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袒大丫瘦了不少,走路还一瘸一拐。看上去你受了不少罪。倾月故作关切,急忙上前打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王妃对你屈打成招了?”说着还一脸心疼的抱了抱。凑近她耳侧,小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你说过会一辈子忠心与我。”倾月说完松开后,又眼眶微红起来,“你别害怕,陛下会为你做主,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受他人威胁。”很快两个官兵走了过来,示意让倾月与大丫保持距离。倾月故作担忧的离开,还一脸伤心难过。而大丫全程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呆滞,生无可恋,仿佛是行尸走肉。她双膝“扑通”跪地,匍匐在地朝着上方行礼,“罪人大丫参见陛下,太后……”声音虚弱干涩,感觉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一一行礼后,无力的缓缓抬头。穆晚君颔首道:“启禀陛下,当初就是大丫将药交给箐...
《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偏袒
大丫瘦了不少,走路还一瘸一拐。
看上去你受了不少罪。
倾月故作关切,急忙上前打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王妃对你屈打成招了?”
说着还一脸心疼的抱了抱。
凑近她耳侧,小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你说过会一辈子忠心与我。”
倾月说完松开后,又眼眶微红起来,“你别害怕,陛下会为你做主,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受他人威胁。”
很快两个官兵走了过来,示意让倾月与大丫保持距离。
倾月故作担忧的离开,还一脸伤心难过。
而大丫全程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呆滞,生无可恋,仿佛是行尸走肉。
她双膝“扑通”跪地,匍匐在地朝着上方行礼,“罪人大丫参见陛下,太后……”
声音虚弱干涩,感觉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一一行礼后,无力的缓缓抬头。
穆晚君颔首道:“启禀陛下,当初就是大丫将药交给箐云,而后箐云放在莲子羹中,以我的名义给太妃与倾月送去。”
“也是这莲子羹,让太妃娘娘中了僵尸毒,而这僵尸毒西疆才有。“
西疆才有?
此话一出,现场又出现不少议论声。
“西疆是在西境,距离京城比较遥远,什么人能在西疆得到这药?”
“听闻这僵尸毒是出自西疆百毒宗,京城根本没有人敢卖……”
倾月明显慌乱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文武百官都知道,她与霄云策等人就是从西境那边回的京城。
半晌后,霄瑾衡抬了抬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霄瑾衡沉声道:“大丫,僵尸毒是谁给你的?如实招来可从轻发落。”
大丫抬起头,倾月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但在场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敢做到太明显。
玲琅小声安抚,“别害怕,她比较忠心,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话虽如此,但明显底气不足。
倾月深呼吸,自我安慰,“对,她那么忠心,不会出卖我的。”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紧张看着她。
太过紧张的缘故,能够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大丫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倾月身上移开,看向霄瑾衡说道:
“回禀陛下,毒药是玲琅给的,她告诉我是泻药,直到太妃中毒后才知那是僵尸毒。”
“当时还让箐云在王妃吃食中放了化尸毒,是为了让人误以为王妃畏罪自杀。”
“可是后来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救醒了太妃,要求重新调查。”
说到此处时,眼泪就掉了出来,嘴唇都在发颤。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看向倾月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倾月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玲琅慌乱恍惚的摇头否认,“不,胡说八道,没有这些事,肯定是王妃拿钱收买了她!”
大丫苦笑,“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在得知太妃药调查时,玲琅就让我离开京城。”
“她说只是让我暂时离开,谁知刚离开京城就被倾月将军的土匪兄弟追杀。”
追杀?
这话让倾月有些懵,皱眉看向玲琅,似乎在质问。
玲琅垂下了头,咬住唇瓣不敢说话。
霄瑾衡问道:“所以你这一身狼狈不是闲王妃所为,而是因为被追杀?”
大丫点头,难过道:“对,我心寒啊,一直以来我对将军都忠心耿耿,愿意为她挡剑,愿意为她去死。”
“可我接受不了被灭口,我完全信任她,可是她却不信任我。”
倾月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她踉跄了两步,在如莲搀扶下才稳住,“胡说,不管是下毒,还是杀人灭口,我都不知道!”
说着就一巴掌甩在了玲琅脸上,恶狠狠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我平时就教你要心存善念,要对王妃尊敬!”
玲琅急忙跪下去,浑身瑟瑟发抖。
“一切……一切都是奴婢干,将军与王爷才是天生一对,也只有将军才配得上王妃之位。”
“奴婢就是不想看见王妃跟你抢王爷,这才做了这些事情。”
这明显就是在揽责任。
穆晚君可不会就这样算了,柳眉微蹙道:“你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主意?我看还是好好审问……”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刹那间穿透玲琅脖子。
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倒地而亡,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
众人都震惊,纷纷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
霄云策眉宇间尽是薄情,语气平静冷然道:
“凶手已经偿命,帮凶该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此事到此为止,王妃也别再介怀。”
空气仿佛被凝固,气氛有些压抑。
倾月却是如释重负,还暗暗对穆晚君露出得意之色。
哪怕到最后关头,也还是有王爷撑腰。
霄瑾衡片刻后打破平静,“来人,将剩下的帮凶押入大牢,十年监禁。”
很快就有官兵上前,将三人都押走。
霄瑾衡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所有官员陆续离开。
待官员都离开后,太后不悦起身,“哀家是老了,年轻热都事情自己折腾吧。”
宫人搀扶着她离开,皇后也放心的跟着离去。
穆父眼眶泛红,走到穆晚君的面前,“辛苦我儿了,爹……对不住你。”
穆晚君心口有些堵塞,挤出浅笑道:“不辛苦,爹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穆父朝着上方的霄瑾衡与霄云策颔首一礼,随后在下人搀扶下离开。
他曾经的背影是笔直的,现在却是压弯了腰。
背影落寞心酸,让人心疼。
霄瑾衡见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脸色也沉了下去,“二哥,你有些过了,文武百官不是傻子。”
霄云策神色淡然,抿了一口茶水道:“他们即便清楚,又能说什么?”
的确不能说什么,谁让他是大辽安定的支柱?
哪怕再不满,也只能心里㖆㖆。
霄瑾衡攥紧手指,克制住情绪对穆晚君说道:“让你受委屈了,若有什么需要,尽量告诉朕。”
穆晚君颔首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只求陛下张榜告知天下,闲王妃穆云柔未曾做毒害他人之事。”
“我不希望外面还流传穆云柔是善妒又恶毒之人,对于一女子来说,名声大于命。”
她不想姐姐死后还被人诟病,影响轮回路。
那么善良温柔的姐姐,干干净净来到这世上,就该干干净净离开。
而不是带着一身莫须有的污名。
霄瑾衡点头应下,“好,这件事即便你不提,朕也会做。”
”摆驾回宫。“
待皇帝前脚离开,倾月借着身子不适的理由也离开。
很快大殿变得空荡荡的。
霄云策冷漠的从穆晚君身边走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穆晚君冷声道:“痴情到黑白不分,我对你只有鄙夷,但愿你在战场上不会如此糊涂。”
穆晚君回头看向皱眉的男人,“我做得过分吗?”
