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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 全集

萌千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这倒是帮了他大忙。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以后也...

主角:司空疾明若邪   更新:2025-01-07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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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 全集》,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这倒是帮了他大忙。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以后也...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 全集》精彩片段


“缙王,你放心,既然朕已经答应,只要你选到了合乎条件的王妃,朕便为你赐婚。”

“皇上.缙王惨然一笑,“臣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有尊严,此女这般嫌弃于我,臣断不可能娶她。”

他越是不要,澜帝越想让他成亲了。

这样一个丫鬟以缙王妃的身份进了王府,说不定很快就能将缙王活活气死。

这倒是帮了他大忙。

澜帝越想越觉得这赐婚势在必行。

但是他还是端着模样,劝道:“缙王,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等到真成了缙王妃,便会知道这是怎样一份荣耀。若不是你,凭她一个小小奴婢,修得几世的福分才能当上王妃?”

“臣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这般侮辱,臣也不勉强她.缙王捂着心口,身形晃了晃。

“你看看你这样子,也该成个亲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能大好了。”

“是啊是啊,缙王,这可是喜事。”

“以后也多一人服侍你了,缙王可安心休养。”

百官也都开口劝了起来。

缙王越是推拒,澜帝越是下定决心为他们赐婚。

甚至,连询问明若邪是从哪个府上出来的都没人顾得上。

他们也实在是认定了,在沉仙岭乱葬岗里的死人,没有值得询问出身的。

总归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来人,拟旨。”

澜帝这么一开口,赐婚便成了。

至于一般赐婚圣旨上写的什么比唱还好听的词,什么贤良淑德堪以为妃之类的话,用在这里是怎么都不合适了。

所以澜帝赐婚这圣旨,写的是,缙王自十岁到了澜国,至今将近十年,一直尊君守纪,因身体孱弱,今皇上特下旨为其赐婚,盼以冲喜,令缙王身体大好。

明若邪脑袋晕晕沉沉的。

在殿上做了这么一场戏,已经快耗完她的全部力气了。

而且她身上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

简直是要命。

“缙王,接旨吧。”窕公公宣读完了圣旨之后便把圣旨奉到缙王面前。

缙王惨白着脸,手颤抖着,终于还是接过了圣旨。

“谢主隆恩。”

听到他声音里难以抑制的悲意,澜帝就满意了。

他扫了明若邪一眼,道:“朕也给缙王贺喜了。只是缙王妃看着身体不大好,成亲的日子和时辰朕再让饮天监好好选选。不过,赐婚圣旨已下,缙王妃又是个无家无主的,也没地方去了,缙王就先把她接回府去吧。”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王妃大婚之前就先住进夫家的。

而且,到时候大婚,连八抬大轿都不用。

这样的婚礼,只怕又得笑掉别人的大牙。

缙王已经注定是全天下的笑话了。

百官这会儿看着缙王,倒是都有些同情。

“是.

“至于那龙涎草籽,稍后朕会命窕公公拿给你。”

“谢皇上。”

缙王咬了咬牙,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扣住明若邪的手腕,声音抑制,“跟本王回府!”

“呜呜呜.

小丫鬟以袖掩面,像是知道木已成舟,她也逃不了这命运了,不敢再反抗,只能低头小声哭着,被缙王拉着出了殿。

“缙王娶了这么个王妃,以后就算真有命回大贞,也是被耻笑的份,这样的王妃更给不了他半分助力,他休想有机会一争大贞的皇位了。”

有大臣悄悄地议论着。

“就缙王这样的,还想肖想那个位置呢?能活多几天已经不错了。”

出了殿,天已然大亮。

金黄阳光照耀皇宫,照得宫殿更是处处金碧辉煌,贵气逼人。

明若邪低着头,站在缙王背后,像是了无生气。

窕公公端着一托盘过来,看了明若邪一眼,然后便对司空疾说道:“缙王,奴才奉皇上之命送来草籽,请缙王收下吧。”

托盘上,一只小小的素锦香囊,丝丝缕缕地散发出一种幽香。

司空疾拿了起来,珍而重之地塞进了怀里,“多谢公公。”

“皇上还说了,缙王这一趟辛苦了,让宫辇送您出宫去。”

“谢皇上。”

不过是不想让他死在皇宫里罢了。

等到宫辇过来,宫人只是扶了司空疾上去,然后抬起宫辇便走。

明若邪:

澜帝这王八蛋龟孙子。

她也是快要死了的那一个啊。

这一趟她才是辛苦了啊。

明若邪觉得自己现在两条腿都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从这里要走到宫门,还有好长的一段路。

司空疾这病痨子,这种时候总该替她说一句话吧?

