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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纪小龙秦朗前文+后续

爱吃榴莲烤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

主角:纪小龙秦朗   更新:2025-02-10 2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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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小龙秦朗的其他类型小说《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纪小龙秦朗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爱吃榴莲烤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

《身患重病:首富亲妈认亲无限宠纪小龙秦朗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夕阳余晖,此刻的阳光无比温暖。

少年的青衣早已被泪打湿。

回荡的哭声早已停歇,剧烈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息,纪小龙本能地拿手抹向眼角。

指尖触感传来的,并没有那一缕湿润......而是直触肌肤的触感。

眼角酸涩的泪,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涸。

正如萦绕他心间多年的黯愁,不知不觉中徐徐消散着。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释然,一抹笑意轻绽而出。

原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纪小龙看了一下挂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六点。

他拿起那包白月诗留下的烟,塞进口袋里。

纪小龙起身去洗了把脸。

回到房间,把罐子里的钞票倾盆倒出。

不一会,便鼓着口袋走出门。

他不知道的是,门外一道身影,在他出门前刚刚离去不久。

半小时后,门口再次被打开。

纪小龙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正提着大大小小的一堆,拿塑料袋装着的新鲜菜。

晚上,她的亲生母亲会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立马接受,也不知道那一句‘妈’能不能叫得出口。

但知道身世的前因后果之后,纵使他再孤僻,也有些被许倾妃感动到了。

他总想着要做点什么,但好像她什么也不缺。

那自己,起码亲手做个晚饭吧。

别的不说,最平常的待客之道,最基本的礼仪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洗菜,切菜,焯水,颠勺,勾芡……在极为熟练的操作下。

他寒暑假,在酒楼厨房做过学徒。

不到一个小时。

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就整齐摆在桌面上。

酸辣肥牛、蒜香排骨、百合酿虾滑、水煮龙虾、蒜末秋葵、鲫鱼汤。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爱吃什么,只能买一些自己会做,平常根本不舍得吃的菜。

联想到第一次见面之时。

自己的亲生母亲端庄高贵,他又细心地把菜品摆盘得整齐精致。

忙活好后,纪小龙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是七点多,天色漆黑。

纪小龙坐下,忙碌过后,本能反应地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着等待。

好像忘了什么。

刚抽几口,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白月诗说的一句话:这些年来,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想到这,纪小龙连忙掐灭手上还剩大半根的烟。

把窗户大开。

他调动风扇打开,把室内的烟雾迅速吹向窗户外面。

等烟味散尽,他才把窗户重新关上。

东州市入冬晚,纪小龙又怕会有蚊虫,他在包里拿出一盘檀香。

下午买菜的时候,他便考虑到了,最后选了不刺鼻的那一款。

点上之后,他这才放心下来。

坐下安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纪小龙站起身,想上去开门。

但一想到,自己上去开门后。

自己的亲生母亲,肯定直接映入眼帘。

还可能,距离自己很近。

联想到这,他有些踌躇,并没有迈出脚步。

“进来吧,门没锁。”

他深吸了口气,佯装淡然开口说道。

门口从外被缓缓推开。

一道纤细身影走进门,映入纪小龙眼帘。

赫然是白月诗。

而门外角落,许倾妃正有些紧张跟不知所措地站着。

“妈,都到这了,您就进来吧。”

白月诗往门外走去,伸出手挽起门后的身影。

随着白月诗的挽拉,另一道身影徐徐映入纪小龙眼帘。

纤细而又丰腴,端庄而又大方,许倾妃化着精致的淡妆,本就绝美无瑕的面孔更是散发独特的气质,穿着一身典雅高贵的手工连衣裙。

母子二人,再相见。

四目相对,两人眼睛都定格在彼此身上,一致地看着对方,神色都怔住。

嘭—嘭嘭——

当再相见之时,许倾妃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再加快……

许倾妃的纤手,不由地紧握白月诗的手。

已经发软的身躯,大半倚着白月诗,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近。

纪小龙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顿感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强烈揪心感。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淡视,自小就从未有过的血脉亲情。

即使昨天有着剧烈的心理冲击,经过一天时间调整,也应该平仄了下来。

纵然再见亲生母亲,他心中也不会起太大的波澜……至少自己能轻易控制住情绪。

等知晓前因后果,待再次见到后。

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或许,血脉之连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自己的意志所能控制。

