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元贞周温羽的武侠仙侠小说《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易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京城。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已经穿戴整齐的入了皇城了。听说今天陛下会上朝,大家今日都格外小心翼翼。不说别的,汪世怀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呢,谁知道下一个要被陛下关进黑鳞卫大牢的人会是哪一个啊!在众多官员里,最为紧张的,当属京兆府尹李泰平。因为昨日傍晚京城内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很有可能……与陛下有关系。当然,那命案已经被皇城里的人勒令封档,不可追查了,而李泰平心里头却很不安。陛下在京城遭遇了刺客,谁干的?他身为京城府尹,难辞其咎,陛下会不会下一个就拿他开刀?李泰平胆战心惊的站在了自己的队伍里,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陛下到!”“陛下万福金安!”所有人整齐划一,恭敬行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清脆的女声回荡在文武百官的耳旁,...
《错绑造反系统后,咸鱼女帝杀疯了孟元贞周温羽大结局》精彩片段
清晨,京城。
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已经穿戴整齐的入了皇城了。
听说今天陛下会上朝,大家今日都格外小心翼翼。
不说别的,汪世怀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查清楚呢,谁知道下一个要被陛下关进黑鳞卫大牢的人会是哪一个啊!
在众多官员里,最为紧张的,当属京兆府尹李泰平。因为昨日傍晚京城内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很有可能……与陛下有关系。
当然,那命案已经被皇城里的人勒令封档,不可追查了,而李泰平心里头却很不安。
陛下在京城遭遇了刺客,谁干的?
他身为京城府尹,难辞其咎,陛下会不会下一个就拿他开刀?
李泰平胆战心惊的站在了自己的队伍里,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陛下到!”
“陛下万福金安!”
所有人整齐划一,恭敬行礼。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清脆的女声回荡在文武百官的耳旁,这一次,大殿里的群臣却是犹豫了一会儿。
最近的朝政,几乎都交给了于首辅处理,虽说有些波折,但是总算全都处理有方。
而现阶段朝野之中最大的事情就是汪世怀的案子,到底牵连到了谁,大家都不好说,御史台那边更是口风很严。
“怎么,最近朕大大乾,如此国泰民安吗?”
坐在龙椅上的孟元贞难得起了个大早,看着满朝文武不言语的模样,她不由得微微一笑:“你们不说,那朕可就要亲自问了。”
孟元贞一边说着,明媚的眸光一边从众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顿在了工部尚书崔远的身上。
“工部尚书崔大人。”孟元贞直接点名,而站在人群里正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的崔远愣了一下,立刻抬脚走出了队伍,躬身行礼:“陛下,臣在。”
“朕记得汾水河畔防洪筑坝的事情,一直都是你们负责的吧?”孟元贞轻声问了一句。
“回陛下,汾水那边的工程,的确是工部下属的水部郎中负责的,陛下请放心,早在上个月末,水部郎中就已经带人去汾水河畔下游修建巩固堤坝了,今年的防洪措施,万无一失!”
崔远侃侃而谈,似乎十分有信心。
“万无一失?崔大人倒是对你们建造的堤坝很有信心啊,不过……”孟元贞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忽然话锋一转:“朕昨日闲来无事翻看曲州那边的纪录,发现就在三十八年前,天光年间,曲州曾经连降暴雨,最后导致汾水倒灌,淹没了上游的好几个村子。崔大人,你可知道此事?”
“这……”崔远愣了一下,他才三十九岁啊,三十八年前的事情,他哪能那么清楚啊!
“陛下,这江河倒灌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不过几率很小。”崔远小心翼翼的措辞着。
“几率很小,但不代表绝对不会发生,对不对?”孟元贞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你们在下游修建堤坝固然是好事,但是万一真的发生河流倒灌,上游的百姓又该如何处理?”
“这……”崔远再次哑口无言,下游修建堤坝已经很耗费人力物力了,谁还有那闲工夫去管上游啊?
而且,上游那边地形特殊,也修建不了堤坝啊。
“朕就知道你们不靠谱。”
孟元贞此时瞥了崔远一眼,随即冲着安芜招了招手,一旁的安芜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拿了出来。
孟元贞打开地图,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质:“朕一直忧国忧民,昨夜,朕一夜没睡,为了汾水河畔的百姓们操碎了心。”
文武百官:……
大殿里一片鸦雀无声。
陛下,你这么说话,我们没法接,毕竟,我们都是有节操的。
没人捧哏是吧?
