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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笙胡式微免费阅读

简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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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当归的第六年,我三十岁了。开始周旋于各种相亲宴。老胡老了,他不在盛气凌人地责骂我,而是改成了怀柔政策,再隔三差五地卖个可怜。偏生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不得他摇着头唉声叹气,索性遂了他的愿开始乖乖地相亲。

主角:简笙胡式微   更新:2023-01-29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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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笙胡式微的其他类型小说《简笙胡式微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简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当归的第六年,我三十岁了。开始周旋于各种相亲宴。老胡老了,他不在盛气凌人地责骂我,而是改成了怀柔政策,再隔三差五地卖个可怜。偏生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不得他摇着头唉声叹气,索性遂了他的愿开始乖乖地相亲。

《简笙胡式微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简笙跟我提过很多次交往,都让我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在一次简瑟瑟欲言又止地暗示我她哥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之后,我把简笙灌醉,送到了一个暗恋了他多年的富家千金的床上。

说起来还有些丢人。我喜欢简笙的那些年没少因为争风吃醋和人家掐架。现如今,把简笙打包送给她就当为自己的年少无知赔礼道歉吧。

为保稳妥,我特意打电话喊来双方母亲,来了场现场捉奸。

简笙围着被子,光裸着上半身,身上零零散散地散布着细小的抓痕。

他看向我的眸子满是苦涩,声音有种凄凉的破碎感,他说:胡式微,你真狠。

我微微勾唇,彼此彼此。

他逼我舍弃当归时,又何尝仁慈过。

半个多月后,我收到了简笙的订婚请帖。

订婚宴我没去,因为我那天刚好约了一个访谈。

年轻的小记者举着话筒问我最想去的城市是哪里,我想都不想的说了京都。

她又问我,为什么想去京都。

为什么想去京都,因为那里有我的弟弟,有我的家。原来,我早在潜意识里认定了当归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愣了好一会神,小记者唤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胡小姐。

我笑得爽朗,没,就是想去看看祖国的心脏。

有些念想无须宣泄于口,思念当归,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离开当归的第六年,我三十岁了。开始周旋于各种相亲宴。

老胡老了,他不在盛气凌人地责骂我,而是改成了怀柔政策,再隔三差五地卖个可怜。

偏生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不得他摇着头唉声叹气,索性遂了他的愿开始乖乖地相亲。

相亲属实是个无聊至极的事,我搅拌着咖啡故作优雅的听对面某企业小开讲述他的择偶要求。

一个胖乎乎的小团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腿,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

我故作惊讶地抱起她,筝筝,你怎么过来了。

小团子流着口水在我颊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想你。

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企业小开已经处于石化状态。我冲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闺女可能吵着要找我,我朋友就给送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有孩子了还来相什么亲!

我耸肩,这不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爹嘛。

第二天,因为找托,我被老胡叫去顶层训斥了半天。

回来时经过秘书办,几个小姑娘正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的,个个面色红润,精神亢奋。

都在看什么呢?!我冷着脸问。

我的贴身秘书小玉红着脸,挪到我身边,小胡总,HM 那边的负责人到了。

我嗯了一声:现在人呢。

小玉脸又红了一个度,在您办公室等您。

HM 是近几年以黑马之姿异军突起的京都新贵,据说创始人背景很大。想当然,京都的背景,肯定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金钱。

但凡跟权势挂了钩,那身份比我们这些蝇营狗苟的纯商人自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往办公室走去。

不好意思,让您久……推开办公室的门,在看清办公椅上交叠双腿坐着的人后,愣在当场。说到一半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褪去小奶膘,精致的五官愈发立体,竟是比以前更惊艳了。难怪秘书办的小姑娘一个个的面色绯红,双目含春。

他并没有起身,双臂撑着椅子扶手,修长的手指在胸前交叉,搭起一个拱桥。

好久不见啊。

他笑着说道,语气疏离而又客气。

是啊,好久不见啊。我很想你。

当归并未与我寒暄,吩咐我召集人马开会。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HM 要在春城建一个规模巨大的主题乐园。选址恰好在我们曾经居住的小公寓旁边。

开完会,紧接着又要去视察工地。

我看了看脚下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和行动不便的包臀裙,说道:我去换身衣服。

他面无表情地瞥我一眼,语气沉沉的,小胡总这是要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自己吗?

