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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小说

如月之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是失望算什么“母亲...”夏袅袅压住心中恨意,咬唇惊惧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袅袅不怕啊。”乔氏回过头,心疼的揉了揉夏袅袅的脸。“这贱婢果然心怀怨恨...绝不可留,否则,未来必然如相爷所说的一般会给夏家带来灾祸!”心中恶念闪过,乔氏斜睨夏侯爷一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杀意来。她却没注意到,主位之上的楚蘅眼底兴味盎然。有趣。这夏家,远比他所派人去查的更加有趣。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能在找回所谓的亲生女只是视如灾祸,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郡王爷赎罪。”夏侯爷心中有了盘算,双手抱拳作揖。“我夏家养了这孽女十余年,却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妄图将自身闯下的灾祸栽赃到袅袅身上!”“若是郡王爷不计,我夏家愿以这孽女的命赔罪,毕竟,小姐做错了...

主角:夏棠玉珏   更新:2025-01-16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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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玉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小说》,由网络作家“如月之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失望算什么“母亲...”夏袅袅压住心中恨意,咬唇惊惧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袅袅不怕啊。”乔氏回过头,心疼的揉了揉夏袅袅的脸。“这贱婢果然心怀怨恨...绝不可留,否则,未来必然如相爷所说的一般会给夏家带来灾祸!”心中恶念闪过,乔氏斜睨夏侯爷一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杀意来。她却没注意到,主位之上的楚蘅眼底兴味盎然。有趣。这夏家,远比他所派人去查的更加有趣。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能在找回所谓的亲生女只是视如灾祸,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郡王爷赎罪。”夏侯爷心中有了盘算,双手抱拳作揖。“我夏家养了这孽女十余年,却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妄图将自身闯下的灾祸栽赃到袅袅身上!”“若是郡王爷不计,我夏家愿以这孽女的命赔罪,毕竟,小姐做错了...

《贬我为奴后,侯府全家都悔哭了夏棠玉珏小说》精彩片段

只是失望算什么
“母亲...”
夏袅袅压住心中恨意,咬唇惊惧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袅袅不怕啊。”乔氏回过头,心疼的揉了揉夏袅袅的脸。
“这贱婢果然心怀怨恨...绝不可留,否则,未来必然如相爷所说的一般会给夏家带来灾祸!”
心中恶念闪过,乔氏斜睨夏侯爷一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杀意来。
她却没注意到,主位之上的楚蘅眼底兴味盎然。
有趣。
这夏家,远比他所派人去查的更加有趣。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能在找回所谓的亲生女只是视如灾祸,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郡王爷赎罪。”
夏侯爷心中有了盘算,双手抱拳作揖。
“我夏家养了这孽女十余年,却没想到她竟恩将仇报,妄图将自身闯下的灾祸栽赃到袅袅身上!”
“若是郡王爷不计,我夏家愿以这孽女的命赔罪,毕竟,小姐做错了事情,身为奴婢伺候看护不利,总归要付出代价!只要郡王爷能消气!”
楚蘅如墨染般的剑眉轻佻。
“哦?”
他移目看向夏棠。
“夏小姐可愿意?”
夏棠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漠然。
心中微顿。
夏棠泛白的唇划开笑颜。
“当真好笑。”
“夏侯爷这是比当今皇上地位更高?”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夏袅袅只因为是夏侯爷的女儿便能将我推出去送死,怎么?侯爷是在挑衅天子?”
“休要胡言!”夏侯爷额角青筋暴起。
“嗯?是我误会了?”夏棠故作诧异。
“既然如此,那还请侯爷好好想想,这打碎御赐之物...究竟该付出和等代价吧?”
夏袅袅听的心惊肉跳。
她才刚回到侯府,才刚享受到地位带来的一切,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父亲...”
夏袅袅泪眼涟涟。
“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该回到侯府,不该得罪姐姐,一切后果,女儿愿意承担,父亲千万不要因为袅袅与郡王爷交恶!”
话音刚落,她裙摆以掀就跪倒在地。
“一切都是袅袅的错,求郡王爷莫要迁怒于侯府,袅袅,袅袅愿意以死谢罪!”
