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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全文免费

懒懒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多年以后再遇到谈司易的时候,是桑言最落魄不堪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他会停下车载她一程。寒凉的雨夜,水汽弥漫。蜿蜒的水滴缓缓地顺着氤氲的车窗滑落,隐约勾勒出后座男人英俊的脸部轮廓。“怎么弄成这样?”车厢里开车合宜的暖气,空气清新,异常安静,跟外面仿若是两个世界。桑言无力地靠在车门上,像是一个已经失了魂的人,眼神呆滞,唇瓣泛白。任由湿发的水滴,坠落在车内铁青色的座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意识,抬起耷拉的眼皮。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背靠座椅,阖着眼,清贵的气质在一身墨色西装的衬托下,愈发的清冷疏离。桑言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她主动去谈家找谈父退婚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潋滟俏丽,青春明媚。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七年之后,她会披头散...

主角:桑言霍临霁   更新:2025-03-26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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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言霍临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懒懒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年以后再遇到谈司易的时候,是桑言最落魄不堪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他会停下车载她一程。寒凉的雨夜,水汽弥漫。蜿蜒的水滴缓缓地顺着氤氲的车窗滑落,隐约勾勒出后座男人英俊的脸部轮廓。“怎么弄成这样?”车厢里开车合宜的暖气,空气清新,异常安静,跟外面仿若是两个世界。桑言无力地靠在车门上,像是一个已经失了魂的人,眼神呆滞,唇瓣泛白。任由湿发的水滴,坠落在车内铁青色的座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意识,抬起耷拉的眼皮。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背靠座椅,阖着眼,清贵的气质在一身墨色西装的衬托下,愈发的清冷疏离。桑言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她主动去谈家找谈父退婚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潋滟俏丽,青春明媚。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七年之后,她会披头散...

《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多年以后再遇到谈司易的时候,是桑言最落魄不堪的时候。
她并没有想到他会停下车载她一程。
寒凉的雨夜,水汽弥漫。
蜿蜒的水滴缓缓地顺着氤氲的车窗滑落,隐约勾勒出后座男人英俊的脸部轮廓。
“怎么弄成这样?”
车厢里开车合宜的暖气,空气清新,异常安静,跟外面仿若是两个世界。
桑言无力地靠在车门上,像是一个已经失了魂的人,眼神呆滞,唇瓣泛白。
任由湿发的水滴,坠落在车内铁青色的座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意识,抬起耷拉的眼皮。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背靠座椅,阖着眼,清贵的气质在一身墨色西装的衬托下,愈发的清冷疏离。
桑言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她主动去谈家找谈父退婚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潋滟俏丽,青春明媚。
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七年之后,她会披头散发,像个疯子,流落在雨夜的街头。
不知为何,她的喉咙沙哑,哽咽而出,“四哥,我信错人了。”
暗色中的那张脸庞,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现在有什么打算?”
桑言眼帘垂落,清致的面庞上跌落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声音此刻却是抑制住了沙涩,是平静的。
“先把爸爸弄出局子。”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桑言感到意外,下意识地抬起眼,发现对方只是动了动凉薄的嘴唇,依旧清冷如神祗。
显然,对方只是基于良好的家世修养,出于绅士风度,才会说出这番话。
刚刚停车,亦是如此。
倘若她真的找他帮忙,那就是不识趣了。
退婚之后,两家人已经多年没有来往。
但是,他以前真的很喜欢她。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下一秒,她竟会脱口而出:“四哥,你还喜欢我吗?”
俊肆的眉头微一蹙。
他通常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有了表情,那便是十分的不高兴。
“四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保释出爸爸。”
对方睁开眼睛。
冷锐狭长的眸子,开始以一种深沉而又复杂的眼神打量她。
她自顾自的接下去往下说。
“我很干净。”
“我跟霍临霁交往这几年,我们没有过,那方面......”
“只要你愿意帮我保释出爸爸。”
“我什么都可以。”
......
桑言知道,一向养尊处优的桑父,一个人在警局,一定会害怕。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护好父亲周全。
酒店的大床上。
两具成熟的身体极尽缠绵。
桑言虽然没有经验,但却努力迎合。
结束之后,桑言把自己一直蒙在被子里。
直到听到腕表扣上的声音。
知道谈司易准备走了。
“四哥,我明天什么时候去警局接我爸爸?”
