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明彻沈雨燃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东宫萧明彻沈雨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春光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这里,沈雨燃对萧明彻的恨意更浓了。她颇为郁闷回到屋里,看着紫玉和李嬷嬷一脸欢喜地整理着锦盒里的东西。东西都是好东西,全是宫中时兴的金银首饰、宫花玉佩。“夫人得了赏赐,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紫玉奇怪道。“我给你的红包还剩下多少?”“还剩两个。”“赏得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换钱,你说我高兴什么?”“可是……”紫玉说不过沈雨燃,就是觉得有赏赐也是好事嘛。李嬷嬷倒是听出了沈雨燃的担忧:“夫人是担心月例银子不够开销吗?”“嬷嬷,你说,有什么钱生钱的法子吗?”“这……”李嬷嬷为难地笑了笑,她若能懂得钱生钱,还用给人家当下人吗?李嬷嬷道:“奴婢有个哥哥,在京城做些小买卖,有个推车走街串巷的卖些杂货,一年也就挣几两银子,帮不上夫人的忙。”紫玉这下也...
《二嫁东宫萧明彻沈雨燃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想到这里,沈雨燃对萧明彻的恨意更浓了。
她颇为郁闷回到屋里,看着紫玉和李嬷嬷一脸欢喜地整理着锦盒里的东西。
东西都是好东西,全是宫中时兴的金银首饰、宫花玉佩。
“夫人得了赏赐,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紫玉奇怪道。
“我给你的红包还剩下多少?”
“还剩两个。”
“赏得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换钱,你说我高兴什么?”
“可是……”紫玉说不过沈雨燃,就是觉得有赏赐也是好事嘛。
李嬷嬷倒是听出了沈雨燃的担忧:“夫人是担心月例银子不够开销吗?”
“嬷嬷,你说,有什么钱生钱的法子吗?”
“这……”李嬷嬷为难地笑了笑,她若能懂得钱生钱,还用给人家当下人吗?
李嬷嬷道:“奴婢有个哥哥,在京城做些小买卖,有个推车走街串巷的卖些杂货,一年也就挣几两银子,帮不上夫人的忙。”
紫玉这下也明白了,跟着犯起愁:“要说钱生钱的法子,估计只有秦夫人有。”
秦怀音?
仿佛有人在沈雨燃的脑中拨动了一根弦。
对啊,眼前不就有一位大财主么。
秦怀音的爹爹是盐商,江淮盐商之家可是大席一囊三百斤、漕津牛马千蹄角的人间流金地。
沈雨燃一下豁然开朗了。
想要钱,从她身上可比从萧明彻身上容易多了。
若是秦怀音今后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若她再来招惹,别怪她动手。
紫玉不知沈雨燃心中所想,自顾自道:“下午的时候奴婢听人说夫人在汀兰水榭被公主罚了,奴婢急得要命,没想到传言都是假的,公主殿下很喜欢咱们夫人嘛,都回宫了还送这么些赏赐。”
秦怀音和宋绮心回到院子后,她们院里的丫鬟婆子刻意跑到她们这边来说三道四,说沈雨燃得罪了公主和未来的太子妃,早晚会完蛋。
紫玉和李嬷嬷气得要命,却没法反驳,只为沈雨燃担忧着。
不管沈雨燃怎么想,她们俩看到这些赏赐,终归是放了心。
提到荣安公主,沈雨燃眸光一动。
她本以为,这一世她跟荣安公主无缘做朋友,没想到荣安公主竟然送下这些赏赐。
水榭中的刻意刁难,应该都只是徐宛宁的意思,荣安公主其实心中有些愧疚,只是不好驳徐宛宁这位准嫂子的面子,一直隐忍不发。
上一世荣安公主跟徐宛宁决裂的时候,萧明彻已经被废为庶人,所以沈雨燃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记得荣安公主来探望过萧明彻之后,萧明彻对她闲话了一句,说是荣安误会了徐宛宁,以为她挑中的驸马跟徐宛宁有什么闲扯。
荣安挑中的驸马,似乎是一位江南才子,是今年春闱的探花郎。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荣安公主跟徐宛宁早些翻脸,撕烂徐宛宁那张虚假的小白兔面具。
沈雨燃原本睡眠不错,是沾着枕头就睡的人,今夜想了这么多事,一时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好在东宫中并没有当家主母,不必早起请安。
李嬷嬷和紫玉都由着她睡,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才把她叫起来。
沈雨燃打着哈欠,由着李嬷嬷梳妆。
余光瞥到镜中的自己,见李嬷嬷给自己梳了齐整的高髻,奇怪道:“嬷嬷梳个家常样式就好。”
今日又没事,躲在院子里,绾个家常髻就好。
“皇妹。”见是妹妹,萧明彻原本挂满冰霜的眉眼刹那间柔软了几分。
荣安笑问:“我回来好一会儿,刚陪母后用过晚膳。倒是皇兄,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宫里?”
