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云济苏清梦的女频言情小说《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麻辣米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二位爷来了!”一进门,掌柜刘氏便喜出望外,摇着婀娜的身姿快步上前迎接。“好酒好菜都备上,有贵客!”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让十一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不同的是,醉月楼中姑娘善歌舞,故而聚集的,大多是江湖人士。而这教坊司的姑娘善诗词,所以许多文人儒士,达官显贵喜欢来此寻欢作乐,切磋文采。两家青楼各有千秋,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位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刘氏摇着纹绣丝绸扇乐呵道:“今日咱们教坊司来了位新花魁!”“按照以往的规矩,若是能在今天的诗会上夺魁,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刘氏一边说着,一边遮面娇羞。还不忘扭动她丰腴的身子。“夺魁就算了。”赵弘憨笑道:“能一睹花魁真容,在下便已知足。”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赵弘还是...
《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哟!二位爷来了!”
一进门,掌柜刘氏便喜出望外,摇着婀娜的身姿快步上前迎接。
“好酒好菜都备上,有贵客!”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让十一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同的是,醉月楼中姑娘善歌舞,故而聚集的,大多是江湖人士。
而这教坊司的姑娘善诗词,所以许多文人儒士,达官显贵喜欢来此寻欢作乐,切磋文采。
两家青楼各有千秋,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两位公子来得正是时候!”
刘氏摇着纹绣丝绸扇乐呵道:“今日咱们教坊司来了位新花魁!”
“按照以往的规矩,若是能在今天的诗会上夺魁,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
刘氏一边说着,一边遮面娇羞。
还不忘扭动她丰腴的身子。
“夺魁就算了。”赵弘憨笑道:“能一睹花魁真容,在下便已知足。”
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赵弘还是心知肚明的。
在国子监,他和李云济并称“二傻”。
只要何祭酒一出诗题,他俩就哼哼哧哧像个二愣子,由此得名。
谈笑间,台上忽然绸缎四起,乐器齐鸣。
一女子跃然台上,红绸白缎随风而起,扬起台上花瓣漫天纷飞。
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楼顶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风情万种。
三千青丝下,那薄如蝉翼的丝绸面纱遮盖双眸以下的面容,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摄人心魄。
灵动轻盈的舞步,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
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李云济有些意外。
没想到周敬之的妹妹竟有如此风姿。
“好!”
“好!”
“...”
台下的欢呼声,从这女子登台开始便再没停过。
“这就是花魁的吗?”
赵弘已然被迷得五迷三道,睁不开眼。
满脸陶醉的神情,活像个痴汉。
随着音乐渐止,女子的舞步也进入尾声。
优雅地行了个礼,纵身一跃,隐入白纱之后。
随即,一蓝衣侍女缓步上台,展开手中的卷轴,高声喝道:
“今日诗会的题目是——”
“梦。”
话音刚落,台下议论纷纷。
众人皆争先恐后唤来纸笔,跃跃欲试。
赵弘却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喃喃道:“居然带着面纱...”
“扫兴!”
“子川兄,看来这花魁的尊容,咱们是看不到喽!”
说着,缓缓起身,准备移步二楼雅阁。
李云济却不动如山。
今日这花魁,他必须见!
“凌远兄不试试?”李云济怂恿道:“来都来了。”
不料这句话却引起一片哗然。
“就凭你们肚子里那点墨水,还试试?”
回首望去,说话的正是户部侍郎之子,吴晋。
要说赵弘这个皇子混得有多惨,这个场面应该够有说服力了吧。
贵为皇子,却因身份不正,一出生便被冷落。
虽将他好生将养,吃喝不愁,但也饱受欺凌。
就连小小户部侍郎之子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赶紧走吧,子川兄!”赵弘提起李云济的衣袖,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急什么?”李云济轻拍赵弘的手,自信道:“今儿个,我必定要见到这新花魁的真容!”
“痴人说梦!”
吴晋冷哼一声,丝毫未把李云济放在眼里。
“就凭你那首一只鸭来两只鸡,三只蛤蟆笑嘻嘻?”
“还想见到花魁?!”
“简直无稽之谈!”
话毕,引得全场笑作一团。
这首“诗”是李云济半年前在国子监的“成名之作”。
成功把他钉在大乾诗坛的耻辱柱上,沦为满京都城的笑柄。
也正是因为此诗,他才被何祭酒逐出国子监。
还告诫他,何时学会作诗,何时才能回去。
自那日起,李云济便对作诗一事闭口不提。
“吴晋。”李云济转头恶狠狠说道:“废话那么多,你还作不作诗了?”