“不!不可!”乔氏急忙上前拉着夏袅袅的手,生怕她会做出傻事来。
“请郡王爷恕罪!给侯府几日,必会给出叫郡王爷满意的赔偿!”
“请郡王爷恕罪!”夏淮川也跪倒在地。
夏侯爷倒是不想。
可现如今已然骑虎难下。
他一咬牙,正欲跪下之时膝盖忽然一痛,竟是生生跌倒在地。
“呀。”
楚蘅身旁的侍卫挠了挠头,“郡王爷,一不小心用大了力。”
“无碍,你不过是好心罢了。”
楚蘅指腹轻捻,漫不经心道,“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本郡,可就等着侯爷的消息了。”
“是。”夏侯爷双手撑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
他恶狠狠的剜了夏棠一眼。
显然是将今日的错全然怪在夏棠身上。
“郡王爷,那这孽女,我就带回去了。”
他蓦然伸手,狠狠的拽住夏棠的手腕,力气大的甚至想要生生扯断。
“侯爷急什么?”
楚蘅矜贵面容浮出笑意。
“有些事情,本郡还想向夏......姑娘了解一番,怎么?侯爷很着急?”
“不,不急。”夏侯爷哪里还敢开罪于楚蘅,纵然心中再是不愿,只得低声应下。
“那就请郡王爷在了解过后,将这孽女送回,或是侯府命人带她回来。”
“自然。”楚蘅轻轻颔首。
经过夏棠之时,夏侯爷脚步一顿,低头在她耳边落下威胁之言。
“夏棠,在郡王爷面前,你可要谨言慎行,莫要在胡言乱语!”
“侯爷放心。”夏棠咧嘴一笑,扯到唇角的伤口也满不在意,“奴婢,不会叫侯爷失望的。”
“哼!”
夏侯爷甩袖离去。
乔氏生怕楚蘅会怪罪夏袅袅,亦不敢多逗留。
只是那离去之时落在夏棠身上的目光却尽是厌恶。
夏淮川在最后离去。
他停在夏棠面前,失望又愤怒的凝视夏棠抬起的双眸。
“夏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夏棠心中嗤笑。
只是失望算什么?
她要让侯府所有人,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前世所尝遍的屈辱和折磨,她当然得回敬给他们,现在,不过只是布膳之前的前菜罢了。
直至侯府众人离去。
夏棠才跪倒在地,仰头看向主位之上的楚蘅。
“多谢郡王爷救命之恩!”
她泛白的脸上并无过多情绪。
没有感激。
更没有他在受尽屈辱之人脸上该看到的愤恨。
一如......他幼时所见的那倔强小姑娘。
他修长身影站起,缓步走至她面前。
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身子向前倾了几分。
犹如俯视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
“救命之恩,口头感谢便够了?”

撞了不该撞的人
“我的腰!我的脚!别推我啊!”
本就自发围观、混乱不堪的现场,被一匹疯马彻底搅乱。
疯马横冲直撞,拖拽着身后的刑车,专朝人群最密集处拱去。
端着沤水盆的百姓被撞断了腰。
扔菜叶子的幼童被撞飞到墙上。
摆在路边的小食摊,整个摊板都被顶飞,面粉刀棍混杂出去,滚烫的油锅被撞翻,油水四溅,喷射在挤挤攘攘的百姓中,不过瞬间,已哀嚎遍野......
刑车之上,身体摇摇晃晃的夏棠,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她用手中的簪子,解拷了手腕上的绳索,揉了揉酸痛的双手,而后顺着颠簸的侧辕,爬到了刑车的正前方。
那里,驾车的马夫已被甩下马车,胸口狠狠挨了两脚,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
一辆漆黑的,内敛的,却气势逼人的宽大马车,从街角缓缓驶来,赶车的马夫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夏棠视力好,远远看清了那马车上的徽标。
她眼底暗芒一闪,又往马屁股上扎了一下,接着调转缰绳,逼着马儿朝那黑色马车撞去—
乌木打造的黑架马车内,马车急停,车厢内绑着玉珏的流苏颤动几下,正闭目养神的墨衣男子,缓缓抬眸。
楚蘅狭长的凤目里掠过清冷与肃宁。
“怎么停了?”
“外面何事吵闹?”
