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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丢了,是他心尖蓦然颤动的声音前文+后续

木晚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郁唯一站在半人高的蛋糕面前,摇曳的烛火将她的脸蛋照亮,她闭上眼,默默许了一个愿。吹灭蜡烛,周围一片欢声笑语,祝她生日快乐。“谢谢。”郁唯一收了好几个大红包。表哥表姐都是开朗活泼的人,有他们在,气氛十分热闹。郁唯一也很开心,还逗了逗自己的小侄子。小家伙满地乱爬,口水滴得到处都是,将大伙儿逗笑,他自己也咯咯直乐。将人送走后,偌大的别墅只有一家三口,气氛骤然冷下来。郁唯一的爸爸素来是个冷漠话少的,妈妈也不是吵闹的性格。至于郁唯一……陆琬看着清瘦的女儿,她今天分明笑得很开心,可她莫名觉得心疼。一种说不清楚的母女之间的感应,让她担忧起郁唯一来。“爸,妈,我先去洗澡了。”她身上都是蛋糕,实在是黏腻。“好。”待她上楼,郁时安才蹙着眉心对一旁的妻子...

主角:郁唯一林见深   更新:2025-02-18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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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唯一林见深的女频言情小说《魂丢了,是他心尖蓦然颤动的声音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木晚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郁唯一站在半人高的蛋糕面前,摇曳的烛火将她的脸蛋照亮,她闭上眼,默默许了一个愿。吹灭蜡烛,周围一片欢声笑语,祝她生日快乐。“谢谢。”郁唯一收了好几个大红包。表哥表姐都是开朗活泼的人,有他们在,气氛十分热闹。郁唯一也很开心,还逗了逗自己的小侄子。小家伙满地乱爬,口水滴得到处都是,将大伙儿逗笑,他自己也咯咯直乐。将人送走后,偌大的别墅只有一家三口,气氛骤然冷下来。郁唯一的爸爸素来是个冷漠话少的,妈妈也不是吵闹的性格。至于郁唯一……陆琬看着清瘦的女儿,她今天分明笑得很开心,可她莫名觉得心疼。一种说不清楚的母女之间的感应,让她担忧起郁唯一来。“爸,妈,我先去洗澡了。”她身上都是蛋糕,实在是黏腻。“好。”待她上楼,郁时安才蹙着眉心对一旁的妻子...

《魂丢了,是他心尖蓦然颤动的声音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郁唯一站在半人高的蛋糕面前,摇曳的烛火将她的脸蛋照亮,她闭上眼,默默许了一个愿。

吹灭蜡烛,周围一片欢声笑语,祝她生日快乐。

“谢谢。”

郁唯一收了好几个大红包。

表哥表姐都是开朗活泼的人,有他们在,气氛十分热闹。

郁唯一也很开心,还逗了逗自己的小侄子。

小家伙满地乱爬,口水滴得到处都是,将大伙儿逗笑,他自己也咯咯直乐。

将人送走后,偌大的别墅只有一家三口,气氛骤然冷下来。

郁唯一的爸爸素来是个冷漠话少的,妈妈也不是吵闹的性格。

至于郁唯一……

陆琬看着清瘦的女儿,她今天分明笑得很开心,可她莫名觉得心疼。

一种说不清楚的母女之间的感应,让她担忧起郁唯一来。

“爸,妈,我先去洗澡了。”

她身上都是蛋糕,实在是黏腻。

“好。”

待她上楼,郁时安才蹙着眉心对一旁的妻子说:“你说的对。”

之前,陆琬就和他说过,她觉得郁唯一不对劲,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

郁时安还觉得是陆琬想太多,万胜这几年在郁唯一的带领下越来越好,她自己也找了一个条件好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积极向上的状态,怎么会出问题?

郁唯一洗漱完,将头发吹干,原本打算下楼和爸妈说晚安,可脚步走到一半,就在楼梯僵住了身子。

客厅里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瓶药。

陆琬埋在郁时安肩头哭,郁时安拍着她的后背宽慰,抬眸正好看到面色苍白的郁唯一。

……

“她四年前就来找我做过治疗。刚开始只是晚上多梦,白天容易走神。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就开始吃药控制了。”

陈锦年对面前的夫妻说。

“是因为她国外那个男朋友吗?”

