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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结局+番外

宋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宋仪看着御膳房的太监冲她行礼,有些手足无措。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过御膳房了,其实她厨艺并不好,只是三年前尚且能熬点粥应付江澜夜。不过现在,一想到他那么挑剔的嘴巴,宋仪就一阵头痛。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夸下了海口,现在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一旁有两个太监看着她的动作,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拿刀切菜。之前也有不少妃嫔专门来御膳房拿刀动锅的,说是要做给陛下吃,可一个比一个娇贵,差错百出,不是切到手指就是被热油崩了脸。御膳房鸡飞狗跳,还不能不管她们。幸好,宋仪切菜还算熟练。只是她熬粥的时候,不小心多洒了很多盐。再后来粥险些熬糊了,还是太监帮忙把火灭了,她连忙将粥盛出来,卖相极其不佳。只是眼下她也没耐心再熬第二锅粥了,而且江澜夜应当也快下朝了。宋仪有...

主角:江澜夜宋仪   更新:2025-04-19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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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仪看着御膳房的太监冲她行礼,有些手足无措。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过御膳房了,其实她厨艺并不好,只是三年前尚且能熬点粥应付江澜夜。不过现在,一想到他那么挑剔的嘴巴,宋仪就一阵头痛。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夸下了海口,现在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一旁有两个太监看着她的动作,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拿刀切菜。之前也有不少妃嫔专门来御膳房拿刀动锅的,说是要做给陛下吃,可一个比一个娇贵,差错百出,不是切到手指就是被热油崩了脸。御膳房鸡飞狗跳,还不能不管她们。幸好,宋仪切菜还算熟练。只是她熬粥的时候,不小心多洒了很多盐。再后来粥险些熬糊了,还是太监帮忙把火灭了,她连忙将粥盛出来,卖相极其不佳。只是眼下她也没耐心再熬第二锅粥了,而且江澜夜应当也快下朝了。宋仪有...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仪看着御膳房的太监冲她行礼,有些手足无措。

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过御膳房了,其实她厨艺并不好,只是三年前尚且能熬点粥应付江澜夜。

不过现在,一想到他那么挑剔的嘴巴,宋仪就一阵头痛。

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夸下了海口,现在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做。

一旁有两个太监看着她的动作,紧张兮兮地盯着她拿刀切菜。

之前也有不少妃嫔专门来御膳房拿刀动锅的,说是要做给陛下吃,可一个比一个娇贵,差错百出,不是切到手指就是被热油崩了脸。

御膳房鸡飞狗跳,还不能不管她们。

幸好,宋仪切菜还算熟练。

只是她熬粥的时候,不小心多洒了很多盐。

再后来粥险些熬糊了,还是太监帮忙把火灭了,她连忙将粥盛出来,卖相极其不佳。

只是眼下她也没耐心再熬第二锅粥了,而且江澜夜应当也快下朝了。

宋仪有些心虚地拎着食盒回了金銮殿。

她想,要是江澜夜下了早朝之后把这事忘记了,没有主动提及,她便当这碗粥不存在,改日再熬个能喝的给他。

江澜夜下了早朝,刚换了龙袍后,看见宋仪正端坐在窗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把玩桌上的棋盘。

他挑了挑眉梢,刚要说话。

殿外,曹公公进来道:“陛下,宁妃娘娘来了。”

宋仪一愣。

宁妃?

她知道宫里有这个人,但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见过她。

江澜夜蹙眉,又看了一眼宋仪,道:“让她进来。”

宋仪呼出一口气,将食盒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宁妃步伐轻盈,缓缓走了进来,声音温柔:“臣妾参见陛下。”

随后,她的余光看到了宋仪。

像是没料到还会有女人在金銮殿内,宁妃的表情僵了一瞬,又飞快掩盖住了。

“这位是宋采女?”

