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揽月祝长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岚月,你干什么?”崔氏疯了一般,“清欢说得对,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若不是你这个祸害,清欢怎么会发火?若不是你惹了清欢,清欢怎么会失去理智?”“清欢有错,但你的错更大,因为你,清欢才害死蔷薇,因为你,小世子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凭什么打清欢?”白揽月早就知道云家人偏心。却没想到,崔氏偏心偏到是非不分。云清欢杀人,谋害小世子一事已经板上钉钉。崔氏面对如山的铁证,还能强词夺理,还能歪曲事实。又离谱又可笑。“你给我放开清欢。”崔氏心疼到滴血,“把清欢还给我。”“站住。”白揽月抓住云清欢的头发,对崔氏说,“你要是再往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你敢!”在崔氏印象里,白揽月还是以前那...
《我都把江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小说》精彩片段
“云岚月,你干什么?”崔氏疯了一般,“清欢说得对,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
“若不是你这个祸害,清欢怎么会发火?若不是你惹了清欢,清欢怎么会失去理智?”
“清欢有错,但你的错更大,因为你,清欢才害死蔷薇,因为你,小世子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
“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凭什么打清欢?”
白揽月早就知道云家人偏心。
却没想到,崔氏偏心偏到是非不分。
云清欢杀人,谋害小世子一事已经板上钉钉。
崔氏面对如山的铁证,还能强词夺理,还能歪曲事实。
又离谱又可笑。
“你给我放开清欢。”崔氏心疼到滴血,“把清欢还给我。”
“站住。”白揽月抓住云清欢的头发,对崔氏说,“你要是再往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你敢!”在崔氏印象里,白揽月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的懦弱小丫头。
崔氏不信白揽月还能做得更过分。
她往前迈了一步。
砰!
在崔氏迈步的同时,白揽月狠狠地将云清欢的头撞向地面。
云清欢瞬间血流满面。
云清欢被撞得七荤八素,整个人蔫蔫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崔氏看到云清欢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瞪着眼睛,像是见鬼了一般,“云岚月,你,你……”
“岂有此理。”
“清欢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
白揽月笑了。
她露出森森的白牙。
“我警告过你的,你往前走一步,我就对她不客气。”
“是你不听劝告,你怪罪在我身上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崔氏气得要命。
云清欢在白揽月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恨恨地盯着白揽月。
云盛辉也气得脸色铁青。
比起崔氏,他要理智一些。
“清欢有错,自有律法惩罚,但,你平白无故打清欢……”
“云大人此言差矣。”白揽月打断云盛辉的话,“云清欢污蔑我在先,我气不过打她在后。”
“云大人若是耳朵不聋,应该能听到,云清欢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头上。”
“蔷薇是她杀的,小世子是她命人推下去的,种种件件,都是云清欢所为。”
“她却为了推卸责任污蔑我,甚至,还有某些人支持她的观点,妄图颠倒黑白,我就算是泥人也会生出几分脾气。”
“她污蔑我,我打她,这很合理吧?”
云盛辉哑口无言。
他有无数苛责的话被堵了回去。
白揽月懒得理会云盛辉。
她将被打懵的云清欢扔到地上。
“麟王殿下,我这边已经解决完毕。”
星灿看着白揽月,星星眼,小声道:“娘亲好帅,不愧是娘亲。”
祝晏辞眉眼眯起。
他特意给白揽月发挥的余地,就是想看看她的行事风格。
越看,越觉似曾相识。
一言不合就下手暴揍,像极了那位故人年轻时的作风。
他对身后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衣侍卫说:“都记录好了?”