车夫恭敬的声音隔着车帘,在外头响起。
“回郡爷,似是哪家的奴才在游街行刑,意外惊马,造成——郡爷小心!”
拖着刑车的疯马直直朝此侧撞来。
马夫正要调转马头,拉着马车避开,可那疯马却跟长了眼一般,带着一身污臭,横冲直撞,堵住了马车所有避让的路线,直直撞进车厢来。
轰——
疯马当场撞死,刑车四零八散。
而那浑身脏污的少女,则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楚蘅的马车车辙,顺势滚进车厢内。
接着,筋疲力尽地趴在铺了裘毛地毯的车厢内,大口喘气。
她的双手被磨破,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
却眼眸明亮地朝楚蘅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郡王爷,你的病,我知道谁能治。”
语罢,便好似力竭一般,软软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泄露了她装死的事实。
楚蘅看着她,神色变幻,眉头紧皱。
他认得她。
曾经不可一世的侯门贵女夏棠。
三年前,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她持弓百里穿杨拿了贵女中的头筹,一身红衣烈焰如火,笑得璀璨又夺目,曾引得京中的公子贵人纷纷侧目。
他也在场。
那时的她,桀骜嚣张,轻慢疏狂。
谁曾想,再见面时,她已狼狈至此。
侯府真假千金的事在京中穿得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
当时只道世事无常。
却不曾想,她过得比他想象得还要艰难。
外头传来侯府奴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知郡王爷在此,多有冲撞,还望郡爷恕罪!”
“夏棠那贱婢是不是闯进郡爷銮驾之内了?请郡爷允奴才将她拖回府中,打死了事,以向郡爷赎罪!”
楚蘅声音冷漠,遍染寒霜,让外头灼燥闷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损坏坏了本郡的玉佩,杀个奴才就想了事吗?”
楚蘅拾起一旁散落的玉袂,用掌心掐断,从车窗处投扔出去,砸在那侯府奴仆的脸上。
“这是亡母所遗,世间独此一枚。”
“人质,本郡先带走了。”
“等你侯府商议出赔偿之策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
楚蘅放下帘子,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立刻调转车头,撞开那拦路的仆从,拐到另一条人闲清少的街道上,直奔郡王府而去。
仆从捧着手中碎掉的玉袂,错愕地看着那消失在视野的马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完了。
怎么惹着这位了!
侯府内。
正在用膳的乔氏,用玉著夹着一块鲜嫩的湖鱼,夹到夏袅袅面前的餐盘中。
看她的眼神,温柔可亲,满是宠溺。
“袅袅,住在紫荷院中委屈你了。”
“院中的摆设都是按照那贱婢的喜好来的,虽然奢靡却太过俗气。”
“母亲知你沦落江南多年,喜欢江南的小家胜景。”
“特意和你父兄商量着,为你另建一座苏式的小院。”
“这几个月,你就先忍一忍吧......”
夏袅袅抬眸,眸中泪水涟涟,“您对我真好......”
“傻孩子。”
乔氏见她欲要落泪,顿时心痛不已,放下玉筷,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摸着她那粗糙的手背,心中的痛意又变成恨意。
夏棠那贱婢鸠占鹊巢多年,养的一双手白嫩似玉。
可怜她真正的孩儿沦落在外,受尽了委屈。
从前......袅袅所受的委屈,往后都要让夏棠一一尽尝,以泄她心头之恨!
就在母女浓情蜜意时,出去行刑的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不好了夫人!”
“行刑的马车惊了马,不仅在闹市上撞死百姓,还撞上西郊郡王爷的銮驾!把长公主留给他的遗物都撞碎了!”
家丁脸色一片灰败,哆嗦着将那玉袂捧上,哭丧着脸道。
“郡王爷说......棠小姐他先带走做人质,若侯府拿不出个赔偿的章程来,他......他绝不善罢甘休!”
“什么?!”
乔氏面色剧变,蓦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碎裂的玉袂,随手抓过一碗米饭便闷在家丁身上。
“这么多人看不住一匹马,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全都是一群废物不成!”
“百姓踩死就踩死了,不过一群贱民罢了。”
“怎偏偏......偏偏撞到郡王爷的銮驾上!”

