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宜君傅正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十年陈事只如风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沈宜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确实是沈宜君拜托过他的事,就连措辞都是她的风格。“没想到她竟然会决绝到这个地步。”傅正雷神情痛苦的一闭眼,他试图把满心的失落绝望给压下去,可越努力越难过,悲痛潮水般淹没了他。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他总算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一般,踉跄着脚步离开了。相比于来时的礼数周到,他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有跟首长打,是真的失魂落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给忘了。幸好首长并不想跟他计较所谓的上下级关系,等确认他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对着里间喊道:“你可以出来了。”沈宜君这才推门走了出来,她神色如常,跟先前相比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首长把傅正雷始终不肯签字的离婚报告往她所在的方向推了推说:“组织已经批准了你的离婚申请,他不同意也没用,不过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如...
《十年陈事只如风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确实是沈宜君拜托过他的事,就连措辞都是她的风格。
“没想到她竟然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傅正雷神情痛苦的一闭眼,他试图把满心的失落绝望给压下去,可越努力越难过,悲痛潮水般淹没了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他总算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一般,踉跄着脚步离开了。
相比于来时的礼数周到,他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有跟首长打,是真的失魂落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给忘了。
幸好首长并不想跟他计较所谓的上下级关系,等确认他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对着里间喊道:“你可以出来了。”
沈宜君这才推门走了出来,她神色如常,跟先前相比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首长把傅正雷始终不肯签字的离婚报告往她所在的方向推了推说:“组织已经批准了你的离婚申请,他不同意也没用,不过他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谢谢您。”
沈宜君摇了摇头,话音轻而坚定的答道,“我已经想好了,绝不后悔。”
傅正雷的造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沈宜君很快将他抛到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紧张的教学活动中,抽空还要继续参加训练,以保证她的飞行技术没有荒废。
这天上午,首长组织他们跟新来的另一批空军教官见了面,还安排了欢迎仪式。
沈宜君身为目前空军基地公认的王牌飞行员,自然是要到场的,她代表基地发言,然后同新来的教官们寒暄一番,并且做了自我介绍。
其中一名年轻的男教官笑容灿烂道:“沈教官,久仰大名,你上次在训练场上的演示实在是太精彩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也教教我飞行技巧?”
这句话把沈宜君给问懵了,她不认识他,也不记得演示当天的训练场上有过学员以外的人。
男教官见她一头雾水,连忙解释说:“不好意思,是我没讲清楚,我们从前确实是不认识,但我刚到基地那天,心血来潮的想自己熟悉一下环境,结果不知怎的就走到训练场那边去了……”他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在说到围观沈宜君空中飞行表演的场景时,对她的高难度动作赞不绝口:“我当时真想冲过去跟你的学员一起欢呼,结果你忽然被警卫员叫走了。”
沈宜君得知竟是这么个缘故,啼笑皆非道:“你现在应该已经熟悉路线,不会再乱走了吧?
这附近的基地全都涉密,在飞行基地内部走错也就算了,要是走到别的基地去,事情会很麻烦的。”
她早在原子弹试爆之前就抵达了基地,在教官当中算是资历最老,了解情况最多的,这时理所当然的把新一批教官当成了需要关照的对象。
男教官有一张很讨女孩子喜欢的脸,笑起来尤其的温和,他神情灿烂的对沈宜君说:“谢谢,我一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沈宜君因为他跟整个基地都格格不入的开朗作风多看了他一眼,同时注意到了他胸牌上的名字——宋思辰。
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首长特意同沈宜君提起过宋思辰,说他来自北京某个背景显赫的家庭,在中苏关系恶化前还曾经出国留学深造过一段时间,是空军学校里公认的人才。
不过最令人钦佩的还是他的作风,他自身条件已经是如此的优越,却还是个理想主义者,为了给祖国的防空力量添砖加瓦,义无反顾的在两国中间做出选择,投身到了报效祖国的事业中。
这让沈宜君在见到宋思辰本人之前,就先对他有了不错的印象。
等现在真正接触过了,更是愈发欣赏他的理念,在首长询问她时,对他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宋思辰因此顺利通过教官的初步考核留了下来,主要负责向学员们教授物理和化学知识。
他学识渊博,个性也开朗健谈,很快就跟学员们打成一片,得了个宋老师的称呼。
虽然论亲昵比不过大家对沈宜君的称呼,却也不像教官一样正式,算是个折中的选择。
沈宜君看在眼里,发自内心的为大家感到高兴,她不知不觉中把空军基地当成了自己的家,希望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
时光易逝,冬去春来,沈宜君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和训练中,就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到了脑后。
直到宋思辰特意在下课后过来找她,神秘兮兮的说:“沈教官,我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沈宜君在心里把考核日以及新一批学员的报道日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想不出今天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她纳罕的问:“什么日子这么重要?”
