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景珩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更是诱人。
陆景珩却突然将她推开,从床上猛地爬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耳房,舀了好几瓢冷水,任由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压下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就站在那里,任由冷水浸透衣衫,心中一片混乱。
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对苏十安产生这种心思?
她可是个太监啊!
陆景珩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波澜,这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走上前,她看着床上那人。
已经四仰八叉地霸占了他的龙床。
他轻手轻脚地踏上床榻,生怕扰了那人。
他想将被子的一角扯回,却发现被子仿佛被牢牢钉在了那人身下,纹丝不动。
“睡相那么差。”他宠溺地呢喃道。
六月的天气虽已渐热,但夜晚的凉风仍带着一丝寒意,不盖被子恐怕会着凉。
见被子实在拽不动,他索性改变了策略,轻轻地拽了拽那人的肩膀。
没想到,那人只是轻轻一翻,便如同一个乖巧的狸奴般,滚入了他的怀中。
苏十安压着被子,身子似乎还有些冷,她本能地向身旁那唯一的热源靠近。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自然而然地将手脚都搭在了陆景珩的身上。
尽管两人之前也曾共处一室,但那时苏十安睡的是小榻,何况还有纱幔的阻挡,彼此间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此刻,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对陆景珩而言,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僵直了身体,又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
心中纷乱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睡觉!”
听着身旁那人均匀的呼吸声,陆景珩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一夜好眠。
屋外,小福子守了一夜。
龙寝里的这般光景,怎能让外人看到的!
陛下至今仍未册封任何后妃,后宫空置,那些被选入宫的秀女已在储秀宫中住了多日,而陛下却似乎并不急于进行选妃大典。
这样的情形,早已在外界引起了纷纷议论。
若是让人知道陛下还是抱着九千岁一起睡的。
这还得了?
小福子早就看明白自己万岁爷对九千岁的心了,但他作为奴才自然不敢多嘴多舌。
他紧张地踱步,一会儿思索着是否要为陛下寻来一瓶丁香油,以备不时之需。
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地担心起九千岁来。
毕竟陛下与九千岁看上去都像是未经人事的模样,他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内除了刚开始时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动静外,便再无任何声响。
小福子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看来今夜并无大事发生。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苏十安缓缓地从沉睡中苏醒。
她的眼眸半开半合,宿醉后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逐渐适应屋内的光线,意识也逐渐清晰时,一抹异样的触感让她猛然惊醒。
那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正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所处在怎样的尴尬境地!
啊!
啊啊啊啊!
我怎么睡在龙床上?
苏十安心中惊呼。
陆景珩睡得一向很浅,感受到怀里的人细微的动静,但他继续闭目假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