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沈青拂宁玄礼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后手中茶杯不轻不重的一放,磕在案上一声钝响。“莲儿,你既然说沈侧妃私通,那奸夫又是何人,若你没有证据,本宫倒要治你一个重罪。”莲儿浑身一颤。皇后威压过甚,她迫不得已垂着头回答,“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千真万确不敢撒谎啊!”她小心翼翼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曾两次看见沈侧妃换上侍卫服,女扮男装去和一名李姓侍卫私通,一次在百花园,一次在汤泉池,她还亲口喊那个李姓侍卫为李兄,兄长……”这细节竟然披露的如此详尽。断然不是撒谎就能编造出来,听着的确煞有其事。白良娣冷笑一声,“沈侧妃,你这身边侍奉的小侍女都看不下去了,你胆子真大啊,竟敢在东宫就与侍卫苟且!”谢良媛的疑惑大于震惊,“沈侧妃,难道殿下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你会自甘堕落,跑去和...
《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沈青拂宁玄礼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皇后手中茶杯不轻不重的一放,
磕在案上一声钝响。
“莲儿,你既然说沈侧妃私通,那奸夫又是何人,若你没有证据,本宫倒要治你一个重罪。”
莲儿浑身一颤。
皇后威压过甚,她迫不得已垂着头回答,“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千真万确不敢撒谎啊!”
她小心翼翼道,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曾两次看见沈侧妃换上侍卫服,女扮男装去和一名李姓侍卫私通,一次在百花园,一次在汤泉池,她还亲口喊那个李姓侍卫为李兄,兄长……”
这细节竟然披露的如此详尽。
断然不是撒谎就能编造出来,听着的确煞有其事。
白良娣冷笑一声,“沈侧妃,你这身边侍奉的小侍女都看不下去了,你胆子真大啊,竟敢在东宫就与侍卫苟且!”
谢良媛的疑惑大于震惊,“沈侧妃,难道殿下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你会自甘堕落,跑去和一个侍卫私会?实在令人费解。”
穆良媛不敢说话,
坐直了身,咽了咽口水。
这……她以为今日只是单纯过来给皇后请安的,怎么会,竟赶上这么大的一桩事故啊。
楚灿佯做惊讶,转头看向皇后,“母后,妾想着,沈侧妃可能也是一时糊涂,母后切莫太过动怒,还是从轻发落吧。”
皇后脸色阴沉,“沈侧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青拂眼底依旧温润冷静,语调不紧不慢,“母后,莲儿信口雌黄,砌词诬陷,妾不曾与人私通,妾的确有一身侍卫服,乃是殿下所赐,此事,季侍卫也知晓,可以为妾作证。”
“哦,沈侧妃,你竟敢穿着殿下所赐的衣服,去跟别人苟合?”
白雅然一向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她冷笑道,“这个莲儿把你这两次幽会都描述得这么清晰了,你还说她砌词诬陷?沈侧妃当真是红口白牙,能言善辩啊~”
莲儿慌乱的磕头,“奴婢没有撒谎!”
她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枚玉佩,双手呈上,“奴婢心里日夜担忧这件大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奴婢心里万分着急,怎敢当面欺瞒皇后娘娘!此乃沈侧妃与人私通的物证,这对双鱼玉佩是有两个的,还有一个就在那个李侍卫身上,实在是抵赖不得的!”
皇后眯着眼一个眼神过去,
崔福泉接过了莲儿手里的玉佩,递到了皇后跟前。
莲儿说着又朝沈青拂叩了个头。
“主子,您千万别怪奴婢没有为您隐瞒,奴婢也是不想看见您一错再错呀!”
沈青拂蹙眉轻叹,
她仿佛在注视一只惹人怜惜的兽物,眼神悲悯圣洁,万般温柔的语调,“莲儿,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今朝这样污蔑我,想必也是受了他人指使,你没办法,我岂会怪你。”我只会杀了你。
皇后手里接过了白色鱼形玉佩。
谢瑾瑜也分外仔细的紧盯着那枚玉佩,她一言不发的盯着,只见那锦鲤的鱼嘴处有个环扣,的确是还有另一枚定情信物……
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半晌。
她幽幽道,“沈侧妃,人证物证,俱已在此,你已无需抵赖了。你竟然真的做出背叛殿下的事来,太令人失望了。”
皇后冷声道,“沈侧妃,这枚玉佩你又作何解释。”
楚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默默盯着沈青拂,眼底尽是张扬跟得意。
沈青拂旋即行礼道,“回母后,这枚玉佩是妾所有,但另一枚玉佩的主人,并不是所谓的李侍卫。”
是夜。
烛火通明,一道人影快速闪过。
墨惊雪单膝落跪,“回主子,属下已办妥。”
沈青拂并不抬眼看他,伏在书案上挥毫落墨,她的笔迹向来凌厉帅气,像极了一道道锋锐的竹影。
“嗯,那就好。”
她漫不经心的夸赞,“你的假死药很有用,我很喜欢。”
墨惊雪仰起头来,“主子喜欢就好。属下已按照主子吩咐,顺利把小猫一路送回了靖侯府,交给了小世子看养,小世子很欢喜。”
沈青拂的幼弟,沈青溪。
他是最贪玩的了,平日也没少跟她闹着要养小油炸糕。
如今是遂他心愿了。
沈青拂微笑,“嗯,不错。”
“主子今日哭得这样伤心,就是为了要让太子殿下心疼么?”墨惊雪望着她问道。
“同为男人,你觉得,太子心疼了么?”沈青拂反问。
墨惊雪扯出一抹苦笑,“同为男人,太子自会心疼。”
沈青拂愉悦的勾起红唇,语调懒散,“心疼女人,对男人来说,可是很危险的事。”
墨惊雪深深的看着她,回答道,“总有人明知危险,却还是心甘情愿身处危险之中。越是危险的女人,越是吸引人。”
沈青拂终于低觑了他一眼,
说出口的却是叫人胆寒的话,“所以你要好生藏着点自己。若是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你知道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你。”
墨惊雪反而一笑,“属下知道。”
他温柔的凝望着她,“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了结之后,我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沈青拂冷淡一笑,“呵,遇见我还能有什么好。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沈青拂撂下墨笔,往贵妃椅上一坐一倚,梨花木的躺椅悠悠摇晃,她略微翘起腿来,随着摇晃的轻微弧度,舒适的眯起眼睛,手指点着椅背一下一下。
她记得原书里,楚灿记错了太子的生辰。
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楚灿对宁玄礼,已无爱意,记错他的生辰日也很寻常。
过后她还曾庆幸,没有当场说出来。不然就要……
怎么才能让她真的脱口而出呢?