深存心魂中,那真挚的归属感亦无法被时间磨灭,更不会被记忆淹没。

此刻,许倾妃美眸泛起湿润的涟漪。

但她还是强忍了下来。

许倾妃的身子早已无力,几乎是被白月诗抱着坐到纪小龙对面的椅子上。

母子二人,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

彼此怔望彼此。

纪小龙嘴角抽动,张了张嘴,内心情不自禁地想唤一声‘妈’。

可是,话到嘴边。

却发现,自己十几年来从未吐过的字眼。

此刻自己再想吐出,却感觉嗓子里堵着什么,极其艰难。

唯余眼角泛起湿润,许倾妃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愈加迷蒙,内心却又看得无比清晰。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自己的母亲,很爱自己。

可是我……

我叫不出口。

在两人心照不宣的心理挣扎下,空气中弥漫着静谧。

只有许倾妃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响起,而又逐渐变得不再那么急促。

即使她再如何心急如焚,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她得给自己儿子时间……

白月诗安静地坐在一侧,未有言语,未有动作,只是视线看着二人。

白月诗知道,此刻自己不便开口。

许倾妃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菜,显然是精心准备的,立马心里感到暖意跟踏实。

看来,儿子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久后,许倾妃深吐一口气,出言打破这片静谧,她无比温柔的展颜而笑,看着纪小龙:“你学过厨?”

许倾妃的柔声,把纪小龙溃散的思绪给轻柔凝回。

纪小龙点了点头:“以前一个人,都是自己做的菜,会做一些简单的。长大去做兼职的时候,在厨房里打过一段时间零工。”

许倾妃垂了垂臻首:“怪不得,忙活半天也等饿了吧。”

“来,先吃饭……”许倾妃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夹起一块虾滑放到纪小龙碗中,疼惜地开口道。

没等纪小龙动筷,随即她又夹了一块放入嘴中。

红唇微张就闭,轻嚼着食物。

鲜美的味道从舌尖弥漫口腔。

明明很好吃。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疼。

许倾妃顿感无比心疼,眼角又湿了起来。

她自小便集家中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到如今年纪,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她的儿子,却熟练地掌握烹饪。

他原本,理应得到更多宠爱的啊。

到现在,已经吃过多少苦了。

念此,许倾妃无比心痛跟自愧,她不敢往下细想,身体不由地轻颤,小声地抽泣着。

纪小龙刚吃下许倾妃给他夹的菜,看到许倾妃抽泣。

“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他连忙放下筷子,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些许惭卑。

这道菜,属于超常发挥了啊已经。

难道,这都入不了她的口吗?

许倾妃侧过身子,轻抹了一下眼角。

“好吃!”

许倾妃连忙散去泣意,由心地赞美:“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好吃…的菜…… ”

这是许倾妃第一次吃到,儿子亲手做给自己的菜。

对她来说,就算是粗糠淡茶,也无疑胜过一切山珍海味。

何况,是儿子精心准备的。

闻言,纪小龙这才徐徐放下心来。

许倾妃又怕儿子,心里会想太多。

她连忙快速地夹起其他菜,动作有些过激,急促而又贪婪地吃着。

“好吃…好吃…”

每吃一口,她便赞美一声。

很快,许倾妃嘴里便鼓鼓地。

许倾妃身旁的白月诗放下筷子,轻柔抚着许倾妃的后背,心疼地开口说道:“您慢点~”

纪小龙懵然地看着眼前一幕。

还没完全放下心来,就被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许倾妃急促地大快朵颐。

白月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纪小龙坐在对面,懵然地看着许倾妃,有些揪心。

菜挺多的,看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不吃完菜肯定不肯罢休了。

光她一个人吃,别到时候撑坏了。

胃被撑满的难受感,他回想起一阵后怕。

纪小龙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许倾妃。

纪小龙连忙地拾起筷子,快速地帮忙解决。

就这样,气氛变得愈加诡异。

本该温馨的一幕。

母子俩人,竟抢着桌上的菜来吃。

很快,白月诗也加入了战场。

二十五分钟后。

纪小龙如释重负地,放下最后一碗汤。

他捂了一下被撑的不行的肚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纪小龙发誓,他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早知道,就少做点菜了。

白月诗也是深吐一口浑气,亦被撑的不行。

许倾妃夹得是快,不过在历来端庄优雅的咀嚼习惯下,却进食得慢。

大半的食物,都进了纪小龙跟白月诗的肚子。

其实许倾妃刚好吃饱,不至于过撑。

许倾妃正抹去嘴角的油渍,她绝美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尬然。

她看着纪小龙有些痛苦的神色,不禁深感疼心与自责。

是自己过于激动了,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纪小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出去透透风。

“我出去一下。”

纪小龙站起身,正欲出门。

“别走!!”

