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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仙逸史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世人如在蝼蚁的巢穴中,宫室重重,崎岖深藏,不见天日。庸庸碌碌,飘飘忽忽,以为天地只是洞口大小。若要救他们,唯有翻其天,覆其地,拔开迷雾,让其照见天日,虽苦,然舍此别无他途。————————————————————————————————\r————————————————————————————————真人界三百多年的平静正随着人间战乱被打破,幽冥魔界的魔头时时意图跨界而...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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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玄仙逸史》,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人如在蝼蚁的巢穴中,宫室重重,崎岖深藏,不见天日。庸庸碌碌,飘飘忽忽,以为天地只是洞口大小。若要救他们,唯有翻其天,覆其地,拔开迷雾,让其照见天日,虽苦,然舍此别无他途。————————————————————————————————\r————————————————————————————————真人界三百多年的平静正随着人间战乱被打破,幽冥魔界的魔头时时意图跨界而...

《玄仙逸史》精彩片段


体内气息慢慢平复,但伤口的痛依然清晰,细细看看四周还算安全,李素渐渐放下心来。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和自己说再坚持一下,现在让自己保持清醒的,不是意志力,而是身上的数处伤痕,鲜血虽干,筋骨仍然刺痛。从朝歌冲破重重围杀,一路下来,不知碰上多少青龙、白虎两卫的高手,侥幸能出了上林苑,再过河东,到岭南,除了小心谨慎,大概还是平日的功夫没白练吧。
手里的剑已然染上斑驳血迹,这一路上所伤的性命,大概比三年前在连山关两军阵前所杀的敌人还要多吧,可是,流的却是一殿之臣的血,这就是所谓的宫闱之争吧,各为其主,各忠其事而已,但挥剑时,却不像在边关时那么快意恩仇,一往无前...
到了若邪山,李素便不愿再走了,或是因为一路奔波过于疲惫,或是因为山水留人。
若邪山在岭南与河东交界,身临其境,所谓山清水秀也不过如此了吧,游记上说的,四山回映,琪花玉树,玲珑弥望,可谓不虚。
此刻的他,躺在鲤湖边上,四周葱翠,李素忽然忘了帝京的纷扰,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安嘉帝国是瀛胜洲大国,已经历七世。开国之祖安雪龙马上得天下,颇有些勇武之名。到三代后,在位皇帝深感治国需书礼武功并举,故此就开文部取士。此后数代皆效仿,安嘉国便又以文风称道。百年下来,虽有间或边疆有些战火,但大体太平,国力增广,渐渐占了瀛胜洲大部分疆土。北到北冰海外围;南到南琼海,与洛迦洲隔海相望;西到昆仑山下;东临东渤海。
安嘉帝国分九郡,北有燕云,史称关外,乃是塞北寒冷之地,民风彪悍。安嘉国祖安雪龙便是出自于关外的大族,当年率兵乘关内群雄争斗破了中州,称霸天下。
