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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70年代首席国医江飞孙芳后续+全文

江门二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对不起啊小江,是我的错。”孙芳三十多岁的人,被江飞这个二十岁年轻人,给说的有些老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承认,江飞所说的有道理。她当年的中医老师也是这么告诫她的,可是临床工作之后,难免会被西医影响。“人参五钱,鹿茸三钱,磨粉之后,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每次两钱就可以。”“服药期间,停止一切的外用药,包括以前抓的药,甚至是退烧的激素药。”“这几天会发烧也不要怕,不出半个月,绝对会有效果。”江飞不能完全保证,但至少他有这个信心。王站长带着女儿回去了。但是江飞的心情有些难受。中医这条路,真的是任重道远啊。罢了,暂时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饭要紧!江飞拿着铝饭盒去食堂打饭,一素菜一饭,外加咸菜条,这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吃完了午饭之后,江飞继续...

主角:江飞孙芳   更新:2025-04-24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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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飞孙芳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我成了70年代首席国医江飞孙芳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江门二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不起啊小江,是我的错。”孙芳三十多岁的人,被江飞这个二十岁年轻人,给说的有些老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承认,江飞所说的有道理。她当年的中医老师也是这么告诫她的,可是临床工作之后,难免会被西医影响。“人参五钱,鹿茸三钱,磨粉之后,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每次两钱就可以。”“服药期间,停止一切的外用药,包括以前抓的药,甚至是退烧的激素药。”“这几天会发烧也不要怕,不出半个月,绝对会有效果。”江飞不能完全保证,但至少他有这个信心。王站长带着女儿回去了。但是江飞的心情有些难受。中医这条路,真的是任重道远啊。罢了,暂时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饭要紧!江飞拿着铝饭盒去食堂打饭,一素菜一饭,外加咸菜条,这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吃完了午饭之后,江飞继续...

《穿越后,我成了70年代首席国医江飞孙芳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对不起啊小江,是我的错。”

孙芳三十多岁的人,被江飞这个二十岁年轻人,给说的有些老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承认,江飞所说的有道理。

她当年的中医老师也是这么告诫她的,可是临床工作之后,难免会被西医影响。

“人参五钱,鹿茸三钱,磨粉之后,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每次两钱就可以。”

“服药期间,停止一切的外用药,包括以前抓的药,甚至是退烧的激素药。”

“这几天会发烧也不要怕,不出半个月,绝对会有效果。”

江飞不能完全保证,但至少他有这个信心。

王站长带着女儿回去了。

但是江飞的心情有些难受。

中医这条路,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罢了,暂时不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干饭要紧!

江飞拿着铝饭盒去食堂打饭,一素菜一饭,外加咸菜条,这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

吃完了午饭之后,江飞继续坐诊。

临近晚上五点,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

本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大事,然而外面却慌里慌张的闯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大夫,我们要见大夫!”

为首的穿着绿大衣,抱着小女孩的年轻男人,焦急的吵嚷大喊着,语气尽透着不安之色。

这么大的声音自然吸引了卫生所的人。

两名年轻的女护士率先跑出来,看到这一幕之后,急忙把孙芳叫出来。

孙芳这个所长可以说地位没多高,但在所里面却很忙。

她看到担架上面的小女孩情况之后,脸色也是一变,只见小女孩呼吸急促,脸色青紫,浑身不断的抽搐着。

“快,老王,老王,儿科病例!”

孙芳着急的朝着儿科诊室里面喊,王伟国听到孙芳的喊声之后,也跑着出来。

“快把她放在长条椅上,我看看。”

王伟国脸色凝重的来到过道的长条椅前,年轻男人急忙把小女孩放在上面。

王伟国伸出手把小女孩的眼皮扒开,看到小女孩的眼球乱颤,又看了下舌头,发现很红,距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浪直扑自己的脸。

这是高热的表现,这样的高热高烧已经引起小女孩的半昏迷,加上浑身抽搐,这也是高烧而抽搐。

王伟国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塞到小女孩的胸前,仔细的听了一下。

“心音钝弱,肺音粗重如水泡。”

“高烧至少40度了。”

他又把手从小女孩的脑门拿下来,多年的儿科经验,让他已经了解最基本的情况。

这个时候江飞也从诊室走出来,来到小女孩的身前,也看到了这些情况。

不过儿科病历并不是他负责,他也不可能没脑子一样,代替王伟国去看儿科病历。

王伟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之后转身对着护士吩咐道:“把我银针袋拿出来。”

“不行!”

本来江飞不打算理会,毕竟这是人家的病人,然而当他听到王伟国竟然要使用银针的时候,登时急了。

使用银针也要有先决条件,看似这种高热引起昏迷抽搐的情况,在没有明确辨证之前,要格外的慎重使用银针,一旦出问题,那可很难再补救。

“你说什么?”

王伟国没想到自己治疗的时候,这个小年轻竟然阻拦自己,他算什么东西?

他这些天始终心里面不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卫生所的副所长。


早晚肖玉民都会知道,与其让他查到,还不如自己先汇报。

肖玉民听了江飞的汇报之后,登时愤怒的拍了桌子。

“江飞,你这是胡闹!”

他属实被气到了,逼着人家签字据,然后离开安镇。

这简直就是土匪蛮横的行径!

就算李光棍看中江飞的媳妇,也不该这么做啊…

“请领导处罚!”

江飞却没当回事,笑嘻嘻的开口请罪。

他知道肖玉民做个样子罢了,毕竟身为领导,对这种事情肯定要有一个态度。

肖玉民瞪了眼江飞,然后叹了口气:“你小子,可别给我惹事。”

“放心吧领导。”江飞点了点头,之后继续说道:“领导,我想把废品收购站彻底个人化!”

这句话,早晚要说。

不如现在就说,同时也能够考验一下,肖玉民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眼光,能够看出以后的经济发展趋势。

肖玉民闻言,不禁目光一凝,而后犀利的盯着江飞。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很少抽烟的他,此刻还点了一颗烟。

办公室烟雾缭绕。

“我不敢赌这么大,至少今年不行!”

许久之后,肖玉民苦笑着开口回答江飞。

江飞心里一喜,这事有门…

“那就明年?”江飞试探的再问一句。

肖玉民不是好气的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个属貔貅的!”

“行了,今年肯定不行,不过废品收购站很重要,你好好负责,镇里不会为难你就是了。”

“待明年…”

肖玉民刚要说明年如何,房门就被推开了。

“爸,我没钱了,给我两块钱!”

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衫的十八九岁小青年走了进来,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肖玉民立马闭嘴不言,又看到是自己最头疼的儿子,他觉得今天的心情都被这两个混小子破坏了。

一个在工作给自己出难题。

一个在家庭给自己找麻烦。

“滚蛋,你俩都给我滚出去!”

肖玉民抄起桌子上的文件扔到门口,大吼着把两个人撵了出去。

门外。

肖天亮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之后看了眼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江飞。

自己老爸生气,肯定都是这小子害的,顿时板着脸开口问道:“你是干嘛的?”

江飞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小子和肖玉民之间是父子关系,光是长相就有五分神似。

肖玉民的儿子,他还真没见过。

“我叫江飞,是卫生院的副院长。”

江飞伸出手来,朝着肖天亮介绍自己。

肖天亮闻言,不禁有些失望的开口:“又是个穷鬼。”

一个卫生院的副院长,能有多少油水?

