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藕片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春情不到梨花白林荞惠贵妃结局+番外

春情不到梨花白林荞惠贵妃结局+番外

水凝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主,”林荞扑通一声跪倒,心里的不安已沸腾到了极点。“太后今年寿诞,皇上下旨,赦了一批宫人出宫。你无亲无故,完全符合出宫的规定,除非,我不答应,”郑雪梅一拍桌子,冷笑道,“怎么,主子落了难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都要飞了?”“小主息怒,奴婢不敢,”林荞急忙摇头,“奴婢只是……只是……”她只是想去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可以不用看人脸色担惊受怕兢兢业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自从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可怜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只想尽早的结束这一切。所以,就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宁大哥只是亲情,可在她想尽办法也回不到现代后,她就已经认命。爱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宁大哥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

主角:林荞惠贵妃   更新:2025-03-03 11: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荞惠贵妃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情不到梨花白林荞惠贵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水凝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主,”林荞扑通一声跪倒,心里的不安已沸腾到了极点。“太后今年寿诞,皇上下旨,赦了一批宫人出宫。你无亲无故,完全符合出宫的规定,除非,我不答应,”郑雪梅一拍桌子,冷笑道,“怎么,主子落了难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都要飞了?”“小主息怒,奴婢不敢,”林荞急忙摇头,“奴婢只是……只是……”她只是想去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可以不用看人脸色担惊受怕兢兢业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自从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可怜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只想尽早的结束这一切。所以,就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宁大哥只是亲情,可在她想尽办法也回不到现代后,她就已经认命。爱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宁大哥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

《春情不到梨花白林荞惠贵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主,”林荞扑通一声跪倒,心里的不安已沸腾到了极点。

“太后今年寿诞,皇上下旨,赦了一批宫人出宫。你无亲无故,完全符合出宫的规定,除非,我不答应,”郑雪梅一拍桌子,冷笑道,“怎么,主子落了难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都要飞了?”

“小主息怒,奴婢不敢,”林荞急忙摇头,“奴婢只是……只是……”

她只是想去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可以不用看人脸色担惊受怕兢兢业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自从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可怜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只想尽早的结束这一切。

所以,就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宁大哥只是亲情,可在她想尽办法也回不到现代后,她就已经认命。爱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宁大哥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惊恐不安,平静的过完此生!

但,现在郑雪梅是什么意思?

“我才被禁足,翡翠和珍珠这两个贱人立刻就抛下旧主跟了别人,她们可都是我家里带进宫的呢!我只道你是个有良心的,没想到你也要走,”郑雪梅又是讥讽又是悲愤,“我待你们不好吗?”

你待我们好过吗?

林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主……”

“阿荞,”郑雪梅的语气忽又一软,“我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如今我身边就你一个能使上力的人了,你若是也走了,我便就一个相信的人也没有了。”

“小主……”

“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虽然被贬,可是你也看到了,皇上对我不是没有情意。所以,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小才人的位份上,我肯定会复宠,我的孩子也肯定会回到我身边的!”说到这儿,郑雪梅弯腰握住林荞的手,“阿荞,只要你肯帮衬我过了这一关,我必让你做个诰命夫人!”

林荞不想做什么诰命夫人,她只想要出宫!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太知道郑雪梅的性子,这番软硬兼施的话,其实根本就没给她留退路,她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

任宫中怎样大赦规矩怎么定,但凡主子不答应,做奴才的,便一世也飞不出这笼子去。

半点不由人!

林荞咬着唇,终于低了头,哑声应道,“是!”

