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容容穆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娇女总想逃,禁欲侯爷抱着哄!徐容容穆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木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常兴侯一家都是不要脸皮的,母子二人盯着徐容容,毫不掩饰他们的算计。徐柳氏自不用言语,存着看戏的心思。“怎么?妹妹不肯赏脸?”常兴侯世子武平再三催促,“可别辜负了宫里的美景,哥哥知道一些安静去处,准让妹妹得趣。”哥哥妹妹被他说的下流,徐容容忍住恶心,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手指紧紧抠住腰间的荷包,嗫嚅半天。常兴侯夫人武姜氏自是看不上这番小家做派,但怎奈儿子喜欢美人。于是脸上堆笑:“我和你母亲正要闲话家常,就怕闷着你们,就让你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吧。”徐容容的手死死地攥着荷包,犹豫之后怯声道:“我……这……夜深了,我有些头晕,不便陪世子爷赏月。”头晕!头晕!又是头晕!徐柳氏见她不上道,心中烦闷。武姜氏也有些气恼:这分明是给脸不要脸!她瞪了徐柳氏...
《重生娇女总想逃,禁欲侯爷抱着哄!徐容容穆戎完结文》精彩片段
常兴侯一家都是不要脸皮的,母子二人盯着徐容容,毫不掩饰他们的算计。
徐柳氏自不用言语,存着看戏的心思。
“怎么?妹妹不肯赏脸?”常兴侯世子武平再三催促,“可别辜负了宫里的美景,哥哥知道一些安静去处,准让妹妹得趣。”
哥哥妹妹被他说的下流,徐容容忍住恶心,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手指紧紧抠住腰间的荷包,嗫嚅半天。
常兴侯夫人武姜氏自是看不上这番小家做派,但怎奈儿子喜欢美人。
于是脸上堆笑:“我和你母亲正要闲话家常,就怕闷着你们,就让你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吧。”
徐容容的手死死地攥着荷包,犹豫之后怯声道:“我……这……夜深了,我有些头晕,不便陪世子爷赏月。”
头晕!头晕!又是头晕!徐柳氏见她不上道,心中烦闷。
武姜氏也有些气恼:这分明是给脸不要脸!
她瞪了徐柳氏一眼:之前不是说好的吗?还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如今反倒搞不定这丫头了?
徐柳氏不敢言语。
徐容容接着说:“辜负了世子爷的心意,小女实在抱歉,不如就让小女为世子爷斟酒赔罪吧。”
说完,她捧起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双手捧到武平面前:“还请世子爷莫气。”
武平的脸色原本已经垮下来,但看到软玉温香的美人儿亲自斟酒赔罪,他还能说什么?再加上这酒杯上还带着馨香。
美人儿手臂白皙,玉手纤长,颇有一些诗词中所述的玉腕柔荑肤如凝脂的感觉,不知道这衣袖之下的肌肤,摸上去是怎生美妙的滋味。
他笑眯眯的接过酒杯,有心上去摸一把。
徐容容不动声色的将手隐于衣袖之下。
武平只当她是害羞:“既如此,那我便喝了,改日待徐大小姐身体康复之后,我再登门邀大小姐同游。”
一饮而尽后,将酒杯还给徐容容,轻舔嘴唇:“妹妹用过的杯子,就是香。”
徐容容差点吐了。
她深呼吸两次后,又斟了一杯递过去:“那便饮几杯吧。”
徐柳氏:“……”这丫头这么上道的吗?
武姜氏:“……”小门小户的没点规矩。
武平:“……”这丫头有点勾人。
而另外一边,也早有人注意到常兴侯世子的动向,毕竟他可是京城一大毒瘤,官眷们都怕自家的丫头被盯上,如今看着那邋遢玩意儿正纠缠一个少女,众人为少女可惜之余,也都为自家松了口气。
“平哥儿怎么跑角落里去了?”太子妃给太子斟酒时问。
太子不以为意:“怕是又在祸害哪家女眷吧!谁坐在那儿?”后半句是对身后的内侍说的。
“回太子爷,那里坐的是工部朝议郎一家。”内侍毕恭毕敬的回答。
太子哦了一声:“那便算了,若是三品以上官眷自是不能由他祸害,这六品朝议郎……倒也是人家高攀了。”
朝议郎家的事,他自是不放在心上。转头看见正在发呆的威远侯穆戎,便笑着打趣道:“戎哥儿,你什么时候去祸害祸害别家少女呀?只怕京城的少女都排着队等你去呢。”
穆戎正色道:“臣不敢。”
太子被他说的有些尴尬,捡起一颗花生丢他:“戎哥儿现如今倒越发老气横秋了。”
太子妃笑而不语,伺候他喝酒。
……
门外钟声响起,帝后又相携而来。
殿内众人重新回到坐席上,武平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随母亲武姜氏走回原位。
肖灵儿凑过来咬耳朵:“常兴侯世子的为人……你母亲怎么为你挑选了这么一门亲事呀?”
