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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文免费

金蟾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林玉禾谢书淮,也是实力作者“金蟾君”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竟重生在了前夫和他白月光的大婚当日。看着那喜庆又刺眼的场景,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悔恨瞬间将她淹没。前世的她,只看到了对方冷漠的表象,却忽略了他藏在心底的深情。她任性地提出和离,还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更是识人不清,与一个居心叵测的恶人订了亲。那个恶人,早在外面养了外室和孩子,娶她不过是想找个背锅的主母。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受尽折磨,最终惨遭恶人杀害。死后,她孤魂飘荡,满心满眼都是他曾经对她的好。重回这个决定命运的节点,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弥补曾经对他的伤害。...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2-12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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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林玉禾谢书淮,也是实力作者“金蟾君”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竟重生在了前夫和他白月光的大婚当日。看着那喜庆又刺眼的场景,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悔恨瞬间将她淹没。前世的她,只看到了对方冷漠的表象,却忽略了他藏在心底的深情。她任性地提出和离,还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更是识人不清,与一个居心叵测的恶人订了亲。那个恶人,早在外面养了外室和孩子,娶她不过是想找个背锅的主母。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受尽折磨,最终惨遭恶人杀害。死后,她孤魂飘荡,满心满眼都是他曾经对她的好。重回这个决定命运的节点,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弥补曾经对他的伤害。...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

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

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

“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

“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

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

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

“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

“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

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

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该做的一事一样也没少。

就是不往谢书淮跟前凑,也不和他说话。

早食不久,李云萝带着冬月又来到谢家。

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包袱。

崔氏热情把人迎进屋中,冬月打开包袱,包袱里装着一家人的夏衫。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萝姑姑你真好!”

闻到李云萝身上香香的,运姐儿小心翼翼说道:“云萝姑姑,运儿用香胰子洗了澡,可以拉你的手了吗?”

李云萝神色一僵,看了眼门口的谢书淮,当即弯下身子,把运姐儿抱进怀中,柔声道:“运儿真香,姑姑不但要拉手,还要抱一抱。”

运姐儿高兴极了,逗得嘿嘿直笑。

谢书淮嘴角微扬,脸露柔色。

李云萝松开运姐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眼含羞涩,“书淮哥哥,这是云萝亲手绣的,端午节那日忘记给你了。”

这一幕,正好被西屋出来的林玉禾看到。

她目光一黯,又转身折返了回去,把门轻轻关上。

把自己隔绝在这一隅之地。

李云萝脉脉含情。

谢书淮一脸柔情。

两情相悦说的不就是两人。

亲眼看见自己前夫爱慕别的女子。

说不痛是假的。

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片刻后她忽而一笑,自言自语替自己打气,“林玉禾,不要伤心,不是还有半年吗?”

“就算谢书淮最终娶了李云萝,你也努力了,就当还完了往日对谢书淮的亏欠。”

抹干眼泪,她重振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匹棉布,开始给肚中的孩子裁剪衣衫。

这棉布还是她出嫁时,她娘亲给她备的。

说这布柔软又透气,给孩子做衣衫正好。

她缝制衣服的手艺不佳,就按照星姐儿刚生下时的衣衫裁剪,就简单多了。

她专注着手上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欢快地小跑了进来。

她一身新衣,在屋内转一圈后,问道:“舅娘,我的新襦裙好看吗?”

林玉禾抬起眼眸,停下手上的动作,回道:“好看,运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运姐儿高兴地坐到床边,歪着头正色道:“那舅娘你下次去星儿姐姐家也带上我吧,我就穿这件新衣可好?”

林玉禾轻揉着她圆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呀,只要你外祖母同意,不但星儿姐姐家带你去。”

“下月的庙会,舅娘也带你去。”

“倒时舅娘再给你挽个发髻,佩两朵绢花,那我们的运儿就是小仙女了。”

运姐儿呵呵笑个不停。

屋檐下伫立的谢书淮,听到屋中传出两人欢快的声音,转身进了东屋。

谢书淮身子大好后,趁着书也抄完了,去了趟县城的长卿书肆。

梁掌柜看来人是谢书淮,冷淡的态度随即一变。

把谢书淮请到二楼雅间,还让人看了茶。

“书淮,今日怎么有闲情坐坐,往日拿了书就走。”

谢书淮也不和他客气,直明来意,“云香书院的陈夫子有什么来头?”