早知如此
蓝衫锦绣的青年,从席间立起,眉如远山,清逸之中,又带着锐利的锋芒。
正是侯府世子夏淮川。
宠了夏棠十六年的兄长。
夏淮川走到堂前,先是拱手向楚蘅告罪,而后皱眉看向夏侯爷,眼底带着不赞同。
“父亲,虽无生恩,也有养情,到底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草率?”
他转眸落在夏棠身上,看着她身上那粗制滥造的麻衣,还有麻衣遮掩下,暇白的手臂,心底又叹又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事若非她不检点,非要争抢那把簪子,何至于此!
夏淮川行到夏棠面前,压着她的肩膀,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窝。
“跪下认错!”
啪——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夏棠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骤然握拳,又缓缓松开。
眼底最后一点感情,也淡去。
早知如此,不是吗?
父亲爱权势,母亲爱亲女,祖母重脸面,唯有兄长,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念在多年养护的份上,曾给她一点温柔。
可那温柔,却没办法和他的清白前途相比。
上一世,她被卖到兵营的前夕,也曾跪在他的院前苦苦哀求,求他给自己一条活路。
可他那时怎么说的呢。
他像明月一样,将自己的袍角往后扯了两寸,居高临下又漠然的开口。
“你行事不端,自有报应。”
“这样名声烂透的人,不要过来纠缠本官,省的影响本官的风评。”
“给你三两银子,自己拿去买个草席吧。”
“吊死裹尸,下辈子当个清白人。”
呵......
她不死。
即便在地狱里熬着,她也不要死。
瞧,老天还是开眼的。
熬来熬去,熬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
夏淮川按着夏棠的脖子,逼她磕头。
那双持笔作画温柔尽许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时,比武夫还要蛮横。
“行事不端不守本分,敢跟小姐争夺簪子,此为一罪。”
“游街行刑惊怒马儿,竟然冲撞郡王銮驾,此为二罪。”
“侯爷教训你你竟敢躲避,不尊主上不敬尊卑,此为三罪!”
夏淮川按着她的脑门,狠狠砸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三下而已,她额头已生起一片红肿,紫淤交缠。
夏淮川这才松开她。
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楚蘅,愧声道:“郡王爷,都是侯府教奴不善,才造成今日的祸事,等回去后,定会将她好生责打,让她铭记终生不敢再犯!”
一直端然坐着的夏袅袅,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殿内的装潢,想到路上打听到的这位郡王爷的富贵与恩宠,咬了咬唇,站起来刷存在感。
“郡王爷恕罪。”
她半蹲身子,微微侧着头,露出一小片细白的脖颈,眉眼含波,声音带怯。
“都是袅袅的错,一个簪子罢了,袅袅跟婢女争什么争,赏给她的话,也没有这场风波了......”
一旁的乔氏见她这样说,顿时心疼不已。
眼神狠狠剜了跪地垂首的夏棠一眼,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这怎能怪你?当奴才怎敢觊觎主子的东西?袅袅啊,你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这些贱婢们的恶毒心思......”
夏袅袅还要再推辞,忽听头顶传来一道嗤笑声。
那笑凉薄又冰冷,好似冬月的寒霜,洒在殿内,将温度骤然拉低。
她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
金尊玉贵的郡王爷,着一身雪色长衫,端坐在主座之上,手指轻敲把手上的蟒目。
眸光微抬,洞察秋毫的凤眸,看透她心底的一切隐晦和自卑。
“夏侯爷,你确定这是你的种吗?会不会是找错了?”
“你侯府百年清贵,乔氏也是大家贵族,怎生下来的女儿,天生自带那脏地女子装妾作扭的本事?”
“她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莫不是从扬州瘦马窝里找来的吧?”
“为着侯府的脸面着想,本郡建议,你们倒不如将错就错,还让夏棠当贵女,让她作婢女吧。”
“不然这般小家子气拉出去,哪日扒上贵人给做了妾室,倒把你侯府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这些话,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自视甚高的夏袅袅脸上。
她被楚蘅眼底的轻蔑和漠视刺痛,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双手抓着桌面,指甲刮着那桌上描金的木漆,心头的恨意与不甘,似春日的蔓草一般疯长。
凭什么!
她被拐走在乡下养了十六年,她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凭什么一个陌生人都敢出言嘲讽她!