徐容容低笑回应:“母亲早逝,自是无人为我操持。”
肖灵儿惊讶的捂着嘴巴,小手微微指向徐柳氏:“她……她……你……你……”
少女虽然年岁小,但一点就透,她有些难过的低下头。
徐容容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头顶:“来尝尝这水果吧,都是贡品呢。”
宴席又继续了半个时辰,皇帝放下银箸:“诸位爱卿也不是第一次赴宴,既然心知七夕宴的用意,该说的话便可对朕说了。过了今日,怕是又要再等一年啊。”
众人一阵哄笑,自然是有官员起身,为自己的儿子求取别家女儿。
帝后问了双方的意见后,便一一指了婚。
如此这般的促成几对之后,就见常兴侯世子武平站起身来:“皇伯伯,孩儿今晚也相中了一个姑娘呢。”
皇帝挑起眉头:“哦?你这孩子也想娶妻了?”
“瞧皇伯伯说的,明年孩儿便二十了,自当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武平舔着脸笑,眼睛不住的往徐容容的方向瞟。
皇帝问道:“那是谁家的姑娘?朕也得问问人家的意见。”
见武平抬手指了过来,徐柳氏心情一阵激荡:那小贱人怕是躲不开了!
她瞥了眼不动声色的徐容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武平正待开口,却突然变了脸色,“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众人皆惊,殿前失仪可是大罪!
帝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武平这一晚上吃了不少肉,又喝了酒,方才又吃了许多瓜果。这张口呕吐立刻酸臭熏天,坐在他两旁的人恨不得立刻遁走。
很快,整个殿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真是混账!”皇帝大怒。
皇后怕他此时降罪,连忙劝道:“陛下,还是请御医来给常兴侯世子看看吧。”
皇帝摆摆手:“抬下去,宣御医。”
武平吐啊吐啊,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样被抬到后殿去了。
常兴侯夫妇一同退到后殿,两人心中慌了神。
御医望闻问切一通操作后,得出结论:吃撑了。
常兴侯夫人不信:“是不是有人给小儿下毒?”
御医吓了一跳:“侯夫人慎言,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打点的宴席,怎么会有人下毒?世子真的是吃伤了。”
常兴侯夫人还不死心:“皇后娘娘恩典,但也非事事亲力亲为,若有宵小借此机会谋害小儿呢?”
常兴侯呵斥道:“闭嘴,别影响御医诊治!”
御医心中冷笑:常兴侯跟当今陛下并非一脉,如今空有爵位并无实权,居然有胆子怀疑皇后操办的宴席,简直魔怔!难怪能教养出那样的儿子。
他提笔写下几味药,吩咐宫女去太医院取药,而后便回前面复命了。
正阳宫内,太监宫女已经将殿内打扫干净,喷了不少香料遮掩气味。
御医跪在殿内:“世子爷无碍,想来是饮食上没有注意,寒凉的瓜果和酒水混在一起吃伤了脾胃,微臣已经施针为他止吐。”
太子在一旁笑语:“想来是父皇母后安排的晚宴太过美味,惹的平哥儿这个贪嘴吃多了。”
众人没有接话,但心里都嘲笑那个风流又贪吃的常兴侯世子。
皇帝挥手让御医退下,眉目间怒气隐约可见。
徐容容低头饮茶,仿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而徐柳氏则心中愤恨,看着气定神闲的徐容容,觉得这贱丫头古怪的很。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即便不能得皇帝赐婚,日后常兴侯夫人也有法子把人给弄过去!