宋思辰认真点头:“今天是你的生日。”
沈宜君不敢耽搁,连忙把训练任务交给经验最丰富的学员盯着,自己则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门,首长就把叫她来的原因说了:“傅正雷来了,你想不想见他?”
沈宜君毫不犹豫的表示:“不见。”
她对外已经是烈士了,也听说了傅正雷家里闹出来的那些事,但她除了培养下一代的战斗机驾驶员和继续精进自己的飞行技术外,再不想跟从前扯上半点关系。
首长向来惜才,很希望沈宜君能留在这里发光发热,而不是在家庭琐事中蹉跎,见她答的掷地有声,不会再后悔了,微微颔首道:“那你就先去里面等着,让我替你见见这个不速之客吧。”
离开办公室的路就一条,沈宜君若是现在出去,搞不好会跟傅正雷碰上,而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沈宜君心领神会,主动避到了办公室里间,并且不忘把门给带上。
首长拿起桌上的座机听筒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傅正雷就被另一名警卫员带了进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色也憔悴的不得了,是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怎么休息过了。
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傅正雷先敬了个端正的军礼,然后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开口:“首长,我知道执行保密任务是必须连家人也一起瞒的,但我是沈宜君的丈夫,如果你们需要保密的事,能不能也知会我一声?”
首长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先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沈宜君同志的保密任务已经执行完毕,讣告和奖章也送回去了,你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
傅正雷喉结上下滚动着,红了眼眶道,“可我们是夫妻,我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的,她来之前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在来罗布泊的路上,他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忍不住去想沈宜君置身于此的心情,然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交谈过了。
他压根想象不出沈宜君会怎么做,更无法知晓她的心情。
首长接下来的话更是往他本就因愧疚而骤然收紧的心口补上了重重一击:“是么?
但据我所知,你家中已有一位爱穿旗袍、听唱片的美娇娘,这算是沈宜君哪门子的丈夫?”
傅正雷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难看的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盘。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质疑他的身份,他抿紧下唇,是个想要说点什么解释目前的情况,却又自知没资格辩驳的模样。
末了,他选择在首长面前低下头去,诚恳的承认错误道:“从前是我错了,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让沈宜君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现在——”话说到一半就被首长打断了,他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傅正雷脸色苍白的噤了声,眼底满是懊悔。
首长叹了口气,平淡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宜君已经为国捐躯,成为了令人敬仰的烈士,你忏悔的再真心,也换不回她了。”
亡羊补牢其实是为时已晚,人去方知情深根本毫无意义。
傅正雷颤声道:“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已经……后悔了,我心目中的妻子只能是沈宜君,不会有任何人取代她的位置。”
他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证明这一点。
首长平静的打量着他,见他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话锋一转道:“其实沈宜君临行前同我说过,她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跟你有关,既然你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把这件事办了吧。”
沈宜君的心愿?
傅正雷几乎是立刻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只见首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说:“这是沈宜君同志亲自写下的离婚报告,她希望我有朝一日见到你的话,能让你把字给签了。”
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傅建业进来了。
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
萧雪妈妈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萧雪妈妈。
自从萧雪带着顾安安住进他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雪阿姨的。
但是没几天,他就改了口,叫萧雪妈妈。
并且坚决认定,是沈宜君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父亲和萧雪。
从那时起,他就不在叫沈宜君妈妈了,只用“你”来称呼。
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沈宜君解释了很多次,他爸爸和萧雪的错过跟她无关,可傅建业就是不听。
最后,她也懒得再解释了。
傅正雷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傅建业在对她颐指气使的说话。
他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她毕竟是你妈妈,要有礼貌。”
傅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她控诉:“爸爸,就是因为她,你才不能跟萧雪阿姨结婚的,你不恨她吗?
爸爸,我想要萧雪妈妈当我的亲妈妈,安安哥哥当我的亲哥哥,我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
“建业!”
傅正雷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
萧雪是你顾伯伯的妻子,不要乱叫别人妈妈。”
“爸爸,你不喜欢萧雪妈妈吗?”
傅正雷一滞:“我……是不是只要这个坏女人消失了,你就可以跟萧雪妈妈结婚,让萧雪妈妈当我的妈妈了?”
傅正雷在儿子头顶敲了一记:“这话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
对你萧雪妈妈的名声不好。”
一听事关萧雪,傅建业就乖乖点了头。
“知道了爸爸。”
“出去吧,跟你安安哥哥玩去,爸爸有话跟你妈说。”
等孩子离开了,傅正雷把门关上,才轻声问了一句:“冷不冷?”