霄云策沉默不语。
她收回视线,嗤笑道:“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说完收回实现,背影潇洒的离去。
影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直接晕倒在地。
霄云策吩咐,“来人,带影二去处理伤口。”
暗处的暗卫立马出现,将影二带走。
别人不知道影二为何对穆晚君说谢谢,但他知道。
因为穆晚君没有对影二下死手,剑避开了要害……
倾月疼得浑身发抖,“王爷,我的手好疼,王妃她太过分了。”
霄云策沉默不语,表情淡然冷漠的走过去。
握住她脱臼的手指“咔擦”一声就投好。
“好在不是伤脸。”霄云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学一下规矩礼仪,以免再被打脸。”
倾月懵圈,“王爷,我……”
霄云策不等她说出口就打断,“来人,送倾侍妾回去。”
倾月整个人都傻了。
王爷居然不计较被穆贱人打的事。
“王爷……”
“将军,走吧。”如莲急忙扶着她离开。
很害怕多待一会儿会让王爷更加愤怒。
众人散去后,思箐苑陷入寂静。
霄云策望着月色半晌,收回思绪便往湘馨苑而去。
剑锋心头一慌,急忙跟上,“主子,您该不会要去找王妃麻烦吧?”
“小的斗胆说实话,王妃实在憋屈,您现在为了倾月将军快走火入魔了。”
不管他怎么说,霄云策都没有回应。
主仆二人不久久走进了湘馨苑,当走到院中央时事时,两人同时身形一顿。
两双眼睛都都震惊看着前方。
穆晚君正提着头颅走下台阶,淡定得像是提的一个西瓜一样。
秋云从身后走,“主子,用这个袋子装着好一点,以免出去吓到路人。”
她同穆晚君一样着肯定,也没有丝毫恐惧。
剑锋惊讶不已,“她们是女人吗?竟然没有意思害怕!”
在屋檐下毒柱子后面,有一抹身影背对着身子瑟瑟发抖,看得出很惊恐。
他们认出那是梨云。
在他们的认知里,秋云跟穆晚君也该是如此。
霄云策眉头越皱越深,突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结发妻子一无所知。
他与穆晚君眼神相撞,情绪复杂。
穆晚君移开视线,淡然道:“王爷是想报巴掌之仇吗?不好意思,我的脸很金贵,你扇不得。”
从小到大,她从未挨过任何人都巴掌。
任何人也别想打她巴掌。
霄云策表情冷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从秋云手中哪个布袋子,装好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这件事是本王冲动,剩下的本王处理。”
随即带着手里的东西就打不离开。
在场的人都怔愣一瞬。
一身傲骨的王爷,居然主动道歉了!
穆晚君回过神后立马紧跟而去,不远不近跟在男人身后。
前方的男人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当到达湖边时,他才停下脚步等着她靠近。
待她走到身后时,他才沉声问道:“你是不放心?”
穆晚君神色淡漠,“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得弄清楚影二说的是真是假。”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画舫处。
这里面还是很热闹,充满客人们都欢笑声。
穆晚君刚走上去,管事的就走了出来,“贵夫人里面请,我们……”
话未说完,脖子就被穆晚君给掐住。
吓得管事瑟瑟发抖,脸色涨红得厉害。
啊……
“救命……”管事用力掰她的手指,但根本掰不开,“有话好……好好说……”
穆晚君眼神凌厉地盯着他,“说,昨天被他踹过的怜人在哪儿?”
踹过的怜人?
管事有些懵圈了,“到底说道……哪一个?”
他踹过的可不止一个,根本不知道说道谁?
穆晚君:“仔细看看我,应该能有印象。”
管事闻言,仔细大亮亮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慌乱得不行。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他……他病故了,已经安葬。”
穆晚君用瞬间用力,冷厉道:“说实话,不然……”
不断加大力度,管事被掐得直翻白眼儿,脸色青紫。
“我……我说……”管事艰难开口。
穆晚君这才松了力度。
他喘息几口气后断断续续道:“他……他不听话,不小心被我……打死了。”
“就在我们都人要抬出去时,有……有黑衣人来砍走了他的头颅……”
下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还有骚味儿。
穆晚君柳眉皱了皱眉,甩开他退回岸上。
剑锋从霄云策手中拿过布袋子,扔到了管事的怀里,“缝合回去,好好安葬,别耍滑,我会盯着。”
穆晚君转身往回走,湖面的风带着水汽,比白天要凉。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辗转反侧到四更天才入睡。
感觉没睡多久就天亮了。
她想到要去庄子,没有睡懒觉。
“秋云,梨云,收拾一下,我们去庄子上一趟。”
在她们收拾期间,穆晚君来到善慈苑中。
倾月也正好在,没有霄云策的身影。
柳太妃看见她过来,脸上露出笑容,“你来了?你这脸色不太好,是夜里没有睡好吗?”
“太妃娘娘!”倾月不等她回应就急忙插嘴,“我的脸就是她打的,夜里她还打了王爷一巴掌。”
“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王爷怎么能被她打?”
柳太妃闻言,微微惊讶。
还有人敢打王爷?
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她拉着穆晚君的手,温柔问道:“有这回事吗?”
倾月又义愤填膺的插嘴,“当然有,那么多人看见,她还提剑伤了王爷的暗卫,太嚣张了。”
哼,柳太妃那么在乎自己儿子。‘
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儿子被女人打?
柳太妃不悦蹙眉,“倾侍妾,你到底有没有规矩?本宫让你说话了吗?”
倾月咬了咬唇,垂着下认错,“贱妾知错,只是贱妾太着急了。”
嘴上认错,心里却不服。
死老太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穆晚君镇定自若地说道:“母妃,的确如此,我伤了王爷暗卫,还打了王爷一巴掌,还骂了王爷眼瞎心盲。”
不管柳太妃怎么看,她都不会遮掩隐瞒。
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的,况且她并不觉得这做错。
倾月猛然抬起头,出声道:“快听听,她自己承认了!”
“闭嘴!”柳太妃冷声呵斥,“他们两口子之间闹别扭,关你一个小妾何事?”
“像你这样没规矩的人,让你做姬妾都是抬举你,整天装着坏心眼儿,咋咋呼呼像什么?”
霄云策面色冷漠阴沉,没有丝毫欲色。
倾月见他无动于衷,疑惑道:“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
她想到有这个可能,更加主动起来,踮起脚尖就要亲吻上去。
嘴唇还没有碰到时,身子突然被用力推开。
啊……
倾月脚下不稳,踉跄几步撞到桌角,疼得柳眉皱成一团。
霄云策嗓音清冷质问:“谁让你动屋里东西的?”
床上的被褥床单都被换过,有的摆件也消失不见。
倾月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小心翼翼回应,“我……我见床单被褥有点破了,这才让人换的。”
“桌上的摆件也是破的,准备让人明日送更好的过来,其他地方都没有动。”
心里还是很委屈。
明明应该被夸赞,结果被训斥。
霄云策见她委屈落泪,心跟着软了下来。
“以后这屋里不管是什么样,都不能动任何东西,你也不要进这屋子。”
说话间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横抱在怀里走出房间。
在离开思箐苑前,还吩咐下人将换掉的床单被褥换回来,摆件也放回原位。
他将倾月送回屋里,嘱咐道:“早些休息。”
放回床上就转身准备离开,显得冷漠疏离。
走了没两步,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倾月紧紧抱着他,几乎是祈求道:“王爷,今晚留下可好?”
霄云策神色纠结,闭眸沉默了半晌。
他想满足倾月的要求,可真的要进行这一步时,心里却很抗拒。
哪怕两人这样抱着,他也没有一丝欲望。
“来日方长,现在太晚了。”霄云策掰开她的手臂,随后大步离开。
“王爷,等一下!”她立马叫住,“我已经查出穆云柔对你下药的证据。”
“她对太妃下药之事没有再计较,却又对你下药,以后说不准还会更过分。”
霄云策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沉声道:“你确定查到了有力证据?”
