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赵景祐的其他类型小说《灾星被驱逐后,相府喜提满门抄斩宋窈赵景祐》,由网络作家“今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方闻满眼失望地看着宋窈,他记得他家这个妹妹刚回来的时候很乖巧很听话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方才听到老五跟六妹说她手脚不干净,不仅偷了老五的玉簪跟祐王送来定亲的玉如意,还故意将那玉如意摔坏。他原是不信的,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不信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他打算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宋窈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我解释了,二哥就信么?”宋方闻蹙了蹙眉,“那要看你说什么。”他并非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之人,是黑是白,他自有判断。“好,”宋窈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干,是她们自作自受。”听到她的话,宋方闻的神色霎时冷了下来,“宋窈,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主动认错,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可你不仅任性妄为偷盗成性,还不知道在哪儿学的些害人的阴私手...
《灾星被驱逐后,相府喜提满门抄斩宋窈赵景祐》精彩片段
宋方闻满眼失望地看着宋窈,他记得他家这个妹妹刚回来的时候很乖巧很听话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才听到老五跟六妹说她手脚不干净,不仅偷了老五的玉簪跟祐王送来定亲的玉如意,还故意将那玉如意摔坏。
他原是不信的,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他打算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宋窈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我解释了,二哥就信么?”
宋方闻蹙了蹙眉,“那要看你说什么。”
他并非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之人,是黑是白,他自有判断。
“好,”宋窈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干,是她们自作自受。”
听到她的话,宋方闻的神色霎时冷了下来,“宋窈,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主动认错,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可你不仅任性妄为偷盗成性,还不知道在哪儿学的些害人的阴私手段,残忍恶毒,谎话连篇!”
宋窈瞬间便明白了。
他不是想要听她解释,只是想要她认错。
哪怕她竭力解释,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也没有用。
因为在他眼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巧言诡辩,都是强词夺理。
他宁愿信几个丫鬟的污蔑之语,也不愿意信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或者说,她这个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赶不上府上的几个丫鬟。
反正说什么也是多余,宋窈直接摆烂,“对,没错,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二哥的玉簪是我偷的,祐王送来的定亲信物也是我偷的,东西是我砸的,这些丫鬟身上的药粉也是我撒的。
二哥还想让我承认什么?”
宋方闻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越发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点知错的意思都没有!”
“那二哥想要什么态度?”
宋窈反问他,“是痛哭流涕地悔悟?
还是满脸泪痕地求饶?”
“要不二哥还是直接把我关柴房吧,或者跪祠堂,请家法,都可以。
实在不行,你先打我几巴掌,出出气?”
她甚至一侧头,把脸主动递了过去。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宋方闻从不喜用暴力解决问题,哪怕宋窈犯错,他也只是把她关柴房或者跪祠堂,让她好好反省。
但听着她一句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他也被激起了一丝血性怒气,立刻高高扬起巴掌。
然而目光落那半张递过来的脸上,他却动作一滞。
细嫩的脸蛋高高浮肿,五个指头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老五是个冲动性子,怕是已经动手,教训过她一回了。
五指一蜷,他收回手,冷冷一拂袖,“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是因为你犯了大错,一会儿父亲必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毁坏定亲信物的事,父亲必须给祐王一个交代。
她自己做下的恶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便要下人将宋窈带走。
“等等!”
宋窈突地开口。
宋方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想打什么歪主意?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责罚!”
宋窈没什么情绪的道:“二哥放心,我不会跑的,不过是忘了有点破烂东西没处理掉罢了。”
说着,她径直走到院子中摆放的一盆建兰前。
那盆建兰长叶幽翠,花苞团簇,开得那样繁盛漂亮,显然时常得主人精心养护照料。
宋方闻还以为她放心不下,便道:“你若怕没人照料,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宋窈搬起花盆,将那建兰直接摔在地上。
“啪——”花盆四分五裂,兰花的花苞也被摔断。
宋方闻神色惊骇,猛然抬眸看她,“你干什么?!”