但是,她看到司空疾朝她看了过来,然后就轻飘飘地收回目光去,说了一句:“你快跟上。”

明若邪后牙槽使劲地磨啊磨啊,想象着现在咀嚼的就是司空疾的肉。

过河拆桥!

回头她必须与他好好重商这合作的条款,否则,这样下去只怕她总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一个。

但现在她也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一步步艰难地走。

这一段路,明若邪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等出了宫门,看到了依然等在那里的那驾马车以及坐在车辕上的星坠和陶大夫,明若邪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司空疾紧紧地拢住手,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去接住她的动作,任凭明若邪晕倒在地上。

“王爷!”

星坠已经飞快地跑了过来,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明若邪,而是看向了缙王手上的圣旨。

他的眼睛大亮。

“王爷,皇上为您赐婚了?”

“嗯。”

缙王一步步地走向了马车。

星坠这才看了眼地上的明若邪。

“王爷,那她?”

缙王默了一下,方才十分勉强地说道:“带她回去。”

“是。”

星坠把明若邪背了起来,走向马车,动作半点不温柔地把她丢了上车。

这宫门前的一幕,很快也传到了澜帝耳里。

“看来,缙王是后悔选了这么个王妃了。”他淡淡地说道。

窕公公微微低头,“缙王这也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如此,不过,看那丫鬟今天殿上的粗鄙,只怕接下来质子府也是永无宁日了。”

“永无宁日就对了。”

澜帝还有些痛惜给出去的龙涎草籽,“朕让你好好挑挑草籽,你可挑好了?”


明若邪想起了自己刚刚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皱了皱眉。

那是怎么回事?

刚刚她似乎是回到了医研所的药库里?

是梦,还是幻觉?

她抬眸看向陶大夫,却见他还是颤抖着站得远远的,便出声问道:“陶大夫,王爷不是让你给我诊伤吗?”

“是、是.

陶大夫只好再次走到床边,深吸了口气。

“姑娘,你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不是废话?

“我浑身是伤,还中了好几种毒,而且许久不曾进食喝水,你说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病人一点都不配合。不能这样反问的。

他会觉得压力好大。

陶大夫又抬袖擦了擦汗。

明若邪伸手:“外伤所需的金创药,给我。”

“啊?”

“别的不用你看了,给我金创药。”明若邪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句。

金创药总有吧?

“是是是。”

陶大夫松了一口气。赶紧就打开药箱,拿出了两瓶金创药出来,“老朽所有的金创药都给您了。”

“纱布。”

“啊?”

“包扎所需的白布条。”

“是是是。”

陶大夫赶紧又拿出了两卷棉纱布。

“去让人给我备热水,能不能叫个手巧的丫鬟来?等会儿需要帮我上药包扎。”

她应该浑身都是伤,背后是自己无法上药的,得找人帮忙。

“老朽这就去。”

“嗯,出去吧。”

“是。”

陶大夫赶紧背起了自己的药箱,推着出了门。

“怎么出来了?可诊好了?”

司空疾的声音响起。

陶大夫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

“王爷,那姑娘向老朽讨了金创药和棉纱布,便让老朽出来了。”

司空疾皱了皱眉。

“你之前不是说她中了毒?如何解毒?”

“这个老朽真的无能为力啊。那姑娘所中的毒相当怪异,而且是几种毒药混合在一起,老朽所擅长的并非解毒,所以.

所以他真的没有办法啊。

而且,那姑娘明明就是治不好,本该死了的。

这话,陶大夫没敢再说出来。

“下去吧。”

“是。”

陶大夫走了两步,又把明若邪的话转述了。

“要一个手巧的丫鬟?”

司空疾顿时为难了。

他挥了下手,示意陶大夫下去。

陶大夫抹着冷汗离开了。

司空疾本来是准备推门进去的,但是伸手之后改了敲门。

“在外面等着。”

里面传来了明若邪的声音。

还带着点清冷威严。

这是他的寝室啊。

他才是王爷啊。

司空疾心里又涌起怪怪的感觉。

这会是一个丫鬟该有的姿态吗?