黑衣侍卫:“一字不差。”
“让神武卫来。”祝晏辞点了点头,道。
“是。”
听到“神武卫”三个字。
云家众人都吓软了腿。
崔氏吓得六神无主。
神武卫,那是比死刑还可怕的存在。
她砰砰磕头:“麟王殿下,小世子并没有大碍,清欢罪不至死,更不至于出动神武卫……”
“若云夫人也想去,一并带上。”祝晏辞淡淡开口。
崔氏顿时闭嘴了。
云盛辉一脸灰白。
若只是云家家事,或许能将责任推到云岚月或者清芍身上。
但,这已经不仅仅是云家家事。
涉及到麟王的宝贝儿子,麟王不会轻易放过清欢。
他们一家再怎么挣扎,再怎么闹腾,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神武卫带走云清欢之后。
祝晏辞也带着星灿离开。
星灿依依不舍挥手:“娘亲再见。”
白揽月对星灿挥手。
走了一段距离,祝晏辞的声音冷冷传来。
“星灿身体尚未稳定,本王随时命人来寻你。”
“好。”白揽月嘴角微微翘起。
祝晏辞这话,表面上看是为星灿,实则是在警告云家人。
她,是他罩的。
白揽月对抱上祝晏辞大腿这件事非常满意。
能够跟祝晏辞搞好关系,距离她骗血相天叶又近了一步。
已过丑时。
白揽月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去睡觉。
“贱人,你给我站住!”崔氏双目通红。
“都怪你,你害得清欢落到神武卫手里。”
“我跟你拼了!”崔氏朝着白揽月袭来。
白揽月眼神微凛,往后退了几步。
退到合适的位置,她才对云盛辉道:“云大人,如果你不管管你夫人,云家可能有丧事要办。”
云盛辉怒道:“逆女,你敢杀你母亲?”
白揽月似笑非笑:“云大人此言差矣,不是我准备杀她,是她意图杀我。”
“她杀我,我不能乖乖让她杀吧?我肯定要躲开的吧?”
“我躲开的时候,云夫人无意间撞到石头上,非常不幸地一头撞死了,这很正常吧?”
“毕竟,云清欢的丫鬟就是这么死的。”
“你放心,就算报官也查不出什么来的,毕竟,从头到尾,我不会动手。”
云盛辉气疯了。
他指着白揽月,身体剧烈颤抖。
崔氏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白揽月的话,她发了狠要将白揽月弄死。
眼看着崔氏要冲过来。
云盛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有种感觉,白揽月能说到做到。
“济民,拦住你娘。”云盛辉忙道。
云济民距离崔氏比较近。
立马将崔氏抱住。
“放开我!”
“今天我必须打死这个孽障。”崔氏疯狂挣扎,“我要打死这个孽障给清欢出气。”
“放开!”
崔氏挣扎得太厉害。
云济民没办法,只能将崔氏打晕。
白揽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真可惜。”她道,“还以为能吃席呢。”
“吃不上云夫人的席,真遗憾。”
云盛辉像是第一次认识白揽月一般,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白揽月嗤笑。
她嘲弄地看着云盛辉:“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好嘞。”秋霜一手拎着一个。
刘姨娘一脸惊恐。
“喂!你干什么?我不要这样子去夫人院子里。”
“云岚月,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帮你一把,你恩将仇报,不怕遭报应吗?”