梁掌柜本名叫梁有震,是许阳皇商梁家的小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不愿接手家中生意,更不愿考取功名入仕。

平时身边也没什么好友,若是有兴趣爱好的,那又另当别论。

此人虽没功名心,但对大晋朝廷,市贾,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愿与人深交,最喜欢做的,便是博览群书和打探各处的消息。

梁父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幼子宠溺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叫掌柜反倒把他叫老了,他和谢书淮同岁,今年十九。

他十五那年溺水,被谢书淮所救。

此后,两人便熟络起来。

听谢书淮提正事,梁有震收起了玩闹的心情,郑重说道:“此人有些来头,是太子太傅孟尚嵘的女婿。”

谢书淮听到和林玉禾说的一模一样后,整个人猛地僵住原地。

如墨般沉静的瞳孔明显缩了下。

梁有震没注意谢书淮的变化,自顾自说着:“他昭德二十年进士及第,曾做到工部郎中,或许是看不惯朝中的勾心斗角。”

“他夫人病逝后,也就是孟大人的长女,便辞了官职带着小儿子回了老家广陵郡。”

“只怕得让太傅大人大失所望,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个女婿却辞了官职。”

梁有震对他口中的孟大人颇有些崇拜,此人为官清廉,愿意为寒门学子发声。

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若不是他极力维护太子参与到了党权相争。

在梁有震这里也算是个完美的官吏。

“后来云香书院山长多次想请,陈瑾湛才愿意到书院任教,专门教授落榜学子。”

“云香书院这两年,中榜的学子多了不少,离不开他的功劳。”

后面这些信息,谢书淮早从祝锦文口中听到过。

梁有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想进云香书院?”

“嗯。”

梁有震吃惊道:“往日你可没这个打算。”

“现在有了。”谢书淮也不隐瞒。

“云香书院的束脩可不低,我给你备银子。”

“到时你空了,给我留一幅画就行。”

梁有震知道谢书淮并不富裕,却很少向他求助。

暗道,谢书这次终于向自己开口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想,谢书淮却说:“多谢!先不用。”


昨夜林玉禾心不在焉说了句,‘哥做的你的面片汤好吃’。
让林玉平大受鼓舞。
自他做饭食以来,两个孩子日日嚷着难吃。
就连一向好说话的吴氏,都忍不了。
不是咸的齁,就是忘了放盐巴。
每日都是不重样的面片汤。
吃得两个孩子和吴氏连连叫苦。
阿柱的娘亲提议帮忙做,林玉平又不让。
他现在有点草木皆兵。
星姐儿一大早,就跑到林玉禾跟前告状。
“姑姑,我们每日都吃不饱。”
他们家中几人的确瘦了不少,林玉禾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哥,你家木桩上挂了这么多腊骨头,为何不取下来给孩子和阿嫂炖汤吃。”
星姐儿抢先说道:“爹爹只会做面片汤和煮鸡蛋。”
“他把家里的鸡蛋都煮光了,连我娘留着孵小鸡的蛋都吃了。”
林玉禾哑然失笑。
林玉平揉了揉大女儿的脑袋,难为情地呵呵傻笑。
林玉禾让她哥哥宰好骨头,星姐儿则帮林玉禾烧火,她要帮一家人做一顿好吃的。
一个多时辰后,饭食刚端上桌。
不速之客秋儿就找了过来。
她看一家人,没有一人欢迎她,当即解释:“我找玉禾姐姐有事。”
林玉禾也没磨蹭,带着秋儿离开了她哥家。
两人来到巷口的河塘边。
秋儿到李府也快有一个月了,模样也比之前圆润了许多。
“你寻我究竟有何事?”
秋儿笑呵呵说道:“今日我发工钱了,为了感谢姐姐的引荐,秋儿想带玉禾姐姐去吃顿好的。”
林玉禾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答应,“秋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吃顿好的就算了,你的工钱还得回去交给家里人。”
看林玉禾要走,秋儿拉着她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玉禾姐姐你别留在谢家了,谢书淮是下定决心娶李云萝了。”"


林玉禾笑笑,“没事,少赚些,就少赚些吧。”
“只要他们能吃饱。”
卖完两桶回去,村长已在家中的廊下坐着。
他来干啥的,林玉禾与崔氏心中都清楚得很。
村长看两人回来,开门见山道:“银子准备好了吗?”
崔氏没答。
林玉禾回道:“备好了。”
村长没想到会这般爽快,正愣神时。
林玉禾已从屋内拿出了半吊文银。
村长一看当即变了脸,怒道:“我要的是一两银子,你竟然只给我五百文。”
林玉禾不紧不慢回道:“村长你自己说了,旁人都是五百文,我们凑五百文也没错呀。”
“而且村里祠堂供奉的牌位,又没有谢家的祖先。”
“按理说我们一文钱不给,也不过分。”
“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们才勉强凑这么多。”
村长自知理亏,说不过她,霸道起来,“不用多言,不交一两银子,你们家就休想去古井挑水。”
“你一个妇人做不了主,谢书淮去了何处?”
林玉禾也不惧,坐到屋檐下的另一条长凳上,继续掰扯,“我相公去了书院,他不在家,此事我能做主。”
“你要银子时只说翻修祠堂,此时又说古井一事。”
“古井上有刻字是一百多年前修的,那时村长你家祖辈们都还没来红叶村。”
“古井不是你家私有的,你无权干涉。”
村长气急,看林玉禾油盐不进威胁道:“如今,你爹都不管你了,我看谁还能给你做主。”
“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但你也做不了我们吃水的主。”
“不信我们就去许阳县衙问问,我相公一个举人也算半个官爷,这些年来受尽了你们的欺压。”
“我看县老爷,他会如何判!”
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
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
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
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
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



次日,林玉禾和崔氏在家中用过早食后,带着运儿就去山上采摘神仙叶。

到了山中一看,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树上的叶子,全被人洗劫一空,秃留几片黄叶。