哪家主子能够容忍这样的丫鬟?气势比主子还足。

想到这里,司空疾便直接推门,大步迈进。

眼帘映入了一片雪白。

他眸底倏的一深。

“滚出去!”

一只枕头朝他砸了过来。

司空疾蓦地转身,快步出去,同时将门关上。

但是,他的脑海里却还是闪着那一片雪白。

床上坐着的少女,衣裳半褪,露出了肩膀和一片胸,那雪白,白得耀眼。

像是看到清寒山尖一片映月的雪。

她的身子竟然那样白!

可是,她的脖子和脸却能灰黄成那样?

“咳咳咳!”

气血翻涌的缙王站在自家寝室门口,咳得命都要断了。

明若邪本来是想先看看身上的伤的,衣裳刚准备褪下,司空疾便闯了进来,她只能再次把衣服穿好,下了床,走过去拉开了门,抬腿就朝他的背踹了过来。

“登徒子!”她一声怒斥。

缙王想闪,但是实在咳得不行,心能闪开,身体不争气,被她这一脚踹了个正着,顿时就朝阶下扑了下去。

“王爷!”

去厨房里安排好了的星坠回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当下骇得脸色都变了,飞身就扑了过来,险险地扶住了缙王。

“咳咳咳!”

缙王依然咳着,指着明若邪,在看见她的时候,脑海里却又再次浮现了那片映月白雪,他鼻子里一热,缓缓地流下了鲜红两道。

明若邪怒瞪着他,“司空疾,你说说你此刻脑子里想的什么?”

岂有此理,现在流鼻血,是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吗?

“王爷,您怎么流鼻血了?”

星坠也是惊着了,立即就怒瞪向明若邪,愤怒地喝道:“你这恶婢!刁奴!你竟然敢对王爷动手!”

明若邪抖了下脚,“你瞎?我明明是动脚!”

星坠差点背过气去。

“我杀了你这恶婢!”

他松开司空疾,一拳就要朝明若邪挥过来。

“赐婚圣旨。”

明若邪淡定地说了这么四个字,硬生生地把那只拳头定在了离她的脸半个拳头的距离。

星坠咬牙切齿。

明明气得发抖,但是那一拳却是怎么也不敢再进一步。

无耻!

现在她是吃死了他们了!

王爷挑了这女人,肯定是挑错人了,引狼入室!

“我要是去禀告皇上,说你是一名恶婢,还踹了王爷,皇上会收回赐婚圣旨的!”星坠当真是气得脸都涨红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圆脸,有对小酒窝,本来是阳光活泼的样子,现在气得都要冒烟。

但是他却当真不知道该拿明若邪怎么办。

明若邪看着他,点了点头,“嗯,你去。然后你们王爷的婚事就黄了,那一把龙涎草籽估计得被皇上收回去。接下来他就得在家里呆呆地等死。”

“你!!!”

星坠眼前一阵阵发黑。

偏偏明若邪说起缙王等死这种话,一点负担都没有。

司空疾好不容易咳完,缓过气来,已经看到星坠已经快被活活气死。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哪有一个丫鬟像她这样的?

不管主子是谁,天生为奴,入府为婢,在贵人显贵面前,必然同样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贵人。

因为奴婢命贱,就算不是她的主子,也能一句话便要了她的命。

一个奴婢,在王爷面前,能够如此嚣张放肆?

敢让他等死?

便是在澜帝和百官面前,她的害怕和大哭也都是装的。

“再有下回,本王尽可砍了你一腿。”

司空疾拿了手帕擦去鼻血,低头看了一眼,抬眸清冷看向她,语调缓缓,“皇上可不管本王娶的是四肢健全的王妃,还是缺胳膊少腿的王妃。”


司空疾看着她半晌,“你没有在跟本王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明若邪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十分认真,绝对没有嬉皮笑脸。

司空疾默了默。

“之前抓了星坠的那些人,是本王大皇兄,大贞太子的人.

