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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暗号

陈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闺蜜,为了捉弄自己亲哥,拿我手机发微信给他表白。关键是,他哥哥竟然当真了!毫不知情的我不久后恋爱了,经常在朋友圈里秀恩爱。

主角:陈倩姜年年梁畅   更新:2022-09-10 0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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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倩姜年年梁畅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的暗号》,由网络作家“陈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闺蜜,为了捉弄自己亲哥,拿我手机发微信给他表白。关键是,他哥哥竟然当真了!毫不知情的我不久后恋爱了,经常在朋友圈里秀恩爱。

《闺蜜的暗号》精彩片段

我闺蜜,为了捉弄自己亲哥,拿我手机发微信给他表白。


关键是,他哥哥竟然当真了!


毫不知情的我不久后恋爱了,经常在朋友圈里秀恩爱。


直到有一天,他气急败坏地拦住我:「我这辈子就掏出过一次真心,结果你玩我,小丫头片子。」


我可能是史上第一个因为痔疮大出血被救护车拉走的人。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我的冤种闺蜜施若若非要拉我去吃烧烤,我一个没忍住,明知拉了几天的血,还是屁颠屁颠儿就去了。


几个初中好基友一起撸串喝扎啤,期间我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倒地上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到了她哥哥所在的医院。


施若若说:「牛 X 啊,姐妹儿,我们一群人围着你吓得半死,结果你整个痔疮大出血。」


「三顿烧烤……把此事给朕咽肚子里。」


「好嘞,皇上!」


后来我爸妈就来了,再后来我就躺在了手术室。


给我做手术的是施凤阳,施若若的亲哥。


手术前我呼天喊地地扒拉着门,施若若兴奋地掰我的手。


「去吧,我哥技术很好的,不要怕。」


「我要换医生!我要换!妈呀!」


通往手术室的走廊里,人不多,我的声音很刺耳。


我妈竟然配合施若若一起掰我的手,「蕾蕾,别害怕,人家若若哥哥是肛肠科副主任医师,妈妈已经打听过了,没有比他技术更好的了。」


「我不要!我割个痔疮而已,无所谓技术好不好,我要换女医生!」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医生眼里只有患者没有性别……」


那天,我乖乖地进了手术室,因为和我妈及施若若负隅顽抗之时,穿着一身白大褂,身材高挺的施凤阳走了过来,脚步停在我们面前,眸子平静地扫了我一眼。


「走吧。」


清冷的声音,该死的压迫感……




施若若说我怕她哥,她说得没错,我从小见他就心慌。


手术过程就不说了,全程清醒加害怕,各种羞耻,总之一把辛酸泪,我抑郁了。


现在又添了个新症状,从前是见她哥就心慌,现在是见她哥就脸白,头晕脑涨,四肢百骸都冒凉气。


反正就是不争气。


更不争气的是术后检查。


清晨查房过后,施凤阳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医用手套,施施然就过来了。


帘子一拉,俊男声音高冷,毫不留情,「脱裤子,趴好。」


我含着热泪,身体不听使唤似的就照做了。


刚做完手术的肛检呐,真要命!


我痛得身上直冒冷汗,下意识地求饶:「哥,哥哥,疼,你轻点。」


我艹,那虚弱软糯的求饶声是我发出来的?画风突变是怎么回事……


总之感觉到那只手顿了一顿,我把脸趴在枕头上想闷死自己。


那场痔疮手术,成了我这一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更别提术后拉屎有多痛,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我鬼哭狼嚎了好几天。


出院那天,我妈去办手续,我捂着屁股坐在施凤阳的值诊室,看着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漫不经心地提醒我:「不要吃油腻辛辣的刺激性食物,回家要好好休息静养,大便后最好用温水坐浴清洗消毒……」