吴晋嘴角一斜,俨然成竹在胸。
大手一挥,故作潇洒道:“纸来!笔来!”
身侧小厮迅速递上纸笔。
不多时,一篇大作便横空出世。
“谁遣幽梦到枕边,烟光水色幻流年。”
“三生石上苔犹湿,一粟尘中海已田。”
先不论这诗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写出来,已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功力可见一斑。
“好诗!”
“好诗啊!”
满堂宾客皆鼓掌喝彩。
“吴公子此诗,对仗工整,意韵极佳!”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溜须拍马道:“吴公子随手一挥便是千古佳句。”
“这般实力,岂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说话的人眼神往李云济身上一瞥,歪眉翘嘴的表情,欠揍极了。
铺天盖地追捧将吴晋淹没,模样甚是享受。
但李云济可不惯着他,猛地一拍桌,掩面悲怆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大乾文道竟凋零至如此地步!”
“通篇辞藻堆砌,毫无真情实感的陈词滥调也竟配称为千古佳句!”
“此乃国子监之哀,我大乾之哀啊!”
这番说辞显然激怒了吴晋。
作为京都城内赫赫有名的才子,吴晋绝不允许有人践踏他的尊严。
“李公子!”吴晋反击道:“论诗才,试问京都城内谁人不识我吴文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莫非,李公子今日有什么大作?”
吴晋一句话将李云济推上风口浪尖。
他料定李云济憋不出一个字来,否则表情不会这么嚣张!
“对啊!李公子,口气这么大,想必定是有什么旷世神作吧?”
“李公子,赶紧写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啊!”
“就是啊!让我等也见识见识李大文豪的风采!”
“...”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几个小厮用极具讥讽的语气在火上又泼了一把油。
瞬间点燃群众的热情。
不出意外,舆论方向一边倒。
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李云济出丑。
“公子。”十一拉了拉李云济的衣袖,“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不,您露两手?”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李云济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十一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对于这个目不识丁的小子,能写出一手漂亮字的,就已经算得上是满腹经纶了。
“露什么露!”赵弘敲了敲十一的脑袋,“你家公子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啊!”
说罢,看向李云济,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道:“我的子川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李云济笑了笑,拨开赵弘搭在肩上的手。
缓缓起身,环视一圈嬉笑的人群。
“小爷我说了。”
“今天这花魁。”
“我见定了!”
翌日。
一大早,李云济便被十一催促的敲门声吵醒。
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打了个呵欠,“怎么了?”
“还睡呢公子?”十一有些无奈道:“相国府都被围了。”
李云济瞬间来了精神,“出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十一摇了摇脑袋,“门口刚刚突然来了几十个黑甲铁骑,看着倒是挺唬人的。”
“玄武卫?!”李云济眉头一皱。
玄武卫是陛下赠与太子的亲兵,是整个京都城战力最强的侍卫之一。
虽说单个黑甲的实力不到五品水平。
但配上精良的装备和高度协调的配合,使这个铁血军团具备抵挡三品小宗师的能力!
玄武卫的到来,意味着太子亲临。
“这又是唱哪出?”李云济长嘶一声道,“太子来相国府做什么?”
拾掇拾掇,李云济快步走向大殿。
殿内,数名玄武卫赫然列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太子赵恒身着四爪蟒袍,正坐于大殿中央。
李云济移步殿前,站在苏清梦身侧,俯身作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大胆!”
赵恒尚未回应,身侧侍女白雪倒是先开了口,“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李云济心头一紧。
好歹也是北陵世子,虽说是异姓王,但按例不必跪。
可白雪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是要给李云济下马威啊!
“老子堂堂世子,能被你这个丫头片子给欺负了?!”
李云济心道。
而后疾步走向白雪,咧嘴一笑。
“啪!”
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玄武卫立即拔刀出鞘!随着准备取李云济首级。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苏清梦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腰间剑穗微动,露出半寸寒光。
旁边的苏夕颜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半边身子藏在苏清梦身后。
就连向来稳重的苏明也险些没站住脚。
京都城人谁不知道,这白雪跟着赵恒十余年,算得上他的心腹。
打她的脸,就是打赵恒的脸!
