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舟裴云程的现代都市小说《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沈晚舟裴云程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大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起切了当做肉丁给那群贱民补补吧。”说着,他示意府衙的士兵上前抓人。毕竟在他看来,我们不过十来个人,而他们整整有几百人,人数太多悬殊,结果几乎毫无疑问。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汪东源惊疑:“怎么回事?”他正想先解决完我们这群人,就看见有一个魁梧将士大步流星走进,扫视一圈,直接朝着我行礼:“裴大人安好。”我远远行礼:“是我向李都督问好才是。”汪东源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什么,他深吸口气,平复急促的心跳。他勉强扬起笑意:“李都督,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都督面无表情道:“是你这个妖风。”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拽住汪东源的两个胳膊,瞬间牵制住他。可怜汪东源自认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这武人当众羞辱。他涨红了脸:“李都督,本官乃是一州的知府,你怎...
《将军妻子凯旋而归,却身怀六甲沈晚舟裴云程大结局》精彩片段
“一起切了当做肉丁给那群贱民补补吧。”
说着,他示意府衙的士兵上前抓人。
毕竟在他看来,我们不过十来个人,而他们整整有几百人,人数太多悬殊,结果几乎毫无疑问。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汪东源惊疑:“怎么回事?”
他正想先解决完我们这群人,就看见有一个魁梧将士大步流星走进,扫视一圈,直接朝着我行礼:“裴大人安好。”
我远远行礼:“是我向李都督问好才是。”
汪东源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什么,他深吸口气,平复急促的心跳。
他勉强扬起笑意:“李都督,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都督面无表情道:“是你这个妖风。”
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拽住汪东源的两个胳膊,瞬间牵制住他。
可怜汪东源自认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这武人当众羞辱。
他涨红了脸:“李都督,本官乃是一州的知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况且,你是青州都督,私自到了徐州,不怕皇上知道吗?”
李都督拽着他的手越发用力:“闭嘴,正是皇上派我前来。”
“皇上?”
汪东源声音发颤。
见没了危险,林格正主动让开位置。
我走到浑身发软的汪东源面前,冷笑道:“汪东源,你真以为能瞒住所有人?”
“你这和上青县的交界处,城外西侧一千米处,究竟有什么宝贝,叫你和曹家派了那么多人把守呢?”
此话一出,他瞬间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们都已身居高位,又是为了什么非得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汪大人,那黄灿灿的金子拿得开心吗?”
他嘴角蠕动,却冷汗直冒,说不出一句话。
“若我是你,我自然开心,孝敬了上头几位大爷,剩下的银子金子都能揽到自己的腰包里,可皇帝不开心啊,他上次想花十万两银子为丽妃的十二皇子大办生辰宴,却被几位尚书轮流谏言,最终不欢而散。”
这是去年发生的事情,当时朝中大臣以国库不丰为由,连番推拒,皇帝恼怒,甚至直接罢朝,哪想到他的好臣子居然背着大肆敛财?
“甚至你为了掩埋消息,把那群为了生计特来做工的百姓全杀了,真是——丧心病狂!”
见汪东源颤颤发抖的模样,我冷笑道:
“想来,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罪无可恕吧?”
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李都督朝我拱手,把他带走了。
之前太子给了我调动青州兵权的手谕,就怕徐州都督与知府一人掌兵,一人主政,两人狼狈为奸。
事实证明,汪东源能在徐州为非作歹,确实与徐州都督脱不了干系。
李立乃是青州都督,年轻时对战西夏,立下不小的军功,可惜前几年对战党项时身受重伤,便领了青州都督的职务。
他长年血战沙场,身上气势凌人,加上汪东源心中有鬼,难怪他被吓坏了。
只是汪东源被抓了,徐州赈灾事宜还得继续。
徐州的情况汇报上去后,皇帝大为恼怒。
为了赈灾,太子特意请示皇帝,由我暂任徐州知府一职。
当天府衙闹出的一番变故,搞得当地人心惶惶。
得知汪东源被罢职了,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然而当地不少豪族心下胆颤。
他们之前与知府狼狈为奸,私下一起调高粮价,私增赋税、压榨佃农,逼迫他们卖身为奴,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得知汪东源的下场,就怕自己落不了好,急忙送上拜礼前来讨好我。
孙涛的尸身找到了。
仵作验了尸,说他在马车翻滚中掉出来,正好砸到石头上,头部受到重击,流血而亡。
他为求生,努力朝外攀爬,十指血肉模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直至丧气。
太子不忍,派人厚葬一番。
我请求太子派人送他回幽州老家。
我想,他是幽州人,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为了旧主、为了百姓,奔赴万里,却丧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一定想要回去吧?