况且安镇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卫生院?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骗子吧?”他随即警惕的打量着江飞,越看越像啊,尤其是江飞脸上的古怪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我要是骗子,敢去你爸爸办公室?”江飞翻了个白眼。

“你爱谁谁,跟我有毛关系,走了。”肖天亮冷哼一声,甩了甩刘海,转身就要走。

江飞眼睛一转,嘿嘿笑着开口道:“肖老弟,中午吃个饭吧?我请客,在安镇饭馆。”

原本想离开的肖天亮听到有人请客吃饭,尤其还是去安镇饭馆,立马有些走不动路了。

他虽然是肖玉民的儿子,可在安镇也就是个小人物罢了。

老爸也没多少钱,他只能自己在外面混。

安镇饭馆啊,他还就吃过一次,还是跟着老爸。

“你当真的?”肖天亮狐疑的看着江飞,他也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免费的午餐。


“还行,可以适应。”江飞笑着朝着荀宁点了点头,把钢笔帽盖上。

“你被安排到妇科也没办法,卫生所现在不缺内科和儿科,就缺妇科大夫。”

“以前的马大夫已经回城里了。”

“之前妇科一直都是我在兼顾,现在你来了之后,我也能轻松一些。”

荀宁给江飞解释清楚,为什么把他安排到了妇科。

江飞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其实分配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骨科的话,自己都可以适应。

骨科是比较复杂的科室,自己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刚才那个大姐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荀宁咳嗽了一声之后,一副随意的口吻问道。

但江飞知道,荀宁还是有些不信任自己的医术,所以想要考验一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江飞也愿意和他分享病历。

“她主诉是长时间呕吐恶心,我观她面色浮白,舌苔白润,频繁叹息,形体消瘦,至于脉象则是沉弱。”

“正常来说体胖而肥的人多有沉脉,所以她这个沉脉属于病脉,加上弱脉而气血虚亏。”

“辨证就是脾胃虚寒,肝气乘之,以至于肝胃失和,造成顽固性的呕吐。”

“我又仔细观察她的双手布满老茧,说明是个干农活的女人,这么冷的天很容易脾胃作病受寒受凉。”

“治疗理念当然是温中补虚,降逆止呕,同时兼顾体虚体寒。”

“我用的是吴茱萸汤加减,来治疗她。”

“这是方子,您上眼。”

江飞之前给中年妇女的处方单是复写纸的备份,原方都要自己留着。

荀宁接过原方仔细的看了下去,听了江飞的四诊合参和开药之后,他也在仔细的辨证。

最后他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江飞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吴茱萸二钱,党参五钱,生姜四钱,红枣四钱,半夏三钱,青皮三钱,橘红三钱,白蔻仁三钱。”

“用水煎服,服药前用生姜片涂擦舌头。”

77年的时候还没有正式更改用药克度,中医开药依旧延续着分,钱,两等剂量。

等到八十年代之后逐步取代钱用克计算。

“江老弟,你这么多年在村里面真是埋没了啊…”

荀宁看完了之后,一阵的感慨唏嘘,不仅可以手术,还有不错的中医本事,而且还是个高中学历。

这样的人,以后肯定会有大发展。

荀宁此刻坚定了与江飞交好的决心,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家。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工作吧。”

荀宁也就是过来看一下,确定了江飞不是个镴枪头之后,也就放下心来。

一上午的时间,江飞总共也就接诊了四位妇科患者,多数都是脾胃的毛病,也掺杂着一例葵血过多。

一阵的铃声响起来,类似于学校课堂的铃声,午休的时间到了。

江飞拿出诊桌抽屉里面的干净铁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

午饭的话,卫生所负责,不需要额外花钱。

但当江飞刚握着饭盒走出门口的时候,所长孙芳脸色有些难看的出现在走廊内。

“小旬,老陆,还有小江,你们三个跟我走。”

孙芳进来之后,先是指了指荀宁和所里面一个资历很老的中医,之后看到出来的江飞,也指了一下。

江飞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了。

荀宁趁这个机会靠近江飞,低沉声音说道:“孙所被骂了,咱们现在要去魏大领导家里。”

“哦?”江飞眉头一挑,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到底还是和魏宏重病的老父亲有关系,看来最后通牒的时间到了。

如果卫生所这边,再拿不出来一个好办法的话,这个魏宏很有可能玩一把最后的疯狂。

在他倒台之前,先把卫生所干掉,以此报私仇。

“江老弟,你来的时候真不巧…”

荀宁又感慨的摇了摇头,他还是为江飞的遭遇而郁闷,赶的时间太寸了。

明明和江飞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只能把江飞掺和进来。

在安镇方圆几十公里的地界,魏宏就是安镇的天。

谁也不敢忤逆他,更别说是卫生所的几个大夫。

“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

江飞摇头笑了笑,一语双关。

只不过另一种意思,荀宁听不懂。

“荀哥,之前是谁负责给魏老爷子看病?”

江飞虽然不慌不忙,但该知道的必须知道,这样才能够有具体的打算。

“之前是王老中医,后来王老中医死了。”

“然后老爷子就交给了韩大夫,但是韩大夫回城里了。”

“目前来说,是孙所负责!”

“可以说,如果处理不好,孙所第一个要倒霉。”

好家伙,前后经历了三个大夫给治疗,能好病就怪了…

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看病最忌讳随便换人,当然治疗无效除外。

如果在有效的时期,突然更换中医的话,那么治病理念和辨证都会不一样,毕竟每个中医涉猎的类型不同,派别不同。

六经辨证,病因辩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脏腑与经络辨证,气血津液辨证,一气二阴阳辩证,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辨证理念。

试问,患者该听谁的?

江飞心里面默默的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想必荀宁等人也都知道这回事,可也没办法,局势所迫,很难给他们相对安全的治病环境。

几个人步行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镇东的一个三间大瓦房院门口。

这里就是大领导魏宏的家,无论是瓦房还是大铁门都是崭新崭新的,院门口用青砖铺垫。

真奢华,真草淡!

江飞心里腹诽一句,之后跟着孙所和荀宁等人走了进去。

魏宏在家里等着卫生所的人,给他一个交代。

在孙芳等人来之前,郭振这个负责卫生的镇领导已经在魏宏家里很久了。

进了里屋,魏宏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阴冷的盯着这几个人。

郭振站在门口,看到自己这几个手下都来了之后,心里也不禁苦涩一片。

若不是没办法的话,还真不愿意把他们几个都牵扯进来。

江飞走在最后面,借此机会也打量了一眼魏宏,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这个年代还能够如此胖,可见平时伙食有多么好了。

他穿着黄色毛衣,一件黑色长裤,还有一双锃光瓦亮的黑皮鞋。

但是他面向带着凶恶和阴险,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屋子里面一股怪味,说不上是什么味,就像是几种味道混合之后的味道,有些刺鼻子。

一个骨瘦如柴的七十多岁老头儿盖着被子,躺在炕上,紧闭着眼睛,时不时的还哼哼呀呀着。

“魏领导,我们来了!”

孙芳作为卫生所的新所长,关键时刻当然要挺身而出,她主动和魏宏打招呼。

魏宏没有理会她,而是抽出旁边的香烟,点了一根。

“今天到谁给老爷子看病了?”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老爷子要是还没起色,你们别想安生!”