家里不大,厨房是在砖瓦房的外面搭了个棚子,四面透风。
她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但沈宜君摇了摇头:“不冷。”
傅正雷笑了一下:“我就说,不会冷到哪里去,萧雪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沈宜君抬起头来问他:“是不是萧雪不说,你压根不会来看我?”
傅正雷满不在乎道:“我跟她说了,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身体素质好,淋点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紧接着,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温柔而怜惜:“萧雪跟你不一样,她从小身子弱,稍微受一点凉就要生病,她这个人啊,就是心善,总是操心别人……”沈宜君真的很想问他一句。
自己是军人没错,但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如果感冒了,现在缺医少药的,她该怎么办?
要是肚子里的话孩子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可是话到嘴边,她终究是没问出口。
他已经笃定了,她身体好,抗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心里只有萧雪和顾安安,哪还管得了别人?
傅正雷说:“宜君,萧雪的丈夫是我的战友,他死在前线,他的遗孀和孩子我不能不管……”沈宜君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反正以后你要履行好当妻子的责任,好好照顾萧雪母子,知道吗?”
妻子的责任?
她也履行不了多久了。
只要首长的电话一到,她就会即刻奔赴她的征程,飞往她的星辰大海。
正说着,通讯兵急匆匆跑来了。
“傅家嫂子,有你的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沈宜君心神一振,立刻放下锅铲卸下围裙:“好,我这就来!”
傅正雷蹙着眉有些疑惑:“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紧急电话?”
沈宜君没有解释。
因为首长之前说了,这个任务是绝密,就算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傅正雷说:“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通讯兵把他拦住了:“不行啊傅团长,领导说了,只能嫂子一个人去,别人都不让在旁边待,连咱们师长都不行。”
傅正雷看向沈宜君的眼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通讯兵还在催促,沈宜君没有再去看傅正雷的表情,扔下锅铲就出了门。
只有师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沈宜君去的时候,师长对她说:“你进去接电话,我在外面等你,警卫员会在外面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沈宜君道了谢。
接起电话,沈宜君的声音变得冷静干练:“首长好,我是沈宜君。”
“沈宜君同志,组织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请先确保你周围没有其他人。”
“是的首长,现在只有我一个。”
“组织准备在罗布泊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需要你驾驶战斗机进行最关键的部分……”沈宜君默默听完,眼神变得坚毅而镇定:“首长放心,我会在一周后准时到达罗布泊。”
话音未落,师长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傅正雷直接冲了来进来,问道:“罗布泊?
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起罗布泊了?”
沈家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堂,可沈宜君是机毁人亡,连一捧骨灰都没留下,这会儿更是因为时间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准备遗照。
场面十分萧索。
沈平军和沈家其他人全都面容憔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中无法自拔,面对傅正雷的疑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在安慰照顾哭得不能自已的长辈。
只有专门乘车从北京赶来的领导理会了傅正雷一句:“你是沈宜君同志什么人?”
“我是他丈夫。”
傅正雷嗓音艰涩的说。
领导是来向烈士家属表示慰问的,得知他同沈宜君的关系如此深厚,怀着万分的同情关怀了他几句,郑重取出一枚闪耀着光芒的一等功奖章说:“这是组织授予沈宜君同志的嘉奖,你就替她——”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平军忽然爆发了。
他怒目圆睁的瞪着竟然要伸手去接奖章的傅正雷骂道:“你没资格碰我姐的东西!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领导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中,他看看失魂落魄的傅正雷,又看看气红了眼睛的沈平军,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平军看在姐姐和外甥的面子上,已经忍傅正雷够久了,现在姐姐都牺牲了,当然不会再忍。
他指着傅正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对我姐姐一点都不好!
她对你全心全意,替你操持家务,生养孩子,可你呢?
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把别的女人带回家去,逼到她失血流产!”
说到这里,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恨,攥紧垂在身侧的手,快步走到傅正雷面前砸了下去,力道大的直接砸了对方一个踉跄。
傅正雷尚未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猝不及防挨了这一拳,只觉得头晕目眩,人也随之往后跌去,直到撞上院子里的杂物才停。
可沈平军仍觉得不解气,二话不说就要扯起他的衣领继续打。
幸好沈家其他人眼疾手快,及时冲上前来拉住了沈平军,这才没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下去。
傅正雷感激的看了过去:“谢谢……”回应他的是沈平军的怒视和拦着他的沈家人满是指责的目光,他们对他毫不理会,只是说着劝沈平军不要冲动的话。
“当着领导的面不要给你姐姐丢脸,她是烈士,家里人得给她争脸,今天是她拿奖章的大日子。”
“就算你把他打死,小宜也回不来了。”
“你姐姐命苦,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你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领导听了这些话,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收回原计划交给傅正雷代为保管的奖章,重新将它交到了沈家人手里,然后面沉似水的看向傅正雷。
“傅正雷同志,关于你的作风问题,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句话是很严重的质疑和指控。
事关傅正雷往后在军队里的前途,他想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沈宜君和沈家人误会了他替死去的战友照顾妻儿的善举。
可许是因为站在沈宜君灵堂里的缘故,这些话如鲠在喉的讲不出来了。
沈平军余怒未消,抬手一抹泪,指着他恨声对领导说:“他不仅对婚姻不忠,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也有很大问题,您要是不信我说的话,就跟我一起去他家走一趟吧!”