视线从未离开纪小龙片刻的许倾妃,看到儿子起身,她仓促地站起身子。

她的素手抬起,纤指皓肤如雪,动作却是快速而又用力,玉白纤指紧扣着纪小龙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许倾妃瞬间怔住。

一种完全陌生,而又铭心刻骨,难以言明的酥麻感从她心中泛起,直至蔓延到全身。

她意识到什么,很快就松开手。

分明已经移开,那股温热感始终留染于她的指尖。

明明在指尖,却又彻震着她的心神,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再加快。

萦绕她心间的不安徐徐消散,逐渐化作充实的暖意。

纪小龙被许倾妃过激的反应惊到,手臂也被抓得有点生疼。

他小声嘀咕着:“我、我就吃得有些撑了,想出去抽根烟而已,就一会。”

“就在这抽,能不能…别走。”

许倾妃眸光逐渐泛起涟漪,语气变得无比温柔,却分明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求语气。

看着许倾妃的模样,纪小龙心中很难受,却生不出任何拒绝的念头。

“好,我不走。”

纪小龙感到很心酸,重新坐了下来。

白月诗伸手拉住失神的许倾妃,让她也坐了下来。

纪小龙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怯然地不敢面对许倾妃柔情似水的眸光,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眼泪。

纪小龙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他没抽烟,许倾妃也没再说话。

就这样,许倾妃眸光不移地看着纪小龙,纪小龙看着天花板。

白月诗一直安静坐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许倾妃终于压抑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内心。

冷静下来之后。

许倾妃终于想起,来之前,她所拟定,已经在脑海里练习过无数遍的言喻。

许倾妃柔声开口诉说:“儿子,妈妈自知对不起你。”

“这十七年余268天以来,我都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能亲身去哺育你、照顾你、陪伴你、关爱你。

但你要相信,相信妈妈无时不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你。

这一份情谊,永恒不变。

妈妈也永远都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哪怕…你一辈子都不肯认妈妈。

刚才,妈妈只是想多看看你。

如果吓到你了,妈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儿子。”

纪小龙听着她所说的话,早已看向天花板的眼睛,用力地紧闭着,只是,眼角一抹湿润,情不自控地划过他僵硬的脸颊。

“下周一,你跟妈妈回魔都吧,妈妈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

“之后,你要做什么,妈妈都依你。”

“妈妈就只有一个恳求,也是唯一不得不提的要求,你必须要跟妈妈回魔都。”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轻颤:“就算…就算你以后要恨妈妈,我们把病看好了之后,你再慢慢恨……”

“乖…好吗?”

每一个字,她都用尽一生所有的柔情浸染而出,瞬间凝成温柔婉转,好听至极的轻语。

纪小龙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他用力闭着双眼,紧咬着牙齿。

不过,他牙齿间的微颤却怎么也止不住。

“太晚了,妈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到周一,妈妈再来接你。”

许倾妃猛吸一口浊气,美眸间涟漪剧烈震动着,久久不愿化开。

许倾妃说完后,站起身子。

白月诗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纪小龙,搀扶着无力的许倾妃徐徐向外走去。

纪小龙猛地睁开双眼,急切地转过头来。

迷蒙失神间,能清晰捕捉到的,只有她缓缓离去的倩影。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许倾妃所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把重锤,沉重的砸向纪小龙内心。

被她凿开一个缺口的心理防线,此刻已全然崩塌。

他有些怔然的僵在那里,瞳孔早已失去了光彩。

在初见初识许倾妃之际,纪小龙内心最深处便渴望着想喊一声 “妈”。

然而,自记事以来,他的记忆里,便没有父母的存在。

也因此,他对这一份亲情、对于母爱,具有远超他人的渴求与幻想。

但是,“母亲”这二字,这个角色。

对于他来说,却是太过美好与神圣,只有在他最奢求,天赐神迹般才能得到的美好梦境里,才会偶尔的朦胧出现过。

纵使梦醒之后,他也想抛开一切,永堕幻梦。

若没深刻的情谊,若没经过长时间的相处。

仅仅因为血脉相连,而面对一个最亲近的陌生人之时。

让他,立马淡然言出那一声称呼,他叫不出口。

如若,他能轻易叫出口。

他认为,这是自己对这一声称呼,最肮秽的亵渎!

到了此刻,纪小龙终于体会到了。

一种,在梦境里迷朦体会无数次,却怎么也理解不了,现实中更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母爱。

这个世上最沉重的事物是什么?

