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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番外

金三升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文章原创作者为“金三升”,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仓央嘉措   更新:2025-05-25 06: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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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番外》,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文章原创作者为“金三升”,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番外》精彩片段

“温荣!”
怒喝一声,祁景昼迈开长腿,两步窜上T台,裹着满身怒焰健步如飞气势汹汹地,径直朝温荣走去。
他眼里冒出的灼灼怒火,几乎要将温荣吞噬。
温荣呆住,婚宴厅里所有人都呆住。
还是新郎官职业素养高,反应能力也快。
他在祁景昼走到面前,朝温荣伸手时,眼疾手快一把将温荣挡在了身后,然后挺直胸膛,一脸严肃地皱眉,沉声跟祁景昼对峙。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祁景昼目光紧锁着温荣,余光都没瞥他一眼,咬着牙根儿命令。
“过来。”
温荣如梦惊醒,怔愣看着祁景昼冷峻寒怒的脸,胳膊上瞬间汗毛倒竖。
“你,你怎么在这儿...”
祁景昼唇线抿直,伸手就要拉她。
新郎官一把扣住他手腕,“先生,请冷静,不能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祁景昼下颚线条绷紧,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反手扣住新郎官手臂,三两下就折过去将人制住。
“嗷~!!”
新郎官脸色痛苦扭曲,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推搡了一把,脚下跌跌撞撞几步差点儿没从T台栽下去。
好在,两个伴郎眼疾手快冲上前,险险将他给扶住。
三个演员平时靠脸吃饭,看这一手就知道自己不是祁景昼的对手,纷纷惊慌失措地杵在一旁,没敢再上前。
真动起手来,破了相,那实在就不值当了!
温荣也已经没心思考虑别人怎么样。
她被祁景昼握住手臂,手里话筒也被他抽走,脑子里却还一片空白。
“玩儿够了么?嗯?”
温荣睫羽颤了颤,启唇想说什么。
祁景昼却丢开话筒,音响里发出‘咚啷’地一声震响,也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下一瞬,男人将她扯到怀里搂住,以揽抱的姿势,俯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携着厉气。
“我不同意,你敢嫁试试!”
温荣眼波轻颤,漾开一圈圈暗色波澜。
温承誉先回过神,他伸手直指祁景昼,瞪着眼吆喝了声:
“等等!你,你谁?放开我女儿!”
温荣抬眼看过去,就见老爷子一步跨上台,伸手就扯住祁景昼肩,要将两人分开。"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赌气了!!”池鹤阳忍无可忍厉喝一声。

周围空气瞬间静下来,两人成为人来人往的注目焦点。

温荣眉心皱紧,抬臂摆脱他桎梏,转身就朝外走。

池鹤阳顾不得许多,追上去一把扯住她,两手强势的握住她肩,低头逼视她。

“你能不能别闹?什么事等你确诊之后我们再谈,行不行?荣荣,这不是小事,你一个人没法儿面对,知不知道?”

温荣没看他,眼神怔怔盯着地面,视线微微氤氲。

池鹤阳看着她,深褐色眼瞳里掠过丝心疼,这丝心疼逐渐将怒色掩盖。

他喉结轻滚,张臂将温荣抱进怀里,大掌轻抚她后脑柔顺发丝。

“别怕,有我呢...”

温荣沉默几秒,抬手推开他,自顾朝外走去。

*

一根验孕棒,打乱了温荣所有冷静。

她没心情再应付下午的面试。

池鹤阳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为避免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她只好先坐上车。

她不说话,池鹤阳强装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语气温柔询问。

“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吃饭?不然在附近订间午休房,你先休息一会儿?”

温荣觉得自己需要独处空间。

静下来好好想想,肚子里的小生命,该是什么归宿?

“随便吧。”

池鹤阳看她一眼,点火开车。

医院附近不乏酒店。

车驶入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两人先后走进大堂,样貌气质十分惹眼,却开了两间房,引得前台小姐姐控制不住眼神乱瞟。

温荣没心情理会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拿了房卡就自顾上楼。

走出电梯,走廊里十分寂静。

温荣刷开房门,池鹤阳一手抵住门板。

“我知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但我们必须谈谈。”

温荣安静站着,没说话。

“荣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留还是不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让我进去,我们聊聊...”