宋仪起身,正要福身行礼,江澜夜不咸不淡道:“不用行礼,你那膝盖还没好。”

“是。”

察觉到江澜夜对她的关心,宁妃将眼底的异色收了回去。

她一向温润可人,性子淡雅,说话也轻轻柔柔的,所以江澜夜难得不会烦她。

因为她最懂得进退有度。

“陛下,宋采女怎么会在您的金銮殿?倒也是巧,臣妾今日也过来了。”

江澜夜毫不在意她的想法,直接说:“昨夜她就在这里。”

“是......是这样么。”

宁妃眨眨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宋仪,转身接过宫女递来的食盒。

“陛下,臣妾一早熬了鲜虾粥,是陛下爱喝的。”

说罢,她莲步轻挪,将粥放在了桌上,嗓音还是格外温柔。

“陛下趁热喝,刚下了早朝定然是饿了。”

宋仪嘴角抽搐。

她方才瞥了一眼那碗粥,卖相颇好,且今晨她压根就没看见宁妃。

那粥明显是御膳房的人做的,宁妃撒谎时眼睛都不眨,格外淡定。

宁妃又顺势为他整理桌上凌乱的书和毛笔,笑吟吟地说:“臣妾许久不见陛下,陛下精气神看着颇好,如此臣妾也安心了。”

江澜夜淡淡地嗯了一声,再次看向宋仪。

宋仪的心咯噔一跳,默默祈祷江澜夜不要主动提起粥的事情。

偏偏他就像是看不出宁妃那点心思一样,直接问:“不是说,要讨好朕么?你的粥呢?”

宋仪呛了一下,说:“嫔妾是熬了粥,但是......”

没等她说完,江澜夜直接道:“端过来。”

宁妃一怔,没想到她还真和宋仪想到一起去了。

只是她的粥并非是自己熬的,不知宋仪她......

宋仪无奈,只好把食盒盖子打开,将一碗明显煮稠的粥端了出来。

宁妃这么一瞧,便有些忍不住笑,连忙拿起帕子捂着嘴巴,心中有些得意。

陛下一向挑剔,这种东西竟然也敢好意思带进金銮殿来。

宋仪绷着脸端过去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了,跟着宁妃的人,竟然是秋蝉。

秋蝉早就在讨好宁妃了,只是忽然被指去服侍宋仪,又被宋仪赶去了花房,兜兜转转的,到底还是让她如愿了。

宋仪不由得呵笑一声。

秋蝉见了她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自己主子是娘娘,宋仪只是采女,倒也没什么可怕的,腰板挺直了些。

宋仪将粥放在桌上,再看看宁妃的粥,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陛下,要不然......”

江澜夜坐下,宁妃直勾勾地看着他。

江澜夜瞥了宋仪一眼,似乎是有些无奈。

随后,他当着两人的面,把宋仪的粥拿过去了。

宁妃脸色一变,却还是故作淡定地说:“妹妹赶在本宫前面了,陛下要是再不喝妹妹的粥,只怕就要稠了。”

她故意这么说,但实际上粥早就是稠的。

宋仪笑眯眯道:“宁妃娘娘说笑了,嫔妾厨艺不佳,比不得娘娘,都没进御膳房,凭空就变出这么一碗粥。”

“你......”

宁妃没想到这个宋仪这么不怕她,竟当着陛下的面直接把这话说出来了,笑得难看:

“妹妹这是什么话,本宫今儿个明明也去了御膳房,许是刚好错过了。”

宋仪笑而不语。

江澜夜压根不在意宁妃的粥到底是不是她亲手做的。

眼下只是好奇宋仪亲手熬出来的粥是什么味道。

他当着两人的面喝了一勺。

江澜夜:......

他一向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旁人很难猜透他当下在想什么。

他将粥咽下去了,看着宁妃说:“你把粥端回去吧,朕只喝一碗就足够了。”

宁妃有些不高兴,却还是温声道:“这是臣妾特意为陛下做的,陛下要是不想喝,一直放着也行,叫旁人倒了去也行,臣妾就不拿回去了。”

江澜夜随意点头,道:“好,你回去吧。”

宁妃没想到,江澜夜就这么急着赶她走。

她自觉失了面子,却还是要维持云淡风轻的模样。

“臣妾告退。”

秋蝉愣愣地看着宋仪,没想到她又得了恩宠......

