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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年诈尸一次,全修真界都慌了陈长生玄黄无删减全文

四更不睡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恶鬼化作的黑气见那城隍金光普照,一时间竟是生出了些许畏惧之意。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恶鬼被镇压在池中如此之久,实力也大打折扣,再加上如今还未恢复,就更难是城隍的对手了。城隍眉头一皱,呵斥道:“哪里走!!”数十只伥鬼回到恶鬼口中,转瞬间就要往那坊外逃去。却见那城隍手腕一翻,香火神鞭出现在了手中。“噼啪!!”一道摄人心魄的鞭声自那院中响起。香火金光狠狠的抽在了恶鬼的身上!“嗬!!!”恶鬼再次惨叫,从那半空之中坠落了下来。黑气散去,化出了书生模样,他的面目狰狞,目光之中有凶气流露,身上的怨气久久不散。“为什么!!”书生嘶吼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有什么错!我何错之有!!”老城隍轻哼一声,说道:“宋知书,你可知恶人自有恶报,这世上善恶自有...

主角:陈长生玄黄   更新:2025-04-19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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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长生玄黄的武侠仙侠小说《每三年诈尸一次,全修真界都慌了陈长生玄黄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四更不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恶鬼化作的黑气见那城隍金光普照,一时间竟是生出了些许畏惧之意。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恶鬼被镇压在池中如此之久,实力也大打折扣,再加上如今还未恢复,就更难是城隍的对手了。城隍眉头一皱,呵斥道:“哪里走!!”数十只伥鬼回到恶鬼口中,转瞬间就要往那坊外逃去。却见那城隍手腕一翻,香火神鞭出现在了手中。“噼啪!!”一道摄人心魄的鞭声自那院中响起。香火金光狠狠的抽在了恶鬼的身上!“嗬!!!”恶鬼再次惨叫,从那半空之中坠落了下来。黑气散去,化出了书生模样,他的面目狰狞,目光之中有凶气流露,身上的怨气久久不散。“为什么!!”书生嘶吼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有什么错!我何错之有!!”老城隍轻哼一声,说道:“宋知书,你可知恶人自有恶报,这世上善恶自有...

《每三年诈尸一次,全修真界都慌了陈长生玄黄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恶鬼化作的黑气见那城隍金光普照,一时间竟是生出了些许畏惧之意。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恶鬼被镇压在池中如此之久,实力也大打折扣,再加上如今还未恢复,就更难是城隍的对手了。
城隍眉头一皱,呵斥道:“哪里走!!”
数十只伥鬼回到恶鬼口中,转瞬间就要往那坊外逃去。
却见那城隍手腕一翻,香火神鞭出现在了手中。
“噼啪!!”
一道摄人心魄的鞭声自那院中响起。
香火金光狠狠的抽在了恶鬼的身上!
“嗬!!!”
恶鬼再次惨叫,从那半空之中坠落了下来。
黑气散去,化出了书生模样,他的面目狰狞,目光之中有凶气流露,身上的怨气久久不散。
“为什么!!”
书生嘶吼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有什么错!我何错之有!!”
老城隍轻哼一声,说道:“宋知书,你可知恶人自有恶报,这世上善恶自有公断,那高府公子的确不为人子,但你化为恶鬼,吞其全家十七口人便是对的了?”
“凭什么!?”
宋知书狰狞道:“人能杀我,我便不能杀人?什么狗屁道理!我做什么事,又何须你来管!”
他一声怒斥,忽的抬起手来。
一枚散发着金光的砂砾忽的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老城隍眉头一皱,他看向了那枚砂砾,忽的感到有些太不对劲。
宋知书忽的又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掌心之中的砂砾,苦笑一声,说道:“再不济便是魂飞魄散,如此也好,那便一起陪葬吧!!”
“啊!!!”
忽然之间,宋知书仰头长吼一声,阴气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
老城隍顿感不妙,比起方才,这恶鬼身上的阴气竟是增长了三倍不止。
是那枚砂砾?
破旧小院外坐着的陈长生忽的站起了身来。
当那恶鬼拿出那枚砂砾的时候,他感到尤为震惊。
“嗯?等等,这砂砾......”