孟元贞扫视了众人一眼,并没有气馁,继续开口道:“经过一整晚的思考,朕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把距离汾水河畔上游最近的四个村子的村民全都迁走!”说到这里,孟元贞随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荒山的位置:“这个位置不错,朕打算自己拿出五十八万两,在这里修建新的村落和房屋,把那四个村子的村民全都迁移过去。”
孟元贞这人虽然纨绔,但是却也心软,不可能见死不救。
再说了,汾水河畔住的都是大乾的子民,是她的子民,本着能救就救的原则,孟元贞打算把汪世怀案剩下的银子都用来给这些村民建造新家。
孟元贞的话音落下,朝堂里已经炸开了锅——
把四个村的村民都迁走?
就为了那有可能几十年才发生一次的河流倒灌?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每个人对自己的家乡都有很深的感情,不到逼不得已,都不会背井离乡的。
现在陛下单凭自己一句话,就要把四个村子的村民都赶去荒山里?
虽说还要拿出五十八万两来为他们重建家园,可是……那是整整四个村子的人啊,而那片荒山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开荒的模样,开凿荒山,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并不是五十八万两就能解决的……
“还请陛下三思。”
群臣窃窃私语着,却都不敢开口,这个时候,只有于铮一个人敢说话了。
“朕已经三思好几次了。”
孟元贞深深的看了于铮一眼:“难道连于首辅也要阻止朕吗?”
“老臣不敢,只是……一下子迁移四个村子,还要开凿荒山,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于铮低低的说着。
“确实,这工程不小,而且,朕希望能在九月前,就把这一切全都处理好。”孟元贞说着,再次凝眸看着满朝文武:“有谁愿意为朕分忧吗?”
按理说,这件事需要找一个稳妥的信得过的人去办,可是孟元贞身边能用的人,值得她真正信任的人太少了。
没办法,她只能看看朝堂上有谁愿意毛遂自荐了。
“臣愿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众官员之中缓步而出,非常坚定的站在了大殿正中央,那人冲着孟元贞的方向恭敬的行礼道:“陛下,臣刑部郎中盛裕,愿为陛下分忧!”
刑部郎中,盛裕?
孟元贞对这人没啥印象,穿青色官服的五品官,这咖位,换了以前,根本入不了孟元贞的眼,只不过……
“盛裕是吧?你确定你能办好这件事?”孟元贞询问了一句。
“臣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盛裕单膝跪地,以表决心。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孟元贞直接一锤定音!
“小贞儿喝醉了,你好好照顾她休息。”
秦子弦毕竟是外臣,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在这中宫过多停留,他把醉醺醺的孟元贞,交到了安芜手中,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安芜微微垂下了眼眸,没有回答。
直到秦子弦离开了紫辰殿,走出去很远了,安芜这才扶着孟元贞,让她坐在了龙榻之上。
“陛下,秦将军已经离开了。”安芜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孟元贞一杯清茶。
“嗯。”
孟元贞应了一声,眼神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她这人从小就爱吃喝玩乐,十三岁就练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本事,那点小酒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安芜自然也熟知孟元贞的秉性,她看到孟元贞把茶喝了,这才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陛下,刚刚沈大人与秦将军所讨论的战术和排兵,都被奴婢记在这里了,一字不差。”
刚刚的酒宴上,安芜一直没露面,是因为她一直在屏风后,把沈念清与秦子弦说的话,全都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只不过……”安芜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道:“秦将军武功高强耳力惊人,恐怕,奴婢的动作瞒不了他。”
“这个不用担心,小舅舅是自己人,他又不会出卖我。”孟元贞对于这点倒是十分自信,说起秦子弦,孟元贞忍不住又多看了安芜一眼。
昨日回京路上,孟元贞看似睡得很安稳,实际上她宗师境的灵觉十分敏锐,她听到了马车上秦子弦和安芜的对话。
安芜她,去过南州吗?
小舅舅似乎是……认识她?