对他而言,是永远不可能还清的无私母爱。

许倾妃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他,留给自己的,却只有无尽的愧疚、感恩。

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而他,仅仅只是为了这些年,所经历的艰苦过往,还有几分内心深处暗藏、自己不愿承认的恨意、委屈。

而对许倾妃产生抗拒心理。

多年从没亲近,也算情有可原。

但,身为人子,初次见面。

他即使再生涩,也应该要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起码平静地聆听完她的倾心诉说。

他却没有,只是一味的想要逃避,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离她而去。

再相见之时,她的视线一直溺爱地看着自己,从未离开过半刻。

然而自己,就像木头人一样,仍不做任何反应。

她的言行举止间,无不为自己所忧所想。

而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再为自己担忧、伤心!

难道,就连那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吗?!!

扑通———

嘭!!!

双膝撞击地板的声音响起。

纪小龙重摔在地,跪向许倾妃的背影,脑袋不知疼痛地狠狠砸向地面。

他发出一声,跨越十八个年轮的悲嚎呼喊:

“妈……!!”


纪小龙被她这又抱又捏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他看开了很多,也开朗了许多。

对于素未谋面的亲人,他已经下意识的不去抗拒肢体接触了。

纪小龙礼貌唤道:“小姨。”

小姨捏着自己脸的手有些凉,虽然一直揉来捏去,不过没用什么力,有些酥酥凉凉的。

“嗯嗯,快让小姨亲一口。”

许轻璃臻首快速凑向前,红唇撅起,印上他的脸颊,“muma~”

许轻璃的动作,快速有力。

许轻璃笑着抬起头,双手揉了揉纪小龙的脸,“小不点已经长大了、真好看。”

“还是,有点瘦。”

许轻璃松开一只手,凑近脸蛋儿,贴向纪小龙的脸。

她另一只手儿,又捏了一下纪小龙的脸,“姐姐你看,小不点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多像我。”

纪小龙微微陪笑,不过嘴唇勾起的弧度有一丝不自然。

如果说实话的话,他认为小姨说的话不太准确。

“好好好,你说像你就像你。”

许倾妃纤手扬起,没好气地拍打了一下,许轻璃捏着纪小龙的手儿:

“真是的,我都不舍得像你这样捏,不是你生的就不心疼是吧,也不怕捏疼龙儿。”

“哼,就你会心疼。”

许轻璃松开了手,有些气愤的道:“谁让你让月诗她们一起瞒着我们,直到昨天,才肯把小不点的事儿告诉我。”

许倾妃叹声道:“哎,这不是怕让你们担心嘛?”

许倾妃在找回儿子之时,因他病情的原因,并未选择告诉儿子的外婆跟小姨。

因为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六成。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许倾妃不想让自己的至亲,经历一次,大喜过后又大悲。

那是人世间难以承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若手术没成功,许倾妃会联合庄园里的所有人,隐瞒身在他乡的她们一辈子。

就当,儿子真的已经在那场“意外”离开了人世。

万幸,有惊无险。

在手术结束,确定纪小龙身体无碍之时。

许倾妃却犹豫了,并未立马联系她们,她的自私心在作祟。

许倾妃想,独自一人照顾儿子,直到要出院之时,才让白月诗联系上许轻璃。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跟自己抢着照顾儿子。

昨天下午,白月诗联系许轻璃之时。

许轻璃所在地时间,与大夏日夜相差,那边是凌晨三点,睡梦中的她,立马联系国际航班,调动飞机航线,连夜乘私机飞了回来。

而倾思庄园,几公里外,就有私人机场。

许轻璃刚下飞机,就被苏凝柒接回。

到家,刚一下车,扭头便看到了许倾妃母子二人背影。

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姐姐,难道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吗?就是因为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更加担心。”

许轻璃撅起红唇,埋怨道:“昨天到现在,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找回小不点,是不是连妹妹都能忘了!”

许轻璃的声音大了些许,似乎有些生气:“要不是月诗一直在回我,我都快要急冒烟了!!”

在病房照顾儿子的时候,许倾妃断绝了所有信息跟来电。

许轻璃说的气话,许倾妃没放心上,因为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断然不会真的生自己气。

许倾妃笑着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反正,有月诗在。

月诗自会跟她们坦白这一切。

许轻璃了伸出手,轻轻抚摸纪小龙的肚子,小心的揉了揉,心疼不已:“小不点,你才刚做完手术,这儿、疼不疼啊~”


清香温热,从口而入,心间逸开,温胃又暖心。

纪小龙有些失神。

许倾妃已经喂来第二口。

“怎么了,龙儿?”许倾妃见他没开口,再次抿了一小口:“也不烫吧,还挺好吃的呀。”