沈青拂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侍琴,进来。”
侍琴从外面走进,“主子有何吩咐。”
沈青拂不紧不慢道,“明日是初十,是个好日子,你多带几个人去趟东宫的库房,领点织云锦的缎子,就说我要为太子殿下的生辰备下喜礼。你要轰扬的越多人知道越好。”
侍琴一点即通,“奴婢明白。”
她微笑,“奴婢定让芳华殿那位主子,清楚明了的知道此事。”
“嗯,去办吧。”
“是,主子。”
沈青拂继续躺在贵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太子殿下,若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当面说出扎心的话,呵呵,那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
芳华殿。
楚灿对着铜镜画起病弱的妆容,她在榻上养了这些天,病气缠绵,怎么也要画出个柔弱又不失风采的妆容来。
她练习了许久,放下手里的青黛。
又换上昂贵的螺子黛,试着画出云眉,一点一点的勾勒,极尽精致。
怜香在一旁夸赞道,“主子,您匠心独运,这样画出来的妆容当真美丽。这几日您虽在病着,可殿下心里还一直想着您呢,时不时就让季侍卫亲自过来问候,奴婢想,殿下如今定是格外思念主子了。”
她当然知道,
此时的宁玄礼,一定对她思之如狂。
想来明日,便可顺利擒之了。
楚灿淡淡一笑,对着镜子练习起笑容,如何能笑得令他心动,“欲擒故纵,最重要在这个擒字上,明日你便去请殿下来芳华殿用膳,再多备上两道我素日爱吃的辣味菜肴。”
宁玄礼是不爱吃辣的。
从前,偶尔也会陪着她,勉强吃上一点。
她就是想试探他,辣味刺激到的是痛觉,若他能甘之如饴,便是最好不过了。
“是,奴婢记下了。”
怜香笑道,“主子,您画着这个妆容啊,就好像病西施一样,明日殿下见了,必定念念不忘!”
楚灿勾起笑意,胜券在握。
惜玉一溜烟进来禀告,“主子,奴婢听库房的姐妹说,绽昙殿那位沈侧妃,让人去库房领了织云锦去,说是要为太子殿下的生辰做准备呢。主子,咱们也早做准备吧。”
楚灿微微一愣。
对了,她怎么差点忘了宁玄礼的生辰呢。
这个月的十六日,就是他的生辰了。
她竟然疏忽了。
她复又自嘲的一笑,哼,原来心死以后,连他的生辰日都记得这样模糊了,不过,无伤大雅。
“知道了。”
楚灿冷淡的开口,“所幸离殿下的生辰还有六日,明日等殿下过来,再行安排吧。”
“主子英明。”
-
翌日,乾清殿。
怜香照吩咐过来请人,“请太子殿下安。我们主子已经病愈,今日请殿下往芳华殿一同用膳,不知殿下是否得空前去?”
“灿灿病好了?”
宁玄礼放下心来,“那就好。”
听到楚灿病愈,他本该是分外欣喜的才对,不知为何,心里的喜悦跟以往比起来也只有五分罢了。
他凝神半晌,微笑,“芳华殿这样近,孤自然前往。”
怜香喜上眉梢,“是,殿下。”
太子殿下在侍从跟随下,前往了芳华殿,午膳已经备上,还没进殿就能闻到香味。
宁玄礼依旧是朗笑,“灿灿。”
他走进殿来,一身墨色日月星河纹锦衣,明月冠束着长发,修长发尾在腰际略是一晃,他虽少年老成,从容优雅,沉稳矜贵,如今自不乏少年气,正是处于少年和男人中间的状态。锦袍掩映着他颀长的身形,窄腰长腿,步调轻稳,就这样走到她面前。
楚灿望着他。
少年的宁玄礼还是一如往昔那般让她心动。
可惜,她已不会爱人。
她眼底的湿意很快被漠然埋下去,她熟练换上练习许久的笑容,顺势牵住他的双手,“殿下,你来了。”
感受到他手心的暖意,
楚灿才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温暖了一下,但这样的暖意,在她荒芜的心里,远远不够。
宁玄礼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勾起,“你叫孤过来用膳,孤岂有不来之理。”
她今日的妆容似乎很浅淡,
脸色病白,连唇色也只是有一点点的红罢了。
他本该心生怜惜的,可看到灿灿,却不禁想起昨日,沈青拂,哭得那般虚弱,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是这样的弱白……
他忘不了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盯着他,一滴一滴的掉下泪来。
宁玄礼心头一颤,沉默了一下,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灿灿,我们用膳吧。”
“好,殿下。”
楚灿笑着为他布菜,“殿下平日爱吃素菜,所以妾便多备了几道,殿下尝尝。”
素菜味道平淡,被那几道辣味的菜盖住了香味。
宁玄礼慢慢吃着,一言不发。
东宫的膳房所做的味道都是差不多的,他曾经吃过楚灿亲手为他做过的菜,和膳房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可今日这些,也不过都是膳房所做的罢了。若不是那日吃过绽昙殿的膳食,他的胃口似乎也没那么挑剔。
也罢,灿灿病了这段时日,还能想着布置菜肴,他又何来这些许计较。
他的灿灿,一直都是最好的。
“殿下,妾这几日没见到殿下,格外想殿下了呢。”
楚灿柔柔的笑着,她自信于自己多日练习的笑容,定能让人心动不已,因而凑近他跟前,柔软无力的靠近他手弯处,扬起脸来看着他,“殿下,您想不想妾呀?”
