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嘉月被泼了满身满脸的汤,周围医护和病患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虽然她总在傅星寒面前说,自己一直素颜,不习惯化妆,但脸上还是化了妆的。现在热汤淋下来,她脸上的眼线和睫毛膏,还有粉底液全部糊开来,黑一块白一块。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简直比鬼还吓人。林嘉月难堪至极,还以为自己的妆还没花,都不敢抬手去擦脸,哭着走近傅星寒,想躲到他身后。“星寒哥,我脸好痛,好像烫伤了。”傅星寒几乎是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她这幅模样,脸上是真的显得太脏了。等后退了一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合适,这才看向沈言开了口:“你情绪再不好,这样对嘉月也有点过分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带嘉月回去,晚些再来。”沈言嫌恶的目光盯着他,没再说话...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林嘉月被泼了满身满脸的汤,周围医护和病患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虽然她总在傅星寒面前说,自己一直素颜,不习惯化妆,但脸上还是化了妆的。
现在热汤淋下来,她脸上的眼线和睫毛膏,还有粉底液全部糊开来,黑一块白一块。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简直比鬼还吓人。
林嘉月难堪至极,还以为自己的妆还没花,都不敢抬手去擦脸,哭着走近傅星寒,想躲到他身后。
“星寒哥,我脸好痛,好像烫伤了。”
傅星寒几乎是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她这幅模样,脸上是真的显得太脏了。
等后退了一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合适,这才看向沈言开了口:“你情绪再不好,这样对嘉月也有点过分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带嘉月回去,晚些再来。”
沈言嫌恶的目光盯着他,没再说话。
不只是林嘉月,连沈言也确实是有点意外的。
以傅星寒对林嘉月的维护,沈言本还以为,他至少会弄碗汤过来,也泼到她沈言头上去。
不过就算他真拿碗汤来,这一次,沈言也不可能受着了。
林嘉月跟着傅星寒离开,周围的人纷纷打量她,她完全抬不起头来,双手暗暗攥紧。
沈言直接当着傅星寒的面泼的汤,可这一次,傅星寒居然就这么算了。
他一定是对沈言心软了,要不就是真的对她林嘉月生疑了,才会这么反常。
林嘉月感觉,她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事到如今必须给沈言致命一击,彻底断了沈言跟傅星寒之间的可能。
再这样藕断丝连下去,沈言耗得起,她林嘉月耗不起了。
那些事情的真相,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跟着傅星寒回去的路上,林嘉月假装身体不大舒服,要坐到后座。
傅星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问都没多问一句,任由林嘉月坐到了后面去。
他在前面开车,后座林嘉月收到了纪正阳发过来的信息:“沈言要带着她弟弟出去,说是到外面走走,我猜她是想跑,我拦下吧?”
林嘉月看向那条短信,不受控制地露出笑意来,这机会来得真是时候。
她立刻回了短信过去:“不用,你让护士随她去。”
如果沈言真的跑掉了,那自然最好,以后就彻底清静了,她林嘉月也彻底没了可担忧的。
如果没跑掉,那也有她沈言好看的。
她回了信息,将短信删除干净后,再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傅星寒倒是并没有注意她,看着只是在一心开车,大概也是在想别的事情。
车在景园停下,傅星寒手机响起。
他直接开了免提,那边保镖不安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您刚离开,沈小姐就吩咐我下楼去买早餐,等我回来,病房里沈小姐跟她弟弟都不见了。”
傅星寒骤然沉了脸色:“怎么回事,赶紧去护士站问问,立刻找人。”
林嘉月关切道:“星寒哥,没事吧?”