“正要回去呢,想着再来跟母后说一声。”
自从萧明彻被皇后抱进坤宁宫后,荣安就认定了这位哥哥。
他不是皇后亲生的,但他一直侍奉皇后至孝至纯,即便已经立为太子,也不曾半分改变。
不管是进宫还是出宫,都会来皇后这边说一声。
见萧明彻方才愁眉紧锁的模样,荣安忍不住好奇:“皇兄在为何事烦恼?”
“没什么,都是朝政上的事。”
荣安宽慰道:“皇兄别太担心了,我虽然不懂朝政,可有父皇和几位丞相在,不会有什么难题的。”
萧明彻颔首,说着便往坤宁宫里去了。
约莫皇后问起了什么事,他在里头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方才出来。
一走下台阶,见荣安依旧站在坤宁宫外,顿时有些意外。
“怎么还没回宫?”
荣安笑道:“我新得了一壶西域进宫的葡萄酒,想跟皇兄一起品尝。”
萧明彻忙了一日,有些疲乏,不过见荣安如此,到底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宫中甬道灯笼悉数亮起,兄妹二人并肩往西苑走去。
没有出嫁的公主们都住在皇宫西面的西苑,荣安身为皇后嫡出的女儿,所居住的允阑轩自然是西苑中最宽敞最气派的,殿内布置陈设甚至比萧明彻的东宫还要奢侈许多,连门帘的系扣都是上等南珠。
荣安领着萧明彻进了允阑轩,径直在后院的凉亭里落座。
凉亭的六角都挂上了羊角宫灯,将亭子里照得透亮。
夜风徐徐,吹动宫灯晃动,别有一番趣味。
“皇兄还没用晚膳,先传膳。”
“是。”
宫女们呈上杯盘碗碟,十余道精美的菜肴瞬间摆在了桌子上。
萧明彻是真的饿了,落座之后也不需宫女布菜,自己拿着碗筷便吃了起来。
荣安在坤宁宫已经用过了,令宫女们都退下,亲自替萧明彻盛了一碗鲜美的鱼汤,也不着急说话,让他安心吃饭。
等到他放下碗筷,宫女们撤下杯盘,重新呈上了葡萄酒和佐酒的小菜。
“皇兄,尝尝这葡萄酒。”荣安替他倒了半杯。
萧明彻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果真是佳酿。”
“那可不!要不然父皇能把这些葡萄酒全都留给自己吗?我好说歹说,他才给我一壶。”荣安一派天真烂漫,感慨道,“说起来,我跟皇兄好久没有这样两个人说悄悄话了。”
小时候住在坤宁宫的时候,他们两兄妹朝夕相对,一处读书一处玩耍。
后来大了些了,萧明彻跟其他皇子们住在北苑,荣安跟公主们住在西苑,虽然是分开,兄弟姐妹们也是日日相见的。
再后来,荣安知道了萧明彻和徐宛宁情投意合,每每去找萧明彻,都会带着徐宛宁一起,好帮徐宛宁的忙。
这样一想,自从徐宛宁加入之后,兄妹两个很少单独说话了。
“不错,”萧明彻想了想,的确如此,温声问,“今儿特意叫孤过来,有什么话要说吗?”
荣安没想到萧明彻如此开门见山,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荣安面露为难,萧明彻问:“是不是在东宫发生了什么事?”
都已经把人请过来了……
荣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萧明彻眸光一动,“跟宛宁有关?”