红叶村的那几个小贩,看到她昨日卖这神仙豆腐赚了银子,便想出这么恶毒的方子。

崔氏气得骂骂咧咧起来。

“他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呀。”

林玉禾好好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今日村长家过喜事,全村的人,除了他家和季大夫师徒俩,都会去帮忙。

那几个红叶村的小贩,就没时间去书院门口卖小食了。

他们生意做不成,也不想让林玉禾卖成这豆腐凉粉。

“玉禾回去吧,江米也没泡,今日就当歇息一日。”

林玉禾如何不明白这些人的用意。

可她就是个倔驴,偏不让那些人如愿,“娘,今日豆腐凉粉我卖定了。”

“时辰还早,走,我们去清水湾。”

清水湾的村民,比红叶村富裕多了。

大部分农户都有自己的土地,

他们离河较近,忙完地里的农活,就去河里打捞鱼虾卖。

根本没人稀罕这叶子,声称连牛都不吃。

村长刘青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往日家中有难,林玉禾娘亲方氏没少帮他。

不止村长,清水湾很多村户都受过江氏的恩惠。

林玉禾说明来意后,刘青山爽快应下。

更拒了林玉禾给的银子。

一个时辰不到,林玉禾和崔氏就采了满满两背篓。

够做两锅豆腐凉粉。

用过午食后,曲姨娘在村口纳鞋底。

很快,林玉禾与自己婆母到清水湾摘神仙叶一事,就传到了她的耳朵。

她心中纳闷,谢家虽不富裕,也还没到缺粮的地步。

先不说别的,林玉平那般宠着自己妹妹,定不会让她吃这样的苦。

婆媳两人摘神仙树叶,定是做别的。

当即去了红叶村打听,从旁人口中才知,林玉禾在书院门口卖小食。

回去后,就转告刘青山家老婆子,不准林玉禾到清水湾来采叶子。

刘青山家的婆姨,还是有些忌惮曲氏,回家就把消息告诉了她男人。

刘青山不但不听,反把他婆姨连带着曲氏一顿臭骂。

“这清水湾不姓曲,她还没那本事,我也不是林有堂。”

“我可不怕她。”

“日后,玉禾那丫头到山上无论做什么,就算砍柴火,我都不会阻拦。”

林玉禾这厢,果然如她们猜想的那般,今日书院门口就她一人买豆腐凉粉。

卖得当然快。

书院后半晌授课的击柝声还没响,她就卖完收摊了。

回去的时候,林玉禾走得很慢,连运姐儿都追不上。

崔氏看出她的异常,“玉禾,你哪里不适?”

“娘,我无事,只是头有些疼,回去躺躺就好。”

崔氏还是不放心,毕竟上次见红的事情,到现在都让她心有余悸。

回到家中,也不顾林玉禾的反对,看运姐儿在床上睡着后,拿了块腊肉就出了门。

如香书院。

陈瑾湛正在给乙丑班的学子们授课,福安却在此时闯了进来,他也顾不上礼仪。

“老爷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陈瑾湛身上一晃,连手上的书都来不及放下就出了书堂。

福安急的脸上都起了毛毛细汗,“老爷,严叔来报,小公子误食了毒菌上吐下泻。”

“医馆的大夫开过药后,依然没用。”

“小公子到此时,愈发严重,连嘴都变成乌青了。”

陈瑾湛半天做不出反应,心中慌乱,“走,去广陵郡找邵大夫,你来驾车。”


晚上,谢书淮就热了中午没吃完的鸡汤和粽子。

此时一家人,坐在桌案上用饭食。

运姐儿连吃两个粽子后,还想再要。

崔氏忙阻止,“运儿乖,不能再贪吃了,江米不克化。”

运姐儿放下手中的果仁粽,目光有些不舍。

看到谢书淮吃的是林玉禾包的素粽,高兴道:“还是舅舅最好,知道我爱吃云萝姑姑包的粽子,都留给我明日吃。”

崔氏有些心神不宁,她放手上的筷箸,看向一侧专心吃饭的谢书淮。

“淮儿,要不你去路口看看,她说过今晚会回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安危娘倒不怕,就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谢书淮背着光,神色不明,慢声道:“她是否归家与我无关,娘也无需费心。”

话说林玉禾不是不回谢家,而是走不开。

林有堂和曲姨娘突然上门来,林玉平这个儿子再有意见,饭食还是要煮一顿。

今日又是端午。

吴氏心疼林玉禾怀着身子,不愿让她进灶房帮忙。

她就留在正厅,听她爹和林玉平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她伯外祖父家生意做大了搬到广陵郡的事。

语气中的羡慕之词,溢于言表。

林玉平很少说,只是偶尔问一句。

曲姨娘也没打算去帮吴氏,坐在正厅嗑着瓜子。

方氏死后,她被抬为正室。

林有堂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家中一切都是她做主,装都不愿再装。

目光时不时往林玉禾身上瞟,看她穿着愈发寒酸,心中幸灾乐祸的不行。

随后又想到她们兄妹俩擅作主张把闵家的婚事退了,她没捞到一点好处,又气得很。

曲氏本打算把自己亲侄女嫁到闵家,可知道闵折远的娶妻的真正目的后,转身就把林玉禾推进那个火坑。

听林有堂没完没了说着闲话,曲氏一记嗔怪的眼神扫向自己相公。

林有堂这才把话题转了回来。

“平儿,看你陈粮也卖出去了,为父也放心了。”