“停。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皇家倾轧,兄弟相残。”知道太多秘密是会死人的。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他们既然来了澜国,就不会轻易放弃。你已经跟他们碰过面,交过手,他们必然已经将你划入本王手下,要是你再出去,可能还是会遇上他们。”

明若邪抿唇一笑。

“今晚不会,他们应该还顾不上我。”

“哦?”

这是为什么?

他都还没问她今晚的事究竟是如何,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怎么救了星坠,又从那些人手里逃脱出来的。

“他们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了,所以顾不上我了。”明若邪眨了眨眼说道。

就是那些蛇兄蚁小弟什么的,会跟他们好好地玩耍玩耍。

“嘎!嘎嘎!”

乌鸦又再次粗哑大啼。

在外面候着的星坠和朱管家他们也都不安了起来。

这到了夜深人静时,乌鸦要是不停啼叫,即使只有一只,也会引起别人注意,而且也让人觉得心头阴云笼罩,心浮气躁。

之前那一群乌鸦好不容易被香草引走了,再来一次,质子府应该真的会被报给应天监了。

缙王这样的身份,若真的是十分不祥,一直引来大群乌鸟,都不知道澜帝会怎么想。

“朱管家,这只乌鸦真不能捕了吗?”星坠跺了跺脚。

这只破乌鸦真的叫得他头都要炸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是它一直这么叫,王爷晚上该被吵得睡不着。

“不能乱来。”朱管家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他,“这只乌鸦你之前也该看过,格外不同。”

而且还第二次飞了回来,说不定真是认准了这质子府,所以不能胡乱捕捉驱赶了。

司空疾听着那乌鸦声声啼叫,也是万分无奈。

“本王与你同去。”

明若邪睁大了眼睛。

听到缙王要跟明若邪一起出去,还不能确定去什么地方,所有人都反对。

但是缙王已经做了的决定又怎么会有人能拦得下他?

陶大夫要跟上,明若邪阻止了。

“陶大夫先去休息吧,否则该累坏了。”

已经上了年纪,这两天跟着如此奔波操劳,再不好好休息只怕自己也会病倒的。明若邪已经看到了他眼下的青乌。

司空疾瞥了陶大夫一眼,点头,“就听明姑娘的吧。”

陶大夫没有想到明若邪还会如此细心地关注他,心里颇为感动。可王爷要出去,他却是不放心啊。

“可王爷?”

“这一趟,王爷就交给我吧,我保他安然无恙回来。”

明若邪可轻易不许这样的承诺。

看在陶大夫还记挂着她的伤,让朱管家注意她的饮食的份上。

她也从不轻易欠人情。

陶大夫却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觉得明若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就信服了。

因为他晚膳后的确是觉得很累,刚才听到王爷要出去,他都有些爬不起来的感觉。

“陶大夫留下,本王无妨。”

最终,星坠驾了马车,马车里是缙王明若邪和满月。

马车一出府,那只乌鸦便飞到了他们前面。

“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星坠执着马鞭也是茫然。

司空疾看向明若邪,明若邪道:“跟着鸦兄。”


司空疾看到自己的榻上睡着女人,只觉得心尖有些新奇古怪之感。

一开始倒不是他性情漠然,不喜欢与人接触,而是他身体当真孱弱,小的时候那些夫人小姐们身上浓香的香气都能让他嗅着有些窒息,透不过来的感觉。所以他自小的时候就养成了不与女子接近的习惯。

马车里那样的封闭狭小空间也是一样,只要有些他不喜欢的气味,在马车里便会更浓烈,闻得久了他会觉得胸闷气短不舒服。

男子身上没有多大气味的倒还可以,可寻常也无人愿与他亲近。

久而久之,旁人便当他是性情冷漠,不喜与人同乘,也不喜与人接近。

寝室这样私人的地方,他更不能忍受有别人的气息。

可现在,躺在他床上的这个女人,身上气味可不好闻,在死人堆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身上还有很浓的血腥味,他竟然抱了她,还让她睡了自己的床。

司空疾也觉得有些古怪。

他回过神来,看向陶大夫,却见陶大夫额上的汗越出越多,脸色都是苍白的。

“如何?”

陶大夫整个人都是木的。

这是第三次了!

“王爷,这姑娘的脉都已经摸不到了.陶大夫哭丧着脸,他觉得自己毕生所学的医术应该是还给师父了。

为什么他竟然摸不到这姑娘的脉搏了?