她拉开被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允许自己的眼神逃避。
这个人,此刻已经跟刚才在床上判若两人。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可是刚刚,明明十分的热情。
“你担心我睡了不认账?”
说这话的时候,谈司易已经恢复西装革履的霸道总裁模样。
完全一副禁欲系的样子。
“不是,四哥,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走了。
......
隔天一早,桑言去警局门口等桑父出来。
昨夜的大雨已经转为今日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刮在脸上的雨水,依旧让桑言感觉像被刀子凌迟一般。
这都是因为她心底对霍临霁的恨。
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原来一直在算计她,他想要得到的一直都是辰星集团。
辰星集团是桑家的祖业,也让桑家能够立足于京市豪门之列。
可惜她父亲不是经商的材料,前些年,辰星一直在走下坡路。
直至她把大学同学霍临霁介绍给父亲。
从一个实习生,到辰星总经理,数次的提拔,都因为霍临霁给予了她父亲一次又一次绝佳的商业提议。
令辰星这七年的业绩节节攀升。
当初,霍临霁是她主动追求的。
交往七年,他们的感情可以称为蜜里调油。
直至昨日,父亲突然被警方从家中带走,罪名涉嫌非法集资。
从来没有干涉过公司事务的她,只能着急忙慌给霍临霁打电话。
等来的却是,他在电话里告知她——“我和你的关系结束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晴天霹雳一般。
她立即打给公司他的助理,询问他人在哪里。
助理大概是基于同情,告诉了她一个酒店的地址。
当她赶到那里,霍临霁和洛晨正在举行婚礼。
所有他们家的世家朋友全都在列,恭喜这对新人。
她像疯了一样地冲过去。
不明白,霍临霁说的亡友的妻子洛晨,怎么如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
其实她也曾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基于对霍临霁的信任,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他只是同情亡友的妻子。
没等她冲到两个人面前,两名跟上来的保安就已经将她拖走。
她不断挣扎,辱骂他们,最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被保安直接丢在酒店门口。
直到婚礼结束,宾客从高档的六星级酒店走出来,她终于揪住其中一位认识的伯父。
以往看她充满温厚慈爱的长辈,此时此刻只有眼高于顶。
瞪了她一眼。
冷冷地告诉她,“星辰已经属于霍临霁,你是谁?”
她这才想起,前段时间她父亲检查出肺部结节,医生叮嘱需要休养。
她便劝说父亲将星辰交给霍临霁全权打理,甚至把股份变更。
他们是那样地信任他。
怎么都不会想到,三天之后,这人直接让他们父女一无所有。
最后。
她披头散发,淋着磅礴大雨,像个破碎的魂魄行走在街道上。
无数的人,看着她。
并没有一个人询问她是否需要得到帮助,直至凌晨谈司易的车子在她身旁停下来。

九点钟,桑言打开直播软件,日暮集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京市的各大媒体均已到场,台下坐着京市有名的商业大佬,现场保安维持着良好的秩序。
倏忽,镜头无意间扫过坐在前排位置的霍临霁。
桑言这才知道这人已经回国,他如今堂堂正正代表着辰星集团出席这样的商务场合。
由于他是京市新贵,近日又喜结连理,春风得意,镜头故此几次都给到他。
桑言再看到这个人,已经没有恨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七年的时间,但辰星集团,她还是要拿回来!