我涨红了脸,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个劲地附和:「嗯,嗯,嗯嗯嗯……」


叮嘱完了,诊室寂静无声,他突然抬头看我一眼,眼睛微微眯起,眸子漆黑,幽不可测。


我浑身一激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记住了,我都记住了。」


他缓缓勾起嘴角,唇边有意味不明地笑:「嗯,回去吧。」


该死,我怎么会这么怂,心里一口恶气没处发泄。


回头见了他妹施若若,我瞬间黑化,一把勒住她的脖子,「你哥把我看光了,知道吗?这笔账我要算在你头上了!」


施若若扒拉我的胳膊,呼吸艰难道:「冤有头债有主……嫂子,快放手。」



中午吃完饭,车浩开车带我和若若一起去了体育馆。


路上顺便讨论了下能不能放施凤阳鸽子。


结果肯定是不能,若若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是人吗你们,我哥好不容易想看个电影,你们居然不想带他!」


「蕾蕾你这没良心的,手术还是我哥给动的,怎么翻脸不认人,早知道让我哥多给你剜一刀……」


我特么被她说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结果就是我看着他们俩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到了饭点又去吃了顿喜年来。


这次是彻底长教训了,不敢乱吃。


电影是晚上八点的,我们三个早早地去兑了票,还买了爆米花。


到了七点五十,施凤阳才匆匆赶来。


我很少见他穿日常衣服,但不得不承认是真的气质绝佳。


黑裤白衬衫,随手搭了件外套在手上,他从影院门口走来,个子很高,身材直挺,人群之中,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也大概是那气质太过惹眼,干净利落的短发,浓黑的眉,漆黑的眼眸,鼻梁高挺,嘴唇红润。


总之,便是电视上的明星出现,想来也不及他耀眼的。


我已经注意到好几个来看电影的小姐姐兴奋又窃窃地打量他了。


入座的时候,四个连续的座位,我和若若坐了中间,车浩坐在我旁边,施凤阳坐在若若旁边。


但是施凤阳说中途可能会出去接电话,所以跟坐在边上的车浩换了一下。


我又开始紧张了,潜意识里不想车浩换位置,车浩看样子也不太想换,但若若一直喊他:「浩浩你过来啊,快点,电影要开始了。」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电影很快开始了。


我捧着爆米花,其实注意力根本放不到电影上。


上午那个漂亮的女医生明明约了他去看电影,他说没心情,结果转眼又跟我们来了。


如今又跟车浩换了座位……


我又不是傻子,隐隐地感觉不对劲了。


这像是,冲着我来的?


果不其然,黑暗之中,我拿了一颗爆米花塞到嘴里,结果还没塞第二颗,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是施凤阳,那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径直拉过我的手,在黑暗之中紧紧握在掌心,滚烫灼人,大拇指还有意地摩挲了下我的虎口。


没人知道,我的脸白了,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反握得更紧,态度强硬。


我身上出汗了,手心也出汗了,竟然不敢去看他一眼,也不敢问他什么意思。


然后隐约听到他似乎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我的胆怯。


我都快哭了……二十四岁了,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被人拉个手,像浑身过电一样,心慌脑晕,面红耳赤。


而那始作俑者倒是风轻云淡,没事人一样握着我的手,细细地玩弄我的每根手指,从指腹缓缓划下,电流一般,酥酥麻麻。


他一下一下地摩挲、逗弄,乐此不倦。


一场电影,看得我胆战心惊,身子发抖。


后半场他似乎睡着了,手握着不动,我小心翼翼地偷瞥,果然看到他闭了眼睛,昏暗的灯光下,睫毛鸦羽一般垂下,神情冷倦。


但即便这样,我的手还是没能伸出来,他握得很紧。


我脑子很乱,一团糟,总觉得千丝万缕的线,绕啊绕,绕得心头火急火燎。


他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干吗?总不会是喜欢我吧?怎么可能!