六年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我的少年长成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不再羞红着脸腼腆地喊我姐姐,而是唤我小胡总。昔日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我时也皆是冰冷陌生的淡漠。

有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的,很难受。我低下头掩去神情,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工地刚开始施工,路面崎岖不平,我穿着高跟鞋跟在当归身旁,走得踉踉跄跄的。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撞了我一下,我一时没站稳,直直地朝当归身上扑去。

他动作迅速地扶住我,眉头紧皱,声音绷得很直,小胡总自重。

一双大手掐在我的腰上,温度穿透隔着薄薄的衣衫,滚烫。

我慌乱地站起身,不好意思。

他捏了捏手心,似乎有些烦躁,算了,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简瑟瑟抱着筝筝来找我时,我正看着桌上的鲜花发呆。

你这是撞邪了还是在思春了啊?

我接过筝筝抱在怀里逗弄,开玩笑道:可能是春天到了吧。你怎么过来了。

闺女吵着要找你。对了,我刚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像你前几年捡回家的那个孩子。

我轻叹一口气,是他。

简瑟瑟瞳孔瞪大,你把他又找回来了?

没,他是 HM 的老板。

显然,这个消息太过出乎简瑟瑟的预料,表情管理都差点失控。

你说什么?!HM 的老板不是姓云吗?

嗯,他现在叫云随之。

简瑟瑟斟酌一番,问道,微微,你当年应该很怨我哥吧?

怎么能不怨呢,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又怎么会与当归相见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微微笑着逗弄着怀里的筝筝,没有回答。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包里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让我帮忙照顾一下筝筝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轻轻挠着筝筝的小肚子,逗得她咯咯直乐,也跟着笑出声,筝筝今天陪干妈工作好不好?

筝筝太过复杂的字还说不来,只会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妈,妈妈……

从简瑟瑟留下的妈妈包里翻出奶粉帮筝筝冲好,刚塞到她的小手里,当归敲门进来了。

看到抱着奶瓶喝得正欢的小人儿呆滞片刻。

我刚要解释,就听他说:收拾收拾等下去星光乐园。

因为要建主题乐园,我们这段时间没少去各个游乐园考察。

改天可以吗?我要照顾宝宝。我底气不足地道。

怪不得我怂,实在是当归那张扑克脸太让人打怵了。

他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带上一起。

抱着孩子出公司,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正门口。

当归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上车。

我以为还会像之前一样,一群人呼啦啦的一起,没想到只有我们三个。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控制着方向盘,跟我解释,工地有事,人都派过去了。

说话时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我一点。

下车后,当归看了看我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又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小团子,很绅士地主动把孩子抱了过去。

星光是个儿童乐园,对筝筝而言,简直是天堂。

可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当归很会照顾孩子。那张再见面后就没开过晴的脸也终于柔软了些。很快就收获了筝筝全心全意的喜欢。

穿着高跟鞋走不了太久的路,看两人相处融洽,我索性找了个长椅坐下,远远地看着两人玩。

当归带着筝筝玩完铺满海洋球的儿童滑梯又去坐了旋转木马。

阳光下,他低头哄着怀里的筝筝,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我不自觉地看呆了。

回过神已经是五六分钟后,忙抬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暗骂自己,胡式微,你在瞎想什么呢,你可大人家六岁!