谈司易的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谈司易穿着剪裁合宜的高级定制墨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与身俱来的清冷与矜贵,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包裹在墨色西装裤下的长腿沉稳从容地迈着信步走向日暮集团大堂正中临时搭建的讲台。
他是一位天生的王者,站在讲台正中时,如神祗般散发出倨傲与自负的气质,俯视着芸芸众生。
他在讲台上流利地谈及日暮集团的发展与前景,由于俊美无俦的五官,导播数次将镜头落在他的脸上,恰好现场的轻柔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仿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华光溢彩。
桑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谈司易。
过去他沉默寡言、性格内向,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有这样从容、自信的一面。
不禁有些着迷。
“我这女婿,真优秀。”
突然而至的声音,令桑言猛地回神,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正喝咖啡的父亲,桑言窘迫。
“爸爸,您起来了。”
桑父笑道,“看你看司易看得这样出神,都不忍打断你。”
桑言脸颊微微赧然,伸手挽住桑父的臂弯,认真道,“您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之所以称为“朋友”,是因为接下去她还需要拿谈司易来作为去湖里官邸的借口。
桑父挑眉一哂,“朋友关系能到夜不归宿?”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想进日暮集团上班,但您知道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让四哥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休息室,以便我之后在公司学习。”桑言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这样的借口。
桑父闲适地喝了一口咖啡,笑容可掬道,“上什么班,我们有困难找司易就好。”
桑言不可能告诉桑父真实情况,她只想一如既往地看到他轻松自在的笑容,撒娇道,“爸爸,虽然有四哥帮忙,但我们也不能事事都依靠他,我们需要自力更生。”
桑父向来都是敌不过桑言的撒娇的,连连道好,只要桑言开心。
晚上八点,桑言顺利以去日暮集团学习软件操作为借口,去了湖里官邸。
准备进别墅门厅的时候,她看到清姨微弯着腰、正恭恭敬敬地听一位穿着儒雅的、年逾六旬的男士说话。
桑言的心猛烈的咯噔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即躲到了别墅门厅外巨大的大理石罗马柱后面。
她相信她刚刚所见到的那个男性长辈,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谢天祖口中的“老牛”,清姨口中的“先生”。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充满抗拒。
过了许久,在一遍又一遍的进行心理建设后,她才苍白着一张清致无暇的脸走出罗马柱。
清姨出来叮嘱保安做好别墅安保,刚好碰到她。
“桑小姐?”
桑言依然不失礼貌地跟清姨颔了下首,这才道,“抱歉,我来晚了。”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人不舒服吗?”清姨伸手摸了摸桑言的额头。
桑言摇摇头,语气有些滞缓,“我没事,可能是被风吹得有些冷。”
“赶紧进屋吧!”
清姨立即转身回到客厅去帮桑言拿羊绒毯。
桑言走进别墅后没有看到刚刚那个人,神情有些疑惑。
清姨见状,道,“你在找先生?”
桑言语塞,“我,呃......”
清姨道,“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先生刚刚才走,晚点也不知道是否过来。”
清姨的话印证桑言心底的猜测,她的脑袋耷拉下来,“那我上去休息了,清姨。”
清姨以为桑言是身体不舒服,贴心道,“快去吧,等会儿我送一碗姜茶上去给你,你喝了身体就暖了。”
桑言有气无力道,“谢谢清姨。”
回房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到凌晨两点,相信“先生”应该不过来了,这才稍稍释缓全身一直绷紧的神经。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天亮之后,司机刘叔送她回宁颂颂的小区,看到后视镜里的她精神不佳,道,“桑小姐,先生今晚肯定会过来的,他这两晚大概是有事。”
桑言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刘叔是以为她在失落于“先生”昨晚没有过来。
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声音哑在喉咙里,最后直到刘叔送她到宁颂颂小区大门口,这才张口说了句“谢谢”。
宁颂颂得知先生是位年逾六旬的老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桑言。
忍不住,又说了一次,“谁让你当初要跟谈司易退婚,好好的日暮集团总裁夫人不做,你当时真是瞎了眼!”
“你小声一点。”
桑言怕吵醒桑父。
宁颂颂这才把声音放低,“现在也没办法了,谢天祖已经帮舅舅让那些债权人撤诉,现在就等警方那边销案。”
桑言的视线沉寂地落在茶几上,若有所思,长长的睫毛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我知道,我没想逃,这事我能应付过去的。”
只要她爸爸能平安无事。
宁颂颂无奈地叹了一声,“舅舅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桑言道,“我昨天在日暮集团的直播里看到霍临霁了,我想去找他。”
宁颂颂错愕,“你还找他做什么?”
过去七年,宁颂颂虽不觉得桑言有多爱霍临霁,但她的确已经视霍临霁为终生伴侣。
她怕桑言还在恨霍临霁,然后做出冲动的事情。
“我要找他拿回爸爸的徽章。”
“辰星董事长的徽章?”
“是。”

“谢总,谈总要您立即过去。”
会所经理道。
“Shit!”