傅星寒眉心紧拧:“嘉月,你先进去,我去趟医院,很快回来。”
林嘉月想跟着一起去:“星寒哥,我陪你吧,也能帮着一起找找。”
“不用,你先下去吧。”傅星寒声音里掩饰着一丝不耐。
林嘉月下车,先进了景园。
她刚下车关上车门,傅星寒立刻将车掉头,扬长而去。
林嘉月心里不安,既希望沈言逃掉,又希望沈言被抓回来,让她林嘉月好好看看笑话。
她在景园待到了下午三点多,赵婶才带回来了消息:“林小姐,先生将那沈言找回来了,直接将人带去了南苑。
听说先生很生气,要将她在南苑关一段时间,不许她再出去。至于那个沈宇,直接被丢出医院,回了家里。”
林嘉月失望道:“居然还会回来,赵婶,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于婶回国了,我感觉我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只怕要出事。”
客厅里的佣人都被遣退出去了,赵婶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嘉月啊,既然这沈言赶也赶不走,那沈宇不是她的心头肉吗,不如,就将她那弟弟……”
她说着,抬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林嘉月有些害怕:“这样能行吗?”
赵婶继续道:“嘉月,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不能再等了,这样就一了百了,彻底断了沈言的念想。”
林嘉月手心抓紧,到底是起身:“走,去看看她弟弟。”
过去的时候,沈宇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坐立难安地急着给沈言打电话。
但电话始终打不通,他根本不知道沈言被傅星寒带去了哪里。
门推开,林嘉月走了进来:“你还在这啊,你奶奶跟姐姐都死了,你也不知道去哭个丧。”
沈宇“噌”地从床上下来,满是敌意地盯着林嘉月:“你胡说,我奶奶跟姐姐都好好的!”
林嘉月不急不慢地打开包,拿出了一小叠资料:“你姐姐不长记性,星寒哥动了大怒,拔了你奶奶的氧气罩,说给她沈言一点教训。
可谁知道你们一家子都这么禁不住事,你奶奶氧气罩一被拔,居然当场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死了。你姐姐得了消息,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
林嘉月将资料丢到沈宇面前:“星寒哥身为丈夫身为女婿,也算是唯一的监护人了,这死亡证明,就由他签字了。他还是有点难过的,要我来转告你一声,节哀顺变。”
沈宇猩红着眸子扑向了站在窗前的林嘉月:“你胡说,你这个胡说八道的贱女人,我撕烂你的嘴!”
林嘉月皱眉,抬手将沈宇甩在了地上。
沈宇受不得刺激,当场喷出了一口血,摇摇晃晃站起来,再次扑向了林嘉月……
沈言是下午四点接到的电话,那边房东惋惜的声音:“沈小姐,您弟弟刚刚在房间里跳窗坠下高楼,已经确定死亡了,请您立马过来。”
不对,傅星寒上周才跟林嘉月重聚,三个月前,他根本还不知道林嘉月身在何处。
沈言抬头,声音疲惫:“所以,她怀孕了吗?”
林嘉月刚止住的哭声,再一次低低响起,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眼泪浸湿了傅星寒黑色的衬衫,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小心地将林嘉月靠坐在床上,双眸染着暴戾,粗鲁地拽起沈言的上衣,将她提了起来,继而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就为了嫁进傅家,你将嘉月在国外囚禁了整整三年,竟还找男人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沈言,我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脏,能让你生出这样歹毒如斯的心思?!”
他说话间,整个人似是已彻底失控,直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直直刺向了沈言的心脏。
生死面前,沈言竟僵在那里忘了反抗。
她十二岁被傅星寒的奶奶傅老太太收养,从小到大,都只能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和林嘉月出双入对。
他爱林嘉月,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一个被人领养的孤儿,和他结婚,算是她高攀了。
他受了林嘉月挑拨而怨恨她,她百口莫辩。
可他现在要杀她,他竟然,要亲手杀了她?