陈长生感到有些惊愕,这砂砾不就是他将死之际散发出的砂砾吗。
怎么到了这恶鬼手上?
他非常确定,甚至是肯定,那砂砾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或者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那枚砂砾是与自己存在着共鸣的。
一众阴差见此一幕惊的愣在原地。
这般阴气,已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东西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老城隍也是面色凝重,感到了些许压力。
宋知书仰天大笑,他的笑声似乎有些怅然,又仿佛带着些许解脱。
“列阵!”老城隍下令。
阴差巡游回过神来,连忙答应。
“领法旨!”
十余位阴差再次结阵。
然而,这一次,却根本奈何不了那恶鬼了。
宋知远只需轻轻抬手,那结成的大阵便会在顷刻间瓦解。
“死吧,都死吧,哈哈哈......”
宋知远的笑声近乎癫狂,被怨气影响的他,早已失去了大半的神志,甚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老城隍迈步上前,冷声说道:“世间有道,何必自寻死路呢。”
说着,一道金光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比起方才所见的锁链却又不同,这条锁链,乃是香火功德幻化而成,专克邪祟。
“束!”
老城隍口含敕令,那锁链脱手而出,环绕在了宋知远的周身,迅速困紧。
陈长生见这手段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是敕令?”
所谓敕令,明面上的意思便是发号施令,但却有言出随法之效。
宋知远挣扎了一下,紧接着却是催动起了那枚砂砾。
“给我,碎!”
砂砾撞在了那香火锁链之上。
让老城隍都不曾想到的是,香火功德所化作的锁链竟在那‘砂砾’面前如同薄纸一般一碰就碎。
老城隍的脸色顿时一变,锁链破碎致使反噬加身。
他闷哼一声,捂住了胸膛,极为不好受。
老城隍睁目道:“这砂砾!你是从何处得到来的!”
宋知书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略微有些惊愕。
这砂砾,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宋知书狂笑道:“有这砂砾在手,我看你如何能敌我!”
“阴差听令,结万锁之阵,锁其阴气,困其鬼躯!”
“尊法旨!”
洪三才冲在最前,拉起那鬼差锁链,迅速结合。
一张大网覆盖在了破旧小院之上。
那锁链上散发着让阴魂胆怯的寒气,但对如今的宋知书而言,却是如同挠痒痒一般。
陈长生见此一幕不禁砸了咂嘴。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看起来,老城隍的胜算并不算大。
他可不想到时候被这恶鬼给吞了。
“香火金身,现!”
老城隍探出双指,身后显露出了香火金身法相。
“秋月坊城隍茂公欲斩恶除邪,请天地法剑降身,斩此恶鬼。”
“天地法剑,现!”
言罢,一道金光自天穹之上落下。
老城隍手中出现一柄法剑,那法剑上散发着天威之力,非同寻常。
此剑,乃是来自于天道。
宋知书见此一幕连忙祭出砂砾挡在身前。
“斩!!”
城隍挥动法剑,一剑斩下。
剑气携着天地之法,功德香火之力,径直斩向宋知书的鬼躯。
宋知书顿时感到一股天威降临。
然而这一道剑气,却是被那砂砾给挡了下来。
砂砾,竟与那天威之剑形成了抗衡之势。
宋知书挣扎着,凭借着那砂砾与之僵持在了一起。
‘这砂砾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连天地之地都无法奈何的了。’
老城隍心中惊讶,回过神后开口道:“宋知书,你可知错!”
“我无错!”
宋知书咬牙道:“高府上下,都该死!我无错!天地亦不能斩我!”
“啊!!!”
法剑的威能透过‘砂砾’落在了宋知书的身上,他口中发出悲鸣,被金光所照之地也发出的‘滋滋’声。
宋知书显然是低估了这法剑的厉害。
他面色凝重,有了考量。
若是在僵持下去,死的一定是自己。
只有跑!!
“给我滚!”
宋知书高吼一声,激起所有阴气,张口吐出所有伥鬼,全都朝着那城隍杀去。
老城隍连忙做挡。
然而在这片刻之余,宋知书竟是化作了一团黑气就要逃走。
“恶鬼休走!”