中州便是现在安嘉国的首府,人口密集,因安嘉国主便是称为安氏,国内为了避讳皇族姓氏,常对外邦人自称来自中州;中州东边是河东省,紧邻东渤海,物产丰富;中州之南是岭南,是湿热之地,也是稻米之乡;再南便到了广湖,物产虽丰,但其间多有大湖深泽密布,常人言语也不相同,安嘉国打下广湖省(当时是东楚国)后,便定下每年钱粮、特产上贡的数目,此外就放一个提督,一个亲王,其余人受不了那地方的潮热,竟是很少联系了。
三苗比邻广湖,这一郡中山岭奇多,交通不便,更兼毒瘴蛇虫其间,虽臣服安嘉,但绝少联络,三苗地区物力丰沃,物产丰富,部族众多,但多是些所谓的蛮族,由大长老统摄群众,安嘉也以封册加号来安抚。
此外中州西边是晋阳省,晋阳风土淳厚,历史久长,更是西北屏障,常年重兵驻守,西接瀚夏;瀚夏又称西夏,西是沙漠,北是草原,其民多是骑手,出则为战士,入则为牧民,居无定点,游牧为生;瀚夏西南为西域,开始西域是泛指昆仑山周边众多小国,后安嘉国将疆域打到昆仑山下,结众国为盟,同尊共主,名为西域。
安嘉国此刻可以说正面临未有之大变局,自从开国皇帝安雪龙定了江山,已历七代。安雪龙与发妻只生一女,其妻亡故,其女安凤雅长到成年,随父南征北战,不仅武力卓绝,且兼有智谋,后来更是择不世智将李乾坤为夫,可谓冠绝当时。安雪龙称帝后,未立皇后,也没有子嗣,及到晚年,众人以为要立安凤雅为帝,安雪龙却在古稀之年与侍妾生一子—安国坚,未及策立,安雪龙患急症昏迷不醒。当时乱象丛生,内外哗然,要知其时国内刚定,安雪龙部众还在外征战,国不可一日无君,安凤雅自入宫内,尊立安国坚为太子,自为监国。后安雪龙垂危,手指国坚,凤雅当下代父拟旨,立安国坚为帝,辅佐登基。此后二十年凤雅监国,后国坚亲政,安凤雅则去晋阳驻边,亡故于晋元。
本朝和开国之时相似,但结果却殊为不同。这得从前朝皇帝安隆炎说起。安隆炎有一子,名为安泰来,晚年生有两女,姐姐晳月,妹妹琼仙,垂垂老年时,竟同那安雪龙一样与侍女生下一子,安子建。十年后,册立之事便成了问题,安泰来虽是长子,照例应为太子,但却品行不端,勾结朋党败坏朝堂,甚至与内宫后妃里外暗通;而子建聪颖异常,才文卓绝。安隆炎虽然心里意属幼子,但却担心朝野生变。未及册立,不幸罹患急症不省人事,一时朝中无主。
其时,皙月、琼仙尚小,安泰来联合一帮朝臣,在朝堂上说子建不是正统血脉,要按长幼秩序循例册立。李素之父武威王李贞极力周旋,虽然保全安子建的王储地位,但是安泰来一党还是占了上风,立安泰来为摄政王,子建与姐姐们被限定于朝歌城西的未央宫居住,安隆炎也只是用海外一种仙药吊着性命,四处找不到医病的法子。
三年后,情势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急转直下。安隆炎依旧不能行动言语,武威王李贞已然去世。安泰来却仍然只手遮天,朝野内外无不唯命是从。而子建一方除了几个老臣外,就剩下姐弟三人,秀蕊公主安晳月外秀内矜,但却颇为柔韧;颐荷公主安琼仙颇爱武装,为人率性。人常说晳月心似凤雅,琼仙形像凤雅。安氏姐妹毕竟不是安凤雅,在此情况下的子建,似乎已是岌岌可危了。
这些李素都是看在眼里,若是父亲还在,说起武威王李贞,满朝野怕是没有不震服的,而现在,李家连自己的子弟都保不住,更何况勤王助力了!
想到这里,李素便不由想起自己的胞姐。姐姐河朔郡主不是为了外连瀚夏一族,远嫁到莫贺城了吗,安子建贵为王储,明明从小青梅竹马,心里意属着她,却束手无策。现在,除了琼仙和皙月,子建大概只剩下李素可以相信了吧。
想到琼仙那英气逼人的神态,李素便又坚韧起来,又想起皙月沉静的神色,内外交集,任她思维缜密也难破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局!
