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觉得纸人吃纸，合情合理。
…
正午。
秦观挽着裤脚，赤膊着上身。
拎着草棍儿上的两条小鱼离开河边，刚走上回村的路。
刚好撞见青衫皓首的老人，与一只看起来很白的白狗？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品种的狗。
村子里没有就是了。
“这位小友，请问招摇山如何走？”
柳青元轻抚胡须，微笑着打听。
“那就是了。”
秦观抬手，指了指村后远处的深山。
好奇的问：“老人家，你那是什么狗，好白呀。”
“…额，它其实是狐狸。”
“狐狸？看着挺像狗的。”
“~~”
白狐没有炸毛。
毕竟这是恩人的玄孙。
所以它将这笔‘狗’账记在了柳青元身上。
“它吃鱼么？”
秦观拎着草棍儿上的鱼问。
“应该是吃的，你可以喂它一条试试。”
柳青元笑着回应。
心说这孩子与之前观察一致，还是很单纯的，正合适从零开始授业启蒙。
“不试了，我只是问问。”
秦观收回手，将草棍儿重新挂在裤腰上。
原本已经张开嘴角的白狐，又闭上了嘴…有点难堪啊。
“小观。”
这时，扛着锄头的秦大有走了过来。
因为新婚，郑淮山准了他六天休沐，刚刚下地里干活回来。
“二叔回来啦。”
“小观，你先回家。”
秦大有见秦观拎着小鱼离开后，这才与青衫老人抱拳一礼。
询问：“老人家从哪来？”
“柳州。”
“有路引么？”
秦大有问话时抽出腰牌。
递上前说：“老人家莫要见怪，我是济源县衙门快班秦大有，知县大人命我等无论何时，都要严查过路客商，还请出示路引。”
他说的不假。
因为善缘寺案的缘故，郑淮山并不敢放松警惕。
但凡行走过客，都要严加盘查。
就算是各宗门内的弟子下山历练，也在盘查范围之内。
毕竟大景朝内的宗门，理论上都归朝廷节制。
“职责所在，理应如此。”
柳青元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路引，交了过去。
大景朝各地每日签发的路引数量庞大。
又因地域不同所生产的纸张材质也不同，导致规格也存在差异。
所以重点在细查官印。
秦大有接过，仔细查验：
[大景青山县衙路引：
持引人：柳再生
年 龄：六十有九
籍 贯：柳州府青山县八宝镇
身 份：童生
体貌特征：身高五尺五寸，白须皓首，面色微白，略显红润，脸型偏圆，眉毛浓密，双目有神，眼皮左单右双，鼻梁高挺，嘴唇略厚，唇峰凸显，下巴圆润，左手腕部有黄豆状黑痣一颗…
出行原因：访山川形胜…]
“…”
秦大有认真查验。
自从做捕快这么多天以来，又认了许多字，这上面倒是没有不认识的。
通过路引上的相貌描述。
又仔细审视柳青元面目，最后对照官印及签发日期等。
“请您收好。”
对照完毕，秦大有将路引递还回去。
又问：“还请问柳老，今日来我清湖村做什么？”
“早闻招摇山，景色秀丽，便至此准备游览一番，今日所见名不虚传。”
柳青元接回路引贴身放入，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同时说着：“想再此住些时日，多细致走访游览，原本打算在济源县寻房租住，却见县城距此较远，来往耗费时光，便寻至此，想要租赁一民宅。”
“原来是这样。”
秦大有点了点头。
刚刚看过路引，这位老人家是个老童生。
说话与郑大人一样文绉绉的，原来是想在村中租一间屋暂住。
便问道：“老人家需要什么样的房屋？”
“只是暂住些日子，倒也别无他求，有单独院落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