纪小龙微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烫,很好吃……”

病房极为温暖,粥却很快就凉了许多。

明明,粥早已不烫口。

但每一勺,许倾妃都是浅尝一口热,才喂予他。

半小时后。

当许倾妃喂完第四碗粥,纪小龙说吃不下了,她才放下玉勺瓷碗。

四碗粥,有一碗多进了许倾妃的肚子。

本就饭量很小的她,也差不多饱了。

又三天后。

一个下午。

一个办公室内。

白月诗坐在办公桌前,掏出手机,快速找到一个电话号码。

铃声连续响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拨通,“喂,小姨,你那边是凌晨,肯定打扰到您休息了吧。”

“您先起来洗把脸,醒醒梦。”

“我有一件,极为重要、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您。”

翌日。

今天,是术后的第十天。

许倾妃坐在病床边,正低着头,雪指小心的剥着葡萄皮。

旁边桌上,是一碗满满的去皮葡萄。

许倾妃剥完后,拾起一粒晶莹透亮的葡萄,“妈妈先尝尝看,甜不甜。”

她轻嚼了几下,垂了垂臻首,这才拾起葡萄,喂向他,“龙儿,适量吃葡萄对胃好,来~”

纪小龙张嘴,接过。

去了皮的葡萄,清甜可口,还带着些许温热。

许倾妃怕葡萄凉,用热水浸泡至温,又细心地剥好皮。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宜,许倾妃完全交给了白月诗这个集团总经理。

她这个甩手掌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陪在纪儿子身边。

而白月诗一大早就起床,来病房匆匆看了一眼后,就赶去公司开紧急会议。

因为今天,白月诗需要去公司紧急调人。

许倾妃则每时每刻,都陪在纪小龙身边,体贴入微地照顾他的起居。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间,更加踏实跟满足一点点。

许倾妃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算算时间,飞机也准备降落了,也该出院了。

这时。

言曦来到病房中。

她没穿医用白大褂,而是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披着一件米色风衣外套。

“曦姨,你来了。”

纪小龙坐在病床上,一眼就看到推门而入的言曦,“我感觉恢复得很好,我觉得今天就能出院了。”

言曦点了点头。

随即,言曦撩开被子,拉起纪小龙的衣服。

先看了他的手术伤口,又带着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言曦扶了一下金丝眼镜框,轻声道:“比我预估的,还要恢复得快一点。”

言曦纤手插兜,看向他,微笑道:“小龙,我跟你妈妈说过了,其实昨天你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的。”

“她说担心你,让你在这里多住一天观察病情,出院时间才推迟到今天。”

言曦笑道:“噢,不对,准确来说,这儿也属于是在你家的范围里。”

这是设施齐全的医院不假。

本质上,也不过是这诺大庄园里的一栋别墅,距离纪小龙所住的主楼也不到二里地。

言曦上前一步,轻声道:“小龙,出院后的这段时间,我会搬过去住在你隔壁卧室,作为你的贴身医生跟营养师,我会给你安排最合理的饮食作息。”

纪小龙消化完她的话,轻然点头示意。

贴身医生,营养师。

纪小龙在脑海中想象着,这两个陌生的名词所指什么。

言曦回头,问道:“倾妃姐,我已经收拾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母亲是最温柔的港湾,可是纪小龙没有。

他是没有避风港的孩子。

面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亲生母亲。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却没有小时候曾在梦里幻想过……在拥有母亲时的开心与期待。

并不是他对母亲抱有埋怨,他很想理性地去面对,也有着一丝接受的渴望。

可是,自己该如何去接受?

退一万步来说,纪小龙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不会去扮演身为儿子的角色。

是啊,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儿子。

此刻,纪小龙的瞳孔神色几乎溃散。

他模糊地看着眼前的许倾妃,失魂讷然,一昧地摇头。

许倾妃的视线时刻未曾离开纪小龙分毫,在看着儿子做着强烈心理挣扎的模样。

她的眼眶早已泛红,美眸中血丝遍布。

许倾妃心中更感到无比的悲痛。

她很愧疚!