好像有什么事情,很隐秘,丝丝入扣,与她有关。
孟元贞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
“陛下,不舒服吗?”安芜立刻紧张的俯下身子,轻柔的帮孟元贞按摩着。
孟元贞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算了不想了,朕就不该动脑子。
反正安芜和小舅舅都不会害朕,这就足够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
…………
皇城外。
秦子弦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车厢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正是秦江。
“将军,这把剑?”秦子弦一上车,秦江就很敏锐的发现了他身上多了一把佩剑,毕竟入皇城的时候是不准带任何兵器的。
“陛下赏赐的。”秦子弦微微挑了挑眉,言语间难掩喜色。
啧啧。
秦江心底无语,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恭喜将军,看来陛下对你很是赏识。”
“还行吧。”秦子弦一脸淡然的回答。
秦江收起了心底想要打秦子弦两拳的冲动,板着脸,低声问道:“这次入宫,你可又见到她了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她”……
秦子弦垂下了眼帘,心底又闪过了安芜那张脸。
他确认自己不会认错人。
而且……
一个人认错也就罢了,难道两个人都会认错吗?
那日安芜与孟元贞一起乔装到了军营的时候,不仅仅是秦子弦,秦江也觉得安芜有些眼熟。
特别是她换了男装的样子,与他们记忆中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或许,真的是我们认错了人?”秦子弦凝重开口:“我问过我姐,她说安芜是当年太后赐给陛下的贴身宫女,她自小就在皇城长大,从未离开过京城。”
“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像的人吗?”秦江在一旁迟疑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那天见面,她看我的眼神的确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或许真的是人有相似,又或许是……当年太后身边,本就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说到这里,秦江的眼神变得深幽莫测起来:“将军,你可别忘了,当年那位,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而她则是那位身边的第一亲信。”
那一位……
秦子弦的眼神猛地变冷:“秦江,不要瞎说。”
“是。”
自知失言的秦江也立刻反应过来,闭口不言了。
当年的皇权之争,血流成河。那一位因为与太子是亲兄弟,而且还体弱多病,才躲过一劫,可是后来,还是逃不过英年早逝的命运。
秦子弦靠在车厢里,缓缓闭上了眼,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少年的脸庞——
“子弦弟弟,我心悦你阿姐,以后,让我做你的姐夫好不好?”
那少年声音温润,眼眸透亮,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庞,与现在的陛下,竟然有七分相似……
小贞儿。
在秦子弦的脑海里,那少年的脸与孟元贞的脸,重叠,又分开……
虽然心底有怀疑,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问阿姐。
其实答案一点也不重要,不是吗?
他只需要知道,小贞儿是阿姐的女儿,是这大乾的帝王,就足够了。
“以后,与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这件事,还有……”
秦子弦突然盯着秦江的脸,沉声开口:“我怀疑石子城那边会有异动,让咱们的人多加注意一些。”
今晚的宴会有蹊跷,孟元贞虽然一直在装醉,但是她问的那些问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石子城那只老狐狸?”秦江听到秦子弦的话,神色也变得很郑重,马车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同一时间,沈念清也坐着马车在回家的路上。
她今天是真的喝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春桃的怀里。
“陛下,陛下真的很好。”
沈念清迷迷糊糊的说着,一旁的春桃笑着拉着她的手:“小姐说的对,陛下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呢。”
如今离开了韩家,春桃也跟着沈念清过上了她一心向往的生活,陛下不仅给小姐赐官,还给了她许多其他赏赐,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还有宅子和良田。
这些,如今都是春桃在打理,她现在可是沈府的大管家了呢。
这一切,都是陛下赐予她们的,春桃自小就在沈家长大,跟在沈念清身边,她没学过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陛下对小姐,对她,都有再造之恩。
春桃正想着,忽然间马车一阵颠簸晃动。
“怎么回事!”春桃有些慌乱,隔着帘子,她听到了车夫比她还紧张的声音:“春桃姐,你扶好小姐!马惊了!”
“来人,把周温羽给朕拖出去!”