宁妃走了,她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旁人一离开,江澜夜将粥放下,有些头痛地捏着眉心。

宋仪忍着笑,“陛下,这粥怎么样?”

江澜夜呵笑一声,“今日朕罚你把这一碗粥全部吃光。”


太后看了看苏美人,又看了看宋仪。

这两人的脸,几乎完全一样。

只是在宋仪消失之后,太后寻了民间做面皮的人进宫,根据她的描述和画像,做出了这张格外精致的面皮。

苏美人戴上后,太后原以为已经很像了。

可是如今,真正的宋仪就在一旁,她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苏美人站了起来,问:“太后,现在该怎么办?”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麻绳,眸中寒光乍现:“要不然...现在就把她勒死。”

只要把她勒死了,真正的云贵妃就死了,到时候她就是这世上唯一存在的云贵妃。

宋仪听了她说的话,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喊:

“救命——来人!”

苏美人一惊,连忙再次将她狠狠推倒。

宋仪狼狈地摔在地上,脸上沾染了些许尘土。

“陛下呢?你要是杀了我,陛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给杀了!”

苏美人嗤笑道:“你真以为陛下多在意你啊?你都消失将近一夜了,若是陛下在意你,早就派人去迎春宫看看了。”

“谁让你不告诉他,你就是云贵妃的啊?”

“直到现在,陛下都以为你是个赝品,一个赝品没就没了,现在陛下的身边有我。”

“所以,哪怕我现在把你杀了又能怎样啊?”

苏美人颇为嫉妒地看着她的脸,说:“只要我有这张脸在,陛下就舍不得动我。”

太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谁让你不注意些,竟然被她发现了你戴了面皮的事情。”

宋仪连忙道:“我自己会走,我会离开陛下,我会像三年前一样,永远离开这里,陛下绝对找不到我。”

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想回去。

太后怀疑地看着她:“哀家为何要信你?”

宋仪咬牙道:“你们把我绑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要走了。”

苏美人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说:“太后,我们不能信她,还是现在直接用那根麻绳将她勒死,一了百了!”

太后沉吟片刻,目光始终落在宋仪的脸上。

她忽然幽幽道:“苏美人,哀家问你,难道你不想拥有一张更精致,更像她的脸吗?”

苏美人一愣,瞥了一眼宋仪,问:“难道,太后还想让那人再来,对着她重新做一张?”

太后笑而不语。

再没有什么面皮,是比对照着真人做还要更像的了。

到时候真的做出来了,她就可以把面皮给别人戴,给一个更听话、更懂事、更聪明的人戴上。

这个苏美人实在太蠢了。

爬不上龙床,要她有何用。

苏美人仔细一想,觉得可行,笑道:“到时候嫔妾戴上更好的面皮,陛下一定会爱上嫔妾......”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愚蠢至极。

她悠悠道:“哀家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且现在她被我们关在这里,谁都找不到,陛下也绝不可能不顾哀家的颜面强行过来。”

“明日就叫那人进宫,对着她的脸做好之后,再把她杀了。”

“是!”

宋仪绝望地看着两人,听着自己的性命在她们的口中变得连草芥都不如。

随后,苏美人捡起地上的面纱,直接将她的嘴巴捆住。

太后呵笑一声,说:“哀家告诫你,外面可都是哀家身边的人,你若是不怕死,就尽管在里面闹腾。”

“只要你乖乖的,明日做好面皮之后,哀家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你走了,你不是说自己本来就打算离开么?”

“这样也好,你既然不能为陛下诞下皇嗣,只会干扰圣心,不如早早离开。”

说罢,她带着苏美人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紧紧关上,外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宋仪格外烦躁,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绳索。

她现在当真是进退两难。

被太后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如果要是被江澜夜发现了......