温荣依然没说什么,只抬脚走进房间,头也不回将门关上。

池鹤阳被拒之门外,孤零零立在走廊里,对着紧闭的房门站了许久。

房间里,温荣放下包,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睥睨窗外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满目繁华映入眼帘,独她心底空虚,满眼茫然。

是那次?他临出差前两天,的确折腾得有点大,安全套好像是脱落过.....

该怎么办?

要为了孩子,回头么...?

温荣双手捂脸,侧身靠在落地窗上,缓缓蹲下身。

是她要分手,跟孩子没关系。

事做了,话说了,再折回头携子逼婚?

太掉价。

她绝不想做这种事。

不知这样蹲了多久,直到腿都失去知觉,温荣干脆席地而坐,背倚着落地窗无力地昂起头。

她盯着天花板,乌黑眼珠缓慢转动,思绪逐渐清晰,人也冷静下来。

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那张尚未来及兑现的五百万支票。

——孩子是她的,又不是养不起。

——她积蓄不薄,也不急着养家糊口,就当给自己放长假了。

——大不了等生下来之后,再找工作。

——谁说非得结婚,才能生孩子?只要她有能力养,又碍不着别人的事。

——至于祁景昼...

温荣眸色黯下来。

其实他基因还不错。

以后她在蜀城,他回京,谁也碍不着谁。

*

打定主意,下午的面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温荣拎起包,隔着房门猫眼朝外看,没看到池鹤阳身影,这才打开房门。

她独自离开酒店,到路边打了辆车,直接回家。



还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人追尾的,就见池鹤阳大步流星奔过来,满眼担忧打量她。

“荣荣!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温荣摇头,“没事...”

他已经从车窗伸手进来,打开车门,又替她解开安全带。

“先下来。”

后面车的司机也已经匆忙下车赶过来。

很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脸害怕并愧疚的捏着手,忐忑不安地打量从车上下来的温荣。

“姐姐,实在对不起!我,我溜车了,我不小心把油门当刹车踩,真的对不起!您没事儿吧?”

同为女司机,温荣不太想难为她。

只是看了眼被撞的后车位,后车灯整个碎掉。

“......”

女孩子捂着嘴快哭了,红着眼圈儿嘴里只念叨对不起,还一个劲儿鞠躬。

道德被驾到制高点上,人就不好再发作情绪了。

温荣摆手,“算了,走保险吧,以后开车注意安全。”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池鹤阳适时出声,好心提醒她给保险公司通电话。

然而小姑娘一问三不知,显然什么都不懂。

池鹤阳只好帮忙料理这件事。

等联系好保险公司那边,车当然要拉去4S店。

池鹤阳看向她,“这附近我熟,我来开,何况你刚出了事故,恐怕开车也不安全。”

温荣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

等一切都处理好,已经下午四点多钟。

车要暂时放在4S店,温荣没管池鹤阳,自己到路边打了辆车回家。

到家后,不免要跟老两口交代几句。

她言简意赅,只字没提池鹤阳,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故,她人也好好儿的,金老师和温律师就没有太大惊惶。

这一晚,温荣早早回房睡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收拾完,下楼准备打车。

谁知道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黑色大G正正堵在门前。

副驾驶的门开着,池鹤阳长腿微敞坐在座椅上,面朝单元门的方向坐,一身黑衬衣黑西裤,戴着百达翡丽的左手搭在膝头自然下垂,修长指尖夹着根烟。

这姿态豪气又高调,斯文且痞气,浑身上下充斥着事业有成的男人魅力,恐怕女瞎子看到他都得眼前一亮。

温荣面无表情打量他一眼。

“......”

“挺早。”

池鹤阳看到她,勾唇一笑,掐灭烟,长腿杵地站起身,顺手将车门扒开到最大。

“上车,我送你。”

温荣站着没动。

池鹤阳眨了下眼,抬起腕表看了眼,提醒说:

“温叔和阿姨一般六点钟下楼晨练,现在六点四十,今天还没下来。你一走,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温荣蹙眉抱臂,“你每天没正事可做吗?能不能别阴魂不散地缠着人?”

池鹤阳不恼反笑,走上前温声解释。

“我现在也住这边,想你昨天车坏了,最近几天或许还要去面试,所以等等再走,碰个运气。”

温荣目色冷清,唇线抿直。

“...真的,最多八点钟,你要不下楼,我会直接走。”

池鹤阳笑意闲适,一脸真诚挑了下眉。

“别耽误正事,反正顺路,先上车吧。”

温荣轻嗤,“你怎么知道我顺路?”