即使这并不是她所愿。

在看到儿子那一直摇头的动作,她的内心变得无比地惶恐不安跟害怕。

她怕,怕这个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苦寻近十八年的儿子会不接受自己。

生命中最重要、却又抓不住的缺失感,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惧怕。

惧他会再次,离自己而去!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都怪妈妈…”

许倾妃强忍泪水,竭力做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开心一点,好不好,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再也不会缺席了。”

“给妈妈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

许倾妃说着说着,泛红的眼眶,强忍的泪水终划过精致的脸颊倾淌下来。

“今天…今天,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许倾妃已然哭得梨花带雨,身体剧烈震荡着。

她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已顾不得形象地低着头,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从名贵的包里焦急忙乱地扒着。

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几把顶级定制跑车的钥匙、几幢别墅的钥匙…

过了一会儿,许倾妃抬起目光。

没等她再次开口说话。

却发现,纪小龙早已转过身子,现在正在门口,往外失魂地走去。

许倾妃被泪淹染的朦胧视线,却清晰看到他渐行渐远、失神的背影。

顷刻间,纪小龙就走出院子外,从她的视线中完全消失。

来之前,许倾妃在脑海中,幻想无数个画面,她不祈求儿子对自己毫无怨念。

她早早的预想过,纪小龙的各种情绪,各种反应,各种可能的言语。

此刻,许倾妃却忽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何言语。

即便是恨自己,哪怕是骂自己,打自己,她也会心里好受一点。

可是,此刻他却无声地从自己视线中消失了。

折磨她内心多年,那种失感再次泛起。

这让她痛楚到几乎窒息。

痛苦的无力感,逐渐化为越发浓烈的眩晕,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恍惚。

她的心魂,更是仿佛落入覆天蔽日的汹涛,无比混乱的颠簸翻腾。

许倾妃猛然站起丰膄的身子,想追上去。

却发现,浑身无力可使。

心魂中颠簸的涛浪翻腾到极致,她顿感身体一软,意识一片模糊,视线大片黑暗袭来,她向后瘫倒了下去。

许倾妃昏倒时,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刻想的是:儿子,妈妈不敢奢望你能马上接受我。

无论你要去哪里,

能不能……

不要……

再丢下妈妈了……

早已站在许倾妃身边,一直默默无声的白诗月双手环抱,抱住了一夜未眠,又因情绪过于跌宕,心血刺激心魂而昏倒的许倾妃。

白月诗怜惜地拂起手儿。

屡正怀中,香软大美人头上些许杂乱的秀发。

“哎~”

白月诗目光投向门外方向,神色凝重地喟叹了口气。

她,是许家二十年前收养的孤儿。

发生空难时的她,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孩。

原本是准备留在许倾妃身边,做纪小龙玩伴的。

关于许倾妃联姻,到怀孕诞子,再到痛失爱子,她都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飞机残骸已然化为灰烬,小黑匣也无处可寻。

历时很久,从中找到纪父的遗物,而那个襁褓中…不到一岁的男婴面对如此灾祸,结果可想而知。

白月诗很明事理,内心深处也觉得……许倾妃应该是因执念太深,已经走火入魔了。

因为无尽的感激与不忍,白月诗只能选择以善意的谎言来‘相信’许倾妃。

她劝慰着精神已经崩溃,心存死志的许倾妃说:您千万不能垮了,不然,少爷就真的没有妈妈了。

她的劝慰起了作用,一次次劝说与坚定不移的‘相信’,让许倾妃的死志慢慢被抵消。

后来,她也成了唯一一个相信许倾妃的人。

再后来,许倾妃认她为义女。

思绪飘过,白月诗向门外方向,用并不大的声音呐喊:“影儿!”

声音刚落下,只见一位身披黑袍的影子快速走了进来。

在灯光照射下。

可见,紧裹束身的黑袍之下,她的身影非常娇细,胸口硕隆,显然是一个女子。

白月诗看着她说道:“影儿,你跟着少爷去,暗中护着。”

“可…”影儿看向白诗月怀中的许倾妃,眉间神色有些担忧的挣扎跳动。

白诗月当即说道:“事到此刻,京都那边,很快就会有所察觉。”

“他的安危,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现在他的身边唯有你、也必须有你,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白月诗的声音,逐渐变得愈加肃然。

“好。”影儿冷毅开口应道。

纪小龙打了个车,逃避似的回到家里。

拿钥匙,开门,关门。

他甩紧大门,连灯都忘记打开。

纪小龙后背紧靠着门口。

他的身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把自己滑坐到地上,久久没有动静,如枯木一样置放在地。

许久后,纪小龙无神地在黑暗中伸手往口袋摸索着什么,直到摸到一个烟盒,他才抽出一根烟来,点起。

深吸一口后。

纪小龙焦距溃散,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回想这两天经历的事,就如做梦一样离奇梦幻。

今天被查出重病,没钱治,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了,明天失散多年的有钱亲妈找上门?!

就算是小说,也不敢这么写!