棺材出发那日,我特意给他送行。
一路凉风瑟瑟,一如我心。
看着送行的队伍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我才缓过神来。
白马寺是京城附近最有名的寺庙,路过此地,我主动为他上香。
他有勇有谋,胆大心细,竭尽全力,只是没料到皇帝纵容陈嘉佑,为他遮掩罪责。
如孙涛这般死得不明不白之人,又有多少呢?
寺庙里僧人敲着木鱼,念着佛经,一片庄严肃穆。
我缓缓叹口气。
为孙涛上了香后,我刚走出去,便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一个面相精明的婶子拉着范南乔,亲亲热热道:“这位姑娘,可有婚配呀?”
她视线落到范南乔发髻上的金钗和隐隐泛着流光的衣裳上,喜色更甚。
范南乔眼神微颤,有些抗拒她的热情。
“我、暂时还没有……”
那婶子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这正好了!我有个儿子,长的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
“还是个极有才华的读书人,不久后参加科举就可高中进士!”
“到那时候,若非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一般女子可是配不上他的。”
范南乔缩回手:“您多虑了,我没考虑……”
“哎呀,你要是嫁进来,日后可是成为官夫人!”
那婶子满眼喜色,不顾她的反对就想把她往一边拉。
范南乔不悦,挣扎间她脸上的面纱脱落下来。
露出脸颊上的红疤。
那婶子瞬间变了脸色:
“原来是个丑丫头,难怪遮遮掩掩的!”
“真是晦气!”
她嗓子大,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对她们指指点点。
范南乔眼中慌乱,急忙拿起面纱遮住。
那婶子颇为鄙夷地指着她道:
“就你这样的,给我儿子当妾,我都不要!”
闻言,有些看热闹的妇人笑出声。
范南乔身形单薄地站在那,十足可怜。
我过去时,正好看见她尴尬无措的模样,心中一沉,当即越过人群走过去。
“世人眼浅,只见皮相,不见骨相。”
我上下打量那婶子:“俗不可耐。”
“你!”
那婶子脸色涨红,手指着我气得发抖。
“岂有此理!等我儿子当了大官,叫他们统统把你们抓入大牢!”
她不甘地叫嚣着。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戳穿她的谎言:“什么大官?整日借着读书之名,私下和一些混子斗鸡走狗,前几日我还看见他进了赌坊呢!”
闻言,众人大笑出声。
有人指着她骂道:“就这样还想祸害好姑娘,去你的吧。”
“她这是家里出不起彩礼,就自己去找姑娘,我们见多了,简直烦不胜烦。”
那婶子恼羞成怒:“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儿子?”
她愤恨地瞪着范南乔,冷哼:“就你这样的,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她自以为扳回一城,十分得意。
我脸色微沉,正要说什么,却见她当即上前一步:“我兄长乃朝中四品大臣,你岂敢辱我?我这就命人报官,好好治你的罪!”
那婶子吓得一哆嗦,当即捂着脸匆匆跑了。
我笑着点头:“就是这样,对待这些混不要脸的,就该硬气些。”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这时,她的丫鬟青竹急急忙忙跑来,满脸委屈:“小姐!”
“我刚刚离开一会,就听见这边有人闹事,小姐你有没有受委屈了?”