-

自出宫无望后,林荞大病了一场。

郑雪梅显得极体贴,不但派人去太医唤了人来给她诊治,还命紫兰好生照顾林荞。这样养了几天后,林荞就也不敢再托大,挣着精神到前面来伺候。

郑雪梅存着复宠的心,在将养上极配合,个把月下来,精神气已恢复了大半,但脸上因妊娠起的许多斑点却怎么也消除不掉,让她十分沮丧恼火。

将镜子一摔,她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扫了一地,发火道,“内务府那帮子拜高踩低的东西,见我被贬,就弄这些下五道的东西来糊弄我,真是混账。”

林荞忙劝,“小主息怒,这本来也不是三五日就能见效的,还是要耐心些。”

“耐心?”郑雪梅一拍妆台,“再耐心,皇上都快忘记我长什么样儿,”她紧紧握着桃木梳,咬牙发狠,“不行,太后寿诞那日,我一定要让皇上重新宠幸我,错过了这一次,我再想见到皇上,就难了。”

“……小主别急,奴婢……替您想办法。”

“……”

林荞去了太医院,太医院的人,依旧不理她。

笑话,大肃朝皇后都废过,何况一个从贵妃直撸下去的小才人,得脸的大宫女都比她强。

身为她的奴才,林荞就更不被待见了。

梁院首的徒弟柳全像赶苍蝇,“去去去,没见正忙呢么?浑搅了齐妃娘娘的阿胶膏,看不打残了你。”

“我只是……”

“没有没有,太医院只为三品以上的娘娘调配膏霜。你什么东西,也敢来搅扰太医院?滚,”柳全不耐烦了,拎着林荞的衣领子,直接将她扔了出去。

“你……你们……,”林荞对着太医院的大门愤怒的撸了半天袖子,到底悻悻的走了。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一拳过去……

-

犹豫了很久后,她到底还是来找宁劲远。

“宁大哥……”

她低着头,不敢看宁劲远的脸。

“阿荞,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宁劲远有点奇怪,每日的上午都是和顺门最忙的时候,林荞从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

林荞深吸口气,决定把不能出宫的事还是先瞒一瞒,她取出一张纸来交给宁劲远,挤了笑出来道,“宁大哥,我是想请你帮我买点东西。”

宁劲远接过纸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杏仁油,蜜蜡……”

他奇怪,“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就别管了,帮我买来就是,要上好的,”林荞塞给他一锭碎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你帮我垫着。”

宁劲远将银子丢回林荞的手里,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跟我这么见外?”

林荞单手揉着脑门,笑了。

-

约了第二天来拿东西,林荞习惯成自然的又拐进了北六宫的那道红墙夹道,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前些天的惊魂遭遇,头皮顿时一麻,连忙回头。

她对这条路已经有了阴影,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再走了。

但和顺门位处东北角,离西六宫极远,既然不能从北六宫这儿走,她就只能经东六宫绕进御花园,再由御花园拐进西六宫,足足兜了一大圈。

可东六宫因是皇子所住,她并不常来,走进那条甬道后,她七弯八绕的一走,就迷路了。

看了看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林荞只好继续朝前走,反正有路的地方就肯定有人,找回去的路难,找个问路的人总容易的吧。

拐进一条红墙甬道后,就见前面一桌巍峨雄壮的宫室赫然在目,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里面不时有人影一闪。

林荞大喜,忙奔过去扣门,“喂,能出来个人吗?我想问下路。”

门嘎吱打开,一个小太监探头出来还没开口,里面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哭声,“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随着哭声,就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太监拖了出来,她不停的挣扎哭叫,“殿下,我是被陷害的,我真不知道那个药是……唔……唔唔……”

话未说完,就被那太监捂了嘴,一路自林荞的身边拖了出去。


嘉和帝才走,永和宫内就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齐妃光着脚站在铺了长绒细毯的地上大发雷霆,“她还当自己是往日那个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吗?皇上好容易才来我这儿一趟,她一句话就将皇上勾引走了,郑雪梅,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娘娘,您小心身子,大宫女七巧紧紧抱着齐妃苦劝,“皇上不过是惦记她肚子里的血脉罢了,哪里是对她还有半点情分呢,否则,又怎会抄她的家,将她的父亲下了狱?”