我跟他又不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以他这样的条件,施若若都说了追她哥的人能排到法国……


年纪轻轻的副主任医师,长得又极好,听说他们医院的院长女儿都追他来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疯了,他这摆明了是想勾搭我,难不成割个痔疮还割出感情来了?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是一点没看进去。


灯亮之前,我猛地抽回了手,他也醒了,睡意蒙眬。


若若说:「咦,蕾蕾,你爆米花怎么一点也没吃?」


我「啊」一声,解释道:「只顾着看电影了,忘了吃。」


然后,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我脸上好烫,心慌慌地说道:「走了走了,很晚了,赶快回家。」


连车浩追着我讨论剧情我都没搭理。


这个世界好可怕,我要回去躺被窝里冷静冷静。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很晚了,夜风很冷。


施凤阳开了车来的,本来若若跟他回家,我让车浩送就可以。


结果施凤阳双手插兜,无比淡定地重新安排了下,「我要回医院一趟,蕾蕾上午开的药忘在诊室了,还有,她的伤口需要重新上一遍药。」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带我去医院!还要让我再脱一次裤子!


我觉得不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若若已经困得打了个哈欠,打开车门坐上了车浩的车。


「那让车浩送我回去,我们先走了,哥哥你待会把蕾蕾送回家,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车浩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在若若的催促下开车离开了。


「蕾蕾,那我们先走了。」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车开走了。


施凤阳按了下他的车钥匙,促狭地看着我,缓缓勾起嘴角,「上车吧,小仙女。」


小仙女是上学时施若若他们给我起的绰号,也是我如今的微信名。


若若和车浩他们经常会这么叫我,我都习惯了,但是被施凤阳这么一叫,浑身发麻。


我双腿发软地打开后车门,刚要上车,他突然在背后拎住了我的脖子,似笑非笑,不容抗拒,「坐副驾。」


我感觉自己像个落入狼口的羊,瑟瑟发抖,任人宰割。


路上,我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腿不要哆嗦。


施凤阳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问我:「车浩那小子在追你?」


我「啊」了一声,扭捏道:「没有的事,他在开玩笑。」


「你们年轻人开玩笑喜欢送玫瑰花?」


说的自然是我住院时,车浩捧着花来医院看我的事。


我轻声解释:「反正他没明说过,都是开玩笑的。」


「上学的时候他追过你?」


「我们那时候年龄小,什么都不懂。」


我赫然说完,突然想起施若若说的,她哥初中时情书都满抽屉了。


算起来,施凤阳大了我们六岁。


我们上初一的时候,他已经考入医科大学,成为大一新生了。


如今我和若若二十四岁,施凤阳已经快三十了。


三十岁对女人来说意味不再青春,但对男人来说又似乎风华正茂。


反正他是这样的,外表英俊,事业春风得意,人又稳重,再加上家世背景好,妥妥的优质男人。


可是这样的男人,到了三十岁没对象,家里一样会着急。


施若若说,她爸妈经常催,但是催也没用,他哥在医院附近买了套公寓,被催烦了就去住一段时间。


我心里隐约觉得,施凤阳是单身久了,准备抓我下手。


意识到这点,我脸红到了极点,鼓起勇气,紧张地搓着双手,声音细若蚊蝇:「哥,你、你在电影院什么意思?就是你应该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边说,边偷偷地打量他。


他开着车,神情专注,可是下一秒,勾起了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我害怕了,他好变态啊……


医院走廊的灯都熄了,住院部更是很安静。


施凤阳不动声色地又拉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带我上楼,去了诊室。


灯光好亮,很刺眼,他套了医用手套,准备了药,示意我上床趴好。


可是这次我紧紧地拽着裤子,不乐意了。


「就是,我觉得,白天已经检查过了,不用再上药了。」


我脸色应该很白,紧抿着嘴巴,看着他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其实没必要……」


反应迟钝如我,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我手术完住院的那一个星期,总是上午检查一次,下午检查一次。


施凤阳每次一来,就是帘子一拉,一本正经地让我脱裤子。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检查吧?