“孤自然是想灿灿的。”宁玄礼温声道。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楚灿意料之中,她假装柔婉的拉住了男人的手,“妾记得,这个月十六日是殿下的生辰,殿下想要什么礼物呀?能否跟妾透露一番,妾好生准备着。”
宁玄礼顿时一怔,脸上的温色跟着僵住。
他的生辰,分明是下个月的十六日。
她竟连他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宁玄礼心里的喜悦再也不复,心中愕然,仿佛被刺入了一根针一样,闷得他几乎一滞。
“……”
宁玄礼纵然心里被刺痛,面上却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他是万人之上的太子,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因此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他一言未发的注视着她,眼底只有审视。
以前无论她做什么,他从未细究过,也不愿细究,他从来都是洞悉万物的眼神,而今看来,她这妆容画得别有用心,连温婉笑意都有一丝刻意的伪装在里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宁玄礼心里再不宁静。
楚灿见他沉默,轻笑着夹起一块辣鱼片,递到男人唇间,“殿下,您是怎么了?来,尝尝这个,味道很是不同呢。”
香辣刺鼻的味道,是她喜欢的。
从来不是他所喜的。
宁玄礼面无表情的起身,避开了她,“元侧妃忘记了,孤不喜食辣。”
他陡然变了称呼。
楚灿脸色一变,望着站起身来的他,她赶忙挽留道,“殿下,您才吃了几口而已,再多用点吧。”
她咬了咬唇,“妾适才只不过是想戏弄一下殿下罢了。”
他竟然不肯吃她亲手喂入口中的菜。
他从前都会吃的。
楚灿心里既杂乱又费解,怎会如此,到底哪一步出了错,她柔美一笑,“殿下不喜欢妾的玩笑,妾就不跟殿下闹着玩了。”
宁玄礼回身看她一眼。
楚灿被他这一眼惊到,他的眼神既伤心又失望,尽管面无表情,她还是察觉到了,他墨眸里锋锐的眸光几乎要将她看穿,这样的眼神她在上一世便已见过,那时她被人陷害,他也是这样看着她,仿佛所有的错事都是她做的,她不禁周身寒凉,血液都跟着倒流了一样。
她哀哀地唤他,“殿下……”
“还有一件事,元侧妃记错了。”
什么?
楚灿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抬头望他,努力把表情做得惹人怜爱,“殿下,妾记错何事了?”
宁玄礼收回所有的目光,他平淡的扔下一句话,“孤的生辰,是下个月的十六日。”旋即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
楚灿脸色顿时一白,她像想抓住什么一样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她记错了,她竟然记错了他的生辰!
是了,他的生辰,是下个月……
她捏着手指逐渐收紧,攥到她手心都有些发麻。这几日的欲擒故纵,都在这一刻,全白费了,都白费了!
怜香急匆匆跑进来,“主子,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楚灿脑子很乱,事已至此,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
绽昙殿。
沈青拂在棋盘上与自己对弈,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一子跟着一子,慢慢的下。
侍琴前来禀报,“主子,奴婢去芳华殿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果然没到午正时分就出来了,不过殿下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沈青拂轻轻的勾起红唇,“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沈青拂捏着棋子神闲气定的把玩,把玩了一会,再慢悠悠的落在棋盘上。
太子殿下。
得知了你最在意的小青梅居然心里没你,你应该很伤心吧。
伤心就对了。
男人不受点情伤,还能受什么伤。
若这点伤都受不住,还配当太子吗。
她心里没有半分愧意,反而很快乐。继而起身走到案上,拿起那匹织云锦,给自己铰了两块下来,这么好的料子,送给宁玄礼干什么。她自己留着做两个荷包不好吗。
沈青拂仔细缝着荷包,眸光悠远。
楚灿,女主小姐。
你不要怪我顺水推舟,反正你心里早就不爱他了。我只不过提前让他知道了真相,免得你对着他还要伪装,这么辛苦。
以后,你都不用这么辛苦咯。
应该感谢我才是呀。
她说罢转身离去。
宁玄礼望着她的背影,缓慢的收回视线,楚灿已朝他跑过来,娇笑着挽住他手臂,“殿下,咱们还没看见野貂呢,您陪妾去找找吧。”
宁玄礼沉默了一会,“……好。”
两人再度纵马而去。
楚灿回眸瞥了一眼那个娇小的显得萧瑟的背影,沈侧妃,宁玄礼本就不喜欢你,你出点丑对他来说,无甚影响。
反正你今日也没有受伤,所以也怪我不得。
翌日,沈青拂便以坠马心惊为由请了随行太医上报,宁玄礼准她提前返程,回东宫休养。这木兰围场此地,便独有楚灿一人伴驾。
连着在围场上跑马了三日之久。
楚灿很畅快,手里把玩着宁玄礼送的及笄礼,那支精致的玛瑙步摇,她要纵马自然是不适合戴步摇,这几日相信宁玄礼已晓得她的与众不同,尤其还有那个沈侧妃做陪衬。
怜香奉上一壶牛乳茶,
“奴婢恭喜主子,独得殿下恩宠。”
惜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主子,那个沈侧妃早早的回宫去了,想必是在殿下跟前被主子给比下去,她自惭形秽了。”
楚灿心满意足。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此顺利。
-
太子围帐。
奏章一份没少的送了过来,在木兰围场,宁玄礼还在批折子,一直到夜半,方才批完。
太子殿下命人照旧点上了宁神香。
才一上榻,便已入梦。
梦境。
似乎是季长晖急匆匆的带来了她的信件。
宁玄礼展信,信上字迹格外熟悉,是她的笔迹,如今却多了一分决绝和凄然。
妾沈氏请殿下安:
妾对殿下寸心寸灰,今伏惟殿下久安,妾愿自断情丝,终老不见。
宁玄礼心中一紧,“人在何处!”