秋霜讨厌聒噪。
她轻车熟路将刘姨娘的下巴卸掉。
刘姨娘说不出话来,挣脱不开,又急又气。
一想到她浑身屎臭味被带到夫人院子里,想到老爷还有可能也在,
想到她这样子会被云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看到,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
崔氏从昏迷中醒来后,又气又担心。
气的是那个可恶的村姑已经脱离她的控制。
担心的是云清欢被抓到神狱司可能会受苦。
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人都瘦了一圈。
一大早,她终于得到了云清欢即将被释放回家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
饿了太久,她多吃了一些早膳,胃里撑得难受,趁着天气还好,被丫鬟搀扶着在院子里遛弯消食。
突然。
一股极度恶臭的味道传来。
云家作为大户人家,崔氏如厕非常讲究。
厕室有熏香,有用香樟木制作的恭桶,每次解决完毕有专人去刷洗。
她从未闻过什么难闻的臭味。
乍一闻到这股子奇特的恶臭,崔氏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丫鬟忙拿了帕子给崔氏捂住喉鼻。
“什么人?”崔氏身边的嬷嬷呵道。
秋霜将小胖子和刘姨娘扔到院子里。
“我是大小姐刚买来的丫鬟,我叫秋霜。”秋霜嫌弃地拿了手绢擦手。
“这个小胖子去我们院子里泼粪,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刘姨娘要告状,这不,大小姐好心让我把人给你们送来。”
秋霜踢了刘姨娘一脚。
“喏,你不是要告状吗?机会给你了,尽管告。”
说罢。
秋霜又对脸色苍白的崔氏说:“大小姐说了,我们院子被污染了,要拆掉重建,希望你能尽快派人手来。”
“我们大小姐没那么多耐心,希望你动作快点,最好马上就派人去,要是等烦了,我们就把粪水泼到你们院子里来,主打一个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秋霜霸气说完,将擦手的手绢扔到刘姨娘身上,潇洒离开。
留下院子里一众人目瞪口呆。
崔氏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熏的,脑袋疼得厉害。
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紧抓住丫鬟的手。
“扔,扔出去。”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呕……”
崔氏实在坚持不住了,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婆子们捏着鼻子,将刘姨娘和小胖子拖出去。
小胖子没有动手清理粪水,只是身上沾了一些。
他好歹是主子,婆子们不敢过分得罪,召唤了小胖子的小厮来将他拖走。
刘姨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刘姨娘衣服上,手上,脚上,甚至脸上都是粪水。
她所到之处,恶臭无比。
婆子们受不了了,直接将刘姨娘就近扔到湖里。
寒冬腊月。
湖面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刘姨娘被扔到湖里之后,棉衣很快湿透。
湖水冰冷刺骨,堪若冰窖。
刘姨娘冻得骨头缝都疼。
她说不出话来,啊啊叫着,挣扎着,想要上岸来。
婆子们嫌弃地将刘姨娘按回去。
“刘姨娘,你也别怪我们,实在是你身上太臭了,如果不能及时清洗,你会弄得整个云府都是臭烘烘的。”
“你冲撞了夫人已是大罪,若是冲撞了老爷他们,你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受点寒,总比死了强吧。”
活着,从未如此具象化。
白揽月于街市中穿梭而过。
不一会儿,便买了各种各样的小吃。
她一手拿着包子,一手驴肉火烧,
这个吃一口,那个咬一下,
波澜不定的心,也被这人声鼎沸的烟火气抚平。
“汪!”
“汪汪……”
途径闹市一角时,白揽月听到了奶凶奶凶的狗叫。
奶凶狗叫声之后,又有几声虚弱的叫声。
这身体的原主常年生活在村落里,不仅能给人治病,还给牲口治病,对于动物叫声,尤其是得了病的动物叫声异常敏锐。
她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头在地上摆了一只笼子。
笼子里有两只不足一个月大的小奶狗。
一只是白身黑蹄,另一只则是黑身白蹄。
白身黑蹄的小狗蔫蔫地蜷缩在笼子里,偶尔发出几声虚弱的叫声。
黑身白蹄的小狗则护住白身黑蹄的小狗,凶神恶煞地冲着来往的人示威。
小黑狗明明那么小,却那么勇敢。
白揽月莫名心一软。
“多少钱?”她问。
老人在这里坐了快一天了。
黑狗叫得太凶,白狗又奄奄一息,看的人多,问价的人少。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问价的,老人打起了精神,“五两银子。”
“五两?”白揽月蹙眉,“两只?”
五两银子,足够普通庄户人家一年的嚼用。
这老头,也太敢狮子大开口了。
“一只,两只是十两。”老人说,“客官,这两只小狗都是名贵品种,它们爷爷的爷爷,当年可是跟着白将军上过战场的。”
“它们现在还小,等长大后,看家护院绝对是一把好手,五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这样吧,小白生了点病,我三两银子卖给你,一共八两,你看怎么样?”
白揽月笑了。
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吹牛还吹到白家人身上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两只小狗爷爷的爷爷上过战场?”
