男女主角分别是蒋禹清蒋文渊的女频言情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蒋禹清蒋文渊全局》,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里头拿出个绣着胖锦鲤的小荷包,掏了一块碎银子交给摊主。摊主用戥子一称,找回她七十二个大钱。境主大人财大气粗,嫌铜板太重不好拿。刚好旁边走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大手一挥将人家的糖葫芦给包圆了,三文一串的糖葫芦,共六十七串,花了二百文。卖糖葫的小哥儿笑的大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把插葫芦的草把子也一并送给给了她。于是乎,蒋家的孩子们每人拿了一串糖葫芦,包括后头跟着立春谷雨和小厮们都有份。已经十三岁的蒋禹河最是好动。他饭量又大,力气也大,连个子都比他哥哥蒋禹江高出半个头。此刻,他眼明手快的抢先一步扛起了糖葫芦棒子,可把其余的哥哥弟弟们羡慕坏了。试问有哪个孩子的童年,没有一个扛着一棒子糖葫芦满村乱窜,甜蜜又伟大梦想呢?扛着糖葫芦棒子的蒋禹河,瞬间觉...
《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蒋禹清蒋文渊全局》精彩片段
自里头拿出个绣着胖锦鲤的小荷包,掏了一块碎银子交给摊主。摊主用戥子一称,找回她七十二个大钱。
境主大人财大气粗,嫌铜板太重不好拿。刚好旁边走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大手一挥将人家的糖葫芦给包圆了,
三文一串的糖葫芦,共六十七串,花了二百文。卖糖葫的小哥儿笑的大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把插葫芦的草把子也一并送给给了她。
于是乎,蒋家的孩子们每人拿了一串糖葫芦,包括后头跟着立春谷雨和小厮们都有份。
已经十三岁的蒋禹河最是好动。他饭量又大,力气也大,连个子都比他哥哥蒋禹江高出半个头。
此刻,他眼明手快的抢先一步扛起了糖葫芦棒子,可把其余的哥哥弟弟们羡慕坏了。
试问有哪个孩子的童年,没有一个扛着一棒子糖葫芦满村乱窜,甜蜜又伟大梦想呢?
扛着糖葫芦棒子的蒋禹河,瞬间觉得自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气场一丈八。
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一众兄弟和妹妹的前头,跟战场上得胜归来的将军似的,牛气坏了。
这么一大帮子漂亮姑娘和少年郎们走在大街上,每人拿一根糖葫芦吃着,着实吸睛极了。
街上的小孩们看到,纷纷吵着要家里人买。家长们被吵得没有办法只好上前问蒋禹河糖葫怎么卖?
蒋禹河本想说不卖,却先一步被堂弟蒋禹湖捂了嘴:“卖的,四文一钱一串!”
那家长一愣:“怎么这么贵,平日里可只要三文一串。”
蒋禹湖笑眯眯道:“叔,您也说那是平日里喽。现在可是年根儿了,糖啊什么材料都涨价得历害,我们也是没办法。”
那家长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爽快的掏出八文钱给两个儿子一人买了一串。
这一发便不可收拾,围上来买糖葫芦的人是越来越多,不一会一把子糖葫芦便只剩了根光杆子。
蒋家兄妹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找了个角落,掏出袋里的铜钱一数,二百二十四文。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赚了二十四文,还白吃了十一根糖葫芦。
蒋家的孩子们都惊呆了,头一回他们知道,钱还可以这么赚的。
看到又重新回到手里的二百多个大钱,蒋禹清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经此一遭,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哥蒋禹湖,是个经商的天才。如果他愿意,往后或可往从商的方向培养。
想到这,蒋禹清高兴对蒋禹湖竖了个高高的大拇指,大声道:“三哥哥,棒棒!”说着又从装钱的小荷包里掏出多赚的那二十四枚铜钱放进他的手里甜甜道:“哥哥的!”
蒋禹湖得了妹妹的夸赞,还得了妹妹奖励的二十四个大钱,着实高兴坏了,嘴角翘得高高的,一路就没放下过。
也就是这二十四枚铜钱,开启了蒋禹湖大夏首富的传奇之路,后来更是成了他这一支的传家宝。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虽有丫鬟小厮们跟着,可孩子们这边的事,家里的长辈还是时刻关注着的。刚才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瞧见了了。
朱氏眼睛亮亮的问丈夫:“以后老三要是不想读书了,让他去学做买卖怎么样?”