宋窈却表情平静,“这原本就是二哥不要的破烂。
破烂,就该有破烂的去处。”
听到这话,宋方闻才似想起什么来,脸色难看。
他记起来了,这盆建兰原是他院子里的,那时他实在太过繁忙,丫鬟也没照料好,导致了这盆花叶黄花枯,奄奄一息。
他看放着也是碍事,便叫下人丢了,换盆新的来。
那时宋窈刚回府,特别喜欢去找他问东问西,看到之后立刻便把那盆建兰要了过来。
她说,她从前在乡下养过许多兰花,有法子能救活,等养好了再给他送过去。
他当时不以为意,不过一盆死花罢了,就算直接丢了也不会心疼,便随手给了她。
没想到她真的救活了,还养得那般好。
可是,她不是说养好了要给他送回去吗?
为什么要把花砸了?
心里好似被蜜蜂尾针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微妙的不舒服。
但他很快把那股不舒服压了下去。
自己身为哥哥,不过训诫她几句,她就撒泼发疯,言行无状,看来她离府的这些年,当真是学坏了。
等此事过后,一定得找机会,好好的把她这些坏习惯纠正才是!
他皱着眉,吩咐下人将宋窈带走。
“二少爷,我们呢?”
小桃她们赶忙跪着爬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宋方闻看了眼她们的症状,道:“不过是些痒痒粉,你们去我院子里,让半夏拿一些止痒的药膏,沐浴后擦拭全身,半日便能好。”
“多谢二少爷。”
小桃跟几个丫鬟松了口气,旋即得意洋洋地瞥向宋窈。
她再有算计又怎样?
二少爷始终是站在她们那边的。
宋窈什么也没说,只在临走前,冷冷地扫视了她们一眼。
那目光冷意逼人,无端端让人感觉到一阵危险。
小桃她们脸色一僵,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奇了怪了,这个平日里任由她们欺负的七小姐,怎么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好惹了?
去正厅的路上,宋方闻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为哥哥,还是得提醒几句。
“一会儿在父亲面前,你少犯倔,主动认错,兴许能少受点苦,知道吗?”
宋窈似笑非笑地反问,“不是我犯的错也得认吗?”
宋方闻沉了沉脸,“这桩桩件件,事实就摆在那里,你是觉得大家还会冤枉了你吗?
你不认罪,只会是自讨苦吃!”
宋窈一直觉得,自家这几个哥哥当中,二哥是最有意思的。
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哥哥,有责任有义务对她这个妹妹好。
但他的好,总是敷衍的,表面的,自以为是的。
又虚伪,又叫人恶心。
他是不知道怎样对人好吗?
不,宋窈是见过他对人好的。
哄着宋滢喝药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姿态是那样低,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珍贵的东西都搜罗来送给她。
所以这样天差地别的“好”,她不稀罕!
“正厅到了,”宋方闻侧过头,“我方才说的话,你可记......”话还没说完,宋窈就已经跨步迈了进去。
一进正厅,就听到上首处传来一声威慑十足的厉斥——“孽女,给我跪下!”
他要给她,指条明路?
宋窈猛地抬头,目光灼热地看着赵景祐,“请祐王殿下明示!”
那眼神,赵景祐饶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以拳抵唇,低咳了一声,“当今太后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福安寺潜心礼佛,为国祈福,你可知晓?”
宋窈点头,“此事家喻户晓。”
她还未回京时,便已听说过此事。
听说殷太后是心存悲悯大爱之人,见大邺年年征战、灾害不断,百姓流离失所,便决意离开皇宫,到寺庙诵经祈福。
赵景祐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近一年间,太后娘娘患上了头疼的毛病,一到入夜就头痛难忍,彻夜难眠,太医院所有太医看过,全都无法。
如果你能替太后将她的头痛治好,或可求太后将你留在身边。”
宋窈闻言,眼睛一亮,“太好了!”
若能有太后给她撑腰,宋家人再想对她做什么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了!
“别高兴太早,”赵景祐不愿意打击她,但还是提醒道,“所有太医都没办法,你若是治不好,不仅无功,可能还会被问罪。”
宋窈却有着十足的信心,“祐王殿下放心,太后娘娘的病,我有办法。”
没有谁比她更知道怎么治好太后娘娘的头痛之症了,因为上一世真正治好太后娘娘的人,就是她!
门外。
宋林甫见宋窈进去好一会儿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眸色渐黑。
也不知道那丫头跟祐王说了些什么,可不要胡言乱语,牵连了宋家才好。
“宋相,我家爷有请。”
凌风走出来,请他进去。
宋林甫抬步进门,气场冷肃。
“祐王殿下。”
“宋相,请坐。”
赵景祐开口,语气竟意外随和。
宋林甫一抖衣袍,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却在宋窈身上转了一圈,隐隐蹙眉。
她到底跟祐王说了什么?