季长晖茫然,“殿下,何人?”
矜贵傲然的太子殿下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捏住他的衣领,“孤问你,沈侧妃,沈青拂,人在何处!”
季长晖愣住,“殿下,您忘了,沈侧妃不是回宫了吗?”
现实与梦境纠缠,
宁玄礼似乎也分辨不清,他墨眉拧起,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给孤备马。”
乌骓马一日千里,他已经很多年未曾骑过了,长风而过,他纵马拦在一辆华贵马车跟前,堵住去路。
“下来。”他命令道。
“……”马车上的人没有动静。
宁玄礼长剑一划,马车前面的帘布被直接割断,正对上女子惊讶又胆怯的目光,她缩在马车里,似乎很不想看见他。
至少在此刻,她不想。
“没有孤的允许,你竟敢私自逃走。”他墨眸满是危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怯懦的连额间都沁出了冷汗,颤抖着道,“殿下,妾愿祝殿下和楚姐姐白头偕老,求殿下放妾一条生路。”
“生路?”
他咬着牙挤出一声冷笑,“怎么,阿拂觉得留在东宫,便是死路一条么?”
她红着眼掉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泪珠,盈透可怜。
“妾已与殿下表明心迹,唯愿与殿下终老不见。”
“你觉得有可能么?”
宁玄礼翻身下马,几步走进车里,直接把人单手带下来扔到马背上,“告诉孤,离了孤,你要去哪儿?”
她被迫趴在马背上,大惊失色,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求殿下饶了妾吧!”
乌骓纵风而去,她被颠簸得抓紧了马背的鬃毛。
“殿下!妾知错了!殿下,求您放了妾吧!”
她的声音破碎到被淹没在风里,直到她被颠簸得没有了一点力气,瘫软在马背上,似乎才被男人怜惜似的捞了起来,按在怀里,一下也动弹不了了。
“孤不准你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吓得她只剩下哆嗦,眼里噙着泪,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回话。”
“听……听明白了。”
她麻木的望着两处的风景,似乎又回到了木兰围场,密林,长道,花鸟,走兽……
她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随着长风而飘散开,身上那件青色纱衣也被彼此纠缠得皱巴巴的,松开了一半。
直到到了一处仙境一般的地方。
溪水潺潺,有野花一簇一簇的盛开,还有一两只的小蝴蝶一掠而过。
她被放到地上,男人单膝跪地,俯身看她,那双眼里盛满了怒意和欲色,好像能吞没一切,自然能连她也一起吞个干净。
她吓得慌了神,哆嗦着后退。
衣裳却松散开来,露出一段羊脂白玉似的肩膀,她陡然不敢动了。
“怎么不跑了?”他沉沉的问。
“……”她咬着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地上的草划得她皮肤疼,双腿已经软到退不动半步。
幕天席地,天地万物都在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
……
她一开始还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音节,连发梢都被他吻过,更遑论其他,这里分明安静的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鸟兽蝉鸣的声音,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到了后面,她哭喊的声音都哑了,颤抖的唇被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抚弄。
他说,“阿拂,永远也不要离开孤。”
你真的想走吗?
是么?
宁玄礼嗓子干涩,清醒了过来。
又是一场梦。
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现实逻辑的梦。
他只能想到唯一一个烂俗的解释,因日有所思,故夜有所梦。
外面的天已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有点微亮。宁玄礼默默的注视了天外良久,直到身上的汗渍都晾干了,饮下一杯凉茶,冷静些许。
他走到书案前,缠上念珠写下静字。
静、静、静……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皆是虚妄!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中的墨笔,一下被掷到一旁,笔下的这许多静字,执笔写了这许久,竟然全部都是拂字。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强迫自己沉寂了很久。
“长晖。”
“属下在。”
季长晖已经习惯了殿下醒来,他也会自动跟着醒,“殿下有何吩咐?”