“我魏宏可是从战争年代出生的,扛过枪,杀过敌人,混不吝起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这就是昭然若揭的公开威胁,甚至已经准备好彻底撕破脸了,明知道他的位置要没了,打算最后疯狂一次。

郭振为什么好几次请求镇里和地委派专家过来,给他父亲看病,却没有回馈?

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专家傲慢,也因为魏宏本身。

所以魏老爷子也只能在镇子里面遭罪。

但祸不及家人,魏宏有问题是他的事情。

可病人无罪,医生眼中无罪人,只有病人。

这是江飞的心思!

“我来吧!”

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声落下,众人大惊。


江飞见这丫头被吓坏了,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个傻丫头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江飞带着李老光棍来到卫生所,简单的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用纱布包裹起来。

这老东西还真手黑,一点都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江大夫,俺们知道错了,俺儿子再也不会对宋家丫头有任何非分之想。”

“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吧。”

李老光棍包扎完了伤口之后,依旧跪在江飞身前。

他打算死耗着,一定要让江飞答应下来。

“我可以饶过你儿子,但我有几个要求。”

江飞坐在椅子上,也没让李老光棍站起身来,继续让他这么跪着。

“你说,俺都答应。”李老光棍眼睛一亮,连忙应承下来。

江飞盯着他很久,之后缓缓开口道:“第一个要求是你儿子再也不能打我媳妇的主意,不然再有一次,我可不会饶了他。”

“放心,俺替儿子做主了,他要是再敢打扰宋丫头,俺会打断他的腿。”

“第二个要求是,你们要搬出安镇!”

江飞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他可不是仁慈之人。

和自己抢女人,那就要承受代价。

李老光棍听到这一点之后,顿时犹豫了起来。

他们其实也不是本地的住户,十年前搬过来的,最后开了个废品收购站。

可让他们搬走的话,这废品收购站咋办?

这就是江飞的第三个要求了。

“第三个要求是,你们在废品收购站的份额,由我媳妇接手。”

江飞轻飘飘的再度开口。

“啥?俺不干!”

李老光棍一听这话,登时就怒了。

这简直就是抢劫!

江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口:“你可以不干,但你儿子就在派出所待着吧。”

明年流氓罪就正式颁布了,到时候李光棍至少要被判五到八年。

“别,俺…俺…答应。”

李老光棍咬了咬老黄牙,最后忍着心痛答应下来。

“但俺要把钱都带走,这是俺们的钱。”

江飞点了点头,也没有做的太过分。

真把这个李老光棍逼急了的话,弄不好起到反作用。

“可以,我只要废品收购站,其他都不要。”

李老光棍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但为了儿子不吃牢饭,也必须这么做了。

“我跟你去一趟派出所,把你儿子带出来。”

“之后我们签个字据,从此废品收购站,归我媳妇所有。”

江飞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李老光棍垂着脑袋郁闷了很久,这才站起身来,跟在江飞身后,前往派出所。

李光棍觉得自己这几天经历的像是做梦一样,本来是美美的娶媳妇,可怎么突然变成了吃牢饭?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他本来就是个小人物,没见过任何大世面。

所以他早就后悔了,在派出所里面,他几乎每天都在哭。

尤其是和几个流氓关在一起,更是一天挨了三遍打,打的他浑身都疼。

他望着铁窗,只想出去…

他再也不娶亲了,一辈子光棍也挺好。

当啷一声…

拘留房的门被拽开,一缕光线照进来,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干警指了指李光棍。

“李光棍,你可以出去了。”

李光棍浑浑噩噩的跟着干警走了出去,就看到自己老爹李老光棍,也看到了江飞。

看到江飞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年轻人太狠了,亲手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这几天的遭遇,让他永生永世难以忘记。


正好江飞现在手里面有废品收购站,可以用来安置馒头。

这个馒头有手有脚的,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要饭。

就凭他这样的经历,以及以前家里面从商,他就不是无能之人。

这样的人是从商的最好人选。

以前或许是因为很多种原因,而无法有一份正经工作。

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

乞丐也可以有未来,这就是穷则思变所带来的质的飞跃。

“不不不,俺不能在这住,不能。”

馒头听了江飞的话之后,却像是听到什么恐怖的话一样,立马撒腿往外跑。

等到江飞追到外面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他的影子。

“明天去卫生所找我,别忘了!”

江飞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他对着寂静的夜空喊了一声,却惹来周围的狗叫声。

听着周围的狗叫声,还有寂静夜色下的白雪,天上的繁星,还有虽然寒冷却带着甜味的空气。

这一切都是在享受,享受生活。

可惜,他现在还没这个资格享受生活,反而要为生活而奔波,为未来而努力。

这种享受,有这么片刻,已经足够了。

一夜无话,江飞搂着采薇睡。

清晨,一大早。

江飞穿着宋采薇这丫头织的新毛衣,又穿上新买的大衣,离开家,去卫生所。

江飞并不确定馒头会不会过来找自己,自己是真的想把他安排到废品收购站,并不是单纯的发善心。

而是废品收购站不能没有人,馒头就是最好的人选。

只要他踏实肯干,自己保他三个月变成千元户,是真真正正的千元户。

虽然打算把废品收购站交给宋采薇,但现在的宋采薇还没有这个本事和能力,接下这个废品收购站。

所以让馒头来负责一段时间,这也是江飞的想法。

至于江飞自己还是要忙于自己的正事,他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做别的。

“小江,早啊。”

孙芳一如既往的站在卫生所的门口,她每天都会在这里,迎接每一个所里的成员。

等到他们都进去之后,她才会最后一个进去。

看到江飞之后,孙芳脸上笑意很足的打招呼。

经过一周多时间的适应之后。

江飞彻底站稳脚跟,且在卫生所展现出了超强的个人诊病的实力。

甚至孙芳认为江飞的中医本事,已经不弱于荀宁甚至自己。

“孙大姐,早啊。”

江飞也笑着点头打招呼,孙芳不喜欢别人喊她孙所,更喜欢叫她大姐,她本来就是个知心大姐。

“小江,今天又到了给魏宏他爹复诊了。”

孙芳笑容收敛之后,语气凝重的开口道。

江飞先是一怔,之后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经过一周多的用药调理,现在也的确到了复诊的时间。

“我跟你去,孙姐。”

“小江,你还是别去了,我怕…”孙芳担忧的望着江飞,她不想把江飞扯进来,甚至越扯越深。

“不用怕,我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江飞没等孙芳说完话,就打断道。

最忌讳经常更换医生诊治,否则就算是再好的药,都会大打折扣。

上次既然是自己诊治,自己用药。

那么就不应该再换人。

孙芳见江飞已经有了决定,于是也只能点了点头,准备带着江飞去魏宏家里。

然而两个人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到郭振急匆匆的骑着自行车过来。

郭振的脸色很古怪,要说难看吧,的确有些难看。


江飞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凭借原主的记忆,朝着大洼村走去。

大洼村距离安镇很近,只有三公里,也就是六里地,就在安镇北边。

但因为这个时代的路不好走,路上全都是积雪,还有新下的雪,很滑。

江飞前一世是滇西人,在北湖省工作,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很不适应。

他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走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他进了大洼村,走到了一个破落的土房子前。

这土房子外面还贴着两张成亲的红喜字,在黄土墙上显的刺眼。

“这就是我的家?”

江飞脸色格外复杂,心里却开始骂娘了。

他前一世住的可是一百多平米的楼房,再看这个土房子,心里格外不平衡。

但肯定不会出错,因为原主的记忆就是这么告诉的。

甩了甩冻出来的鼻涕,江飞准备拽开土房子的外屋门,至少进去暖和一下吧?