祐王竟没有发怒?
宋窈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宋林甫心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祐王殿下,关于定亲信物被损毁的事......定亲信物被损毁的事,令千金已经将前因后果告诉本王了。”
赵景祐慢悠悠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宋相只需照价赔偿即可。
毕竟父债子偿,子债父还嘛,宋相你说是也不是?”
传闻中难搞的祐王,竟然这么好说话,这倒有些出乎宋林甫的意料。
看来他也挺识时务,没把此事闹到太难堪的地步。
“这是自然。”
宋林甫欣然应允。
赵景祐见他答应了,立刻便吩咐凌风,“将字据拿给宋相。”
凌风应了一声,立刻将两张字据递给宋林甫。
宋林甫本不在意,可接过来一看,却瞬间眸孔陡缩——一张字据十万两,两张便是二十万两!
那只玉如意顶天不过五千两,哪里值得了那么多?
他语气加重,“祐王这是何意?”
赵景祐神色淡然地道:“定亲信物是先皇御赐,价值连城,只让你赔偿十万两,贵吗?”
御赐之物的价值,那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更何况还是先帝御赐。
宋林甫但凡要敢说一个“贵”字,就是不敬先帝!
他只能咬着牙说:“不贵!”
这十万两,他只能咬牙认了。
“那这一张字据呢?”
他举起第二张字据问。
赵景祐冷冷一笑,“宋相还好意思问?
本王好端端地上门提亲,结果只喝了一杯茶水就晕了过去。
调查下来,竟发现这茶水里被人下了药,若不是服用了万金难买的神仙丸,本王这次便交代在这了。
本王没找你算账,只要你赔偿十万两医药费,贵吗?”
茶水里,被人下了药?
宋林甫心中一阵惊颤。
方才祐王突然昏倒,的确蹊跷。
可他让老二去看过了,老二只说祐王太过劳累,休息片刻便好。
到底是祐王说谎,还是老二说谎?
“宋相好像不太相信?”
赵景祐忽地笑了,眼眸却冷冽刺骨,“那便去请御抚司过来好好查一查吧!”
“不必!”
宋林甫立刻打断,“银子稍后会由人亲自送到祐王府上!”
御抚司直隶当今圣上,专门负责调查官员案件。
哪怕是无辜的冤枉的,进了御抚司,也得被扒一层皮出来。
他不能拿宋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
这十万两,他只能认!
宋窈在一旁看着宋林甫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大出一口恶气。
二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怕世代簪缨的宋家,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也要元气大伤。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家父亲,被气得脸都变形了呢。
“宋相就是爽快。”
赵景祐面上露出赞赏神情,“既然说完了赔偿的事,那便来说说退婚的事吧。”
宋林甫神色一凛,“祐王是想退婚?”
唇角微微勾起,赵景祐笑中泛冷,“宋家又是下毒谋害本王、又是摔坏定亲信物,明显没有半点联姻诚意。
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这婚约,还是就此作罢吧!”
宋林甫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硬生生憋在肚子里,听到这话,差点没维持住应有的体面。
他得了莫大便宜,还要将悔婚的名头,扣在宋家身上!
到时候湘贵妃问罪下来,被责难记恨的还是宋家!
“祐王不要欺人太甚,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
宋林甫神色威严凌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染了几分狠意。
“唰——”黑甲护卫齐齐抽出刀剑,对准宋林甫,杀气腾腾。
凌风推着轮椅离开,与宋林甫擦肩而过的时候,赵景祐淡淡抬眸,一双幽邃深眸,凌厉如名刀出鞘。
“本王,随时恭候!”
......待人一走,宋林甫立刻双眸冒火地看向宋窈,“你到底都跟祐王说了些什么?”
宋窈神色泰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再说了,祐王不是如父亲所愿自愿退婚了吗?
父亲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哦,她懂了。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祐王主动退婚,还要祐王主动承担起所有骂名跟湘贵妃的怒火。
“事到如今,你还巧言诡辩!”
宋林甫当真是气狠了,直接吩咐下人,“取家法来!”
“带她下去医治!”