老城隍心知不可让这恶鬼逃走,但如今有重重阴气与数十伥鬼阻拦,他也无法阻拦。
他连忙高喊道:“请先生出手,拦住此獠!”

老城隍早早的便知晓先生在此。
他觉得或许是先生看看他们的实力,故而才没有急着出手。
然而如今到了危机关头,老城隍无奈只能求助。
破旧小院外的陈长生听到这一道喊声心中大骂了一句。
这关我什么事!?
陈长生心中无奈,但之前牛逼都吹出去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不然岂不是就是露馅了。
他也不敢说能不能拦下这恶鬼。
如今这般情况,也顾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陈长生探出神识,将精神集中在了那团黑气上。
却不曾想,神念竟是凝聚成了一只数丈宽的大手。
一把抓住了那团黑气。
黑气被那只手紧紧的捏住,无处逃窜。
宋知书心中惊恐。
“轰!”
一道声响自那掌心之中传来,那团黑气顿时便被捏的粉碎,甚至连惨叫声都不曾发出来。
陈长生面露惊骇。
而在场的城隍阴差皆是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当那巨手消散而去。
哪里还有恶鬼的身影,早已再那一掌之下......
魂飞魄散了!
陈长生收回神念,猛的回过神来。
他的嘴唇微张,眼眸中皆是不敢相信。
这恶鬼......
怎么这么不禁打?
老城隍手中的法剑散去,残破小院里的阴差也像是松了口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坐了下来。
却见那天空之中,有一枚砂砾飘了下来。
老城隍看着那枚砂砾飘向了陈长生。
陈长生心中微顿,伸出手来,接住了那枚砂砾。
“嗡。”
只见那砂砾散发出一阵微光,化作了一缕发丝。
‘还真是我的身上的东西......’
陈长生眉头微皱,忽然间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的一根头发,竟有如此之威?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老城隍身后的金身法相随之消失,他从半空中飘下,落至陈长生的面前。
“小神,多谢陈先生出手。”
洪三才也带着一众阴差巡游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见过陈先生。”
洪三才拱手低头,面露敬意。
陈长生连忙将那发丝收起,连忙伸手扶起老城隍,又对面前的一众阴差说道:“老城隍客气了,各位阴差请起。”
洪三才如今看向陈长生的目光都变了。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仙人手段。
老城隍说道:“陈先生,不妨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陈长生扫了一眼那残破的小院,答应道:“也好。”
老城隍带着陈长生离开了这里。
洪三才还有一众阴差则是留下来收拾残局。
“头,这位先生是谁啊?”有阴差问道。
洪三才回过头来,说道:“你只需知道,陈先生是城隍大人也不敢得罪的人就是了。”
众位阴差回想起方才那一掌,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人,谁敢得罪!
而洪三才则是心中想着:‘这就是陈先生的道行吗......’
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啊。
.
.
陈长生和老城隍来到了秋月坊的一处茶馆里。
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上了两盏热茶。
老城隍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方才多谢陈先生出手。”
陈长生的说道:“应该的,陈某既然在此,也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老城隍也没拆穿先生,他只以为先生这是在考验他们。
老城隍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小神在秋月坊留下了这么个祸根,实属不该,若非先生,今日恐怕要酿成大错了。”
陈长生说道:“关于这恶鬼的事陈某也有所听闻,说起来,这宋知远也是自寻死路,这一桩旧事,也算是了结了。”
老城隍听后也不禁说道:“当他变成怨鬼之后,事情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陈长生听后却是说道:“陈某有些疑惑,若是宋知远没有变成恶鬼,那个高家公子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老城隍听先生这样说,自然是老实答道:“善恶有报,当他死后入了阴司,平生犯过的错,都得一件件偿还,其实相对而言,被宋知远吞了,反倒是便宜他了。”
“便宜他了?”陈长生问道。
老城隍点头道:“就拿高家公子之前的罪行而论,入了阴司之后,就要受八十年鞭刑,一刻不停,再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陈长生明白了过来,点头道:“如此,也算合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到了城隍这里,自当是赏罚分明的。
而说起宋知书,其实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死后已经不属人道,鬼道与人道各有各的规矩。
人道中的恩怨,当由官府来管,而鬼道的善恶,自有城隍阴差来管。
像宋知书这般,已然是乱了规矩。
而且,他最大的错误,其实不在于杀人,而是在于牵连了高家太多无辜的人,所以才落到如此下场。
“千错万错,在于人心。”
陈长生不禁一叹,说道:“若是衙门做事光明磊落,文家女也不至于冤死在公堂之上,宋知远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人心难测。”
老城隍叹了口气,为陈长生添了些茶水,说道:“先生也不要怪我,小神身为城隍只管人死后之事,生前的,小神也无能为力。”
陈长生和煦一笑,说道:“陈某知道的。”
他只是感到有些不适罢了。
说到底,哪里都会有这样肮脏的事,谁让这世道是这般模样呢。
老城隍这时问道:“对了先生,小神有一事不解,那宋知书所使的宝物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连天地法剑都无法斩碎?”