回想起他当时那句“挫骨扬灰”,宋仪心中绝望之意更甚。

她被绑的死死的,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离不开这个房间。

于是,她选择保留体力。

今夜本就没有吃东西,折腾一夜跑不出去不说,还会平白丧失体力。

许是那迷药的劲头还没过去,宋仪觉得头脑昏沉,靠着墙角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亮起时。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光刺了进来。

宋仪蹙着眉艰难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位身形伛偻的老人跟在太后的身后走了进来。

太后指了指宋仪,说:“就是她。”

老头的眼神像毒蛇一般,一寸寸扫过宋仪的脸。

宋仪觉得不舒服,转过了脸。

太后短促一笑,随后示意两个太监走了进来。

他们粗鲁地带着宋仪,不顾她的脚还被捆绑着,直接将她摔到了那张木桌上,让她躺在上面。

宋仪被摔的眼冒金星,随后他们拿起桌上的两根绳子,分别将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与桌子捆在了一起。

这是想让她一直躺在桌上,不许乱动。

太后看着她那不服输的眼神,笑道:“三年前陛下就是被你这样的眼神勾住了么?”

老头慢慢走了过来。

他手中拎着个大箱子,打开后,拿出许多奇怪的东西。

太后见状,催促道:“人就在这里,跑不了,你尽量动作快一些,你早点做完了,哀家直接把她杀了就好,拖的越久,越有可能被发现,明白了?”

老头的声音也很沙哑,低声道:“做面皮急不得。”

太后知道这是个精细的活,但是她怕江澜夜找过来。

“总之尽量快一些,要是被陛下发现了,哀家也保不了你。”

老头压力颇大,连连点头。

太后见状,又嘱咐道:“你们几个看好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是。”

太后走了出去。

宋仪躺在桌子上,嘴里仍然绑着那块面纱。

老头见状,犹豫了一瞬。

这布挡着,他实在难以看清宋仪的面部细节。

“把布解开。”

他命令道。

宋仪的嘴巴都要麻木了,终于没了束缚,她看着老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柄小巧的弯刀。


再次睁眼时,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宋仪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瞎了。

她挣扎了许久,浑身都被麻绳捆绑着,手腕、脚腕都被勒的生疼,完全动弹不得。

慌乱挣扎间,双眼上的黑布稍稍滑落了一点,脸上丝丝痒痒的触感传来,她这才镇定了下来。

没瞎就好。

她艰难地抬起胳膊,用小拇指将眼前的黑布条勾了下来。

她眯了眯眼,看清了自己所在之地。

这是一间破败的小屋,屋内堆放了许多杂物,地上满是尘土,旁边孤零零摆了一张桌子,桌上还放着两根粗麻绳。

她的手腕被捆的格外紧,压根动弹不得。

屋内没有点燃烛火,只有门框外的月光倾洒进来,勉强照亮。

她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思索是谁将她绑了过来。

她回迎春宫前,太后莫名其妙去了金銮殿。

想来,就是太后身边的人将她带到了这边。

也不知道惜春怎么样了。

她吸入了手帕里的迷药,昏睡了一觉,甚至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过去了多久。

也不知江澜夜是否发觉她已经不见了......

宋仪再次抬起手,想用牙齿将绳子咬住解开,却意识到面纱还挂在自己脸上。

犹豫了一瞬,她再次动了动小拇指,将面纱勾了下来。

面纱掉在地上后,她直接张嘴咬住了绳子。

这绳子系的格外紧,一直咬到牙都酸了,竟都没能把这个结解开。

无奈,她只好尝试着站起来。

脚腕也被死死捆住,她单是站起来就用了不少功夫,气喘吁吁地蹦了两下,艰难地借着月光扫视着整个屋子。

似乎没什么能让她割断绳子的东西。

她蹦到门口处,尝试着推了推门,果然是上锁的。

她不确定外面是否有人看守,不敢贸然出声呼喊。

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美人,她就在这里面。”

“把门打开。”

“是。”

是苏美人的声音。

门锁的声音响起,门被外面的太监推开,苏美人一撩眼皮,看到宋仪正直直地站在门口,一惊,随后立马把门关上,将她推倒。

宋仪闷哼一声,跌在地上。

苏美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忽然惊奇道:“你...你的脸为何也这么像云贵妃?”