宋林甫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
宋方琰嫌弃地看了眼宋窈一身是血的样子,可不想挨边,“滢滢,咱们走吧,你不是想要金凤楼新出的首饰吗?
我给你买来了,带你去看看。”
“可是妹妹......你别管了,有二哥在呢,死不了人的。”
宋滢虽然一脸担忧,但她那么柔弱,怎么能跟宋方琰抗衡呢?
只能半推半就地离开了。
蒲团上,宋窈挣扎着,慢慢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回去。
宋方闻见状,连忙跟上,“七妹,我送你回去吧。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滚!”
胸口很疼,所以宋窈也没什么耐心,一个字,冰冷得没一丝感情。
宋方闻听到这话,一颗心就像是被浸润在冰窟窿里似的。
他知道,今日自己的那番话,肯定是让七妹伤心了。
是他的错,他得弥补。
宋窈在前面走着,他便在后面跟着。
好几次看到她险些站立不稳,他想冲上去扶住她,却又被她不留情面地甩开。
就这样,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那个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院子。
小桃她们泡了澡用了药,身上已经不痒了。
看到宋窈带着伤回来,顿时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哟,这不是咱们的七小姐吗?
之前那么横,现在怎么那么惨呐?”
“你们看,我就说她没好果子吃吧。”
“她还在流血呢,也不知道找东西堵一堵,弄得到处都是,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一会儿叫她自己弄干净呗,反正她在乡下不就是干这些的嘛。”
宋窈听到这些话,着实忍不住笑了,她回过头,问,“二哥,你听到她们说的话了吗?”
宋方闻因为怕宋窈嫌弃她,所以没敢靠太近,因而落后了几步。
没想到就是这几步,竟让他看到了完全不敢置信的一幕,“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几个丫鬟有些慌张地连忙行礼,“二少爷,我们,我们没说什么啊。”
“是啊,七小姐喜欢干活儿,闲不下来,平日里都跟我们抢着活儿干,我们......闭嘴!”
宋方闻闭着眼睛,听不下去了,“她是宋家金尊玉贵的二小姐,是我们的亲妹妹,你们,你们怎么敢那么对她?”
小桃嘟囔道:“她哪里像个大小姐了?
跟六小姐比起来差远了。”
谁都知道宋相府有一位集千娇万宠于一体的六小姐,哪儿知道还有个七小姐啊?
宋方闻气得浑身颤抖,他竟不知道,这府上的丫鬟,竟从未将宋窈当成主子看待。
“细辛,”他冷声唤自己的贴身小厮,“拿了她们的身契,把她们全都给我发卖出去!”
“是。”
细辛立刻招来家丁,把那几个丫鬟全都拖出去了,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
宋窈看着宋方闻的举动,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走进乱糟糟的屋里,随便找了个床角就躺下了。
宋方闻进门来,见屋里还是走时那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丫鬟都没把七妹当主子,又怎会给她收拾这些?
“你......你平日里为何不跟我们说?
若是你早点告诉我们......”宋窈不屑地看着他,“跟你们说,你们会听?”
他们只会觉得是她的错,她怎么那么事多,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宋滢那样乖巧,少给他们惹点麻烦。
宋方闻张了张嘴,只觉得一股苦涩从心口涌起,竟叫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窈懒得应付他,背过身去,“二哥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不行!”
宋方闻立刻拒绝,“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处理,若是伤口恶化,是会要人命的!”
他怎么那么烦人?
宋窈直接坐起身来,面色冷寒,语气如刺,“宋方闻,你不必作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实在是虚伪又恶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
你现在千方百计地想对我好一点,不过是过不了你良心那一关罢了。
因为从不说谎的宋二公子,今日说谎了。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宋滢在祐王茶里下药的对吧?”
他不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他只是想靠对她的施舍跟弥补,让他自己好受一点,仅此而已!
宋方闻表情一僵,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你早知道......”宋窈冷冷道:“没错,我早就知道。”
“我,我没办法......”宋方闻面色痛苦,“六妹身子弱,她哪里受得住家法?
