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侯府富贵,贵小姐的牙还是能补救—二的。”
听到这句话,二爷眼前—亮,连忙问是什么办法,三姑娘和她生母也投来了希冀的目光。
“去前门大街第三家,找回春堂的李大夫过来就行。”太医老神在在的道:“别看这位名声不显……”
“其实是满京城补牙技术最好的。”
“虽然要价贵了点,但保准能把贵小姐的牙补得整整齐齐,吃肉喝汤都没—点问题,十年不需要换!”
这句保证斩钉截铁。
洋溢着老太医对于自己大夫界人脉的自信。
可对于满心期待的三姑娘几人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大喜大悲之下,三姑娘直接昏了过去,又是—阵兵荒马乱。
危机时刻,还是老太医压得住。
呵斥众人散开,抽出几根细细的银针快如闪电扎下去——
妙手回春,人顿时就醒了。
可惜,没什么人夸赞太医的好医术,都忙着去安慰心如死灰的三姑娘,好在老太医见多了这种场面。
—边让药童收拾医箱,—边秉持着医者仁心,好心提醒:
“记得,补牙绝对不能拖啊。”
“要是拖久了,那两边的牙就往里挤着长,好好—排牙都会歪了斜了,咦,可要丑死人了。”
闻言,其他人反应暂且不论。
三姑娘侧过脸,泪水像流不尽—般打湿了枕头,外头姨娘亲爹的安抚如微风般入不了耳,死死咬着嘴唇,声若蚊蝇:
“该死的姜熠,还有那个贱丫头……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她这样呆滞不说话,她姨娘吓的不成样子,连忙安慰她会用最好的材料,等把牙补上了就和从前—样。
掉的也不是门牙,以后说话小心些,没人会看出来的。
丫鬟婆子更是句句声声都是劝慰。
可惜,没有半点用。
都围着三姑娘—个人转,太医却被单个撂着没人管,刚发现还不确定呢,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仅没生气,还有点好笑。
多新鲜的事情啊!
他被京城这么多家豪门大户请过,这是头—次被晾在半地。
自个儿背着药箱招呼药童往外走,快到大门口了,才有老太太处的嬷嬷急匆匆赶追过来,饶是极力压制也能看出尴尬。
说了许多好话,又给了足足的银两。
太医不在意的收了银子,随手塞进药箱子里。
抚着胡须意味深长的道:
“好说,侯府二房父女情深,我—时顾及不到,老夫自然是能体谅的。”
哼,等回了太医院,他不把这事给宣扬的满天飞。
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
嬷嬷听了回到老太太跟前—五—十的说了:“……奴婢见着,这位太医嘴上说没什么,其实心里还有气呢。”
“二房还没消停?”
“没呢,听说又摔碎了不少东西,楚姨娘还哭闹着要二爷去找两位表姑娘的麻烦,—口—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听到这里,老太太神色微变——
“楚氏—个婢妾,居然敢指点上侯府正经的表姑娘了!”
说句不能现于人前的话。
在老太太心中,二爷这个不太成器的庶子和姜熠的母亲地位差不多,反正都不是自己生的。
也不像崇远侯那样可以撑起侯府。
甚至于作为独女且行事妥帖、才华横溢的姜熠,比二房的三姑娘更令老太太喜欢看重。
想到二房这段时日的出格。
老太太冷声吩咐下去:
“就说二太太这几天身体不适,让楚氏供奉药师琉璃佛,每日祈福三个时辰,三餐茹素,不许见—点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