齐妃手上一停,想想果然是这个理儿,嘴角终于溢起一丝笑来,“本宫是气糊涂了,哼哼,就算本宫容得了她,坤宁宫和长安宫那两位也不会再让她翻身。”

说到这儿,她慵懒的去暖炕上坐下,端起碗羊奶一口一口轻抿着,神色间全没半点跌跤腹痛的苦楚,笑道,“也不知道她能生出个什么玩意儿来,咱们且等着看戏吧。”

-

惠贵妃早产,嘉和帝亲临了长乐宫。这消息传去坤宁宫,托病不见人的皇后甩手就给了贴身大宫女琥珀一个耳光,“怎么那贱人的肚子你还没有处理掉?”

琥珀捂着脸,扑通跪下,“娘娘,奴婢已经想尽办法了,可是那个叫林荞的丫头防得实在太紧,这才……,”说到这儿,琥珀压低了声音,“……奴婢想着……只怕--是她已经中招儿了,说是生产,谁知道生下来是不是活的?”

皇后这才眉眼稍稍的舒展,她对着镜子拢一拢鬓边的碎发,笑道,“妃嫔‘生产’,本宫这个皇后自然是该去‘关怀关怀’的,来呀,给本宫更衣。”

“是。”

-

长乐宫中,林荞抱着衣衫尽湿,人已陷入昏沉的惠贵妃,贴着她耳边不停的叫,“娘娘,您可别昏迷啊,皇上来了……”

“娘娘……”

“娘娘快醒醒……”

……

她赶回长乐宫时,惠贵妃已神志不清,那几个粗使宫人手忙脚乱的守在边上,竟是连热水都没人备一盆的。

嘉和帝勃然大怒,一连声的呵斥下去,太医和稳婆个个胆战心惊。待林荞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干净衣服冲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群战战兢兢的太医和几个手忙脚乱的稳婆。

一碗碗参汤滚下去,惠贵妃依旧气息微弱。嘉和帝脸色阴沉,向才进门的皇后怒道,“朕只命将她禁足,怎的她宫内的吃穿用度就被裁减成这样子?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就愣了,她扶着琥珀,喘吁吁的向四下里一打量,就将目光投到正陪在皇帝身边的良贵妃身上,诧异的道,“妹妹,本宫因病了,便禀了太后,将六宫事宜让你暂且照看着,你这是……”

话只说一半,关系却撇得干干净净。

良贵妃顿时惶恐,她绞着帕子站起身,嗫喏道,“臣妾……臣妾叮嘱内务府要好生照看惠妹妹,不想内务府竟……说到这儿,她柳眉一竖,向贴身大宫女紫菱道,去,将李如海叫来。”

屋子里气氛紧张,浓重的血腥味刺得嘉和帝心火一蹿一蹿的,眼瞧着良贵妃又跟他打太极,嘉和帝就怒了,抓起茶碗“啪”的扔在了良贵妃的脚下,指着她冷笑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平日里不说替皇后分忧,满心存的尽是龌龊心思。惠贵妃虽是被禁了足,可她到底还是堂堂的从一品贵妃,肚子里又怀着皇家的血脉。若不是你的意思,朕不信他李如海的胆子有这么肥?”

良贵妃吓得腿一软就跪下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边皇后也跪下了,泪水涟涟的道,“皇上息怒,是臣妾无能,臣妾身为中宫嫡母,却护不住皇上的血脉,请皇上赐罪!”

此时宫中除龙胎有恙的齐妃外,妃嫔们都到了十之八九,齐跪下叫:“皇上息怒!”

嘉和帝亲手扶起皇后,“你身子不好,怪不得你”

说罢命人将皇后扶在暖炕上坐下,回头看向一边的梁院首,“惠贵妃怎么样了?”