“蜀城商圈就那么大,好公司全集中在方圆几里内。”池鹤阳温笑解释,“就算不顺路,我也能捎你一程。”

“你看我缺打车费么?”

温荣冷嘲一句,扶了下背包链条,转身离开。

池鹤阳忙错步挡住她去路,眼眸温润看着她,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回不去,但每次见了我又刻意拒人于千里,极力表现的想避嫌。荣荣,你这反应是不是过激了?”



“就写...赠予。”

祁景昼斟酌一瞬后,看了眼温荣,坚持道,“就写赠予,外加蜀城的一套学区房,麻烦您老了。”

温律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温荣。

温荣点头,“他给的都要,全部填在无偿赠予那项。”

这样大家都省事。

往后不用再涉及到偿还问题,祁景昼跟家里长辈也好糊弄过去。

温承誉听女儿的,只好回书房再改合同。

合同改好,祁景昼又逐字逐句谨慎看过,最后才签了字,按了手印。

最后一式两份,结果皆大欢喜。

温律师小心翼翼将合同收起来,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知道老两口也不欢迎自己,祁景昼并未多留,签完合同就起身离开。

温荣只把他送出门,看也没多看一眼,就顺手把门关上。

祁景昼收回视线,唇角轻勾,提脚走进电梯。

楼下单元门外,程飞跟司机两个人躲在树荫下,还不知哪里打了把伞。

见祁景昼出来,程飞连忙举着伞走上前,一边替他遮阳,一边低声汇报工作。

“祁局,那个新郎官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什么前途,就是个排不上线位的龙套演员...”

“嗯,知道。”

“啊?”

祁景昼脚步未停,面无情绪问他:

“我交代你办的事,办了么?”

“啊!”程飞用力点头,“婚车和花都订好了,钻戒圈口今晚也能改好,就是婚纱...一晚上恐怕搞不出来。”

再牛的设计师,也不可能在飞机上用几个小时就订制一套婚纱出来。

这实在难为人了。

祁景昼垂眼,“那就挑合身的,连夜赶工,明天必须穿在她身上。”

“..诶,是!”

程飞嘴上应着,心底却默默擦了把冷汗。

祁局这是,打定主意要,抢婚??

*

原本安排好的新郎官一直也没联系温荣。

这晚,她睡得不怎么样。

早上四点多钟,化妆师就拎着东西上门,妆画到一半,客厅里就已经热闹起来。

金丽华推门进来,一脸喜气告诉她:

“不急啊,时间还早,喜服送过来了,我先叫他们放进来?”

温荣点点头,再一看,程飞带着两个人推着滚轮衣架进屋。

他指挥着人放下东西,微微一笑朝温荣点头致敬,就带着人又默默离开。

温荣瞥了眼衣架上的喜服,淡淡收回视线。

原本温家对外的说法是在老家补办的婚礼,一切从简。

所以全部只是简单走个过程。

直接省去了堵门那一项,车队一到楼下,新郎直接上楼接亲。

温家客厅里,挤满了楼上楼下来凑热闹的邻居。

祁景昼带着人一进门,跟温家住同一层的邻居阿姨就愣了下。

她看着人高马大,俊的不像话的新郎官,还有点儿懵地扯了下金丽华。

“老金,这是你...女婿?”

金丽华一脸笑,“嗯,帅吧?”

那阿姨眨了眨眼,讪讪一笑,掩着嘴小声说:

“诶哟,昨天他才赶来啊?这可来的够晚的,那会儿你们一家三口都去酒店了,他就在外头敲门儿,我出来一瞧,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同事...”

金丽华一听,嘴角笑弧微微不自在,哎哟一声摆手敷衍。

“他忙得很,飞机晚点了嘛!等婚宴办完,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出差呢!”

“啊?这什么工作,结婚都不给个婚假啊?”

