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月色如水，我倚在柴房泛着青色的墙壁，望这抹月不作声，几只流萤落在肩头，忽闪着翅膀从天窗离开。
我站起送它们远离，眸光一瞬落在了天空中飞得很高的这只风筝，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泪水决堤般从眼眶中流下。
“快走！离开这腌臜地！永远不要回来了！”
“永远……不要……”
我倒在地上摊开手，捂住脸道：“可我出不去了。”
09
翌日，顾倾常从灵春苑出来，听有人来报：“王爷，属下已将他带回来了。”
他闻声兴奋地大步迈出，打算扶住马鞍回府，可几步下来突然停住了。
他闻着身上别人的香气，蹙紧了眉：“我都做了什么……”
暗卫看不下去到他身侧道：“王爷，属下实在不解，为何不告诉王妃您就是当年的，难道就这样任由她误会。”
他自嘲一笑：“我总想她不论我是谁，而爱我。”
“却不想成今日这番局面。”
暗卫道：“现在说还来得及，属下年少时就跟着您，知道你承受了何事，可王妃不知情，若您再放任任性下去，她怕是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一番心思！”
“是……这样吗？回府！”
我昏沉地感觉有人在唤我，在我耳边低声说着一些我从未听过之语。
闻着他身上透出的女子香，双目痛得有些睁不开，氤氲着挥不开的雾气，闭眼感受着。
“你还没有忘记十三年前你给了一名乞儿一块玫瑰酥吗？”
“我就是这乞儿。”
“这些年我四处寻你，那年宫变我流落民间，用一双沾满鲜血的手一步步走到现在。”
“我想若世间所有的事可用杀戮解决便是最优，此道最是无情，为护自己，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阿瑶，”他抱我进怀中，我能明显感觉到这股属于别人的气息，“阿瑶。”
我怔怔地抬起头，望着他这含着温情、俊朗逼人的眸子，小声道：“不想待在这里。”
“来人！”
我被他牵到了寝宫，被他拥入怀中，被他亲吻着。
点着的火折子掉落在地，一道红色的线，连接着此生的无可奈何、手中被迫沾染的血，一下蔓延至整个房间。
他不停手中的动作，神色自若，清缓地道：“爱我，不好吗？”
我的眸子转向了他，道：“爱你，什么？”
他的身子一顿，惨白地抹了笑道：“为何不爱我？”
熊熊烈火，呛鼻的气味弥漫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