梁院首这会子正一脖子冷汗的留意着内室的动静,他是个经过事的人,惠贵妃虽因父亲参与诚王的谋反而被禁足,但惠贵妃的肚子里怀着皇家的血脉,他深知其中利害,心底里并不敢怠慢惠贵妃。

但惠贵妃被禁足后,嘉和帝的态度暧昧,皇后和良贵妃等人的脸色又摆在那里,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要避开这摊子浑水。他梁万成就算揪心惠贵妃的身孕,也不敢明里来长乐宫走动,唯有暗中小心留意。

可就算是这样,今儿还是出了这档子事。

嘉和帝一问,梁万成就觉得脖子一凉,他慌忙跪下,颤着声儿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身子太过孱弱,臣正用参汤给娘娘吊精神,等——”

“哇——”内室突然传出一声如猫儿般的婴儿啼哭。

大家都一愣,嘉和帝转头看向内室,“这是……”

“皇上,娘娘生了,娘娘生了,”一个稳婆扎巴着两手血跑出来报信,“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

“是吗?”

嘉和帝的脸上绽开了花,皇后和良贵妃的脸色却瞬间煞白!

“是个皇子!”

……

-

嘉和二十三年,冬。

贵妃郑氏因父亲参与诚王谋反,本该褫夺封诰,打入冷宫。然念其是皇七子、皇十子的生母,皇恩浩荡,由从一品贵妃贬为正七品才人,移居长乐宫离心殿!

嘉和帝这道旨意一下,不少人心里的石头就都落了地。

良贵妃将白瓷官窑瓶子里养着的红梅一朵一朵的揪了下来,丢进脚下的炭盆内,笑道,“她生了两个皇子又如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谁说不是呢,”紫菱笑着将一碗杏仁茶捧到良贵妃的手里,“说是生了两个皇子,如今一个算在皇后娘娘名下;另一个才落了地,就被皇上下旨,命歆昭仪抱回去抚养了。说到底,那都是别人的儿子,可没有咱们这位‘郑才人’什么事儿。”

良贵妃接过杏仁茶热热的喝了一口,这才咬牙恨道,“坤宁宫那位真是好手段,想一石二鸟的把我和郑氏都除了,她自己下的阴招儿,却将这帐推在了我身上,若是这十皇子生出来是个死的,先被贬的人就肯定是我。”

“娘娘福泽绵长,得天庇佑,自然不是那小人能算计得了的,”紫菱笑道。

良贵妃靠在暖炕上,微眯了眼,“郑氏一倒,从此不足为奇,但那齐妃仗了肚子,却有几分作腔作势。你吩咐下去,让长安宫的人都留点心,要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我可不容他。”

“是。”

……


离心殿里。

林荞将一个白玉小碗端到郑雪梅跟前,“娘娘,吃药了。”

“娘娘?”

郑雪梅眼神空洞的看着林荞,忽而冷笑,“才人也可以被称为娘娘了?大肃朝的宫规几时竟改了?还是你不怕死还想拉上我?”

林荞很无奈,她怎能不知道宫规中只有三品以上的妃嫔才可以被称“娘娘,”但此时郑雪梅逢此大变,她哪里敢改口叫她“小主”刺激她?

“小主,”宫规要紧,林荞只得硬着头皮改口,她将那药碗朝郑雪梅跟前送了送,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听到了一个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郑雪梅空洞的眼神一闪,“什么传闻?说?”

“奴婢听说——”林荞很小心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郑雪梅的神色,“——奴婢听说,老大人是被冤枉的。”

郑雪梅只觉额头上青筋突的一跳,她一下子有了力气,腾的坐起来一把揪住林荞的胳膊,“你——你说什么?”

林荞疼的一咧嘴,却不敢挣脱,道,“宫中私下有人在传,说诚王谋反,老大人因是诚王年幼时的师傅,就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了。娘娘乃是天子贵妃,又生了皇七子,宠冠六宫的。老大人有什么理由要去帮诚王来谋夺自己女婿的天下?”

郑雪梅怔怔的看着林荞,半晌,手指一松往后一躺,泪流满面的喊道,“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他却看不见,他却看不见啊……”

林荞一把抱住郑雪梅,“小主,您可不能这样,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您的话,只怕又……”

“我还怕什么?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怕什么?”郑雪梅歇斯底里的捶打着床栏。

“可皇上心里是有您的,”林荞忙将郑雪梅生产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临了道:“原本大家都当皇上是真的厌弃了小主,一个个的落井下石。可没想到小主生产那天,皇上对小主竟还是这样紧张。所以,就算您这会子被贬为了一个小小的才人,倒没谁再敢来作践咱们了。”

郑雪梅怔怔的听着,半晌,“真的?”