“婚什么假,家大业大忙着挣钱,哪有什么假。”

身边几个阿姨听着,顿时面面相觑,一脸唏嘘。

一时不知道该羡慕温家好,还是该可怜温荣。

有钱人的时间,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金丽华一抬眼,就见祁景昼把温荣抱了出来。

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只是营造一下气氛。

这些小九九,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

敬完茶,祁景昼把温荣抱下楼,直接抱上婚车。

他起身关门,一转身就对上路边一个男人的视线。

两人视线交汇,似乎一瞬就能拼撞出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火花。

祁景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绕过车尾,临上车前,又朝那戴金丝镜框的男人淡淡扫了眼。

直到婚车队徐徐开走,池鹤阳还立在原地远远目送。

好半晌,小区里的喧嚣再次清静下来。

他收回视线,皱了下眉,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个人,跟昨天婚宴厅门口结婚海报上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

婚宴厅里,婚礼仪式正在举行。

司仪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主持词,忽高忽低在门外的走廊回荡。

池鹤阳立在门口的电子广告屏前,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新娘新郎,眼底情绪不断翻涌酝酿。

他敢确信,就在昨天下午,这张婚纱照上的新郎,还不是今天这个人。

而现在,短短一晚上,新郎就换了人。

池鹤阳缓缓扭过脸,看向婚宴厅紧闭的大门,眉心不禁皱紧。

——荣荣,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场婚礼,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婚宴结束,温承誉和金丽华以‘女婿工作繁忙,有视频会议为由’,省去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彼时休息室里,温荣已经换下婚纱,穿上了正红色旗袍。

祁景昼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她收拾完了,才示意化妆师先出去。

他起身,走到温荣身后,低下腰自身后搂住她:

“明天一早五点钟的飞机,今晚也算我们新婚夜,陪我去那边住一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说的那边,是蜀城另一个小区的房子。

程飞办事一项效率很高,一个晚上,学区房已经安排到位。

温荣垂下眼,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温荣:“......”

“跟我走,我告诉你。”

温荣没说话。

祁景昼只当她默认,于是勾唇笑,偏脸在她耳鬓吻了下,左手环住腰身,贴在她小腹上轻柔摸搓,温声岔开话题。

“累不累?”

温荣摇头。

“多久了?做过产检?”

“没。”

祁景昼顿了一瞬,又说,“再等两周,我空出时间,过来陪你第一次产检。”

“不用。”温荣干脆拒绝,“你以后少来,我不想惹麻烦。”

“不会,我会小心,不让人发现...”

“没有纸能包住的火,房子协议和钱,都可以是分手后给情人的补偿,这些全都说得过去。”

温荣一脸平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但要是玩儿出孩子来,对你来说,等于引火自焚吧。”

祁景昼抿唇看她,淡淡笑说:“还是关心我。”

温荣不想解释。

“总之我不想招惹麻烦,过了今天,你少来找我,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别忘了你签过字。”

祁景昼勾了勾唇,轻揉她发顶,没接这话。

“什么时候能走?”

“晚一点儿,等宴席散的差不多。”

祁景昼想了想,左右这屋里也没人,他干脆扯了把椅子,挨在温荣身边坐下,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

“我们聊点有用的,你想没想过,或许跟我回京,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过,也不想去。”

“京市发展的机会更多,我帮你弄京市户口,孩子也能在起跑线上赢过大部分人,等以后他要读书...”



“去哪儿?”

温荣没说话。

他扭过脸,见她正低着头,纤细指尖揉捏眉心,还闭着眼,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荣荣?怎么了?”

温荣睁开眼,依然有点眩晕感,于是蹙着眉仰头靠后,重新闭上眼。

池鹤阳皱眉,伸手摸她额心,“怎么了?嗯?”

“可能低血糖...”

低血糖?

池鹤阳眼里掠过丝紧张,连忙翻开中控箱盖,拿出一盒水果糖打开盖子。

“先吃块糖。”

温荣闻到甜腻果香味,眼睫睁开看了眼。

五颜六色的糖果,原本是很可口的,但不知怎么那味道窜入肺腑,胃里瞬间一阵鼓胀。

她脸色一变,飞快推门下车。

“荣荣!”

池鹤阳呆住,随手将盒子撂在车座上,连忙推门跟下车。

温荣蹲在一旁的花池前吐,难受到生理性眼泪都溢出来,然而她早上没吃东西,呕到直吐酸水。

池鹤阳一手拎起她丢在地上的包,一边替她拍背,神情慌愣而无措。

“怎么样?是不是晕针?我去叫医生来?”

他很想回急诊大楼,但又怕温荣一个人蹲在这里出事。

温荣说不出话,只能摆手。

医院人来人往,正巧有个年轻护士从花池边经过,池鹤阳病急乱投医,急声喊人。

“护士!护士,你快帮我看看,她...”