但没等他拽开外屋门,里面却先把门推开了,同时还伴随着哭腔和骂声。

“撒手,你给我撒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嫁给那个遭瘟的废物有什么好的?”

“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老江家说个明白!”

砰的一声,外屋门被暴力的推开,一个长的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气愤的走了出来。

她看到江飞的时候,先是一怔。

“滚开,你个窝囊废!”

“我闺女嫁给你,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狠狠的朝着江飞瞪了一眼,紧接着顺着村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

江飞望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副朴素农村妇女的打扮,花棉袄,头上系着棉头巾。

这是丈母娘吴桂香,也就是他媳妇宋采薇的老娘。

至于提到媳妇宋采薇,江飞的脸色格外的怪异。

因为准确来说这媳妇不是自己的,而是原主的,可自己现在就是原主了。

所以才说心里面很怪异。

再加上前一世他一直忙着医院工作,连相亲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结婚了,所以没媳妇。

一个单身三十年的男青年,突然回到四十年前有了媳妇,本该是美滋滋的事。

只是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宋采薇和他的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又因为两家老爷子定了娃娃亲,所以半年前顺利成婚。

可丈母娘吴桂香不满意老江家穷,更不满意自己是个病秧子,所以前挑后撅的想要搅和两个人散伙。

江飞望着眼前这一幕,不出意外就是母女两个人又吵架了。

这个丈母娘,又来软磨硬泡闺女,想要让宋采薇和自己离婚。

“当家的?你回来了?”

一阵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透着几丝的疲倦和颤抖。

江飞抬起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年轻女孩,不禁目光一滞。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着花棉袄,棉袄都有些破旧,好几处缝补。

一件黑色裤子,以及一双棉鞋,但却是破的,都有些飞边了。

她还绑着两根麻花辫子在后面,脸上还透着一股青春气息,只是眼中却有些死板无神。

这一幕让江飞心里莫名的有些痛,这种痛来自于时代的痛,也来自于内心的疼痛。

原主对宋采薇有愧,自己对这个时代有叹息。

本该是上学年纪的女孩,现在却早早结了婚,这是何其的不公平。

江飞又看了眼身前的这个两间土屋,这个泥土房子顶,有厚厚的积雪。

他真担心什么时候,这些厚厚的积雪把房顶压塌了,那可就死球了。

“当…当家的,你,你快进屋吧。”

宋采薇原本是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说话间又连忙让开。

她双手揉搓着花棉袄的边角,眼里甚至透着几丝紧张。

江飞觉得有些奇怪,宋采薇至于这么怕自己吗?

他没多说什么,朝着屋里面走去。

果然不管再破的屋子都能抗风庇暖,进屋之后立马就暖和很多。

“当家的,快上炕休息吧。”

宋采薇连忙给江飞脱下厚厚带着寒气的棉大衣,又把炕上的线团收拾干净。

她在织毛衣,所以看起来凌乱。

江飞也有些紧张,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宋采薇相处。

毕竟对于自己而言,宋采薇应该就是个陌生的小妹妹一样。

当然自己这个时候也只有二十一岁罢了。

“当家的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我给你熬了粥,你快喝点吧。”

宋采薇几乎是讨好般的将一碗粥从锅里端出来,也不怕烫手的端到江飞身前,碗有些破旧,还残缺一个角。

里面的米粥也是黄橙橙的小米粥,因为没有多少米粒,所以全都是米汤。

江飞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接,碰到滚烫的碗,登时松开了手。

他这一松手不要紧,宋采薇已经卸了力,立马这碗粥掉在地上,啪嚓的摔的到处都是。

这一声脆响,算是让江飞彻底回过神了。

宋采薇却是被吓的脸色惨白,尤其是看到碗碎了之后,粥也撒了一地,更是紧张的哭出声来。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蹲在地上连忙去收拾。

江飞看到她这样紧张害怕,连忙开口:“别捡了,小心扎手,快起来。”

宋采薇听到这话,微微身子一震,眼中有些诧异。

江飞他竟然在关心自己?

但她不敢抬手,生怕一抬手碰到的是江飞怒不可遏的脸,已经迎上来的巴掌。

江飞不经意的低头看去,这才看到宋采薇的手腕上,包括脖子上竟然都有被打的淤青痕迹。

几乎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让江飞登时暴怒不已,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出手?

他刚要喝问出声,脑中的记忆却让他立马闭嘴,硬是噎了回去。

竟然是自己打的?

不,准确来说是原主打的。

他竟然打女人撒气?这到底还是个爷们吗?

作为新时代的人,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动手大女人,这简直就是没本事!

“好了别捡了,小心划破手。”

江飞连忙把宋采薇拽起来,任谁看到这么楚楚可怜的小女孩,都会心疼不已。

这在后世,几乎就是读大学的年纪。

宋采薇被拽了起来,她局促不安的看了眼江飞,又急忙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花棉袄的衣角,心里扑腾腾乱跳。

该生气了吧?该打自己了吧?没事反正也习惯了。

静默,长达许久的静默。

“我怎么闻到了中药味?”

“这是谁喝药了?”

江飞终于在沉默和尴尬氛围中,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他也真闻到了药味。

他对中药味道很敏感,也很熟悉,这都是前一世跟爷爷学习的本事,他几乎可以温出三百多味药的味道。

宋采薇听到江飞这么问之后,眼中诧异不解的道:“当家的,那是葛大爷给你开的药啊。”

“给我的?”

江飞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宋采薇。

宋采薇点了点头,之后走到铁锅前,拽开锅盖,从里面端出一碗药。

“昨天当家的,说出去喝酒,结果一夜未归,这药都凉了三次。”

“当家的,你快把药喝了吧,喝了才能病好。”

外面的雪落在屋檐顶上,又渐渐的落了下来,地上的积雪又被大风吹拂成大雪壳子,逐渐变硬。

但屋内江飞的心,却是很软也很暖。

“这药不用喝了,跟我的病不对症。”

江飞委婉的开口,没有服药。

他此刻摸着自己的脉区。

脉沉细。

又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舌苔,舌质发红,且边缘青紫,舌苔黄腻。

这是肝郁血滞,肝胆湿热蕴积的证候,也就是西医所说的胆囊炎合并胆结石。

至于这药,江飞闻到了至少五六味药。

菌陈,白术,桂枝,还有泽泻,与猪苓,茯苓。

这的确是除湿热的方子,这是菌陈五苓散,的确是个好方剂。

但没有兼顾到肝郁血滞,所以即便喝了也没什么意义。

“刚才听你和你娘在吵架?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江飞继续转移话题,实在是不知道聊什么。

宋采薇听到江飞的问话之后,却是揉搓着衣角,心里忐忑不安。

娘亲不仅今天找她了,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找了自己七八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因为娘亲想让自己和江飞离婚,不准在和江飞过日子。

实在是江家太贫困了,江飞又不争气是个病秧子。

在她娘亲看来,嫁给这样的人家,简直就是倒了霉。

如果不是两家老爷子关系好,定了娃娃亲的话,也轮不到江飞来娶宋采薇。

另外因为江飞的病,几乎耗光了老江家的家底子,现在那些直系和旁系亲属更是大多冷眼旁观。

后期的一些医药费,几乎都是宋采薇自己掏钱,都是她的私房钱。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孩,知道丈夫就是天,如果没了丈夫,她就是寡妇,不祥之人。

“当家的,我…我娘要把我许配给安镇收废品的老李,我娘同意了。”

她终于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出娘亲吴桂香的来意。

江飞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塌了下来。

他的确还没办法把宋采薇当成自己妻子,实在是陌生。

但不代表江飞能够承受这样的侮辱,这已经是侮辱自己的尊严了。

“你娘还说什么了?”