“就是你妹妹与闵家的婚事都定好了,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一声,说退就退了。”

“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林玉平今日心情好,不愿与他吵,轻描淡写回道:“爹,我们如今早分家了,禾禾的事就不劳你操心。”

林有堂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声音猛地大起来,“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们的爹。”

林玉平嘴角微弯,露出讽刺的淡笑,“是我们爹,却也是后爹。”

“你个孽障,怎敢这么和我说话。”

曲姨娘看着父子俩互不相让,假意起身劝解,“孩他爹,你这是吃了炮仗,好好说话。”

林玉禾却冷冷地看着,不像往日,她爹一发火,她就害怕地缩在一边。

曲姨娘趁势轻言细语哄着她,为此她才那么容易落入曲姨娘的圈套。

看儿子不买账,林有堂又把火气撒到林玉禾身上。

“还有你,好好的闵家不嫁,非要跑回谢书淮家,觍着脸不愿走。”

“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赶紧把你肚里的孽种给我打了,嫁到闵家去。”

“往日你嫁谢书淮我就不同意,都是你娘坚持……”

林玉禾实在听不下去了,反击道:“我娘怎么呢?没有我娘,你能当上里正。没有我娘你能衣食无忧。”

“没有我娘,你此时还是个替人跑腿的老仆。”

林玉禾娘亲方氏出身商户,林有堂往日只是方家的一个伙计。

后来林玉禾外祖父去世后,方家生意也渐渐衰落。

无人为方氏谋一门好亲事,她便带着一笔不菲的嫁妆下嫁给林有堂。

林有堂被自己女儿,不留情面地扯掉了那块遮羞布,恼羞成怒,“住口,你这个孽女……”

他一耳光挥过来,本要打林玉禾,不想林玉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眼神冰冷,厉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再打禾禾。”

“她说的都是事实。”

正厅的吵闹声,吓得星姐和韵姐儿,忙跑进灶房找吴氏去了。

吴氏听到动静,从灶房走了出来。

看自己一双儿女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林有堂气急败坏又冲门口的吴氏发火。

“你这儿媳也是没用,嫁给平儿多少年了,也生不出个男娃来。”

“你姨娘好心给平儿找个妾室,你还拦着。”

“你有什么资格拦他。”

吴氏被人说中心事,当即红了眼眶,伤心不已。

想要离开,却被林玉平一把拉住带了进来。

他目光坚毅说道:“她是我的妻,她当然有资格拦,妾室是我不愿要的。”

“以后我们一家以及禾禾,你们都无权过问。”

“我的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若是爹还想留着最后一点情面,就少来管我家的事。”

“你,你个孽子,你……”

林有堂气得重重落回圈椅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曲氏心中气愤不已,不想这兄妹俩突然转了性子,她的计划又是一场空。

可明面上她还是要装样子的,“平哥儿,你爹爹只是脾气不好,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兄妹俩心情也很沉重。

心中都在庆幸,他们娘亲做了两个最明智的选择。

一是把两间粮油铺子落到林玉平名下,二则让林玉平分了家。

林有堂纳了曲姨娘后完全变了心,他在外面挣的银子全都交给曲氏。

方氏的嫁妆要养一大家子,花销大了方氏填得也差不多了。

林玉禾嫁给谢书淮时,方氏还剩下不到八十两银子的私产。

她那时已得了病,先给林玉禾在红叶村买了块地,也就是谢书淮屋后的菜地,然后又给林玉禾备了五十两银子。

几乎是掏空了她的家底。

后来方氏生病的药钱,都是林玉平在管。

次日,林玉禾回到谢家,只有运姐儿和崔氏在家。

昨夜,崔氏担心了一晚,看林玉禾回来,心中的怨气还没消。

忍不住抱怨两句,“日后,不回来也让人带个口信,你一个怀着身子的人,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

林玉禾心中微暖,“知道了娘。”

看到院中晒着昨日包粽子没用完的江米,林玉禾猛地突发奇想。

“娘,这江米晒了,煮的饭也不好吃,我来做米糕吧。”


心道,哪怕陪在他身边,几个月也是好的。

因为身边有谢书淮,就能治愈她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她缓缓走在前面,谢书淮跟在她后面。

也不催促,看到她累了还会停下来等候。

林玉禾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书淮,你还记得吗?我们大婚那一年,经常到山里挖药草。”

“有一次,我模模糊糊把一条小蛇看成一根树枝,一抓起来,吓得哇哇大叫。”

“还差点摔在你身上,从那后我就怕蛇了,它冰冰滑滑的。”

谢书淮没应她,怔怔出神,好似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那天晚上回去就做梦了,梦见蛇爬到我身上,醒过来才知是你的手……”