突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若不看那张脸,感觉不到她与林箐默有半分像。
倾月见他停下,露出喜色道:“对,人证物证都有,之前就想找机会说此事的,因为身子问题就耽搁了。”
“玲琅,快……快去将证人带过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男子被带了过来。
玲琅一脚踹在他腿弯,迫使他跪在地上。
男子浑身都鞭伤,血迹斑斑,神色痛苦煎熬。
倾月信誓旦旦道:“王爷,这就是在酒楼做事的小二,是他在你酒水中下的药!”
玲琅一鞭子打在男子身上,“快老实交代!”
啊……
男子疼得蜷缩在地,艰难开口道:“我说我说,是……是王妃色诱小人,再……再拿了一包药粉让小人放进酒杯里。”
霄云策眉宇紧锁,问道:“这就是证据?”
倾月急忙说道:“还有两个人证。”
随着话落,立马有侍卫带着两个人影走进来。
他们同样狼狈,身上也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玲琅指着中年男子,“王爷,这是一个小药铺的掌柜,药就是从他这儿买的。”
“另一个是湘馨苑小厮,当初就是王妃派这小厮去买的药,奴婢严刑审问才让他们说了实话。”
掌柜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求王爷饶命,小人也不知道他买药是做坏事,他说是给公猪催情所用。”
“公猪”二字让霄云策听着就不舒服,感觉就是在骂他。
小厮接着说道:“王爷饶命啊,王妃让小人按照所说的去买,小人也不知是给您用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证词都指向了穆晚君。
霄云策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已经青筋暴起,若非极力隐忍,在场之人已经遭殃了。
倾月看出他的怒意,心里暗暗得意。
这一次王爷不是一般生气,穆云柔彻底完了。
即便不被扫地出门,以后也会在冷院度过!
她收回思绪,连忙柔声安慰,“王爷别生气,王妃这么做的确很过分,不过原因也是太在乎您。”
“上次王妃毒害太妃,这一次又对您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完全有理由休了她。”
霄云策深呼吸,似笑非笑道:“调查此事你是费了不少心思。”
倾月面露羞红之色,靠近怀里抱着他腰身回应,“为了王爷不受伤害,妾身再费心也是应该的。”
“既然王爷将府邸交给我打理,自然不能让府邸出现乌烟瘴气之事。”
终于扳回一局了。
一个后宅妇人,也敢跟她斗。
霄云策伸手推开她,“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倾月退出他怀里,故作通情达理道:“毕竟她与你夫妻一场,不如先让人将她带过来,给她两条路选择。”
“第一就是休弃离府,第二便是入冷院了却一生,反正王爷也不喜欢她,这样不会碍眼。”
她心里还是更希望被休弃出府,一旦离开王府,她也有办法让其彻底消失人间。
霄云策俯眸看着她,情绪有些复杂。
这是他认识的倾月吗?
他还清晰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做事喜欢光明磊落,最看不惯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
倾月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王……王爷,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说话间慌乱的摸了摸脸,心想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霄云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将他们都放了。”
放了?
在场之人都怔愣住。
倾月疑惑道:“为何要放了?他们是王妃的同伙,是算计王爷的人。”
霄云策皱眉,“本王说放了!”
声音冷如寒冰渣子,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侍卫立马将三人放开,三人反应过来便慌忙起身逃离。
倾月捏紧拳头,有些生气道:“王爷,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袒护她!”
“难道你已经爱上她了?你说过心里只有我的,怎么可能爱上别的女人?”
越想越委屈,眼眶又变得湿润起来。
以前不爱哭的,可是回京城后哭了好几次。
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霄云策眸色深邃冷漠,盯着她眸子,“本王在酒楼滴酒未沾,唯一的一杯酒是合、卺、酒。”
穆晚君无语又生气。
让她给仇人看病,这种事情怎么都做不到。
不过仔细想想,并非是给倾月看旧疾那么简单。
霄云策真正的目的是治疗狼毒,只是这狼毒不可能公开而已。
穆晚君拿出火折子,将信笺点燃,“跟宗门回信,就说我知道了。”
暗卫闻言,立刻闪身离去。
秋云走了过来,疑惑道:“主子,难道你真的要出面吗?宗主怎么能这样?”
这件事若是没有宗主插手,直接不理会即可。
可是现在宗主开了口,不可能不照做。
穆晚君深叹道:“不怪师父,毕竟他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以为回了穆家。”
“我不可能那么大度给倾月治,但也不能让师父失信,我得想一个两全之策。”
回到院子就继续清洗桃子,随后忍不住直接吃起来。
甜蜜多汁,味道不错。
静嬷嬷看见后担心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这还没有削皮就吃起来了。”
穆晚君笑着道:“已经洗过了,不碍事,我一直都这么吃。”
常年四处奔波的江湖人,根本没有那么讲究。
本来就是用男儿身份,太过精致反而奇怪。
洗碗后就开始削皮,晾干外表水分,坛子用烈酒洗洗晾干。
一个多时辰后,将桃子装进坛子捏碎压实,上面放冰糖,最后做封坛处理,不让有空气进入。
穆晚君做好封坛后感慨道:“看着挺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有点费事的。”
“这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多久能够发酵好?”
静嬷嬷笑着摇头道:“不成,等过一段时间还得将里面的果肉过滤出来,之后再封坛一段时间……”
几人忙活到夜里后才停止。
穆晚君感觉这一下午过得很充实,突然发现做这些事蛮不错。
可以抛去很多烦恼,一头投入到做的事情上。
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出酒了,也想尝一下自己做的桃子酒怎么样?
后面几天时间,她是彻底放开自我,以防别人看见不好就打扮成男子,带着秋云与梨云上山打猎,下河捉鱼。
还摘些草药晾晒,给附近百姓免费看病。
甚至有妙龄少女暗送秋波,想要与她喜结良缘。
无奈之下,她扬言自己有妻子孩子,这才打消少女们都念头。
这样的日子是她觉得最舒畅的,仿佛回到了曾经。
而王府中某些人却没有那么惬意。
倾月每天有学不完的东西,背书,练字,练习仪态,练习说话,练琴……
每到夜里就会崩溃得流泪,感觉压力很大,心力交瘁。
就连梦里面都是在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霄云策又毒发柳一次,因为冰雪蟾数量较少的原因,泡在寒池中的效果也没有以前好。
硬生生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回到府中就高烧不退,睡了两天才勉强下床。
柳太妃亲自熬了粥送到他房里,满脸心疼之色,“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
“若是王妃在,或许能让你好得快点儿。”
霄云策面色苍白,低头喝着了两口粥,“就因为她巧合下为您解了毒,您就以为她会医术了?”
柳太妃闻言,无奈一笑,“王爷真是糊涂,大理寺审案那一次记得吧?”
“大丫说王妃还被下过化尸毒,可是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说明什么?”
霄云策:“……”
柳太妃继续道:“即便她不会,那她身边也有高人。”
“以前她很温柔,脸上常挂着笑容,就因为你带倾月回来就变了。”
“秋云我以前未曾见过,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也乏了。”
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开。
霄云策眼神飘远,陷入沉思。
之前他就疑惑,穆云柔为何有那么大本事找人调查出真相?
现在看来,这个秋云不简单。
“主子,快吃吧,粥凉了。”剑锋突然出声,打断他思绪。
霄云策三两口将粥喝完,放下勺子道:“不是说君神医已经收到消息了吗?为何还没有出现?”