只是她的脸上有道伤疤。

否则真是比戴了面皮的她还要更像云贵妃。

宋仪冷冷地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苏美人微微弯腰,伸出食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喃喃道:“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什么。”

宋仪抬了抬下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美人狠狠掐着她的下巴,不许她乱动,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

“你长得这么像云贵妃,脸上这疤倒是个遗憾的瑕疵啊......”

原先她以为太后给她做的面皮就足够精致好看了,如今看见宋仪摘下面纱的模样,心想要是能做成她这个样子就好了。

只要把那块疤去掉......

心中这样想着,她的手指抚摸过宋仪的疤痕。

指尖顿住。

这触感不对劲。

她猛然蹲下身子,死死盯着那块疤痕看。

“你...你不是有疤吗?为何肌肤摸着如此光滑...”

她喃喃自语,随后直接用指腹重重擦了下那片伤疤。

苏美人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装的?这是你画出来的,你根本就没有疤!”

宋仪深吸一口气,试图与她打着商量。

“我帮你隐瞒,你也帮我隐瞒,如何?”

苏美人忽然笑出了声,觉得命运像是在戏弄她一样。

她拿出手帕,疯了似的捏着她的脸使劲擦拭,一直将疤痕尽数擦除,露出她泛红的脸颊。

“你...你竟然是......”

宋仪漠然,轻轻抬起眼皮看着她。

“所以我说了,你我互相隐瞒,不好吗?”

苏美人说不出话来。

她心心念念想模仿的人,想成为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她当了这么久的赝品,从来没有心生不满,只是从未想过真品就在身边,就在陛下身边!

难怪宋仪刚见到她的时候,神情那般惊讶。

真正的云贵妃就是她!

苏美人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跌坐在地上,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着陛下?”

宋仪无声叹息。

她这张脸,实在是个大麻烦。

事到如今,她只能随意编造一个谎言。

“因为我不爱陛下,不想日日被他囚禁在金銮殿,被他绑在身边,我想走,我想离开他,再也不要回来,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云贵妃!”

宋仪眼圈微微发红。

其实她这番话倒也是真心实意的。

她真的不想留在暴君身边,她想回家,不想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你不爱陛下?”

苏美人的声音扬了起来,语调尖细。

“那你还要日日痴缠着他?”

宋仪无力地闭上双眼,“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美人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太后匆匆走了过来。

“哀家不是说了,要你把她杀了,怎么还没动手!”

苏美人转头,一时站不起来。

太后皱着眉看向她,不满道:“你在做什么?”

身为妃嫔,竟然就这样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成何体统。

苏美人哆哆嗦嗦地抬起胳膊,指着宋仪。

“太后,您快看......”

太后神色不愉,随意瞥了一眼宋仪,随后浑身都僵住了。

宋仪苦笑出声,轻声道:“太后,好久不见。”

太后猛然后退一步,觉得自己见到了鬼。

三年前那个让她恨到咬牙切齿的云贵妃,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宋仪......

难怪江澜夜为她改名叫作宋仪,她本来就是宋仪。

此时宋仪格外狼狈,手脚都被捆着,发髻散乱,但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依旧明媚,在月光的照映下,精致妩媚如往昔。

三年了,果真是一点都没变。

苏美人颤抖着嗓音说:“太后,陛下不知道她是云贵妃,她一直戴着面纱在欺骗陛下......”