也不知道她俩境况如何。这次出来,外人看,必定说自己是贪生怕了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泰来可是想方设法架空子建,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被除掉了,自己现在怕早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虽然李素着力经营武威王布置下的人脉体系,随时保护子建他们,又要对抗日益强大的安泰来势力,龙虎双卫和大部分御林军已经在摄政王掌控中了,看似上位夺权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天皙月和琼仙以子建患急症为名召李素入宫,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夜,未央宫似乎出奇的安静。本以为出了大事的李素,焦急的进了殿内,却看到只有皙月、凤雅在内。皙月肌肤白如雪色,静坐塌上,琼仙怒气冲冲,来回踱步,见李素进来,急急走过来,“素弟,我怕那边是要动手了,今天的饮食幸亏是子建没胃口,给那西番贡物云猫吃了,竟是立时便四肢僵硬而死了!”
“子建呢?”李素急问。
“暂时没事,我向外面传消息说是患了急症,又用催吐药让他吐出些,只是怕他们不甘罢手啊!看来,他们是得了什么风声了!”皙月目光中透着坚毅的神色,看着李素,“素弟,找你来其实是要托你一件事,”说着,拿出了一个玉器,细一看是个玉鸠,“这是个信物,你拿了它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说来也难为你了,我也不好说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在一个叫飘渺峰的地方,这是安氏和你们李氏的秘密,上一代大约只有父皇和你父亲知道了,武威王曾告诉我,迫不得已只好去找一个叫乾坤教的组织,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看着李素疑惑的目光,皙月继续解释道,“武威王说不想让你太早知道此事,而且,这个秘密一直是由每代安氏皇上告诉李氏臣子的!”
“那么就是说,安泰来不知道这事了!”
“不仅不知道这件事,”琼仙拿出一个锦囊,取出来诏书一册,打开了看是“行效风雅”四个字,加盖了安隆炎的印玺。
“难道说先皇要传位给子建!”
“对,这是父皇清醒时留下的,当时情势危急,冒然出示可能会有杀身之祸,武威王也是这么说的。本来要等待时日,但现下却情势危急了!”
“这乾坤教又是怎么回事呢?”李素问道。
“这是开国时,先祖凤雅和武威将军李乾坤创立的护国教,本是为了抵御当时宇内各股势力而培养的仙道中人的,统一寰宇后,又演化成防止修真界危害人世的组织,后来凤雅和武威将军担心其本身会参与皇族争斗,便将其改为海外教派,除危急时刻外,不介入朝野。但是时日长了,连皇族也和他们联系不上了,现在也只有去到处寻找,看有没有希望了。”
“这个!”李素眉头一皱,因为依靠这种神仙逸史可不是他的风格。
皙月目视他道,“我也知道这事有些难说,但是现在的子建周围已经被摄政王完全控制,不出奇兵绝难取胜,如果不是祖上有这样的说法,我也很难相信啊!”
“那么,看来现在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吧,不过,不知何时何地能找到他们,你们在这里如何能的安全呢?”李素皱眉道。
“朝上裴、谢、王、崔、卢等大族,还没有完全站到安泰来一变,他也不好立时变脸,赶尽杀绝,为今之计,只有一瞒到底了,让子建作出病入膏肓的样子,只要父皇还能支持,能拖一天算一天吧!再说,这几年的经营也初见成效,但是一来要保得子建安全,另外最主要的是救醒父皇!”
“不过,安泰来辖制青龙白虎两卫,手握兵权,最要紧的是他宫内有数名供奉,道法妖术惊人,若是生变,真是防不胜防!”
“那倒不妨,禁宫之内有仙法禁制,都是当时乾坤教留下的,法术都施展不得,要不也不会用毒来害子建了!只是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一星半点,所以得你亲自出帝都,寻找乾坤教,求助其帮助子建,救治父皇。”
此时,李素不得不赞同这个计划,虽然父亲这几年利用各方势力暗助子建一派,自己也在其中参与经营。但是,安泰来在朝中独大,且势力远达燕云、河东、晋阳、岭南、广湖。子建手里可用的棋子却极为有限,而且现在,安氏的仁政虽向来得民心,但连年灾荒,安泰来又极奢穷欲,使民生多艰,故妖言四起,燕云的鲜卑、瀚夏、西域、三苗的势力也蠢蠢欲动,整个局势竟岌岌可危了!