周温羽的滔滔不绝,让孟元贞觉得不厌其烦,她随口吩咐了一句,立刻有皇城的侍卫上前,凶悍至极的拖走了周温羽。
周温羽还想再做挣扎,可惜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皇城侍卫面前,就是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小弱鸡。
眼看着周温羽被拖走了,孟元贞的眉头这才逐渐舒展起来——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很好,她得回去睡觉了。
还是她的龙床最舒服。
**
一个时辰后,紫辰殿中。
换了一身常服的孟元贞睡了一小觉,苏醒后整个人终于神清气爽起来。
“陛下。”
见到孟元贞从龙床上起身,安芜立刻带着两个小宫女熟练的上前服侍,并且低低开口道:“谢家七公子应召入宫了,奴婢已经把他安排在偏殿侯旨了。”
“谢家老七?”
孟元贞随口问道:“他是谢家中与谢祈关系最差的那个么?”
“这……”
安芜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据奴婢所知,谢祈公子在谢府的时候,就很孤僻,但是他与这位七公子当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嫌隙,反倒是谢家三公子经常故意去找他的麻烦。”
“那谢家之人估计是怕陛下苛责他们,所以……故意把年纪最小的七公子推出来了。”
安芜低声的猜测着,这皇城里的人都知道陛下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谢祈谢公子,谢家人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昨日谢祈进了落枫殿的消息,谢家人应该还不知道,今日陛下突然要招谢家与谢祈有恩怨的兄弟入宫,谢家人应该是心底里害怕,所以才……
“谢家的人,也就这点出息了,怪不得一代不如一代了。”
孟元贞明白了安芜的意思,嘴角掠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陛下说的是。”
安芜一边附和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帮孟元贞换好一身衣服:“陛下,需要奴婢把他打发走吗?”
“罢了,来都来了,朕就去见见他。”
孟元贞抚了抚衣袖,随即云淡风轻的走出了大殿。
走到紫辰殿大门口的时候,阳光很刺眼,孟元贞眯了眯眼睛,恍惚的又想起来,不久前,周温羽跪在大门口的那个笔直的身影来。
“周温羽那家伙扔出宫了吗?”孟元贞随口问了一句,身后的安芜立刻回答道:“回陛下,按照以往的规矩,侍卫们打了他十大板,把他扔出皇城了。”
十大板啊,就周温羽那小身板,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明日一早派人去给他送些伤药过去,对了,还有卫子瑜做的粥,一定要准时送到。”孟元贞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了安芜一眼,问道:“安芜,你说周温羽是不是很穷啊?连一碗普通的肉粥,他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奴婢不清楚,不过……御史台的人向来清正节俭,听闻周大人到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呢。”安芜低声回答着。
“还没成亲呢?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怪不得他整天一门心思的来烦朕。”
孟元贞一听,立刻就有了主意:“安芜,你找两个长得好看会照顾人的宫女,明日一起送到周家去,就说是朕赏赐给他的!”
周大人是朕的忠臣良将,朕送给他两个妾侍,服侍他,照顾他,这很合理吧?
哼哼,等他陷入了温柔乡、美人怀之后,他就再没精力和心思天天来烦朕了!
孟元贞:朕真是一个小天才啊!
**
中宫,偏殿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正忐忑的坐在椅子上,这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清瘦,五官俊美,一双清澈狭长的眸子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的妖异。
谢家虽然是一个落魄的世家,但是京城里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谢家的人,都长得好看,老天爷对他们还是很偏爱的。
“陛下到!”
尖锐的通报声突兀的在房门外响起,椅子上的少年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偏殿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有点点灿烂的阳光洒落进来,谢容怔了怔神,就看到一个眉眼如画,精致妖娆的少女穿着一袭如火的红裙,缓步走了进来。
女帝,孟元贞。
“谢容见过陛下。”
在孟元贞进门的那一刹那,谢容就立刻低下了头,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孟元贞缓步走到了谢容身边,声音十分清冷,却也十分动听。
“是。”
谢荣缓缓抬起脸,与孟元贞四目相对。
这谢家的男人……
果然是名不虚传。
孟元贞对谢容的容貌十分满意。
“你知道朕为什么传你入宫吗?”孟元贞又靠近了几分,清冷的查询着。
谢容微微抿唇,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的嗅到孟元贞身上的味道,很清甜,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儿,但是格外的……诱人。
谢容的心,微微一颤。
谢家的人都相互推诿,没有人愿意进宫“受罚”。唯独他谢容为了家族,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可是,他真是为了家族吗?