江飞的语气很平静,望着宋采薇。

但越是这样平静,越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人穷志短,贫困才是原罪。

看来必须要自立自强,解决生活上的麻烦。

丈母娘瞧不起自己,想要带着宋采薇离开,甚至宁可改嫁给一个收废品的光棍,都不愿意继续跟着他。

“我娘说,今天去找你爹娘摊牌。”

宋采薇揉搓着手指,心里扑腾腾乱跳。

江飞闻言不禁有了明悟。

看来刚才丈母娘离开,就上去老江家了。

这个老江家,就是自己现在的家庭。

他排行老三,头上还有两个哥哥,以及一个妹妹。

自己老爹江爱国五十多岁,是个地地道道庄稼汉子。

爷爷是个中医,只是在十年前外出就诊,却再也没有归来,被划为失踪人口,到现在不知道生死。

奶奶因为爷爷的不知所踪,整日忧愁,哭瞎了眼睛,也抑郁而终。

总之,江家的日子的确不好。

而自己的老娘身体也不怎么好,有些中风前兆,更不能生气生活。

如果丈母娘吴桂香去老江家,万一把自己老娘徐赛风惹急了,中风一旦犯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外面的雪已经小了很多,江飞看了一眼之后,便拿起棉大衣穿上。

“采薇,你想跟我分开吗?”

突然,江飞转身看向宋采薇,突兀的问!


葛忠彻底傻了眼,尤其是药方上面的君臣佐使,绝妙之极。

“何首乌四钱,枸杞子五钱,生鸡内金六钱,生滑石七钱,金钱草五钱,五灵脂五钱,郁金五钱,柴胡三钱,鸡血藤五钱,白术五钱?”

“这是啥方子?好像很不错啊…”

葛忠有些看不懂了,不过按照他的经验来说,他觉得这是一副很完美的方剂。

可是他很难想象,江飞到底是如何懂这么多的中医?

之前是急救,现在又是开方,这哪里是学校所能学习到的东西?

虽然他心里不明白,可葛忠也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不会问。

“葛大爷,按照这个方子给我抓药吧,我拿回去煎药。”

江飞对于自己的病情还是比较了解,至于常人所说的医不自医,并不是说医生没办法治疗自己,而是有些时候不敢开药,剂量大或者小,很容易影响判断。

毕竟是给自己治疗,自然关心则乱。

只是江飞对于这种疾病,办法还是比较多的,并不会一味的采用手术的方式来治疗。

“好,我去给你抓!”

葛忠点了点头,拿着药方走到西屋的药房去抓药。

江飞深呼口气,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比如自己会中医这事。

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适度的展露一些。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原主从小就喜欢中医,没少看一些医学书籍。

当然这也是事实,原主的这个江飞很喜欢中医,那个时候爷爷还在家,原主就喜欢问一些中医知识。

江老爷子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教孙子还是不成问题。

久而久之,原主也就对中医感兴趣。

也不知道自己穿越来到这里,和原主喜欢中医有没有关系,也许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这副药用正治邪,加上一些安神解郁的药物,效果会事半功倍。

脉弦细,弦脉多位肝胆病,结合自己的病史来看,又有细脉的气血虚亏,毕竟久病多虚,这是正常的现象。

用攻补兼施的办法,疏肝理气,清热利胆,活血化瘀,辅佐补肝补肾,健脾胃的治疗办法,无论是柴胡还是郁金,滑石和金钱草等,都有奇效。

而五灵脂和蒲黄以及鸡血藤等等,都有活血化瘀的功能。

何首乌和枸杞用来补肝肾,健脾胃。

按照江飞自己的推测,服药半个月左右,自己的这个病会大幅度改善,一个月就可以基本痊愈。

这并不是江飞的盲目自大,而是对于自己实力的一种信任。

葛忠拎着药包从西屋出来,将药包递给江飞。

江飞接过自然是一番道谢。

“谢谢葛大爷,多少钱?”

说着江飞从兜里取钱,被葛忠挥手拦住。

“你这孩子别提钱,这也算是大爷对你的弥补,大爷让你喝了三个月苦药,也没能让你病好,之前收了你几十块钱,已经够过意不去了。”

“这些药就算是大爷的弥补,你拿去吃吧。”

“但是吃出问题,可不能怪大爷,这可是你自己开的药嘿。”

葛忠是个厚道人,但不意味着他是傻子,有些责任是不能背负的。

江飞也露出笑意的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大爷,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葛大爷。”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发黑,这一天的时间都耽搁在了外面和路上。

“来,书拿着,大爷也用不到,还不如给你,也算是咱对那个老中医,有了交代。”

葛忠把这本厚厚的脾胃新论递给江飞,江飞他也没推辞,拿着书往外走。

江飞顺着村路,踩着厚厚的雪壳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屋里面冰冷,已经一天一夜没走火,自然冷的像冰窖。

江飞只能自己拎着柴火烧炕,这才感觉到暖和。

烧了炕之后,江飞又准备做晚饭。

家里没女人,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他在后世根本就不会做饭,现在为了弄口吃的,不得不自己做饭。

江飞把柴火塞到灶台坑内,点燃之后,轰的一下浓烟冒出来,呛的江飞一阵咳嗽。

“咳咳咳…”

这时,外面一阵寒风吹进来,屋门被拽开。

宋采薇穿着厚厚的花棉袄进来,看到江飞狼狈的样子之后,连忙把江飞扶起来。

“当家的,你快去炕上躺着,我来做饭。”

江飞看到这丫头竟然跑了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但还不等他和宋采薇有太多的交流,这丫头就已经麻利的张罗起来。

有些时候看女人做饭,也是一种享受。

江飞前世就喜欢看老妈做饭,但是看自己媳妇做饭,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采薇被江飞弄了个大红脸,因为江飞一直坐在炕边,朝着她傻笑。

很快,宋采薇做了一大碗热面条,还特地卧了两个鸡蛋。

实在是穷家没多少油水,食材有限。

“当家的,快吃吧。”

宋采薇将面条放在桌子上,又拿了筷子,朝着江飞轻声喊着。

江飞来到饭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发现宋采薇低着头,揉搓着衣角,心念一动的道:“采薇,你也吃。”

“我…我不饿…”宋采薇摇了摇头,她知道家里的底子,这一碗面都是不得了的开销。

江飞生气的放下筷子,啪嚓的一声,却是条件反射般的让宋采薇小脸煞白,她想到了被江飞打骂的恐惧,浑身都颤抖起来。

江飞见此一幕,顿时心疼不已。

该死的‘江飞’,你就是这么疼惜媳妇的?