“小的不清楚。”剑锋脑袋低垂,不敢看他。
屋内空气问温度骤然一降,寒气逼人。
“君神医面子还真大!”霄云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从未遇到过这么难请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开口,都会屁颠屁颠凑过来。
有的甚至不用请,自己都会往前凑。
可是这个君神医偏偏是一个例外,根本请不动。
剑锋安抚道:“可能他太忙碌,也或者相隔京城的距离太远,需要时间。”
“王爷,王爷……”突然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是如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爷,将军她练仪态时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此话让剑锋很不爽,她是没看见王爷现在的情况吗?
高烧不退期间,倾月也就来看了一眼,待了不到两刻钟就离开。
剑锋直接婉拒,“如莲,王爷身子不适,不方便过去。”
如莲闻言,还是倔强道:“可……可将军晕倒前还念叨王爷,这段时间将军可受了不少罪。”
自从王妃离开王府后,王爷就没有去过一次倾城苑,这让倾月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霄云策头疼皱眉,起身就头晕目眩,的跌坐回去。
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无法挪动外出。
他揉了揉眉心,嗓音微微沙哑,“找大夫即可,本王不会医术,去了也不起作用。”
如莲,“可是……”
“好累,主子要休息。”剑锋立刻打断她,扶着霄云策上床。
如莲只能悻悻离开,回到倾城苑以后,径直到了倾月卧房。
此刻倾月闭眸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后暗暗窃喜。
王爷终于来看她了,正好可以借着这此机会,让王爷同意她休息两日。
“将军,醒醒。”如莲来到床前,伸手推了推。
倾月坚持闭着眼,想过一会儿再睁开。
若是现在就睁开,会显得很假。
如莲长叹了一声,”将军,醒醒吧,王爷他身子不适,无法前来。“
”他说请大夫即可,他不会医术,即便来也起不到什么做用。“
秋云急忙挡在桌前,“我看谁敢?这些东西可不是偷的,银票是王爷给的,珠宝首饰是太妃给的!”
倾月闻言,震惊皱眉。
什么?
银票是王爷给的?
太妃给珠宝首饰还有可能,王爷绝对不可能给这么多银票!
她很快恢复正色,对穆晚君嘲讽道:“王爷会给你银票?撒谎也要撒一个靠谱的才是。”
“他那么疼爱我,也没有一次性给过我三万两银票,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可能给你!”
穆晚君面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区区三万两都没有给过你,看来你在他心里也就是个廉价的东西。”
话音刚落下,在场不少下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其中就属秋云跟梨云笑得最明显。
倾月见身后下人也憋笑,气得脸红脖子粗,“笑什么笑?再笑就撕烂你们的嘴!”
“快上去抢过来呀,还愣着作甚?”
身后下人闻言,立马往前走去。
穆晚君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几人便犹豫不决的顿下脚步。
倾月气愤,“快去呀!怕什么?”
穆晚君嗓音慵懒平静道:“有胆量就尽管来。”
几人又停下脚步,神色纠结不已。
犹豫了几息后,还是选择退回原位。
这让倾月气得想吐血,“畏畏缩缩的,她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一群饭桶!”
就在这时,莫管家匆匆赶了过来。
他刚从思箐苑出来就听说了这边的事,急忙赶过来解释。
“侧妃娘娘,您误会了!”莫管家还在院中央就急着解释,“老奴送过来的银票不是王妃偷拿的,是……”
“你也帮着她!”倾月不等他说完就冷笑打断,“个个都向着她,她倒地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你与王妃在府中共同打理了两年,这孤男寡女的,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
话音刚落下,穆晚君就“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脸颊上。
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住。
倾月捂着脸怔愣两息才缓过神,“你又打我!”
穆晚君眸色冷如寒冰,厉声道:“打的就是你!莫管家快七十岁的人了,岂能由你随意诋毁?”
“既然没有谁教你做人,那就我来教,好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着又扬手“啪”的一声扇在她另一边脸颊上。
这一次两边脸颊两边终于对称了,看着舒服了不少。
倾月气得浑身发抖,才消肿的脸颊又被她给毁了,“你……你……”
“你什么你?”穆晚君嘲讽轻笑,“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说不出话就汪汪叫两声,不用费力学人话!”
这一次倾月是气得血气上涌。
抖着手指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嘴唇都气成了青紫色。
莫管家跟其他下人都惊讶不已。
现在的王妃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
曾经王妃说话都十分温柔,哪怕再生气都是讲道理,从未如此怼过人。
倾月快气晕了,如莲忍痛上前拍背安抚,“将军别生气,快冷静冷静,气出个好歹就如王妃意了。”
倾月闻言,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被穆贱人给气死,真生气就着贱人的道了。
穆晚君拂袖而坐,气势冷然道:“识趣就立刻滚,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
抓来的冰雪蟾还得研究研究,她在此处太耽误事了。
听闻二师兄的狼毒越来越严重,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恐怕寿命不超过两年。
倾月此刻冷静了下来,冷笑道:“穆云柔,一会儿王爷就会过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穆晚君不怒反笑。
这么没脑子的女人是怎样当上女将军的?
秋云与莫管家都说这银票不是偷偷拿的了,她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霄云策要来就来,来了后更精彩。
说曹操,曹操就到。
立刻有下人禀报,说是霄云策来了。
众人抬眼望去时,人已经出现在院门处。
倾月见状,仿佛看到了救星,有些得意忘形道:
“我说王爷会来,他就一定会来,而你让他来,他可不一定会来,银票跟打我账一起算!”
“待会儿最好是乖乖认错,不然王爷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我怕你承受不起!”
不等穆晚君开口,她冷哼一身就迎了出去。
她不顾他人眼光,走过去就往抱住霄云策的腰,靠在怀里委屈道:“王爷,你可算来了,她又打了我,你看看我的脸。”
仰头便露出有红指印的脸颊。
霄云策看见后,面色顿时阴冷下去。
他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偏偏有人要破坏!
穆晚君这时走出房门,“你怎么不说我打你的原因?对我来说刚刚还打轻了。”
霄云策咬牙冷厉道:“不管是何原因,本王都不允许你伤她分毫!”
穆晚君都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这偏爱都偏到九霄云外去了,连是非黑白都不用分。
穆晚君面对不讲理之人,也没有必要费力讲理,冷笑道:
“我又凭什么听你的?都快爬到我头上拉屎了,还不允许我反击,我可不是傻子。”
两人冷眸相对,一场眼神交锋。
周遭气压越来越低,下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头顶如同有千斤石。
霄云策移开视线,笑了笑,“不听本王的,那你想听哪个男人的?最好立刻给倾月道歉,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莫管家急忙走出来,跪在地上道:“王爷息怒,此事不怪王妃娘娘,是侧妃偏要说那三万两银票是王妃偷的。”
“老奴解释不是王妃偷的,侧妃就污蔑我跟王妃有不正当关系,老奴也是气不过才会替王妃说话。”
秋云也立刻解释,“奴婢也说过银票是王爷给的,但侧妃根本不相信!”
“若侧妃不说王妃与莫管家关系不正当的话,王妃也不会气愤打人!”
“侧妃那意思不就说王爷不如一个七十老人吗?让王爷脸往哪儿搁,让皇家脸面哪儿搁?”
倾月脸色瞬间一白,该死的贱婢,谁说王爷不如老头了?
她心慌不已,急忙力证清白,“我……我没有说话那些话,他们污蔑我。”
随即对几人下人道:“你们说,刚刚我有没有说过王妃跟莫管家有染的话?”
这几个都是倾城苑的人,应该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如莲犹豫两息开口,“将……将军没……没说过。”
而且其他几个下人则是垂头不语,选择了沉默。
穆晚君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吉时若是过了,这堂也就没必要拜。”
此时宾客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不少人暗暗嘲笑。
没有想到布置如此浓重的婚礼,却如此不严谨,乌烟瘴气。
倾月纠结半晌后,还是抱着公鸡拜了堂。
这次连柳太妃都没有到场,进行得十分尴尬。
拜完堂以后,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霄云策下落,“王爷到底在哪儿?”