蒋文喜道:“我无所谓,只要孩子自己喜欢。”
蒋文渊道:“我看行。小三儿读书的天份一般,但胜在脑瓜子灵活,知变通,是块经商的好料子。往后家里肯定是要发展些别的产业的,好好培养,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听到小叔子对儿子的肯定,朱氏的眼睛更亮了。
蒋禹清听说要盖新房,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怕家中的银钱不够,赶忙从灵境中拽出朵碗口大小的灵芝塞给老胡氏。喜的老胡氏搂着她好一顿亲。
盖吧,盖吧,最好盖大点。我也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
事情定下,蒋家马不停蹄的找工程队,买材料做家具。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当然这些都跟蒋禹清没多大的关系。奶团子该吃吃该睡睡。偶尔有外人见了她也会喊声“小小姐”。
自打中举后,蒋文渊回村只要出去,哪怕是里正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蒋老爷或是蒋举人”。
便是蒋老头和老胡氏在村里行走,也再没人敢随意喊“蒋老头”或是“胡婆子”。
恭敬些的称一声“老太爷”或是“老夫人”。最不济的也会喊一声“蒋家老哥哥蒋家老嫂子”。
总而言之,只要是蒋家的人出去,便没有敢看低的。
村里嫁出去的姑娘,但凡说一声娘家西是津渡的,旁人都要高看一眼。
不过蒋文渊自己并没有因此就自满。
经过这次考试,他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旁人的差距,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加倍努力才行。
因而在家里待了两天后,便又别了妻女回了县学,一心准备来年的春闱。
县学的山长见他如此努力,不骄不躁,十分欣慰。
蒋家人怕他太过刻苦,熬坏了身子骨,商量过后,买了个机灵的十七岁大小伙子,唤作阿平的,送去给他当小厮,以便就近照顾他的起居。
蒋文渊虽有些无奈,却也知道是家里人的好意。
而且很快他便体会到有小厮好处来。至少他每天不用再操心洗衣买饭这类的琐事,能省下很多时间。
天气越发的寒冷。
腊月初,蒋家的大宅子也正式完工入住。
青砖黛瓦,宽敞明亮的三进大宅成了西津渡的头一份,着实叫人眼热。然而也只能是眼热,谁让人家里出了个举人呢。
腊月快过半的时候,终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可能只是今冬唯一的一场雪。虽只有溥溥的一层,却也着实让人欢喜坏了。
南方的气候温润暖和,雪在南方着实是个稀罕物。
已经九个月大的蒋禹清小宝宝,越发的长得玉雪可爱。又因为穿的多,活像个胖乎乎的糯米团子。
这只胖团子还不会走路,爬得倒是利索。晚上脱了厚厚的衣服,在床上扶着床栏还能稳稳的站一阵子。
然而,每当她想挪动脚步,走上一走的时候,小短腿都极不给面子的让她跌一屁股。
她也不气馁,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每当这时候,陆氏总会乐呵呵看着小女儿摔个四脚朝天,再爬起来,再走,再摔,再爬起来。
偶尔,还会在女儿摔得四脚朝天时,轻轻的戳戳她软乎乎的小肚子,或者是挠挠她的胖脚丫,并为此乐此不疲。甚至把这当作趣事,写进给丈夫的信里。
好在,糯米团子内里有着极成熟强大的灵魂。一面鄙视自家娘亲的恶趣味,一面继续为早日独立行走的大业努力不懈。
南方的年,从腊月二十四日开始。
灶年前一天,学堂便放了寒假。蒋文渊也从县学回来了。
腊月二十四,扫屋过灶年。
蒋家的房子和家具都是全新的,并不需如何打扫。
即便如此,清洗床帐被褥以及过年的祭祀用物这些,也是个不小的工程。一时家里的女人们都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蒋文渊领了看宝贝女儿的好差使,顺带拘了一班小崽子们在书房里温书学习。
蒋家孙子辈的七个男孩,大哥蒋禹江是最稳重的,读书也好。再磨练两年,便可下场一试。
此外,行三的蒋禹湖,行七的蒋禹川都十分不错。
尤其是蒋禹川,许是遗传了他爹会读书的基因,别看年龄小,却是兄弟七个中最聪明的一个。
无论什么,夫子往往讲一遍他便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堪称过目不忘。
这般天赋,自然十分得夫子喜欢。陆老秀才也对这个外孙非常关注,时常给他开小灶。
蒋文渊发现儿子颇有读书的天份时,也十分欣喜,每每回家总要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其余的几个,虽说在读书上天份不如前面几个,却也十分用功,还算不错。
唯有行二的蒋禹河。也不知生错了哪块反骨,一看书就头疼,唯喜舞刀弄棒。常梦想着要学话本子里的大侠,将来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因此,在学堂里读了这许久,也就勉强能读通顺半本三字经,气得先生常常骂他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小奶团子蒋禹清。哥哥们读书时,她便乖乖的坐在帅爹怀里,睁着溜圆的葡萄大眼睛,竖起小耳朵静静的看着,听着,不哭也不闹。
倘若哪个哥哥趁着爹爹读书时开小差,她便啊啊喊上几声,提醒他们认真些。
她的声音又奶又软,即便调子稍高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自家妹妹怎么这么可爱。
刚开始蒋文渊还以为女儿只是不耐烦了,乱嚷嚷几声,必竟小孩子都好动。
可时间一长,他便发现,每当小辈中有人开小差或是背错时,女儿才会喊。
他这才惊觉,宝贝女儿或许不止可爱,还有极高的智慧。
最起码她能记得哥哥们读过的文章,否则无法解释每次哥哥们背错的时候,她都会准确的出声提醒。
他把女儿举到面前,跟小团子面对面,笑着逗她:“爹爹的乖宝是不是知道哥哥读错了,所以提醒他们?”
“啊呀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只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宝宝,怎么会知道这个。
奶团子小眼神儿飘飘乎乎的,就是不敢看帅爹的眼睛。
蒋文渊可不打算放过她“那以后,就由乖宝负责监督哥哥们读书好不好?”
“璞......”不要!爹你这是在压榨童工!这活儿是婴儿该干的吗?