像是验证我的猜想似的,他笑了一声,摘下了手套,扬起好看的眉毛。


「是没必要,那就算了。



晴天霹雳!我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脑子炸了锅,忘记了害怕。


因为被戏弄,人也变得愤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今天你不解释明白了,就算你是若若的哥哥,我也要报警抓你!」


「报警抓我?」


他像听到笑话一般,笑容有些邪恶,「那我岂不是也要报警抓你,毕竟你十二岁就知道偷看男人洗澡了。」


如果当时有面镜子,我的脸一定是惨白惨白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还记得,他果然是记得的。


我和若若,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升了初中也是最好的朋友。


初一那年暑假,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她家写作业。


若若的爸爸是地质勘查局的,常年在外忙碌,她妈妈嫁给她爸之前,家里是搞工程的。


嫁人后也一直帮忙打理自家生意,整天都很忙,是个妥妥的女强人了。


他们家的房子是花园洋房,又大又漂亮,大人基本白天都不在家,这是故事前提。


那年夏天,我背着书包,和若若一起从图书馆回来。


我们借了很多书,天气很热,太阳毒辣。


快到她家的时候,若若把钥匙和书都塞给了我,让我先回去开门,她要去水果摊买大西瓜。


我也是热得受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她家,就直接过去了。


结果进了门,放下书,我想去个厕所。


房子大了就是这点不好,卫生间离得远,有点啥动静也听不到。


于是径直推开卫生间门的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景——淋浴花洒下,水雾迷漫,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在洗澡,体格健壮,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窄腰翘臀,肌肉结实,总之是妥妥的好身材,腹肌和人鱼线一个不少。


搁我现在的年龄来说,如果看到了这番场景,可能会尖叫一声,然后赶忙给人家关上门。


可是当时我才十二岁,生理课都没上完,哪里见过光着的男人?


反正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人吓傻了。


直到那男人感觉不对,抬头看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


结果就是忘了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反正那天,跟我割痔疮那天一样,永生难忘。


十二岁的女孩,懂什么呢,吓得手都哆嗦,想立刻回家。


但是施若若拎着大西瓜回来了。


这个二傻子眉开眼笑地拉我去厨房切西瓜,切好端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客厅的施凤阳。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穿了套白色篮球服,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姿态肆意。


他在看电视。


施若若兴奋的跑过去,「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年他上大一,暑假,刚刚从学校回来。


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目光轻飘飘地从我身上掠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吃了若若切的西瓜,专注地看着球赛,眉眼如常,幽深静谧。


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他心理强大,可我还是一个小姑娘。


从那天起我就害怕他了,见他就脸白心慌。


也再也不敢随便去若若家。


我大学是在外地上的,本来准备留在外地工作,因为不顺心,所以去年七月份回了老家。


回老家以后,在医院割痔疮,是大学以来第一次见到施凤阳。


没想到这个仇他还记着。


我哆嗦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他望着我,目光深深,但毫不怜惜,「你倒是早就把我都看光了,咱们也就是彼此彼此,你哭什么。」


我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骂道:「你还是个男人吗?!为了这点事报复我,你太变态了!」


惊惧之下,我哭得十分伤心。


没想到他却眸光一沉,上前攥住了我的手指,表情可以说是愤怒了,声音咬牙切齿——


「这点事?小朋友,你欠我的多着呢。


「没错,我是要报复你,我施凤阳长这么大,从没被女人耍过,你倒是好样的,将我耍得团团转。


「我这辈子就掏出过一次真心,结果你玩我,小丫头片子,我恨不得弄死你。」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我目瞪狗呆。


狗呆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抡着我的脑袋,径直吻了上来。


这个吻强势又霸道,凌冽气息扑鼻而来,令人心颤窒息。


我脑子早就一片空白,瞪着眼睛不敢置信,而他已经攻掠了一切,吻得意乱情迷,天昏地暗。


最后,他还咬了我。


好痛……小说里不都是女的咬男的吗,为什么我会被咬?