对宴席上的众人而言,等了一年的七夕宴,岂能被这样的邋遢货破坏气氛?
于是官眷们使出浑身解数,使得皇帝重展笑颜。
插曲过后,皇帝又当众赐下几对婚事。
众人谢恩之后,宴席接近尾声。
徐容容有些困倦,她抬手轻揉酸痛的肩膀,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求陛下为微臣赐婚。”
“戎哥儿也来凑热闹?”皇帝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穆戎可是千年铁树!过去四年亲近之人没少打趣他,可他一直死咬着不立业何以成家,怎么今日转了性?
皇帝颇有些兴味:“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你亲睐啊?”
一旁地林皎月紧张的蜷起手指:戎哥哥是要求娶自己吗?可…
她一面有些期待,一面又偷觑着四皇子武天骐,心中忐忑。
直到穆戎开口:“臣心悦工部朝议郎徐朝前之女徐容容,恳请陛下赐婚。”
“谁?……”帝后发问。
“啊?……”众人皆惊。
“啪!……”林皎月的指甲戳破了掌心。
“??……”被点到名的工部朝议郎徐朝前正叉起一块西瓜放入口中,闻言差点噎到。
他身后的徐容容,也呆住了。
而当年怂恿三皇子突然起兵的元凶,是一个明为段云朝的谋士。
事败身死后,段云朝的尸体被穆戎用剑斩成肉泥。
皇帝下令夷其九族,但不管如何调查,此人仿佛孤儿一般,没有任何亲族踪迹,只晓得他口音是京郊人士,进京后曾在京城某间酒肆中学习酿酒之术,因颇有天赋,没过多久便自立门户,做过私房酒倌儿。
更多的消息,便无人知晓。
但徐容容却十分清楚:此人之所以如此神秘,是因为他一直用的都是化名。段川朝这个名字,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徐容容去京郊山脉寻找草药时,曾在一处荒废之地遇到了前来给儿子上坟的老妇人。许是因为悲痛,亦或是劳累,老妇人被她发现时,正晕倒在名为“段川朝之墓”的坟茔前。
徐容容将老妇人送回家时,见到她屋中破旧的瓦罐和酿酒器材。
老妇人哭诉着自己的独子,说他从小聪明伶俐,一心想去京城赚大钱,没想到钱没赚到,反倒卷进大案中丢了性命,苦了她一个孤寡妇人,从此无人送终。
徐容容见她的相貌亦与段云朝的画像有七分相似,当下心中有数。
但因她活得凄凉,看似对儿子谋逆之事并不知情,徐容容便没有对旁人提起。
可如今想来,此时的段川朝应该尚未进三皇子府,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肆学徒,亦或是私房酒倌儿。
用他来试探穆戎,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若穆戎真的是重生归来,见到那个祸害了三皇子的元凶,岂能忍得住?
于是,这一整天,她都在紧张且心慌的情绪中度过。
上灯十分,洛尘传来了消息。
找到了!此人先前在荣记酒肆学徒,去年起在南城租了间大院子,做起了私房酒倌儿,因酿酒手艺好,价格又低于酒肆,因此京城好些酒楼都从他那里订货,甚至连樊楼也给他下订单。
如此,甚好……
徐容容心中打定主意。
五日后,穆宅的管家穆易收到了一封给自家侯爷的帖子。
来源是……隔壁的徐府。
穆戎将信将疑的打开帖子,娟秀小字正是女子的笔迹。
“侯爷,是何事?”见自家侯爷的脸色有些古怪,穆易问道。
“徐大小姐在樊楼设宴,独独邀请了本侯,说是为了感念本侯韶华山援救一事。”
穆易心中暗道奇怪,徐大小姐一向不待见自家侯爷,这个帖子,看起来好似鸿门宴?