“这个......”
陈长生想了一下,抬起手来,将那根头发展示在了老城隍面前。
“这根头发,便是砂砾所化。”陈长生说道。
“一根头发?”
“不错。”
“谁的头发?”
陈长生答道:“若是陈某说,这根头发是我的,老城隍信吗?”
老城隍看了一眼头发,又看了一眼陈长生,他说道:“信,如何不信,但是这根头发又是如何到了那恶鬼手中?”
“这事怪我。”
陈长生说道:“上次离开秋月坊的时候,在那小院里停留了片刻,或许是在那个时候遗落的,恰好被那恶鬼捡到了。”
老城隍说道:“原来是这样吗。”
陈长生其实心中仍旧还有疑问。
为什么自己的一根断发有这般威能。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让他不解的不仅是断发,还有神念。
陈长生继而问道:“陈某还有一事想请教老城隍。”
“先生请问。”
“这世上修士,修行三年,能到达什么境界?”
“三年......”
老城隍回答道:“这个小神也不太清楚,但是小神曾在某篇仙籍上看到过一些记述,说的是迈入仙道之后,少说需要百年,才可筑基。”
他顿了一下,不解道:“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陈长生面色平静,回答道:“随便问问罢了。”
他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
看起来,自己这神念也不对劲。

陈长生问道:“故事里的文家小院,如今还在秋月坊中?”
“这个......”
张老头回答道:“我就不清楚了,应该还在吧,据说当时官府还专门去贴了封条。”
“在哪?”
陈长生有种直觉,上次自己最后所待的地方,或许就是文家小院。
那个被封条封着的破旧小院,还有小院里的池塘以及池塘上压着的那块石头!
这一切,都跟故事里的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好像是在西桥那边吧......”
张老头皱着眉头道:“好像又不是,我也有点记不清了。”
“是不是得顺着一条巷子进去?而且那个院子还是在很里面的位置。”
“好像是。”
张老头反应了过来,说道:“陈先生你去过?”
“应该是去过吧......”
陈长生心中微叹,看起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残破的院子,就是文家小院。
而那池中的大石头,应当就是被城隍和阴差附加上阵法与香火的‘神石’。
自己居然跟一头恶鬼待在了一个院子里。
陈长生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但转念一想却又反应了过来。
自己如今也不是凡人了,似乎也没必要这么怕了。
只是,陈长生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境界,也不知道打不打的过那个恶鬼。
陈长生想了一下,说道:“陈某今日还有些事,等晚些我再去酒肆找你。”
张老头也不知道陈长生为何这么匆匆道别,但还是点头答应道:“陈先生先去忙就是了,不用在意我这个糟老头子。”
陈长生起身离开了茶馆。
接着他便朝着秋月坊的西桥方向走去,按照上次的记忆,朝着那个破旧小院而去。
他如今摸不清楚自己的境界,当然不是去找死的,只是去见识见识,说起来,他还从未见过恶鬼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陈长生才走到那残破小院,就在门口看到了几位阴差巡游。
陈长生顿了一下,也未在意。
而那巡游阴差也朝着陈长生的方向看去。
陈长生本以为会有阴差迎上来,毕竟自己上次也算是在阴差面前露过面的人。
而那几位阴差巡游却是嘀咕了起来。
“这人是谁?怎么跑到这来了?”