嘴里有淡淡的腥甜,他已经缓缓松开了我,拇指抹了下唇角,食髓知味般,勾起邪恶的笑。


「味道还不错,我气消了一些。」


我特么反应过来,上前就对他拳打脚踢,「你这个变态!人渣!我杀了你!」


诊室有消毒水的味道,他身上有冷冽的味道,男人生得高大就是好,面对我的拳打脚踢,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我抱起,放在桌上坐着。


然后他的手覆到我的大腿上,歪头凑近了我,眼睛微微眯起,眸子乌黑,泛着危险的幽光,像盯着猎物的狼。


「再闹,信不信我在这儿要了你。」


我已经确定他是疯子了,他的声音又哑又欲,眼神好野。


我吓得眼泪飙了出来,捂着嘴连连摇头,劝他冷静。


「哥,哥哥,别乱来啊,我可是若若最好的朋友。我、我刚手术完,还没恢复,不太方便,要不下次吧……」


呸!呸呸呸!


慌乱之下,口不择言,我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施凤阳一愣,意外地笑了,眼中那股狠劲冲淡了些。


接着将我从桌上抱下来,俯身在我耳边轻笑,「好,那就下次。」


当晚,我惊魂未定地回了家。


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了,蒙上被子给施若若打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小仙女你要死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若若,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有没有得罪过你哥?」


「啊,怎么了?你怎么会得罪我哥呢。」


「是啊,我也不清楚我哪里得罪了他……」


惶恐不安,我的声音染了几分哭意,若若急了,「怎么了呀,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他,他想杀了我。」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施若若吸了口凉气,「不是吧,你跟他无冤无仇……我去,这都多久的事了,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我一头雾水,声音严肃起来,「给我说人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答应我,好姐妹,一辈子。」


「说!」


她吞吞吐吐道:「就是,你还记得高中那年我谈了个男朋友吗?这事不知怎么被我哥知道了,他十分不赞同早恋,勒令我跟他分手,专心学习。


「我那时候不是叛逆期吗?就骗他说分了,然后私底下交往,结果他知道了,专程去找了那男孩,接着他就把我甩了。


「我就比较恨他,当时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看看人家张思蕾,又乖巧又文静,人家怎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你整天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重头戏来了,施若若这个杀千刀的,顿了一顿说:「当时就想报复他来着,我们俩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我不是借口手机没电了吗?然后用你手机加了他微信,给他表白了。」


「什么!」我提高了嗓音。



施若若哭了,「我错了,蕾蕾,我当时就是想整整他……」


「你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说!一字不差地给我说出来!」


「哥哥……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你好帅,蕾蕾好喜欢你,怎么办,好想跟你接吻。」


「……」


「蕾蕾你别生气啊,我表白完他也没回复啊,我就给删了,把他微信也给删了,我真没当回事,也不知道后来你们又是咋加上的……」


她是给删了,真是我的冤种好闺蜜,她肯定不知道后来施凤阳又加了我。


看到那条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请,我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因为洗澡事件,我每次见他都心慌,本来不想加他,又觉得不礼貌。


结果忐忑地通过之后,他倒是什么话都没说,给我发了四个字——好好上课。


当时一脸懵,也很紧张,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回了两个字——好的。


什么好的,这简直是妈的!


我冷静下来,施若若又弱弱的说了句:「还有……」


「还有?」我又抓狂了,「还有什么?你现在全部说出来,我看看要不要去弄死你!」


「十顿烧烤!姐妹儿,冷静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气聚丹田,「说!我撑得住。」


施若若在手机那头哆嗦了下,「就是,我不是见他没反应吗?后来有一次我就去问他,我说哥,蕾蕾说她喜欢你,想做我嫂子……」


好惊悚,好刺激……我浑身的血都沸腾了,「然后呢?」


「然后他反应很平淡,我怕他不信,给他转发了一些小视频。」


「什么视频?」


「就是我开玩笑喊你嫂子,你傻呵呵地答应我的视频,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这么玩吗?你说什么嫂子教你做人,以后嫂子罩着你,作业给你抄,一日为嫂,终生为嫂,都是一家姑嫂不说两家话……我经常录了发给他。」


…………


我方了,施若若这是想整死我吧?