自己不过是放下筷子,都能让这丫头如此恐惧,可见以前原主对宋采薇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江飞故装生气的起身,回到炕上躺着。

宋采薇惊诧的望着江飞,他没打自己?还让自己跟他一起吃?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呀,可江飞如此认真的样子,她知道不是假的。

她不禁想到了十年前那个瘦弱的身影,护住了她的身子,也照亮了她的世界。

“我,我吃…”

宋采薇弱弱的开了口,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副筷子坐在饭桌前。

江飞这才露出笑意,重新回到位置坐下来,拿起筷子,把两个鸡蛋放在她的碗中。

“来,快吃吧。”

宋采薇坚决的摇了摇头,把鸡蛋放回江飞的碗里,执拗的开口:“我不吃,当家的要养身子,你吃!”

“没关系,我这是胆道疾病,吃不了鸡蛋,你快吃吧。”江飞苦笑着摇头。

真的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以前吃鸡蛋,才导致病情这么严重了…

宋采薇听到江飞的病和鸡蛋有关系,小脸唰的一下又白了。

她以前可没少给江飞煮鸡蛋和卧鸡蛋吃。

难道是自己?害了当家的?

一股浓浓的愧疚自责感席卷全身,让她双眼瞬间红了。

“好了,跟你没关系,咱们一人一个,可以了吧?”江飞见到这丫头要哭,连忙擦掉她的眼泪,又一口把鸡蛋吃掉。

宋采薇见到江飞吃了鸡蛋,这才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着头,之后小口的咬着面条和鸡蛋。

这顿饭很简陋,甚至按照江飞的生活经历,可以说最简陋的一顿,但也是温馨的一顿晚饭。

吃过饭之后,江飞主动揽下洗碗的重任,硬是让宋采薇坐在炕上歇息。

宋采薇望着在厨房忙活的江飞,心里像蜜罐一样的甜。

当家的终于变了,变回原来的那样,也没有辜负自己这次偷着跑回来。

她老妈根本就不允许她回来,可是她还是找准机会偷着跑回来,因为她放心不下自己的男人。

谁的男人谁疼,她的男人自然由她来疼。

砰!

突然的一声巨响,破木门咯吱咯吱被踹开,冷风灌进来。

江飞被吓了一跳,看到门口站着的丈母娘吴桂香,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你个死丫头啊,你竟然敢跑回来?看我不打死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吴桂香冲进来,抬起手臂就要给宋采薇嘴巴。

但是她的手臂只是停在半空中,彻底落不下去了。

江飞死死的抓住吴桂香的手,目光冰冷的瞪着她,沉声喝道:“您最好尊重一些我,这是我家,还轮不到您来管教女儿!”

吴桂香呆愣愣的望着江飞,心里泛起滔天的惊骇。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江飞?如此有血性的江飞?

可越是如此,她的怒火也越盛。

“老娘还管定了,你咋的?”

“一个要死的窝囊废,哪里装的大尾巴狼?”

“滚,给老娘滚开!”

吴桂香尖酸泼辣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见江飞不松手,另一只手直接抬起来,狠狠的抽在江飞脸上。

啪嚓一声,清脆至极的巴掌声,在江飞脸上留了一个巴掌印。

之后吴桂香冲到宋采薇身前,一把将她拽着往外走。

“你这个死丫头,跟我回去,以后不准回来见他!”

宋采薇哭着被拽走,她绝望的回头望着江飞。

江飞捂着脸,脸色阴郁难看,却没有和泼妇过不去。

只是这巴掌给他打的火冒三丈,从小到大连自己爸妈都没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

这个便宜的丈母娘,算老几?


老江家,里屋也就是东屋,老爹江爱国拘谨的站着,面色恭敬的望着坐在炕上的肖玉民。

他见过肖玉民,不过那是在几年前,只知道这是镇子里面的大领导。

老娘徐赛风也不敢在炕上躺着了,非要下地做饭,被肖玉民得知徐赛风有病之后,立马让她坐在炕上,哪敢让她去做饭。

最后执拗不过的徐赛风只能拘谨的坐在火墙旁。

东北农村的火墙是一个特色,用砖头堆起来,取暖效果很好。

老大江阳和老二江山都站在地上,给肖玉民倒茶和抓了把瓜子。

“江老哥,老嫂子,你们别紧张,我来是找江飞,请他去镇里上班。”

肖玉民见到这一家人都被自己到来吓坏了,于是只能说出来意。

一听到这话,江爱国登时吓的手上烟斗都掉了,怔怔的望着肖玉民不敢说话。

倒是徐赛风听到老三要被请到镇里上班,多问了一嘴:“领导,您的意思是咱家老三去镇里上班?做啥啊?”

肖玉民笑着回答道:“去镇里的卫生所上班,他的医术不错,我们缺这样的人才啊。”

“医术?”

满屋子的江家人都有些傻了眼。

老三江飞倒是因为老爷子的缘故,从小喜欢倒腾一些医书看。

可也不至于高到一定程度,让镇里的领导都主动邀请的程度吧?

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老江家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都知道吃皇粮是最好的,那可是上等人。

可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正在沉默之时,外屋的门被推开了,江飞和郭振走了进来。

“爹,娘,这位是郭振领导,负责镇里的卫生工作。”

江飞进来之后,先把郭振介绍给二老认识。

他也是在路上的时候和郭振谈话,了解到的对方身份。

不过他也没听说过郭振在后世有什么名声,很显然不是赫赫有名的领导了。

但是江飞进屋之后,看到坐在炕上的肖玉民,却是一怔,心中猛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如果说郭振没什么名气的话,这位可眼熟啊,能够让他眼熟的,至少后世的官不低,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老郭,这位就是江飞小兄弟吧?长得真不错啊,好本事啊。”

肖玉民见到江飞跟着老郭进来之后,笑着起身主动伸出手来。

江飞也不敢怠慢,也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

郭振笑着和江飞介绍道:“这位是肖玉民,负责镇里教育工作的!”

咚咚咚…

江飞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终于想起来这个肖玉民是谁了,这不就是后世…

当然,江飞并不在乎这个肖玉民在后世的仕途成就。

真正在乎的是他现在是负责安镇教育工作的领导,也就是说自己想要参加高考,他几乎拥有绝对决定权。

必须交好此人,这是自己改变命运的关键。

“您好,领导,我就是江飞。”

江飞满脸笑意的自我介绍,倒也没有太过于谦卑。

可能是后世的网络太发达缘故,很多大领导都在网上见过不少。

而且他后世做了副主任医师之后,还握过一省之长的手,那是在一次庆功宴上面,他作为优秀青年医生,接受表彰。

肖玉民暗暗点了点头,不愧是高材生,真是一表人才啊。

心念一动,这个江飞如果能够参加高考的话,又有一手高超医术,以后…

想到这里的肖玉民,暗暗上心,必须交好此人。

两个人几乎同时有了一致的想法。

“两位领导快请坐。”

老大江阳找准时机,憨厚的一笑,连忙邀请两位领导坐在炕上。

老三这是要发达了啊,他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还是为老三开心。

至少老三发达之后,他们老江家也会跟着受益。

“这次过来是邀请你去镇里上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郭振才是负责邀请江飞的直系领导,所以由他开口问道。

路上两个人没有聊这件事,也是避免江飞拒绝,现在是留在老江家,有了江飞的爹妈,轮不到他拒绝。

而且料他也不会拒绝,去镇里上班可真的是吃皇粮了,虽然赚钱不多,可地位高啊。

“我愿意啊。”

江飞除非是傻子才不愿意,他冒着风险做出这样的努力,就是要改变命运,到手的机会肯定不会放弃。

郭振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意,可不等他再说话,又听到江飞说道:“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啪的一声,老娘徐赛风的鸡毛掸子打在了江飞身上,之后骂道:“老三你皮痒了吗?还敢跟领导提要求?”