谢天祖骂了一口粗话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桑言的手,龇牙咧嘴。
“他娘的,他今晚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桑言看到谢天祖的眼睛里充满愤意,似一条想要咬人的野狗。
很明显,此人恨极了谈司易。
这不禁令桑言想起一段往事。
初三那年,谢家夫妇带谢天祖来桑家做客,谢天祖趁着大人没在的时候,掀了她的校服裙摆。
索性那时候穿了安全裤,便没有被他得趁。
桑父得知此事,将谢天祖一顿大骂,碍于谢家夫妇的情面,这才没有报警。
这事不知道是怎么被谈司易知道的。
当晚给了她信息:「我不会让这个人再骚扰你。」
隔天,谢天祖被打得遍体鳞伤,肿着个猪头脸,跪在桑家别墅的大门口亲自向她道歉,并保证从此以后再不骚扰她。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谢天祖看到她都是绕路走的。
直到她和谈司易断了交往。
谢天祖看她的眼神又恢复满眼色欲,只不过她的身边总是站着霍临霁。
桑言不知道谢天祖对谈司易的恨,是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走吧,跟我一起过去跟你那位久未见面的前任打个招呼!”
谢天祖似是灵光一闪,嘴角牵起笑容,拽住桑言的手腕。
桑言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谢天祖攥得更紧。
“我不去。”
她冷着脸。
“宝贝,这可由不得你,除非那五亿你是不想要了!”说这话的时候,谢天祖不由分说拽着桑言往外走,不顾她疼痛的手腕,“记住,全程给我保持笑容,我要让谈司易知道,你现在很乐意做我的女人!”
桑言冷漠地看着谢天祖笑得丑陋的嘴脸,却只能硬生生地压下胸臆里的反胃。
她看到谈司易的时候,他正在跟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申霆烨交流事情。
一室高级装潢折射出来的暖光,却独独有一束冷光正好打在他清冷隽肆的英俊面庞上,似染了月华般皎洁清明。
他仅是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跟申霆烨交流,面色始终从容沉静。
桑言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会掀起任何波动,但真正看到他这态度的时候,内心还是涌上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这样的感觉,她归咎于那一夜的交集。
“不好意思,我去接女朋友了,不知两位世兄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
谢天祖换了阿谀奉承的满笑嘴脸,同时手边与她十指相扣。
连申霆烨都有那么一秒的震惊,皱着眉头,“二世祖,你说桑言是你女朋友?”
谢天祖转头望向桑言的侧脸,同时扬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眼睛里流露出感动和慰藉道,“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我终于追到了我的女神。”
申霆烨以一种捉摸不定的目光审视谢天祖,但见桑言始终保持着一份清浅和温柔,有些话就没有说出来。
坐在那儿的谈司易,周身透出一股与身俱来的倨傲与自负,连抬起看谢天祖一眼都不屑,清冷寡淡的声音道,“谈正事。”
“是是是。”
谢天祖连忙故作安慰让桑言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去等他,自己则坐在了申霆烨左边的沙发上,端茶倒水。
这个位置通常都是会所“少爷公主”为宾客服务的座位,足以可见谢天祖对二人的尊重和忌惮。
桑言距离他们有些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只看到谢天祖十分兴奋,似乎是天大的喜事砸在了他头上。
因为他们注意不到她,她的目光逐渐落在谈司易的身上。
她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半明半寐的灯光,看到他清晰的侧影。
他端正挺直的脊背靠着沙发,坐姿从容沉稳。
墨色的西装衬托他身量俊逸修长,浑身透出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两道利剑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瓣,塑造出俊美无俦的脸庞。
这个人拥有上帝精心雕琢的优越外形。
桑言在十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心动。
得知他们是指腹为婚的时候,她欣喜若狂,一度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这样就能早点嫁给他,甚至幻想过他们盛大的婚礼。
但,后来相处下来,才发现他实在太不爱说话了。
妥妥的一个闷葫芦。
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光里,总是她在跟他说话,所以她叫他做了很多事,像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公主吩咐她身旁的黑暗骑士。
想要讨多一些他的在乎。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对她那么好,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未来是他的妻子,换句话说,换作是别人,他也会对她这样好。
但就这样的他,她也没想过要跟他退婚。
无奈......