宁玄礼喉结一滚,嗓音喑哑,“天亮返程。”
“是,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宁玄礼慢慢拨动手中的念珠,过了许久,情绪才复又平静,他面无表情的折起这些笔墨,对着烛台烧成灰烬。
笔迹纵然烧成了灰。
可他的心底,已被烙上了这个拂字。
他闭了闭眼,他已经无法否认了,再否认下去,只是哄骗着自己罢了。他曾以为他会只喜爱楚灿一个人,到如今……
难道,他能同时喜爱两个女人吗?
宁玄礼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天亮后,太子銮驾返程,回到东宫。
芳华殿。
楚灿意外的收到太子殿下的重赏,黄金千两,东珠一斛。
还是季长晖亲自送来的赏赐。
怜香欣喜道,“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这是殿下独独赐给您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楚灿确实很意外,很惊喜。
她知道宁玄礼爱她,但没想到,他竟这样珍视自己。上一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厚赏。
她当即吩咐道,“怜香,你亲自安排,芳华殿众人,每人一两黄金。”
“是,奴婢谢主子赏赐!”
当日之后,宁玄礼似是前朝事务繁忙,近来些日子,都是留在前朝处理政务,夜半才归,他就像是要把自己忙碌成政治机器一样,只顾着朝政。就连皇后都派崔福泉过来劝他,让他注意休息,有空就去后院走走换换心情。宁玄礼只是应下,并未照做。
直到是季长晖跟在他身边,也跟着快忙得吐血了。
他见季长晖憔悴了许多,才停了一天的政务,让他自行回府休养。
沈青拂这些日子,就过得轻松自在多了。
日常看看书下下棋,要么就是去莲塘赏莲,去百花园赏花,在绽昙殿前面新扎的秋千上荡秋千。
最重要的是,不用演戏。
眼下她正伏在案上画着牡丹花,太子殿下生辰快到了,她怎么也得糊弄一下,免得到时候拿不出贺礼,再落下个罪过。
“主子,元侧妃到了。”侍琴禀报。
“晓得了。”
沈青拂随手拿了一本《徐霞客游记》放在案上,遮住了牡丹花的风光。
“沈妹妹,许久未见,你近来如何呀?”
楚灿含笑的声音传来,丹唇未启笑先闻,她近来可谓是意气风发,素来明媚的面容都带有了几分张扬。
“给姐姐请安。”
“妹妹何须行礼,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楚灿拉着沈青拂的手,笑道,“妹妹近来消瘦了,是什么缘故。”
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不用问就知道,从木兰围场回来以后,沈青拂已经心灰意冷,体弱多病。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上一世一样,病死在东宫。
她会让她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再去死的。
沈青拂轻轻叹息,“妾也不知,只是每日都在喝药罢了。”
她每日都让侍琴去司药房取药,熬药,熬完了倒在花盆里。外人看来,她自然是病了。为了模仿病态的样子,她近来已经不吃晚饭,确实瘦了一些。
“妹妹的病,是心病罢了。”
楚灿善意的微笑,“心病,自需心药医。我今日过来,正是为了给妹妹提供一副心药。”
她顿了顿,道,“不逾几日就到殿下的生辰了,我想请妹妹届时为殿下献舞一曲,博得殿下的欢心,自然妹妹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沈青拂微微一愣,“可是妾……不会跳舞。”
原书里这沈侧妃就是死在了献舞之后。
楚灿把她当做试金石,特意让她献舞,试探太子对她的情谊,太子眼里只有楚灿,沈侧妃彻底心死,没过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妹妹莫慌。”
楚灿殷切笑道,“我也不善舞艺,又不想吃这个苦,只好麻烦妹妹了。我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舞姬,教导妹妹盘鼓舞,妹妹不如考虑一下?”
沈青拂似有犹豫,“姐姐,妾……”
“妹妹何等美貌,岂可辜负。”楚灿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镜前,双手覆在她肩膀上,略带强制的让她坐下。
“你看,你长得多么美丽。”
她好似在催眠她一样,“我为妹妹上个琼花妆吧,琼花妆最适合盘鼓舞了。”
楚灿取了胭脂,精心的为她作妆,轻轻勾勒着她的眉眼,红唇,半晌后,一个艳若桃李的琼花妆就画好了。
“妹妹,你瞧。”
沈青拂望进铜镜里,率先看见的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楚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跟着勾起红唇,似是枯井一般无澜的眼底浮现点点生机,“姐姐,当真是妙笔生花啊。”
“妹妹满意就好。”
楚灿一直都知道,沈青拂单纯,没有心机,是最容易骗的,尤其,她还长了一个对宁玄礼痴心的脑子。
她抬手抚上沈青拂的脸。
“妹妹,你考虑得如何呀?”
沈青拂脸上浮现喜色,回头望她,眼底满是真诚,“姐姐这样待我,我愿回报姐姐,为姐姐略尽绵力。”
楚灿莞尔一笑,“妹妹的心病,想来也会如期而愈。”
沈青拂,你不要怪我利用你,你这样的美貌,若是在宁玄礼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才能证明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你,就当我和宁玄礼之间的试金石吧!
若事过之后,你真的心死离世,你且放心,你的后事,我会为你想好。你死以后,我必会为你多烧点纸钱,好让你在黄泉路上过得舒坦。
沈青拂仰起头,眼里写满了坦诚,感激,“多谢姐姐。”
楚灿,我是要多谢你。谢你这双手,送我上青云。
既然你想赌,那我就陪你。
且看我们两个谁会赌赢,谁会满盘皆输!