老人有些局促:“这……”
“如果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十两银子,我买了。”白揽月说,“如果你是胡编乱造的,用白将军的名头行骗,我就带你去见官。”
老人犹豫了。
他看了两只小狗一眼。
终于,狠下心来。
他撩起裤腿,露出只剩下半截的脚掌。
“就凭我曾上过战场。”老人眼眶里含了泪,“就凭我曾是军犬饲养兵。”
“它们爷爷的爷爷,也是我一手养大的,是我亲手将它送上战场的,这些,能证明吗?”
“你不信就算了,若不是我妻子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钱,若不是我无法养活它们,我也不舍得将它们卖掉。”
白揽月望着那双断脚,怔然。
眼前这老人,竟是白家军旧部。
白家军的军犬她是知道的。
那些军犬嗅觉敏锐,行动迅速,经常奔赴前线,充当斥候和先锋。
军犬饲养兵,是白家军的特殊兵种。
他们或许战斗力不行,但他们驯狗能力非常强悍。
“抱歉……”白揽月道。
“姑娘不必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借白将军的名头。”老人擦了擦眼泪。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敢借白将军的名头,比起卖钱,我更想给这两个毛孩子找个好人家。”
“罢了罢了。”
“若姑娘你真心想要,五两银子带走这两只吧,老朽只有一个请求,请不要放弃小白,请为小白治病,它一定能好起来。”
白揽月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在老人跟前:“二十两,两只。”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忙拒绝。
白揽月说:“既然是军犬,五两太便宜了,军犬也属于白家军,绝不能贱卖。”
白揽月茫然。
谁在说话?
云岚月是谁?
她不是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去寻死?
突然间,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不属于她的记忆喷涌而出。
接收完乱纷纷的记忆。
白揽月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白揽月,曾经赫赫有名的女战神,大炎王朝的皇后,的确已经死了。
但,她又活了。
以丰京云家嫡长女云岚月的身份活下来了。
云岚月三岁时被拍花子的拐走。
病到只剩一口气被扔到乱葬岗,被一个怪人捡走当试药人。
那怪人,正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称的鬼医。
云岚月数次从鬼医的试药下死里逃生,侥幸习得了一身医术。
鬼医死后,她在附近村子给村民和牲口治病谋生。
十五年后,云家上门认亲。
为了融入云家,云岚月拼命用医术讨好云家人。
可惜,无人领情。
治好了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出一点差错就是她心思恶毒想害人。
她屡屡被罚跪祠堂,抄佛经,动家法。
从有记忆开始,云岚月就在古怪冷漠的鬼医手下受折磨,内心极度渴望亲情,纵被云家磋磨也相信有朝一日能获得云家认可。
直到,她无意间知晓,她被拍花子的拐走不是意外,她是被云家故意丢弃的。
云家一直知道她的动向。
她被扔到乱葬岗,她被怪人捡走试药,她所遭受的那些非人折磨……云家都知道。
云家将她视为灾星,耻辱。
接她回来,仅仅为了让她给云清欢替嫁而已。
残酷的真相让云岚月万念俱灰,恰逢试药遗留的残毒发作,痛不欲生。
双重打击下,她用一根绳子结束了生命。
接受这段记忆后,白揽月沉默了。
她想起青禾曾经告诫她的话——
揽月,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单方面的付出和讨好,只是犯贱。
云岚月拥有绝世医术却为了所谓的“亲情”窝囊赴死,
她拥有绝世武艺却为了所谓的“爱情”被折磨死,可不都是犯贱吗?
这个念头涌上来后。
白揽月心底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这声叹息不是她的,是原主的。
察觉到原主的灵魂还在,白揽月道:“抱歉,我也不知为何会进到你的身体里,你既灵魂未散,我这就想办法离开……”
“不必了。”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回应。
“这样的人生我过够了,这千疮百孔的身体我也不要了,我要去重新投胎,下辈子我不会这么窝囊,我要横扫道德,做回自我。”
“横扫道德,做回自我。”白揽月轻笑。
是啊。
上苍既然让她重活一次,她绝不会再委屈自己!