郡王爷又如何?!没爹没娘的玩意算狗屁啊!
夏袅袅怨毒的眼神落在夏棠身上,死死地盯着她那白皙的下颌,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个贱婢给掐死。
都是她。
都怪她!

彻底斩断
“是!”
门房转身正要退下,后背却突然一痛,趔趄一下后摔倒在地。
“用这东西将她压进来!”夏侯爷左手置于桌上,紧攥成拳。
“这个孽女,今日,本候必要叫她知道何为规矩!”
门房跪着在地上挪了几步,看见地上的东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不敢违抗,心中却也不禁感叹。
从前捧在手掌心上长大的棠小姐,怎么舍得下这般狠手。
可他也不过是个奴仆,没胆子忤逆主家。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棒,门房匆匆走至门前。
“夏棠,跪下!”
如手臂一样粗的棍棒指向她鼻尖。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额头上的伤口仿佛隐隐刺痛。
夏棠目光往后撇。
只见那丫鬟就像全然没看到似的别开眼。
看来,郡王爷正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在意的只是她这条命,至于这条命以外的为难与伤势,他不管。
这倒是郡王爷一贯冷漠的作风。
“听没听见?”
门房没了耐心,手中棍棒一扬就猛的落在夏棠的腰上。
“扑通”一声。
夏棠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
“让你不听话!”
门房手中的棍棒再度一扬就要落在她小腹上。
这一棍若是落下,她不死也必定重伤!
跪倒在地的瘦弱躯体微侧。
棍棒砸在地上,声音沉闷,震的门房双手刺痛。
门房还未反应过来,夏棠便迅速起身,单手作拳砸在他面门之上。
“你!”
门房惊惧抬头,就见棍棒朝着他脸上打来。
“砰”的一声。
棍棒与门房一同倒在地上。
这般动静引来路过的百姓。
“你,你还敢动手!”
另一门房吓得双目瞪大,一边落下狠话,一边扭头就往里窜。
“你,你等着!侯爷绝对不会让你这般放肆的!”
夏棠冷笑,跟着门房的脚步踏进侯府大门。
云怜灵动的双目转动,紧跟在夏棠身后。
不过刚行几步,就被赶来的侍卫围成一圈。
“你还敢回来!”
侍卫侧开身子。
乔氏牵着夏袅袅的手,满眼厌恶的看着她。
犹如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我就该派人杀了你,而并非还心软的顾念你这一条贱命!叫你惹下这般滔天大祸!”
夏棠白唇弯起。
讽刺般的弧度叫乔氏觉得刺眼。
“可惜啊,你当时没能杀了我,日后,只怕也杀不了我。”
“是吗?”乔氏抬手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剑。
“我本想着你我好歹有十几年的母女情谊,若你能心存善念,也未必不能留你。”
“却没想到你闯祸后并无悔改之心,反而这般嚣张,既如此,侯府便留不下你!郡王爷那里,我自会派人去请罪!”
佩剑锋芒在眼前晃过。
夏棠瞳孔骤缩,却并不闪躲,任由佩剑刺进左肩。
剧痛袭来。
鲜血顺着佩剑,滴滴滚落在地。
乔氏掌心一顿,似乎没想到夏棠竟是半分也不避。
腥甜的味道从喉头涌出。
夏棠却仿佛没有痛觉,只是略带薄茧的指尖抬起,紧紧的握住剑刃,一点,一点拔出。
“夏棠,你疯了吗!”
夏淮川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夏棠咧嘴笑开的模样。
她齿间带血,额头上还有未曾散开的青淤,灰扑扑的脸上尽是疯狂!