陆琬问。

她早该知道的,郁唯一念完大学回来,整个人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爱笑爱闹,活泼娇矜的小姑娘,一下子变得安静沉稳。

一开始她只觉得她是长大了,可现在才意识到她是生病了。

陈锦年皱眉,有些为难,没有开口。

他得保障病人的隐z私,不能说太多。

陈锦年虽然没说什么,但陆琬却很肯定。

回去的路上,她告诉郁时安:“小鹿根本不喜欢周弈,她和周弈在一起,只是为了应付家里。”

郁时安脸色也不好看。

“不然我去找她那个前男友聊一聊?”

陆琬摇头,“都六年了,能复合的话早复合了。何况要让小鹿知道了,她又该跟你闹了。”

郁唯一推开包厢门,绕过一扇精致的中式屏风,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郁总来了。”

说话的人顿时笑着看过来。

“郁总,您坐这儿。”

有人很绅士地起身帮她拉了座位。

“谢谢。”

郁唯一将大衣脱下,交给一旁的服务生,坐下。

今天是一场简单的饭局,虽然事先说了不聊生意,但好不容易凑齐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不谈生意。

寒暄了几句后,就有人主动提起了城东那块地皮。

“董总,那块地我是势在必得的。只不过转让的价钱方面,我们这么多年的老伙伴,您再给我让两成呗。”

“不是,等等,董总,说好了那块地给我的。我审批都下来,就等那块地的开发使用权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起了争执。

郁唯一低头安静地吃着肉末蛋羹。

这家店的肉末蛋羹做得一绝,她最近胃口不好,也就这道菜能让她吃两口了。


“你怀孕啦?”

“……”

乔浅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她,“开玩笑呢,说吧,什么事?”

“姚灵儿是林见深前女友。”

乔浅呼吸一窒,“他前女友不是你?”

郁唯一闭眼无奈,“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啊?所以林大神就是姚灵儿背后的资本啊?”

“嗯。”

乔浅却皱眉,“可是,我刚见过姚灵儿啊,她……还真不像是林大神会喜欢的类型。”

郁唯一对于姚灵儿的了解,都是从乔浅这里知道的,具体她什么性格她也不知道。

“我亲眼看到的。”

乔浅无话了,沉默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心虚道:“那我之前还老在你面前说姚灵儿,我还追过她……”

乔浅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凑过来趴在郁唯一肩头,嘤嘤了两声道歉:“对不起小鹿,是我眼神有问题,错把鱼目当珍珠。姚灵儿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义正言辞地表着忠心,郁唯一被她逗笑了两声。

“她是她,林见深是林见深,我没必要因为和她喜欢过同一个男人就对她产生敌意。”

郁唯一看着没关紧的窗帘溢出的那抹微光,心里默默想着:

她只是觉得老天像是故意捉弄她。

从江城回来后的两年,她确实一直放不下林见深。可后来她也慢慢想开了,早在两人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林见深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回头了。

她再怎么怀念不舍,那终究已经过去了。所以她说服自己往前看,接受了周弈,开始了新的感情。

可林见深的新闻铺天盖地,他女朋友的新闻更是无处不在。

身边最好的朋友,也总和她叽叽喳喳姚灵儿多好看多有灵气,演戏唱歌样样都出色,简直是娱乐圈天选紫微星。

她会心里不舒服吗?

一开始自然是会的,那种对方早已经释然过着精彩的人生,而你还耿耿于怀的自怨自艾,实在是太可怜,也太可悲。

现在,她早已经不会了。

郁唯一深吸一口气,语调轻快了点,告诉乔浅,“周弈跟我求婚了。”

“啊?”

乔浅的震撼比刚才更甚,“那你答应没?”

“打算答应。”

她说,“他说,他爷爷会在八十岁的生日宴,宣布我和他订婚的消息。”

乔浅下巴拉长,又忍不住问:“你喜欢周弈吗?”

“喜欢的吧。”

郁唯一说:“他人长得好,体贴有风度,待人接物都没的说。”

乔浅抿了下唇,伸手戳了戳她冰凉的小脸,幽幽地说:“小鹿,可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你以前和林大神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周弈结婚?”

郁唯一闭上眼睛,听到自己冷静而认真的话语:“想好了。”

“周弈这样的结婚对象,错过了以后恐怕没有更好的了。”

乔浅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

周家想给郁唯一和周弈定亲,自然是要提前和郁唯一的家人打招呼的。

郁时安和陆琬都不说话,只说要想想,周父周母面面相觑,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难道两人吵架了?