那把刀直直对着沈言的心脏捅了过来,在就要触及到沈言皮肤的那一刻,傅星寒似乎在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却有一只细白的手臂伸过来,用力抓住了傅星寒的手腕。
林嘉月温柔娇弱的声音响起:“星寒哥,别这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真的不怪沈小姐了。”
伴着清脆声响,水果刀立时落地。
傅星寒心疼地将林嘉月揽进怀里,低声责备着:“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林嘉月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事,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受伤,更不希望星寒哥为了我犯错。”
心脏的钝痛让沈言唇色转为灰白,整个人如同摇摇欲坠的风中枯叶。
她已经分不清,她的心痛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眼前这样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她唇角溢起一抹残破的苦笑,她或许应该感谢的。
刚刚算是他的心上人,救了她一命。
在对上沈言面上的那一抹笑意时,傅星寒脸上的恨意愈发肆虐。
她怎么就可以没心没肺到了这种地步!
嘉月被她害成了这样,她非但没有丝毫愧疚,竟然还笑得出来!
傅星寒将林嘉月小心地放回床上,猛地拽起了沈言的头发,就往外面走廊拖拽。
在沈言脑子里一阵眩晕,整个人摔到地上时,他也完全不回头看一眼,直接将她拽进了电梯,再拽到了医院外面的狂风骤雨里。
他声音冷厉:“跪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到明天早上,给嘉月赔罪!”
挣扎间,傅星寒抬起皮鞋狠狠一脚踹在了沈言的膝盖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大雨瓢泼而下,刹那间将她单薄的衣衫全部淋湿浸透,来来去去的病患纷纷侧目唏嘘。
雨水沿着她的发丝、脖颈,冲刷流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一颗活生生的心脏,如同被丢在了寒凉的冰雪里。
沈言拼命地挺直了脊背,她笑出声来,笑声如同被这汹涌的雨水打碎。
“傅星寒,当年是她林嘉月丢下你跟别的男人出国的,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的满腔痴情,不过是天大的笑话!”
傅星寒刚看到她虚弱的面色,还稍稍柔软了一下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没了半丝情分。
有保镖追出来替他打着伞,傅星寒回身,他蹲下身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挑起了沈言的下巴:“你说什么?”
沈言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三年前她抛弃你出国,因为她嫌弃你那场车祸后瘫痪,她当初当着你奶奶还有傅家所有长辈的面,大骂你就是一个废人!”
“你奶奶刚死,她就回来了,不过是想着死无对证。你就不明白吗,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吗?”
他隔得很近,手臂就搭在她的手背上。
透过衬衫,她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曾经这样的触碰,也曾那样温暖,那样让人心安。
他也心疼过她的,她跟他结婚的那两年里,他虽然把她当林嘉月的替身,虽然偶尔在床上叫着林嘉月的名字,但也对她沈言好到无可挑剔。
可如今,他的眼里只剩下冰冷和痛恨。
大雨里,沈言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的双眸里倒映着他漠然的面孔,让她的一颗心也凉了下去。
傅星寒的神色平静极了,平静到,她似乎都听到了他呼之欲出的那一句“好,我相信你”。
却在下一刻,他托住她下巴的手猛然一个用力,将她狠狠推落在了积水的地面。
混合着泥渍的肮脏雨水,糊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不待她仓皇爬起来,傅星寒就起身,面无表情地将黑色的皮鞋踩在了沈言苍白的手背上,一点点地碾压,直到那手背上有鲜血流了出来,他才终于嫌恶地将脚收了回来。
他带着一身的矜贵冷傲,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薄唇轻启:“跪一天便宜你了,你应该跪到死。”
如同有无数只毒虫,在生生地啃咬着她的心脏,沈言疼到几近窒息,痛苦地躺在雨水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哪怕连爬起来的力气,她也已经没有了。
她低喃出声:“傅星寒,你不得好死。”
走上了台阶的男人,忽而又缓缓转过身来,低沉开口:“好好跪到明天早上,否则对你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弟弟,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言费力地抬眸,雨水洗刷着她苍白的面孔,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突然感觉,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
钻心的痛楚里,似乎连意识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近乎昏迷时,她感觉小腹小面有温热迅速涌了出来……
傅星寒面色难看了起来,沈言这几天的情况,情绪明显是很不稳定的。
要说她的抑郁症是假的,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不大相信。
林嘉月出声道:“会不会是你们医院弄错了?之前明明检查了,说沈小姐就是有抑郁症啊,如果不是心理疾病,她也不会失手推了我。”
她说着,还故意在傅星寒面前,频频眼神暗示医生不要乱说。
心理科室主任徐医生继续道:“傅先生,林小姐,这个确实是我们医院的失职,既然现在知道了真实情况,自然不能再逃避责任,有义务告知二位真实情况。”
傅星寒不耐道:“长话短说。江愉辰一个外科医生,沈言就算被误诊了抑郁症,也不可能是他检查出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徐医生面色内疚:“是我们疏忽了,江愉辰医生的姐姐江薇,是心理科的医生,沈小姐的心理诊断,就是江薇医生做的。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了江薇医生打电话,我们也不会知道,她弟弟让她做了假的诊断单。”
傅星寒本来是不信沈言没有心理疾病的,真正没病的人,怎么可能装得那么像?