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对正妃不敬,穆晚君也不会惯着,上前就“啪啪”两巴掌扇去。
倾月震惊,“你……”
“以后放尊重点。”穆晚君拿出气势,面无表情地警告,“之前忍让是因为你不是王府的人,我没资格立规矩。”
“现在你是王府的人,我作为正妃有资格对你管教,以后不能对我大呼小叫。”
“王爷在哪儿自己找,没人拦着。”
在场还有不少宾客,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无一人替倾月说话,女眷反而觉得痛快,毕竟有的也是当家主母,看不惯妾室爬正妻头上。
倾月捂着脸,气愤道:“你居然打我,王爷若知道……”
“将军!”玲琅急忙挽住她手臂,小声劝阻,“来日方长,不少权贵在呢。”
倾月权衡利弊后,还是忍着怒火愤然离开。
穆晚君见她离开,立马招呼宾客,“感谢各位前来贺喜,酒席已经备好,大家都入席吧。”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手下们就一窝蜂往酒席走去。
他们坐下就开吃,也不管这一桌有没有坐满人。
结果占八成酒席都被他们动过,吃了两口发现自己人没坐过来,又立马换过去,最终他们共占了四桌。
贵宾想要入席时,发现桌上才被倾月手下动过,顿时心生不满。
“哼,这都是什么素质?没看见每一桌都有标识什么人坐吗?”
“算了算了,这糟糕酒席不用也罢。”
有宾客准备离开。
莫管家见状,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这是要把官员都得罪个干净呀!
他求助的看向穆晚君,“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重新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穆晚君走了出去,“各位大人别生气,这一次实在是我的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这样吧,我带各位去八香酒楼,好酒好菜随意点。”
八香酒楼乃是京城最高端的酒楼,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众宾客听后觉得这个决定还是不错。
穆晚君见他们没有意见,立马吩咐莫管家带宾客前往八香酒楼。
随着宾客陆续离开,府邸中变得安静不少。
只有倾月手下还是忘我的喝酒聊天。
这些人并非是正规军人,而且倾月收复的土匪,行为习惯都有些粗鲁。
穆晚君揉了揉眉心,吩咐秋云道:“你去我房里拿些银票,一会儿去八香酒楼付账。”
“什么?”秋云一脸不解,“为何要拿你的钱付账?这可不行。”
穆晚君:“去吧,这笔钱会双倍回到我手中。”
这边的事情很快传到柳太妃的耳中,气得十分无语。
闲王府多年的声誉,就被倾月这个女人给败光了!
此刻倾月还在四处寻找霄云策的身影。
“王爷,你在哪儿?王爷……”
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不管是卧房书房,都没有人。
她看见一个下人就问有没有看见王爷,无一例外都说没有。
天色渐渐暗下。
倾月失落的往前院去。
幻想的美好盛大婚礼,结果搞成了这副模。
“将军,您怎么出来了?”玲琅迎面而来,“新娘子应该在婚房等着,出去不太好。”
倾月苦笑,“新娘?你觉得今天我像新娘吗?”
说着继续往外去。
当走到前院时,发现没有其他宾客的身影,只有手下在喝酒。
其他桌上空无一人,根本没人动过。
“人呢?”倾月一脸震惊。
玲琅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说道:“其他宾客嫌弃他们,王妃带去八香酒楼了。”
倾月:“!”
去了八香酒楼?
那儿可不便宜,这么多宾客得花多少钱?
她抬眼看了一圈,轻笑道:“这些权贵就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他们莫不是忘了,他们能够安稳在京城享福,是因为我们在拼命抵抗外敌。”
此刻心情非常糟糕,顺手拿一壶酒就仰头喝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在西境时,她与霄云策是那么美好。
一起策马奔腾。
一起上阵杀敌。
一起排兵布阵。
有一次霄云策带兵追击敌军迟迟未归,她只身前往寻找,结果被敌军生擒。
敌军毁了她身子,扔进寒池中折磨……
霄云策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意识,好在霄云策不知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后来,霄云策将那伙敌军扒光衣裳扔进寒池活活冻死。
在她身子恢复时,霄云策紧紧抱着她承诺,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将军,来一起喝,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几个手下走了过来,与她一起痛饮。
不知过了多久,霄云策与剑锋的身影从出现在前院。
玲琅见状,急忙拉了拉倾月道:“将军,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这消息让倾月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霄云策迎面而来。
“王爷……”倾月立马有去过,扑进他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没有您在,婚礼都搞砸了。”
“王妃找了一个很丑的侍卫代替您接亲,最后还是我自己骑马过来的,连拜堂都是公鸡。”
“更过分的是,她嫌弃我带来了手底下兄弟,带着其他宾客就去了消费昂贵的八香酒楼……”
霄云策静静听着她诉苦,眸光扫视一圈,脸色阴冷到了极点。
本计划好的盛大婚礼,现在变成这样。
玲琅也开始添油加醋道:“王妃就是见王爷不在,故意让将军出糗难堪。”
“王妃还当着那么多宾客面打了将军一巴掌,实在是太恶毒了,王爷一定要为将军做主。”
霄云策闻言,眸色中闪过一瞬冷冽杀意。
随后一言不发的将倾月横抱在怀,送到倾城苑。
如莲见王爷回来,立马将一小包药粉倒进左边的合卺酒,随后退出房间。
霄云策将人放到床沿坐下,安抚道:“别难过,婚礼不过形式而已,你依然是我的妻。”
倾月脸上露出笑容,“别的我都不在乎,有王爷这句话就足矣,我们喝下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亲自将合卺酒端了过来,将左边一杯递给霄云策随后两人交臂而饮。
“啊~~”
“闭嘴,别叫了!”
秋云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捂住嘴走远了些。
完了完了,主子清白毁了……
剑锋也跟在了身后,嘴角扬起笑意,“若是太妃知道,肯定会高兴。”
“闭嘴!”秋云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总关心这些干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三更天。
穆晚君累瘫在床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感觉手已经断掉一样。
她歇息两息后起身,“你可以滚了。”
霄云策看着湿哒哒的裤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分明有妻子,有侍妾。
结果这日子搞得跟一个和尚一样!
他皱眉收回视线,冷声道:“放心,本王不稀罕你这儿,既然你想守活寡,那就守一辈子。”
起身便裹紧外袍,打开房门一跃而去。
剑锋回头一看,急忙追了过去。
房门未关闭,夜风吹进屋里,纱帐随风微微飘动,在烛光映射下如影如幻。
穆晚君甩了甩胳膊,“秋云,让人打热水进屋,我需要沐浴。”
秋云走到门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主子,您跟王爷真的同房了吗?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她心里清楚,即便生米煮成熟饭,主子也不会永远留下王府。
“别担心。”穆晚君笑着安抚,“没有,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只能同房。”
不管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这里不属于她,也不会代替姐姐一辈子。
秋云闻言,长舒一口气,“太好了,那奴婢这就让人打热水。”
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身便前去吩咐下人。
翌日清晨。
倾月早早就得知霄云策去了湘馨苑的事情。
再联想到昨夜霄云策对她都态度,感觉心如死灰。
她呆呆站在屋檐下,眼神迷茫地看着远处。
“主子,用早膳吧。”如莲端着粥走到她面前,“若是不吃东西,这身子也受不住。”
倾月面色憔悴,眼眶红肿,脖子上的掐痕还没有散去。
“你吃吧……”
声音沙哑,发音有点困难。
这也是因为被掐脖子时伤到喉咙后伤到喉咙,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如莲叹息一声,将粥放进屋里,“昨夜奴婢真没有放药在里面,熬的过程中也只有奴婢一人。”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是怎么回事?”