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害怕......”他察觉到那茶不对劲的时候,便立刻去检查了自己的药箱,果然发现少了一瓶能让人昏睡的药。
询问了下人之后,得知只有六妹来过。
他找到六妹,六妹慌了神,说只是想闹着玩儿,丫鬟们却将那杯茶水错送到了祐王手里。
她想出去认错,哪怕被祐王跟父亲打死也无所谓,不能牵连了家人。
是他拦住了她,并在给祐王看诊的时候说了谎。
谁知道,后面竟会惹出那么多风波出来。
“你要怪,就怪二哥,不关六妹的事。
你想要什么弥补,二哥都可以给你。
你不是喜欢兰花吗?
二哥把屋里养的那些兰花,全都给你搬过来好不好?”
宋窈冷嘲。
他心中早有取舍,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你若是真想让我好过一点,就请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我现在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至极!”
宋方闻被赶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消失......让他有些怅然不知所措。
“二少爷,”小厮快步进门来,“太医院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头痛之症又发作了,让您立刻去福安寺一趟。”
事关太后,宋方闻不敢耽搁,只能叹了口气,让人拿来许多伤药,放在房门外。
“七妹,你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我把药放在门口,你一定要用,知道吗?”
说完,屋里半点回应都没有。
他握了握拳,转身离开。
屋里。
宋窈从一堆破烂的角落里,捡起一个针包,拍了拍灰,打开。
一根根银针细如牛毛,她抽出几支,封住流血的伤口。
这一刀,是她故意受的。
她知道祐王退婚后,宋林甫肯定会动家法,但一顿板子挨下来,她最起码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弹。
她要抓住给太后治病的机会,根本耽误不起。
所以她在身上带了把匕首,选择主动赌命。
她学医,自然也懂针灸,身上的穴位要害,她都清楚。
这一刀,会很痛,会流很多血,但要不了命。
只要止住血,就影响不了她的行动。
“二哥,上一世你靠治好太后的头痛坐稳太医院院使的位置。
这一世,恐怕不能让你如意了。”
“祖母您息息怒。”
宋滢撒娇卖乖地哄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就你这单纯性子,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宋滢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我有祖母、父亲跟那么多哥哥护着我,谁敢卖了我啊?”
宋老夫人横眉瞪了宋窈一眼,冷哼一声,“有些人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祐王脾气阴狠古怪又睚眦必报,听说有人看见他的脸害怕地喊了一声‘鬼啊’,就被他挖去双眼。”
“如今他亲自上门来提亲,亲事还没定下,定亲信物就被损毁,必定会觉得是我相府轻视慢待他,哪怕表面不说,只怕也会在心里记恨。”
“到时候六丫头嫁过去,哪儿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后宅那些磋磨人的阴私手段多着呢,悄无声息便让人死了。
就六丫头这身子骨,嫁过去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等到那时候,宋家可就只剩一个嫡女了!”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几个男人,冷汗涔涔,细思极恐。
宋方琰气得跳脚,怒气冲天,“我说你发什么疯,要将那玉如意砸烂,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宋窈,说你心思歹毒都说差了,连自家亲姐姐都设计,你简直畜生不如!”
“七妹,你这次,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宋方闻原以为她是在耍小脾气,没想到竟是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宋家只有她们两个嫡女,她竟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容不下吗?
宋林甫看向自家这个女儿,目光也沉了下去。
宋窈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话,“没错,我就是这么恶毒。
这宋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其实很好选的。
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宋滢那边。
那就赶紧地将自己逐出家门吧!
她现在对这个家厌烦透顶,连等祐王去替她求断亲圣旨都等不及了!
宋滢眼眶一红,长长睫毛微颤,如蝉翼般脆弱,“妹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不怪你。
我是你姐姐,本来就该让着你,照顾你的。
哪怕我嫁给祐王以后,没多久就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我只是有些遗憾,还没有机会,好好在祖母跟父亲跟前尽孝。”
感人肺腑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心头发软,一阵动容。
只有宋窈看着宋滢堪比戏子的表演,想为她出神入化的演技拍手叫个好。
温顺懂事惹人怜爱,也难怪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给她当马前卒。
宋方琰听着那番话,又看着自家六妹妹跟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心里早就皱巴巴地揉成一团。
他脱口道:“谁惹出来的祸事,就该谁去承担!
不如让宋窈替滢滢嫁给祐王得了!”
话出口后,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反正宋窈不是喜欢祐王吗?
正好成全她!”
宋方闻一脸震骇,“你说什么?
七妹喜欢祐王?
她连祐王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祐王?”
“谁知道她的?”