沈言对外界的畏惧和排斥,也表现得那么重。
可听到江愉辰的名字,他情绪变得有些难以冷静下来。
徐医生继续道:“说实话,刚听到的时候,我也不相信的,两位江医生的口碑,在医院一直不错。
所以昨天上午,我特意给沈小姐再安排了一次心理催眠诊断,我亲自检查的,现在结果刚出来,沈小姐就算心理受了点打击,也绝没有到出现抑郁症等心理疾病的程度。”
傅星寒绷紧了脸,一时没出声。
徐医生含着歉意道:“实在抱歉,是我们医院的过错,让傅先生虚惊一场。
我们已经对两位江医生做出停职处理,如果您这边还有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提,我们医院尽量做出补偿。”
林嘉月也小声开了口:“星寒哥,我本来不想说的,沈小姐毕竟刚出狱,经不住什么事情。但既然徐医生都说出来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瞒着你了。”
傅星寒沉声道:“你说。”
林嘉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其实我今天上午过去,看你不在,就先去楼上看了沈小姐。刚到卧室门口,碰巧听到了她打电话,好像是……打给那个江医生。”
她吞吞吐吐地,隔了半晌才又小声继续道:“沈小姐说心理诊断单的事情,很谢谢江医生,现在她彻底出狱了,她弟弟的心脏也有着落了。虽说在监狱有意让那个梅姐伤了她,还是……还是挺值得的。”
傅星寒掌心蓦然抓紧在了床头柜上,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还是觉得有点蹊跷的,沈言在监狱受了那么重的伤,要说是她自己故意招惹的那个梅姐,那她对自己也太狠了。
至于伪造心理诊断单,傅星寒想起沈言昨晚失控砸镜子时,那样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他还是先没下定论,拿出手机给沈言打电话。
那边一直无法接通,沈言在卧室的话,照理手机是不会没有信号的。
他换了号码,给家里的佣人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傅星寒冷声道:“将沈言现在送到医院来,直接送到我这里。”
那边佣人应声:“先生,可沈小姐正在卧室做心理催眠治疗,心理医生说,一个小时内,不能有人进去打扰。”
傅星寒蹙眉道:“吴医生都还在回国的飞机上,要下午才能落地江城,哪来的什么心理医生?”
那边佣人诧异:“可是先生,心理医生确实过来了,是一位个子高大的年轻先生,他说自己是您叫来的心理医生,现在已经过来快半个小时了。”
傅星寒立刻起身,沉声道:“多高,什么身形?”
佣人声音有些不安了起来:“个子跟您差不多,先生,不胖不瘦。”
傅星寒眼神示意明叔留下来照顾林嘉月,自己直接快步出了病房往电梯走。
“不是吴医生,你去卧室看看。”
那边有些嘈杂混乱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很快,佣人惶恐的声音传过来:
“先生,卧室里没人,沈小姐跟那个男人都不见了。卧室外面的露台往下面拉了绳子,人应该是从露台下去了。”
傅星寒面色铁青:“直接报警,赶紧找!”