“嗯。”
本来,荣安公主是不想把这事说给萧明彻听的,可既然父皇母后并没有想让徐宛宁做太子妃的意思,她又犹豫了。
先给皇兄透点消息,将来父皇母后反对这门亲事的时候,皇兄不至于太难受。
“到底出什么事了?”萧明彻素知荣安和徐宛宁交好,比亲姐妹还亲,让荣安这么郑重其事地把他请过来,必不是小事。
“就是……”荣安本来都要说出口了,看到萧明彻眼底的焦急和担忧,终归是不忍心了,“也不是大事,就是宛宁想罚皇兄的侍妾,之后我们俩就吵嘴了。”
罚他的侍妾?
萧明彻神色微变,旋即想起了沈雨燃。
徐宛宁唯一想要罚的侍妾,只可能是她。
“你们罚了她什么?”
荣安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萧明彻关心的不是她和徐宛宁的口角,却更关心对沈雨燃的惩罚。
“没怎么罚,就是让她多等了会儿。”荣安有心替徐宛宁遮掩一些,没有说出她执意罚跪的事。
“是宛宁的主意?”
荣安点了点头:“她……她可能就是觉得沈夫人太漂亮了吧,就有些吃醋。”
“嗯。”
见萧明彻神色没有什么波动,荣安又问:“皇兄,你会生我们的气吗?”
“不会啊。”萧明彻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些许小事。”
荣安稍稍放心。
今日把萧明彻请过来,提前说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说徐宛宁的坏话,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身为妹妹,哪有去哥哥的内宅指手画脚的?
且东宫上下皆是萧明彻的耳目,她不说,萧明彻回去之后自然会知道今日之事,倒不如先说出来。
“到底对不住沈夫人,我等下备些东西,烦请皇兄带去东宫给她,算作我的赔礼。”
早上发生的事,萧明彻是最清楚的,更加知道对沈雨燃来说这是飞来横祸。
“也好。”
荣安公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今日她不赞同徐宛宁的做法,迫于无奈罚了沈雨燃,心中很后悔。
望见荣安释然的表情,萧明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孤最疼爱的妹妹,不必这么小心。”
荣安道:“我不是怕皇兄责怪,我就是……自己过意不去。”
萧明彻微微颔首,抬眉笑着觑她:“知道了,我们荣安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连父皇都不怕的,何况是孤。”
“那当然,我不但不怕现在的天子,连将来的天子也不怕的。”
兄妹俩一起笑起来,端起酒杯轻轻一碰。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一弯明月悬在半空,清霜倾泻。
月光和灯烛投在萧明彻的额间和鼻梁,将他脸庞的轮廓勾勒得分明。
“皇兄,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
“皇兄为什么那么喜欢宛宁?我是说,宛宁很好,可是不论外貌、家世、还有才情,进宫的公主伴读里都有更好的,为什么皇兄独独专情于她?”
徐宛宁今年刚满十八,生得娉婷袅娜,顾盼流波。
她是荣国公府的姑娘,虽是继室生的女儿,但才情样貌出众,竟生生地把荣国公府的元配嫡女比了下去,被皇后看重,挑选为荣安公主的伴读。
她与荣安情同姐妹,形影不离。
这些日子萧明彻忙于政务,许久不曾参加宴饮。
是以徐宛宁有半个多月未曾见到萧明彻,听说东宫里来了三个江南美人,她心中难受得紧,便撺掇荣安公主来东宫瞧瞧。
心中存了比美的念头,穿着打扮便格外用心,长裙彩绣,环佩玎珰,着实清雅貌美。
徐宛宁对自己颇为自信,却没想到一进琅嬅宫,便撞见太子怀中搂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
两人在书桌前做出这般姿态,是急得按耐不住要做那不齿之事吗?
徐宛宁心中酸楚,心中委屈极了,看向萧明彻的一双眼睛里氤氲着水汽。
“殿下,放开我。”
她咬着薄唇,伸手推开萧明彻拉住她的手掌。
萧明彻望见她这副可怜委屈的神情,一时心要碎了,深深悔恨自己不该亲自去试探沈雨燃。
“宁宁,你听孤解释。”
“公主,我们走吧。”徐宛宁别过脸不看他,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荣安尚未出阁,瞧见这种场面,也有些生气,朝着萧明彻“哼”了一声:“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花心,父皇是这样,皇兄也是这样。”
“荣安,”萧明彻见荣安非但不帮着劝解徐宛宁,反而在旁边添油加醋,肃然加重了几分语气,“你今儿怎么想着来东宫了?”