我很确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动心了。我把对当归的旖念归咎到了季节上,在这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的春天,对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起了春心,也算人之常情吧。

是啊,当年那个稚嫩的孩子在我未曾参与的这些年已经长成了卓尔不凡的男人。

从旋转木马下来,小丫头兴奋地扑腾着小手,我走过去想抱过她让当归休息一下。没承想,她竟然一扭头抱住了当归的脖子,清脆地叫了声:爸爸。

我脸上的热浪轰地炸开。


我以为,从星光回来,我和当归的关系会有所缓和。结果……是我想太多。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对我客客气气的!

烦闷了两天,我约了简瑟瑟到酒吧一醉方休。




在我又一次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当归俊俏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精彩。

然后,他就不让我自己出门了。

在我买他拦的鸡飞狗跳中,到了当归该去学校报到的日子。

我送他去机场。

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我已查看他证件照有没有带齐为由要来了他的钱包。又让他去帮我买水支开了他后,偷偷用手机拍了张他的银行卡照片。

他回来得很快,一路小跑至我面前。把水递给我,微喘着气说:姐姐给你。

白皙的俊脸因为运动有些涨红,额间有细细碎碎的汗珠。

跑什么啊,你看你满头汗的。我责备道。

他挠了挠头,娇憨地笑,怕你渴。

握着瓶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塑料瓶子被捏得沙沙作响。

眼眶酸胀,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紧接着,又一滴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像断了线的珠子。

当归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着,却是越擦越多。

你别哭啊姐,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我出啥内容,温润好听的声音也带上了哽意。

我拉着他的衣角,抽噎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我……我舍……舍不得你。

他放软了嗓子,低声哄我,我一放假就回来,别哭了好不好?

我点头,那个好字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当归,姐姐不能等你回来了。

目送他过了安检,我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航站楼。

春城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漂亮得像是一幅水墨画。

可我只感觉压抑,特别地压抑。

今天开始,我又是一个人了。

回到公寓,简笙正等在楼下。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于是绕过他准备回家。

今晚陪我去参加个酒会。他在身后说道。

我没理他,径直开开门走了进去,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将门一摔,心头的憋屈这才消下去一丝丝。

因为一个人住,当初我特意选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之前没觉得,现在当归一走,竟觉得空旷得可怕。

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夜幕低垂,熟悉的手机铃声将我拉回现实。

刚接起来,当归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姐姐,晚上好。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晚上好啊当归。

姐姐你在干嘛,吃晚饭了吗?我刚收拾完东西,明天要开始军训了……

我听他絮絮叨叨地跟我汇报他到学校都做了些什么,又准备要做什么,偶尔回应他两句。

时间流逝,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要不是后来门铃声响起,我甚至都觉得和当归的这通电话能打到天荒地老。

门外,简笙一身正装,身后还带了两个拎着箱子的造型师。最终,我还是跟着简笙来到了觥筹交错的酒会。

因为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不要以为他去了京都我就对付不了他了。

他很清楚,那个十八岁的腼腆少年,已经成了我的软肋。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带我出席这种场合。强撑着笑脸,我站在简笙身旁,听他跟别人寒暄,也麻木地接受了他给我的新身份——女朋友。

一场晚宴,应付得身心疲惫。

回家路上,司机很懂事的升起了隔板,封闭的后座只有我和简笙。

他帮我把垂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说出来的话温柔缱绻,似情人节的呢喃,累了吧?

是挺累的,陪他演戏演得累。

简笙,我们回不去了。放过……

话说到一半,被他捏住双腮被迫噤了声。他的脸越来越近,薄唇印在了我嘟着的唇上。

干红的果香刺激着我的味蕾,我挣扎着推开他,抡圆胳膊,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疯了吗!我咬着牙,声音颤抖。



简笙用中指指腹划过唇瓣,讥笑道:是疯了!胡式微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不是吗?