“没见过啊,好像不是秋月坊人士。”
其中一位阴差朝陈长生投去了目光,呢喃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看得见我们?”
“你想多了吧,凡人怎么能看到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要赶走他吗?这池里的东西可是要出来了啊,到时候我们可保不住他。”
“一会城隍大人就到了,别担心。”
陈长生听到了几个阴差的议论声,他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不认识他。
那倒也好,陈长生索性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也没有在意这些阴差和巡游。
他刚才听这几个阴差巡游说,这池子里要跑出来了,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致。
正好瞧瞧这恶鬼是什么模样的。
他就算打不过,以他炼神三年的实力,跑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陈长生抬起头来,朝着那院子里看了过去。
“好重的阴气......”
陈长生感到有些心惊,看样子这恶鬼离出来不远了。
他打开神识,笼罩向了这个小院。
这时候他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着将近二十余位阴差巡游。
而且,似乎洪三才也在其中。
‘大阵仗啊......’
然而就在陈长生感慨阵仗之大的时候,院子里却是忽的起了动静。
“不好!他要出来了!”
洪三才惊呼一声,说道:“快结阵!”
“得令!”
一声令下,所有阴差巡游站至池边,手中散发着香火气息的锁链顿时抛出,化作天罗地网一般覆盖在那水池之上。
池水中的阴气越发浓重了起来。
“赫赫......”
恶鬼的声音从那巨石之下传来,他仿佛是在嘲笑这周围的阴差一般。
洪三才眉头紧皱,手腕一怔,手中锁链跟随着震动。
“叮铃。”
锁链声动,一股香火之力注入其中。
“嗡。”
锁链结成的蛛网散发出阵阵金光,压制着池中的阴气。
在场的阴差皆是神色凝重。
然而在他们以为能控制住的时候,忽的掀起了一股阴风。
“可笑。”
一道嘲笑之声传来。
“嘭!!!”
镇压在恶鬼书生身上的巨石忽的出现了裂痕。
洪三才瞪大了双眸,惊呼道:“快退!!”
“轰隆——”
一声巨响自那池中传来。
巨石破碎,恶鬼从那池中逃了出来。
“阴差听令,结缚魂大阵!”
“遵法旨!”
小院外坐着的陈长生见那磅礴的阴气的倾泻而出,心中也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感。
恶鬼化作一团黑气升至院中。
但却很快就被十余条锁链给禁锢住。
“呵呵呵呵......”
恶鬼口中发出阴森的笑意。
紧接着,又见的无数骷髅亡魂从那池中升了起来。
“伥鬼!”
洪三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些便是当初死在恶鬼书生手底下的高家的亡魂,死后亡魂被恶鬼吞入腹中,化作了伥鬼,听其差遣。
十余只伥鬼朝着阴差发起了攻击。
阴差们一边维持这缚魂大阵,还要防备着这些亡魂,也因此分了心神。
“稳住大阵!稳住大阵!”洪三才连忙高呼道。
“啊!!”
一位阴差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肩膀处正有一只伥鬼正撕咬着。
“叮啷。”
锁链脱手,整个大阵都动摇了起来。
只见那恶鬼书生忽的激起一阵磅礴的阴气。
“轰隆......”
所有锁链皆被震碎。
锁链破碎,阴差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去。
方才的大阵也尽数分崩离析。
“这就是恶鬼吗......”
陈长生感到有些震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竟生出一种感觉。
似乎这恶鬼…很弱的样子。
恶鬼化成的黑气挣脱的束缚,转眼就盯上了这些阴差。
在他看来,这些阴差,都是大补之物!!
“吼!!”
一声嘶吼之下,黑气便朝着阴差冲去。
陈长生打算出手试试,不曾想一道金光自远处而来,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
“混账!住口!”
金光打在了那黑气的神色。
“嗬!!”
一道凄惨的叫声自那黑气传了出来。
那般惨叫,就连陈长生听后都不禁感到有些不适。
金光散去,化出一道身着蓝黄长衫之人。
来者,正是秋月坊城隍!