此时也不得不让子建他们在朝中与之周旋,李素把各种事务安顿妥当,将父亲的几个旧部安插到各地的关节,再委派一两心腹坐镇武威王府,便连夜出了朝歌。
一直小心谨慎,因为,不告而自行出外,可是大罪,安泰来定会编排自己个不是,青龙白虎两卫爪牙遍天下,高手云集,若是陷在他们手里,定是凶多吉少,为避人眼目,多走山路,宿小店或住野外,但是安泰来岂是好相与的,一路围杀不断,数次遇险,好在出了河东后,似乎两卫的势力明显减弱。
不过,虽然处处留意,却没有打听出飘渺峰的消息。从开春寻到快四月了,此刻落脚若邪山,确是略有些疲惫了。
此刻的若邪山,天色将晚,新月垂空,俯瞰鲤湖,寰宇如现眼前,不愧为海内有数洞天福地,心下一动,不妨居留几日,稍事休整,再作定夺。


夜里的若邪山分外凉爽,来自北方的他还不习惯岭南的湿热,所以此刻渐渐舒了口气。李素躺在树下,借着松树筛下的月色,看着参差的峰影。满天星斗似乎伸手可及,他的思绪在夜色阑干里慢慢明朗了起来。
暮春时节,苍龙座隐现天际。一一数过东方七宿,这是他儿时的习惯,对于周天星宿有种与生俱来的兴趣,还有就是想找到一个答案,想到这里,李素伸手去摸摸贴衣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刚过八岁生辰那年。
虽然自己对神仙逸史不是很了解,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他一直难以理解。
那是父亲刚走不久。记得那天自己去朝歌外的小山包发呆,自小他就习惯独处,一是性格使然,二来除了子建、琼仙和皙月也没有别的朋友,子建幽居未央宫,儿时的李素常随父亲去和他们玩耍。几个人虽然从小就是玩伴,不过,现在的子建可不是儿时的懵懂状态了,发起威来竟是有模有样,自己也不会像儿时那样无拘无束的和他开玩笑了,可是,李素自认为对子建绝非是臣子对王上的忠诚,更像是对伙伴的遮护,对“自己人”的照顾,当然还有不愿摆明的因素,自己是绝不会让任何人对琼仙和皙月构成威胁的!
这想法大概只有自己认真吧,外人应该还把他当作帝京贵族那一帮子弟吧,对啊,李素对朝歌政局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吧,不过是世袭的侯爵罢了,虽然有“帝京四公子”的称呼,但是谁都知道在当今的朝廷,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一个人一柄剑又能改变什么呢?
“李素不过是个世家子弟!”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吧!
想一想安泰来手下的两卫高手,还有他府里那些供奉道士,都是实力高强的好手。
说道供奉道士,安嘉国虽然不常提起修道的真人,但是他们的存在却是有据可查的,据说开国的时候修仙道士很是普遍,各大名山都有仙踪,不过经过一系列的魔道纷争,现在竟然难寻踪迹了。据说即使现在有些门派还在活动,也是严格禁止修真界和凡人界的往来。所以寻常人别说见过,连听也不常听到修真界的事情。
但是那年发生的事就很是蹊跷了...
那日平常熟悉的山路似乎变得陌生起来,走到山顶回头看,连回去的路也望不见了,正奇怪的当儿,身后霍然一震,竟是平地里冒出个人来,来人一袭青衫到地,黑发及腰,浓眉入鬓,朗星俊目,李素反倒没太惊奇,不知觉的打量了一番,这人眉眼间透着几分熟悉,自己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不等他问话,那人却先开口,“素儿,你好吗?”