是啊,曾经的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简笙全世界我最最最喜欢你了。收到的却永远是他冷冰冰的一张脸。

想了想,又把现在住的小公寓转到了当归名下。左右我也不可能继续住在这里了,还不如留给他,至少那样还会让我觉得,我的家还在。

做完这一切,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当归,大题内容是感谢他陪我演了一场戏,这些就当是片酬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他的身份不配当我的家人。

总之,话说得很难听,我自己看的心都一抽一抽地疼。

发送成功后,截了个图,把当归拉进了黑名单。又把简笙从黑名单放了出来,把截图发给了他。

断干净了,希望你也说话算话,不要找他麻烦。

是我亲手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拉进了旋涡里,总归要把他安全地送出去的。即便割舍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痛得多。

没了当归,生活又变成了原来的单调。

和简瑟瑟逛逛街、购购物,参加个塑料姐妹聚会。日子枯燥而又无趣。

时间恍恍惚惚地过了半个月。当归回来了。

他在我常去的那家奢侈品店外堵住了我。

仅仅半个月,他却瘦了很多。看上去比我捡到他的那个雨夜更加落魄。那双桃花眼已经看不到了往日的光。

他问我:不是说好的不会抛弃吗?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无聊消遣罢了,也就你这种穷小子当了真。

当归的手握得紧紧的,他猩红着眼眶,又问了我一句,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咬着牙,反问他:你觉得你配吗?

下一秒,一张薄薄的卡片落到我的面前。

对,我不配!拿好你的钱,我不稀罕!

他走的决绝,我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抱着胳膊慢慢蹲下,又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这么就能这么痛呢!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当归。那个干净稚嫩、笑起来眼里有小星星的少年终是退出了我的生命。

我进了老胡的公司,学着谈项目,看企划书。从臭名昭著的纨绔成了春城上流圈子最上进的二代。

简瑟瑟问我这么拼干嘛,我说不想再感受一次守护不住在意之人的绝望。

生意场上,简笙教会了我很多,他也确实信守承诺的没有找过当归麻烦。当归这个名字,像是一阵风,吹过之后了无痕迹。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思念他。

我学会了做饭,在不加班的时候回去自己炒两个小菜。会在上班的路上,买上一束带着露珠的鲜花带去办公室。

简笙笑我,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我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嘛。

生活需要仪式感,不知道当归每天把花插进花瓶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睡过一觉,头发的卷有些散开,对着镜子梳了半天,我决定去理发店烫一下,顺便再染个色。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拎上包包就出了门。

春城是个很美的城市。四季如春,鲜花遍地。哪怕在烈日炎炎的七月,拂面的风也带着丝丝凉意。

在路边挑了家看上去比较顺眼的理发店。

刚推开门,坐在吧台旁高凳上穿着米白色油布围裙的男生起身迎了过来,微微弯腰,客气地说了声:欢迎光临。

待他站直,视线停留在我脸上后,那张婴儿肥的俊脸有瞬间讶然。

好巧,又见面了。我冲他摆手笑道。

他微微颔首,面上又附上一层薄薄的红。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好看的紧。

看来不是不禁逗,是太容易害羞。

他应该是只负责接待的。我告诉他我是来烫发的之后,他便离开,唤了另外一个年龄看上去要大上几岁的男生过来。

对照着染色板选了个银灰色,一整套下来足足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

做完头发,我本想和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奶膘道个别的,毕竟连续两天能在不同的地方偶遇,也算得上一种缘分。

环视了一周,没发现他便做了罢。

也不过是一萍水相逢的过客吧。



我原是这么想的,直到几天后再次遇见他。

春城夏季多雨,且雨水往往来的毫无征兆。所以我很少在晚上独自出门。

要不是简瑟瑟鬼哭狼嚎地打电话,我也不至于此刻躲在天桥下面吓得瑟瑟发抖。

我蜷缩着身子,紧紧攥着已经没电关机了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没事的,没事的。

可在下一道雷声响起,还是会没出息地抱头紧闭双眼,脑海里除了红彤彤的血水还有一遍又一遍地加着简笙的卑微的我。

他明知道的,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雷雨天。却还是在那么一个夜晚,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度过了漫长的黑夜。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极度恐慌害怕时都渴望有一根稻草,我现在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够出现陪在我身边,哪怕是简笙我也会感恩戴德的。

我知道现在的我很没出息,但是没办法,我真的怕。

可能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真派了一个人来陪我,只不过那个人不是简笙。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穿过雨帘,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边,浑身湿漉漉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该怎么形容呢,像条丧家之犬。

我缓缓地放下抱着头的手,轻声问他:你也没有家了吗?