范南乔见她都要哭出来,急忙安慰:“没事,不过遇上一个野蛮的婆子。”
“幸好遇到裴大哥,帮我一二。”
青竹急忙向我俯身道谢。
我含笑摆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凌利的女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循声看过去,竟是沈晚舟和陈嘉佑两人。
沈晚舟的视线在我和范南乔身上徘徊,随即落到我身上,微微皱起。
单看她这个眼神,我猜她以为我到处沾花惹草,勾搭女子。
我垂下眼。
丝毫不想解释什么。
陈嘉佑勾唇一笑,对沈晚舟道:“想来是裴兄和心爱的女子一起来白马寺祈福,正巧被我们遇到了。”
白马寺信徒众多,香火鼎盛,不少人特意来此求子、发财、保平安。
要是未婚的男女前来,一般默认来求姻缘的。
闻言,沈晚舟眼神冰冷。
陈嘉佑见她颇为在意,有些不怀好意道:“亏得晚舟还担心你离开沈府后的生活,看来裴兄有佳人在侧,想来颇为舒坦。”
“我没担心他!”
沈晚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陈嘉佑没有紧紧跟上,而是特意朝我走近一步:
“你可知道为何我们今日会在这吗?”
“今早小郡主身子不适,晚舟甚是担心,急忙来寺里为她乞求平安福。”
“她对这个孩子,还真是上心呢。”
我没理他,他语气渐冷:
“那个贱民刚死不久,你就有时间和别的女子谈情说爱。”
“果然就是在太子面前装得为国为民,实则啊……”
他颇有兴趣地打量范南乔一眼,伸手意图摘掉她的面纱。
“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女子?”
我猛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七皇子,您这样就失礼了。”
范南乔回过神来,吓得惊呼一声,急忙往后躲。
青竹害怕得颤颤发抖,依旧紧紧护着她。
陈嘉佑阴沉着脸,用力甩开我的手。
“本王给你脸了?”
“不敢,只是沈将军还在等着殿下。”
我挡在范南乔身前,似笑非笑。
心中因他轻佻地提起孙涛一事而暗含冷意。
“哼,今日就看在晚舟的面上。”
陈嘉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自他走后,范南乔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裴大哥,我会不会害得你被七皇子记恨……”
“没事。”
我安慰她:“我与七皇子之间本就是敌对,不关你的事。”
其实他故意说起与沈晚舟一事,已经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最多是担心那孩子。
至于沈晚舟,早在我与她决绝的那一夜,我便斩断了对她的感情。
“因此,特来感谢一番。”
“此时再遇,也是有缘。”
我恍然:“原来这样,你……”
她笑道,眉眼弯弯:“我现在在当医女了。”
这话叫我十分诧异。
她接着说:“因为退婚一事,我被女学退了学。原先我还想今年结业考时争取名列前茅,能入宫做女官,这是我原先设想的退路,谁知……”
她轻轻一笑:“或许是退婚一事闹得太大,女学也不愿意留我这样的学生吧。”
“这是与你有什么关系,这般对你,实在过分。”
我深叹口气,但若不是陈嘉佑当初为表决心,公然当众悔婚,郑沅芷也不至于遭受到如此对待。
郑沅芷似乎不怎么在意:“后来啊,我娘嫌闹出的风波太大,不好给我相看人家,也怕影响族中姐妹,便借口把我带回祖宅。”
我想到刚刚她帮着老大夫打下手:“你拒绝了?”
“自然。”
她笑眼微弯,显得十分干净、清澈:“我本就无错,凭什么要回祖宅谢罪呢?”
“然后我便写信给做女冠的姑母求助,在她的帮助下,我认识了现在的师傅,跟着他学了不少医术。”
可听她刚刚所言,这条习医之路,可不算好走。
见我神情有些愣怔,她突然笑出声:
“其实想想,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若是七皇子没退婚,但他心有所爱,我嫁给他不见得会幸福,再退一步,皇家复杂,我也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甚至,我也不能发现自己竟然喜欢医术、喜欢治病救人。”
她深吸口气,将心中的躁郁、过往的痛苦轻轻吐出,整个人如获新生一般。
郑沅芷顿了顿,转头看向我:“大人呢?最近过得如何?”
未等我回她,她下意识捂嘴失笑:“倒是我忘了,大人近日在徐州可是做了不少善事。我可都听说了……”
“是吗?”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老大夫那边有个学徒唤她:“师姐,快过来帮忙。”
“来啦。”
她声音鲜亮,活泼。
朝我再次俯身,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轻轻一笑,心情都愉悦不少。
然而刚回去,便得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自从汪东源被押送回京后,我便让人时刻关注着他的消息。
可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朝廷对此事一直没下定论,拖延至今。
而后有不少大臣在皇帝面前提及汪东源先辈的功绩,于是重重商议之下决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将其贬为西京县令。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喝茶的手顿了很久,再次询问:“果真如此?”