宋方琰嘲弄地瞥向宋窈,“说不定有些人贪慕虚荣,想当王妃呢?
也对,王府的生活再不济,那也比乡下好啊,泼天的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谁不想要啊!”
宋方闻听言,心神晃动。
下一瞬,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狠狠唾弃自己。
他是怎么了?
方才那霎那间,他竟差点被五弟说动了心。
就算宋窈再不好,那也是他妹妹,他怎么能有牺牲她换六妹的想法呢?
宋老夫人却觉得宋方琰这提议不错,“就这么定了,让宋窈去嫁给祐王!”
听说那祐王双腿被废,面容尽毁,哪里配得上她家乖孙女?
配宋窈一个村姑足矣!
宋林甫蹙眉,有些为难,“母亲,这是贵妃赐婚,岂容随意更改?”
宋老夫人强横地道:“你若不答应,那我也不活了,我跟着我的乖孙女一起去了得了!”
宋林甫最怕自家母亲来这一招,哪怕是堂堂右相,也担不起逼死自己母亲的骂名。
他看了宋窈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依母亲的。”
宋窈听着这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滢身子柔弱,嫁给祐王,怕她不堪折磨死得悄无声息。
怎么着?
换自己嫁过去,就不怕自己受折磨,不怕自己死得悄无声息了?
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啊,可真是把面上一套心里一套表演得炉火纯青。
她开口,眼神冰冷,声音含笑,“祐王是残了,不是傻了,你们以为换个人送过去,他会看不出来吗?
若是他到时候不要我,非要宋滢不可呢?”
“七妹说得有道理。”
宋方闻本就觉得这法子不妥,一听这话,就更那么认为了。
宋滢见老二竟然帮着宋窈说话,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本来都快成了,他跳出来捣什么乱?
等到时候把人抬进祐王府拜了天地,他祐王就算不认宋窈也得认!
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如日中天的右相府翻脸吗?
“其实我倒有一个几全齐美的法子,既能让姐姐不嫁给祐王,还能让祐王不迁怒宋家。”
宋窈嘴角弧度逐渐扩大。
宋方琰环着手臂,不屑地哼了哼,“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办法就是......”宋窈拖长了语调,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让姐姐自请出家为尼!”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宋滢开始哭,宋老夫人开始哄。
宋方琰暴脾气一上来,就开始撸袖子,“宋窈,你有病吧?
滢滢没招你没惹你,你这么害她!”
宋窈慢悠悠地说,“我这怎么是害她?
我这可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啊。
她若出了家,祐王再如何,也不至于会强迫一个出家人嫁给他吧?
如此一来,她的性命不就保住了?”
“强词夺理!
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宋方琰说着就要冲过来,好好教训宋窈一番。
宋方闻本想拦,却听到一阵惊呼,“六小姐,六小姐伤心得晕过去了!”
兄弟俩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朝宋滢奔去。
宋老夫人这下子也是彻底起了火气,勒令宋林甫自己想办法解决此事。
反正宋滢是她的命根子,是绝不可能嫁给祐王的!
宋林甫阴沉沉地看着宋窈。
看来,只有换嫁了......
宋窈看向那支碧玉簪,承认道:“没错,这簪子,是我拿的。”
她之前经过五哥宋方琰的院子时,看到他院子里的丫鬟在偷偷哭泣,便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说,她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五少爷最喜爱的碧玉簪给摔坏了。
她记得那簪子,据说是娘亲过世前,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十分珍重,爱不释手。
如果五哥知道这簪子摔坏了,肯定会很伤心吧?
于是她便问丫鬟要走了断簪,到处询问求人,终于将簪子修好。
可是还没来得及送回去,就发生了今天的事。
“啪——”狠狠的一巴掌,带着风落在宋窈的脸上。
宋方琰气得不行,“听到你偷东西的时候,我原本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竟是真的!
身为哥哥,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五哥,你消消气,兴许妹妹只是喜欢这玉簪,想拿来把玩一下再还给你的。”
宋滢善解人意地劝解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没想到,不必她使绊子,宋窈就已经自掘坟墓。
宋方琰哪里肯信,“滢滢你信不信,今日若是我没发现,这簪子明天就不知道出现在哪个当铺里了!”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上传来,宋窈听着他俩的话,忍不住笑了,唇角的讥诮弧度越扯越大。
他甚至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已经给她定下了罪名。
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了,不是吗?