他这一问,荣安这才想起正事来。
荣安气鼓鼓的说:“下个月是皇兄生辰,母后知道皇兄忙于政事,怕你来不及筹备,所以让我和宛宁来帮忙。皇兄美人在怀,看起来是用不着我帮忙了。”
“别瞎说。”
萧明彻尚未成亲,东宫里没有女主人,这些事都是交给长安打理的。
长安平时要在他身旁伺候着,又要兼顾东宫事务,自然有些顾不到。
萧明彻道:“既然是母后命你来帮忙,那你更不能走了。”
“我是可以不走,可是宁宁还生你的气呢。”荣安瞥向旁边的徐宛宁,替自己的好姐妹愤愤不平。
“宁宁,”萧明彻看着徐宛宁,有心再多解释几句,可荣安在旁,有些话不好说。
倒是荣安公主看出来了,便道:“渴死了,皇兄,我先去琅嬅宫喝口茶。”
“嗯,你先进去。”
荣安朝徐宛宁使了个眼色,然后往琅嬅宫里走去。
待她走远了,萧明彻方凑得更近了些,低声解释道:“宁宁,你信我,方才真的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
徐宛宁吸了吸鼻子,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去。
萧明彻愈发急了,喑哑着嗓子道:“难道你不信我?”
“殿下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徐宛宁眸中依旧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望着萧明彻,“我知道,那些侍妾都是皇后娘娘授意才进东宫的,殿下、殿下跟她们……”
“你还是不信,宁宁,我说了,我对她们没兴趣。”
“可是……”
“刚才在屋里,只是个意外。”
“是那个女人勾引殿下吗?”
勾引?
萧明彻稍稍一愣,眼前浮现出沈雨燃的脸庞来。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必须承认,沈雨燃也不见得多喜欢他,在他跟前,她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姿态。
今日他存了试探的意思,特意叫她来书房伺候,她的神情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徐宛宁没留意到萧明彻的分神,继续委屈道:“我没有生气,也不敢吃醋。殿下,我只是觉得这些侍妾出身卑贱,不知道会使多少下作的手段勾引殿下,殿下,往后不要宠幸她们好不好?”
她说完这些,没有听到萧明彻的回音,抬眼望去,见萧明彻出神地在想着什么,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殿下。”
萧明彻收回思绪,问道:“怎么了?”
“殿下不想搭理我,我不说就是了。”
徐宛宁说着就转过身子,作势要走。
萧明彻拉住她,“别走。”
感受到萧明彻掌心的温度,徐宛宁心神一荡,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含情脉脉地望向他:“殿下不让我走,我不走就是了。”
“外头太晒,去琅嬅宫里吧。”
“嗯。”徐宛宁反手抓住萧明彻的手掌,朝他俏皮地一笑。
萧明彻稍稍有些意外,淡淡一笑,由着徐宛宁拉着他进了琅嬅宫。
*
荣安公主走进琅嬅宫的时候,正好撞见沈雨燃穿好衣裳从里间出来。
“哼。”荣安公主想起刚才的情景,不免轻蔑地看着她,“方才就是你不知羞耻地缠着皇兄吧?”
沈雨燃朝她福了一福:“拜见公主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沈雨燃。”
“哼,名字听着斯文,竟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本宫且告诉你,别以为是母后应允你们进东宫,就可以在东宫里胡作非为。若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本宫一定会奏明母后,将你撵出东宫。”
撵出东宫?还有这样的好事?