奶团子十分生气。但看到帅爹脸上,自己喷出来的那密密麻麻晶晶亮的唾沫星子,又莫名的有丢丢心虚。
咳,那什么,本宝宝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舌头不太听使唤,大不了我亲一下就当赔罪了。
于是奶团子照着帅爹脸上就是吧唧一口,于是口水印子更亮了,亮堂堂闪闪发光的那种。
奶团子更心虚了,心虚之下便装起了鸵鸟。把小肉脸往帅爹肩膀上一搁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好一会,蒋文渊方才摸出帕子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再摸了摸颈窝边没几根毛的小脑袋,笑的一脸的痴汉。
果然还是闺女香,就连喷年口水都带着奶香味。
众子侄们,看着亲爹(叔叔)一脸痴汉样,纷纷在心底鄙视他。当然,他们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嫉妒他可以抱着妹妹这么久。
平日里,只有几个大的被允许短暂的抱一抱妹妹,几个小的压根不让抱,怕他们力气小,把妹妹摔了。
尤其是老七蒋禹川,着实委屈坏了。明明他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却不让抱,委实太过份了。
从蒋文渊回家那天开始,便陆续有村民们上门来,想要求一副对联。
蒋文渊也好说话,村民们来求,他便写。每副对联按字数收20-30文钱不等。
从前他还是秀才的时候,便是这个价钱。如今他已经成了举人,仍是这个价钱,便是极大的全了乡邻们的面子了。
这事儿传开后,来求对联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许多外村的闻讯而来。
到了二十五、六这两天,人尤其多,蒋文渊压根忙不过来。
不得已只好抓了几个子侄打下手,忙到掌灯时分,才堪堪把乡邻们要的对联写出来。
并放出消息去,明后天要出门送年礼,若是求对联,得下午晚些时候再来。
蒋文渊这边忙,蒋家其他人也忙。清洗用具还得买年货,做年糕和糍粑,以及米果子。
清州盛产稻米,其中有一种香稻,煮出来的饭格外香,甚至有“一家煮饭十家香”的说法。
这种香稻产量极低,一亩田所得毛谷不过百斤,相应的价格也高。
通常只有大户人家过年时,才会买来,用黄栀子果染了色做成年糕,或自用或馈赠亲友。再就是用糯米蒸熟做成糍粑,或是米果子。
这年头,还得是风调雨顺的年景,寻常百姓家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过年也只是象征性的买上两三斤肉,弄尾鱼,糊弄下嘴这便是极好了,哪里能削想这些东西。
只有家里娶媳妇下聘时,才会打几合糍粑,充作聘礼之一,这在乡下便是极有面子了。
再就是过年时,宗族里出钱,做那么两三合上供祖宗,多少也是个意思。至于米果子,那就更难得了,因为得用到大量的糖和油。
乡下人家,饭碗里难得见到油星子,更何况是用油炸的米果子,想都不敢想。
今年蒋家的日子好过了,老胡氏大手笔的买了二百斤香稻米和三百斤糯米来做年糕、糍粑和米果子。
这样,除了上供宗祠及送人情外,还能留下一些自己吃。
做年糕、糍粑和米果子,这些都是力气活,光是自家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老胡氏便请了族里亲近的一些族人帮忙。
二十六做年糕。
香稻米泡上两天,洗净沥干水。把黄桅子果煮烂榨汁,将米均均的染成金黄色,再上锅蒸熟。
不过半个时辰,香米饭的香味,便飘得满村都是,馋得大人小孩直咽口水。就是蒋禹清也被这独特特而霸道的香味馋得小鼻子一耸一耸的。
陆氏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逗她:“我家乖宝也想吃是不是?”
“啊呀!”是啊,闻起来太香了。
“小馋猫!且等着,娘去给你拿。”
没一会,陆氏便捏着一个极小的饭团回来了。蒋禹清一见,大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张着嘴要吃。
饭粒子进了嘴,那种独特的,明亮清新秀雅的香气,一瞬间在口腔中炸开来,令人如在云中,简直好吃到哭上辈那吹得牛逼轰轰的某国香米,跟它比起来连个渣都算不上。
奶团子嗷呜嗷呜的吃掉了香稻米饭,张着嘴还要。
陆氏却是不肯再给了:“这东西虽香,却是不好克化,你还小吃多了容易积食。”
蒋禹清虽觉得遗憾,却也知道娘亲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左右,以后还有机会吃到,不急于这一时。
吃过饭,她闹着要去院子里看打年糕。
陆氏手上不得空,便把她裹严实了,让性格稳重的蒋禹江抱着她去,并一再嘱咐侄儿站得离石臼远些,以免被打年糕的汉子们误伤了。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蒋文渊一气了教了女儿十个字。
之后把写了字的纸张团巴团巴扔了。再把这十个字打乱顺序,甚至跟别的字重新组合在一起,让女儿再次辨认。蒋禹清都准确无误的认了出来。
过目不忘!他的女儿真的是个天才!蒋文渊兴奋得在书房里直打转,这心情比他当初被点了探花那会也不差什么。
随后他又想到,女儿既是天仙下凡,比别人聪明些,也是理所当然的蒋爹又淡定了。
蒋禹清这手骚操作,不仅秀着了蒋爹,也秀了哥哥们一脸。
兴奋过后,男子们便低下头继续努和用功读书,就连一向调皮捣蛋的蒋二也老实了。
妹妹这么小就这么历害,他们要是不努力,很快就会被妹妹比下去。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谁知道就是这个美丽的误会,让蒋家的男子们从此开始了卷王之路。卷完自家卷学堂,卷完学堂卷考场,一直卷上青云路。
蒋禹清觉得,自己不过就认了几个字而已,傻爹就这般反应。
以后,她要是再秀些别的什么技能,他爹还不得幸福的晕过去。
不过认字这事儿,势在必行,还必须得快。
之后再找个靠谱的师傅学医,这样一来,自己上辈子学的那一身的本事,才能师出有名,才能不被埋没。
一个有心学,一个用心教。不过短短一个上午,蒋禹清就啃下了半本《三字经》。
若不是怕累着女儿,蒋文渊真想一气儿把这本《三字经》给教完了。
午饭的时候,蒋文渊同家里人说起此事,大家都惊讶不已。
蒋文渊甚至断言,若蒋禹清是个男儿身,蒋家能再出一个状元。
吃过饭。阳光正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时候。大家炫了一颗大西瓜后,心满意足的回房小息。
下午,蒋文渊没再在拘着孩子们读书。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蒋老头儿便指挥着几个孙儿背背篓的背背篓,抬竹筐的抬竹筐,拿铲子的拿铲子,呼拉拉全拉到河边铲砂石修路去,连最小的蒋禹川都没放过。
老头儿说,蒋家的男儿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叔叔(爹)还是探花郎呢,回了家还不照样儿卷裤腿下田干活,你比你叔叔(爹)精贵?