可据他们所知,这两人关系一直挺稳定的。

等郁唯一回来,郁时安和陆琬就问了她的想法。

“可以啊。”

郁唯一从容得很,“迟早是要结婚的。”

她说完就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

郁时安或是陆琬都没提过这件事情,但周家那边也一直没得到肯定的答复。

周弈又找过郁唯一,郁唯一却笑着跟他说,按他们的意思办就好。


林见深再度回到了巫林镇。

一场数年难遇的大雪,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冷寂荒凉。

他很难想象,那个最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的小姑娘是怎么一个人盲目地寻过来的。

他还记得,当年她去国外留学,家里怕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危险,还给她找了贴身保镖护着。后来,是她自己觉得另类且张扬,将人赶回去了。

林见深总说她没长大,不仅是因为她心性单纯,更因为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她恐怕,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这样的远门。

小镇出了一起追尾事故,路上在清理积雪,一时半会的车开不了。

林见深去了林长明家里,两人围坐在炉子边烤火。

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上,轻薄的眼皮压不下眸底浓稠的落寞。

他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林长明第一次见他这般失魂落魄。

那天,他见到林见深和那小姑娘站一起的模样,就知道她不简单。

林长明给他递了根烟,明灭的火光,缭绕的烟雾,和沉默的男人。

他终于看不下去,“这么放不下,怎么还让人走了?”

等到一支烟抽完,林见深才沉哑着嗓子开口:“知道江城市长姓什么吗?”

林长明莫名,“郁时安,姓郁啊。”

倒不是他多关注时政,实在是两年前,这位新市长上任时,一张简单的证件照,就在网上引起了轰动。

人长得斯文俊气,黑框眼镜也遮不住的浓眉星目,很符合现在年轻女性的审美。

那段时间,网上还流出了他戴金丝边眼镜、穿正装的会议照,更是吸引了无数小迷妹癫狂。

林长明后知后觉后,呼吸一窒,“啊?郁小姐的郁,是这个郁啊?”

林见深胸腔微震,喉咙发出一个音节:“嗯。”

而后,他又点燃一支烟,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在空气中摩擦出清脆的声响。

他清冷的嗓音缓缓继续:“她妈妈姓陆。”

林长明皱眉。

“陆?”

这是个大姓,但联想到郁唯一是帝都人,林长明大着胆子想:“不会是陆氏集团的陆吗?”

林见深点头。

林长明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陆氏集团,那可是财富排行榜前几的富豪家族。

“嚯……”

林长明喟叹,“难怪,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女总裁了。”

这家底,一般人确实高攀不上。

“你们当初分手是因为这个?”

林长明小心翼翼试探。

林见深微微摆头。

“那是因为什么?”

林长明问完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不过,人家这家境,你们确实走不到最后。”

林见深本人是优秀的,至少在林长明的认知里,他已经一骑绝尘超越了同辈人。

但,有些东西却是从一出生就注定好了的。

门第,不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更是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不断垒起的高墙。

这堵高墙,天然地阻隔了墙内和墙外两个世界。

林见深和郁唯一,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

郁唯一回家。

客厅的沙发里,左侧坐着一个西装革履,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她父亲,郁时安。右侧谈笑风生的男人,是周平。

边上那张年轻面孔,穿着便装的男人,就是郁唯一这次要见的相亲对象——周弈。

郁时安眼镜下的黑眸眯起,盯着埋头过来的小姑娘。

她鼻尖红通通的,不知是冻的还是哭过。

“爸,周叔叔,周弈哥。”

郁唯一闷着头叫人,不等人说什么,就兀自上楼。

“站住。”

身后响起冷冽的声音。

“我换身衣服。”

郁唯一知道她爸爸要说什么,索性先解释自己的行为。

郁时安眉头微蹙,看着小姑娘啪嗒啪嗒地上了楼,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看这样子,她妈妈没回来之前,她是不会出来的。

郁唯一将自己关在房里哭过一场,又骂了林见深几句,最后才想起来给乔浅打电话。

乔浅听完,“林大神的意思是,他还会来找你复合?”

“鬼才跟他复合!”

郁唯一将自己怀里的抱枕揉圆撮扁,当林见深一般报复。

乔浅忍不住笑,“行,你不跟他复合。好男人那么多,姐给你介绍一箩筐。”

郁唯一长叹一声气,“浅浅,我爸把周弈带家里来了。”

乔浅还没反应过来:“哪个周弈?”

“还有哪个?”

“啊?周弈?周弈!”

郁唯一堵耳朵,皱眉,“你小点声。”

“我去周弈啊!”