出了电梯到地下车库,他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沈言,你还真是好样的!这么会演戏,我看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医院这边刚说出实情,说她没有心理疾病,这个时候她就跟江愉辰跑了,她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她刚从监狱出来那一天,江愉辰就说沈宇见了她这样会难过,将沈宇转去了别的医院。
亏他傅星寒那时候还答应了,现在看来,沈言跟江愉辰根本就是早有准备。
先让沈宇脱离了他的控制,再自己逃走。
至于她那个奶奶,都快八十了,估计她这么狠心的女人,是打算直接不管了吧?
傅星寒越想越气,一路上自己闯了红灯都不知道,回去查了后院的监控,还真是江愉辰将沈言带走了,清清楚楚。
傅星寒怒声道:“让警察查离开景园后的路面监控,人必须给我找回来!现在就立马准备起诉,江愉辰非法绑架他人!”
*
车上,江愉辰帮沈言系了安全带,让她坐在副驾驶上,直接将车往城外开。
沈言情绪还没有缓过来,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
刚刚江愉辰从露台下去,将她带走时,她又咳了血。
一路上离开,沈言说话断断续续,江愉辰也算是勉强知道了事情经过。
他想起那条短信,问了一句:“林嘉月摔下楼,就是你给我发信息之前不久,是吗?”
沈言神色恍惚地看向他,抑郁症会偶尔有情绪激动不清醒的时候,但她现在慢慢缓过来了。
她摇头:“我没有给你发信息。”
江愉辰愣了一下:“怎么会,那我收到的……算了这个不重要了,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无论是心理疾病,还是心脏病,都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是必须住院随时观察的,待在家里会很危险。”
沈言意识慢慢回来,突然急声道:“江医生,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弟弟跟奶奶怎么办?你带走我,我还会拖累你。”
她话音刚落,“砰”地一声,车被追尾了。
傅星寒没有料到,墨泽江居然会拦他的手。
这江城里,墨泽江是出了名的性格冷漠不管闲事,而且他没记错的话,沈言这事还跟墨泽江的姑父赵康成有关,他更应该不会管。
之前赵康成做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闹到了墨泽江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从不会抬眼多看一下。
可这样的一个人,他居然破天荒地帮起沈言来了。
傅星寒视线落到沈言身上的男士衬衣上,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下贱到没了底线!
傅星寒并不想跟墨泽江起了冲突,生意场上往来频繁的人,真闹翻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会干。
他直接拽起沈言的手腕,不由分说往外面走。
墨泽江在后面看着,恢复了事不关己的神色,没再多说。
他今天管的,已经够多了。
一将沈言拽上了车,傅星寒就发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往后一推,沈言的脑后撞到了车窗上,“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傅星寒怒声道:“说,你跟他都干了些什么?”
沈言最清楚,像他这种人,她越是解释,他就越会认定她是心虚狡辩。
想到他将她丢到包厢里,被赵康成那样羞辱折磨,沈言低声就笑了:“干了什么,你不会看吗?”
她浑身上下穿的,可没一样东西是自己的了。
因为从包厢逃出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血,高跟鞋也匆忙跑丢了一只。
她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到大腿的男士衬衣,是刚刚在墨家庄园时,管家看她可怜,让女佣帮她换了件刚摘吊牌的衬衣。
连脚上的鞋子,也是女佣拿来的拖鞋。
傅星寒从上往下打量她一眼,拳头攥得作响,眸底猩红更甚。
他发狠地一拳砸在了她身侧的车门上,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她现在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傅星寒想起一年前,有一晚他喝多了,在床上折腾了她一整夜,第二天她说话时,嗓子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火气“噌”就上来了,掐住她脖子的掌心猛然用力:“嗓子都成这样了,看来玩得是很痛快啊。在赵总面前装贞洁烈女,原来是嫌赵总权势不够大,你倒还挺会挑男人啊!”