如今他似乎变了,愿意说话了,却已经物是人非。
“两位世兄放心,你交待我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随着谢天祖的声音传来,桑言也在恍然中找回自己的意识,连忙把视线移开。
有些担心刚刚盯着谈司易看太久,是否会引起他的注意。
“这事要是办砸了,今后申谢两家的生意往来,也就止步于此了!”
申霆烨脸上充满轻蔑和不懈,显然不乐意跟谢天祖合作,但似乎迫于无奈。
谢天祖连忙起身,不断点头哈腰。
“放心放心,我绝对牢靠!!”
桑言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已然被此刻的大雨模糊了的整个世界,以为可以这样默不作声的等到谈司易他们离开。
没想到谢天祖冲她招了招手,宠溺的口吻道,“桑宝,我要打电话立马去办两位世兄交代我去做的事情,就麻烦你帮我送送他们了。”
桑言觉得谢天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她在谈司易面前难堪。
但。
也只能照做。

出了包间,申霆烨沉下眼,肃冷道,“你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来求谢天祖?”
桑言敛下眼帘,声线低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办法。”
申霆烨脸上顿时充满义愤,但随即轻笑起来,嘲讽嗤道,“你倒是肯卖!”
虽然这几年桑言和申霆烨也断了来往,但过往的交情依然在桑言的心里。
被视为朋友的人这样嘲讽,她心里并不好受。
不过申霆烨的怒,让桑言看到一丝希望。
她慢慢把脸抬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瞳眸纯净,诚恳地道,“霆烨哥,你可否借五亿给我。”
“你做梦!!”
申霆烨毫不犹豫,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讥诮与轻蔑,“当初我们所有人都劝你不要跟司易分开,你是怎么决绝的?你知不知道司易那时候因为和你分开差点......”
“话怎么这么多。”
一直走在前面,满身从容清冷的谈司易,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清隽的眉宇呈现微蹙的状态。
申霆烨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笑了声,极尽冷漠道,“我们这群人不会有人帮你!”
桑言的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申霆烨说的话,而是因为申霆烨刚刚未说完的话。
她和谈司易谈分开的时候,谈司易一言不发,情绪是平静的。
故此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给他造成伤害。
当桑言的视线朝谈司易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谈司易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他幽深的黑眸,平静无波得犹如瀑布下的深潭。
“谢天祖这人你是了解的,如果可以,不来往是最好的。”
谈司易温淡地道。
桑言虽然不知道他们分开以后谈司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申霆烨刚才的语气可知,事情必然是严重的。
她到底是负了他,也伤害了他。
桑言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瓣,想要说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却没法说出来。
因为此刻再说“对不起”三个字,似乎更像是在博同情。
“谢谢四哥,我会的。”
取而代之的是这两句话。
谈司易跟她微一点头,随之同申霆烨步出会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倨傲清冷。
桑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等到谢天祖找过来的时候,才从兀自的恍惚中回过神的。
“怎么了,桑宝?”
谢天祖此刻看她的眼神是垂涎欲滴的,那只胖乎乎的手臂就要搂在她纤瘦的腰肢上。
桑言感到作呕,本能后退一步。
谢天祖手边扑了个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毒和狠辣,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桑言细瘦削薄的肩头就往墙面上撞,力道之大,令挂在墙上欧洲中古世纪的临摹油画震动欲落。
剧烈的疼痛使得桑言有那么一秒意识空白,等到反应过来,谢天祖已经用虎口掐住她白皙的脖颈,令她窒息。
“你还以为你是辰星集团的大小姐,有谈司易这群人护着你?”
“我告诉你,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现在要当鸡,还得要我肯要你!”
疼痛和窒息令桑言的唇瓣无法发出半个字,她双手只能拼尽全力试图将谢天祖的手掰开。
她不能允许自己有事,这样她父亲才会安然无恙。
可谢天祖就像是想要将她置之死地一般,手边越来越狠,根本没有减轻力道的打算。
就在桑言憋得满脸通红、几近窒息的时候,谢天祖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大概谢天祖也不敢真的要了桑言的命,趁着这通电话,便停了手。
只是松手的那一刻,唾弃地朝桑言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臭婊子,待会看我不玩死你!”
桑言猛烈一阵咳嗽过后,身体由于失去所有气力,沿着金属漆质的墙面缓缓下滑。
谢天祖勾着嘴角,满意地看着此刻的桑言,同时接听电话。
“素质高的?”