“既然没死,那就将她绑了,好好守着,再出岔子,本公子将你们全都发卖出去。”云济舟不耐烦地吩咐完,甩袖离开。
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上前来抓住白揽月的手腕。
婆子用了极大的力道,像是要将白揽月的手腕捏碎一般。
“放开我!”白揽月呵道。
作为曾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女战神,她眼神凌厉,语气带着天然的上位威压。
婆子被唬了一跳,内心生出些许惧意。
旋即,又想到这村姑进云府后向来卑微谨慎,是个人人都能欺负的主儿,没什么可惧怕的。
婆子加大了力道,阴阳怪气:“大小姐说什么糊涂话,这可是三公子的命令,您知道三公子的脾气,老奴劝您乖乖……”
咔!
不等婆子将话说完,白揽月反手折住婆子的手腕。
用巧劲一掰,婆子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啊啊啊!”
“你,你竟敢伤我!”
“区区一个村姑,还真将自己当大小姐了,老奴今天好好教教你云府的规矩。”
婆子仗着身强力壮,怒气冲冲朝着白揽月袭来。
白揽月眼神一凛。
这具身体才遭遇过残毒折磨,全身骨头如被碾碎一般,暄软无力。
这婆子体壮如牛,旁边还有不少下人虎视眈眈。
真对战起来,她占不到什么便宜。
必须要一击即中,杀鸡儆猴。
在婆子冲过来的当头,白揽月找准机会,精准踢向婆子的膻中大穴。
膻中大穴受制,婆子登时僵在那里。
“你……”她指着白揽月,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轰然倒地,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变故发生得极快。
谁也没想到一向卑微的村姑会突然发难。
更没想到,村姑能将体壮如牛的王婆子踢晕。
“你们,谁还想试试?”白揽月扫视着众人。
众人看到白揽月深邃冰冷的眼神,莫名打寒颤。
此时此刻的大小姐,与往日那个怯懦的村姑判若两人。
她就像从地狱走来的夜叉,一举一动都带着肃杀寒气。
众人被震慑住,无人敢动。
“既然没人想试,那就滚出去。”
依旧无人敢动。
他们都知三公子脾气火爆,若擅离职守,会死得更惨。
正僵持时。
接到消息的云济舟匆匆折返。
看到生死不明的王婆子,云济舟登时大怒:“云岚月,你在干什么?”
“我不聋,你不用这么大声。”白揽月扫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请带着你的人滚。”
“粗鄙无礼,毫无教养。”云济舟道,“云岚月我警告你,这是云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随意伤人……”
“不问缘由就给我定罪,你的教养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白揽月冷嗤。
云济舟怒道:“云岚月,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好,来人……”
“云济舟!”白揽月厉声道,“你眼瞎吗?”
“云岚月,我是你三哥,你竟敢直呼我的姓名,还口出狂言,岂有此理!”
“三哥?”白揽月嗤笑,“你配吗?”
她伸出手。
手腕上赫然一条鲜红勒痕。
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那道红痕触目惊心。
“王婆子要捏碎我的手腕,我小惩刁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随意伤人,辱骂我,还要惩罚我。”
“像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我三哥?”
云济舟被噎住了。
在他印象里,这个妹妹懂几分医术但心思不正,还因为嫉妒清欢做过不少恶毒之事。
就算看到了证据,他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那婆子并非故意,可能不小心下手重了,你不至于……”
啪!
白揽月的巴掌重重地落到云济舟脸上。
“抱歉,我并非故意,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你。”
白揽月死了。
她死的时候,丰京下了好大的雪。
雪花须臾间覆盖了坤宁宫,也覆盖了她的尸体。
来取心头血的小太监踹开门,如往常一样趾高气昂闯进来。
看到白揽月的尸体后,吓得屁滚尿流。
“不,不好了,皇后薨了。”
“皇后薨了!”