小护士走过来,一脸淡定看了眼,正好温荣缓过一阵难受,抬起头。

“早孕吧?很正常,吐过就好啦。”

温荣愣住。

池鹤阳也愣住。

直到小护士摇头走开。

两人对视了眼,气氛无言地诡异。

温荣眼睫轻颤,眼神流露几分若有所思,捂着胸口缓缓站起身。

池鹤阳看出她似乎也在迟疑,周身气压瞬间冷沉低郁,心头也一瞬间掠过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他沉着脸一把揽过温荣肩,力道不容抗拒,直接将人推上车,‘砰’地关上车门。

温荣回过神,隔着半降的车窗,对上他阴翳脸色。

“几号?”

池鹤阳一字一句咬出来。

温荣蹙了蹙眉,眼睫低敛没说话,她也一头雾水。

池鹤阳后槽牙咬紧,扬手重重拍在车门上,语气沉敛说。

“坐着等我。”

温荣再抬眼,他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

医院附近很多药房,池鹤阳很快就折回来。

半个小时后,温荣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捏着一根验孕棒。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

池鹤阳下意识低头扫了眼验孕棒,没看清,又抬眼看她脸色,强忍住伸手夺过来的冲动,语声低沉问了句。

“怎么样?”

温荣立住脚,指尖无意识捏的死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她这副反应,池鹤阳心头瞬间明白过来。

他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吞咽困难,抬手捏着眉心,退了两步背抵在墙上。

心头一阵无名火在体内横冲直撞,冲的他徒生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念头,但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又无声提醒着他,不能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好半晌,温荣重新抬脚往前走时,池鹤阳下意识站直身追问她。

“你准备怎么办?”

温荣没说话,只是越走越快。

池鹤阳眼眸一沉,迈开长腿追上她,就见她翻包拿出证件,直奔问诊大厅的机子前。

一番熟练操作,温荣挂了‘妇产科’。

最早的号也要等下午两点。

池鹤阳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温荣,伸手握住她臂弯。

“先去吃点东西,下午我陪你来。”

“你走吧。”

温荣拧眉,把证件和验孕棒一起塞进包里。

“荣荣!”

“我的事,不用你管。”



时间仿佛在池鹤阳这里静止。

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自己爱的人当面承认‘我爱他’,这件事更残忍的。

他眼里期冀的光彩瞬息湮灭,怔怔看着温荣,褐色瞳眸间渗出淡淡的死寂。

温荣知道自己话说到位了,池鹤阳也该清醒了。

她微微摇头,不再过多停留,转身朝停车位走去。

翻出钥匙解锁,手刚搭上车门把手,便听身后再次响起一道喑哑语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

温荣眼睫轻抬,回头看向他。

池鹤阳抬手摘了金丝镜框,微红眼睑垂敛,喉结轻滚了下。

“如果,他回头找你,你还会给他机会么?”

温荣默了默,脑海里一瞬间掠过祁景昼那张端正冷峻的脸,眉心不自觉蹙了下。

“你们俩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角色不一样,还是处境不一样?”

温荣没回答。

池鹤阳唇角轻扯,将眼镜重新戴好,抬头时脸上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他走上前半步,与温荣面对面对视,眉目温儒而坦然。

“我知道你刚才说那番话,是为了让我死心,好,是我用错了方式。”

“倘若一段感情可以变淡,他的五年可以覆盖我们相识相恋的三年,那我愿意用六年、十年、十五年去覆盖那个人的五年。”

“既然你跟我都不是当初的我们,那就从头开始,你能在我之后选择他,一样也能在他之后选择别人。”

“我愿意做这个别人。”

“荣荣,我重新追求你,哪怕你已经走的很远,我一定能追上。”

*

飞机落地,中午十一点钟。

尽职尽责的程秘书提前安排好了司机,祁景昼从机场出来,就顺利坐上车。

司机照着导航开,一路远离市中心。

路边绿化带随处可见翠竹葱葱,街道两旁的门面规划也整齐划一,透着点古城景区的特色,书香水墨气息浓郁。

祁景昼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困意上涌。

等汽车停在小区门口,程飞回头一看,人竟然睡着了。

程飞,“......”