沈雨燃恨不得现在就被撵出东宫去。
“妾身多谢公主提点。”
门口传来脚步声,沈雨燃抬眼,便见徐宛宁拉着萧明彻的手,蹦蹦跳跳地从外头进来。
春光本是温柔和煦的,但这一刹那,沈雨燃忽然觉得眼睛刺痛起来。
重活以后,她想过要远离萧明彻、远离徐宛宁,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再见到徐宛宁。
“宁宁,你跟皇兄都说好了?”荣安跟徐宛宁是挚友,见徐宛宁跟太子重归于好,发自内心地为他们高兴。
徐宛宁浅浅笑道:“什么说好,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
然而当徐宛宁的眸光落到沈雨燃身上时,声音戛然而止,呆呆愣愣地看向沈雨燃。
她知道扬州知府送给萧明彻的都是顶尖的江南美人。
但她素来对自己的样貌很自信,放眼京城,她也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因此,她并没将这几个江南来的女人放在眼中。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穿得老气横秋,可那张脸着实惹眼。
纵然徐宛宁对自己的容貌再自信,也感到相形见绌。
沈雨燃忐忑不安的时候,萧明彻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奏折。
晨光初照,玉炉香暖。
少年储君一袭赤色绛纱袍,身姿挺拔地坐在桌前。
萧明彻天生肤白如玉,眉目清寂,任谁看见都会觉得他是风姿卓然的美男子。
当初沈雨燃初进东宫,便被他这副俊美无俦的皮相迷住了。
书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折,皇帝为了历练他,内阁朱批后的奏折都会送到东宫,让他先行批阅,再去宫中奏对。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春风柔和地透过窗棂吹进来,沈雨燃的心绪渐渐平缓下来,专心致志地替他研墨。
她定定看着墨汁,思索着这一世与前世的不同,忧心忡忡,竟没察觉萧明彻在静静打量着她。
如同长安所言,这个女人是生得极美的。
即便她身上穿的衣裳、首饰都不好看,亦丝毫无损她的美貌。
萧明彻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庞,而将视线移到她的腰间。
一抹湖绿色缎带系在她盈盈欲折的纤腰上,衬得她身姿款款,秾纤合度。
也是在此时,沈雨燃留意到了他在盯着自己的身子。
她不禁有些发麻,脑中回想起从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场面。
萧明彻看起来瘦削斯文,实则习武多年,身体强健。
从前两人恩爱之时,沈雨燃没少在他手底下吃苦头,她白天要去脂粉铺子做帮工,夜里回来还得陪着他胡天胡地的闹腾。每回都得哭着叫他“好哥哥”,求着他“饶命”,他才肯罢休。
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子上,沈雨燃既羞又愤,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
这副面红的模样落在萧明彻眼中,自然以为她害羞了。
他收回眸光,手中的象牙杆羊毫笔轻轻一转,笔尖上的墨汁便咻地一声甩到了沈雨燃的身上,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墨渍。
“哦?”萧明彻放下了手中的羊毫。
沈雨燃虽然不敢确定,但知道他极有可能是故意的。
他是堂堂太子,甩些墨汁在她身上,她哪里敢怪罪。
“你的衣裳脏了。”萧明彻的声音不辨喜怒,沈雨燃着实猜不出他的心思。
长安适时上前,恭敬道:“夫人稍候,奴才去库房取一套新衣裳,给夫人换上。”
“不必那么麻烦,”沈雨燃赶紧道,想趁机溜之大吉,“我自己回屋去换一身衣裳就好。”
萧明彻干咳了一声,剑眉挑了起来,长安即刻会意,笑道:“夫人来来回回地多麻烦,且在书房安心伺候殿下,奴才去去就回。”
“去吧。”萧明彻发了话,算是一锤定音。
“是。”长安恭敬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萧明彻和沈雨燃二人。
萧明彻依旧静静注视着她。
窗外春光明媚,窗内美人娇柔。
沈雨燃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呆呆站着做什么?”萧明彻缓缓开口,“你是孤的侍妾,难道不懂如何伺候主子吗?”
伺候?
沈雨燃彻底慌神了。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萧明彻吗?他当真需要自己的伺候?