“真的。”

郑雪梅苍白的脸上,终于慢慢溢起一丝笑意,眼里却满满尽是冷意,“若如此,便就再好也不过了!”不死终会出头,我郑雪梅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轻易放弃。

-

待伺候了郑雪梅喝完药睡着后,林荞命紫兰小心留意着,自己拎了一个包袱出了长乐宫,往东六宫而来。

皇城分为东西南北各六宫,但南六宫其实不属于后宫,它囊括了整个大肃朝的政要,是皇帝上朝听政看折子的地方;北六宫则是太妃们和皇女们的生活居所,而东西六宫,则分别是皇子和妃嫔们居住的地方。

东六宫不比西六宫的精巧细致,屋宇都巍峨大气了许多,一路也只简单的种了松柏翠竹,没有西六宫的奢华。林荞第一次来东六宫,连问了三个洒扫的小太监,才在东六宫最偏僻的角落里,找到四皇子居住的重华宫。

重华宫门却紧闭,门外丝毫不见有值守的太监。若不是门庭内外打扫的极干净清爽,林荞都要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

林荞上去拍了拍门环,里面却静悄悄的没动静,她又拍了拍,大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一个小太监伸出脑袋来问,“是谁啊?”林荞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才将包袱递过去,“前几日在永和宫外,四殿下将斗篷借给了我,这两天我洗干净了,特来送还,并谢四殿下的恩典。”

小太监一听,劈手夺过包袱,打开一看,就炸了,“原来那个大雪天穿走我们四殿下衣服的人是你?好啊,可被我逮到你了……”

林荞就惊了,“怎……怎么了?”

“怎么了?”小太监的脸都气红了,“就为被你穿走我们四殿下的衣裳,我们四殿下就冻病了,回来高烧不退,到今儿还没好齐全呢!”

说到这儿,他朝里一吆喝,呼啦啦出来四五个小太监,对林荞怒目而视,一个个脸上都清楚的写着“揍她”二字。

林荞被这架势惊得目瞪口呆,她下意识的想跑,但四皇子为了她被冻病了,又让她觉得若跑了自己就实在有点不是人。这么一纠结,竟是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你们干什么?”

忽听一声怒喝,门后转出一个人来,林荞一看,竟是那日慕容弈身边的随扈。

“三宝公公,就是这个小宫女儿害得咱们四殿下病了,”先前的那个小太监忙告状,“奴才们想给四殿下出口气儿。”

“胡闹,”三宝斥道,“若不是咱们殿下愿意,凭她一个小宫女儿敢动四殿下的衣服?”

他一挥手,“都干活去,别在这里添乱。”

几个小太监便不情不愿的散了,三宝来到林荞跟前,“你来……送衣服?”

他目光朝那包袱上扫了一眼。

林荞向他福了一福,“那日多亏四殿下赐衣传信,否则不但我会去掉半条命,就连我家小主只怕也是一尸两命了。今日林荞特来谢恩!”

说到这儿,她看向三宝,“刚刚听说——四殿下病了?可——可是真的?”

问到最后一句时,她很是底气不足。

三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太没眼色了,四殿下仁厚,你便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竟然真的就将四殿下的衣服穿走了。四殿下衣裳单薄的在长乐宫外站了近两个时辰,你说会不会病?”

“什么?四殿下在长乐宫外站了两个时辰?”林荞吓了一跳,“他……他为什么要去我们长乐宫外站着?”

她想起当日,他们本是要去太医院;得知太医们全去了永和宫后,他们又去了永和宫;再然后……再然后她一心只顾着自家主子生产,竟不知道他们居然又去了长乐宫外站了那么久!

“你们……你们是要找太医?”