是谢书淮的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忆起两人往日的亲密,林玉禾不由得想起两人大婚头一年的事。

那时她和谢书淮还没同房。

她娘亲顾忌林玉禾和谢书淮年纪都不大。

怕两人太早同房伤了彼此的身子。

他们相拥而眠一整年,谢书淮压制着欲\望,就等了她一年。

起初,两人也是分屋睡的。

但林玉禾害怕一个人睡西屋,出嫁前都是和她娘亲同榻。

每夜,就趁崔氏睡着后,悄悄溜进谢书淮的房中。

时间一长,崔氏也发现了苗头,是自己儿子特意给林玉禾留的门。

后来干脆不管。

听林玉禾提到往事。

谢书淮的周身好似又竖起了一道厚实的墙壁。

天色黑暗看不清他的神色,林玉禾却感觉到了,他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崔氏和运姐儿看到林玉禾回来,两人都很高兴。

运姐儿眼睛贼亮,看到谢书淮手中的篮子,知道是吃的,高兴得蹦跳起来。

崔氏也开始问东问西。

既然有鱼,吃面片汤也就不合适了。

崔氏又进了灶房开始蒸黍米饭。

然后又炒了一盘豆角。

一家人也算吃了顿丰盛的晚食。

饭桌上大都是崔氏在唠叨,她这几日在家中做的那些杂活,言语间处处都是对之前卖小食忙碌而充实的怀念。

运姐儿吃饱后,凑到林玉禾身边,“舅娘,你不要去星姐姐家了好吗?”

“你不在家,运儿可想你了。”

“没人陪我去山上玩,也没人教我用树枝写字。”

“运儿想去找你。”

“祖母拦着又不让。”

方氏很小就教林玉禾识字,她除了不会吟诗作赋以外,其他的写信记账这些都难不倒她。

至少家中还有个运姐儿是真心记挂自己,林玉禾心间顿时一股暖流闪过。

她故意打趣道:“舅娘才离开两日你就这么想我了。”

“那你的云萝姑姑都半月快没来了,你得想成什么样了。”

运姐儿一愣,呵呵笑道:“我不想云萝姑姑,我只想她给我送吃的。”

“现在舅娘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吃的,我就不想云萝姑姑了。”

林玉禾放下筷箸,揉了揉运姐儿的圆圆的脸蛋,嗔怪道:“真是个小白眼狼。”

崔氏听她大方提起李云萝,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儿子,并为他夹了块鱼。

谢书淮却没有任何变化,照常用饭。

好似她们口中的李云萝,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厚着脸皮又回到谢家,林玉禾也没闲着。

她打算继续做吃食去卖。

家中没备其他食材,她便和运姐儿到山上继续摘野果,做果露。

好几天没去山上,野果也被其他人扫荡得差不多了。


谢书淮出去后,婆母崔氏也回了自己屋子,她身子一向不好。

运姐儿也不喜欢林玉禾,小声说了句“懒舅娘”,也进了崔氏的主屋。

林玉平担忧道:“禾禾你可想好了,这样一来,你和闵家的婚事也只能作罢了。”

“我知道,所以麻烦哥哥帮我把这门婚事退了。”

“聘礼在曲姨娘手上,你出面她不敢不给。”

林玉平还要做生意,嘱托两句后,就离开了。

家中就三间屋子,崔氏住主屋,谢书淮居于东屋,林玉禾只能安顿在西屋。

房中还算干净,往日这间房放的都是杂物。

应当是崔氏收拾了出来,晚上要住李家的客人吧。

她走进灶房,案板上放的都是厨子料理好了的食材。

林玉禾把肉食单独拎出来,分别用盐巴加花椒腌上,还没切块的猪肉放进木盆稍后做坛子肉。

切好肉片的,这两日便炒菜吃掉。

腌好的鸡肉和鱼肉,则挂到院中的围栏杆上。

留着日后吃,得精打细算节约过日子。

谢书淮中举后,朝廷每年都会给他发放十两银子,贡米和一些日常用品。

按理说,红叶村除了村中家,只怕就谢书淮的日子算富足。

可几年前,谢书淮来到红叶村,夯土筑房修建了泥墙院子。

他娘亲有咳喘病汤药不能断,家中也等于放了个药罐子。

谢书淮乡试去广陵郡,会试上京赶考盘缠也花去不少。

还有谢书淮姐姐丢下的小外甥女要养。

加之这次他和李云萝大婚的采买,只怕他身上也没啥银子了。

林玉禾往鸡窝一看,一只都没留。

一条黑狗突然蹿到她跟前,冲她欢快地摇着尾巴。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头顶,心中苦笑,这个家中唯一欢迎她的,只有墨墨这条狗了。

厨子准备了五六桌的菜。

林玉禾料理了许久,结束后就准备给一家人做饭食。

天气越来越热,她先熬上黍米粥。

然后准备,把案板上的小菜炒一些。

听到灶房忙碌的声音,运姐儿站在门外探出个脑袋偷看。

对上林玉禾的目光,马上又跑开,进了她外祖母的房中。

对着床上的崔氏悄声说道:“外祖母,舅娘在厨房煮饭食。”