“什么意思?”司空疾皱眉。

“意思就是,死人才没有脉搏啊.

陶大夫真的要哭起来了。

就是死人!

死人才摸不到脉搏!

这姑娘的脸色灰得这样可怕,也是死人才有的脸色,看看,嘴唇都是蜡黄的,躺在这里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啊。

“她死了?”

司空疾腾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抻得他又是一阵猛咳。

“咳咳咳!”

“王爷,”陶大夫吓得赶紧对他说道:“您可别激动。”

这一激动,他也很可能撑不下去。

陶大夫冷汗直流。

这都是什么事啊。

折腾了这么大的功夫,王爷竟然还是带了个死人回府,当真是要刚被赐婚便死了王妃吗?

那以后王爷的名声还得再加上一个克妻.

王爷真苦。

司空疾缓了一些,看向了明若邪,“再诊。”

“啊?”陶大夫瞪大眼睛。

“本王让你再诊。”

司空疾声音冷沉。

他不相信,这么凶悍一女子就这么死了。

她求生的意志那么强大,在死人堆里都能爬得起来,在金銮殿上还能骑在他身上与他闹腾,现在最大的难关都已经闯过去了,她怎么就能这么死了?

“王爷,她真的.

司空疾打断了陶大夫的话,“你别忘了,她服了本王的那颗紫极丹。”

陶大夫一愣。

王爷这么一说倒也是。

有紫极丹,按理来说得保住她一命才对啊。

“那老朽再诊,再诊。”

陶大夫又伸出了手。

明若邪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了医研所。

这座医研所是五名全球富豪联合投资建成,医研团队以顾博士为首,专门在全世界搜寻有特殊天赋之人做研究,为的是研究出能治疗各种绝症和改善身体机能延长寿命的药物。

明若邪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医研所收着药物的药库,三面墙,以及药库中间,都密密麻麻地摆着各式药物。

为了让药物长期保质,这里也是冷库。

她现在就觉得要冻死了。

浑身冰霜。

这里的每一个药柜都有单独的密码锁,医研所里几个人分别负责一个药柜。

明若邪也负责了其中一个药柜。

可惜她所负责的这个药柜没有可以解毒的药。

但是她记得里面有一种强化身体的针剂,以她现在这虚弱无比的身体,打上一针强化针,应该能让身体多扛几天吧?

就在明若邪走到了密码锁前面想要开锁拿针时,脑子里倏地反应过来。

她不是已经到了澜国,成了另一个明若邪了吗?怎么还会在医研所的药库里?

这一激灵,明若邪便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她便感觉到有人伸手过来——

刷!

本来一点气息都没有的明若邪倏地睁开了眼睛,伸手就扣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同时猛地坐了起来,就要拽着那人一摔。

“啊啊啊鬼啊!!!”

陶大夫被吓得胆都要破了,控制不住地惨叫了起来。

司空疾快速伸手按住了明若邪。

“冷静!是陶大夫。”

明若邪眼神瞬间清明,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松开了手,眨了眨眼睛,“陶大夫,不好意思啊。”

她这一松手,陶大夫就跌跌撞撞地退离了床边,嘴唇抖着,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你.

明明没有脉搏!

这怎么又好生生地坐起来了?

就算还有最后一口气,他没诊出来,那也应该是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才对。

刚刚她拽住他的手劲,那可比一般的强壮男子还要大!

见鬼了不成?

司空疾也看向陶大夫。

“陶大夫。”

这一声可是带着一定的怀疑的。

缙王都怀疑他的医术了。

就连最基本的把脉都能出这么大的差错,也难怪王爷要怀疑。

陶大夫欲哭无泪。

“这是回到你王府了?”明若邪打量了一下四周。

“嗯,本王住了将近十年的质子府。”

见她当真醒来,司空疾的心悄然放下。

明若邪顿时就大大地松了口气,“那我要吃饭,我要沐浴,我要疗伤!”

司空疾:

就在明若邪的话音刚落下时,她的肚子一阵咕叽地响了起来。

“真的快把我饿死了,吃饱我们再来细商合作协议!”她看着他。

饥黄的脸色衬着那双极为明亮的眼睛,眼神都写满了“我饿了我要吃饭”的意思。

“先让陶大夫给你看看伤。”

难道她不是重伤将死?