“果真。”
那人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小人不敢欺瞒大人。”
闻言,我沉默很久。
最终摆了摆手,让他退下:“此番路上你也辛苦了,去领了赏钱,好好休息吧。”
他下去后,林格正低头注视着手中的佩刀,无声轻叹。
明明罪证都摆到皇帝和众多大臣面前了,结果却是把汪东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看来他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厉害。
“大人,你日后可要小心了。”
林格正作为太子一党的人,自然为我担心。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该来的总会来。”
至少,太子不会让我一辈子都呆在徐州。
等人都下去后,我静下心来,执起笔来抄写佛经。
可是我再努力,心中的怒火还是没办法平复。
我至今还记得手下府兵收拢焚烧城外四处散落的尸身时汇总出的惊人数字!
那些面目狰狞、腐烂化脓、或是被切下大部分血肉只剩白骨的尸身,还只是汪东源无数罪孽中的冰山一角!
沈晚舟在外这两年,府中琐事是我替她打理的。
沈老将军被打压时,无心管理家业,甚至一度窘迫到典当度日。
后来沈晚舟打了胜仗,皇帝给她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才彻底缓过来。
只是她不爱处理这些,通通交给我来做。
不久后我要离开将军府,又在养伤,只得把府中事务一一交代给明路。
明路为人机灵谨慎,是个好苗子。
偶尔,我问他沈晚舟的近况。
他迟疑片刻:“将军产期将至,便呆在府中。小人瞧见将军面色红润,想来一切都好。姑爷安心养伤便是。”
“外头可有将军的流言蜚语?”
“……是有一些,不少人说起有关将军和七皇子之事,害将军名誉受损。”
我闭上眼,满心不解。
沈晚舟这是何苦呢?
若她真心想要和陈嘉佑在一起,等凯旋而归后,与我和离便是。
我虽难过,却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她。
那时她虽未二嫁,但退敌之功显然可以镇压一切非议。
何必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怀着身孕归来,引人嗤笑?
难道说,她真是太过情不自禁?
或是十足厌恶我,只为了意气之争吗?
晚舟啊,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养伤好久,我能起身走动时,在后花园里与沈晚舟正巧相遇。
两人视线相对,皆有些愣怔。
“……身子还好吗?”
我仔细地看着她,眼神落到她的眉眼、脸颊、再到逐渐圆润的孕肚。
不知是不是因为孕期将至,沈晚舟褪去曾经的冷漠,多了温婉柔和之色。
她轻轻抚摸着孕肚,低头浅笑:“还好。”
此时阳光洒落,一片宁静。
叫我不忍开口打断这美好的氛围。
但,我更不忍心让她日后痛苦。
“晚舟,那日我没有骗你。七皇子确实说了不少你与他之间的私事,还是当着宴会上众人……”
“裴云程!”
沈晚舟脸色微变,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你非得在背后诽谤他吗?”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
她眼睛微眯,已然不悦:“你这副做派,真叫人恶心。”
我苦笑,被她尖锐的眼神刺得生痛。
“……我说得是真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他欺骗。”
沈晚舟动怒:“滚!”
“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多见一眼都嫌厌恶。
原来在她眼中,我就是心中嫉恨,因此多次出言污蔑陈嘉佑。
我呆愣在原地,良久,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只等着她生产,我便离开……
沈晚舟生产那日,我早已打点好府中上下。
稳婆、奶娘、大夫早早候在府中,甚至危急关头救命的人参都已经备好。
明明沈晚舟身体康健,可生产时还是十分艰难。
听到屋里传来凄惨的叫声,我心急如焚,只能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
“啊!嘉佑、嘉佑……”
屋里沈晚舟一直叫着陈嘉佑的名字,显然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
我咬牙:“派人去请过七皇子了吗?”