他问道:“侯爷可要赴宴?若是不便,属下……”
“去!自然要去!便是鸿门宴,本侯也认了。”穆戎合上了帖子,心念已定。
翌日傍晚,穆艾套好了马车在府门外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主子出来。
他是急性子,于是直接进府找人,却见自家侯爷正在试衣服。
穆易有些麻木的打着手势:已经十二套了。
穆艾:“……”
最终,穆戎选定了宝蓝色的常服,配天青色腰带。
走出房间时,他戴着白玉镶边发冠,常服上绣着竹松暗纹,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挺拔、沉稳,颇有王侯之气。
穆艾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
他从六岁起跟随侯爷,到如今已有十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这样一面。
“不就是吃顿饭吗?”他小声咕哝。
穆戎不以为意,心情颇好的回了他一句:“你尚未婚配,自然不懂。”
穆艾:“……”
到樊楼时,天色将暗。
店小二将穆戎引导二楼临街的包厢里,洛书守在外面,见他来了连忙行礼。
见自家小姐面色不虞,雨尽自然知道原因,她笑着劝慰道:“这几日暑气正盛,官家小姐们怕是耐受不住,不如就在家中纳凉,待天气转好再相约外出,岂不更好?”
徐尧尧烦躁:“这么好的机会又不是时时会有,那何家……如今正炙手可热呢。”
她了解父亲,女儿对他来说就是工具,探花虽然名声好听,但初入仕途也不过是入职翰林院,或者外放出去做个知县,远远满足不了徐朝前的需要。
因此何家公子的事情,她只能暗中打探,可如今,能接近何家大小姐的机会眼看着就要被徐敏敏搅黄,她怎么能不气恼。
……
这一夜,柏翠院里的人各怀心思,都没睡好。
但徐朝前却没受到丝毫影响,翌日清晨,他从前院直接上值去了。
刚点完卯,他就被工部尚书鲁直派人给叫了过去。
这还是七夕宴之后,鲁尚书第一次传召,徐朝前正了正衣冠,笑盈盈的进了工部内书房。
鲁直坐在书案前,他身后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看衣饰应该是宫里来的,一脸冷色。
待徐朝前行拜礼后,鲁直介绍:“这位是皇后身边的王公公。”
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徐朝前心里一震,满脸堆笑。
可后者并不准备给他这个脸,只是冷冷瞥他一眼,从鼻缝中喷出一声:“哼。”
徐朝前官做不好,但却比谁都会看人脸色,见王公公如此反应,他的心绪瞬间跌到谷底,连忙做小伏低的请安。
鲁直懒得看他这副样子,而王公公则冷笑一声:“徐大人真是好家教啊,皇后娘娘特地让咱家来跟徐大人好好学习。”
徐朝前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地:“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听闻徐府大小姐病重,但却被三小姐拦着求医无门,若不是威远侯府的人机灵,只怕徐大小姐此刻已经没命了吧!同样是徐家女儿,怎么徐大人的眼和心都斜了呢?”
“公公容禀!下官近来操心政务,每日早出晚归,便是回府也很少进内宅!此事家中小女之间闹着玩,一不小心没了轻重。如今容姐儿已经康复,公公若是不信,可以随下官回府查看。”
“怎么?咱家难道是奉皇后之命,专程来这里听你如何勤恳为公的吗?”
“下官不敢!但下官此话句句属实,容姐儿确实已经好转,且……下官已经责罚了闯下大祸的幼女。”
“哦?徐大人严惩了府上的三小姐?”王公公笑道,“在徐府吃香喝辣,也算是严惩?”
徐朝前颤巍巍地抬头,看着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恍然大悟:
“下官今晚就着人将小女送去庄子上。”
王公公故作姿态:“哦?徐大人竟然舍得?”
见他语调好转,徐朝前哪里还不明白,连忙点头:“舍得舍得!拙荆偏疼幼女,下官早已布满。如今铸下大错,下官若不趁此教育一番,将来恐怕还会闯下更多的祸事。”
“还是徐大人深明大义!”
“王公公过誉了。”
王公公上前掺起徐朝前:“既然如此,咱家就如实回禀陛下和娘娘去了,徐大人这般处置,想必陛下和娘娘也会放心。威远侯是陛下的亲外甥,眼看着外甥媳妇差点病死阁中,陛下怎么能不担忧?
深夜的西郊军营,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士兵们拿着碗去膳房排队去了。
穆戎正在准备述职折子,再过两日他便要换防回营了。
火烛摇曳,他方才提笔,帐外便有人禀报:“属下穆散,有事求见!”
穆散?!不是被安排留在京中辅助穆易吗?怎么会来西郊?