三宝的脸上就浮起一丝怒意,他将包袱一拎,对林荞摆手,“你回去吧。”

说罢将门咣当一声关上,生生呛了林荞一鼻子灰。

林荞对着那扇悬了铜狮的朱红色大门发了半天呆,才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林荞吓得魂飞魄散,张嘴对他狠命的咬了下去,也不知道咬在哪里?他却似并不觉得疼,两手一扯,她的衣衫瞬间支离破碎……

林荞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就算她的贞操观念并不强,可也不代表随便来个谁都能把她给那啥了。

松了口,林荞一转手,那支尖利的木簪便朝着自己的咽喉狠命刺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居然察觉了,手一挥,将木簪“啪”的打落,林荞没了这最后的依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急,竟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荞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这个黑乎乎的屋子里,没半根丝的身上盖着被子,而那个男子就躺在一边。

林荞慢慢想起发生的一切,她气得发抖,想不出在禁卫森严的皇宫内,还能发生这种事!

一转头看见他的胳膊就在旁边,烈性子的林荞毫不犹豫的转头一口咬下,想着不咬下他一块肉来,她就不姓林!

不想她快他更快,她牙还到,他身子一转闪开,转头低吼:“你干什么?”

声音已没有了先前的沙哑,听着分明是个年轻男子,林荞哗哗的流着眼泪,从齿缝里骂出一句:“畜生,禽兽……”

“禽兽?”他的语气里有了丝抓狂,“你骂本——我?”

林荞恨恨道,“我骂畜生!”

他怒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磨牙道,“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

“咳咳,咳咳咳……”林荞拼命挣扎,暗想他这是爽完后要毁尸灭迹了?

这样一想,她就很恐怖,别人穿越,她也穿越;别人穿越后是跟皇子王爷上演玛丽苏言情大戏;而她穿越后却是被人强行那啥后毁尸灭迹!

这怎么想都让她不甘心。

她努力的将嘴巴靠近他的胳膊,想着咬一口是一口,怎么也不能太吃亏了。

他一甩手,将她丢到一边,怒道,“你属狗的?”

“咳咳……,”林荞抱着身子猛咳,脑子急速的算计着有没有逃生的可能?背后的门却被推开了一道缝,有人低声叫道,“爷,衣服取来了。”

那男子一掀被子,将林荞没一根丝的身子裹了个死紧,才向外吩咐,“进来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后,门重新被关上,男子掀开被子,将一套衣服丢到林荞面前,冷冷道,“穿上它,回去吧。”

“回……回去?”林荞有点愣,居然肯放她回去?

不杀她灭口了?

“嗯?”男子语气一扬,“怎么?不想走?又愿意伺候我了?”

“……什……什么?”

林荞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需要‘强.奸’这么下作!”果然,他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的衣裳已不能穿了,我命人取来新的,你穿上衣服,快滚!”

林荞只愣了那么一瞬,下一刻她就飞快的套上衣服,跳下炕就往门口跑。

男子冷冷出声,“慢着。”

林荞腿一软,他反悔了?

“赏你的,”他丢过来一包银子。

林荞连连摆手,“不,我不要……”

说话间已退到门边,她将门使劲一拉,那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门外居然没人,她冲出门,也顾不上看这是什么地方,使出吃奶的劲儿飞跑,待终于看见一队太监宫女提着东西经过时,林荞才终于松了口气,她终于安全了。

停下来抱着棵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回头看时,却见宫宇重重,竟不知自己刚刚是被掳进了哪里?

-

惊魂未定的林荞才回到离心殿,就被紫兰一把拉住,急道,“林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小主找你半天了呢?”

“小主找我?”

紫兰点头,小声提醒,“小主这会子……总之,你要小心。”

林荞就头皮发麻,跟了这位主子五年,郑雪梅什么脾性,她太了解了。

硬着头皮进了寝殿,郑雪梅在暖炕上坐着,正对着一个白瓷瓶里养着的红梅出神。

“小主,”林荞轻轻叫道。

“去哪了这么久?”郑雪梅转过头来,脸上居然带了丝笑容,语气极和蔼的问,“紫兰说你出去大半天了。”

林荞忙回,“回小主,奴婢去了东六宫,本想着要快去快回的,可是……”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自己刚刚差点被人强.奸的事?