其实并不是。
几个月前,谢容在新帝登基大典的时候,远远见过一身龙袍的孟元贞,只是一眼,让他念念不忘到如今。
都是谢家的男人,凭什么谢祈可以入宫得到陛下的垂爱?他谢容就不可以呢?
“陛下,可是我五哥又做了什么事儿,惹得陛下不悦了?”
谢容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轻轻开口,声音忐忑:“我五哥他自小在别院长大,性格是怪异了一些,若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替他向陛下赔罪了!他肯定不是故意惹恼陛下的,陛下若是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谢容口中的五哥,自然就是在家里排行第五的谢祈。谢家人都知道谢祈的个性,对于谢祈进宫的事情,也一直是喜忧参半。
谢家人倒是都希望谢祈能讨到元贞女帝的欢心,带着谢家一起飞黄腾达,可惜,谢祈那个人却完全不听他们的话。
“哦?”
一旁的孟元贞听了谢容的话,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俊美妖异的少年,嘴角微微勾了勾:“责罚你?你想朕……如何责罚你呢?”
“全凭陛下处置。”
少年的声音很坚定,狭长的眼眸泛着水色,眼尾微微泛红,活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啧,这谁抵抗的住?
皇城,御花园里。
安芜正在向孟元贞禀告今天的诸项事宜。
“御史台的人又送进宫不少弹劾奏章,现在都放在御书房里了,还有……太傅大人又去了英华殿。”安芜说着,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要不,你去英华殿见见太傅大人?”
英华殿是孟元贞以前每天读书听课的地方,即使她登基后,太傅大人还是每天风雨不改的会去英华殿里等她。
“老师就是固执。”孟元贞想起了严太傅那张古板的脸,完全没有想去见他的欲望。
“朕现在一看到老师的那张脸,就头疼。”孟元贞说着,还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身为大乾唯一的皇女,孟元贞自幼就要什么有什么,即使是父皇,也愿意为她破例,对她宠爱有加。
唯独严太傅,从为她启蒙的时候,就板着一张老脸,直到现在……
十几年了!
孟元贞真的是受够了!
“别提太傅了,你刚刚说御史台那帮家伙又写奏章弹劾朕了?”孟元贞凝望着御花园里的美景,话锋突然一转:“今天周温羽没有上呈奏章吧?”
“啊这……”
安芜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周大人今日接连写了四封弹劾陛下的奏疏。”
“什么!”
孟元贞眉头一挑——
周温羽他有病吧!朕对他如此好,还送给他两个大美人,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吗?
瞧把他能的,弹劾的奏疏都能一连写四封了!
哼,看来,他还是很有精力么!
“朕觉得,只赐给周大人两个美人实在是太少了。”孟元贞冷冷一笑:“安芜,你再去选四个宫女送去周家,记住,一定要选长得好看,会伺候人的!”
“是。”
安芜在一旁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想——
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次那位周大人,可是有得受了……
**
京城里的小道消息,一向传播的非常迅速,而京城里的百官们最近也异常关注着皇城之中那一位的一举一动。
毕竟是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有些散了啊!
京中,玉醉楼。
这里是京中贵族和官员们的聚集地,此时正值晌午,玉醉楼之中聚集了不少朝臣,正三三两两的喝着茶,聊着今日的八卦消息与最新风向。
其中,御史台的陈御史正在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的几个下属:“你们都听说了吧,陛下又给周温羽送去了四个美貌的宫女,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啊!那周温羽本就两袖清风,不近女色,陛下偏要用美人来折磨他!想要以此来消磨他身为御史的坚强意志!”
“陛下真是太狠了!”
一旁的下属附和着,但是心底却在想着——
陛下为何不送我美人,消磨我的意志呢?
是不是因为我写的弹劾奏疏没有周温羽多?
亦或是因为我在弹劾奏疏里骂人的话语,没有周温羽骂的动听?
“御史大人,我们的意志是不会被任何的金钱所腐蚀,亦不会被任何的美色所消磨掉的!下官这就回去,再写几封奏疏!”
说话间,也没等陈御史回答,那位官员就一脸正气的转身离开了。
“同去同去!”