但,这就是他的亲身经历。

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理遭受了多大的心理冲击,以及跌宕命运的剧变。

他自小便活在没有父母的世界里,遥想曾经。

别的小朋友总会欺负他,说他是个没爹妈的野孩子,默默承受冷眼嘲讽长大。

长大后,空闲时间之际,想打游戏愉悦心情。

难免有时候会跟别人对喷,当别人攻击到他父母的时候,他总是哑口无语。

对,我就是孤儿!

我就是没有父母。

可造化弄人,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在人世。

而这带着亲子鉴定而来的亲生母亲,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恨!??

恨她为何这十几年来,为什么都没有尽到作为母亲的责任?

其实也没有,不过是有些委屈罢了。

问??

试图去感受她的内心想法,平静谈心而问她‘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走丢多年’的?

他,问不出口。

接受??

让自己去接受这个相见就如陌生人一般,从未相处过的亲生母亲?

他考虑过,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对于纪小龙来说,他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及儿时回忆的。

唯一有的牵连,就是二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母子连心般的悸动,与没来由的亲切!?

我果然……还是在梦中……

我怎么可能…会有妈妈呢……

不知不觉中,思绪终是抵不过疲劳,而逐渐归于平静。

深夜,不知何时。

纪小龙的意识彻底沉寂。

次日,早上。

迷糊间,好像隔壁邻居家,小孩的哭闹声有点大,纪小龙从睡梦中惊醒。

他向来是个睡眠极浅的人,一点嘈杂声就会被吵醒。

不知,是不是因缺乏关爱,及安全感导致的敏感生理习惯。

纪小龙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倚着门口睡。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已经准备早上八点了。

这两天以前,自己每天都是五点自然醒,准时起床。

他点起一根烟,恍惚间又想起这两天的事。

顿时,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

会不会,只是一场错乱的梦啊?

而自己,梦游到门口?

他站起身来,准备坐到沙发边。

这时看到,桌子底下,昨天自己随意丢掷的诊断书。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纪小龙把它捡起,无力的趴在沙发上,犹如被诅咒定格的朽者一样,视线望着窗外,思绪空白,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经历的琐事让他养成一颗强大的内心。

善于独立思考的他,基本不会有想不开的事情。

如今,他却想不通。

逐渐,他尝试一点再一点地去放空脑海中的思绪,闭上双眼。

只要自己睡着了,就不会想太多了。

同一时间。

东州市。

‘落雨阁’别墅,一个装修雅致的房间内。

许倾妃缓缓睁开双眸,迷糊间往猛地起身,急切地向四周看去。

直至看到安静落于桌上的一张照片,美眸中才闪烁起万光灿烂的星辰。

今时,许倾妃也在遭遇了此生最大的、似劫后余生的命运剧变。

在经历了剧烈失控的情绪,兴奋焦促的连夜赶路至与子相见。

多次无尽凄伤地失控落泪,身心终是因为昏阙才得以歇息。

此刻,她的情绪得以稍缓平静些许,她的身心不再如此疲惫,她崩碎的理智得以回笼。

唯余,无尽的相思。

她坐起丰腴的身子,双手视若珍宝的捧起一张照片。

美眸紧钉在照片上,修长的睫毛舍不得丝毫颤动。

绝美的面容恬静如画,尽显无尽的温柔,与独属于母爱才有的暖溺包容。

她的纤指,在不由自主中,轻柔地拂过照片中少年的脸庞。

似是想,在旖旎美梦之中能透过现实与定格画面的感知……画中之人此刻就在眼前。

逐渐,她情不自禁地,脸上泛起凄美而又温柔的微淡笑意。

她无比恳然地感谢上苍,自己日苦夜思的祈祷终是得以圆满应验。

她的儿子,真的没有死。

一直在一旁,彻夜担忧的白月诗,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月诗轻吐一口担忧的愁气,亦有感而发地嘴角悄然上扬起来。

当年至今,白月诗总归能见到许倾妃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由心的笑意了。

似是不愿打破眼前的平静,白月诗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侧。

未有言语,未有动作,眸中倒映出许倾妃的背影。

少顷后,一位穿着旗袍的极美女子端着几样早膳轻然进来。

白月诗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过餐盘轻放置在一旁柜台上。

小柒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再次走出房门。

昨晚,白月诗把昏阙的许倾妃送回后,她就把那张纪小龙的照片,放置许倾妃的床头桌面。

以保许倾妃睡醒睁眼便能看到,不再需要急切的寻觅。

因为,她太了解许倾妃,太深刻意识到许倾妃对纪小龙那份刻骨铭心、无尽的悲思愧爱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倾妃才恋恋不舍的收起目光。

她转过身子来,看到身后站着的白月诗。

许倾妃嘴角含着笑意,语气带着许担忧,激动的说道:“月诗,他现在在哪里?!”

