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
不过短短几月,轻离已经大变样了,从皱巴巴的小猴子变成了圆润可爱的年画娃娃。
轻离不知随了谁,性子跳脱,爱笑,整日吱呀吱呀的喃喃自语。
我把琉璃缸里的几尾锦鲤放生了。
-周滉差人给轻离打了平安锁,沉甸甸的金子,倒是下了功夫。
我小时候,也有平安锁,虽是银制的小锁,不值多少钱,却是娘亲留给我的,后来被祖母当掉给爹买了笔墨。
瞧着我对金锁极为满意,眼神都粘在上面不愿离开,周滉眉梢染了一点笑意。
“溶儿若是喜欢,朕也送你一个。”
我连忙放下爱不释手的金锁,仔仔细细的套在了轻离脖子上,作势瞪周滉一眼,说得我和财迷一样。
我瞪周滉,他也不恼,反倒直直的对着我笑,莫名其妙的。
-朝中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戍守边关的程忠将军死于奸细之手,后是左相被弹劾贪污受贿,连着一大片官员被卸任,一时风雨满城,人人自危。
周滉眼瞧着忙活了好些天,眼底一片青黑。
直到清明去皇陵祭祖前夜,他方才歇下一回。
轻离嗜甜,奶娘偶尔给他舔几口饴糖,他便笑的眼睛弯成月牙。
不像我,也不像周滉,我俩谁也不是这般傻乐的样子,又许是,曾年少时,也有过几分无忧无虑。
夜色浓的像周滉笔尖蘸过的墨水一样,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子嵌在上空。
周滉在案台上写字,我抱着轻离摇拨浪鼓。
半晌,周滉停笔,烛光映在他的脸上,轮廓格外柔和。
他将案台上的书籍宣纸收好,淡淡道,“明日你称病,在宫里陪着阿离,不必去皇陵了。”
我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轻离,轻声应了句周滉。
祭祖有什么好,不如陪着我的轻离。
朝廷风云诡谲,明日祭祖之行必有要事发生,周滉显然是有所准备,我便不必再去添乱。
-第二日,我为周滉更衣,石青色衬的他越发稳重,更像个威严的皇帝了,与初见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判若两人。
周滉抿着唇,一声不发,若有所念。
我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心中微涩,强扯笑容道,“我与轻离在邀月宫等着你,早些回来。”
说完又有些慌乱,怕他听出我称呼的不敬。
周滉显然未发觉我言语不恭,见我神色凝重,他双手捧起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