倾月收回视线回到屋里坐下,“虽然拿不出证据,但这件事肯定跟穆贱人有关系。”
都说穆云柔温柔贤淑,性子软弱。
起初回京城时,她了解到情况好,还沾沾自喜,感觉不难对付。
谁知真的斗起来,反而是这穆云柔占上风。
如莲还是将粥喂到她嘴边,“快吃点儿,吃饱才有力气干其他的。”
倾月看了一眼,还是张嘴喝下。
吞咽下去那一刻,仿佛刀子划过喉咙,疼得皱紧眉头。
在还没有喝完的情况下,她就推开粥碗。
“如莲……”半晌后倾月沙哑开口,“你说若剑锋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现在我是不是只是一具尸体了?”
“林箐默这个名字对他很重要吗?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究竟是什么女子?”
昨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林箐默”三个字。
霄云策当时情绪已经失控,可是听到哪个名字后就清醒过来。
这说明林箐默对他很重要。
如莲犹豫了一下,“怎……怎么会?主子别再胡思乱想了,王爷在乎你。”
“梨云不是被绑架了吗?那也算是对穆云柔的惩罚,当她知道时肯定受不了。”
“梨云?”倾月苦笑,“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她能伤心到哪儿去?”
“若是她被乞丐轮流凌辱,那才叫解气,若是她就死在化尸毒上该多好?”
当初若死了,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手王妃。
不会发生后面那些糟心事,也不会坏了自己没,名声,能够跟王爷就能琴瑟和鸣。
在回京城的路上都计划好了,谁知结果背道相驰?
“主子,主子……”二牛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院子里面,神色焦急。
倾月看着他这神色就有不好预感,“怎么了?”
二牛走进屋里,大口打开呼吸,断断续续禀报,“回……回禀主子,梨云被……被几个黑衣人救走了。”
“除了我哥以外,其他几个兄弟都被杀了,黑衣人剑法不错,基本一剑毙命。”
倾月:“……”
如莲:“……”
主仆二人脑子一嗡。
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有黑衣人救走。
倾月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快,快派人去那边探探情况,看梨云有没有这府中?”
如莲:“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返回了院子里。
“主子,梨云她……她在府中。”
轰隆隆……
这个消息如一颗炸雷。
在倾月的透顶炸响,耳边嗡鸣一片。
二牛神色一惊,“这么说来,那些黑衣人是王妃的暗卫!”
“难怪太妃一事她能不动声色的调查结果,原来是有可用之人。”
哈哈哈……
“明白了……”倾月苦笑,笑声如刀锯,“昨夜是被穆晚君算计报复,我还真小看她了。”
斗来斗去,竟不知自己的对手是何实力?
难怪她能运筹帷幄,是因为身边高手不少。
她收敛笑意,哑声吩咐,“如莲,准备笔墨纸砚。”
揭下来她写下一封信,让如莲想办法送到皇后手中。
两日后。
剑锋亲自来到湘馨苑,手中端着精致的木匣子。
此刻穆晚君在修剪花枝,哪怕看见他也当做没有看见,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剑锋挤出霄容,来到她面前恭敬道:
“王妃娘娘,这是宫中送来的骑装,明日与王爷一同去参加骑射。”
穆晚君头也不回道:“还是给倾侍妾送去吧,她可是女将军,去参加骑射比试定能大放光彩。”
剑锋尴尬一笑,“倾侍妾已经有了,皇后给很多女眷都有准备,比较是皇后所送,您看……”
在这京城中,有不少贵女都有学过骑射。
穆云柔被称为才女,唯独骑射方面不太好,骑在马背上有些害怕。
穆晚君沉默片刻,勉强应下,“我只是不受宠的王妃,的确不能薄皇后的面。”
“秋云,将东西放屋里吧。”
一位婢女拿着软垫过来,铺在凳子上,“将军请坐,这样就不会太疼了。”
倾月再次缓缓往下落座,结果坐下去还是很疼,脸色瞬间一变,倏然起身。
“贱人!谁说不疼的?”她扬手就一巴掌扇在婢女脸上,自己手掌又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这手掌也被打了不少戒尺。
啊……
“我的手……!”
“可恶,太可恶了,来人,将这贱蹄子带下去杖毙!”
小婢女惊恐不已,腿软跪地,“将军饶命,婢女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
倾月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可怜她。
见她不断求饶,心里更加烦躁。
随即顺手拿过桌上的琉璃茶壶,朝着婢女脑袋上砸去,“吵死了,既然知错就说明你真做错了,该死!”
两个侍卫走进屋里,将婢女拖了出去。
不久后就传来婢女的惨叫声,两刻钟后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抬出府邸。
这件事很快也传开,太妃得知后无奈摇头。
入夜,湘馨苑。
哈哈哈……
“太好笑了……”秋云在湘馨苑秋千旁,笑得前俯后仰,“缊嬷嬷可没有丝毫手软,她这会儿疼得哭爹喊娘了。”
在缊嬷嬷出倾城苑时,她就偷偷前去查探了一下。
走进那院子就看见满地碎片,还有倾月的哭声。
梨云叹了一声,有些担忧道:“就怕王爷会怪罪下来。”
秋云闻言,止住笑意道:“又不是主子打的,他有什么理由怪罪?让缊嬷嬷教规矩,也是奉行陛下旨意而已。”
“其实今晚不用担心,因为王爷好像不在府中,倾月想告状也见不到人。”
不在府中……
穆晚君坐在秋千上,微微眯起眸子。
狗王爷不在府中,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秋云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柳眉微微蹙起,“可惜,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婢女被杖毙了。”
“听说那小婢女好心办了坏事,当时倾月正心情欠佳,一怒之下就下令杖毙了。”
话落后,整个空气都陷入一片安静。
清风拂过,让人感觉两飕飕的。
穆晚君气息冰冷,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屋内而去。
三更天。
穆晚君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
此时下人基本已经离开,值夜的下人坐在树下打瞌睡。
她关上窗户,“秋云,我的夜行衣拿来。”
“夜行衣?”秋云带着疑惑将夜行衣拿来过来,“主子这是要去哪儿?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奴婢去做。”
秋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功夫也是不错。
有些生气穆晚君不方便做的,都由秋云去做。
穆晚君船上夜行衣,“这件事只能我去做,你躺在我床上就好。”
不等秋云再次开口,她就从后窗一跃而去。
秋云无奈,只能听话的躺在她床上。
……
倾城苑,倾月泪眼凄凄的靠在霄云策怀里,诉说委屈。
“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缊嬷嬷没有丝毫手软,恨不得将我打得皮开肉绽。”
“我知道王妃姐姐不喜欢我,可她也不能让缊嬷嬷这么折磨我吧?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后天怎么做新娘?”
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霄云策脸上没什么表情,沉声安抚,“明日本王会招呼缊嬷嬷。”
他就是一个不爱笑的男人,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不过倾月习以为常。
得到他这一句他安抚已经心满意足。
倾月嘴角笑了笑,“对了,今日因为在气头上,杖毙了一个婢女,王爷不会怪我吧?”