“快带我去见他!”

白月诗对许倾妃的反应早有预料,她走过去坐于榻边。

白月诗徐徐道来:“弟弟昨晚,回到他住的地方了,我让影儿随去了,您不用过于担心。”

“妈,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

“但您先别急,将心比心试想一下,弟弟已经失散多年,面对您这个亲生母亲,他是没有感情基础与概念的。”

白月诗一手轻抚着许倾妃那柔若无骨的后背,嫣然一笑:

“如果现在您就过去与他仓促相见,他又该如何,您怎么去开口跟他倾心诉说呢,你们母子二人、又该怎样平心相认呢?”

“他的孤僻性格,抗拒接近任何人,要是您突兀去见他,他会产生什么反应?”

许倾妃闻言,绝美脸颊上泛着的笑意顿时消逝,继而变成无尽的担忧与不知所措:

以儿子的性子,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闯进他家里、紧拥住他,要是因此,儿子厌恶自己这个妈妈该怎么办?

许倾妃从得知儿子的处事性格后,便已知晓这点,她不敢赌,柳眉骤然紧皱,眼角泛着莹光:

“可是,他的身体情况,我…”


他带着几分虚弱开口:“妈妈,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很美。”

许倾妃俯下身子,任由他着自己,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

纪小龙抬起双手,弱声开口:“所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流眼泪了、好吗?”

一边说着,他的双手拇指,轻抹许倾妃眼角的湿润。

纪小龙的话,让许倾妃有些失神。

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怔住,这股温热瞬间勾勒出更多的暖意、酥麻;涌入她的心脏、侵染全身的每一处细微的毛孔。

“好~”

许倾妃抬起纤手,轻扶他的手,以让他更好的抚摸自己的脸儿,微笑道:“无论你想要妈妈做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随着她抬手的动作,纪小龙这才看到他手腕上缠着的泛红绷带,“妈,你的手怎么了?!”

“妈妈没事。”

许倾妃转过头,有些怯然的避过他的目光:“只不过是、不小心划到了而已。”

纪小龙对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没再说话,不过心中却是不断思虑着:

一定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一定有事瞒着我。

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在我的身边,视线都不会离开我片刻,她这次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这肯定是跟自己有关!

会是什么呢?

纪小龙思考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侧脸。

清晰可见,她的美眸下,眼圈带着疲惫的暗泽。

纪小龙顿感心疼,想:这两天,妈为了我,肯定没好好休息!

如果我让妈现在去休息,她肯定也不会拒绝。

不过,她也一定不会舍得离开寸步。

最大的可能,就是坐着、趴在病床边上睡。

纪小龙开口:“妈,我好困,又想睡觉了。”

许倾妃柔声道:“好,那龙儿,你就好好休息吧,妈妈就安静地坐在旁边,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打扰到你的。”

纪小龙道:“我不想你坐在我旁边。”

他的话,让许倾妃的微笑瞬散,很快泛起踌躇与不安。

儿子不会,让我出去吧?

明明,刚刚已经答应他,自己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舍不得,肯定不会答应他的。

我该怎么办?

纪小龙轻声道:“妈,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嗯?”

纪小龙的话让她一怔,很快脸上浮现惊然的笑意:“好~”

话音刚落,她站起身子,坐到病床边上,轻然躺下身子,钻进被窝中。

与一般医院病房不同的是。

这里的病床,是席梦思品牌的大软床。

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许倾妃侧过身,贴近纪小龙,双手轻抚绕着他的脖子,抱着他贴向自己的胸口,下巴贴着他的额头,玉鼻轻触着他的头发。

“睡吧,龙儿。”

她柔声道。

温热吐息打在纪小龙的额上,酥酥痒痒的很舒服。

清香馥郁沁满鼻间,他轻声:“嗯。”

他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许倾妃的呼吸变得昀然而悠长。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本就疲惫不堪的她,很快就安然入睡。

历来失眠、难以入睡的许倾妃,此刻却不到两分钟便已入眠。

纪小龙悄然睁开双眼,嘴唇微动无声自喃:

“肯定累坏了吧。”

纪小龙睁着眼,一动不动,任由许倾妃抱着自己入梦。

他突然有些惆怅起来。

胃肿瘤,一百五十万,手术费用。

就这几个字眼,只要出现一个在普通人身上,不知能压倒多少个家庭。

而,治还是不治,这是一个非常考验人性的问题。

治的话,可能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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