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第三层冷冻鸡翅的包装，底下压着一片粘连头皮的耳朵。
耳垂上的樱花耳钉是我大学时弄丢的那只，此刻却长满冰晶般的霉斑。
当我用镊子夹起它时，耳洞突然渗出黑血，冰柜深处传来数十声重叠的尖叫。
“那是2018年的你。”
陈默掀开冰柜底层，寒气中升起一具挂满冰棱的尸体。
尸体穿着我上周扔掉的旧卫衣，腹腔被掏空成储物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罐。
每个罐子里泡着不同部位的内脏，标签标注着日期：2018.09.15、2020.03.22...最近的一罐写着2023.02.14，肾脏表面布满电梯按键状的凸起。
尸体突然坐直，颈椎发出冰层开裂的脆响。
它抬手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底下便利店老人的面孔，喉咙里却发出我的声音：“你以为逃得掉？
我们都在这里替你存档。”
冰柜照明灯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绞肉机的轰鸣，无数碎冰碴混着血肉溅在我脸上。
手电筒亮起时，冰柜已恢复原状，只是冷冻层的鳕鱼排变成了切片的人舌，纹理间还能看见微缩的电梯井浮雕。
第十八次循环，冰柜变成了产房。
透过结霜的玻璃，我看见无数个婴儿在冻肉间爬行，每个后颈都烙着楼层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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