“过来。”萧明彻淡声道。
他的声音很轻,可他是堂堂太子,便是哼哼一声也能吓得奴才们跪一地。
简简单单两个字,沈雨燃却不敢不从。
她竭力不叫自己看向他,低头走到他的身前。
“瞧你的衣裳,弄得多脏。”
萧明彻说着,细长的手指抚上了沈雨燃的腰间。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萧明彻就势攥住了腰带的一角,将她的腰带解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沈雨燃身上那件宽松的秋香色春衫随之滑落。
原本解了腰带是不至于褪了衣裳的,只是昨日秦怀音她们买通了库房管事的人,欺负沈雨燃欺负得太狠了。拿给她的衣裳不止老气,还宽大异常,丝毫不合身。
因着这般,萧明彻使力气一拉她的腰带,便将她身上那件既不合身又不好看的衣裳带着扯了下来。
事情太过突然,不止沈雨燃没想到,萧明彻亦没有想到。
春衫落下,沈雨燃身上只挂了一件水红色鸳鸯戏水肚兜。
他是知道她的美的,他也知道她的身姿秾纤得中,修短合度。
但此刻风光尽展现于眼前,又是另一番滋味。
沈雨燃的身子无异是白净柔腻、毫无瑕疵的,窗外的暖阳斜斜撒到她的神色,仿佛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抹了一层蜜,令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两人正在呆愣的时候,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皇兄,你在做什么?”少女明媚的软语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沈雨燃本能地转过头,望见两个衣着华丽的妙龄少女闯进的书房。
她身上只挂了件薄薄的肚兜,惊慌之下,本能地往萧明彻身后躲去。
而闯进书房的两个少女虽未看清屋里的情景,看到眼前白影一晃,便尖叫着往外跑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饶是萧明彻素来镇定亦有些慌神。
“去里屋把衣裳穿好。”
丢下这句话,萧明彻便快步跑了出去。
这一刹那的功夫,沈雨燃也看清了闯进书房的是谁。
惊慌和娇羞随之烟消云散。
她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衣裳和腰带,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萧明彻,又一次为了徐宛宁把她丢下。
*
“荣安,荣安,等等。”
萧明彻快步追了出去,在那两位少女要跑出院子的时候,伸手抓住了她们的手腕。
闯进他书房的人,一个是皇后亲生的嫡出公主荣安,一个是荣安公主的伴读徐宛宁。
“皇兄,你……你太不知羞了!”荣安跺脚恼怒道。
皇后膝下没有亲生儿子,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荣安,萧明彻被皇后抱养进中宫后,自幼便同荣安一处玩耍,兄妹感情极好。
放眼整个天下,只有荣安公主敢不经通传,擅闯萧明彻的书房。
“荣安,你听孤解释,她是孤的侍妾。”
荣安公主自然知道,母后让扬州知府选了几位美人送给萧明彻的事。
“就算是皇兄的侍妾,也不能大白天在书房……”
太羞人了,她实在不敢说出口。
“不是的,她的腰带松了,衣裳就……滑了下去,若当真在做什么?孤又怎会衣衫完好?”
他是在对荣安解释,可他的眼睛却望着徐宛宁。
荣安公主比徐宛宁和沈雨燃都要小一岁,生得娇俏明媚,寥若晨星。
她是金枝玉叶,今日虽是着常服出门,依旧贵不可言,通身锦绣华彩,环佩轻动。
对着眼前三个恭敬的侍妾,荣安公主并未将喜怒展现在眼中,而是淡声道:“本宫今日召你们来,是因为皇兄生辰将近,东宫之中有许多事要操持。本宫是奉母后的旨意,在你们三人之中择一人协助本宫打理生辰宴之事。”
顿了顿,荣安公主继续道:“你们若有什么想法,尽可告诉本宫,不必拘束。”
沈雨燃早料到荣安公主为此事而来,心中并无波动,而初次听闻此事的秦怀音和宋绮心俱是眼前一亮。
不过秦怀音的喜色溢于言表,而宋绮心在片刻的惊喜过后,神色迅速平静了下来。
她上前朝荣安拜了一拜,盈盈笑道:“妾身可巧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
“且说来听听。”
“要协助公主殿下打理生辰宴这样的大事,只有秦夫人能担此重任。”
秦怀音见宋绮心站出来举荐自己,对这位好姐妹颇为感激。
虽然她自信在三女之中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宋绮心能主动举荐,这让她十分高兴。
见荣安公主看向自己,秦怀音欠身福了一福。
“本宫听说你家里是经商的?”
秦怀音恭敬道:“妾身的爹爹是位盐商,一直帮江南盐道做事。妾身是家中长女,自幼便帮着母亲打理家务。”
荣安公主心里有数了。
出宫之前,皇后曾经交代过,三位侍妾中有一个叫秦怀音,可以先用起来。
扬州知府跟皇后有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虽然血缘不亲,但他侍奉皇后一向用心。
这回皇后刚发话要给太子挑几个可心的人,他立即就选送了六个江南美人进京。
这秦怀音是扬州知府的亲戚,皇后自然想关照一下,勉励为她忠心办事的人。
荣安公主正欲顺水推舟将此事定下来,旁边的徐宛宁冷不丁道:“宋夫人不想担这差事,不担也罢,那沈夫人呢?太子殿下可很喜欢她呢!或许她想担此重责。”
秦怀音本来以为自己协理生辰宴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说。
她不认识徐宛宁,但见徐宛宁衣饰华丽,又能够坐在荣安公主身边,自然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她一时哑口。
宋绮心也不知道徐宛宁是什么来头,不过她反应极快,恭敬笑道:“沈夫人蕙质兰心,料想亦是能协助公主办大事,只是……”
徐宛宁察觉宋绮心是个机灵的,眸光一晃,定定望向她:“只是什么?”