“那啥,两位领导,我替老三答应了,他去上班。”

徐赛风生怕江飞得罪了这两位领导,失去这样的一条机会,为此她不得不狠心打江飞。

从小到大,她都没打过江飞,这是第一次。

江飞有些郁闷的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很坚决,必须答应条件才行,不然他这一切都白做了。

如果仅仅是想去卫生所上班,他有至少十多个办法。

但为什么选择冒险的一条,是因为他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自己和宋采薇之间的婚事,以及镇里面那个收废品的老李。

“你说说看,我倒是好奇。”肖玉民笑呵呵的开口,这小子倒是个铁脊梁骨,没有对他们谄媚弯腰,这小子以后肯定不得了。

“第一是我在卫生所不能有束缚,除了工作之外,我要有其他事情做。”

江飞也不客气,提出要求来。

郭振无奈的摇头开口:“这不是要求,我们卫生所还是比较清闲的,毕竟真有病都去县里了。”

“嗯呐,第二个条件是我希望镇里帮我找一些学习资料,我想温补一下功课。”

这一点就是为了参加高考而准备,现在普通人知道高考恢复的几乎没有。

所以江飞这么做,也不会引人注意。

可已经提前知道内幕的肖玉民,心里却是一震,目光精锐的打量着江飞,想要从江飞表情看出一些信息。

可他失望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然而越是如此,他对江飞越重视,这小子该不会已经意识到国家要恢复高考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妖孽了。

“好,我这个负责教育的领导答应了。”肖玉民笑着点头,这一点在他的职务范围内。

“第三点,我希望镇里帮我解决婚姻问题。”江飞终于抛出重头戏,说出最关键的一点。

郭振疑虑的望着江飞,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结婚了吗?还有啥婚姻问题?”

“是这样的…”江飞也不怕丢人,把事情告诉两个人。

两人听后都不禁目光诡异起来,还有这样的丈母娘?

还有镇里收废品的那个李光棍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行,这件事我们给你解决,现在你可以跟我们去镇里上班了吧?”

郭振觉得不是多大的问题,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之后再问江飞。

江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郭振,而是深呼口气的对着老爹江爱国和老娘徐赛风,深深的鞠了一躬。

“爹,娘,我去镇里了,您二老保重。”

“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回来,等我站稳脚跟,接您二老去镇里住。”

江飞虽然对这个家有了基本的感情,但让跪下来也做不到,至少感情没达到那一步。

但即便如此,江飞的举动也让二老眼中含泪,尤其是老娘徐赛风更是抽泣起来。

“老三别惦记家,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家里有俺和老二那。”

老大江阳深深的看了眼江飞,拍了一下江飞肩膀,又锤了捶他自己胸口。

这一刻江飞对江阳的印象有了很深的改变,这个便宜大哥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可至少是个孝子。

老二江山也转了转眼珠子,嘿嘿笑道:“老三,等你发达了,二哥跟你去城里看看啊。”

江飞对这个二哥也有基本印象,这是一个滑不溜的人物,属于有小精明的人物。

不过这一刻他对这个家,只有好评,没有恶意。

他还有个小妹,才十九岁就已经做了别人媳妇,嫁到了外乡去,一年都回不来几次。

“行了,江飞啊,咱们趁着天亮回镇里吧。”

郭振看了眼外面天色还没黑,再等一会的话,就不好走了。

这个时候治安不是很好,到了晚上很容易出事。

江飞也不是磨叽的性格,说走就走。

老娘徐赛风的身子骨不好,但还是亲自送三儿子出门,远远的挥着手。

江飞这一刻模糊了眼眶,望着六十岁的老娘扶着门框挥手,眼中的那抹不舍,深深冲击着自己的心脏。

但他必须离开,因为他不能在乡下一辈子。

他的人生,注定比上一世更精彩。

“二位领导,我想先去看看媳妇。”

江飞提出最后一个条件,或者说请求。

两个人也都不是小心眼的人,见此也只是点头笑了笑。

“是个有情义的小子,快去吧。”

郭振拍了拍江飞肩膀,然后目视着江飞疯了一样的往村西头跑。


荀宁之所以如此神色,是因为他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医生,可以细致到从老鼠体内取肝,还能保证老鼠活下来的。

不过既然江飞想尝试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他看向孙芳,后者犹豫一下之后也点头答应:“那行,带他去手术室。”

她也想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到底神秘到了什么地步!

江飞跟着荀宁前往手术室准备。

但这件事很快就在卫生所传扬开了。

江飞已经把该穿戴的手术服和手套都佩戴整齐,而且做完了消毒措施。

不过因为他要给小白鼠手术,这件事传的很离谱,仅仅十分钟就连镇上的领导都知道了。

这一下子,可就轰炸开了。

还有这么牛的人?那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啊。

于是安镇的一个负责卫生系统的领导,气呼呼的骑着自行车冲到卫生所。

“孙芳,你们简直是乱弹琴,瞎胡闹!”

四十多岁的中年领导穿着大衣走进副所长办公室,之后拍桌子给孙芳一顿骂。

孙芳虽然是副职,但老所长快退休了,所以她管事。

她被领导骂了之后,也只能低着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幼稚和胡闹了。

给小白鼠手术,真能扯淡…

真要是有这么牛逼的人物的话,还至于埋没在这种穷山恶水?

而且这件事的影响不好,刚刚结束混乱时期,正处于迷茫期,如果出现这种事的话,万一传到了县里面,很严重。

但他们都不知道,江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轰动起来的话,怎么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时不我待,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浪费,甚至没时间让他徐徐图之。

所以必须一炮而红,当然这也是个很危险的赌,只不过江飞必须这么赌。

“去手术室,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傻子,简直是瞎胡闹!”

中年领导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之后,转身朝着手术室走去。

孙芳跟着领导一起前往会议室,心里很是郁闷,这个荀宁的亲戚害死她了。

手术室门口,江飞看到了自己即将实施手术的对象,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小白鼠,正滋滋的在笼子里叫唤着。

中年领导和孙芳来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一身手术服的江飞之后,这个中年领导怒气冲冲的开口:“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这种胡闹也做的出来?”

“你是哪里的?你父母是谁?”

中年领导一开口就是老官僚味道,怒目瞪着江飞恨不得把他吃了。

江飞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我们进去。”

江飞没有搭理这个中年领导,而是迈步朝着手术室走进去,并且把手术室门用脚关上。

中年领导被气的浑身发抖,没想到竟然被无视了。

可他知道手术室不能乱闯,也只能来到可视窗口,望着手术室里面的情况。

随着中年领导在窗口前盯着里面情况,渐渐的整个卫生所的人都来了,就连前来看病的人都不看病,也过来瞧热闹。

死去的小白鼠需要放在酒精中浸泡三秒钟,然后取肝脏。

但是江飞要做的是活体取肝,难度更大,而且失败程度更高。

“打麻药,打12mg单位。”

江飞看了眼辅助自己的荀宁,语气无比严肃的吩咐道。

他按照小白鼠的体重来推算剂量,用以麻醉之用。

这个时候江飞的那种前世副主任医师的气势就凸显出来,让荀宁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下意识的就听江飞的话。

等到他注射完了麻药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这是什么离谱事啊?给小白鼠打麻药?