所以他哥是记恨这事?我想起诊室里他清冷的眉眼,咬牙切齿地说我将他耍得团团转,脑子里的一根弦接上了。


施若若试探性地盖章定论,「所以,我哥一直觉得你喜欢他,结果你上大学不久交了个男朋友,还经常发朋友圈秀恩爱,他觉得自己被耍了?现在是秋后算账?」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哆嗦。


「施若若,明天一早,你去给你哥解释。」


「你想让我死吗?」


「那你想让我死吗?」


我们俩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同时发声——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然后同时挂电话,蒙头睡觉,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施若若发信息:「给你哥解释了吗?」


「我已经在他这儿了,正在酝酿,等会说。」


「现在就说!」


隔着手机,我似乎感觉到施若若手抖了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又发来信息,惊魂未定,「我可能要搬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好怕。」


「你哥打你了?」


「没有。」


「骂你了?」


「没有,他让我最近不要回家。」


施若若果真搬来我家住了一个月。


可能是为了赎罪,表现良好,争着给我妈洗碗拖地,哄得我妈那叫一个高兴。


一口一个「叔」,感觉我爸对我的慈眉善目都给她了。


好在一个月后,她回去了。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忙着交漫画稿,正式步入正轨。


施凤阳没再联系过我,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很茫然,有时候做梦,会突然惊醒。


我可能被他吓到了,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隐忍而克制的声音,午夜梦回,挥之不散。


5


国庆假期前夕,我的大学室友陈佳子拉了个群,通知我们十月一日来杭州参加她的婚礼。


我们寝室其余五个女生,都很高兴,纷纷承诺到时候一定去。


陈佳子是我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群聊完了她又单独私聊我,很是担忧,「蕾蕾,到时候你还能来吗?当初说好了要给我做伴娘的。」


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她的结婚对象是耿东,高我们一届的学长,耿东有个兄弟,叫赵硕,是我相恋三年的前男友。


陈佳子是个作精,他们俩谈恋爱那会,吵吵闹闹,每次耿东学长想哄她,都要破费组局,请我们宿舍几个女生吃饭。


有时他会叫上他的其他几个兄弟,其中就有赵硕。


赵硕个子很高,长得帅,篮球打得好,据说家境也不错,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反正不知怎么,他追了我,我也喜欢他,就答应了。


他大二,我大一,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


因为他的缘故,我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他很霸道,曾经我们班级有个男同学跟我表白过,每次跟我说话就脸红,他知道后在课间的时候来到我们教室,刚打完篮球出了一身的汗,径直走到我面前,隔着桌子抡过我的后颈,二话不说就吻了我。


他也很会给人安全感,学校的表白墙上,有女生疯狂喊话——


赵硕,喜欢你,你和那个张思蕾不会有好结果的!不会有好结果的!不会有好结果的!


直接登上热帖,因为他本人亲自回复了一句——


谢谢,我打算等她毕业就领证。


我曾经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刚在一起时,我也没想过会和他走下去,因为喜欢他的女生很多,我有时候会很嫉妒。


但是他捧着我的脸,愤愤不平地吻我,「听说你有个绰号叫小仙女,只能是我的小仙女知道吗?不准勾搭别人!」


直到现在我仍旧认为,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打败我们的是现实。


他和陈佳子一样,是杭州本地人,我老家是个二线城市,当然了,重点不是城市,而是家境。



作为一个标准的富二代,陈倩住的是高档洋房,安保系统非常完备。

梁畅第一时间就让手下去调取监控,而他则跟着我和季然直奔陈倩的小洋房。

刚走到门口,我们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伸手去包里拿钥匙,人越是紧张时,越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平时就放在背包外侧的钥匙,今天怎么也找不到。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恐惧,季然从身后轻轻抱住我,小声安慰:「年年,别怕,有我在。」