沈言嗓子本来就被灼伤了,现在被他这样死死掐着,疼到血腥味在唇齿和喉咙口迅速蔓延开来。
她丝毫都不想在他眼前解释什么了,只是笑:“傅先生谬赞了。”
傅星寒掐住她脖子的手,狠狠将她甩到了一旁。
沈言的头砸向身旁的座椅靠背,身体一时失控,差点从座椅上摔了下去。
傅星寒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好样的沈言,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多沉得住气!”
电话接通,傅星寒冷声道:“将沈宇给我弄到醉今朝来。我管他有没有重病发作,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给我弄过来。”
电话那端吵闹的声音响起,傅星寒故意开了扩音。
江愉辰恼怒的声音传过来,应该是在阻拦要带走沈宇的人:“他现在受不得刺激,你们这样强制带走他是违法的,出了好歹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傅星寒挂断了电话,那边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他看向握紧了拳头沉默下来的沈言,嗤笑出声:“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尽管多说说看,你跟墨总之间恩爱的细节,沈言,你让我不痛快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千百倍的不痛快。”
沈言牙关打颤,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刚刚电话里江愉辰的声音。
“冤有头债有主,傅星寒,你有事冲我来,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傅星寒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无辜的小孩子?沈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弟弟上午才持刀伤了嘉月,沈小姐口口声声要乖乖替你弟弟赎罪,却这样不听话,那你弟弟又怎么能无辜?”
沈宇的身体禁不起折腾,刚刚电话里江愉辰的那些话,应该也是沈宇的身体生病了,现在才不能离开医院。
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和危险,沈言感同身受过,所以最清楚不过。
她到底是软了语气:“是赵康成他逼我的,我的嗓子也是因为他,我跑出来才被墨总救下的。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别动我弟弟,你想怎样都行。”
傅星寒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只觉得刺耳至极。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现在担心你弟弟了,就知道撒谎狡辩了?沈言,墨泽江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没有到手的好处,他会帮你,你做梦呢?像你这种人,除了一具肮脏的身子,你还能给他什么好处?”
他说的话难听至极,在沈言恼怒扬手时,他迅速扼住了她的手腕:“沈言,我还真该好好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学乖一点。”
车在醉今朝外面停下来,傅星寒将沈言拽下车,直接乘电梯去了顶楼客房里。
医院离这边近一些,房间里沈宇已经被人带过来了,面色泛白地被人按在了地上。
沈言激动地想要过去,肩膀被傅星寒按住,按坐到了床上。
他满意地垂眸细细打量她这副慌张的模样:“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始,明叔,把东西给沈小姐,让她好好看看。这适配的心脏能找到,还真是不容易啊,你那个江医生,费了不小的心思吧?”
沈言脑子里嗡嗡作响,夺过了明叔递过来的一叠单子。
傅星寒继续道:“刚找到的,你那江医生高兴着呢,刚要留你弟弟在医院,就是要让他准备心脏移植。可惜不巧,院长将资料先送我这里来了。”
他话落,不急不慢地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杀人犯,怎么会有资格还接受别人的心脏捐献呢?”
沈言额上直冒冷汗,适配的心脏,一个人一辈子能找到一个,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为了这颗心脏,江愉辰帮她找了整整一年了。
傅星寒手里的电话已经拨通,他含笑垂眸看着沈言,一字一句开口:“是周先生的家属吗,我是沈宇的监护人,您那边的心脏,我们不需要了,多谢您……”
沈言通红着眼睛跪了下去,心上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在切:“不要,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傅星寒眉心微蹙了一下,还是狠心没有改口:“好就这样,我们不需要了,多谢。”
他挂断了电话,沈言发疯一般去抢夺他手里的手机。
沈宇怒声道:“姐姐,姐姐我没事,心脏没了可以再找,大不了我不换了,你别求他。”
傅星寒冷笑出声:“看你弟弟多懂事,知道心疼你,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会替他想想呢?”