于是,蒋家的七个葫芦娃们,啥话没有,老老实实的,让干啥干啥。
家里的小子们去了铲石子,蒋文渊仔细的给宝贝女儿戴上顶荷叶边的小帽子,就抱着她出了门。打算去学堂那边看看。
学堂的地基已经打好了,师傅们正在砌墙,砌了约有一人高。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上梁了。
他们去的时候,老族长和几位族老正坐在学堂边的村阴下纳凉,个个手里拿把大蒲扇。
一边说话,一边扇风,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正在干活工人们。旁边还放着把缺了嘴的茶壶,和一个土瓷碗。
见父女俩过来忙起身相迎。
“文渊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回来的。今日衙门休沐,回来看看。上午在家拘着娃娃们读书,下午正好出来走走。
族长叔,三爷爷,七太爷,都别站着了,坐。”
蒋文渊一面同长辈们聊着家常,一面寻了块干净的砖头坐下,一如从前还没有当官的时候。
他这般随和且随意的行事,着实让长辈们心里慰贴。
感慨这娃娃好啊,哪怕当了大官,也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老头子。
出了十五,这个年就算是过了。再往后,便进了二月。
惊蛰一到,春风送暖,春回大地。村里村外,房前屋后,片片新绿,处处花香。
有诗云:“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又诗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从古至今,不管是文人骚客还是平头百姓,四时之中,总对春天有所偏爱。
因为春天是希望的季节。
惊蛰过后,村民们开始修理农具,修整田埂水沟,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
蒋家人一边整理农具,一边忙着给即将上京赶考的蒋文渊新准备行囊。
蒋禹清宝宝已经十一月个了。会喊爹、娘,爷、奶,以及一些简单的叠字。正努力练习走路。
她的小短腿有些不太受控制,加上穿得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像只笨企鹅。
笨企鹅脾气好。跌倒了不哭也不闹,哪怕摔个四脚朝天,依旧翻个身,爬起来继续走,是个极让人省心的好宝宝。
用她奶奶的话就是:“这孩子是来报恩的。”
临行前两天,待屋里只有爹爹娘亲时,蒋禹清装模作样的伸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堆的纸盒和瓶瓶罐罐。
这些是药品。除了上次的清凉油,还有治感冒风寒发烧的、止泻的、甚至还有外伤用的云南白药和纱布一类的急救药品。
“药,爹爹,不、病。”没发育好的好小身子,说个话都费劲。
其实,蒋文渊夫妻俩都知道,女儿的衣兜什么也没有。
但看着凭空出现的,床榻上堆成小山一样的“神药”。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识女儿的本事,夫妻俩还是觉得心惊不已。
蒋文渊面色复杂的摸了摸女儿柔软小发顶,担忧的问:“乖宝,变出这么多东西你难不难受。如果难受就不要变了。
爹爹不希望你为了变东西伤害自已。就算没有这些,爹爹一样可以照顾好自己。乖宝不担心好不好?”
蒋禹清心中暖融融的,看到这些“宝贝”,她父母一第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她再一次觉得,有爹娘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这样的父母亲人,她愿意用命爱一辈子。
“药、多。爹爹、不、心!”本境主有的是,爹你就放心用吧。
说着又摸出一堆吃食来。牛奶、面包、方便面、自热小火锅和自热米饭。
口味多样便于携带的牛肉干、老干妈之类的辣酱。
甚至连花生瓜子小饼干之类的零食都有。赶路时候吃,方便又美味,只要把包装一换谁知道。
“饭饭、吃吃!”看着宝贝女儿天真软糯的小脸,蒋文渊心中即喜又忧。
喜的是女儿有这样大的本事,忧的是他怕自己护不住这样有本事的女儿。
他不止一次,在心中发誓,将来定考取功名走仕途。当了官,有了权势才能更好的护住女儿。
蒋禹清另给备了几囊灵泉水。这水虽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境地,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此外还有几根百年老参,其中一根至少五百年,堪称天材地宝存在。
这玩意儿可是硬通货,有钱都没地儿买。
老蒋家数代贫农,太多的银子的没有。她把这东西拿出来,便是存了让蒋文渊拿去打点之意,实在不行还可卖了应急。
反正这玩意儿灵境内里多的是,没了再种就是。
除了蒋禹清给的东西,还要带上些常用的书本及衣物等。
因着准备的东西太多,雇车马实在不便。蒋家干脆又去买了辆马车,顺带配了个马车夫。
就这样,二月初八这天,在全家人殷切和担忧的目光中,蒋文渊带着小厮阿平和一个车夫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
本次春闱在三月十二日开始。
蒋文渊此去京城约二十多天的路程,到达京城后还需有十来天的时间用来适应当地的气候水土,时间上可谓很紧了。
送走蒋文渊后,蒋家也开始忙碌起来。刚刚下过两场春雨,田里有了水,男人们或赶着牛或亲自拉着犁开始犁田。
今年家里新增了几十亩田,虽是请了人犁田,但怎么也得看顾一二,因此男人们并不得闲。
忙碌中,便到了二月二十四。
二月二十五,也就是明天。据说是今年上半年唯一的一个好日子。
宜祭祀、宜嫁娶、宜上梁、宜迁坟,总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许多人家都选在这天办喜事。
蒋家的姻亲中,就有两家要办喜事的。一个是大儿媳林氏的娘家侄儿娶媳妇。这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另一家便是老胡氏的继妹嫁女儿。因着过往的恩怨,老胡氏对这继妹着实不喜。
原本两家早没了来往,奈何自打三儿考上秀才后,这继妹又厚着脸皮续上了这门亲,去年蒋文渊考上举人后,这继妹就贴的更紧了。
还有一处便是昨天才送来的请帖。县城江府和曲府的冥喜。
这两家的孩子都是横死,着实有些不吉利。
但蒋文渊考上举人之时,这两家都备了重礼来贺,此番请帖已经进了家门,不去便是不给脸面,那是要得罪人的。
因此,吃过饭晚,老胡氏便组织儿子儿媳们开了个家庭会议,说起明天的安排。
“明天林亲家娶孙媳,老大两口子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前些日子听说亲家母受了寒有些不好。我房里还有支参,你们一并带回去给亲家母补补身子。”
林氏连忙拒绝“娘,我身上还有些钱,再买些补品也就是了。
参就不必要了,您和爹留着自己补身子就是!”
林氏是知晓那支参的。
那是去年老三中举时,城西的何员外送的,两老一直没舍得用。
她虽心疼亲娘,却也知晓没有儿媳妇拿婆婆的东西孝敬亲娘的道理。
老胡氏瞪了她一眼:“我和你爹身体还好,能吃能动的,哪里就要用到这东西。
那玩意我瞅着跟干萝卜也差不多。
我老婆子也不知怎么保存,就压在衣箱底,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让虫给驻了。你拿了去,我还能省点心!”