难怪...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自从云贵妃不见了之后,江澜夜三年不近女色,这个所谓的宋采女一去到他身边,他便要将她日日放在金銮殿里。

兜兜转转了三年,他还是爱上了同一个人。


宋仪低声喃语:“那陛下站起来吧。”

江澜夜起身,宋仪拿着龙袍,站在他面前。

他真的很高,每每宋仪站到他面前时,都必须要仰着头看他。

江澜夜垂眸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配合地将双臂张开。

宋仪仔仔细细地为他穿好衣裳,拿过束带,犹豫了一瞬,整个人凑了上去,几乎环抱住了他,脸颊格外滚烫,手指尖都紧张地打颤。

她贴的太近,江澜夜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纤细浓密的睫毛在不断颤抖。

江澜夜沉沉地吸了口气,忽然后退一步,道:“朕自己来。”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折腾谁......

宋仪如蒙大赦,连忙后退两步,红着脸看着江澜夜穿好龙袍,道:“陛下,这个时辰,您该去上早朝了吧。”

江澜夜应了一声,说:“朕下朝后,要看到你在迎春宫。”

“恭送陛下。”

江澜夜大步走了出去,宋仪连忙捂着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三年前明明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只是给他穿个衣裳,都这么不自在。

惜春推开门,兴奋地说:“采女,奴婢来帮您收拾。”

迎春宫可是比庄昭仪的未央宫还要大上一圈的,宫殿阔气,离陛下的寝宫又近,多少人想去都没有机会。

没想到这种天大的好事,给了宋仪。

宋仪看着兴奋的惜春,唉声叹气。

“惜春啊,好日子都是有代价的。”

惜春连忙紧张地问:“什么代价?”

她咬牙切齿道:“每日都要给他暖、龙、床。”

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惜春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忍不住道:“采女,这种话您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呢?”

不愧是陛下,看着冷,其实背地里还是很会玩......

惜春动作麻利,几个宫人簇拥着宋仪,欢天喜地地到了迎春宫里,和临芳殿相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仪的东西不多,刚收拾完,她坐下喝了口茶,忽然几个宫女涌了进来,手中捧着衣物。

为首的宫女恭敬道:“宋采女,这些都是陛下上朝前下令让奴婢等人送来的衣物。”

宋仪眼前一亮,本以为都是些漂亮的衣裙,正想感慨江澜夜终于要开窍了,示意宫女收下,自己站起来随意看了看,忽然黑着脸道:“多谢陛下,你们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惜春问:“怎么了采女?”

宋仪冷笑一声,将一件衣裳抖开,低声道:“这些,全都是寝衣。”

江澜夜有什么毛病吧,让她暖床,还要在乎她每天晚上穿什么样的寝衣么?

惜春的脸又红了,顿时觉得这些寝衣烫手,眼巴巴地看着宋仪。

宋仪长叹一声,自己全部抱进了房间。

江澜夜下了早朝后,没有亲自过来,只是派了曹公公确认了一番,曹公公见她已经悠哉地拖了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嘴巴都笑得咧开了,连忙回去复命。

入夜。

宋仪面无表情地看着浴桶里的热水,指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问:“这是什么意思?”

惜春从屏风后探头,笑道:“采女,陛下既然都点名要您侍寝了,还是花点心思的好。”

宋仪深吸一口气,纠正道:“不是侍寝,是暖床。”

她无奈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花瓣,身子沉了下去。

这花瓣香气格外浓郁,只是待在这里一会儿,身上就都是清淡的花香了。

她沐浴完后,对着铜镜,直白地审视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腰侧红痣不算明显,但江澜夜就是发现了。

还有锁骨下的位置,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万幸这都是平常露不出来的地方。

她换了新的寝衣,是淡淡的藕粉色,绸缎顺滑,穿着很舒服。

宋仪拢了衣裳,直接走去了金銮殿。

彼时,江澜夜坐在桌前,隐约听到了动静,抬眸一看,便怎么都挪不开眼了。

刚沐浴过后的宋仪不施粉黛,乌发随意披散着,落在胸前,穿的是他送的新衣,看着格外妩媚。

她不仅仅是眉眼,就连身段都像极了云贵妃。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

宋仪被他看得不自在,说:“陛下,嫔妾先去躺着了。”