“进来回话。”
穆散掀开帘子进来,垂首:“徐姑娘起了高热,已经两天未退了。”
穆戎怔住:“为何现在才来报?”
“回爷的话,是徐府瞒下了。今日晌午易长史去樊楼盘账的时候,听说徐府的人前日晚间来结了席面的钱,之后就再也没露面。易长史觉得不妥赶去徐府问询,徐夫人不住闪躲,谎称徐姑娘偶感风寒没有大事,但却一直推脱不让易长史与徐姑娘会面。”
“易长史命属下去请王府医入府,徐家人自知瞒不下去,才道徐姑娘从前晚便开始发热。属下不敢耽搁,立刻来向爷禀告了。”
穆戎脸色铁青:“徐朝前,本侯还真是小瞧了你。”
出京之前,他当面叮嘱过徐朝前这个未来岳丈好好照顾徐容容,可一转眼他却纵容家人虐待,这个六品官儿是真的不将他放在眼里啊!
“王府医如何说?”他问道。
穆散据实回答:“王府医已经给徐大小姐施了针,据他所说,小姐此番高热是心思郁结所至,并无大碍,只是夜间恐怕会反复高热。”
“既然如此,你且先回去,今夜守在徐府外面,若里面有何异动,与穆易一同便宜行事。”
“是!”穆散得了令,便不敢再耽搁。
营帐中,穆戎兀自气恼。
穆艾怎么不知自家侯爷的心思,暗戳戳道:“属下见那徐大人不像是故意为之,恐怕是徐府中其他人使得坏心。”
穆戎冷哼:“一个都不能便宜了他!”
……
梧桐院里,文摇正在门廊下借着月光一边为徐容容煎药,一边抹眼泪:这次若不是易长史和王府医,只怕小姐要死在这里了。
等药煎好,她倒出一碗端进房间。
徐容容歪在床上,面颊烧的通红。一眼便看出文摇刚刚哭过,于是耐着不适安抚道:“你别难过,我不过是累了些并不难受。再说这场高热也并非因为伤寒,多饮水休息些日子就会好。一会你去看看洛书,夜里陪着点,她便没那么怕了。”
她病了之后,梧桐院就被柏翠院的人围的密不透风,洛书想翻了墙出去请郎中,也被柏翠院发现关进了柴房,若不是今日穆易来了,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小丫头吓得不轻。
文摇听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小姐先顾念下自己吧,您都热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徐容容笑道:“你信我,我以前比这病得更严重,后来也自己康复了,你家小姐可没这么脆弱。”
“奴婢怎么不记得了?””把药拿来吧。“徐容容岔开话题。
她刚才说的,其实是前世在侯府时的事情。
柳莹儿爬床,被穆戎杖毙后,她吓得连续高热烧了五天。
当时穆戎正在气头上,她的院子自是无人问津,更别说给她请郎中了,最后还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有了前次的经历,这次尽管浑身滚热,但却并不忧惧。
……
这次高烧来势汹汹,但也确如徐容容所判断的那般,并不凶险。
两日过后,她便可以下床了。
柏翠院的始作俑者徐敏敏也被徐朝前重责之后,罚跪了祠堂。
威远侯府也好似要为她撑腰一般,每日由长史穆易带着王府医一同来诊平安脉,因此,梧桐院里的人出入也再没有人阻拦。
只是,每次穆易过来,徐容容都避之不见。
文摇不解:“小姐,为什么不借着威远侯的名头出出气?”
徐容容笑道:“靠人不如靠己。再加上出气这种事,哪有亲自动手来的痛快?算算日子,三小姐今日该从祠堂出来了吧?”