-
太子生辰。
芳华殿。
宁玄礼应邀而来,他这几日忙于政务,脸上也有几分倦懒,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薄酒,眸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灿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想来殿下都已听腻了。”
宁玄礼慵懒的嗯了声,没有接话。
只听楚灿又道,“今日乃是殿下生辰,如此喜日,妾特意为殿下准备了一曲盘鼓舞,殿下可要一观啊?”
宁玄礼心中一紧。
他安抚的抱着她,手中力道越收越紧,很怕真的突然就失去她,指节扣在她手腕上,都扣得有些发白。
“孤自会为你证明。”
沈青拂眼底一颤,一滴泪珠跟着坠落。
她覆手攀上他的手弯处,陡然哽住无言,僵硬的摇了摇头,半晌才慌张挤出几个字来,“不,不要,殿下……”
宁玄礼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她掌中温度也是冰凉。
他安抚的抚上她纤细的后背,慢慢的轻拍两下,“别怕。”
他旋即扫了一眼宫内众人,眼神幽邃。
白雅然有些不自然的避开太子殿下的视线,心里犯嘀咕,明明证据确凿,殿下为何还要如此袒护沈侧妃?
谢瑾瑜从容迎上太子的目光。
她看得很仔细,太子殿下一直在安抚沈侧妃,像殿下这样尊贵的男子,国之储君,将来便是九五之尊……竟然也会主动挽住一个女人的手,这样亲密的安慰她?
要是她也能像沈侧妃一样,
得到半点太子的垂怜,回顾,也不枉入宫一遭了。
她思绪萦绕,仿佛又回到了万寿节那日。
直到听见太子殿下低沉阴郁的声音,“后宫之中,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事从未断绝,单凭一个侍女污蔑之词,你们就怀疑沈侧妃,置她于不义之地,若是谁敢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半个字,妄图毁坏沈侧妃的清誉,孤绝不轻饶。”
“殿下息怒,妾等谨遵圣意。”
“殿下息怒,妾等谨遵圣意。”
宁玄礼云淡风轻的语气,“你们不是很想知道这次事端的原委吗。”
他宽袖略垂,一把折扇顺势而出,只见一枚红色鱼形玉佩就挂在折扇的尾巴上,轻轻摇晃。
分明与那块白玉佩正是一对。
楚灿顿时脸色大变。
这另一枚玉佩信物,竟然在宁玄礼身上!
白良娣好半天没回过神,磕磕绊绊的说道,“殿下,这对双鱼玉佩的另一枚信物,怎么会在您这里?”
谢良媛恍然的怔了怔。
“如此说来,跟沈侧妃在一起幽会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吗……”
沈青拂盯着那只红鱼儿,泪盈于睫。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殿下……都是妾的错。”
楚灿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就算沈侧妃没有与人私通,她女扮男装媚惑君上,竟用这种手段勾引储君,此事也非同小可,殿下,您这是受她蒙蔽了!”
“沈侧妃没有勾引孤。”
宁玄礼眼神平静,语调相当自然,“是孤勾引的她,孤就是你们要找的李侍卫,李玄宁。”
什么?
众人俱是一愣。
穆良媛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谢良媛难以置信的愣住。
就连内殿听到此番动静的皇后,都没忍住扶住了额头,这次是真疼了。
沈青拂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心中陡然一窒,坚定的跪在地上请罪,“姐姐,此事尽是妾一人所为,都是妾媚惑君上,罪该万死!与殿下无涉!”
她浑身都在颤抖。
伏在地上那后背都浸湿了汗意。
宁玄礼一把将她强行拽了起来,语调安慰又带着命令的强制口吻,“沈侧妃,不要乱说。”
沈青拂深切的望着他轻轻摇头,红唇微颤,做了一个“不”的口型。
楚灿心中震颤。
她不禁问道,“殿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宁玄礼依旧淡然的语气,“孤自然知道。”
他薄唇轻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孤监国理政日理万机,也总会有纵情之时,沈侧妃向来温婉知礼,怎么懂得这些,她的侍卫服都是孤赐下的,也是孤亲自下旨命她女扮男装,更是孤与她暗自幽会,苟且玩乐。都听明白了吧?”
楚灿被自己掐得难以呼吸,手上狠狠施力。
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萧良娣……快松开我!”
萧沉玉面色惨白,这一幕,若是被太子殿下撞见,她岂不是成了悍妇!
这样的动静。
附近的凉亭处听得一清二楚。
宁玄礼顿时拧起眉头,“胡闹。”
沈青拂惊呼出声,“啊,殿下,萧良娣怎么跟太子妃姐姐动起手来了。”
宁玄礼默了一瞬。
阿拂向来单纯,自是没看明白,灿灿那动作,分明是自己拉住了萧良娣掐的自己……
沈青拂吓得一颤,站直了身,“这,萧良娣怎可对姐姐下如此重手啊!”
宁玄礼脸色微沉,起身,径直过去。
沈青拂一脸焦急的喃喃道,“楚姐姐可千万别受伤了才好。”
走廊上,萧沉玉咬紧牙关,试图抽离自己的手,“你,好啊,元侧妃,没想到你如此有心计!”
奈何楚灿按得她太紧。
如何也抽不出来。
楚灿冷笑,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又岂能想出这种方法,反过来陷害回去呢。
她继续压低了声音,只有萧良娣能听见:
“你不是很想被殿下撞见吗,你猜,殿下此时过来,你会有什么后果。”
萧沉玉脸色一僵,狠狠的抽离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挣脱开,
这一抽手,力道过大,楚灿惊叫一声,失去平衡栽倒,她果断借力,顺势栽过去,眼见着就要撞在走廊的柱子上。
那石柱可是花岗石打造,坚硬无比,尤其是还雕刻花纹,表面纹路凹凸不平。
这一下若是真撞上了,绝对会碰出伤口。
萧沉玉顿时冒出冷汗,“你!”