乔浅又化身尖叫鸡,“那不是我们学校当时的男神嘛!你当初不是暗恋人家来着?”

“……”

郁唯一将下巴枕在膝盖上,嘟囔:“那是年少不懂事。”

“哦,那你跟林见深谈恋爱,也是不懂事咯?”

要知道,当时郁唯一可是把原本要送给周弈的情书,送给了林见深。

这时间差,也没隔多久。

虽然乔浅不知道郁唯一是怎么一下子转变心态,从天天跟她吐槽讨厌的同桌,到成了她讨厌同桌的女朋友,还为此抛弃了男神的。

但是,乔浅要羡慕死了。

当时郁唯一跟她吐槽林见深的时候,乔浅还是林见深的小迷妹,时不时跟她争辩两句。而郁唯一呢,当时只觉得高年级的周弈学长好,笑起来阳光又温暖,比她那天天死人脸的同桌不知道好看多少。

乔浅说她没眼光,说林见深就是输在没有周弈家境好,不然也自带光环。

两人经常要为林见深和周弈谁更帅吵个面红耳赤,后来输赢没争出来,郁唯一就把乔浅的男神拐走了。

大学毕业后,乔浅在几次舞会和酒局接触了周弈,get到了周弈的魅力。

怎么说,乔浅觉得在京圈那一批富二代里,周弈真的十分突出。

外貌出众,脾气随和,不乱搞男女关系,光第三条就把很多富二代碾压了。

然后,这男人又要被郁唯一拐走了……

乔浅大哭:“小鹿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哇……”

郁唯一扶着额头,“你喜欢周弈啊?”

乔浅恢复正色,“那倒不是,单纯欣赏。当然他要跟我表白的话,我分分钟穿婚纱过去找他领证。”

“……”


“嘁。”

郁唯一撇撇嘴,“那你小舅舅呢?”

“啊啊啊闭嘴!”

听到电话里乔浅咋咋呼呼的反应,郁唯一就知道自己戳中她心事了。

她叹了口气,“浅浅,你还真是专一。”

乔浅捂着滚烫的脸,声音轻轻小小,“嘘,你别再说了。”

明明是在自己房间打电话,可她总害怕被人听到。

“那你慢慢等吧,等你渣爹给你找个新的后妈,你这段见不得光的暗恋就可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好了,别说了。”

乔浅撅嘴不高兴了,低头在地板上画圈圈。

乔浅的感情八字没一撇,倒是不怕郁唯一调侃两句。

可郁唯一自己这里,相亲对象到家来了,她是躲不过了。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被敲响,女人温柔的嗓音传进来:“小鹿,妈妈进来了。”

“好。”

陆琬推门进来,见自己的女儿闷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在画画。

长发披散在肩头,露出的脸蛋只有巴掌大小,温淡恬静的一张脸,因为没有表情,看着有些落寞。

她知道她心情不好。

她从小就这样,心情不好才会想起来画画。

“怎么不下去?”

陆琬立在一旁看她的画。

她的画很抽象,黑压压的基底,没有脸的男人,和无数幽灵一般的小人儿。

陆琬皱起眉头,莫名有点瘆得慌,因而开始怀疑女儿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父母都不是做生意的,偏偏她对做生意感兴趣,也有能力,很得陆老器重。

正因平时是工作狂,她忽然一声不吭跑来江城,才显得反常。

“没有。”

她放下平板,故作轻松,“走吧。”

郁唯一和陆琬一道下楼。

底下,阿姨已经在往餐厅端菜了。

周平父子自然是没走的,郁时安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衣,看着没刚刚那么冷漠古板。望着那对走近的母女,冷峻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之意。

郁唯一又一一打了招呼,才落座。

座位都安排好了,她旁边就是周弈。

毕业后,她和周弈只见过寥寥几次。

对于他的情况,郁唯一也不怎么清楚。

只隐约知道,周弈之前谈了一个模特,后来分手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郁唯一没什么胃口,又不想扫大家的兴,慢慢吞吞地往嘴里送食物,到最后几乎是数着米饭吃的。

陆琬看得分明,给了郁时安一个疑问的眼神。

郁时安蹙眉。

吃过饭,周弈才过来跟她搭话,说中心广场有人放烟花,邀她一起去看。

郁唯一不是第一次相亲,人家都到家里来了,她自然不能端着架子,点头跟他出去了。

她换了件保暖的长款羽绒服,裹得严实。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客厅里几个长辈看着,眸光里尽是满意。

周家是从政的,红三代。

他们家的地位,大概也就只有郁唯一舅妈家可以拼上一拼。

也许正是如此,周弈才被养得根正苗红,和一般的权贵子弟不同。

郁唯一上了周弈的车。

“要听音乐吗?”