霄云策闻言,没有丝毫怪罪之色,“奴仆而已,死了就换一个,只要你高兴就好。”
夜已深,他没有再继续多聊,嘱咐几句后亲自将人送上床,还贴心的掐灭烛火。
院外树梢上,穆晚君发现有婢女守在倾月房门外,有一个还在打哈欠。
她迅速射出两根银针,两个婢女刹那间软软倒在地上。
随即从树梢上一跃而下,警惕走到房门前。
姐姐……今晚就让害你的仇人碎尸万段!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
穆晚君再次想到姐姐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轻脚走进去。
忽然,一只匕首“咻”的一声从帐帘中凌厉而来。
好在反应迅速,脑袋一偏,匕首从右耳擦过,几跟发丝断裂飘落。
霄云策迅速从帐帘内出来,手中长剑朝着她刺入。
该死,居然会有刺客!
若非今晚他在此处,倾月定然会凶多吉少!
穆晚君震惊,立马退出房间离开。
“站住!”霄云策追了出去,两人在房顶上你追我赶。
很快府中侍卫听见动静,立刻也朝着穆晚君而去,有的从前方拦,有的左右围……
穆晚君提着剑回过身挡住刺来的寒剑,两剑相碰火花四溅。
两人打斗在一起,身形快速灵活。
侍卫们都只能看见两抹残影纠缠,刀剑碰撞出来的火花,在不断变化动作的情况下,仿佛一个旋转移动的火花球。
霄云策暗暗吃惊,眼前刺客武功居然与他不相上下!
哪怕行军打仗多年,也没有遇到能与他纠缠这么久的对手。
穆晚君深知,继续下去肯定会败,毕竟周围还有侍卫。
她左手摸出暗器就凌厉射过去,强大的内力让飞镖快如闪电,仿佛是眨眼之间。
本以为胜卷在握,谁知狗渣男不是吃素的,一剑就将暗器劈转方向,朝着穆晚君射过去。
她急忙侧身躲开,就在这一刻,霄云策一剑朝着她背部刺入。
“啊……”穆晚君背脊一疼,急忙忍痛逃离。
“给本王追!”霄云策眸色阴鸷狠厉,也提着剑追上去。
就在这时,另一方又出现几个黑衣人,朝着霄云策袭击等人而去。
穆晚君趁此机会加快速度逃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见她成功逃离,也不再恋战,选择分散离开王府。
侍卫也被迫分散,朝各方向去追黑人。
而霄云策则是朝着穆晚君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倒要看看,如此强大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
“秋云,快……快拿外伤药过来……”穆晚君从后窗进屋,躲在屏风后面就急忙脱下夜行衣。
本来秋云就担心得睡不着,在听见声音后就猛然起身,将药翻找出来送过去。
“主子,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穆晚君已经脱下上衣,露出如玉般莹润美丽的背脊,只是上面多了一道伤痕,着实碍眼。
她接过药,咬牙忍痛吩咐,“别问那么多,快把我脱下来的血衣全部处理干净。”
“好。”秋云抱着衣裳就急忙出了房间,心里慌乱得不行。
府中变得灯火通明,有杂乱的脚步声。
此刻霄云策正带着侍卫往穆晚君离开这一方向搜查。
梨云被惊醒,走出房门就看见霄云策带着人走进院里,一看就来者不善。
穆晚君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冷眸,“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回?”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雄可惜心是豆腐渣做的!
霄云策见她眼神不躲不闪,微微惊讶蹙眉。
倾月嘴角噙笑,颇有得意之色,“王爷,她口出狂言,还说要医治太妃。”
“王爷可不能让她胡来,应该让人将她抓进天牢听后发落,穆家人同样要担责。”
哼,现在王爷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哪怕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又如何?王爷的心始终向着我。
穆晚君淡漠道:“倾将军,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一个外人别插手我们两口子的事,做好一个外人的本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
“王爷,你放心……”穆晚君不等她出声就对霄云策开口,“太妃待我极好,我若没有把握也不会自荐,毕竟关乎我的清白。”
“太医束手无策,君神医无影无踪,现在你也只能让我暂且一试,治不好随你处置。”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宁静。
霄云策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看她话的真实性。
这一刻倾月有些心慌了,这个贱人语气那么笃定,难不成真有把握?
虽然她不相信能行,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贱人进去。
“王爷,您不能听王妃的,她……”
“好。”霄云策突然出声。
倾月暗暗欣喜,以为是答应不准穆晚君进去。
谁知下一刻霄云策又继续道:“本王答应让你给母妃医治,若是治不好,整个穆家陪葬。”
声音冰冷无情,就像一层冰铺成的直线。
“我不仅不会让穆家陪葬,还会揪出真正凶手。”穆晚君镇说着就进了屋,“救治过程需要给母妃宽衣,王爷在外等。”
秋云与梨云直接将房门给关上,除了伺候柳太妃的苏嬷嬷在,其他人都等候在外。
门口的倾月气得想吐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穆云柔只是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毒没了,还满身带刺儿!
更气愤的是,王爷居然答应让她治!
霄云策走出屋檐,吩咐下人,“让厨房熬小米粥,若太妃醒来可以及时用上。”
柳太妃昏迷这两天两夜都没有进食,只喂了一点茶水。
待下人离开后,他坐在石凳上坐下,略显疲惫的揉着眉心。
侍从剑锋出声道:“主子,您两天两夜没合眼,不如去休息一下。”
霄云策:“不用。”
剑锋:“现在都这样了,那……那三日后您与倾将军的婚礼还照旧吗?”
隔了半晌霄云策才简声回应,“照旧。”
屋檐下,倾月拳头捏得咯吱响,看着房门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玲琅小声安抚,“主子别生气,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
“也是……”倾月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回京城时,她早就对穆云柔做过调查。
除了会琴棋书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什么本事!
她眼神痴痴地看向院中背对而坐的男人:王爷只能是我的……
屋内。
穆晚君给柳太妃把脉。
苏嬷嬷双眼红肿,站在床前说道:“王妃娘娘,你还是别再折腾了,认命吧!”
“你若想过后果,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殿下贵为王爷,多一个女人又怎么了?”
她不认为穆晚君能够治好柳太妃。
只不过是看见穆家受牵连而害怕罢了。
穆晚君松开柳太妃手腕,再按了按手臂检查,“是西域的僵尸毒,秋云,准备烛火跟银针。”
苏嬷嬷:“!”震惊。
她震惊过后又很快恢复正色,“哼,毒是你下的,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毒?”
起初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还是太医院首诊断出是僵尸毒。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解除毒性,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太妃越来越严重。
起初昏迷,只有腿僵硬,随着时间推移,现在身子跟手臂也开始僵硬。
要不是因为还有呼吸,都会以为已经死硬了。
梨云听见苏嬷嬷的话后有些气愤,“苏嬷嬷!我家小姐冤枉的,她入王府已经两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为人吗?”
说着喉咙就有些哽咽起来。
大小姐真可怜,尽职尽责打理王府,现在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如此冤枉!
“梨云,拿烛火过来。”穆晚君淡然出声,“清者至清,母妃醒来尽管调查。”
梨云拿来点燃的烛火,她将银针放在火上烧了一下。
随后掀开被子,褪去柳太妃上身衣物,手法娴熟地扎在穴位上,捻着银针慢慢转动。
她屏气凝神,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不久后太妃身上就沾了二十针。
现在谁也没有说话,不敢打扰。
苏嬷嬷一直紧张的看着,仿佛耗费心神施针的是她,已经满头密汗。
“王妃娘娘,你……你可不能乱扎啊,这针灸扎错地方也会出问题的。”
秋云见她质疑,皱眉道:“苏嬷嬷,你尽管放心,太妃出事对我家主子没有好处。”
咳咳……
突然太妃咳嗽起来。
在场之人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穆晚君急忙将痰盂递到她嘴边,她立马吐出不少黑血。
“快,拿水来!”