他挥手,示意保镖跟明叔将沈宇带走。
客房里只剩下他跟沈言两个人,傅星寒蹲身下来,挑起了沈言的下巴:“我提醒过你了,你不乖,就等着给你奶奶和弟弟收尸吧。
这一次是你弟弟,下一次就是你奶奶,只要你不心疼,我就肯定不手软。”
沈言的牙关疯狂打颤,看向他的眼神,由乞求到绝望,直到只剩下彻底的恨意。
她突然失控地起身,抓起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傅星寒没有料到她会这样,他以为她该学乖了。
本以为她是要伤害自己,他想阻拦,可她手里的刀,在扎向自己心口的那一刹那,猛然调转了方向,狠狠刺向了靠近过来的傅星寒的心脏。
她用了余下所有的力道,刀刃割破皮肉,他心口有血色迅速流出,随即是他眉心死死拧紧。
“傅星寒,你去死吧!”
沈言手里的手机“砰”地掉在了地上,耳边突然响起的尖锐耳鸣声,让她开始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她起身,面色煞白要出去时,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
傅星寒一脸不安地急步过来,注意到沈言的神色,知道已经晚了。
他刚接到的消息,说沈宇坠楼身亡了,立刻到楼上想阻止沈言接电话,但到底是没来得及。
沈言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傅星寒连劝阻她的底气都几乎没了:“你冷静点,警方那边说死者人脸辨认不清,未必就是你弟弟。或许……”
他伸手去拽沈言的手臂,沈言反手甩开了他的手,连带着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傅星寒蹙眉紧跟了上去,这一巴掌他觉得他挨得有点冤。
就算是他让她弟弟留在家里的,但她弟弟坠楼,跟他也几乎无关。
再怎么样,她弟弟也总不能因为被关在家里,就想不开跳楼。
这事情多半是有人动了手脚,再加之那小区安保做的太差,居然连窗户防护栏都没有。
但这些傅星寒也顶多内心想想,自我安慰一下,这个时候,他还真不敢站到沈言眼前去说。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小区已经被围了警戒线,封锁了起来。
有警车停在外面,小区里的住户人心惶惶,小区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警察已经在里面侦查现场,周围有些混乱。
沈言跌跌撞撞地经过警戒线进去,坠楼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法医正在检查尸身。
有警察在楼下水泥地和楼上出租房里,找寻遗留的线索。
入秋的天气,还下着小雨,不算太热。
可沈言额上却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汗一直在流,她又觉得冷,浑身瑟瑟发抖。
她走近过去,蹲身到尸体旁边,死者的脸还没有露出来,但衣服、身形、身高,无一不证明,地上躺着的就是沈宇。
更不用说,警察已经逐个出租屋排除,证实出事的人只能是沈言租的房间里掉下去的。
沈言的手越抖越厉害,她伸手想去揭开那块白布,揭了好几下,也没能揭开来。
法医提醒了一句:“女士,死者的面部损毁比较严重,您最好等情绪稳定一点,再来看。身边这位是您先生吗,可以让他来确定死者身份。”
傅星寒过来想劝劝她,沈言情绪陡然激动,满眼都是红血丝。
她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倾泻而出,吼出声来:“他不是,他不配!”