林氏嫁到蒋家多年,深知婆婆脾性。恐再推辞下去,婆婆怕是要发火了。
况,两个妯娌都是大气的性子,不会计较这些,这才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老胡氏又对陆氏道:“明日是江府和曲府的冥喜,人家发了贴子,咱们不去容易得罪人。
老三又不在家,咱们家男人又没个熟悉的,去了怕丢面。只能你这个举人夫人去撑撑场面了。
不过是万不能带我乖宝去的,小孩儿魂魄不稳,容易冲撞了,乖宝就由我带着去莲花地谭家。”
老胡氏只说是谭家,丝毫不提“姨母”两字,可见她心里对继妹是没有任何情份可言的。
“好,娘我知道了。我已经和娘家嫂嫂约好了,明日一起去。”
“那就好,有亲家嫂子在我也放心。”
老胡氏又转头温和地对朱氏道:“老二家的,明日你大哥大嫂要回娘家,我和你弟妹也得出门,家里的事便辛苦你了。”
朱氏恭顺道:“娘,不辛苦,应该的。”
老胡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等忙完这一阵,你也回趟娘家,买点好吃好喝的去看看你伯爷伯娘,娘给你掏钱。”
朱氏瞬间欣喜万分:“哎,谢谢娘!”
老胡氏笑眯眯道:“一家人,客气什么。”
说完了正事,老胡氏麻利的打发家里人去休息。“老大家的,你跟我来一下……”
南方的春,因为有了多情的雨,蒙胧总要多过明媚。菲雨从昨夜一直下到了今晨。
吃过早饭,蒋老头带着二儿子下了田。蒋家的七个男孩子们,依旧出门去上学。
最大的蒋禹江走前头,中间是小六小七,行二的蒋禹河殿尾。一样的天青色学子服、儒生巾,一样款式的书箱。
抬头挺胸,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条极其亮丽风景线,常常惹得旁人艳羡不已。
蒋文康和林氏回娘家,陆氏去县城和娘家嫂嫂汇合,再顺路把老娘和小侄女送到莲花地谭家。
谭家与蒋家其实并不亲厚。
老胡氏的亲娘死的早,她爹后来又续取了一房。后娘来的时候,便带着一个女儿。
这女儿嘴甜,能说会道,后来哄着她爹,也改了胡姓,这便是小胡氏。
小胡氏处处掐尖要强,仗着有亲娘帮衬事事都想压胡氏兄妹一头。好在后娘嫁来后一直没生孩子,兄妹俩的日子这才不算太难过。
日子磕磕绊绊的过了几年,到了哥哥要娶妻的时候,继母却扣了家中的银钱,死活不愿给彩礼。
那会儿胡氏的爹还在,对于唯一的儿子,他还是很在意的。见继室这般不开明,气得扬言要休了她,这才抠出钱来给胡氏的哥哥办了婚事。婚后,继母也一直仗着婆婆的身份,搓磨儿媳妇。
直到了兄嫂成婚的第二年,胡氏的爹死了。
兄妹俩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因此,胡氏的哥哥等他爹的棺材一入土,就雷厉风行夺了管家权当家作主,兄妹俩的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继母倒是想闹,思虑再三终究没敢。
要知道在宗族观念甚强的古代,她一个带着拖油瓶,没生过孩子的继室,惹恼继子那是分分种被扫地出门节奏,还是求告无门的那种。
她那继妹是个历害的,知道失了靠山,继兄和继姐也不待见她们母女。在老胡氏还没出嫁时,便想方设法勾搭上了邻村一个刚死了婆娘的谭姓小地主的儿子。凭着超强的手段更是先一步出嫁,嫁进谭家作了继室。
小胡氏虽是继女,但总归顶着胡姓,哪有妹妹先姐姐一步出嫁的道理。
因此惹得胡氏族人大骂那对母女无耻。
再后来,小胡嫁到谭家先后生了三儿一女。而老胡氏嫁到蒋家,日子清苦,因此回娘家时没少受小胡氏的奚落。
直到蒋文渊考上了秀才,小胡氏这才收了轻视的心,厚着脸皮带了礼物上门。
上门是客,老胡氏再不喜也不好硬打出去。只是不咸不淡的按照习俗给了回礼。这一来一去,每年多少总要走动一两回,亲厚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上的,甚至连普通的蒋氏族人都比不上,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此次便是小胡氏的女儿出嫁。
“嗯嗯,记住了。锅锅,景、衍!”听到小团子说然说的结结巴巴的,可真的记了下来。景衍满意的笑了:“我以后会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京城看我!”
“嗯嗯。”团子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还是算了吧!小哥哥你太理想化了。且不说,离开后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乡野小村姑,我这么个小不点,能有那本事离家去京城看你吗?
醒醒吧!
不过这小哥哥,确实对自己不错。她其实也想送他一个临别礼物来着,可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送他的,后来想到小超商里棒棒糖,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反正这个再怎么老成,他也是个孩子。
前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棒棒糖哄不好的孩子,一支不行,就两支。
打定主意,她装着伸手进随身的小包包里去掏,实则是从灵境里抓出来一把某卑斯棒棒糖。她手小,说是一把,其实也就是三支。
把三支棒棒糖放到景衍手里,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糖糖,甜,给,锅锅。”
景衍看了看手里奇形怪状的糖,郑重的说了声谢谢,小心的收进了怀里.......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即使再舍不得小妹妹,景衍还是乖乖的上了马车。
临行前,蒋文渊将一个小包袱塞给了秦珏,言明给他泡水喝的,嘱咐他上了马车再打开。秦珏眸光闪了闪,接了包袱,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车队正式启程。
走出一段距离后,秦珏打开蒋文渊塞来的包袱,见里头是一大一小两个布包。拆开一看,顿时惊了一跳。小布包着的是一根小儿臂粗的人参,全须全尾,方一揭开带着涩意的浓郁参味就弥漫了整个车厢。吓得他立即把东西捂好,生怕外头的人看到端倪。
大布包里是一朵五叶赤灵芝,碗口大,通体赤红如血。吓得他又是一抖,急急忙忙的把东西裹好,放回包袱里去。
抹了把额上不存在的汗珠,秦珏脑瓜子突突的,这蒋家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样的天材地宝,随手就送人了,还包得这样潦草,简直暴殄天物。
他在车内环视圈,打开车厢一侧最大的暗阁。怕路上给颠坏了,又往里垫了条羊皮毯子。打定主意,到府城的时候定要买两个最好的匣子,这样才不会辱没了它们的身价。
藏好东西,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躺倒在身后的软被上,目光正好对上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的外甥。
秦珏顿时有些心虚,忙支撑着坐起来道:“那个,衍儿啊,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是让我别把这两件宝物的事情告诉父皇对吗?”景衍一针见血。秦珏被戳穿目的,颇有些尴尬。
不过他也光棍,索性就说了:“你外祖父外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你外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了伤,这几年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舅舅怕……”
景衍一脸这人没救了的神情,拍了拍他:“放心吧,我父皇不缺这么点。外祖父外祖母的身体要紧!”