江澜夜嗯了一声。

宋仪走过去,直接将被子抖开,钻进了冰凉的被窝,将被子盖好,蜷缩着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她已经暖热了床褥,身子也舒展开了。

宋仪翻了个身,江澜夜刚好走过来,看着她在被窝里舒服地都迷上了眼睛,觉得好笑。

“起来。”

宋仪动了动,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江澜夜忽然嗅到了一阵清香,香气不算浓郁,但就是在冷冽的金銮殿内格外明显。

他注视着宋仪,皱眉问:“你在身上涂什么东西了?”

宋仪:......

她木着一张脸,回想起惜春当时兴奋的小表情,竟然替她感到悲哀。

面对这样一座大冰山,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嫔妾沐浴的时候放了花瓣。”

她如实回答。

江澜夜喜欢的是宋仪身上的味道,莫名让他感到安心。

绝非是别的东西沾染上去的,花瓣的香气只会掩盖住她身上的味道。

江澜夜不悦道:“下次不许放。”

“是。”

宋仪唇角抽搐。

江澜夜看着她,说:“朕要安寝了。”

宋仪知道,她应该挪到里面去。

但眼下她睡的地方,是自己辛辛苦苦暖热的,用的是自己的身躯,自己的体温,还沾染着自己的气味!

旁边的位置冰凉一片。

她挣扎着动了动,脚触碰到那边的一瞬间,又被冻了回来。

江澜夜就这么看着她疯狂挣扎。

半晌后,他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你和它有感情了?”

宋仪咬牙,挪了过去。

江澜夜躺下,感受着一片温热,扭头看向宋仪。

宋仪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冻得蜷缩在一起,不肯看他,使劲掖着被子。

江澜夜沉默半晌,问:“有这么冷吗?”

宋仪点头。

他迟疑一瞬,随后碰了碰宋仪的手。

才过去这么一会,手就冰了。

江澜夜看着她,忽然道:“过来。”


为了让江澜夜相信她所说的,当天夜里,她故意强撑着精神,一直等到江澜夜气息平稳绵长,她这才忽然开口说话。

“不要...不要杀我......”

她的呓语喋喋不休,江澜夜睡得浅,从她说第一句话时就被吵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宋仪紧闭着双眼,脑袋不断地晃来晃去,看起来像是做了噩梦。

江澜夜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宋仪呓语了半天,又渐渐闭上了嘴巴,只是细细的柳眉依旧紧紧蹙着,看着格外害怕。

突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江澜夜正盯着她看,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江澜夜诧异地接住了宋仪,没想到自己会被她扑个满怀,独属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萦绕在自己鼻尖。

他下意识地收拢了臂弯,紧紧抱住了她,感受着她温热的躯体,低声问:“做噩梦了?”

宋仪嗓音沙哑,细细听来还有些委屈。

“嗯,梦到嫔妾在下雨天被一个蒙面人追杀,他要杀了嫔妾。”

她紧紧缠在江澜夜身上,不管不顾地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痒意,江澜夜浑身僵硬,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挂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人,无奈道:“梦都是假的。”

他从不会安慰人,看宋仪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只干巴巴冒出这么一句话。

宋仪不肯撒手,像一只猫儿似的挂在他身上,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陛下,请钦天监来看看吧,嫔妾真的莫名不安。”

她铺垫了这么久,这时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敏锐如江澜夜,他平时定然能察觉到宋仪的意图,奈何今夜接触着她娇软的身躯,竟难得不知该如何思索了,五指插入她的头发中,低声道:“好。”

得了他的回应,宋仪的身子软了下来,这才放开了江澜夜。

“多谢陛下。”

江澜夜沉沉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发丝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莫名心痒。

“今夜不许贴着朕睡了。”

宋仪一愣,“为何?”