楚灿的头马上就要磕到石柱了,
下一秒,
一个娇小的身影竟猛地跪在地上接住了她,言语间既关切又着急,“姐姐,你没事吧!”
沈青拂!
楚灿震惊的看着她,
她为何会在此?
还来不及细想,已听到了太子殿下的愠声,“萧良娣,你好大的胆子。”
萧沉玉赶忙跪下请罪,“妾见过太子殿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忙道,“殿下,事实并非您所见那样,妾没有推搡元侧妃,是她自己跌过去的,与妾无关。”
“嘶……”
沈青拂面色苍白,咬了下唇,额头上已沁出汗珠,跌坐在地上,些许狼狈的扶着膝盖,“疼。”
宁玄礼匆匆抱起她来,“哪里疼。”
“殿下,妾……膝盖略有些疼。”沈青拂湿漉漉的眼睛里含着泪意,强装着坚强,摇了摇头,“妾没事,殿下还是先看看楚姐姐吧,也不知她碰到没有。”
楚灿脸色变了几变。
为何沈青拂会扑过来接住她,她本想借势磕在柱子上,好让宁玄礼严惩萧良娣的。
方才殿下应该从走廊另一侧走过来才是,
为何会是从凉亭的方向过来。
楚灿思绪很乱,宁玄礼方才应该没有看见,她抓住萧良娣的手掐自己吧。
她心里陡然有些忐忑,
回应道,“殿下,今日萧良娣凌辱妾,不仅对妾言语欺凌,竟还伸手掐住妾,妾万分困难,才从她手中脱生,还差点撞了石柱,幸好沈妹妹扶了一把,不然……妾的额头怕是要磕伤了。”
她说着抚上自己脖子上被掐的红痕。
宁玄礼向来洞悉万物的眼眸看了看她,敛起锐色,只剩下轻描淡写的平静。
沈青拂伏在男人怀里,他胸腔的愠意明显是被他强行压下去,她感受的分明,她含着泪意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膝盖疼得她气息微颤。
太子殿下,亲眼看见你的白月光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你应该是意外比较多吧。
萧沉玉不甘心,“殿下,元侧妃口出妄言,她在说谎,妾根本没有掐她,是她拉着妾的手,自己动的手,跟妾毫无关系。”
“你如何冲撞的元侧妃,孤一清二楚。”
宁玄礼话音风轻云淡,“萧良娣,顶撞侧妃,罚禁足一月,于永安殿闭门思过,非召不得出。”
萧沉玉脸色一白,“殿下!妾冤枉啊!”
宁玄礼不再看她,淡淡道,“来人,带萧良娣回永安殿。”
左右侍卫上前,“是,太子殿下有旨,萧良娣,您请吧。”
萧沉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狠辣的瞪了一眼楚灿,呵,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心尖宠,殿下竟然只信她。
当着外人,太子自然是会向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太子妃。
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吃下去了。
楚灿松了口气,宁玄礼惩治了萧良娣,想必并未看见她的动作,她感激的看着他,“多谢殿下相救,若不是殿下来了,妾还不知要被萧良娣欺负成什么样呢。”
宁玄礼幽深的墨眸盯着她看了一晌。
“元侧妃,你先回宫吧。”他淡淡的扔下这句话,旋即抱着沈青拂转身离去。
楚灿略有惊讶,他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为何会是这样平淡,连半句宽慰都没有?
……
常熹殿。
宁玄礼抱着沈青拂放在榻上,她疼得皱紧了眉,却还是咬着唇不肯发出一声。
“侍琴,拿药酒来。”
“是,殿下。”侍琴赶忙拿来了药酒,“主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给殿下送了人参茶就回来吗,所以奴婢才没跟着去。”
长裙被男人轻轻挽起,
那白皙的膝盖上果然两处青紫,已经磕碰成这样了。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侍琴着急的赶忙给沈青拂涂药酒,沈青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是一声不吭。
“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过去救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孤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宁玄礼接过药酒,又给她细细的涂了点。
半晌,方才涂好。
“为何非要去救元侧妃。”
“楚姐姐是殿下挚爱,若是她受了伤,殿下心里又该难过了。”沈青拂温声细语,“妾受点伤,不要紧。”
“如何不要紧?她受伤了孤会担心,难道你受伤了,孤就不担心了吗。”
宁玄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沈青拂眼里沁出点点晶亮,“原来殿下也会担心妾。”
宁玄礼似有叹气,摸了摸她的发顶,“阿拂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
他顿了顿,“如今东宫妃妾众多,难免会有争斗。元侧妃,孤相信她有这个本事自保。”
“倒是你,心地单纯,教孤如何放心。”
“殿下放心就是。”
沈青拂娇俏的仰着头,“妾又不争不斗,自然不会惹祸上身啦。”
宁玄礼朗笑一声,“无妨,孤会保护好阿拂。”
……
楚灿本有些担心,
宁玄礼,
为何严惩了萧良娣,却又对她态度平淡。
他到底有否看到了她对萧良娣的动作?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她每每请宁玄礼过来用膳,他也是照常来,言语间,待她还是一如既往,她心里的担心也就很快打消了。
太子殿下一连数日都是在芳华殿用晚膳。
这夜,戌正时分。
夜空已泛上点点星辰,月色朦胧。
太子殿下照旧是从芳华殿出来,坐上轿辇,忽然瞥到辇旁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小侍卫。
宁玄礼好整以暇,“沈侍卫,你来当值?”