白揽月死亡的消息传到景华宫时,她的夫君,当今皇帝祝长筠正与宠妃饮酒作乐。
“呵,堂堂女战神,竟也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吸引朕。”祝长筠语气不耐烦,“如果死了,就丢去御兽园喂狼。”
几个小太监合力将白揽月的尸身扔到狼群。
已化为灵魂的白揽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饿狼分食。
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腿……
顷刻间四分五裂。
白揽月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前很相爱,为何祝长筠登基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许是执念过深。
白揽月的灵魂飘到祝长筠身边。
彼时的景华宫。
扔她尸体的小太监们匍匐在地。
“皇后知错了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皇上,皇后娘娘的尸身已,已悉数被狼吃掉……”
祝长筠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一派胡言!”
“她对战多个绝顶高手都游刃有余,朕不过取了她一点心头血,她怎么可能会弱到连几头狼都打不过?”
白揽月听到祝长筠的话,明明已感觉不到疼痛的灵魂却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
当年,她怀了双胎,即将临盆时被他的宠妃算计早产。
她拼死生下孩子,可那两个孩子只活了不到一天就死了。
她悲痛欲绝,拖着虚弱的身体找宠妃偿命。
祝长筠轻描淡写为宠妃脱罪,并以宠妃受惊吓为由,寒冬腊月将刚生产完的她关进水牢,伤了根本。
后来,祝长筠以各种罪名惩罚她。
鞭刑,杖刑,拶刑……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
反反复复的折磨下,她武功尽废。
再后来,祝长筠听信谗言,每隔十日派人取她心头血为宠妃熬药。
她所受的非人折磨,在祝长筠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取点血。”
白揽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些年,她为他付出所有,爱他如命。
纵使他万般折磨她,她也认定他会回心转意。
可惜啊。
她死后才知道,她的爱在祝长筠眼里贱如草芥。
祝长筠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中一片死寂。
只有一个身形佝偻的宫女在烧纸。
祝长筠一脚将宫女踢翻。
“白揽月呢?”
宫女看到祝长筠后,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祝长筠,你好狠的心啊。”
“她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呢?你干了什么?”
“你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囚禁在坤宁宫,日复一日折磨她,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惩罚她,那群势利眼不肯给药,多少个夜晚她是生生疼晕又生生疼醒。”
“你为了你的宠妃,每十天放她一次心头血,每次取血完毕,她虚弱到喘气都困难。”
“她死了,好不容易解脱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个全尸都不给她留下!”
“祝长筠,我苟活到现在,就想告诉你,我,青禾,歃血为誓,诅咒你不得好死!”
宫女说完,匕首割破颈动脉。
喷涌出来的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坤宁宫。
青禾死了。
灵魂没有任何停留,死亡的瞬间便烟消云散。
那个曾经热情明媚的少女,如枯木一般躺在血泊里,凄惨又壮烈。
白揽月的灵魂泛起比之前更密麻的疼痛。
如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疼到扭曲。
祝长筠瞳孔猛地紧缩,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这不可能……你胡说!”
“那心头血朕只让人取了一次而已,不可能十天取一次。”
“每次受刑,朕都命人送来最好的药,她怎么可能没药?撒谎,你个贱婢在撒谎!”
祝长筠疯了一般嘶吼,
“白揽月,朕也想跟以前一样爱你,可你背叛了朕!”
“每次看到你,朕就想到你与那个人滚在一起的样子,朕一想到你的身、子,你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朕就恨不得掐死你!”
“可朕终究舍不得啊,朕舍不得让你死,朕咽不下这口恶气,才想让你吃点苦头。”
白揽月如遭雷击。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祝长筠定情之后,她从不与外男接触,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
祝长筠踉跄来到御兽园。
他拿起刀,手起刀落将狼肚子剖开。
待看到狼肚子里未被消化的断手,看到断手上那独属于白揽月的月牙胎记时。
那张冷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数道裂痕。
“白揽月!”
“你怎么敢死?”
“是你先背叛朕的,朕让你吃苦头是你活该,朕从未要你死,你怎么能死!”