崔氏不信,往日林玉禾懒得很,都是她或者谢书淮煮好饭食叫她。

她缓步来到厨房,看到灶房里忙碌的身影。

还有围栏上挂的腌肉,一时有愣神。

还是林玉禾主动说的话,“娘,饭食好了,就等相公回来。”

“你先回屋躺着歇息。”

崔氏反应过来,边咳边训斥道:“你做这些没用,云萝和淮儿你拆散不了。”

“云萝对淮儿可比你强多了,你往日做得这么绝情,淮儿对你早寒了心。”

接连几次打击,都没能让林玉禾放弃。

崔氏的话在林玉禾这里照样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她不气不恼,还微微一笑道:“我不拆散他们,回来只为了孩子。李姑娘这般贤惠,我也高兴。”

“她以后定能好好待我的孩儿。”

一提到她肚里的孩儿,崔氏心中一软神色缓和不少,揭开案板上盖着的三道菜,蕨菜炒肉,烧豆腐,还有一个凉拌葵菜。

顿时间香味扑鼻。

林玉禾做饭的手艺,是和她娘亲学的。

比起崔氏和谢书淮的手艺,她做的要美味很多。

往常一家四口人吃饭,最多做两菜,肉也是隔三岔五才吃得上一顿。

崔氏知道,这些素菜都是厨子办酒宴,用来垫底的。

今日不吃掉就坏掉了。

崔氏怨气消了些,提醒道:“日后少做些。”

“嗯。”

*

谢书淮是去李家赔礼道歉。

他少不了李家老爷的数落。

谢书淮离开李府后,李家众人都替李云萝不值。

丫头冬月也抱怨道:“姑娘,那谢书淮除了长得好看些外,有什么好呀。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念着他。”

李云萝神秘一笑,“他有多好,你日后就知道了。”

只有李云萝知道,日后的谢书淮,是他们李家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三年后,他不但高中探花,而立之年后就能晋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些也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李云萝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占用了原主李家姑娘的身体。

一个月前,她还是现代富豪家的傲娇公主。

因为介入她姐姐和姐夫的婚姻,最后以她姐夫回归家庭收场。

李云萝不甘心被抛弃,在家中浴缸割腕自杀没抢救过来。

却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大晋朝。

她在现代抢不过她姐姐。

穿越到了这里,又要面临这样的感情纠葛。

无形中,李云萝把林玉禾也当成了她的姐姐,更加激起了她强烈的胜负欲。

哪个女人不喜欢,有权势还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手上有大女主的配置,不但穿越而来还有空间傍身,她一点也不担心。

林玉禾那个蠢女人,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就是她接受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不知为何,原主都嫁给了她心爱之人,到最后却郁郁而终病死。

*

谢书淮回到家中。

林玉禾迎上去,甜甜一笑,“相公,你回来了。”

谢书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

运姐儿连忙扑上去,一脸喜色,“舅舅,今日舅娘做的饭菜可香了。”

谢书淮摸了摸运姐儿圆圆的脑袋,开始拆墙上,门帘上还有屋檐下的红色喜字和布帘。

拆完后,听到崔氏唤他,又进了主屋。

“淮儿,李家那边如何?”

“云萝可有生气,你可有好好安抚她。”

“娘,你不用担心,孩儿都料理好了。”

知道自己儿子办事稳妥,有了他这句话崔氏也不再追问。

又开始说起林玉禾。

“至于她,你也不用烦心。”

“她说回来是为了孩子,到时孩子留下,随她嫁给谁,也与我们不再相干。”

“走吧,去用饭。”

谢书淮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啥。

霎时后,才听他说道:“娘,家中的饭食,以后还是孩儿自己做。”

崔氏知道他恨林玉禾,笑道:“傻孩子,难不成你怕她在饭食里放毒。”

“她没那个胆,粮食都是我们家的,她愿意做什么就让她做,日后生孩子也顺利些。”

一家人在压抑的气氛中,用着饭食。

桌上只有运姐儿软糯的说话声。

林玉禾给谢书淮夹了块他爱吃的豆腐,被他挑出碗中当即甩扔到桌上。

到最后谢书淮连饭都不愿再用。

随后又遭崔氏一阵白眼。

“舅娘,这个豆腐以后多做些可好?”

孩子就是这样不记仇,一顿饭就能让她放下,往日林玉禾和她抢鸡蛋吃的恩怨。

林玉禾把盘中的豆腐都挑到运姐儿碗中,“好呀。”

“可豆腐很贵,外祖母说不能常卖。”

“下次云萝姑姑来了让她卖,她会做好多连外祖母都没见过的饭菜。”

“云萝姑姑可厉害了,连我舅舅都夸她。”

林玉禾心口一沉,苦涩一笑。

突然,院中响起陌生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墨墨密集的‘汪汪’叫声。

崔氏和林玉禾放下了碗筷出了灶房。

就见院中来了两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态度跋扈,用力踢了踢院中的农具。

把墨墨逼得连连后退。

看到两人,林玉禾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穿着深蓝长衫的男子率先开口,“我们是来收账的。”


