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那时候老骄傲了，每次表演结束都说，‘这是我媳妇儿，谁都比不上！’”
我低头又刷了一眼评论区，发现点赞最高的那条评论改了标题——“蹦迪奶奶：这是热爱，还是哗众取宠？”。
我心里突然一阵烦躁，丢下手机，语气也重了：“奶奶，他们拍您不是因为您跳得好，是因为觉得好笑！”
奶奶愣了一下，抬起头看我：“好笑？”
“对啊，”我一口气说下去，“他们不是夸您，是拿您当笑话看，觉得您不合群，觉得您不像正常人！”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但又不甘心收回，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她。
奶奶的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
她放下筷子，摆了摆手：“你这么想，那是你自个儿心小，我没觉得丢人。”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带着一点不以为然的笑。
“奶奶，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我被她气得声音都拔高了，“那些人就是在消费您，他们拍您的视频，是为了吸引眼球，根本不是在尊重您！”
“那又怎么样？”奶奶不急不缓地开口，“他们尊重也好，不尊重也好，我跳舞的时候心里舒服。总比躺在家里，没人理强。”
这话把我怼得没了脾气。喉咙里像卡了块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奶奶倒是自顾自地继续吃粥，一边吃一边念叨：“要是你爷爷在就好了，他肯定喜欢看我跳。”
我彻底绷不住了，带着一丝讽刺问她：“奶奶，您是不是想靠这个火一把？成个网红奶奶？”
她停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比我想象的要平静。过了一会儿，她认真地说：“火就火呗，我又不是干坏事。”
她这句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低头又看了一眼那条评论：“这就是你家老人吧？挺勇啊。”
我的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我想，这些人说她勇，但他们根本不懂她为什么勇。也许连我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