秦珏高兴的在外甥的头上撸了一把:“谢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景衍凉凉地拍掉他的手:“我说了别再摸我的头……”
车队渐渐远去,带起一路尘土。直到再看不到马车的踪影,蒋家人方才转回家门。
五月二十二,蒋文渊上任的日子。左右是在家门口任职,倒也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吃过早饭,蒋文渊只带了委任状,和妻子陆氏抱一个不大的包袱便往县衙去了。
蒋禹清拽了根大黄瓜抱着边啃连往前院走。反正刚刚淋过灵泉水,洗不洗的无所谓。
四下看了一下,她的小鸟儿朋友们一只也没在。
她寻思可能是趁早上天气凉快,出去找食吃了。既然这样,等傍晚的时候,她再来看它们好了。
陆氏起来没找着女儿,刚要往后院走,便看见她家宝贝女儿抱着根硕大的黄瓜,咔嚓咔嚓啃着过来了。
那黄瓜比她半个身子都长,小米牙啃了一路也没啃掉多少,鼓着脸颊,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就像个偷吃的小动物。
陆氏被宝贝女儿萌了一脸,接过她手里的大黄瓜,在她脸上香了一记,牵着她回屋洗脸去了。
洗完脸,陆氏把黄瓜还给了她,让她接着啃。才啃了两口,她大哥看见了,就说是上吃那么多黄瓜不好,折了一截啃着走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二哥蒋禹河来了,又折去一截。
之后是三哥蒋禹湖……团子看着手里仅剩一小块黄瓜,一阵无语……
这场面让老胡氏看了个正着,老太太当即火了:“你们一个个是没手吗?
后院的地里那么多不会自己去摘,从妹妹嘴里抢吃的算什么本事!一个个的,皮痒痒了。”
蒋禹清丝毫不怀疑,她要是即兴哭那么一嗓子,这群哥哥一个都跑不了,男女混合双打那是妥妥的。
算了,为了家庭的和谐美满,蒋禹清大人有大量,决定放他们一马。一根黄瓜而已,后院有的是。
哼!本宝宝的格局就是这么大!
吃过早饭,蒋文渊拘了一众子侄们指点功课。
能让探花郎指点功课,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蒋家的小子们痛并快乐着。小团子无所事事,也抱了本书在怀里。
这时代的书,繁体、线装,而且大多手抄,内容晦涩。读书顺序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最要命的是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着实让人蛋疼。
蒋文渊见小女儿抱着书翻的十分认真,翻了一会又重重的合上,可爱的小眉头皱得死紧。
猜到她是因为不识字,看不懂才生气,心中颇为好笑。
于是揉了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温声道:“乖宝可要学识字,只要学会识字,乖宝就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团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是想磕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重重点了点头“要!”
得到肯定的答复。蒋文渊便铺了纸,纸上写了大大的“蒋禹清”三个字。
指它道:“你看,我们家的人都姓蒋。蒋,是我们的姓氏。
就比如,乖宝的名字,爹爹还有哥哥们的名字,第一个字都是这个蒋字。”
团子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个念(禹)。禹,是我们蒋氏一族的字辈,辈份。
你的大哥哥叫蒋禹江,二哥蒋禹河,还有乖宝叫蒋禹清,禹,就是你们这辈的字。”团子又点头。
“最后这个字读作,清”。因你生来眉间便有一朵莲花,莲花又名芙蓉。
清,则取清水出芙蓉之意。
爹爹希望我的乖宝,将来做一个品性高洁之人。所以,这三个字连起来就是你的大名,蒋禹清。乖宝记住了吗?”
团子再点头:“蒋、禹、清。我的,名字!”她说的很慢,一字一顿,捋直了舌头说。
蒋文渊甚是惊讶。他也就那么一说。谁也没指忘才一岁多的小不点真的记事。
他的宝贝女儿不仅一遍就记住了,还记得这般清晰。莫非,他女儿是个天才。
在产房内的接生的三个女人更是被这异象惊得险些跌坐在地。
直到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这才勉强定了定心神,开始清理眼前孩子和产妇。
待看清婴儿的腿间,并没有那根小把儿后,婆嫂三人都愣住了,心头不约而同的涌上一阵狂喜。
大嫂林氏惊喜的欢呼:“祖宗保佑哦,竟然是个女娃娃。娘,恭喜您有孙女了。”
二嫂朱氏也是喜不自胜:“太好了,咱家终于有女娃了,终于不再是和尚庙了。”
老胡氏欢喜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啊。我老婆子也有孙女了,我老蒋家也有孙女了。”
随后,她又赶紧转过身,对着力竭的三儿媳欣喜道:“老三家的,你听见了么,是个女娃娃,女娃娃。
咱们蒋家终于有女娃娃了,你是咱老蒋家的大功臣呐。”
陆氏听闻,疲惫又嘶哑的嗓音道了声:“真好!”嘴角含着笑放心的睡了过去。
几人麻利的清理了婴儿,扎好脐带,用柔软的襁褓裹好。
二嫂朱氏轻扒着襁褓的边缘,看着孩子柔声说:“咱们家的孩子长的可真好,白生生水灵灵的。
我就没见过谁家刚出生的孩子,有这么水灵的。你们看孩子的额头,中间是不是有一朵红色的莲花。”
大嫂林氏接过话:“像刚刚金光里的那朵莲花。”
老胡氏爱怜的伸手轻触了触孩子额心,声音有些缥缈“也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仙家托生到咱们家来了,这是咱家的福气。
把孩子抱出去,给 爷们看看吧,小心着点。”
林氏应了声,再度拢了拢孩子的襁褓,小心的抱着孩子出了房门。
门方一打开,等候的人群就一股脑围了上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林氏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大声道:“是个女孩儿。”
大家再一次呆住。
蒋老头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挤开碍事儿子们,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老大媳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氏欢喜道:“是个女娃娃,爹,恭喜您有孙女儿了!”