还是前后态度差别甚大。

他觉得自己让了步,林玉禾就该乖乖嫁给他。

哪怕他是个瘫子,他也要娶到手。

闵老爷怕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便依着他。

闵折远的如意算盘就是,只要击鼓报案,衙门都会受理此案。

林玉平被官差们带走,林玉禾害怕无依

为了保林玉平,她定会上门求他,那时他就能让林玉禾乖乖就范。

闵老爷脑中一热,并没想过这些。

那人说的有些的道理,到时不但他闵家名声尽毁,只怕他小儿子的前途,都会受到牵连。

闵老爷瞬间来了精神,对身边的老仆吩咐道:“走,去衙门把这案子撤了,我们不告了。”

老仆人犹豫道:“老爷,大少爷那里……”

“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这样我们闵家迟早得完。”

*

林玉平深夜,回到家时。

几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一家人都平静后,林玉禾想问原因,林玉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闵家撤了案子。

看到她哥哥平安无事,林玉禾心中当然高兴。

可一想到谢书淮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救的他哥哥时,心中还是暗暗有些担心。

因为林玉平被官差带走一事,铺子的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林玉平本想扯开嗓子大喊自己是冤枉的,可又抹不开面子。

眼看过去半日也没人上门。

林玉禾急了,让林玉平拿出家中赊粮的账本。

再唤阿柱驾着牛车,带着她一家一家去上门问礼。

后半日,情况也有了好转。

时不时就有人到林玉平的铺子去买粮油,这一次他们不再赊,都是当即付了文银。

旁边另一家米粮铺子的掌柜娘子还在撺掇。

不料对方当面呵斥,“往日,我们家没米吃时,到林掌柜的铺子是赊了又赊。”

“一直赊到年尾再结账,是那个烂心肠地说林掌柜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谁是好人。”

“这文诚街,除了他,还有谁会赊给我们这些穷人和老婆子。”

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一些是往日在林记粮铺赊粮食的,他们还欠着林玉平的粮银,听后臊得慌。

也不再起哄,悄悄离开。

有的良心被唤醒,不但来铺子买了粮,还还清了往日的赊账。

第三日,林玉平的铺子才恢复了往日的状况。

早膳后,曲姨娘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林玉平家中。

说是来看林玉平,实则就是来看林玉平的笑话。

林玉禾把她请到正厅。

吴氏不能起身,林玉平又要做生意。

只有林玉禾一人得空接待她。

“平哥儿出来就好,你爹爹昨夜担心得一夜未眠。”

听到这话,林玉禾想笑,若真是担心他哥哥,事发当日就该出现了,不会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玉禾也不愿接她的话茬,让曲姨娘一人唱独角戏。

后来看实在无趣,曲氏又开始和林玉禾诉苦。

“禾禾,你得多回来看看你爹爹,他近日身子愈发不好,总爱喝酒。”

林玉禾笑道:“姨娘,你和祥儿是爹爹最爱的人,有你们在他身边就好。”

“我们回去也是给他添堵。”

曲姨娘柔声细语拉着林玉禾的手说道:“禾禾,你爹是个好人,只是脾气不好。”

“姨娘,好人是问心无愧的。就像我哥,哪怕进了衙门当夜就能放出来了。”

林玉禾回握着曲姨娘的双手,眼中早已没了往日的清澈,眼底透出几分意味不明。


“今日你回来得早,去李府看看吧。”

她今日和林玉禾去县城市集买食材,一进市集就听人都在说此事。

起初她还不相信,搭上牛车亲自到李府去看。

门口堵了好些人。

谢书淮淡声道:“娘,孩儿去了也解决不了此事。”

崔氏劝道:“至少到府上去看看李府的人。”

“先不说你和云萝的关系,就说云深这孩子往日帮我们良多,我们也不该这么冷漠。”

谢书淮依然不为所动,他话锋一转回了句,“娘,孩儿去挑水了。”

崔氏拽着谢书淮的衣袖,语气又软了几分,“淮儿,就当你此次,是帮娘亲去的。你们的两人的婚事还在,我们也不算失礼。”

谢书淮一贯不愿忤逆崔氏,最后磨不过。

点头答应下来,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崔氏又叫住他,“淮儿,换身衣衫再去吧。”

这下谢书淮也没在应崔氏,大步走出院子。

到了李家侧门,门丁一看是未来的姑爷才开的门。

把他迎到正厅。

李老爷听说是他来了,态度有些不耐烦,又不好赶人。

还是李云深热情地把人迎了进去,“书淮来了,请坐。”

谢书淮早已习惯李老爷对他的态度,不甚在意。

他抬手一礼问道:“世伯,云深兄,李府的事我也听说了。”

“现下可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李老爷正一筹莫展,听谢书淮平静的语气就来火,“说得轻松,能有何办法,连商会都不愿管此事。”

李云深也是长长地一叹,“不瞒书淮,我们背后做手脚的人逃了,根本就没证据为此正名。”

李云深为人谦逊,是李府除了李云萝以外,唯一对谢书淮以礼相待的人。

谢书淮深邃的双眸中,快速闪过让人不易觉察的光亮,随即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

笃定接过李云深的话茬,“他们要的不是正名,而是想让你们李家所有铺子关门。”