呼呼啦啦的又有几位御史相继离开了。
坐在一旁的其他衙署的官员们,不由得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陈御史,你真是御下有方,你们御史台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发奋进取,实在是让人羡慕啊!”一位来自礼部的官员微笑着感叹了一句。
“哪里哪里,他们只是太想进步了。”陈御史捋着胡须一脸谦逊的笑着,眼底的神情却是格外幽深……
第二日,御史台的弹劾奏疏就像是雪花一样,飞进了皇城的御书房!
“混账玩意!”
孟元贞随手把御史台的奏章全都打落在地。
“陛下息怒。”
安芜在一旁低声劝慰:“御史台的人向来是这个德行的,先帝在世的时候那般勤勉,也总会被他们在鸡蛋里挑骨头。”
身为御史,想要名垂千古,要做什么?
肯定是弹劾陛下啊!
悍不畏死的去揭发陛下的短处,错处,不畏皇权,视死如归!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的清高,让他们的名字流芳百世,让那些百姓们为他们歌功颂德。
“呸!一群唾沫横飞的窝囊废罢了。”
孟元贞冷哼一声,低头正好看到桌案上还有一封来自御史台的奏章。
“林建?听名字就不是个好人。朕可不是父皇,会对这帮喷子法外开恩,今天就拿这个林建开刀吧。”
孟元贞随手把那林建的奏章上用朱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之后清冷开口道:“此人满口假仁假义,不知所谓,还敢大放厥词辱骂朕,其心可诛!传朕旨意,把那林建官贬一级,罚俸三月,再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遵旨。”
殿里的内侍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传旨太监离开后,孟元贞这才再次翻了翻桌上剩余的奏章,大部分的政事都是于首辅预览过,给过意见的,孟元贞全都予以通过,打了个对号。
至于于首辅没给意见的,孟元贞全都扔到一旁——
于铮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情,问朕干什么?
打回去,让内阁和六部自己商议去,少来烦朕。
一刻钟后,堆积了两天的奏章全都被孟元贞处理干净了。
孟元贞:朕真是勤勉有加!居然都能自己看奏折了!
“陛下辛苦了。”
见孟元贞忙完了,一旁的安芜非常贴心的给孟元贞端了一碗燕窝过来:“这是太后派人送来的,陛下慢慢品尝。”
“母后她有心了。”
想到自己的母后,孟元贞脸上难得露出浅淡温柔的笑意来:“朕已经好几日没去给母后请安了,她最近身体好吧?在忙些什么?”
“太后娘娘身体安康,她最近……”安芜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道:“她忙着和瑛太妃看戏。”
孟元贞:……
朕就不该问!
孟元贞闷闷的喝了一口燕窝,随即又看向安芜问道:“安芜,苏敬之回宫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
苏敬之和安芜都是孟元贞年幼时候,就跟随在她身边的元老级人物,孟元贞对他们还是非常放心的。
而且,苏敬之是黑鳞卫出来的人,除了武功高强,擅长隐匿行踪之外,他还很擅长跟踪,监视,甚至是收集情报。
这一次孟元贞悄悄派遣苏敬之出宫,就是为了让他出去搜集秦家和卫家的情报,甚至是打探一些秦牧和卫子瑜的私密之事。
让谢祈住进落枫殿,那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孟元贞对自己身边这三只白眼狼的打击报复,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孟元贞:没错,朕就是这般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有本事你们来咬我啊!
见到村民们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齐怀瑾微微一笑,干脆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你们放心,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们,其实,我们是官府的人。”这令牌,是齐怀瑾进入曲州境内之后,找曲州官府的人借的官府的令牌。
官家的人?
一旁的辛富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齐怀瑾手里的那块令牌,其实他也不认识,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真的。
那……辛云川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莫非那人化名伪装躲到了他们辛家村里?
一想到这里,辛富有隐约的有点害怕,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急切地催促着:“辛老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是知道就赶紧告诉官爷!”
“我……”被唤作辛老八的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咱们村子里有一个叫辛云川的,只是……”
辛老八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经被齐怀瑾拉到了跟前:“带我去见辛云川先生,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
阿这,这……
辛老八本来还在迟疑,可是,这位官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算了,死就死吧!
“那我带你们去。”辛老八怀里抱紧了银子,转身就带着齐怀瑾两人往外走。
身后的一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是好奇又是羡慕——
这辛老八真是撞了大运了!不过,咱们村子里真的有辛云川这个人吗?为何他们不知道啊?
