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抓了个正着。
他拧着我耳朵朝我笑了笑,我以为他是嘲笑我要告发我,却没想到……打那日起,他便常常叫我去他书房打扫,名上是打扫,实际是教我读书识字。
也是那日起,我开始后悔去偷听学了,因为淮春比教书先生还要严苛,什么打手板罚写字都是不在话下的,我常常秉灯夜烛,为了应付白日他要考我的书,有时累得差点就睡了过去。
一想到白日没答对交不上功课还得挨罚,我便咬牙坚持下来。
也是那时起,我心里开始畏惧淮春,我总把淮春想象成个教书先生,张牙舞爪对着我挥教棍。
每当我熬夜熬得眼圈发黑时,陆淇总会笑话我得罪了少爷,自讨苦吃。
6对于读书识字,陆淇是不感兴趣的,她整日都腻在几位婆子姐姐身旁学女工、聊聊府里的一些趣事。
有日陆淇拉着我说悄悄话,也是那日我意识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正在悄然发生。
“汀夏姐,你可知道咱俩是来给少爷做通房丫鬟的,阿玲姐说了,只要我们有本事爬了少爷的床,让少爷纳了妾,就不必再低人一等做这伺候人的事儿。”
而我却半知不解,“纳妾了就不必伺候淮春了?”
陆淇捂着嘴偷偷笑道:“胡说喱,少爷肯定是要伺候的,就是不必再当牛做马,还能有自己的小房子,还有人伺候咱们,给咱的端茶送水,你不想吗?”
我一想到淮春挥着戒尺的模样,果断摇了头。
陆淇却是淡淡笑道:“姐姐不想也是好的,那将来可不要再和妹妹争哩。”
“争?
……”我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从那后,陆淇开始捯饬自己,有时衣衫扣子处别朵小兰花,偶尔发髻上别一朵小牡丹。
她看淮春的眼神也变了,眼波流转间皆是一汪春水。
她连淮春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衫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不傻,也明白了陆淇的心意,她喜欢淮春,喜欢得不行。
7十三岁那年,沈府李管家的儿子被他从乡下接到了豫县,跟着李管家为府里做事。
李管家的儿子长得乖巧清秀,眉眼似花,名唤李扈,让府里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年纪大的婆子丫鬟们就总爱摸一摸他的脸蛋,他只乖乖讨巧笑着。
而我知道他不是面上的乖巧懂事。
我常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