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我脸有些发烫,夫人问我她差人买的桂花酿如何,我浅尝了一口,告诉夫人甜丝丝的。
齐王妃乐呵呵的打趣我,“酒哪里是甜的,薛小姐莫不是喝糊涂了?”
她哪里懂呢?
薛谨的笑比桂花酿醉人三分。
夜里我总难入睡,如今的日子,和过往差的那样多。
我不是偏隅小城里生活艰难的柳溶月,而是京城薛太傅家的养女,那些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金银首饰,丝绸缎面,如今多的用不完。
真奇怪啊,我好像梦一般的迅速从污泥里爬出,踏入了云端。
薛家人待我这样好,薛谨也待我这样好,好像我生来就该这样娇贵似的。
越是这样想,我越是难以安眠,好怕眼前这一切,不过黄粱一梦。
我配得上吗?
我凭什么?
他们又是为什么,给薛谨带回来的丫鬟这等殊荣?
疑虑很多,但我从来没有开口问过薛谨。
从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察言观色这种事,我最懂了。
寄人篱下,身份低微,有些事是不该开口的,他们给我什么,我就接受什么。
-我知道薛家人不会平白无故待我这样好的,我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他们应该别有所图。
只是我没想到,美梦被打碎这天来的这样快。
太后娘娘在宫中设了宴,邀请京中女眷去赏花。
折子自然也寄进了太傅府里,薛太傅约我去书房一叙。
“薛管家,父亲可有说让我去书房是为何?”
薛太傅突然召我前去,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这,小姐还是亲自问老爷吧。”
薛管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
也罢,去一趟就明白了,我压下心中的疑虑。
薛太傅背身站在屏风前,我看不到他的脸,薛谨也在,朝我点了点头。
看到薛谨,我有些讶异。
烛火忽明忽暗,薛谨的一半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太清。
“父亲,找我有何事?”
我朝薛太傅见礼。
那晚,薛太傅问我在薛家待了几年?
问我薛家待我如何?
我一一作答,滴水不漏。
薛谨就坐在薛太傅下首,定睛望着我,我的心一寸寸发凉。
薛太傅漫不经心的为自己斟茶,我知道正题大概要到了。
他喝完,又斟一杯,垂目说道,“你可愿进宫,为薛家所用?”
为薛家所用,为薛家所用。
什么意思呢?
我攥紧了袖口,竭力压抑住颤抖的声音,顿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