郑雪梅却直接忽略了她话里的吞吞吐吐,好看的柳叶眉微微一扬,“去东六宫?你去那里做什么?”

“奴婢去还四皇子的衣服,”林荞便将郑雪梅生产那日,四皇子相助的事说了一遍,临了,她感慨道,“那日若不是四皇子帮忙,奴婢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到皇上的,只怕小主那天就……”

“只怕那天我和我的孩儿就母子双亡了,”郑雪梅替林荞说了出来,她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步,喃喃不信,“她的儿子竟然肯帮我?真是奇了?”

“小主,您这话是……”

郑雪梅却不想再提此时,她一摆手,笑着换了话题,“阿荞啊,大肃朝的宫规里——宫女儿是几岁出宫来着?”

林荞想也不想的回,“回小主,是二十五岁,但如果遇上大赦,家里没有亲人的宫女就可以不等年龄满,也可以放出去,为的是让她们早早嫁人,省得年纪大了再出去,嫁不到好人家,又没有亲人照顾,孤独凄凉!”

大肃朝的规矩,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已谈婚论嫁,到了二十五岁的,基本上已经是半老徐娘,没人要了。

“嗯,这也是天家体恤的恩典,”郑雪梅点头,却又问,“但既然宫女儿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了,怎么这宫里还有许多的老嬷嬷呢?”

林荞的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妙,但还是据实回答道,“她们有的是罪籍,一世不得出宫的;还有的……就是主子使唤得顺当,舍不得她们出宫,便就……”

“……便就只能留了下来,一生一世都陪着自己的主子在这宫里耗着,一生一世也看不到宫外的自由,享受不到相夫教子的天伦之乐,”郑雪梅接了下去,她还在笑着,但那笑却已有点凉了。


出了东六宫后,她并未回长乐宫,而是去了和顺门,这儿是宫中采买的出入之处,宁劲远在这里当差。

宁劲远隔老远就看见了林荞,忙小跑着迎过来,笑道,“阿荞,你怎么来了?”

林荞见青石板路上来来去去的全是人,就走到一边的松树下,看着宁劲远笑,“难得今儿得了空,就想着来看看你。”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这是我做的点心,给你值夜班的时候垫肚子。”

宁劲远晒得黝黑的脸上就泛起一丝红来,他接过布包,也不看,先将林荞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脸上的笑就收了,“阿荞,你瘦了。”

林荞的脸红了红,低头道,“娘娘……呃,小主这些天身子总不见好,就劳累了些……”

“那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林荞却另有事想打听,她犹豫了半天,终于问道,“宁大哥,你可知道……四皇子的母妃到底犯的什么罪吗?”

话音才落,宁劲远一把捂住了林荞的嘴,惊得脸色都变了,“阿荞,你不要命了?”

他四下里察看了下,才放开了手,将林荞拉到隐蔽的地方,板起脸来低声警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让人听见你就没命了。”

林荞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我这不是悄悄儿的来问你吗?我又没去人堆里嚷嚷。”

宁劲远脸色依旧严肃,“最好不要问,这种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荞看着宁劲远又紧张又担心的样子,到底软了下来,她拉他在假山石子上坐下,道,“我才去了重华宫了。”

“重华宫?”宁劲远一愣,“四皇子的屋子……”

“嗯,我是送衣服去的,”林荞点头,就将那日大雪里的经过说了一遍,临了说道,“我就是不明白,四殿下这么好的人,皇上怎么会不喜欢他?”

宁劲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其实原本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大家私下里都说,将来的太子之位肯定是这位四皇子的。可他的母亲静贵妃在十年前,不知为何突然触怒龙颜,被永远的禁足在西凉殿内。静贵妃被禁足后,皇上连带着也不怎么见这位四皇子了,四皇子才慢慢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儿,他看着林荞叹气,“要问静贵妃犯了什么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背后嚼舌根的人都死了。”

林荞的脸白了一白,“都——都死了?”