侍女急忙应道:“发动之初便派人去请过,说是、说是七皇子正有要事,得晚点来。”
我皱眉,没再多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里面叫声停了,随即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松了口气,心中石头稳稳落地。
稳婆精明圆滑,她只当做不知道将军府的流言蜚语,欢欢喜喜地庆祝我:“恭喜恭喜,小千金平安出生。”
我视线落到这个孩子身上,不由得面上一喜。
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说不上好看。
但一想到这是沈晚舟的孩子,我心中难掩柔情。
这孩子面色红润,哭声响亮。
像她母亲,是个身体康健的孩子。
思绪泛滥,我不禁想起那个初见时生动鲜活的沈晚舟。
我把孩子交给奶娘,急忙进去看沈晚舟。
她刚刚生产艰难,此时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见我进来,眼神一动:“孩子呢?”
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是个女儿,身体健康。在这呢。”
沈晚舟低头抚摸女儿的小脸,眉眼温柔。
夕阳洒落,为其披上一层金纱。
我看着这一幕,一时间难掩恍惚。
当初若她没有喝下那碗落胎药,我们的孩子现在怕是会叫爹娘。
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
这时侍女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沈晚舟皱眉,神色转冷:“……算了,我现在也不需要他了。”
她声音一顿,看着我道:“多谢。”
刚刚我一直在外面为她心急如焚,连晚膳都不曾用过。
下人见她难产,惶恐无措之时,也是我安抚他们,指挥众人做事。
不管如何,这个“谢”字她总是该说的。
我淡淡一笑。
只要她平安就好。
“不必道谢,这是我……现在该做的。”
很快,就不再名正言顺。
这些沈晚舟的夫君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了。
沈晚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很快,陈嘉佑来了。
他神色满是歉意,真挚地向沈晚舟道歉。
她绷着脸,可很快便软下来,示意他看孩子。
迎着二人的视线,我深吸口气,轻柔地把孩子放到陈嘉佑怀中。
陈嘉佑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暗藏讥讽。
沈晚舟并未察觉,她看着孩子,眉眼之间,满是柔情。
“你看她,这么小……”
陈嘉佑欣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舟、你与孩子都是本王最重要的人,本王会一辈子对你们好。”
他们两人郎情妾意,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就眼睁睁地看着。
我低头苦笑。
觉得自己在这着实难堪,想要离开。
陈嘉佑突然叫住我:“和离书签好了吗?”
闻言,沈晚舟身子一顿,看向我。
我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已经签好,放在书房里。”
“既然孩子已平安出生,那我该离开了。”
沈晚舟眼神微动,最终没说什么。
陈嘉佑搂着她温声道:“等你身子好了,本王便请人下聘书,风风光光地娶你入府……”
她浅笑应好。
我深深看了一眼沈晚舟,转身离开。
我从孙涛身上找到的血书,打开一看,胸腔的怒火猛然炸开。
所谓的血书是匆匆撕下的里衣,字迹缭乱,且字字泣血。
清清楚楚地写了七皇子陈嘉佑为了谎报军功,纵容手下虐杀无辜百姓,纵火烧村的残暴行径!
最后的署名和私印——
是幽州的主将黄飞鹤!
我心中一惊。
黄飞鹤?
就是被揭发通敌叛国,凌迟处死的黄飞鹤?
若血书为真,那、那……
陈嘉佑所谓的累累战功下,踩踏着多少无辜百姓和忠义将士的森森白骨?
我紧紧抓着这份沉甸甸的血书,忍不住颤抖。
沈晚舟呢?
她知道陈嘉佑做了这些事吗?
正好吴长峰在准备回程一事。
他向我道歉:“对不住了,您看是在这等着下一队去江南的镖师,还是打道回府?”
“跟你们一起回去,我要回京城!”
心中愤怒熊熊燃烧,我要回去质问陈嘉佑。
天理昭昭,若事情为真,陈嘉佑定要付出代价!