“有,有,我这里正好有人选。”
“我现在就带过去。”
等桑言恢复些许的意识时,谢天祖已然如拎小鸡般将她拎了起来。
“跟我走吧,宝贝。”
桑言双腿发软,几近无法站稳,勉强发出声音,“去哪?”
谢天祖亲昵地搂住桑言的肩膀,疼惜的摸样跟刚才狠绝的模样判若两人,“宝贝,你不是要五亿?我现在给你一条路子,不用陪我,你把一个老头陪好就行!”
什么?
桑言还没有搞清楚,已经被谢天祖推着走出会所,往会所的露天停车场走去。
......
原来谢天祖是要把她“送”给一位大人物。
被谢天祖强硬地拽上车后,听到他跟手机那边人的打电话声称保证会让对方满意。
路上有交警拦车查酒驾,她是可以求救警方,但在一番剧烈的心里挣扎后,她还是跟谢天祖来到了京市的一处富人别墅区——湖里官邸。
湖里官邸是京市最高端也是最低调的别墅区,没有人知道这里住着哪些富豪,只知道这些富豪都是在国内可以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桑家在京市也算是富商豪门,但想要在湖里官邸买一套别墅,那也是没有资格的。
“老牛就喜欢吃嫩草,我相信你这棵优质的嫩草是能够让对方满意的。”
到地方之后,谢天祖嘴角包含笑意,意味深浓地对她说。
桑言没有犹豫,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按照谢天祖的所说,先前谈司易和申霆烨介绍了一笔大生意给谢家。
但前提是谢天祖需要搞定这位住在湖里官邸的大人物,因为这笔生意需要得到这位大人物的签字。
谢天祖前面就是在打电话给中间人,以便了解这位大人物的需求。
掐桑言脖子的时候,正是这位中间人回电话过来,提了对方需求。
女人。
谢天祖对这笔生意极其重视,不敢怠慢,也不敢耽误一刻时间。
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身边的桑言。
桑言的素质和美貌,谢天祖自己都垂涎了这么多年,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满意。
谢天祖答应给桑言五亿,同时摆平桑父的那些债权人,只要桑言陪好这位大人物,直至谢家的这笔生意做成。
如若桑言未能让这位大人物满意,搞砸了生意,谢天祖绝不会放过她!
对于她来说,眼下桑父能够安然无恙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都不重要。
何况,比起恶心粗鄙、下流不堪的谢天祖,她宁愿对方是这个“大人物”,哪怕对方是老头。
老头是谢天祖提到的。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是根据住在这里的富豪推算的。
毕竟年纪轻轻的男生,怎么可能手握权与钱,入住在这里?

冬日的阴雨夜,格外寒凉。
桑言没有打车,行尸走肉般,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
直至手机响起来。
“言言,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桑言抬起冰凉的手抹去脸上寒凉刺骨的雨水。
“嗯,我在回家的路上呢。”
“是司易送你回来吗?”
未免桑父担心,来之前,桑言告知了桑父。
“是的。”
桑父乐呵呵道,“你表姐给你煮了红豆沙,如果司易不嫌弃,就叫他一起上来喝一碗。”
“好。”
结束电话之后,桑言给宁颂颂打去了电话。
宁颂颂以为桑言会成功,煮红豆沙是想着给她庆祝,得知她被谈司易拒绝,简直错愕。
“他不是......那么的喜欢你?”
“表姐,时过境迁了。”
城市的夜晚被细雨覆盖,街灯在湿润的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
桑言长睫下落寞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这些光影上。
“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坐牢。”
宁颂颂从桑言的话里听出一股悲凉的决绝,稍顿,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要去找谢天祖吧?”
谢天祖作为京市最出名的二世祖,一直觊觎桑言。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谢天祖......他会玩死你的。”
“不重要,只要爸爸能够平安无事。”
“桑言......”
宁颂颂试图劝说,被桑言打断,“这两天我应该不回家了,麻烦你帮我照顾好爸爸。”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或者......你再去求求谈司易?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落难?”
“他要和沈奕然订婚了。”
“什么?”宁颂颂不敢置信,“谈家和沈家联姻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嗯。”
“他回国是为了订婚?”