回应他的依旧是雌雄难辨的声音,含着一丝认真,“属下不是来当值的,属下是来邀宠的。”
宁玄礼从容笑出声来,“你倒实诚。”
他垂下手,一把捞住人上了轿辇,“既然是来邀宠的,那你拿什么邀宠?”
四周轿夫全都懂事的垂下头,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的口味变了,变得这么粗暴……
还是在芳华殿外。
沈青拂可不想在这儿跟他玩,她红唇微勾,贴在他耳际,“殿下,今夜月色融融,属下就拿这满天繁星相赠,不知,能否邀得殿下宠幸?”
她头上这顶墨冠遮住了额角。
衬得她这张脸在夜色里更为精致。
宁玄礼眸色一下幽邃,薄唇溢出几个字,“摆驾观星台。”
“是,殿下。”轿夫果断抬起轿辇,驶向观星台。
百花园的偏殿,正是观星台未竣之处,夜色皎月,连盛放的繁花都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带有浮动的花香。
太子殿下的御辇停在了外缘。
众人尽皆低头退下。
季长晖特意交待了众人谁要是敢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半句,必定是不要自己脑袋了。所有人都不敢吭半声。
从外殿进内殿,
内殿有一道长梯直上,顺其而上,便是观星台的顶端。
可惜只建了一半,位置还不够高。
此地只有他们两人。
这里,最适合看星星了。
宁玄礼问她,“阿拂知道,为何观星台只建了一半便停了么?”
沈青拂摇了摇头。
只听他道,“大祁四年,孤降生于雨夜,伴有流星,父皇大喜,遂命人建观星台,只建到一半 ,母后便以劳财为由阻止了父皇,她也因此得到父皇的称赞,称为贤后。如今已是大祁二十二年了,母后一次都没有来过观星台。”
“这也是孤第一次,有人陪着。”
他手指冰凉,牵住她的手,彼此温暖了体温。
沈青拂无法避开他深邃的目光,她从容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憧憬又期盼,“我会一直陪着殿下。”在我享受过皇后之尊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太子殿下。
宁玄礼眼底泛起笑意,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轻笑了声,抽出佩剑,压低了嗓音,模拟男声,“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看来,殿下只有要靠属下来保护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唇角,嗓音哑感,“没人不更好吗?”
沈青拂不禁舒适的眯起眼,像猫咪被人抚摸皮毛一样舒服,她惬意的勾了一下唇,“殿下,要跟属下玩个游戏么?”
“孤奉陪到底。”
她凑近他耳际说了一句话,只见他耳尖果然攀上熟悉的红。
宁玄礼沉默了一下,“阿拂,怎么鬼点子这么多。”
“那就说好了,殿下。”她笑得很坏。
片刻后,那片空地唯一的一张软毯上,长夜寒风中,男人盘腿而坐,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领口半敞着,敛不住这精瘦雕刻一般的薄肌,冷白的肤色,在月色下更显得洁白。他长发垂下,没有一点珠冠,那双眼还蒙着一条白色薄纱长带子,他慢慢的拨动手里的念珠,薄唇偶尔微颤。
“我乃太子亲卫,奉命搜查,阁下行迹可疑,可要让我好好搜一搜才是。”
“你……”
宁玄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模糊的一道影子。
她这双手的触感永远在他意料之外。
竟在他的腹部停留许久。
他一下咬紧了牙,“……搜好了吗?”
只听见她含笑的声音在他耳际漾开,“尚未。”
跟着,那新作的指甲便尖锐的划过他腹肌,不轻不重,没点分寸,像是刻意让他疼一样。
宁玄礼墨眉皱紧,“嘶。”
紧跟着他感觉到温热的体温,跟他越贴越近。
他被按倒在地面上,幸好有张软毯,手中的念珠被夺去,他任由那双手在他身上作乱, 他竟如此坦然的神闲气定。
“阿拂,孤可以取下来了么?”他不等她答复,手指已勾掉那条薄纱。
没想到映入眼中的竟是她清艳妩媚的一双眼,她本该是清冷的面容,此刻染了欲色,红唇邪笑着叼着那条珠串。
像一只妖。
“太子亲卫?”他声音已低哑得彻底。
沈青拂和他一样,只穿了中衣,发丝散开,齿尖却咬着珠串,跪坐在他跟前。
宁玄礼哑笑着抚上她的腰际,“我怎么不知,太子身边有你这么一号人,你是来故意骗人的。”
她口中一吐,珠串砸在他腹上。
“嗯,我是来骗你的。”
……
……
翌日。
乾清殿传出消息:
太子殿下病了。
似是偶感风寒,不需要传召人侍疾。
病得好啊。
沈青拂微微一笑,不枉她昨晚忙活这么久,让太子殿下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果然感冒了,真好。
不过她却没有事,从观星台回来后,她果断泡了个热水澡。
所以这今日芳华殿内便有热闹看了。
萧良娣冲撞元侧妃被罚禁足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谁也不敢在当面对元侧妃不敬,除了白雅然。
白良娣家世颇高,不逊于元侧妃的家世。
她又自幼都是高傲的性子。
所以说话也是带刺。
“哎呀,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昨夜从芳华殿出来后,就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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