万幸的是,孙涛受伤严重,但还留着一条命。
他再次醒来后,有些后怕和迟疑。
“……我当时想着自己若是死了,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们再也得不到清白。”
“我只能赌一把你的良心,幸好还留着一条残命。”
他找我要来那份血书:
“这是我的使命,既然我活着,就不牵连你了。”
我极为认真地看着他:
“这不是牵不牵连的事。”
“作为陈国子民,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张嘴,喉咙滚动几瞬,带着些许哽咽:“多谢。”
不久后,我们一行人打道回府,返回京城。
到京城门口我便和一众镖师告辞,带着孙涛来找范野衍。
他今日正好休沐在家。
见我再次回来,又惊又喜。
当我把事情告诉他后,他猛地一拍桌子,脸色大变:“岂有此理!”
“今日我们便去找太子商议对策!”
此事事关重要,必须做好充足准备,才能一举击败陈嘉佑。
陈嘉佑这几年私下笼络不少朝臣,再加上他前段时间与沈晚舟击败党项之举,更是收获了不少民心。
若是打草惊蛇,怕是前功尽弃。
皇帝微服出访,体察民情。
这日,他见街上人群围成一圈,似乎有什么热闹。
他听身旁的百姓议论,原来是一大汉和一侏儒因工钱而争吵不休。
原以为是大汉仗着人高马大肆意欺辱残缺的侏儒。
谁知竟是这半人高的侏儒把大汉骂得跪地求饶。
这下皇帝来了兴趣。
“你说我欠你工钱,我呸!”
“好吃好喝地让你干活,谁叫你这贱民偷懒耍滑?”
这个干瘦的汉子哭得心酸:“小人干活勤勤恳恳,真的没有偷懒,甚至连口饭都没吃,怎么能无缘无故扣了我一半的工钱呢?”
侏儒有些挂不住脸,眼睛一转:
“谁说你没偷懒啊?”
“说不定你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家老爷的东西呢?”
他这副模样显然是不怀好意。
周围人都看不下去:“行了,做人多点良心吧!”
“就是啊,好端端一个汉子,都被欺辱成什么样了?”
众人视线落到大汉悲苦的模样,难免心生同情。
谁知侏儒一听这话,更加嚣张:
“我说他偷了,他就有!”
他上下一打量,突然眼神一厉,指着他的胸口:
“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众人看过去,原来是刚刚大汉跪地求情时,不小心露出怀中的包裹。
谁知一听这话,大汉脸色大变,死死护住自己包裹,神色闪躲。
侏儒得意大叫:“你们看!我就说他有鬼!”
他指使身边两个仆人:“快让他把东西拿出来!”
“不要,那是小人去做工前就带在身上的……”
大汉慌乱解释,可侏儒根本不听。
见他没有听话拿出包裹,那两个仆人开始动手,对着大汉拳打脚踢。
可怜他为了几分铜板不敢还手,苦苦哀求:
“我没有,求大人饶命啊!”
周围人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觉得可怜,又见他迟迟护着胸口的东西,颇为怀疑。
最终,有个书生看不下去,对着他说:
“不如你把那包裹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以证清白?”
谁知那大汉嘶声怒吼:“看不得、看不得!”
“谁看了,这可是要没命的东西……”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那侏儒上蹿下跳地怪叫:“是让你没命的东西吧?”
“你果然手脚不干净!”
那大汉被打得活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吓得周围人连忙往后退一步。
即便这样,他依旧死死护着包裹。
皇帝看不下去这场闹剧,眉头微皱,朗声道:
“不如把这包裹给我看看?”
大汉迟疑地看过去,摇摇头:“你也看不得……”
皇帝沉下脸:“是吗?”
“普天之下,还有朕不能看的东西?”
他身边的侍卫表明身份后,众人大惊失色,惶恐下跪:“参见皇上……”
皇帝看向大汉:“如何?现在朕能看了吗?”
大汉身子颤抖,又哭又笑。
突然“嘭”地一声跪下,发出悲戚的哀嚎:“求皇上为数百无辜枉死的幽州百姓做主啊!”
此话一出,百姓瞬间哗然。
皇帝眉头紧皱,脸色微沉。
侍卫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血书。
大汉跪倒在地上,声声泣下:“小人代黄飞鹤将军告发七皇子谎报战功,无辜虐杀幽州百姓!”
“百姓何其无辜,遭人如猪狗般虐杀?”
“黄飞鹤将军也被七皇子以通敌叛国、凌迟之罪处死,可通敌叛国者——”
“另有其人!”
周遭寂静,只有他不甘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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