不知是不是被夏棠这疯狂的模样吓到,乔氏一时间竟是皱着眉,忘了阻止。
直到锋锐的剑芒划过眼前,乔氏才如被烫到一般松开剑柄。
佩剑落到夏棠脚下。
前世今生的记忆,如镜花一梦。
不过须臾,便被她压下。
“你我的母女情谊,由这一剑,彻底斩断。”
抹去唇角流下的血,夏棠上前逼近乔氏。
“母亲,接下来......你欠我的,侯府欠我的,可得一一......还回来。”

院中受刑
烈日似火般滚烫。
夏棠跪在灼热的地砖上,带着哀色与空茫的眸子,落在那曾宠了她十六年、将她视作掌心珍宝的母亲身上。
石阶上。
侯夫人乔氏眼底带着疏离和厌恶。
她漠然地看着夏棠。
“当年若不是袅袅丢了,也不会收留你,将你当作侯府小姐,锦衣玉食地养了十六年。”
“如今袅袅回府,你这个替身留着也无用了。”
“看在你多年温顺乖巧的份上,才没将你赶出侯府,让你伺候在袅袅身边当贴身婢女。”
“可你偏偏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要跟袅袅争。”
“今日你敢抢一个簪子,明日你就敢抢她的姻缘。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玩意,今日若不让你长个教训,往后还不知要生出何种事端。”
“来人!”
“剥了她的衣服,绑在马车上在外游街一圈,对外声称是冲撞了主子的贱婢,我倒要看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和袅袅争!”
此话一出,就连周围的家丁都有些惊愕。
云国律令,奴才犯重罪才可自行游街示众,以警示众人。
不过为了一根簪子,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
不同于众人的惊愕,跪在地上的夏棠,闻言,却低低笑出了声。
嗬......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她和夏袅袅争抢兄长及笄礼给她的簪子的那一天。
她还未被夏袅袅卖做兵妓,还未受尽屈辱和凌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氏见她还敢笑,顿时勃然大怒。
提起金丝绣锦的裙角,快步行至夏棠面前,照着她那张熟悉至极如今又令人生厌的侧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果然是贱民的血脉,不知廉耻!半点比不上我的袅袅”
前世的夏棠,听到这些话只会痛入骨髓。
在侯府被娇养的十六年,从未有人告诉她,她不过是侯府大小姐出生即丢失后,乔氏为了安抚难过的侯府老夫人,经相师测算,从马场抱养回来的养女。
相师说,此女前十六年,可兴家旺宅,视若己出,侯府必然发达。
果然,自她入侯府,侯府的人升官发财,世子高中探花,官拜翰夏。
就连老夫人......都被太后娘娘翻出旧事来,赐了一品诰命的头衔。
侯府上下,待她如珠似宝,将她捧成了京城头一号的娇女。
可十六岁生辰一过。
一切都变了。
侯府真正的千金被寻回来了。
众人也想起了相师的后半句话。
十六年后,此女是败家之女,万不可留,不可放,不可心软......
侯府众人自诩仁义,没有夺了她的命。
将她清白的身份改成奴籍,做了夏袅袅的贴身伺婢。
可侯府若当着良善,就不会在利用完她之后,还要让她一个无辜之人平白沦为奴隶。
看着眼前少女讥讽的神情,乔氏只觉得心里的火愈发旺盛。
“还不快拉下去!”
午时三刻。
夏棠被脱光外衫拖到刑车旁边时,侯府外,已聚了一圈凑热闹围观的百姓。
侯府半炷香前已放出消息,要处刑贱,奴,游街示威。
他们认出了夏棠,悄声议论。
“麻雀终究还是当不了凤凰啊。”
“是啊,前几天她那及笄宴办的多豪华?扭头就被扒出真实身份来......一个马夫之女,也配占着侯府小姐的位置?”
“你们说当初侯府嫡女为何失踪,会不会是这麻雀的家人故意抱走的?临死之前良心发现,才说出真相?”
“呸!这种狼子野心的混账会有良心?”
夏棠对这些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站着,不喜不悲。
淡然地仿佛即可要被押去游街示众的人不是她一样。
身后的仆从朝她后腰踹了一脚,“墨迹什么呢!快点!”
夏棠被踹的身子趔趄,顺势扶住马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将藏起来的,先前被夏袅袅踩断的簪子扎入了马臀某,处隐秘的穴位之中。
她被卖入军中当军妓后,曾从那些粗暴的士兵口中,知道这些马儿特殊的穴位、筋脉。
谁能想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夏棠任由人们朝她身上丢烂菜叶子、泼馊水。
没人发现马臀上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线,滴到青石铺就的地砖上,很快便被烈日晒化。
夏棠闭着眼,在心中默数时间。
只听烈马嘶鸣一声,痛苦将理智淹没,不再听从马夫的指挥,猛地朝人群中撞去——
“啊!这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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