因为他会睡不着。

不过江澜夜没有直说,只是道:“朕嫌弃你。”

宋仪不理解方才他还抱自己抱的那么紧,为何转眼间就嫌弃自己了。

她撇撇嘴,低声道:“好吧。”

两人躺下后,方才被窝里的热意都跑掉了,宋仪格外委屈地抢了一截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背对着江澜夜。

江澜夜无声叹息。

他一向觉得自己自制力颇好,奈何今夜......

他自己坐着冷静了半晌,缓慢躺下后,还是学着之前的样子,伸着胳膊圈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睡吧,有朕在,没人敢杀你。”

宋仪没有动弹。

只要江澜夜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就敢杀了自己。

江澜夜说到做到,第二日钦天监来的时候,当着宋仪的面道:“微臣昨夜观星象,近几日夜里繁星缀缀,月郎气清,万里无云,所以不会下雨。”

宋仪听罢,生怕江澜夜怀疑她,故意说:“我总是梦到下雨天,所以便觉得会在下雨天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最近确定不会下雨?那...阴云天气也没有?”

钦天监年纪颇大,摸了一把胡须,悠悠道:“五日后,倒是极有可能阴云密布,但也不会下雨。”

“五日后......”

宋仪轻声喃喃,眼眸微动,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钦天监走后,江澜夜瞥了她一眼,淡声问:“还怕吗?”

五日后,倒也快了。

这两日,她就专心找到一片无人经过的空地,准备好需要的所有东西,天一黑,她便要瞒着江澜夜,再次离开这个世界。

她甜甜一笑,说:“嫔妾不怕了。”

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每每笑起来时,眉眼都会弯成小小的月牙,眼珠明亮似繁星。

江澜夜难得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说:“既然不怕了,就过来研墨。”

宋仪连忙走过去。

她的手指纤细似葱白,轻轻拿着墨条,更衬得她手指白皙。

“这两日,为何朕不见你去书房了?”

毕竟,一开始她说什么都要进那书房,江澜夜同意了,今日又不去了。

宋仪想了想,说:“嫔妾觉得腻了。”

江澜夜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莫名有些不悦。

“怎么?你就这么容易腻味?”

宋仪自觉说错了话,连忙讨好他:“嫔妾的确是个很容易腻味的人,但是唯独对陛下,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

江澜夜挑眉:“十年?你在朕的身边待了半年不到。”

宋仪故意道:“往后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嫔妾都不会腻味。”

江澜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那你会一直待在朕身边?”

他的眼神格外认真,像是能将她的躯体彻底看透似的,一切的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宋仪内心咯噔一跳,强装镇定道:“这是自然。”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个嘲讽的弧度来。

“你这话,果真和她像极了。”

宋仪指尖微凉,意识到江澜夜说的是三年前的云贵妃。

好像...她的确说过这种话。

不过每每她吐露这种话出来的时候,心里想的不过都是要讨暴君的欢心,让他心情好一些,不要为难自己。

可是江澜夜似乎每次都会当真。

宋仪还在出神,江澜夜忽然道:“这两日朕会很忙,下早朝的时辰也会比之前晚,你自己先用早膳,不必等朕。”

宋仪看向桌上几乎要堆成小山的奏折,心中了然。

“嫔妾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

江澜夜忙于政事,宋仪干脆出了金銮殿,沿着前去御花园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小路弯弯绕绕,几乎穿过了整个御花园,看着眼前一片茂密的小竹林,她眼前一亮。

差点将这个地方忘记了。

这片竹林虽小,但绿竹种的密集,原先也是包裹着一片小池塘的,如今也被填上了,成了一块空地。

且因为竹子的遮挡,鲜少有人会来这个地方。

宋仪找好了地方,便去了迎春宫,拿了一堆蜡烛,用帕子包裹起来,一路鬼鬼祟祟地回到这块小地方,暂且将这一堆东西藏在了竹子根部。

随后,她捡起一块尖石,在湿润的土地上画了几条线,分别指向不同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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