任谁也不可能想到,向来软弱无能的李云济竟敢当众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混账!”没等众人反应,李云济便严声喝道:“区区侍女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爷我乃北陵世子,太子殿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今日你敢如此待我,日后是不是也敢如此待太子殿下?!”
“这一巴掌,是我替殿下赏你的!”
说罢,低头看向金丝楠木椅上的赵恒,眼神中颇带戏谑。
“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赵恒愣了半晌,换做往常,李云济此刻早就吓得跪地求饶。
怎么今日骨头这么硬?!
更让赵恒恼怒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众目睽睽之下被驳了面子,赵恒脸色有些阴沉。
拇指玉石扳指磨得茶杯刺啦作响。
“原来是李世子。”自知理亏,僵硬地挤出一丝微笑,“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说着,赵恒冷眼看向白雪,“还不赶紧给世子道歉!”
白雪委屈地捂住脸上的巴掌印。
虽心有不甘,但太子下令,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是奴婢眼拙,还请世子殿下恕罪!”
“罢了。”李云济摆手道:“小爷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话毕,与赵恒相视一笑,回到苏清梦身侧。
赵恒定了定心神,缓缓举起手中茶杯,轻抿一口。
“呸!”赵恒吐出口中的茶水,满脸嫌弃道:“苏相,你平时就喝这种茶?”
似乎是在李云济身上吃瘪,赵恒有些迁怒于苏明。
苏明回过神来,俯首笑道:“殿下慎言,臣虽不善茶道。”
“但此茶乃陛下所赐,并非俗物。”
接连吃瘪,赵恒有些恼怒。
用力放下茶杯,脸色愈发阴沉。
白雪见状,迅速将茶杯收起,换上一盘精致果盘。
“说正事。”赵恒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太湖书院的事,苏相作何打算?”
苏明不慌不忙道:“此事尚无定论,老臣不敢妄言。”
“这不明摆着呢吗?”太子突然起身,“你家那些破事儿我都听说了。”
“李云济私通夕颜妹妹一事,实属太湖书院那帮贼人陷害。”
开门见山毫不避讳,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云济心头一颤,这件事苏明并未对外声张。
赵恒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只有一个可能,相国府里,有东宫暗桩!
但苏明却神色淡然,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对于赵恒所述,不为所动。
倒是赵恒,见苏明处变不惊的模样,有些沉不住气。
“苏相。”赵恒起身往前移步道,“孤知道,你向来对太湖书院有所偏袒。”
“可那星移符是太湖书院特有的符箓。”
“如今证据确凿,你保不住的!”
苏明抖了抖衣袖,淡然道:“殿下慎言。”
“臣只是秉公行事,对于太湖书院,绝无偏袒。”
见苏明无动于衷,赵恒往前更进一步,拍了拍苏明的肩膀,“孤今日前来是想提醒你。”
“朝中诸君皆已知晓此事。”
“眼下正准备上书请奏,要治太湖书院构陷朝廷重臣之罪。”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恒笑里藏刀,话里更是夹枪带棒。
表面是好意来给苏明通风报信。
暗地里,却有种盛气凌人,落井下石的意味。
苏明顺着赵恒的话反问道:“那殿下认为,臣该怎么做?”
“简单。”见苏明内心动摇,赵恒爽朗道,“苏相只需带头上奏,参太湖书院一本。”
“孤自会在殿前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方可明哲保身!”
赵恒这一计倒是使得妙。
如此一来,既扳倒了太湖书院,又顺手送了苏明一个人情。
可谓一石二鸟。
但苏明并不接招,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李云济先开了口:“太子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此案,恐怕并非太湖书院所为。”
赵恒斜眼看向李云济,已然忍无可忍,“你算什么东西?!”
“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李云济上前一步道:“殿下此言差矣。”
“苏相昨日便将此事交由我全权负责。”
“许我三日侦破此案。”
赵恒闻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沉吟许久后,突然放声大笑道:“就你?”
赵恒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仪态尽失。
“还三日?!”
“哈哈哈...”
与之截然相反,苏清梦神色凝重,忧心忡忡。
狠狠踹了李云济一脚。
朱唇微张,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看起来像是在骂人。
“那你,都查出了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赵恒才稳住身形。
将手无力地搭在李云济肩膀上。
但一看到李云济那天真无邪的脸,还是止不住笑意。
李云济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赵恒,若有所思。
“好!”见李云济沉默不语,赵恒趾高气昂道:“就三日!”