茶馆的伙计倒是很有眼力见,陈长生坐下之后立马就上前询问,得了答复之后就给陈长生上了茶水。
张老头想了一下时日,说道:“陈先生似乎比往年来的早了几日。”
陈长生听到这话脸上竟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意,问道:“是吗?”
张老头点头道:“早了半月有余。”
陈长生一开始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如今得到了张老头准确的答复,心中仿佛是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修仙,真的消除诅咒的影响。
张老头见先生面带笑意,有些不解,于是便问道:“先生似乎很高兴?”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高兴。”
张老头见陈长生这样回答,也知道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他想接着说些话茬,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说起来,他与陈先生虽认识多年了,但仍旧还是有些生疏的。
陈长生问道:“你这腿好些了吗?”
张老头听后说道:“没呢,一年比一年糟糕,天一冷起来就疼的厉害。”
“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啊。”
“上次,都是两三年前的事咯。”
张老头笑道:“人老了就是多病,先生不老,所以也感觉不到这种无奈,我现在啊,就盼着小六能早点接手酒馆的生意,我也好安心的去。”
陈长生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当初可是防备着的啊。”
张老头说道:“上次之后,我就让小六进了祠堂,磕了三个头给老祖宗上了香后他就跟我姓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放下比一直纠结着舒坦的多。”
陈长生听后很是欣慰,说道:“你是真看开了。”
张老头笑了笑,说道:“都是半条腿没进黄土的人了。”
他笑的苦涩,但却又好像有几分坦然。
张老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求先生一件事。”
“求我?”
陈长生听到这话觉得诧异,说道:“你说,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事。”
张老头直言不讳,说道:“如今我也有七十三了,身子骨也一年不如一年,身上的病也越来越多,所以,我想求先生给我算算,我还有几年可活。”
陈长生听后看了一眼张老头的天门之处。
在张老头的眉心之间,有着一团微弱的气,如今那团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当完全淡去的时候,就是张老头的死期。
“你就这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死?”陈长生问道。
张老头说道:“我一直都想问的,只是之前一直不敢问而已。”
“越老胆子越肥了。”
陈长生摇头一叹,说道:“不过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陈某之前就说了,不会算命。”
他其实是看的出来的。
张老头眉心的生气已经很微弱的,大概是挺不到他再来的时候了。
“这样吗......”
张老头也没再继续追问这件事,而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陈长生将目光转到了台上的说书先生。
“啪。”
只见那醒目一拍,说书先生缓缓开口道。
“说那文家女惨遭凌辱,却又被有心之人设局陷害,至使一家老小活生生被打死在自家院内......”
陈长生问道:“这是什么故事?”
张老头解释道:“老故事了,当年永绿坊高家有位公子,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仗着他姐嫁给了上京某个大官府上就在当地胡作非为,当时的安宁县的县令也是碍于他姐夫的面子,一直放任着这位高家公子......”
“这是个真故事?”陈长生愣道。
张老头说道:“说书先生说的,也不全真,自然是改过一些的。”
“后来呢?”陈长生问道。
“那位高家公子看上了咱们坊文老汉的女儿,文老汉家里做炊饼生意的,也没个依靠,自然是斗不过高公子,县令和坊正也没办法管,文家女自然就落入了那高公子的手里,不曾想第二天,文家女受不了这份屈辱,连夜逃出来就报官了。”
“谁料那高公子早在去衙门的路上就吩咐人打点了衙门上下以及文家周边所有知情的邻居,公堂对峙的时候,所有人都偏袒这位高公子,县令坊正以及文家周边的邻居全都一口咬定并无此事。”
“高公子又在堂上倒打一耙,反而告这文家女诬她清白。”
“还有这样的事?”
陈长生顿了一下道:“这样的人该不会还活着吧?”
“当然是死了。”
张老头说道:“死相极为凄惨。”
“怎么死的?”
“被恶鬼吸干了阳气死的。”
“嗯?”
听到这里,陈长生愣道:“鬼?”
“对。”
张老头说道:“这是五十多年前的一桩事了,文家女当时受不了这般屈辱,撞死在了公堂之上,公堂上死了人,这事也就闹大了,据说后面是那纨绔他爹求了他那女婿才将这件事给压下来,这本这件事就这么完了的......”