几个村民相互看着,最后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村长辛富有的方向。
“都看我干嘛啊!走,跟上去看看!”知道了齐怀瑾他们是官府的人,辛富有也不害怕了,他倒是要瞧一瞧,那所谓的辛云川,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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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村的土路之上,辛老八收起了银子,快步的走在前边,而齐怀瑾带着手下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又远远地跟着辛富有等一干人。
这个时辰大多数村民都回家休息或者吃完饭了,所以村子里也见不到什么闲人,只是偶尔能看到了两只大黄狗在相互追逐着。
“村长,辛老八怎么一直往他家走啊?”一个村民疑惑的开口,此时他们已经经过了大半个村子,眼看着就要走到村子最北头了,而辛老八和辛老七两兄弟就住在那一片。
“就是,他不会偷偷把那个叫辛云川的藏在他家里了吧?”
几位村民七嘴八舌小声的议论着,他们对辛老八那也是羡慕嫉妒恨吶!
那么多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看上去至少有几十两啊!这么多银子别说是在辛家村了,就是在整个镇子里也很少见啊。
“这个辛老八!”辛富有此时也暗暗的咬着牙,心里头谋划着如何能从辛老八手里,把那些银子拿过来,占为己有。
就在这个时候,辛老八已经在一个民房前停了下来。
“官爷,辛云川就住在这儿。”
辛老八一脸肯定的说着,而这个时候正好民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粗糙布衣,满面憔悴的女子端着一个水盆出来倒水,看到房门外聚集了一大群人,那女子似乎被吓到了,手中的水盆猛地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盆子里的水也洒了一地。
“大嫂,你不要惊慌,我们不是坏人。”
面对着眼前这个女子,齐怀瑾态度倒是格外的温和,他微笑着拱了拱手,非常恭敬认真的开口道:“辛云川先生在家吗?京城齐怀瑾求见!”
啊?
门口的女人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齐怀瑾,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一大堆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辛老八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八弟,这,这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是……”
女人只是个普通村妇,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眼前这个京城来的贵人居然还向她拱手行礼,她怎么担得起啊!
“七嫂,这位贵人是到咱们村子里来找辛云川的,我寻思着,咱们这里就只有一个辛云川啊,所以就带他们过来了!”辛老八低声说着,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紧张和心虚。
门口的女人正是辛老七的妻子,她听了自家八弟的话,整个脑子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娘,娘亲。”
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布衣的小男孩儿脚步蹒跚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那小男孩儿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模样,似乎是刚刚学会走路,他的脚步还不稳,还没走到门槛处,小男孩就被自己给绊倒了。
“云川!”
中年女子惊慌的转身,第一时间抱起了摔倒的儿子,紧张的查看着他有没有受伤。
而此时,院子外的众人全都傻眼了——
云川?
他,他难道就是辛云川?
齐怀瑾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变化,一旁的辛老八赶紧开口道:“官爷,这是我侄子,小名狗蛋,今年三岁了,前几日我七哥去镇上赶集,遇到了一位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说与我七哥有缘,赠与了他一道平安符,而且还给我这三岁的侄子起了一个大名,叫辛云川!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们家这几个人知道。”
辛老八紧张的解释着,他确实没有撒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一家子都不识字,也没有读书人,“辛云川”这个名字确实是一位算命先生取的,只是辛老七最近比较忙,还没时间去和村长说这件事,也没有把狗蛋的大名记录在辛家村的名册上。
“算命先生?”
齐怀瑾盯着辛老八看了看,看辛老八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只是眼前这个辛云川……
“村长,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辛家村吗?”齐怀瑾还是不死心,转头问了辛富有一句。
“回官爷,我们这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辛家村,我们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都住在这汾水河畔。”
只有一个辛家村,而辛家村里又只有一个辛云川!
齐怀瑾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人。”一旁的下属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大人,这应该不是主子要找的人吧?要不咱们再回去曲州衙门查看一下地理志?”
齐怀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处理,不过……这个辛云川,也要带回去!”
他不管有几个“辛云川”,只要是住在辛家村的,叫辛云川的人,就必须要带回去,让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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