“爸爸问起来,你就说我和四哥在一起。”
宁颂颂没有那个人脉可以帮到桑言,又心知桑言为了桑父可以不计一切后果,无奈叹气。
“怎么会搞成这样?如果你当初是跟他在一起该有多好!”
桑言深吸了口气,不允许自己继续颓唐,道,“我跟他在一起,也未必是幸福的。”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京市最大的娱乐会所“天漫”。
谢家旗下最大的产业便是娱乐会所,其中最赚钱的是“天漫”。
桑言知道谢天祖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
“你好,是谢总让我来找他的,我叫桑言。”
负责接待的年轻美女看了看桑言。
头发虽然是湿的,但能看得出来发质极好,平日应该极其注重保养。
天然不经过雕饰的瓜子脸,肌肤雪白,眉目清晰秀致,是男生最爱的清纯长相。
应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她不敢轻易怠慢。
“我帮您通知经理,然后经理会过来接待您。”
“好。”
约莫十分钟,会所经理亲自过来接待桑言。
“您好桑小姐,谢总已经交代了,让您在他的私人包间等他,他稍后事情忙完就来找您。”
“好。”
桑言跟随经理的脚步去了谢天祖的私人包间。
到了才知道,所谓的私人包间,其实就是一间装饰暧昧的卧室。
一些情趣用品就那样大喇喇地摆在白色的大床上,告示着主人的爱好。
简直没眼看。
但桑言不能离开。
她只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属于京市夜晚的繁华璀璨,呼吸着新鲜空气。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房门开锁,伴随谢天祖说电话的声音。
“谈司易这清水寡欲的佛,今天怎么会来我这里?”
“放心,我会过去跟他打个招呼的。”
桑言是因为听到“谈司易”三个字而回过头的,恰好谢天祖结束电话,便对上她转瞬间有些无措的清漾明眸。
谢天祖还以为她是紧张,嘴角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两条包裹在黑色紧身裤下的肥腿悠哉地朝她走了过去。
“宝贝,竟然都来找我了,还怕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长臂已经伸过去揽在桑言盈盈不可一握的腰上,稍稍使力,就让桑言跌进了他的胸怀里。
嘴唇凑到距离桑言耳垂不足一公分的位置,呼出夹裹着烟气与酒气的灼热气息,有意地骚弄她耳垂的敏感处。
桑言从看到谢天祖那张写满下作的脸开始就想要作呕,这会儿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复杂浑浊的男性气息,简直都要吐出来。
可惜为了桑父,只能隐忍。
“谢天祖,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谢天祖环在她腰间的手上,阻止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动作。
谢天祖整个人不急不躁,只因为心里清楚桑言这是已经走投无路,才会过来找他。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瓷质般光洁滑嫩的脸蛋,就着桑言阻止,将她的两只手握住,顺势由后向前抱住她。
“怎么见到申霆烨他们就是霆烨哥,见到我就是谢天祖,喊我一声天祖哥就那么难吗?”
“只要你能给我五亿,你让我喊什么都可以。”桑言浑身绷紧,隐忍剧烈的反胃感。
谢天祖的目光从桑言的脸颊滑到微微轻颤的眼睫,看着她如小兔一般的受惊,心里与生理在此刻都获得了莫大的快感。
本来是想着再慢慢玩她一会儿,但此刻欲念突然腾起,就像一只淬了毒的小蛇,幽幽地钻了出来,必须咬上一口,才能得到释放。
他决定晚点再过去跟谈司易打招呼。
“你都跟我开口了,五亿当然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转到你的手机里。”
“那就请你这么做吧!”
谢天祖轻轻一笑,双臂将桑言的纤腰收紧,侧过来的脸庞将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线条紧绷的下颔线上,混不吝地道,“宝贝,你总该先让我尝到点甜头。”
桑言一瞬间血液凝结,抓着谢天祖的双手,指甲都快要陷进他的手臂里。
谢天祖感觉到手臂的痛意,却越发感到一丝畅快,毕竟过往总是被桑言厌恶拒绝,碍于辰星集团的实力,这才没动她。
如今辰星集团已经属于霍临霁,他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顾忌。
此时此刻,桑言的脑海里浮现父亲和蔼慈爱的面庞,眼泪沿着脸颊缓缓淌落。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就在谢天祖拉着桑言几乎要触碰到他身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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