“怕是傍晚就要出来了。”
徐容容抬头看了看正中的日头道,起身道:“看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从柜底取出一个小香囊,在手中颠了颠,说道:“去祠堂。”
文摇和洛书面面相觑后,赶紧跟上。
威远侯府的马车又稳又大,没有了穆戎的存在,徐容容瞬间将自己从他的气息中抽离。
她何尝不知道林皎月是在对自己挑衅。
穆戎走下马车的那一刻,她没有丝毫难过,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她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今晚的种种异常,是在跟林皎月怄气。
这样总好过她之前的担心……若他也是重生而来,她想要逃离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思忖间,穆艾将她安全送到徐府门前。
徐容容向他道谢,角门打开,文摇和洛书从府内迎了出来。
文摇一眼就看见自家小姐的嘴唇不对,大惊失色:“小姐,您……”
徐容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累了,先回房吧。”
回到梧桐苑,关上门窗后,徐容容坐在镜妆前,用热帕子盖住了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晚,短短两个时辰,却让她经历了几番起伏:武平的纠缠,陛下的赐婚。
桩桩件件都让她耗尽心力。
由着两个丫头伺候完了洗漱,她正要躺下,隐隐的传来敲门声,文摇出去片刻后,一脸古怪的进来回话:
“是夫人身边的凝儿,说……说是威远侯来了,老爷夫人陪着他在前厅,请小姐过去。”
徐容容:“……”穆戎来了?
想到他在车上的轻薄,徐容容心绪难平:
“你去回了她,就说我大病初愈不堪劳累,已经睡下了,让父亲和夫人招待吧。”
文摇答应着,自去回话。
徐府前院待客的花厅里,徐朝前夫妇和穆戎分宾主而坐。
茶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徐朝前眼皮直跳:威远侯大半夜的跑到府里来,也不说话,该不会是要悔婚吧?他偷看了身旁的徐柳氏一眼,而后者仿佛入定一般,根本不搭理他。
厅内寂静,直到徐柳氏的大丫鬟柳凝儿进来回禀:“梧桐院的门已经落锁,院内熄灯,大小姐……已经睡下了。”
徐朝前:“……”心里哀叹:完了完了!这作死的丫头,居然敢这样对侯爷!婚事保不住不说,他的前途怕是也要完了!
他心中惶恐,觑着眼偷看穆戎,起身道:“小女无状,明日我定严……”
“是在下顾虑不周。”穆戎放下手中的茶碗。
“啊?……”徐朝前剩下的话哽在喉中。
穆戎微微一笑:“在下深夜叨扰,还请徐大人和夫人原谅。”
他没想到穆艾会将车驾得如此之快,他应对完林皎月之后一路施展轻功而来,却始终没有追上马车。
穆艾侍立一旁,想到侯爷方才责备的目光,心里委屈:我还没有吃上一口饭呢。
“侯爷客气了,我们夫妇二人也是刚刚回府,算不得叨扰。侯爷深夜来此,想来是有要事吧?”徐朝前心中惴惴不安。
穆戎掏出一张裱纸双手捧上:“蒙皇恩得陛下赐婚,在下想与徐大小姐尽快完婚。在下家中父母已不在,无人操持,只能自己前来奉上八字,还请徐大人尽快请人与徐大小姐相合。”
按大周礼法,议亲双方需要分别将两人的八字相合,若有一家认为不合,婚事便不能成。但一般来说,既然想结秦晋之好,合八字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
“好!好!好!”徐朝前连声答应,方才皱紧的眉头此刻像菊花一般绽放,“小女的八字明日下官亲自送到侯爷府上去。”
“不必!”穆戎道,“就现在吧?”
“啊?……”徐朝前又愣住了。
“我们爷的意思,是请徐大人将大小姐的八字现在就拿出来。”一旁的穆艾插嘴道,他今晚饿着肚子为徐家的事来回跑,此刻见徐朝前这么拎不清,不免有些上火。
侯爷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岳父?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太好,怪不得现在才混到个六品。
徐朝前连声答应:“好!好!好!下官这就让内人去取。”
说完,他推了徐柳氏一把。
后者不太情愿的起身,转去了内院。
只要婚事不黄,徐朝前就不再害怕了,他开始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
穆戎侧身倾听,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徐朝前越说越得意,但只有穆艾知道,自家主子压根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徐柳氏带着徐容容的八字回来,穆戎才收敛情绪,站起身接过八字,并小心翼翼地收好。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拱手告辞。
徐朝前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门外,目送穆戎登上马车:“侯爷慢走。”
穆戎立在车上,居高临下道:“徐大小姐太瘦弱了,气色也不好,还请徐大人费心照料。”
等目送威远侯府的马车离去之后,徐朝前才回过味来:这不是我自己的女儿吗?威远侯这是啥意思?怎么还请他“费心”照料?