苏嬷嬷欣喜不已,“好好好,马上马上……”
高兴得有点晕头转向,左右转了转都没有转动方向。
梨云无奈,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柳太妃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血的颜色没有那么暗时才停止。
梨云急忙喂她喝水漱口。
“母妃,感觉好些了吗?”穆晚君柔声问道。
柳太妃有些虚弱,脸色发白的看向她,轻叹道:“云柔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咳咳……“
梨云着急,“太妃娘娘,这件事……”
话未说完,穆晚君就眼神制止。
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是不会有人相信姐姐是冤枉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
穆晚君神色淡然平静道:“云柔还请母妃亲自再调查一次,就凭借倾月跟殿下的那层关系,这件事她就不适合插手调查。”
“我有权怀疑是她故意栽赃陷害,那些人证物证都是她找来的,毕竟没了我,她就会是正儿八经的闲王妃。”
闲王妃闭眸躺着,没有言语,苏嬷嬷给她擦拭嘴角血迹。
屋内显得异常安静,穆晚君也不急不躁,就静静坐在床沿。
外面,太医们时不时看一眼天空,在看过了多少时间。
李公公也是焦灼不安,他并不想太妃醒来亲自调查。
倾月在回廊上来回踱步,柳眉轻轻蹙起。
有太医叹声道:“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倾月走到霄云策身边,“王爷,过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还是进去看看吧。”
“就怕她胡乱医治,让太妃越来越严重,这种事情可是不能让她胡来的。”
柳太妃点头,“对,其他人都不知所踪,这件事重新调查太难了。”
穆晚君:“……”
昨夜并未发现玲琅有任何行动,难道倾月身边还有其他可用之人?
根据了解,倾月身边除了玲琅外,其他都是霄云策的人。
秋云显得有些着急,“那这意思是线索断了,没有办法还我们家小姐清白?”
柳太妃沉声道:“现在本宫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就翻篇儿吧。”
“你除了受了一些委屈,也没有被实质性伤害过,我会劝王爷以后雨露均沾。”
她思来想去,只有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重新调查的结果无非就两种。
要么王妃就是凶手,要么倾月就是凶手。
若王妃是凶手,以霄云策对倾月重视程度来看,定然会让整个穆家覆灭!
若是倾月算计,霄云策顶多对倾月小做惩戒,如此一来也会引得穆家跟皇上那边不满。
穆晚君拿着手绢的手紧了紧,心中不禁冷笑:什么叫只是受了一点委屈?姐姐都已经因为此事惨死了!
她眼前不禁浮现出姐姐在棺材中的场景。
那可是她惜颜如命的姐姐啊,守两年活寡苦等夫君,结果年纪轻轻就以最痛苦,最丑的方式身亡。
穆晚君压制心里的怒火,尽量放平语气,“母妃这一次可是九死一生,不调查清楚有些说不过去。”
语气有点冷硬,听着就觉得有一股压迫感,还让人冷飕飕的。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霄云策与倾月二人。
倾月仍然一身红色劲装,走路也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大大咧咧,步伐豪迈地走进屋里。
穆晚君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倾月,越看越恨。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霄云策一眼,哪怕霄云策俊美如妖,在她眼里都是垃圾!
“月儿给太妃娘娘,王妃姐姐请安……”倾月大大咧咧抱拳一礼,嘴角轻扬,得意又傲慢。
柳太妃看着她那毫无规矩的模样,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嫌恶之色,“免礼。”
皇家向来注重规矩礼仪,若非霄云策性子倔强,她是断然不会承认倾月进王府。
霄云策也上前一礼,“孩儿给母妃请安。”
其他下人也对霄云策行礼。
按理来说,穆晚君也应该起身对他行礼。
但穆晚君淡定喝茶,没有丝毫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倾月见状,立马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轻蔑,“王妃姐姐,你莫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怪罪王爷吧?”
“当时我的确是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如莲去找了王爷,你没有必要如此斤斤计较。”
穆晚君淡然沉静的继续抿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放下茶杯才道:
“倾月将军逾矩了,哪怕本宫真怪罪王爷,那也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
一句话呛得倾月满脸通红。
现在她还没有过门,即便王爷在乎她,对于王府这大门来说,她也是外人一个。
“王爷……”倾月委屈的看向霄云策,“你看王妃姐姐。”
哪怕没有多说其他,也能明显看出她是想让霄云策撑腰。
咳咳……
柳太妃立马咳嗽起来,“没什么事就回吧,王妃也没说错话。”
“你们来了也正好,我中毒一事就别再追究了,以后你们尽量和睦相处。”
倾月听见前面一句话时有点生气,感觉太妃就是偏心王妃。
结果后面这句话一出来,心底怒意瞬间烟消云散。
她立马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太妃娘娘,我也决定不再追究王妃的责任,继续追究下去也是让王爷跟太妃为难。”
柳太妃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本宫有些乏累。”
这件事她不想继续谈论,更不想让她们之间争执起来。
穆晚君不发一言,面色平静无波地起身,单单朝着太妃行了退礼便离开。
“主子,太妃娘娘怎么想的?”秋云紧跟在她身后,愤愤不平的说着,“奴婢觉得她跟王爷一样,都偏心倾月。”
梨云也附和,“奴婢也这么觉得。”
秋云:“凭什么呀?能上战场打仗就了不起了?”
两个丫头越说越生气,若不是顾及到周围有其他下人在,她们或许会大声骂出来。
主仆三人没走多远,迎面便走来几个人影。
为首之人温润贵气,五官如精心雕琢,英挺而不失柔和,双眸清澈宛如清泉,温润笑意如沐春风。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束以金冠,其余发丝垂落在肩背,尽显潇洒飘逸。
穆晚君入目便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男子。
不等她想此人是谁时,梨云就与其他下人一起惶恐跪地行礼。
“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
秋云与穆晚君皆是震惊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要行礼。
“陛……”
“二嫂不必多礼。”皇帝霄瑾衡不等她话出口就伸手虚扶了一把。
当对上她眸子时,微微恍惚了一瞬。
眼前这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与某一个人的那双眼睛重合。
霄瑾衡是太后所生嫡子,因此哪怕排行第三,也是顺理成章继承了王位。
老大老二都是柳太妃所出,不过老大几年前已经意外而亡。
霄瑾衡恢复正色,问道:“听说你已经让太妃醒过来,不曾想你还有这般本事。”
“朕相信你的为人,太妃中毒一事肯定另有隐情,你别害怕,总能查清的。”
清澈的眸子如不谙世事的纯情贵公子。
不仅笑容温柔,嗓音也悦耳温润,平易近人,有一种吸引力,想要靠近。
穆晚君难得露出一丝浅笑,“谢谢陛下信任,王爷还在母妃那里,陛下直接过去吧。”
霄瑾衡闻言,点头应下,“好。”
两人相互微微颔首,朝着相同方向离开。
走了一定距离时,霄瑾衡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抹背影。
身边的秦公公疑惑问道:“陛下,您这是在看什么?”
霄瑾衡剑眉微蹙,目光悠远,“总感觉她跟以前不太一样。”
此话让秦公公更加疑惑,“哪里会不一样?她没有变老也没有变丑,还是那张脸啊。”
“你不懂……”霄瑾衡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善慈苑而去,“是气质与眼神不一样,那是一种感觉。”
以前只觉得她那双眼睛跟那位翩翩少年像,眼神气质大有不同。
可现在看着,气质与眼神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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