“是那个贱人,对,是她自作主张害死了你。”
祝长筠像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吼叫着,双眸猩红。
他披头散发,手持长剑来到宠妃宫中。
将惊慌失措的宠妃斩断手脚后,任凭她鲜血流干生生疼死。
杀掉宠妃后,祝长筠又杀向身边的宫女太监。
宫内,血流成河。
祝长筠长跪在坤宁宫中,用脸轻轻摩挲着残存的断手。
“揽月,你看,伤害你的人朕都杀了。”
“你回来好不好?”
“朕不计较你背叛朕的事了,求你,回来好不好?”
“噗……”
祝长筠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双目泣血。
看着祝长筠为她癫为她疯,白揽月觉得可笑。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他的宠妃怎敢肆无忌惮放她的血?
那些宫女太监又怎敢肆意欺凌她?
她深爱的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给她扣上“背叛”的帽子,害死了她的孩子,磋磨死了她。
他砍了宠妃,杀了宫人,却唯独不曾反思自己。
如此犯贱的深情,自私又恶心。
她不想要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她再也不想见到祝长筠。
只是,不知何故,她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祝长筠身边。
她悔,她恨,她恶心,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能被迫看着祝长筠为她遣散后宫,为她疯癫杀人,为她修庙立碑……
不明真相的百姓对“帝后情深”津津乐道,编写出无数离谱的话本子。
甚至,百姓们将她当成姻缘的象征,香火极旺。
讽刺的是,香火越旺,她的灵魂越透明。
她死后的第三年。
忌日那天,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这场雪,比她死的那天还要大。
她的香火也空前鼎盛。
雪花纷飞里,她那稀薄的灵魂终于在万民朝拜中坠入虚无。
……
“啊,快来人,大小姐悬梁自尽了!”
尖锐刺耳的叫声刺破耳膜。
伴随着一阵骚乱,屋子里涌进来不少人。
“还有气,还没死。”不知谁喊了一声。
“云岚月,让你替清欢嫁过去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寻死,不识抬举!”夹杂着怒意的男人声音从头顶传来。
星灿胖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她一开口就认罪了,你耳朵聋了吗?你听不见吗?”
说罢。
星灿又看向云盛辉和崔氏:“还有你们,你们为什么也要睁眼说瞎话?”
“明明她自己都认罪了,你们还用性命给她做担保,你们脑子有坑吗?”
云盛辉和崔氏面面相觑,不知星灿是什么意思。
云清欢笑得很勉强。
她硬扯着嘴角:“小世子,您在说什么呢?”
“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对您出手,更没有说过认罪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您为何要改口说是我害您,但,我知道我跟姐姐之间有点矛盾,您可能被姐姐误导了。”
星灿非常认真:“我没有被娘亲误导,认罪也是你自己说的,大家可都听着呢。”
“父王,娘亲,你们都听到了没?”
祝晏辞面无表情地点头。
白揽月微微扬眉。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云清欢的话。
猛地,灵光一闪。
“原来如此。”白揽月嘴角勾起。
星灿见白揽月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想到了。
他露出小白牙。
他的娘亲可真聪明呀,跟云家那些猪脑子完全不一样。
白揽月神色复杂。
若不是星灿提醒,她根本注意不到云清欢话中的漏洞。
星灿还不到六岁,思维已经如此缜密,等再长大一些,不知得有多逆天。
云清欢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但,从祝晏辞和白揽月的表情中,她察觉到了不寻常。
“小世子,清欢从未说过认罪这种话,请您不要乱说。”云清欢说,“清欢可以发誓,我从未对您出手。”
星灿对云清欢有些害怕。
他依偎在白揽月怀里,小脸鼓鼓的:“你还不承认,你反驳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暴露了。”
云清欢依旧不明所以。
“小世子,你在说什么呢……”
话未说完,云济民突然拽了她一把。
“大哥。”云清欢不悦,“你不会也相信了他们的话,认为我是凶手吧?”
云济民脸色苍白。
他看向云清欢的眼神非常复杂。
“清欢,你,坦白吧。”云济民声音颤抖,“不要执迷不悟了。”
崔氏见大儿子倒戈,呵道:“济民,你也被那个逆女蛊惑了?你是看着清欢长大的,清欢有多善良你可是知道的,你怎么能助纣为虐?”