李老爷把茶盏重重一放,“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爹,你先冷静些,让书淮把话说完。”

谢书淮懒得去管李老爷被说中心思的恼怒,连个余光都没有给。

直接向李云深言明:“既然商会不管,云深兄何不把他们都拖下水。”

李云深呼哧从座椅上起身,眼中重燃希望,激动道:“怎么拖,还请书淮赐教。”

几日后,许阳商会的秦行首就气得坐不住了。

一会儿有人来报,周家的糕点吃坏了不少人的肚子。

稍后又来说,文家香料熏晕了人。

陆陆续续也不知道进来了几拨人,不是这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就是那家的铺子惹上了事。

比起这些,李家胭脂的事情,也再无人提起。

最后秦行首一看来人,脑门突突跳,直接向人扔茶盖。

哪料,对方身手不错,竟一把接住了。

这时,秦行首才看清来的是衙门的捕快。

“秦行首,在下奉知县大人之令,前来告知。”

“给你一日的时间,整顿好许阳县的市贾之事。否则他将亲自出面解决此事,届时行首的人选便由不得你了。”

秦行首连连赔罪,声称定会完成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情。

两日后,李家所有铺子又重新开门,无人再来闹事。

生意再次恢复往日的兴隆。

李云萝也因此事低调了不少。

决定这段时日,把生意上的事先放放。

那夜,她见识过谢书淮的能力后,对他更加倾心。

日日到红叶村来,和崔氏一起给谢书淮做饭食,为谢书淮到书院送饭。


林玉禾看小公子顿时羞红了脸颊,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手却没松开,还牢牢地抓着自己。

林玉禾柔和一笑,“无妨的,你想拉着我,就拉着吧。”

“若是你愿意唤我姑姑也行,就是不能喊娘。”

小公子眼中泪花翻涌,执拗说道:“你就是我娘,和我父亲书房里的画卷一模一样。”

福安连忙拉过自己的小主子解释道:“主子你认错人了,下次莫要乱喊了。”

岂料这小公子根本不理他,直接推开他。

又凑到林玉禾跟前抓紧她。

正巧这时,灶房中的崔氏也收拾好了,她手上提着篮子。

“走吧,福侍卫。”

奈何,小公子紧抓住林玉禾不松手。

无论福安怎么劝都无用。

林玉禾心一软,只好接过崔氏的篮子,领着两人去找季大夫。

有了春笋炖腊肉,季大夫倒也没再为难他们。

给孩子开了药方,还配制了他自己做的药丸。

离开季大夫家后,几人走到岔路口。

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小公子还是不舍。

他小声问林玉禾,“你能陪我回府宅吗?”

“我家府上厢房很多,有你住的地方。”

福安无可奈何。

林玉禾哭笑不得,“小郎君乖,我不能回你家府宅。”

“因为我肚中的孩儿不答应,他住不惯你家的厢房。”

“你回去再仔细看看画卷,我可是个大肚子,你认错人了。”

林玉禾哄孩子还是有些方法,听林玉禾这样一说,小公子才愿意和福安走。

晚上谢书淮一回来,运姐儿就把陈瑾湛儿子赖着林玉禾喊娘一事,告诉了他。

“舅舅,你下次别让他来我们家了,他就是想抢小弟弟的娘亲。”

“还说舅娘像他娘亲,要带舅娘回去。”

谢书淮听后,不由得想起上次陈瑾湛看到林玉禾的失神。

神色倏地转冷,看向林玉禾的目光透着审视。

是夜,一处宅院的书房。

陈瑾湛收到了自己岳丈大人的来信,信中对陈瑾湛举荐的谢书淮十分满意。

说是太子竟然愿意采纳他的建议,一番巧用后,皇上终于放六皇子回了封地。

言语中对谢书淮也是赞赏有加。

并嘱托陈瑾湛好好留住这个人。

陈瑾湛不但把谢书淮的建议,转给了自己岳丈,还把谢书淮上次的考卷一并呈给了他。

起初陈瑾湛听到谢书淮的建议,的确心动。

可太子愿不愿意用,还得看太子本人,毕竟计谋用到实处,还得多方筹划。

而且没有皇上的授意,皇子和公主们是不能入宫的。

太子就瞅准皇后生辰临近这个机会。

向他父皇请旨,提前几日召回离京城较近的皇弟和皇妹们。

说是要和他们一起,给皇后筹办一个难忘的生辰宴。

起初圣上还没察觉出太子的用意,看他一片孝心慨然应允。

他本就宠爱自己这个皇后,

皇子和公主们大都拖家带口,每日早上请安,晚上也请安。

尤其是当今圣上的那帮皇孙们,乌泱泱的,大的大,小的小。

有的请安时,直接在他的寝宫里尿裤子。

有的则调皮贪玩,扒光他御花园的奇珍异草。

还有他的那帮皇儿媳们,妯娌之间炫耀,攀比就是争吵。

谁也不愿让着谁。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会时有时无传到当今天子的耳朵里。

他又不能治罪。

每日听人来报,心烦意乱。

没过几日,先咬牙赶走自己最宠爱的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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