这……这……这!这是在暗示他对自己女儿不够上心吗?
都怪徐柳氏那个贱妇!
院外发生的事情,徐容容浑然不觉,她又陷进了被困在威远侯府的梦境里。
穆戎不喜欢侍女伺候,因此偌大地侯府只有她带去的柳莹儿一个女婢。
这个丫头一心只想着爬床,对她这个毫无权势的侧夫人自然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进入侯府的第一年,她没有一顿饭不是冷的,柳莹儿每次都在吃饱喝足后,才将饭拎回她所住的沐心院。
柳莹儿并不怕得罪她,更不怕惹她生气。毕竟在侯府,她一年见不了穆戎几次。她这侧夫人之位形同虚设,若是想要在侯府好好活下去,她必定不敢得罪自己的娘家。
就这样猖狂了一年多之后,柳莹儿又借着她的名义妄图爬床,事败后被穆戎下令杖毙。
行刑那天,侯府长史穆易奉命去沐心院“请”她这个主子前去观刑,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贴身婢女的下场。
柳莹儿差点被打成肉泥,而她则连羞带怕病了整整一个冬天。
外界传言,穆戎真心喜爱这个侧夫人,为了她迟迟不愿娶妻纳妾,也从不眠花宿柳,甚至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但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不过是为了他心头的白月光林皎月罢了。
不娶妻,是为了留着正妻之位迎娶林皎月。
不纳妾、不眠花宿柳、不纳通房,是他要为林皎月守身如玉。
成亲四年,别说与她同床共枕,他甚至连她沐心院的屋子都没有走进一步。
直到……
那个暴雨之夜。
她想要救出文摇和洛书向他求援,而这一切的代价。是他在那一晚强要了她。
初经人事的身子,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承受。
直到他恢复理智,在吞掉了她的泪水后继续与她纠缠。
她记得第二天醒来后,她裹着凌乱的衣衫打开门,却正好看见林皎月那张难以置信的脸。
“戎哥哥,你……和她……”
林皎月眼角滑落的泪水令穆戎十分慌乱,他紧紧抿着唇,无法解释这屋内凌乱的痕迹,以及尚未消散的靡靡气息。
这样的静谧令人窒息,她刚要开口:“庆阳郡主……”
“你退下!”穆戎喝道。
声音不大,却足以击碎她。
这一声呵斥让她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
林皎月面颊上那破碎的、难以置信的神情,恰到好处的撩拨着男人的心弦;那如小鹿一般清透的眸中,有一颗泪珠正适时滚落;还有她维维发抖的身体似乎正摇摇欲坠,但又反差似的透着压抑和隐忍。
不愧是她,林皎月。
她看着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林皎月,忽然觉得自己败给这样的对手,似乎没有什么不甘。
她艰难地扯过外衣裹在身上,赤着脚向外走去。
擦肩而过时,她听到林皎月哭泣:“戎哥哥,北凉偷袭边境,我爹和大哥他们下落不明……”
“你别难过,我这就进宫请旨,去营救他们!”这是穆戎急切的声音。
“谢谢你……谢谢你,戎哥哥……我祝你和侧夫人百年好合……”
“皎皎,你听我解释……”
身后的人在辩解,在哭泣,在抚慰。
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赤脚踩在碎石路上,好痛。
没过多久,穆戎便领兵前往边境,营救兵部尚书林之痕和北线戍边督卫林允策。
临走前,他吩咐穆易将府内事务交由她来打点。
这是她入府五年以来的第一次。
但是她拒绝了。
她只让人将侯府最偏远的望江阁收拾出来,然后搬去那里独居。
从此,侯府的一切,穆戎的一切与她无关。
她想着,等他回京,她便以无子为由自请下堂,从此与威远侯府恩怨两清。
然而,终究是出了岔子,他愿意为林皎月只身犯险,但换来的是七夕宴上锒铛下狱。
而她,则在最后一刻,为他赔上了性命。
若要问她是否后悔?
其实在扑出去为他挡箭的那一刻,她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冲出去了。
既然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悔呢?
只是一觉醒来,现状让她哭笑不得:
既然能重活一次,那为什么不让她回到更早些时候呢?若是有更充足的准备,今晚之事必定不会发生。
她在满心的怨念中,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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