周弈声音很好听,和林见深那种冷冰冰的嗓音不一样,他声线柔和,很容易和人拉近距离。

“都行。”

郁唯一淡淡道。

周弈放了首舒缓的钢琴曲。

耳边响起《蓝色多瑙河》悠扬的曲调,郁唯一的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外。

周弈看出她兴致不高,但贵公子的教养不允许他冷场,“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你不必有太大压力。”

他们此前是一个高中,周弈记得这个长得出众的学妹。

但除此之外,他们没什么交际。

据说她之前在国外谈过一个男朋友,家里人不太同意,后来分手,单身了两年多。

和他的情况,倒是有些如出一辙的相似。

“好啊。”

郁唯一回眸看他,露出淡淡的笑。

车内的光线很暗,外头的霓虹灯落在她脸上,她刚刚展颜一笑的模样,美得有些过分。

周弈也笑笑,忽然觉得这个被迫安排的相亲,没那么讨厌了。

临别时,周弈提出两人留个联系方式。

郁唯一说:“我有你的联系方式。”

周弈错愕,显然对于此事没有半点印象。

郁唯一也不意外,毕竟他那个时候是学校里的男神,她只是个小学妹。估摸着,周弈对她的印象也仅停留在这个层面。

“有一回运动会,我扭伤了脚。你正好是那个项目的安全员,背着我去了医务室。那会儿医护人员正忙,是你帮我处理的伤口。我就跟你要了微信。”

郁唯一看他那副茫然的样子,知道他早忘了,轻松地笑笑。

低头在手机上搜出他的微信,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过去。

周弈看着亮起的红点,点进去。

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鹿,他还给她留了备注:高一学妹。

薄z唇扬起轻轻的笑,将备注改了。

“好,我现在知道了。”

郁唯一和他告别,回了家。

想到她当初扭伤脚的事情,正是那时候,她觉得周弈学长很帅人很好,将他奉为男神。

那会儿她还没和林见深当同桌,但林见深就坐她前面。

他当时刚转学过来,高冷寡言,和谁都不说话。

郁唯一是个小话痨,她对这个不说话的新同学很好奇。

所以,她那时候经常用笔戳林见深的后背,找他说话。

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连嗓子都夹了点,语调甜滋滋的,“林见深同学,可以帮我倒杯热水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她两秒,将她桌上的杯子拿起来,起身去倒水。

郁唯一很惊讶,哎,新同学虽然不说话,但人好像不错。

想着旁边的同学都勒令不许找他们说闲话了,郁唯一就把目标瞄准了新同学。

后来混熟了,她直接戳他,再把杯子拿起来,他主动就去帮她倒热水了。

她养脚伤的一个月,林见深帮她倒了一个月的热水。

后来她脚伤好了,还给林见深送了一个表示感谢的小礼物——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

谁知道,林见深拒绝了,说太甜,不喜欢。

郁唯一不高兴,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吃巧克力蛋糕?!

再接下来,老师说了上次月考的成绩,林见深考了年级第一。

郁唯一张嘴惊讶。

周五的家长会,林见深就说出了那句拉所有人仇恨值的名言:“我从来不报辅导班”。

配上那张淡漠的、冷峻的脸,杀伤力直接爆表。

而她,天天找他讲闲话,导致自己排名下降了三十位。

郁唯一狠狠破防。

自此封心锁嘴,再不和林见深说一句闲话。

谁知,没多久,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她同桌。

从此开始了她噩梦般的两年学习生活。


洗漱完,郁唯一去了落梅房间,说是想和她说说话。

落梅自然是欢迎的,笑吟吟地喊她上z床来暖着。

郁唯一爬上z床,陪落梅一块儿看电视,又似是无意地提起林见深来。

“阿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和他爸很早就离婚了。他爸喜欢赌博,还喝酒,喝醉了就打人,我和阿深都挨过他的打。

阿深一直劝我离婚,可我那时候总想着为着孩子忍一忍。直到,他有一回发了疯,为了要钱差点拿刀砍了阿深。我才下定决心,要离婚。

可离了婚,他还是纠缠不休。没办法,我就带阿深去了江城打工。后来他喝醉酒闯红灯被车撞死了,名下的房产就归了阿深。这房子,就是他留下的。”

郁唯一静静听着,这些事情,她从来没听林见深说过。

林见深只和她提起,他爸很早就去世了,是车祸。

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深的隐情。

“阿深学习一直很好,没让我操过心。我就想着,这么好的孩子,不能因为我毁了。所以我努力工作,为了让他读好大学。

后来,我认识一个来江城出差的老板,他是帝都人。他喜欢我,一直在追我,花钱很大方,还说要娶我。我并不见得多喜欢他,但我想着他有钱,嫁给他可以去帝都,阿深就可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我就同意了。”

“然后呢?”