可不等他说话,江飞那边已经利落的用最小型号手术刀,轻轻的在小白鼠的腹部切开0.4厘米左右的刀口。

淡褐色的三片肝脏呈现在面前,边缘很薄而且柔软,呈现三角形的形状。

江飞干脆利落的取出一片肝脏,细心而且稳准狠。

“托盘!”

江飞喊了已经发呆的荀宁一声,让荀宁下意识的递过托盘。

江飞把一片肝脏放在托盘上面,随后一番操作之后,将小白鼠的腹部缝合起来。

小白鼠的皮很嫩,而且容易破,所以江飞的缝针术非常吃技术。

但即便如此,江飞也无比完美的做好了这一切。

从头到尾不超过两分钟,这一台手术实验已经结束。

江飞放下手术器材,转身摘下口罩和手套,撞开手术室的门,把手套和口罩扔在垃圾桶内。

他所到之处,都能看到目瞪口呆的人,要么是卫生所的人员,要么就是看病的患者。

最后江飞也看到了面色复杂的中年领导,正盯着他看。

不过江飞没有搭理他,走进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

“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我走好了。”

说罢,江飞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他离开的非常坚决,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卫生所的人,是不会轻易下决定。

那么什么时候会做出决定,要看小白鼠麻药劲过了之后的情况。

只有到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彻底认识到,自己的手术到底有多么高深。

想要脱离农村,想要青云直上,做起事情就不能瞻前顾后,更不能任由时机流逝。

江飞走了,可是荀宁懵了。

他是个中医,但身在基层的卫生所,需要会的东西必须多。

所以他对于简单的小手术,做个辅助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他没见过这样凶猛的年轻人,在小白鼠身上做手术。

荀宁走出手术室之后,小白鼠还没有过了麻药劲,也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

反正江飞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小白鼠肯定会活着。

中年领导郁闷的坐在椅子上抽烟,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江飞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孙芳和荀宁走到他身前,神色几乎都差不多,都很难以想象。

这个视觉冲击和认知冲击还是比较大的,他们当然知道小白鼠实验,是医学很高级的东西。

可他们身在安镇这种偏僻地方,根本接触不到罢了。

即便是国家级层面,这么多年的荒废,也导致医疗处于停歇不前的阶段。

社会百废待兴,现在最迫切的是解决劳动力分配和衣食住行的问题。

“领导,怎么办?”孙芳皱着眉头问了中年领导一声。

中年领导不是好气的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等吧!”

“等谁?”孙芳还没明白过来,倒是荀宁猜到了领导意图,忍不住开口:“您是想等小白鼠的结果?”

“嗯,这小子不是张狂吗?他既然保证小白鼠会活,咱们就看看。”

“先别着急下定义,如果能活下来而且超过三天,咱们再做决定。”

中年领导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他察觉到这是个机会,现在国家也在调整各业结构,他有预感安镇也要起风了。

他也有野心,如果能够在起风的时候抓住机会,必然会扶摇直上。

江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孙芳和荀宁都不自主的点了点头,觉得领导的话很有道理。

“孙芳,卫生所的所长一直空缺,你就顶上去吧。”

“小旬是知识分子,又是省城来的,就让他做副所长。”

中年领导掐灭旱烟,给了两人一个机会。

孙芳和荀宁心里都很是激动,连忙开口致谢。

但这一切的一切,和江飞都没什么关系。

他虽然能够把握大致的事态发展,可也决定不了细节的东西。

他所预计的情况是七天如果没有消息,那就意味着彻底没戏,那个时候就必须想新的办法。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鹊,更别说自己还是这个中医世家传人。

“废品收购站?”

江飞不经意抬头,不禁目光复杂的停下脚步,他看到了这个废品收购站。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这个就是丈母娘所说的老李家的废品收购站。

江飞冷笑着盯着这家废品收购站,和自己抢媳妇?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

不过纵然心里愤怒,江飞也没有立即去找这个李光棍的麻烦。

自己现在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等着吧,最快一周的时间,最慢半个月之内,我会让你断了觊觎丫头的念想!

同时也会让丈母娘彻底认清一个现实,且不敢在掺和自己的婚姻之事。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江飞觉得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后世人,干脆拿砖头拍死自己算了。

没有过多的停留,江飞按照原路返回大洼村。

回到村里之后,江飞又按照脑中记忆,来到了葛大爷葛忠的家。

昨晚他说过的中医世家医书,自己还真想见识一下。

类似这种家族的不传之秘,能够看到一本都是赚到了,当然也不是说世家传承的医术都是精品,也有很多糟粕。

这个就要靠自己去品味,去研究,去分辨。

葛大爷对于江飞的到来,显的还是比较热情和开心的,这说明江飞对他很重视。

人家是知识分子,高中学业在他眼里,那就是文曲星一样了。

他就是个庄稼汉,最多就是个赤脚医生罢了,没法比。

“哈哈,老三啊,快进屋,外面冷。”

葛大爷兴奋的把江飞拽到屋子里面,比起老江家的大瓦房,葛忠住的就是土房子。

不过虽然是土房子,但还是比较暖和,只是窗户因为没有玻璃,所以屋子有些黑。

“葛大爷,我来看看您说的医书。”

江飞也没有心思过多闲聊,他直接也直白的说出来意。

葛忠也一点都不意外,人家来自己家肯定是为了那本医书了,根本不可能是为了别的事。

他也不废话,他是个厚道人,说给江飞,那就肯定会给。

他推开炕上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土黄色的医书,医书比较老旧,但却是线装书,可见有一定年头。

“脾胃新论?”

江飞眯起眼睛,拿到手里看了下书名,用毛笔字所写。

脾胃论是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所创,他也是脾胃学说的大成者。

那么这个脾胃新论,应该是在原书基础上推陈出新,有了新的论断。

翻开第一页,清晰明了的八个大字,医之大者,扶危救困。

江飞继续翻着页数往下看,一时间葛忠也没有去打扰。

但是江飞越看越是沉迷,最后几乎已经忘了葛忠,坐在炕上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如身有疼痛者,湿。若身重者,亦然,加去桂五苓散一钱。”

“如风湿相搏,一身尽痛,家羌活,防风,藁本根,以上各五分…”

葛忠在旁边望着江飞,眼里满是慈爱之色,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所以也没孩子。

他以前就觉得江飞聪明伶俐,是个成大事的孩子。

没想到这孩子得了重病,只是自己医术不精,给他服用了两三个月的中药,也见效不大。

江飞已经忘记周围环境,整整两个小时。

最后,还是右腹部传来的针扎的痛意,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捂着右腹,这种疼痛让他有些变了脸色。

“是不是又疼了?我来把脉看看。”

葛忠很细心的注意到了江飞脸上的痛苦,很显然是胆囊炎的痛苦才让江飞回过神来。

葛忠想要给江飞把脉,但被江飞笑着拒绝。

“不用了葛大爷,我已经给自己切过脉。”

“还开了药!”

“脉弦细,舌苔黄腻,边缘青紫,这是肝郁血滞,肝胆湿热蕴积。”

“所以治疗上面,当理应疏肝理气,清热利胆,活血化瘀。”

“我今天来你家,除了看一看这医书之外,也是想来开几服药。”

说着江飞来到诊桌前,拿起钢笔和处方单,唰唰的起了起来。

葛忠怔怔发呆,下意识的望向处方单,越看越是心惊,以至于表情都有些失控。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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