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这是在试毒。
饭后,婉清借口要温书,匆匆回了房间。
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座钟的滴答声。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那份抄好的情报。
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但重要信息都记录得很清楚。
婉清数了数,一共三页纸。
她必须想办法把这份情报送出去,地下党的人说今天下午会来取。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书桌的抽屉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道细细的缝。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早上出门前明明把抽屉关得严严实实。
有人翻过她的抽屉。
婉清的手指抚过桌面上深浅不一的划痕,这是她故意用发卡留下的记号。
现在最右侧的划痕偏移了半寸,说明抽屉被拉开过两次。
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
院子里,四姨娘正在修剪花枝,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剪刀开合间,一朵山茶花无声坠落。
婉清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将情报折好,塞进贴身的内衣暗袋里。
座钟的指针指向九点,距离地下党接头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她必须确认一件事。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婉清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往楼梯口移动。
老槐树的影子透过彩绘玻璃窗投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她的脚步晃动。
花瓶就在那里。
婉清蹲在楼梯拐角,晨露的湿气渗进丝绸睡裙。
仔细端详着这个她看过无数次的花瓶。
釉色发暗,梅花纹路有些模糊,瓶底积着一层薄灰——这不对,四姨娘明明刚刚擦拭过。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瓶身,突然在梅花枝干的位置摸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婉清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试着转动瓶身,发现整个花瓶竟然可以分成上下两截。
转动瓶身时,檀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惊得她后背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