听这话果然他和自己相识,李素确是一头雾水,无论如何想不起他是谁,只得“嗯”了一声,那人径直走到跟前,抬手拿住了李素的左腕,李素也没挣扎,便是直直地看着他。
一股暖流顺手向四肢蔓延开来,那人示意李素坐下,自己也盘腿坐下,张目凝视,眼神就如实质般,从头顶向下似乎看穿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过了一会,口中说着“不错,不错”,然后又问“读书了吗?”李素答说童蒙、小学等书都念过了,“那便够了,你看好了”另一只手抓上了李素的右腕。
这下,奇事便发生了,李素低头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內腹,只见从小肚到上身布满了纵横脉络,有两条白气从手腕涌入,先顺胳膊行走,再汇入小腹,交结在一起,如两头蛇一般,那人说道:“看仔细了,记下白气行进的路子!”
两道白气兵分两路,向上到脖子,再绕行到后脑,李素奇怪自己好像连脑后都看得清楚,在脖梗交会,又分开,再沿后脑两侧最终交汇到头顶。
那人“哼”了一声,从鼻孔里飘出两股青烟,直向李素的脸上来,簌地钻入他鼻内,头顶的白气也分出两股,与这两股交接。
顿时,李素仿佛身入大海,不由得飘了起来,浑身发暖,要是他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必然会觉得好笑,现在李素的头发也直了起来,仿佛被雷打到!
他只觉眼一亮,同那人眼眸接触如遭雷噬,意识逐渐迷茫,如同进入云里,沉沉睡去。
半晌,李素回复过来,那人坐在一边似乎一直注视着他,见他醒来,拿出一块玉牌(就是这一块了),“素儿,这玉牌收好,日后自有用处,”递过之后,又说道“你听好,我这里有四句歌诀,先背会,有朝一日体会出深意,便有小成”
李素不豫有它,跟着背起来,那人一念一顿:
“无心守丹田,
先天气脉绝,
生死相回转,
入灭有洞天”
看李素已记牢,那人又说道“五年后内息就有基础,十年可成,机缘在此玉牌,切记切记,到时候一切应会明白”
说罢,在李素头上轻抚几下,似是有些不舍,最后还是转身离去,只见就迈了几步,便在远处,瞬息间竟然连人影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李素一人,如梦如痴,不觉自己已经在山下,要不是手里的玉牌,李素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后,每天夜里李素都会梦见自己肚子里的那两股白气先是从小腹向上在由后脑汇到头顶,再分两条呼出鼻息。如烟气般的鼻息一呼一吸,随着时间的推移,鼻息越来越短,到十二岁基本已不察觉。只是除了比平常人六识更灵敏外,李素并没觉得有何异常,和羽林卫的教头们学骑射搏击之技的时候也只是感觉进境稳步,完全没有像得到所谓的内功真传了。
只是那个玉佩一面刻有一团火焰一般的纹饰,一面是象星图的纹饰,所以李素便常向司天监的学士们请教天文地数。不过这满天的星宿却没有玉佩里这一个,这次出来李素到有一半是为了弄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桩奇事的来源的。
说到学武,自己的基础倒是扎实,不过看过征西将军魏无咎府里那几个供奉道士的法术,李素便觉得自己倒象是小儿科了,隔空移物、水火不近,硬是看得他目瞪口呆。但是有人说出来露面的大多是些跑龙套的角色,真正的剑仙以气御剑、芥子须弥,岂是寻常人得见的。
再说,武学一道,杀敌疆场,驰骋千里,可说是真道,但现在单人独力怎能撼动局势!子建为当朝王子,贵不可当,自己也是世袭武威候,可是在魏无咎辖制的青龙白虎两卫面前,却似乎无力可敌,还不如安泰来一句话有用。所以,有势必得有力,有势无力,危在旦夕,无势而有力,恐不能久长呀。所以现在的拓跋鲜卑、翰夏、三苗处心积虑要扩大羽翼,其实何尝不是为了自保呢?