最近的确是挺难熬。

祁局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都透着几天几夜没睡好的阴郁颓惫感,形象比加了几天几夜班没好太多。

难得出来放松一趟,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

程飞默默示意司机噤声,保持安静。

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温荣发了条信息。

温荣看到程飞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车刚停进车库。

温小姐,您方便见一面吗?

看着这条耐人寻味的信息,温荣打开车内灯,陷入短暂的沉思。

方便见一面吗?怎么见?

思来想去,觉得‘当面见’这个可能不太现实,意思大概是视个频?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想到还是‘支票’的事,心情莫名烦躁。

今天被池鹤阳烦够了,她一点都不想再给自己增添烦恼。

于是干脆没回复,拎上东西,下车回家。

一进家门,就闻到满屋子饭菜香。

“回来啦?”

“嗯,做什么好吃的?”

温荣换了鞋,拎着包和袋子走到餐桌边打量,笑说。

“好香!”

温承誉正摆碗筷,见她馋的咂吧砸吧嘴,顿时好笑催促。

“快去洗手,吃饭了。”

“嗯。”

温荣拎着东西快步走回房间,包和手机随便往床尾一扔,换衣服洗手,就出餐厅吃饭。

温家开饭的时候,程飞跟司机也等饿了。

但祁局还没醒,能怎么办??

只好继续等。

等来等去,他第八遍看手机,温荣一直没回信儿。

实在没忍住,又发了一条过去。

祁局在您家楼下,温小姐,您见一面吧。

这次好,温荣那边依然没给信儿。

程飞愁眉苦脸抿住嘴,一脸严肃盯着如石沉大海的手机消息,忍不住开始怀疑,温荣是故意的。

*

一个半小时后。

祁景昼突然转醒,蓦地睁开眼,才发觉车已经停了。

他扫了眼车窗外,抬手捏眉心。

“什么时候到的?”

程飞惊了一跳,手忙脚乱收起手机,回头说:

“啊,啊?到了祁局,到...约莫两个小时前。”

他睡了两个小时?

祁景昼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动作一顿,后知后觉程飞说话磕磕巴巴,语气也不太对。

于是皱眉,抬眼看过去。

程飞眨巴眨巴眼,眼珠子转了转 ,下意识问了句:

“已经快两点了,您要不要,先找个地儿吃饭?”

——他俩都饿过劲儿了。

祁景昼黑眸沉沉盯着他,一言不发。

程飞后脖颈一阵发麻,差点儿就要顶不住压力,顾不得当着司机的面儿维系领导的脸面,直接说出‘温小姐不搭理我们’的话。

好在,祁景昼先开口:

“嗯,先吃饭吧。”

程飞,“......”

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顺带咽了口口水,他连忙示意司机开车。

小区附近有很多小饭店,面积逼仄且装潢简陋。

三人从车上下来,俱是一身西装革履,形象气度看起来与整条街道都格格不入。

尤其为首的祁景昼,身姿挺拔样貌俊朗,怎么看都是人中龙凤,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露一股子沉敛稳重。

远远走过来,一左一右还带两个跟班儿,局里局气的,像极了微服出巡的下访领导。

他们走进小面馆,周围气氛瞬间肃静。

祁景昼也不讲究,直接找了空位坐下,无视周围人的注目,语气平淡点了份菌菇面。

程飞从夹在腋下的皮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开始默默擦桌子,擦的十分细致。

司机则跑前跑后,从消毒柜里取出餐具,又跟老板要一壶汤水。

小面馆的老板跟老板娘也很忐忑,老两口一边抻面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不是什么食品监察局,来暗访的吧?”

“去!别乱说话,暗访咱也不怕,把菜洗干净点儿,再多洗两遍...”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到祁景昼耳朵里。

他面无波澜,当没听到周围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西褂内兜掏出手机,垂着眼翻看。

程飞擦完桌子坐下,顺手接过司机烫好的碗筷,摆在祁景昼跟前。

他肩头前倾,刻意压低声询问:

“祁局,今晚用不用安排落宿?”

祁景昼眼帘微顿,视线盯着手机屏幕,不答反问。

“你联系她了?”

程飞呼吸一窒,眼皮隐隐跳了下,含糊着‘唔’了声。

祁景昼抬眼,眸色淡淡盯着他。

程飞干扯了下嘴角,迟疑地嘀咕了句:

“温小姐,没回...,可能在忙,没看见吧。”

心说,要么您自己联系...试试?

“......”

祁景昼面沉如水,半天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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