“女娃娃。孙女。我有孙女了?”蒋老头傻了。
“是的呢,千真万确!”
老头儿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孩子。
想了想,又缩回来,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灰蓝色的襁褓。
包被里的小姑娘,有着别的新生儿所没有的光洁嫩白皮肤。秀气的小眉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无一不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额间的那朵莲花胎记,红的那般鲜艳,仿佛活的一般,当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此时,她正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
蒋老头一颗心顿时化成了水,欢喜的眼泪一颗颗掉在襁褓上,随着喜悦一同浸润了进去。
这时候,孩子的亲爹已经失了平日的儒雅,笑成了傻子。
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那蠢样儿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这会没人笑他,因为大家都一样傻。
傻爹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抱过女儿呢,忙小心的赔着笑脸问老父亲:“爹,让我抱抱我女儿呗。”
蒋老头无情的怼开他:“一边去,我还没抱够呢,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乖宝,爷爷的心肝宝贝哟。”
其他人也相继回过神来,一窝蜂的围上去看孩子。难得的是都没抢。
一来怕吓着孩子,二来也抢不过家里的大家长。
同蒋老头一样,蒋家人看到孩子,心都化了。
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娃娃,而这样的娃娃是自己家的,光想想就美的不行。
倒底是刚出生的孩子,见不得风。不过一小会,林氏就在一家子爷们不舍的眼神中,将孩子抱进了屋。
看不见孩子,院子里男人们也都冷静下来。
蒋老头儿挑着灯笼,看着满院子里的异象,面色一言难尽。
看见同样面色复杂的儿子们,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啊。
拿两个火把来,先把柚子摘了放好,再把草给拨了。
不然,等天一亮,外人进来看到,咱可就说不清了。”
知道事情的轻重,兄弟几个麻溜的点了火把,搬来梯子,快手快脚的把满树的柚子都摘了。
最让他们惊奇的是,果子刚一下树。果树便快速的抽出新枝,长叶打朵,没过多久便又开了满树的繁花,芬芳馥郁。
摘下的柚子更是堆满了半个杂物房,是从前的三倍还多。
至于院子里的杂草,顺手就拨了。
此时,天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不过片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众人欣喜的抬起头:“下大雨了,下大雨了,今年不会饿肚子了。”
蒋老头更是欢喜的脸上的褶子都在颤:“还是我家乖宝有福啊。
旱了这许久,她一下生就带了喜雨来,这是大福气!”
蒋家的男人们都有荣与焉。可不是有大福气吗。
出生之时有金光罩顶,自带异香,院中果树草木疯长,还带来了喜雨。一般的孩子,哪有这等排面。
他们家的孩子,怕不是哪位仙人转世吧……
刚出生的小姑娘,眼前一片朦胧,尽管什么也看不清,但不防碍她喜欢他们。
这一世的家人们,我来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爱。
她想起上辈子短暂的一生,到死都是一个人,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温暖。
院长妈妈爱她,可她的爱会均分给整个福利院的孩子,能给她的实在太有限。
犹记得五岁那年,她和几个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去外面挖野菜。
回来的路上,她在路边的垃圾筒里看到到一截铅笔,忙踮脚从里头捡起来,小心的装进衣袋里。
却为此惹来几个路人的肆意嘲笑。
与此同此,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小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正跟她的母亲撒娇撒泼耍赖,想要一个漂亮的娃娃。
而她的母亲,任她怎么撒泼都没有吼过她,一直在耐心的哄着。
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个小女孩,羡慕她有妈妈。
而这辈子,她也有家了,有了爱她的父母和亲人。
大概、也许、可能这也辈子,她也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在父母和亲人的羽翼下快乐长大。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悄咪咪的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发现前世的异能也在,只不过因为年龄小的原因,感觉十分微弱。
不过,有就好。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能力也会慢慢的增长。
想着,小姑娘更开心了。没一会,便张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带着满心的喜悦,闭上眼沉沉睡去。
打点好的婴儿和产妇。
蒋老头和老胡氏把几个儿子儿媳拢在身边。
蒋老头儿面色凝重道:“方才的异象,你们也都看到了。咱家乖宝怕是个来历不凡的。
这些事情,咱们自家人知晓即可,万不可对外吐露一个字。哪怕是你们外家也不能说。否则,对乖宝对咱家都是灭顶之灾。”
蒋老头就着粗瓷碗抿了口水,清清喉咙,接着说:“乖宝还这么小,你们作长辈的务必要爱护些。
日后但凡家里有个异常,也莫要大惊小怪,都帮着遮掩一二。
咱家乖宝就像是戏文里说的,是有大气运的,她好,我们家也好。”
他又抿了口水,对老胡氏道“老婆子,等老三家的醒了,你也同她说说。
至于孩子们就不必说了。小孩子嘴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溜出去了,没得惹来祸端。”
至此,一家人达成共识。
大雨停后。蒋家三儿媳生了个小女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此时,东方金乌初升之处,金红色的霞光铺满了半边天空,形如一只展翅巡游的凰鸟,流光溢彩,经久不散,美不盛收。
这般奇景自是引得人们啧啧称奇。
难得是整个西津渡的蒋氏族人罕见的没有忙着下地,而是纷纷往蒋老头家跑,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提着东西。
就连族里素有“铁公鸡”之名的三叔公一家,也破天荒的捡了十个鸡蛋和二斤小米送来。说是给产妇添个粥喝。
来看孩子的族人太多。老胡氏带着大儿媳林氏和二儿媳朱氏热情的招待着。
因着孩子刚出世,儿媳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只允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婆和婆婆入房中看孩子。
见孩子额间一朵红莲,生的是玉雪可爱,着实把一帮老太太们给欢喜坏了。
老胡氏又放出话去,待娃儿满月的时候,请全村人吃席。
族人这才满意的散去。
闹轰轰的一天终于过去。
晚上盘点族人送来的东西时,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婆媳几个,也禁不住咂舌。
光是鸡蛋就有一百七十多个,装了满满一大竹筐。
还有十七只鸡,五只鸭子,三只野兔,二十多条鱼,几块花布,几大蓝子干菜,几簸箕鲜野菜、十多斤小米、面粉、红糖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一大堆。
老胡氏道:“鲜野菜不能放,留一部分出来,明早切碎了和了面做饼子吃。
干菜也留下一部分,其他的都给左邻右舍分分。
鸡蛋这些能放的,先收起来,鸡鸭这些也将养起来,先仅着老三媳妇吃,好下奶。”
她顿了一下又对两个儿媳妇说:“你们也别觉得娘偏心。
老三媳妇生了我们蒋家这么多代以来唯一的女娃,老婆子心里高兴。
看谁以后再敢背后笑话咱们老蒋家,笑话咱们家族是和尚庙。”
林氏是个极爽利的妇人,闻言笑道:“娘,我可不醋。
前些时候,四小子生病耗光了家里的银钱,导致三弟妹这胎从头怀到尾,连点荤腥都没沾上。
三弟妹非但不怨怪,甚至偷偷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四小子看病,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如今,她又生了咱们家的宝贝金疙瘩,我这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个跟她生气。”
朱氏也道:“大嫂说的对。我是个笨的,不会说好听话。
我只知道,我家三个皮小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三弟妹给做的。
那年我的小三夜里高烧,是三弟妹挺着大肚子,背着他走了十几里看大夫才给救了回来。
没有三弟妹,可能也没有我的小三。娘,我这辈子都记她的好!”