“谁知道那高公子之后气不曾消,再次找上了文家。”
“而当时在场的除了文老汉还有一个人,是一个书生,这位书生与文家女早早结缘,那一年本该进京去赶考的,但因为文家女的死悲痛欲绝,本打算处理完文家女的丧事就去上京鸣冤,结果撞上了正好来找麻烦的高公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那一介书生又怎么会是那家丁恶奴的对手,在争斗的过程之中,文老汉又上前阻拦,不料那家丁失手将那棍子砸在了文老汉的天门处,当场就没了气。”
“高公子见状也有些怕了,想着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于是命家丁把那书生也活活打死在了院子里。”
“所以,那个鬼,是书生?”陈长生问道。
张老头点头道:“书生死后怨气不消,化作厉鬼,当晚就吞了高家十余口人,后来这件事被传开之后,就有说书先生专门编了话本,如今还时常说起。”
陈长生点头道:“屠了高家满门之后,那书生去哪了?”
张老头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被城隍老爷收服了。”
他的话音一落。
却听那台上的说书先生说道:
“只见城隍老爷将那恶鬼书生逼至文家院子,金光大震,一道神鞭打在了那恶鬼书生身上,抽至那水池之中。”
“一众阴差结下大阵,引出一块神石,霎时间金光普照,城隍老爷口念法诀,一道金光落入神石之中,将那恶鬼镇在了池中,永世不得翻身!”
陈长生听后心中一怔。
他手中的茶碗顿在半空,莫名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好像......
在哪听过这个事。

陈长生走在那官道之上。
抬头所见,是即将坠落而下的黄昏,似要将这周围的山峦都给染红。
陈长生晃了晃葫芦,里面的酒一滴都没有剩下。
秋月酿原是打来想与那老道士共饮的,到头来却被那老道士一个人给‘喝’了个干净。
“害我没酒喝。”
陈长生轻声叹了一句,吐出心中不快。
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知晓之际,还是会感到万分不快。
可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常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拦这一切。
这大概是他最不痛快的一天了。
陈长生索性找了棵树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等那落入彻底淡去,他也该继续下一个三年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陈先生怎会坐在这里?”
陈长生睁开双眸,看了过去。
来者身着官袍皂靴,面覆黑鸦面具,然而却没有双腿,犹如一缕魂魄一般飘在陈长生的眼前。
陈长生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有些不解,为何这东西会找上他,而且还喊了他一声陈先生。
陈长生强装镇定,起身问道:“敢问巡游…寻我何事?”
来的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而是这秋月坊城隍庙的阴司巡游!
介于人鬼之间,称为鬼神。
陈长生前些年醒来的时候就在秋月坊见过几次,后来还去城隍庙拜会过,只不过并没有跟这些阴差巡游搭过话。
面具下的日巡游发出了笑声,接着却是伸出手来揭开了面具。
在那面具揭开的那一刻,陈长生却是忽的一愣。
巡游拿着面具,看着陈长生笑道:“先生莫非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陈长生身形微顿,眼中难以掩饰的惊愕。
“你你你......”
陈长生回过神来,他吧唧了一下嘴,问道:“你怎的成了阴差了?”
洪三才笑道:“生时功德有数,城隍大人便提拔贫道成了阴司巡游。”
陈长生听到这话神色一顿。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忽的大笑了起来。
洪三才疑惑道:“陈先生笑什么?”
陈长生笑着说道:“陈某以为你已经死了呢,那秋月酿都洒在你坟前了,谁知你这时候却又忽的出现,还成了阴差,洪三才啊洪三才,陈某险些被你耍了一通啊。”
洪三才也笑了起来,接着解释道:“贫道也并非有意欺瞒先生,只是巡游也需日夜更替,贫道也只能趁着黄昏之时才能抽空前来面见先生,先生莫怪。”
陈长生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说道:“没死就好。”
“死了。”洪三才说道。
陈长生道:“死了一半。”
洪三才无奈一笑,点头道:“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陈长生笑了笑,却是忽的看向了天边。
那黄昏落日,已然落下山一半了。
他不禁说道:“可惜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若早些来,咱们还能坐下多聊几句。”
“贫道倒是觉得时候正好。”
洪三才上前坐下,与陈长生对坐而谈。
陈长生问道:“正好?”