难道疗伤还比不上吃饭?

听了他的话,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愿,司空疾就鬼使神差地说道:“你看伤,本王吩咐厨房准备,看完伤正好用膳。”

那双眼睛就微微弯了起来。

“好,你快去。”

司空疾默然。

他这是被使唤了?

“陶大夫,仔细地看看。”

留下这句话,司空疾就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陶大夫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他也好想走!

这姑娘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这是?

“要我跟你出去?”

明若邪摇头,“不,想都别想,我现在累坏了,只想等着吃饭,吃饱睡觉,睡到天荒地老,什么事都不要找我。”

外面突然就伸出来一只手,速度极快,一把抓住了那只乌鸦。

明若邪:“嗬!”

吓她一跳。

司空疾站在窗外,看了手里的乌鸦一眼,眉微攒,又朝窗里的明若邪瞥来。

“本王以为你在自言自语,没想到竟然是在与一只乌鸟说话,是它听得懂你的话,还是你懂鸟语?”

“我说着玩不行吗?”明若邪嗤了一声,“看它的模样,就是想让我随它出府去。”

“你是说这只乌鸟竟通晓人性?”司空疾觉得讶然。

“王爷,你之前也看到了,它好歹是百乌之王,也许是比一般的鸟要聪明些?”明若邪说得认真,司空疾却只当听着玩。

虽然他也觉得这只乌鸦又飞回来有些奇怪。

“不过,王爷难道有躲在女子寝室窗外的癖好?这里是拾霜院,并非你的薄欢院。”

明若邪看了一眼他的脸。

烫伤一样的红已经彻底褪了下去,现在他已经恢复了俊雅无限的容颜。

站在月色下,能勾得闺房里的少女爬窗出去与他苟且——

啊呸。

这绝对不是她。

星坠送了饭菜去了花厅,过来时看到了司空疾手里抓着的乌鸦,顿时骇得脸色都变了。

“王王王爷,您怎么能抓着乌鸦?这鸟太不祥了,晦气会冲撞了王爷的,王爷快松手.

包子脸星坠急得眼睛有点红。

府里怎么又有乌鸦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明若邪。

该不会真是她招来的吧?

明若邪见了他怀疑的眼神,问道:“王爷派人去查过香草了吗?”

“本王人手不足。”司空疾一点都不脸红地说道。

他一松手,那只乌鸦便飞到了院子里一棵树上,栖在叶子已经快落光了的枝桠上,不走了。

“嘎!”

“满月,快给王爷打水洗手。”星坠冲花厅那边叫了一声,然后就勾起脚脱下了一只鞋,咬牙切齿走向那棵树,“我得把这只乌鸦赶走。”

不能让它留在府里。

星坠抓着那只鞋,手一挥,把那只鞋朝着枝桠上的乌鸦抛了过去。

“嘎!”

乌鸦粗厉叫了一声,挪都没挪动一下,低头看着星坠。

明若邪抚额,“别闹了。”

“星坠,退下。”司空疾平静说了一句。

“可是,王爷,万一有人又说咱们府上招了邪秽.

“退下。”司空疾打断了他。

星坠无可奈何只能退下了。

“过来用膳。”司空疾对明若邪说道。

虽然明若邪不知道司空疾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过来拾霜院跟着她一起吃饭,但她现在饿得慌,先吃了再说。

好在朱管家已经让满月去给她多买了几套衣裳和鞋袜,要不然这一回她又得找司空疾借衣服去。

到了花厅,四方膳桌已经摆了六菜一汤,两小碗白米饭。

司空疾洗了手,又仔细地拿细棉布擦干了,走了过来,先行落坐。

见明若邪还站在那里,他抬了下眼皮,“站着做什么?”

明若邪走到了他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略带嘲讽地说道:“看来跟王爷一起用膳果然吃得不一般,之前我自己吃的就两道菜,清水萝卜的。”

现在这六菜一汤倒是有荤有素,还讲究摆盘,看着就是色香味俱全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司空疾轻声一叹,摇头说道:“你一身是伤,饮食上要格外注意,毕竟是姑娘家的,留痕留疤就不好了,所以陶大夫特意叮嘱了朱管家,让厨房给你做些特别清淡的,不曾想你竟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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