那年,胡氏的亲哥哥,也就是三兄弟的舅舅过世。
按照习俗,除了怀孕的陆氏以及与逝者属相相冲的小三蒋禹湖及小四蒋禹海,其他的蒋家人都去了胡氏娘家奔丧。
不巧,那日蒋禹湖贪玩,在外头湿了水。
因为怕大人骂,回家后没敢说,只偷偷的换了衣服。因此着了风寒,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甚至一度说起了糊话。
这可吓坏了陆氏,偏偏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大人。
怕孩子烧出个好歹来,陆氏不顾自己六个多月的身孕,心一横牙一咬,硬背着生病的蒋禹湖,走了十多里到镇子上找了大夫。
大夫看到陆氏时也吓了一跳,直言她是个胆大的。
好在小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
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
嘁!
小胖子似乎不懂她的拒绝,很自来熟的带着一群小伙伴散落在蒋禹清周围的大树底下,拿树枝小棍之类的工具,挖起起来。并且将挖到的知了幼虫全都放进了她的罐子里。
蒋禹清也由着他们。小孩子爱玩,爱搭伴儿那是天性。只是天天跟外头疯跑也不是个事儿,若是村里有个学堂就好了,把熊孩子们都关进去,整个村都能清静不少。
当然,这事儿也只能想想。她还是太小了。
一群孩子玩了一上午,把蒋禹清家周围的树根都刨了个遍,捉了大半罐子,她寻思着,今年夏天,耳朵边能清净不少。至少,不会再被知了吵得睡不着午觉。
蒋禹清将这些孩子带回家,让她娘把知了洗干净用油炸了,洒上盐和辣椒面,给自己和景衍各拿了几个,其余的都给他们分了。熊孩子们吃的喷香,约着下午还去挖。
吃完午饭后,景衍便要跟着他舅舅回去了。他似乎有些不舍,上了马车后还频频回望,直到看不见蒋禹清了方才放下帘子。
因为秦珏说蒋家的菜好吃,老胡氏十分欢喜。带着几个儿媳妇到后院,不拘黄瓜辣椒茄子,拿着筐子一顿薅,装了整整两筐让他带走。关实把秦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城里孩子吓一跳。
暗道,这蒋家的老太太也太热情了一些。这么些菜,怕是到起程进京之前都不用买了。
整好理田地,蒋家的女人们便按照蒋禹清说的方法,将薯藤剪下来,剪成标准的扦苗。
天公作美,正好下了场大雨,大人们戴斗笠披蓑衣冒着雨种了下去,连定根水都不用浇,堪栽了一亩半。
这一亩半红薯蒋禹清打定主意不浇灵泉水。自有她的考量。
老爹即将上任本县县令,这批红薯收获后正好给老爹充充政绩。这玩意贱,种下后稍加管里亩产都有好几千斤。
只要皇座上的脑子不进水,红薯势必会大量推广。那么这一亩半的红亩就会全部被收上去做为原始种子。
如果她用灵泉水浇灌,那么亩产起码万斤以上。普通人可没有这逆天的泉水,若是推广出去,达不到这个产量,被人攻讦弄虚作假岂非得不偿失。所以灵泉水什么的,留着自家吃用就好。
剪扦苗剩下来的红薯叶,老胡氏挑嫩的洗了一篮子,用蒜沫子和干辣椒爆锅炒了,竟然十分的脆嫩好吃。
五月二十一,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适合远行的日子。
秦钰带着外甥景衍,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正式起程回京。蒋文渊用马车拉了两个大萝筐的土特产,带着全家老小来送行。
见大人们在说话。景衍也把蒋禹清拉到了一边。她不确定这小正太要做什么,但这不防碍,她对这个小正太还是挺有好感的
景衍抿了抿唇:“我叫你清清可以吗?”
“嗯嗯,锅锅!”
“是哥哥,不是锅锅!”
“锅锅!”蒋禹清有些尴尬。发音不准这事,真不能怨她,等她再长大点就好了。景衍也知道妹妹还太小,不能强求。于是道出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我要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被坏人抓走了。”
“嗯嗯。”团子点头,表示记住了。“锅锅,寄已,安安。”小哥哥也要照顾自己,一路平安哈。
“嗯,我会的。还有……”景衍一惯端肃的小脸,显出些别扭来:“就算我走了,你也不许将我忘记。我叫景衍,风景的的景,天衍其一的衍。一定要记住了。”完全想不到这么点的奶团子能不能听得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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