这些,郁唯一是知道的。

落梅温和地笑着,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他是个好人,对我和阿深都不错。只不过,后来他又喜欢了别人。”

郁唯一垂眸不做声了。

落梅哪怕如今年近五十的年纪,也是个温柔的大美人。可想而知,她年轻时候有多漂亮。

只是,太温柔的女人总是没什么锋芒,招男人喜欢,但又容易受到伤害。

“我现在啊,只希望你和阿深好好的,只要你们结婚,再生个孩子,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郁唯一望着落梅缱绻温和的眉眼,喉咙像是堵了根针,说不出话。

她低低地道:“很多不错的姑娘都喜欢他,阿姨,您不必太着急。”

落梅撅唇不满,去拉她的手,她掌心很温暖,郁唯一的手很凉。

“可是阿深只喜欢你呀。我们阿深是有点呆,木头一样的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可他是真喜欢你,之前他生病,发烧烧得稀里糊涂的,还在喊你的名字。”

郁唯一身子僵住,“什么时候?”

落梅理所当然地回:“什么时候他都喜欢你啊。”

“他房间里还有你们的相册,我有回帮他收拾,他还不许我碰呢。”

落梅笑开,郁唯一也陪着她笑,只是笑容有点僵,有点冷。

她陪落梅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郁唯一没回自己的房间,推开了林见深的房门。

她钻上z床的时候,听着一侧的呼吸声,知道他没睡。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开口:“郁唯一,回去睡。”

“不。”

她倔强地靠过来,贴着他的脊背。

“我给你买了电热毯。”

“太热了,睡不惯。”

“可以调温度档。”

“林见深。”

她声音带了点颤,有几分哑地继续:“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听到男人的呼吸滞了一瞬,而后吸进长长的一口气,却没做声。

她额头顶着男人的脊背,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他逐渐攀升的温度。

他始终背对着她,没有转过身来。

安静了许久,久到郁唯一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说:“郁唯一,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要是以后遇到项目上的难题,可以问我。”

她紧咬着下唇,忿忿的,像是在和什么人置气,“不。”

她将胸腔浓烈的情绪压了又压,才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比较正常:

“林见深,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妈妈生病了。”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躯陡然僵住。

“所以你那个时候烦闷,对我也没什么耐心,我们俩总是吵架。”

她又顿了下,吸了吸鼻子继续:“你那个时候说分手,也是打算永远不见我了。”

来之前,她一直以为,当初两人彻底断联,是因为她在置气。

因为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去听有关他的一切,将自己投入无止境的工作当中。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当初的那句分手,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是他不要她了。

虽然她总抱怨林见深不解风情,可在两人的关系中,他始终是付出比较多的一方。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郁唯一并不喜欢他,是他喜欢她。

她是后来,在长久的陪伴中慢慢爱上他的。

他的爱如涓涓细流,无孔不入地渗透到她的生活里,让她逐渐产生依赖,然后,他再忽然抽身离开。

她来不及反应什么,就永远地失去了他。

这两年,她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

以至于再见林见深,她还觉得林见深仍旧是当初那个林见深——哪怕对她没那么热情,但永远是有回应地爱着她的林见深。

现在她才倏然有了分手的明确感觉。

他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规划,而早在两年之前,他就已经将她剔除了有关未来的规划中。

这么想想,郁唯一忽然觉得自己这趟有点可笑。

好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勉强给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自尊。

“你这话的口吻,像是被抛弃的怨妇。”

郁唯一静静地躺着,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

一旁的男人不知何时转了身来,说出这么一句略带戏谑的话。

“我给你寄过生日礼物,郁唯一。”

她愣了下,偏头去看他,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他轻叹了一口气,“我也去看过你,你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成双入对,我以为,你已经恋爱了。”

她皱眉,“那是我外公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还有,你什么时候去看过我?”

至于生日礼物,她每年收到的太多,如果是寄到公司的话,大概是她被随意抛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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