她手上终于使上了力气,揭开了沈宇脸上的那块白布。
入目是惨不忍睹的一张面孔,除了还能依稀辨认出沈宇的五官,太多的面部细节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一旁警察开口道:“死者坠楼后,是面部着地的。初步鉴定,应该不是简单的跳楼,可能是突然扑向窗口坠落,或者是后背受力被人推下,导致的面部着地。”
沈宇死了,沈言无论能不能接受,这一刻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小心去抓他的手,那个曾经会护在她的身前,满眼仇恨地看着傅星寒和林嘉月的那个小男孩,如今他的一双手只剩下冰凉彻骨。
沈言颤抖着用两只手去捂着他的手,这双手却再也捂不热了。
他生前那样清秀的一张面孔,如今死了,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能留下。
沈言清清楚楚,沈宇一直懂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然想不开,自己跳楼。
在他死前,一定是有人进入了房间,对他下了手。
她沈言没有别的仇人,沈宇更不可能结仇,除了林嘉月,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沈言抓着沈宇的手握紧,声音抖如筛糠:“小宇,是姐姐不好。姐姐没用,没能带走你,是姐姐害死了你。”
傅星寒从未这样慌过,他突然感觉,他跟沈言,真的彻彻底底完了。
他走近了一步,小心安抚她:“沈言,逝者已矣,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还你弟弟一个公道的……”
“我要见林嘉月。”蹲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沈言,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话。
不等傅星寒回答,她突然从身上拿出来一把水果刀,迅速抵到了脖子上。
傅星寒面色骤沉:“你疯了,把刀放下。沈宇出了事,我知道你情绪不好,但警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不是你冲动的时候。”
沈言手里拿着刀,往后退了一步,双目通红死寂:“我知道你无所谓我的死活,但这么多警察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你不顾妻子以死相逼,真让妻子死在这里了,你傅星寒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吧。更不用说如果你以后娶林嘉月,更会遭世人唾弃。”
傅星寒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那把刀,旁边的警察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都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沈言手抖得厉害,脖子上开始有血流出来。
傅星寒到底是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他不敢跟沈言赌。
他打电话给明叔,吩咐立马将林嘉月带过来。
不到半小时,林嘉月就被带了过来。
她一来,一脸都是急切:“沈宇这是怎么了?天哪,沈小姐你千万别冲动,快把刀放下,节哀顺变。”
沈言眼泪糊了一脸,冷笑出声:“面部无法辨认,你怎么知道他是沈宇?节哀顺变,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林嘉月极短暂的愣怔后,不安道:“是星寒哥家里的佣人告诉我的,沈小姐,刀真的很危险,你不要这样。”
沈言发狠地盯着林嘉月:“他傅星寒会看你演戏,我不会!”
她视线转向傅星寒:“你让她过来,我知道她有的是办法将你哄得团团转,今天要么她死,要么我死!”
林嘉月故作大义凛然地要过去:“沈小姐,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过来,你千万别伤害自己啊!”
她料定傅星寒不会让她过去的,何况还有这么多警察在场。
可傅星寒视线里只看得到沈言手里的那把刀了,水果刀割进去不浅,一旦再往下,是真的会出事的。
傅星寒看向林嘉月,他清楚他不该让林嘉月冒险,却有些僵硬地开了口:“嘉月,你自己小心点,沈言她虽然失控,但她一定不会真的动你的。”
警察想阻拦,傅星寒再开了口:“沈言是我的妻子,我有把握,她不会伤人。”
林嘉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傅星寒,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傅星寒居然真将她送出去了。
沈言这样情绪失控,怎么可能不伤人?!
话已经说出来了,林嘉月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刚走近,沈言手里的刀,蓦然抵到了林嘉月脖子上。
林嘉月面色绷不住了,“啊”地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什么只爱她林嘉月,傅星寒这个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沈言猩红的目光凝视着林嘉月:“林嘉月,法律抓不住你的把柄,傅星寒看不清你的嘴脸,那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她手里的刀狠狠刺向了林嘉月的脖子,鲜血迅速涌出。
沈言心口猛然一阵绞痛,在林嘉月为了自保用力推她时,沈言猛然倒在了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刀滑落下去,林嘉月也失了力气,昏倒在地。
场面迅速陷入混乱,林嘉月也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伤的,没有呼吸了。
傅星寒选择将情况更危急的林嘉月带走,让最早赶来的一辆救护车带走了沈言。
将林嘉月送进医院抢救室后,她终于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傅星寒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走廊上有护士在议论:“听说是心衰竭死的,送过来还没进抢救室,身体都发冷了,直接被宣告死亡了。
死的时候身边连个家属也没有,她老公电话都不接,还是主任帮着推去了太平间。”
傅星寒手猛然抖了一下,手摸向西服外套口袋里,没摸到手机。
他额上突然开始冒冷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