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加快了动作,不多时便将衣物规整好。
林悦溪对王丽娟耳语了几句后,便一手牵着两个孩子,一手拿着两个包裹缓缓朝三间大瓦房走去。
跨进那扇许久未入的主卧门,屋内虽有些陈旧,但空间宽敞。
林悦溪深吸一口气,开始着手打扫布置,两个孩子也乖巧地帮忙递东西。
傍晚时分,屋子总算有了家的模样。
林悦溪累得腰酸背痛,却满心欣慰。
她正准备去厨房生火做饭,婆婆却突然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没规矩的,你倒是说搬就搬啊!一点也不和我客气,看来眼里是没有我这个娘了?”
林悦溪挺直脊背,直视婆婆的眼睛:“娘,我敬您是长辈,可这些年我和孩子受的委屈您也心知肚明。这房子是孩子他爹拿津贴盖的,本就该是我们的安身之所,往后我还是会孝顺您,但住在这里,谁也别想再随意拿捏我们。”
刘翠花还确实在划算着怎么拿捏林悦溪,想办法让她再次搬出去,没想到被林悦溪说破,一时竟愣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好啊,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吧!
是不是下一步你就打算把我赶出这大瓦房了……”
“娘,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还就真有这意思呢?这房子怎么着你们也住了三年了吧!不但你们住,还把大哥大嫂,弟弟,妹妹带过来了。
而我和孩子们却住了三年多的灶房!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尝尝住灶房的滋味了……”
“你……你……等三儿回来看怎么收拾你!”刘翠花气得败坏的说。
“去啊?你去啊?我倒是想要看看陆城会怎么收拾我?
他结婚后扔下自己的妻儿五年都不管不顾,部队里是这么教育他这样对待妻儿的吗?
他要是敢收拾我,我直接向村上,向镇上,向部队首长反映你们一家虐待我们母子三人的情况,看他还想不想在部队混?”
“林悦溪,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敢……”刘翠花咬牙切齿道,她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贱人这么厉害呢?要知道,她打死就不会让她进门。
还有她在生狗儿,猫儿的时候,就应该不让她安安全全生下来,应该让她难产,一尸三命就好了!
“我怎么就不敢了,狗给逼急了还会跳墙呢?你们这样对待我,还不允许我反抗了……”林悦溪气愤的说。
刘翠花被林悦溪这一番决绝的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胸脯剧烈起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眼神恨不得将林悦溪生吞活剥了。
“好你个林悦溪,平日里瞧着闷不吭声,敢情在这儿憋着坏呢!你也别得意,三儿向来最听我的话,他能信你的鬼话?”刘翠花强撑着底气吼道。
林悦溪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得刘翠花不自觉往后退了些许,“娘,您就别自欺欺人了。陆城他再怎么孝顺,也不至于不罔顾妻儿死活。
这几年我们过的什么日子,村里邻里又不是不清楚,真要闹开了,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这陆家给淹了。”
“吵什么吵,还过不过日子了。老婆子,你也是的,老三媳妇是我要她搬过来的,你腾都腾出来了,还闹个什么劲,也不怕左邻右舍看笑话……”刚刚上完工回来的陆振东大声喝斥着刘翠花。
刘翠花却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下就炸了,扭脸冲陆振东嚷道:“你个死老头子,这时候倒装起好人来了!当初你不是也支持把她们弄到灶房去吗?现在倒是回过头来说我了……”
陆振东把手里的锄头重重一顿,沉着脸说:“够了!那会儿老三在部队不回来,你们都怀疑她生的两个孩子不是城儿的吗?现在想来,这事就扑风捉影的事儿,也不属实。所以你也该收敛收敛你那脾气,老三媳妇在灶房一住这么久,是咱陆家亏待了人家。”
林悦溪在旁边听得火起,原来把原主母子三人赶到灶房去住的也有你陆振东一份。
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原主就是太本分老实才给他们欺负的,自己一来不就硬气了那么一点点吗?他们就怕了吗?
想到这里,林悦溪道,“爹,您这会儿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当初你们但凡有一丝怜悯,我和孩子也不至于在灶房一住就是三年多。现在倒好,一句轻飘飘的‘亏待了’就想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