“都死了!”宁劲远点头,郑重的叮嘱,“记住,这不是你该打听的,小心祸从口出。”

“嗯,”林荞看着宁劲远紧张的样子,心里一暖,点点头,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已经跟内务府的王总管求了,他是李大总管的外甥,说话一向管用,我下月的出宫应该没问题。”

“是吗?”宁劲远大喜,他一把抓住林荞的手,“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那……那我就让我娘给咱们准备操办婚事了。”

林荞脸儿一红,忙抽回手,含笑低头,佯嗔道,“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阿荞,我们是小时候就订的亲,你想耍赖也不成,”宁劲远笑得见牙不见眼,找到了林荞的手,使劲的抓着不放。

“我们两家——失散了那么多年,其实说起来,可能是你认错了人也不一定啊?”林荞笑着道。

“怎么可能,我们是从小的邻居,就算后来失散了多年,可你跟你娘长的很像,而且,你脖子上的玉坠子是我家当年给你的聘礼,和我的是一对儿,我怎会认错,”宁劲远说到这里,试探着问,“阿荞,你——你真的记不得小时候的事?”

“都跟你说了,我进宫后大病了一场,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林荞摇头,话里有话的,“所以,说不定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位阿荞呢。”

宁劲远听着林荞有赖账的意思,他笑着抬手揉了揉林荞的头,脸上堆满了宠溺,“认错了也不要紧,左右,只要是你就成!”

这下子,林荞的脸彻底的红成了天边的晚霞。

-

合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林荞告别了宁劲远,顺着和顺门外的青石甬道拐进了北六宫前的红墙夹道,这条路回长乐宫最近。

然而才走上那道红墙夹道,林荞就觉得四周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这种感觉让她无端的觉得心里发慌,她忙加快脚步,想早点回到长乐宫。

可才跑几步,就听有人叫,“那个谁,站住。”

林荞一愣,那个谁?哪个谁?

她四下里看了看,除了她之外,没人啊。

但此时之前那种令她不安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林荞觉着……不管如何,她早些离开总是对的。

“站住?叫你呢?”

那个声音变得严厉,随着叫声,林荞忽觉膝弯猛的一麻,随即整个人就栽倒在地。

她四下一瞧,还是没人。

这是见鬼了吗?

她这一吓非同小可,正挣扎着要爬起来,只听身后一阵风响,随即被一只手紧紧捂在了她的嘴上,林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扔进了一只黑布袋里,被扛起就走……

啊呀我去,这深宫内苑禁卫森严的,难不成还有人劫道?

也不知走了多久,林荞终于听见“嘎吱”一声门响,像是进了一间屋子,有人压低了声音,道,“爷,人带来了。”

“嗯!”

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应了一声。

捂在林荞嘴上的手松开,将套在她身上的黑布袋一抽,随即将林荞抱起来朝屋角的炕上一丢,便回身出门。

屋子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门窗显然都被黑布蒙上了,炕角影影绰绰的躺着一个人,好像——是个男人。

饶是林荞一贯胆儿肥,此时也吓到了,她连滚带爬的滚下炕,跌跌撞撞的扑向门口,那门却已被人在外面栓死了。

“开门,开门,”林荞对那门连踢带踹,“救命啊,救命……你们是什么人?我喊人了啊……”

黑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男人的气息粗重,向林荞逼来,林荞惊恐的回头,她瞪大眼,努力的要在黑暗中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样,却隐隐只看到他身形高挺,胸膛起伏的很剧烈,眨眼间,已走到了她跟前。

“你……你别过来,”林荞拔下头发的木簪,徒劳的对着他挥舞,试图吓住他,“我可告诉你,我现在要是杀了你,那可是正当防卫……”

面对林荞的威胁,这男子却仿若未闻,他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林荞仿佛断线的风筝,轻易的就落进了他的怀里,他将她拦腰抱起,几步来到炕边,俯身,压了下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