领导微微颔首:“好,眼见为实,我不能白来一趟,若是一切属实,必须得还烈士一个公道,不能让烈士流血又流泪!”
他让傅正雷在前面带路,跟其他人一同离开沈家,浩浩荡荡的往傅家去了。
两家相距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傅正雷自认为问心无愧,走在最前面推开了房门,然后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有人甚至退到院子里确认了一下门牌号。
只见本该在卫生院养病的萧雪身穿那件缝了兔毛的红色旗袍,脸上也描绘着与其他人全都格格不入的精致妆容,正在姿态婀娜的随着唱片机里传出的音乐翩翩起舞。
这一切都跟当下的时代浪潮格格不入。
傅正雷难以置信的问:“你不是生病了没力气,而且特别怕冷么?
怎么会……穿成这样起来跳舞?”
一代代飞行员就是在薪火相传中完成的信念传递。
沈宜君因着这一声声的师父,对自己的要求越发高了,无论学员们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她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大家解决。
这天下午,也不知是谁在日常训练开始前带头喊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露一手啊?”
沈宜君微笑着反问:“怎么?
这么快就觉得日常训练无聊,想要挑战高难度了?”
学员们清楚自己的斤两,纷纷摇头表示不了,但是嘴上仍在附和着起哄。
“我们就是想知道自己跟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之前只在教学视频里看到过,距离太远,清晰度也不高。”
“是啊,师父,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师父……”众人把沈宜君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
沈宜君笑意更深:“那今日的训练任务怎么办?”
学员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的表示:“等时间到了,我们可以加练!”
沈宜君立刻就不推辞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训练场地处空旷,顶上天空的能见度也高,正是最适合飞行员表演的舞台。
沈宜君面对学员们热切的目光,也觉得是时候露一手,免得这帮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因为跟她走的太近,失去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对天空的敬畏心了。
教学用的战斗机是从实战中退下来的老型号,喷气式歼5。
沈宜君刚好对这个型号的战斗机最熟悉,她动作矫健地翻进驾驶室,又用最快的速度系上安全带,戴好头盔,然后便在确认过机舱内状况都正常,足以支撑她接下来的教学后发动了飞机。
战斗机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蓝天,还不等围观的学员做好心理准备,就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然后直接开始向下俯冲。
学员们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驾驶室里的沈宜君却是不慌不忙,她熟练地操控着战斗机,先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完成了十秒内迅速升空,又进行了大角度的爬升。
可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沈宜君刚好也有意借此机会给学员们开开眼,她驾驶战斗机在空中以零距离零半径滚转了多圈,完成了这个被称为苏联空投部队标志的高难度动作。
有学员兴奋的喊道:“是‘落叶飘’,之前只在视频里看到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会。”
“你们快看,师父的盘旋、翻滚和俯冲都好标准,直接拿去做教学视频都没问题,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么厉害的人给我做教官?”
“快快快,掐我一把……”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表演中的战斗机,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错过精彩场景,像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一次,要是错过了,兴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等战斗机平稳降落回原处,阳光也正好到了一天中最热烈的时候。
沈宜君逆着光摘下头盔,一头利落的齐耳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往一侧飘扬,刚好落在经过训练场的另一名教官眼里。
学员们先前只是听说过她的事迹,就已经对她充满了崇拜,这时眼见为真,更是簇拥上前,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了她。
有人好奇的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师父,你飞行技术这么厉害,驾驶战斗机横穿蘑菇云,去取烟尘样品的时候会害怕么?”
“当然会怕。”
沈宜君再想起那时的事,只觉得恍若隔世,唯有执行任务时的感受是真切的,她认真表示,“不过从飞机离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事了,只想着完成任务。”
死生之外再无大事,她正是因此做好了彻底同过去告别的准备,选择对外隐瞒身份,留在这里为祖国的空军事业添砖加瓦。
学员们并不知晓内情,见她心理素质这样好,更是对她崇拜不已,真正理解了她的宣讲,纷纷表示将来一定要像她一样,为国家争光添彩,完成任务。
沈宜君莞尔一笑:“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加练吧。”
然而不等她把今天的任务安排交代下去,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先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他是来传达指示的:“沈教官,首长让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跟你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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