云济民眉头紧皱。
他往祝晏辞的方向看了看。
祝晏辞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双冰冷深邃的丹凤眼里,却已经露出了杀意。
“娘……我没有被云岚月蛊惑,我只是……”
“只是什么?”崔氏尖声道,“济民,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你不能怀疑你妹妹,更不能帮着外人污蔑你妹妹。”
崔氏对白揽月阴阳怪气。
“有些人长本事了,能够蛊惑小世子颠倒黑白,但我相信天理昭昭,做坏事的人会有报应。”
星灿气得不行。
他指着崔氏:“你这个老虔婆说话好没道理。”
“什么叫蛊惑我颠倒黑白?什么天理昭昭?真有天理昭昭的话,首先劈死的就是你这老虔婆。”
崔氏被星灿指着鼻子骂,气得要命。
碍于星灿身份特殊,崔氏不敢还嘴,那张脸憋得有些扭曲。
“小世子,您年纪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崔氏继续阴阳怪气,“您可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星灿算是看明白了。
娘亲名义上是云家人。
实际上云家人根本不待见娘亲。
难怪,云清欢住的院子富丽堂皇,娘亲却住在偏僻又破旧的地方。
难怪,云清欢吃穿用度那般讲究,娘亲却连个像样的信物都拿不出来。
云家人的心,偏到没边了。
星灿很心疼白揽月。
他抱了抱白揽月:“娘亲,他们对你不好,你不要他们当亲人了好不好?”
“我跟若若跟你当亲人,我们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白揽月微怔。
她不是原主,对云家人的苛待并无感觉。
但。
听到星灿的话,还是忍不住鼻头泛酸。
这个小孩儿,是懂得如何拿捏她的心的。
“谢谢。”白揽月抚摸着星灿的头。
“你刚刚醒来,不要说太多话,好好待在你父王身边,剩下的事交给我,可以吗?”
星灿抿着嘴:“可是……”
“星灿,过来。”祝晏辞道。
“乖。”白揽月道,“到你父王身边去。”
星灿依依不舍地来到祝晏辞身边。
祝晏辞看着星灿委屈又担心的模样,弹了弹他的额间。
“你该相信她。”
星灿道:“不该是父王出面吗?”
祝晏辞眯起眼睛:“还不到时候。”
星灿不解。
以往,父王可是雷厉风行的。
何况,云清欢的话已经暴露,以父王的行事风格,理应将云清欢直接扔到神狱司的监狱才对。
父王没有这么做,而是交给了娘亲。
星灿小脑瓜转得极快。
他悄声跟祝晏辞咬耳朵。
“我知道啦,云家这些人着实可恶,父王是想给娘亲出口气。”
祝晏辞没有回答,只是将嘴角勾起。
星灿历经生死,小小的人儿疲惫得很。
知道了祝晏辞的打算后,乖乖窝在祝晏辞怀里。
云盛辉见祝晏辞不出面,心底的畏惧感少了一些。
他不相信他的宝贝女儿会做出那种事。
他深信,清欢是清白的,小世子会将矛头对准清欢,全是白揽月挑唆。
“逆女。”云盛辉一脸愤怒,“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小世子是自己滑落下去的,你非要挑唆小世子污蔑清欢,污蔑清欢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揽月语调淡淡:
“污蔑不污蔑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这世间的道理,也不是凭你一张嘴决定的。”
“何况,云清欢已经认罪,你们与其无脑为她辩驳,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收场。”
崔氏恨恨的:“我们都长着耳朵,怎么没听到清欢认罪?”
“云岚月,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你多事,清欢也不会受波及。”
“当初,我还不如直接将你溺死,像你这种祸害,不如早死了干净,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祸害。”
白揽月不是原主,对云家的态度并不太在意。
但。
崔氏这些话,让她生出无尽的怒气。
“云夫人这话真可笑,我求你把我生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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