恨只恨,她一腔真心喂了狗!
“这种事情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祐王的定亲信物,肯定是她偷的!”
宋方琰立刻继续翻找,很快便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柄玉如意。
“真的是你。”
他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看宋窈的表情,是浓浓的掩饰不住的失望。
宋窈气乐了。
多么拙劣的栽赃陷害啊!
有哪个偷东西的人不将赃物好好藏着,就那么放在枕头底下,等着人上门来搜?
果然,手段不必太高明,只要有人眼瞎头昏肯信就行。
“是我偷的,送我去见官吧。”
她神色淡漠,承认得干脆又利落。
不是说她偷东西吗?
那就让官差来查一查好了。
“不行!”
没想到反应最大的,竟是宋滢。
“滢滢?”
宋方琰回过头,奇怪地看向她。
宋滢又露出那副善解人意的姿态,“这不过是我宋家的家事,报了官,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再说了,我相信妹妹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哼,她能有什么苦衷?”
宋方琰冷哼一声,却也觉得自家六妹妹所言有理。
家丑不可外扬,让人知道他们相府出了个惯偷,那还得了?
宋滢温柔地问宋窈,“妹妹,你偷祐王的定亲信物,是不是想嫁给祐王当王妃啊?
其实你若是直接告诉我,我愿意去求父亲成全你的。
我跟你说过,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你,何况一个婚约呢?”
说着,她从宋方琰手里拿过信物,递给宋窈,“你若想要,我便给你。”
好一副大度成全的模样!
宋窈嘴角微微一掀,伸手去接。
见状,宋滢松了口气。
这样才乖嘛......乖乖的,替她嫁给祐王......可为什么她嘴角的笑容,总觉得怪怪的?
下一瞬,宋窈手一松。
“哐当!”
玉如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裂成几段!
宋滢眸孔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宋窈淡淡地笑着,“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敢抢姐姐的婚事?
断了玉如意,也断了我的念想。
姐姐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嫁给祐王了,怎么,你不高兴吗?”
高兴?
宋滢哪里高兴得起来。
若是从前惊才绝艳的元翊太子赵景祐,她兴许还愿意。
可现在赵景祐已经被剥夺太子之位,被封了个王便贬去守皇陵,一身残疾,面容被毁,听说性格还不好,心狠手辣,残忍暴虐,能小儿止啼。
若不是湘贵妃指婚,他连京城都回不了。
这种人,她死都不愿意嫁!
扶住脑袋,她一阵晕眩,摇摇欲坠。
“滢滢,你没事吧!”
宋方琰立刻冲过来,将宋窈推开,一把将宋滢扶住。
宋窈被推得整个人往后一摔,后腰正磕在桌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五哥,”宋滢满脸担忧地说,“妹妹毁了定亲信物,我怕祐王会怪罪。”
宋方琰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宋窈,“说你是灾星,你果然是个灾星,你自己脑子有病乱发疯,连累滢滢做什么?”
宋窈强忍着疼,不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分怯态,“不是五哥之前警告我,让我别抢姐姐的东西吗?
现在我不要了,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她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宋滢打扮得好漂亮,头上的蝴蝶珠花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她夸赞了两句,宋滢就从头上摘下来,给她戴上。
她好高兴,一整天都戴着,下午的时候,宋方琰却怒气冲冲地找来,说她太过霸道,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还放下狠话,以后若是再敢抢姐姐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轻饶!
她那时还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姐姐送给她的,就变成她抢的了,是不是五哥误会了?
现在回想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方琰显然也记起了之前的事,一抬头,正对上宋窈那双麻木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睛。
那眼神,好像是历经世间悲欢离合以后,看破一切的虚空跟淡漠。
不知道为何,他心头竟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
不。
他摇了摇头。
肯定是他看错了。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再说了,自己冤枉她了吗?
她是个灾星,出生就克死了母亲。
在乡下的时候又养野了性子,回来就只知道欺负本就柔弱的滢滢。
现如今偷鸡摸狗,什么劣习都敢沾,自己不过教训她几句,她就敢阴阳怪气地呛人了?
宋方琰越想越气,狠狠一拂袖,“宋窈,你死不悔改,还巧言令色,我这就告诉父亲他们你毁坏定亲信物的事。
自己做错的事自己承担,休想连累滢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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