他愣住,过了好久才从喉间吐出一个嗯字。

我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他倒也乖巧。

虽是八月盛夏,他身上的湿意还是激的我打了个哆嗦。他应该也察觉到了,抿着唇默默地挪开了一段距离。

身边有个能跟我说话的大活人,倒没刚才那么怕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歪着头问他。

他依旧拘谨,头垂得很低,吐字倒是清楚,当归。

他叫当归,我叫胡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看,名字都这么有缘。

你的爸爸妈妈也不要你了吗?我继续问道。

他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

我不知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可能是气氛渲染,也可能是我太想有个家。鬼使神差的,我对着他说了句,我给你个家吧。

我给你个家,你也给我个家。



我们在天桥底下坐了很久,也聊了很久。

他告诉我他叫薛当归,因为院长是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中发现的他,便给他取了个谐音作为了他的姓氏。

他还告诉我,他十八岁生日过完便搬出孤儿院独立生活了,今晚是因为房东突然涨房租,他觉得不合理,跟对方理论,结果被赶了出来。

我问他:你打了那么多份工,不至于出不起那点房租啊?

我收到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他回答我时眼睛亮亮的,盈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我打暑期工就是为了赚学费。

多少钱,我帮你出了。我说道。

我不缺钱,但我缺爱。还……挺缺。我要是不缺爱也不至于舔了简笙那么久。

他摇摇头,说:不用的,学费不贵。我已经攒够了。

他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几分钟,才问道: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吗?不会抛弃对方的那种家人是吗?

黑眸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点头,是。

不会抛弃。

十四岁,常年不归家的老胡养在外面的女人被搬到了台面上。我妈一时想不开,当着我们的面跳了楼。从那之后,我便没了家。

曾经,我以为那个带我走到阳光下的简笙会是我的归属。所以这么多年,我对他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哪怕很多人说我死皮赖脸地倒贴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真的很想有个家。

结果,二十四岁,简笙也扔下了我。万幸,我捡到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我终于有家了。



等到雨停,我们一起回了公寓。

简瑟瑟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一见到我就扑了过来,抱着我哇哇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微微,我不知道会下这么大雨,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找不到你。

我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柔声哄着,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别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继续哭,你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吓坏了吧,都怪我。

确实,开始是吓坏了,好在后来遇到了当归。

想到当归,我忙把简瑟瑟推开,指着身后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帮他们互相介绍。

这个是当归,我弟弟。

简瑟瑟,我最好的姐妹儿。

简瑟瑟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错愕道: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不是那天在酒吧为我们点单那个服务生嘛!

我点头,嗯,以后我们姐俩就相依为命了。

简瑟瑟秀美的五官拧成一团。半晌,她拉了拉我的衣角期期艾艾地问:微微,你真不要我哥了啊?

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了。



上次从酒吧离开之后,我便再没见过简笙。

倒是简瑟瑟主动跟我提起过,说她哥出差去了外地,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所以我半夜起床找水喝,路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楼下正靠着路灯吸烟的高大身影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或者,也有可能是梦游。

睡醒后,我摸过手机给简瑟瑟发信息,你哥回来了吗?

等了十几分钟,她发了两个语音条过来。

没呢,还在魔都。微微,我昨天都没告诉你我哥有多恶劣!

我那会儿找不到你很着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结果他只回了我一个嗯就把我电话掐了!真是的,什么人啊!

看来昨晚确实是我看错了。

也是,工作狂简笙怎么可能为了我丢下工作赶回来呢。更别说在我家楼下守着了。

我嗤笑一声,为自己做了个异想天开的梦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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