洪三才说道:“往年今日,贫道与先生坐于流云观前,一葫秋月,论长生仙道,可惜世事无常,如今贫道非人,但却还能与先生对坐而谈,还有什么不是正好的呢。”
“是极是极。”
陈长生点头一笑,说道:“可惜今年没有秋月酿,要不然还能小酌两杯。”
“时间还长,下次一样也能与先生痛饮。”
“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两人对视一笑,老友相见,总是有些说不完的话。
洪三才也想不到自己死后会成为阴差,甚至还能再次见到陈长生,一切自有一个‘缘’字。
洪三才问道:“如今成为巡游,贫道反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原是贫道生前从未寻得那长生仙道,虽活了一百十四余载,但说到底也只是长寿罢了,只有先生你,才是真的寻得了长生仙道。”
陈长生听到这话问道:“何以见得?”
“没有别的解释。”
洪三才说道:“贫道与先生相识五十余载,先生不老,不死,甚至连阴司簿册中都寻不到先生的名字,唯有上仙才会如此。”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我像吗?”
“不是像,而是就是。”
洪三才答道:“若非如此,先生又如何能看的到我呢。”
“我生来便看的见鬼神。”陈长生说道。
洪三才却是说道:“独具慧眼,亦非常人。”
陈长生玩笑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把我当人看呗。”
“不是这个意思。”
洪三才哭笑不得,接着说道:“贫道是觉得可惜,生前明知仙人在前,却始终悟不到仙道,大概是没有仙缘吧。”
“我可不是仙人。”
陈长生摇头否认,然后撇开话题道:“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认命了?”
洪三才点了点头,说道:“认命了。”
陈长生微微点头,说道:“生时英杰,死后枯骨,人往往在最后一刻才会认命,此为常人之道。”
“先生所言极是。”
说话之间,那落日又下去了一半。
天色也愈发阴沉了起来
洪三才顿了一下,却又开口道:“先前出坊之时,城隍大人曾问过贫道关于先生的事,同有一事托我与先生商量。”
陈长生愣道:“城隍大人?托你跟我商量?”
洪三才说道:“其实城隍大人很早就知晓先生您的存在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找机会与先生见一见,又怕怕叨扰了先生,所以一直犹豫,这才托贫道来请先生。”
陈长生听到这话有些受宠若惊,说实在的,他真不是什么上仙,纯粹就是身上的诅咒才让这些人产生了一些错觉。
看起来,秋月坊的城隍也误会了!
这可怎么办......
洪三才笑道:“贫道成为巡游,说不定也是拖了先生的福呢。”
陈长生摆手道:“跟我可没关系,是你自己生前行善积德,才有了这个机会。”
洪三才却是不认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沾了陈长生的光。
洪三才也没继续往下说,而是回归正题道:“陈先生不如先给贫道个答复,我也好告知城隍大人。”
陈长生转头看向天边。
落日只余下了些许轮廓,很快就要沉下去了。
他倒也想去见见城隍大人,一来是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城隍,二来则是想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除自己身上蜉蝣的诅咒。
“时不待我。”陈长生不禁摇头。
“时不待我?”
洪三才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嗯。”
陈长生回过头来,说道:“既是城隍大人有请,陈某自当前去,不过今日恐怕不行了。”
“那是何时?”
陈长生答道:“恐怕得到三年之后。”
洪三才听后点了点头,这与他料想的差不多,陈先生一直都是如此,每三年便会来见他一见。
最后一抹余晖就要落下。
陈长生打了个哈切,一股困意袭来,说道:“我该走了。”
“三年后的今日,陈某定当赴宴。”
“我送送先......”
洪三才就要起身相送,然而下一刻,他却是忽的呆住了。
在那最后一抹余晖落下之际。
陈长生的身影忽的变的虚幻起来。
洪三才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而,这一切,却又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眼中了。
天色暗淡。
陈长生的身影竟像是飞沙一般,在一阵风吹过之际,散落而去。
仅是眨眼之间,便再无踪影。
洪三才神色错愕,好一半晌才回过神来。
“来去无踪,果真上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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