我深吸了几口气,勉强保持平静,终于找到了钥匙,递给梁畅。

梁畅不悦地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太磨叽,他没说话,转身去开门。

陈倩家里没开灯,空气里刺鼻的血腥气让我难以喘息,我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没来由地恐慌,仿佛下一秒,那漆黑的门洞中就会窜出一只吃人的怪物。

我紧紧抱着季然的手臂,似乎这样能让我心安。

门开了,梁畅率先走进去,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客厅中央,这一幕,我将永世难忘。

陈倩死了。

在自己家的客厅,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死状。

她以跪地的姿势,被钉在十字架上,脸被划烂,身体也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血流得到处都是。

我吓得尖叫出声,差点跌倒在地。

还好季然及时扶住了我,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递给我。

吃过药,我的情绪好了很多,但我还是泣不成声。

「都怪我,我来晚了,我要是早点来该多好。」

梁畅站在不远处,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这个凶手相当残忍,你要是早点来,只会多一具尸体。」

我讪讪。

梁畅的嘴,和以前一样贱。

挺好的。

警察很快将这里包围,拉上警戒线。

调取监控的警员无功而返:「周围的摄像头被破坏了。」

我呆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心里一阵茫然。



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惨死在家中,换做谁都难以接受。

正当我出神之时,一个毛茸茸的头忽然出现在我脸前,吓得我魂飞魄散,还好,季然一直在我身边,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狗蛋!回来!」梁畅严厉地唤了一声。

我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警犬。

「不好意思,年年怕狗,麻烦你们把狗看紧点。」

我听见季然不悦的声音。

梁畅拉着狗绳,若有所思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猜,他估计在想,我什么时候会怕狗了?

毕竟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还一起收养过一只小狗。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我是报案人,梁畅按例对我进行单独询问。

「你和死者陈倩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心想,这个问题,梁畅就算不问也应该知道,毕竟我们三个是初中同学,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陈倩就走得最近。

与其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倒不如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爸是个赌棍老赖,我妈在镇上开了家按摩店,对,就是那种不正规的。

这消息不知道是被谁传开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没人愿意和我玩,除了陈倩。

我的整个青春,因为有了陈倩的陪伴,才显得不那么灰暗。

她对我而言,比早就断绝了关系的爹妈更重要。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和人结仇?」

「她是美食主播,平时很少和人发生争执,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这么恨她,要这么残忍地杀害她。」

说着,我又有些哽咽,低头捂住了脸。

「那她有没有什么感情纠纷?」

我仔细回想了半天,茫然摇头:「不知道,我不太过问她的感情生活。」

「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梁畅微微眯起眼睛。

我有点尴尬:「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无话不说吧。」

梁畅不置可否,继续问:「那你呢?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前段时间刚辞职,现在无业。」

「为什么辞职?」

「梁警官,你现在问的问题,和陈倩的死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怀疑我是凶手?」

我很生气,但梁畅还是冷冰冰地继续说着:「陈倩死在家里,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可能是陈倩熟悉的人,是她给凶手开的门,或者,凶手有她家里的钥匙。」

「你报警时说你收到了陈倩发来的奇怪短信,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陈倩的手机。」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当然明白,他是真的在怀疑我。

我气极反笑:「所以你是觉得,没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的我,因为嫉妒生活得比我好的闺蜜,所以杀了她?」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我妥协:「好吧。我辞职,是因为我神经衰弱,无法正常生活和工作。」

我低着头,不想在他眼中看到怜悯和同情。

说实话,他这么不信任我,我还挺失落的。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那么坚定地相信我。

我对他而言,充其量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凭什么要相信我说的话呢?

梁畅紧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心虚和慌乱。

我和他相顾无言,沉默了很久,他忽然拿出一个证物袋,轻轻放在桌上。

「这个手机,是你的吧?」

那是一款已经过时的旧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我的自拍照。

以陈倩的家庭条件,她是不可能用这种杂牌手机的,她的手机一直都是某水果的最新款。

我盯着那只手机看了很久,点头:「是我的。」

「你能解释一下,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吗?」梁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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