宋绮心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不是真心推崇沈雨燃,于是放心的说下去:“沈夫人素来不拘小节,妾身跟秦夫人来汀兰水榭,远远地就瞧见沈夫人坐在廊下。妾身羡慕沈夫人的洒脱,不过打理生辰宴这样的大事,这样不拘小节的性子怕是不太合适。”
“坐在廊下?”荣安公主有些吃惊。
旁边的徐宛宁却是即刻变了脸色:“好大的胆子,公主让你在此等候, 你竟然在廊下坐着等?东宫可没这样的规矩。”
荣安微微变色,没有言语。
她今日并不赞同徐宛宁的主意。
让沈雨燃提前一个时辰过来等候,还命人搬走汀兰水榭中的所有椅子,这些手段着实有些刻薄,亦落了下乘。
她堂堂一个中宫嫡出的公主,要整治一个侍妾,直接训斥便是,哪里用得着这些手段?
不过徐宛宁既然做了,她得给徐宛宁留几分面子,于是并未驳斥。
“妾身初来乍到,的确不知犯了东宫哪条规矩?”沈雨燃不卑不亢道。
沈雨燃从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她看出来了,她虽然没有跟萧明彻发生什么,但徐宛宁亲眼看到她穿着肚兜站在萧明彻跟前,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定要把她这根扎在东宫的刺拔出来才会甘心。
也是到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上辈子徐宛宁有多狠自己。
这一世不过是在萧明彻跟前脱了衣裳,徐宛宁就按捺不住要收拾自己。上辈子,她可是跟萧明彻恩恩爱爱地做了三年夫妻,最后还当上了太子妃。
可笑她从前竟然意识不到这些。
徐宛宁见沈雨燃神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小侍妾竟然没被自己吓住,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
“以下犯上。”
太液池边惠风和畅,汀兰水榭之中却是气氛凝结。
“哦?”沈雨燃微微扬起下巴,哂笑着反问,“若妾身没有记错,东宫的主上应该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妾身并无微词,今日还赏了妾身几件衣裳呢。”
这话一出,秦怀音便冷笑了一声,暗骂沈雨燃愚蠢,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往后有她受的。
见徐宛宁神情僵住,秦怀音忙道:“沈夫人她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虽然以下犯上,还请公主殿下念她初入东宫,不要怪罪她。她这个人,就是不太讲究规矩的。”
看似帮忙解围,实则火上浇油,恨不得沈雨燃立即被处置。
沈雨燃转过头看向她。
不知道为何,秦怀音对上她的眼睛,莫名有些犯怵,霎时气短了几分。
荣安公主望着眼前的沈雨燃,见她身陷困局,却处变不惊,翦水秋瞳般的双眸,微露清寒,自然而然地心生好感,柔声问道:“沈夫人为何要坐在廊下?”
沈雨燃感受到了荣安公主传递过来的善意,温言解释道:“妾身自扬州北上,行船月余有些水土不服,至今脚步发虚,因此坐在廊下歇一口气。”
她的脸色的确过于苍白,看起来所言非虚,荣安不想计较下去了。
“如此……”
徐宛宁见荣安公主想把此事轻轻揭过,抢言道:“这沈夫人刚进东宫就这么没规矩,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公主,还是略施惩戒吧。”
荣安已有些不乐意了,她虽然贵为公主,可从没为难和苛责过身份地位比她低下的人。
不过她想着徐宛宁是吃醋才会这样刻薄,于是容忍了下来,没有反驳。
“你觉得该如何惩戒?”
见荣安果真顺着自己的话说,徐宛宁微微得意,望向沈雨燃的神色愈发傲慢:“不想站着,那便跪下吧。”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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