夜深了,四周无语,静得可以听得到鱼尾扣水的声音,李素盘膝打坐,那早已习惯的气息流动,仿佛可以随心所欲,慢慢安眠静息。
突然地,空中有一股气息切近,有过上次在客栈的经验,李素意识到附近有人活动,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过程,他半自觉的双臂上举,攀住背靠的松树,再抓枝干,借按压之力,弹身上树,几乎没发出半点响动。


半月前,出了朝歌刚到上林苑,夜宿客栈。李素隐约感觉一路有人尾随,所以每夜都合衣打坐而眠,刚过子时,忽觉自己气息波动,惊醒发觉屋外似乎有人隐蔽潜伏.
一路上追杀不断,他常常是剑不离身,时时警觉。
习练此股无名真气日时间久了,李素一直没发现它的功用,最近才发觉,自己的感知异常灵敏,以周身为中心,似乎有一个气圈,落叶可查,呼吸洞见。正欲伏引等待,伺机而击之,当时窗外黄光一闪,屋外似乎数人中招,呼喊不及便倒地,李素出门查看,却是没有一丝痕迹。李素感到蹊跷之余,也颇多好奇,更多了份警惕,每晚必以内息习练来入眠。
这会儿发现有人靠近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李素蹲立于树上,顺气息切入的方向看去,月色明亮,四野黑白分明,水面映着山月之影,此刻跑出来个活物几乎是如明火执仗般清楚。
但耳力所及,只听到簌簌的枝叶响动,似乎是野物窜跳,忽又潜伏不动。李素正要放手下树,忽见一白一绿两道长光由远及近,渐渐看清是两个身影走近,再细观瞧,竟是两个妙龄女子,光出于二人持立在背后隐现的剑中,那剑身,分辨不清,只看到长如寸许的光芒包裹剑周围,且如呼吸般伸缩。
两人四周打量半刻,持白剑的女子说到“香雪,你测知那厮的位置了吗?”
“好像到了这一带就没踪影了,跑得好快,这半个月几次逃掉,看来那家伙可是难缠!”那个被叫做香雪的姑娘宫装裙子,黑暗中看不清相貌,只见得身材高挑,声音绵柔。
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李素不禁暗自思忖,不觉闭息凝气,一动不动,加紧打量二人。
只见香雪取出一个黑丝网,“梅筝,你守住四周,我来搜搜”
那个叫做梅筝的女子,持剑在手,左右一指,似乎有数道白光飞出,隐入树林,香雪拿着黑丝网一抖,那网子便瞬息变大,在一递一送之间,便飞向李素所在的这片林子,到了近前,看那丝网里似乎发出片片星光,将整片树林包裹其中,李素感到鼻尖闻到一丝甜味,心神一震,不由自主便跌下树来,紧接着听到左近一处有什么东西跳起,碧光一闪,剎时遁远。眼前只看到远处白绿两道光逼近,又一阵眩目便昏了过去。
“看样子不像修真界里的人,沉木网只麻痹六识,不伤魂魄,过会他就醒了,可惜又跑了‘分水猬’,梅筝你也太大意了,我让你监守四方,怎么没发现这人呢?”
“生更半夜我哪里想到树上还有个人,再说我不是怕打草惊蛇吗,不过这人是谁,可别是那边派来的奸细!”
“我看不像,他们派来的能是毫无根基的弟子?待他醒来留心询问就知道了。”
入耳的好像还是那两个姑娘的言语,李素感觉自己好像被封闭在无形的袋子里,但这种感觉逐渐消退,先恢复的是听力,看来自己是着了那黑网的道儿,听起来她们倒不是冲自己来的,而且还在防着什么人,不过想起刚才的情景,这两人岂不就是仙道中人么?
难道这修真界的事还真有来历,误打误撞还来对地方了,稍后对答得留意,既然遇上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渐渐眼睛也可以睁开了,李素动动手脚似乎无碍,天似乎已经破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并排站立的两女,那个叫香雪的姑娘依稀可以认出,旁边的是个绿衣女子,应该就是叫梅筝的了,李素出入宫闱,家里也是大族,女子见得多了,却没有如此清丽出尘的相貌,皙月和琼仙一是婉约,一是瑰丽,而眼前的香雪和梅筝,却都是纤尘不染,眼神清澈。越看越不像红尘俗世中的人。
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书生打扮却又身着佩剑,而且仿佛还历经激战。不多时竟开始有了活动迹象,香雪和梅筝吃了一惊,要知道沉木网封闭六识的功效连有道者中后也要数个时辰才能转醒,这人看佩剑装扮不似修真中人,却不到一个时辰就恢复过来,如何不惊!
李素先是打量四周,发现自己靠着树,周身倒无损伤,便先发话道“你们是?”
她二人还没从惊愕中返转过来,梅筝上下打量李素,惊疑不定,“你感觉怎样?你是怎么跑到树上的?”
香雪似乎持重些,顿了下问道“你还记得你是如何从树上摔下来的吗?”
李素看她俩说话并不深沉老练,要想蒙混过关,自己还是装傻为妙,“我游山到这儿,晚上错过了宿头,本来在树上将就一夜,不知如何却到了地上,啊噢!”
李素试着站起来,胯上似乎有些摔痛,看来之前的伤口又开裂了。
两女看没有露了行藏,便逐渐放心,以为是睡眠抵消了麻痹,岂不知连李素也没想到,那股无名真气自行消散了内息的隔阻,使他提前转醒。
香雪拿出一个黑瓶,递给李素,“这是治伤痛的药膏,外敷就行,这山里路险峰陡,尤其后山奇危不能攀援,还有野兽出没,你还是走马观花看看即可,早早下山吧!”
李素终日混迹宫廷,察言观色,耳濡目染,心机岂是两个烂漫女子可以勘透的,他片语之间就察觉出来这两个姑娘无甚城府,且全不似阴邪人物,既然得遇奇人,又如何能轻易放过,接过瓶子,答谢过,“我倒是没啥,估计是皮外伤,到是两位姑娘在这荒野,不甚安全,快快寻路下山!”
梅筝笑道“你还担心我们,呵呵,我不去招惹别人,他们就烧高香了,再说我们住在附近,你倒是—”
香雪忙用眼神止住梅筝,“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片刻就走,你身上没大碍吗?”
李素扶立树旁,佩剑仗地,“不妨事,只是不能护送姑娘下山,”
那梅筝看似全无心机,见状便悄悄和香雪说“他好像伤得不轻,我们至少给他弄点吃的,要不他就全好了也得一天时日,你看他这样子哪能下了山呀?”
李素听在耳里,嘴上却说,“实在多劳姑娘关心了,现在时候还早,落日前我便能下了山,还没问两位芳名?容以后答谢!”
大多时候,推辞比强求更直接,况二人对李素多少有些愧疚,香雪看看梅筝,说道“我叫香雪,她叫梅筝,你现在能走动吗?前面有个亭子,你可以在那里先歇一日,然后下山。”
李素活动一下发现确实有些障碍,正犹豫如何回答,那梅筝仿佛是个急性子,往前指了下,和李素说道“你到前面等我们,过会儿来给你拿些吃的,对了,你叫啥?”
“在下李素,素昧平生两位如此相帮,叫我如何报答!”
“哎呀,你这个人,满嘴恩呀谢呀的,正是姥姥说的凡夫俗子的典型!”
李素面上一窘,没想到梅筝如此率真,连忙挪步向前,香雪指给他亭子的方向,又叮嘱他敷药,两人便穿林过湖去了,李素前行了一阵,果然有一亭翼然而立,他坐于阶上,忖思昨天情景,大体推断香雪和梅筝的来历,她二人应该就在此山中修炼,且一起还有别人,看来这修真界还确有其事,见她俩昨夜的法术,强甚魏无咎府中那些个道士,而且这修真人士看似毫无城府,比朝歌宫廷的红尘男女清逸多了,不知自己是否能得遇仙缘。
晨暮中的若邪山逾显葱绿,远处渐渐起雾了,李素看到香雪和梅筝仿佛踏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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