“孤现在就进宫禀告陛下,届时破不了案。”
“那便是欺君...”
“不必了!”赵恒话音未落,李云济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案子,已经破了!”
大乾。
相国府。
“李云济,你还有遗言么。”
堂前,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襟危坐,言语间透露着肃杀之气。
此人正是大乾第一权臣——相国苏明。
而他口中的李云济,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大殿中央。
颇显狼狈。
今天是李云济穿越的第一天。
一大早,便被一股体香唤醒。
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这副身体的来龙去脉,几个彪形大汉便踹门而入,将他从床上拽起。
慌乱间,李云济只记得这前身昨日刚入赘,嫁的是的苏明的长女,苏清梦。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躺在他床上一丝不挂的,却是苏清梦的妹妹,苏夕颜。
新婚夜和二小姐睡一张床上,这特么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
“父亲,跟这个登徒子有何可说的!”
“现在就让我杀了他!为夕颜讨个公道!”
说话的正是苦主的姐姐,苏清梦。
年方十九便已是四品武者,放眼整个大乾,年轻一辈中武艺能出其右的,屈指可数。
都说天才都有一股子傲气,苏清梦亦是如此。
即便顶着一张绝美的面容,也藏不住她眼神中的杀气。
与苏清梦的清冷截然不同,堂前坐在苏明身侧的苏夕颜倒是生的乖巧可爱。
硕大的眸子含着热泪,凶狠中带着点委屈,一双娇嫩的小手不停搓揉衣角,眼巴巴地看着李云济。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若不是自小患了哑疾,想必如今相国府的大门都会被那些上门提亲的皇亲贵族给踏个稀烂。
“如果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信么?”李云济看着脖颈上的长剑,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从醒来到现在,李云济对于前身的记忆已融合了十之八九。
这前身虽然是个纨绔,但并非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不可能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得罪苏家。
相反,能得到相国府的庇护,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必然有人从中作梗。
短暂的头脑风暴过后,李云济沉声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太过蹊跷了?”
苏明闻言,眉梢微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接着说。”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第一,小婿昨夜入洞房时已喝得酩酊大醉,怎会出现在夕颜小姐的闺房内?”
“第二,此事昨日洞房花烛夜时苏大小姐便该发现,为何今日才事发?”
话毕,李云济眼神落定在苏清梦右手虎口处的新鲜血迹。
警校学的痕迹学知识告诉他,苏清梦昨夜定是与人交过手。
抬眼看向苏清梦,眼神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敢问娘子,昨晚洞房花烛夜,你去了何处?”
“大胆淫贼!”苏清梦怒声道:“你我尚未完婚,休要胡说八道!”
说话间,剑锋往前半寸,在李云济脖颈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昨夜祁阳王府遇刺,我身为皇城司统领,当然要亲自捉拿贼人!”
苏清梦说得铿锵有力。
不难看出,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将军对于李云济这个临时“娶来”的丈夫,根本不屑一顾。
“那贼人抓到了吗?”李云济挑眉道。
“与你何干?!”苏清梦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甘。
李云济对此似乎早有预料,轻嗤一声道:“要是被你抓到,那这出戏不就白演了么。”
“哦?”堂前,苏明指尖摩挲着茶盖,沉声道:“何出此言?”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道:“祁阳王府的刺客,不过是调虎离山。”
“构陷我与夕颜小姐私通,则是借刀杀人。”
“清梦护城不利已是大罪,现在只要小婿一死,那么私通的罪名便会坐实!”
“如此一来,既断了清梦的前程,又毁了夕颜小姐的清白。”
“这背后之人手段之歹毒!其心可诛啊!”
虽然添油加醋,但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些道理。
显然,苏明对李云济的这番说辞是颇感讶异的。
轻抿一口茶水,苏明身子微微前倾,意味深长道:“那你认为,这背后之人,是何方神圣?”
“这...”李云济犹豫道:“小婿尚未可知。”
敢设计对付相国府的人,想必也是位高权重,李云济哪敢信口胡言。
“三日。”苏明缓缓起身,紫黑官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三日查出真凶,否则,人头落地。”
“父亲!”苏清梦情绪激动道:“为何...”
“你都听到了。”没等苏清梦说完,李云济便抢过话来,生怕苏明反悔,“岳父大人交代了,我还有三日。”
说着,李云济耸了耸肩,示意苏清梦挪开脖颈上的催命剑。
没有苏明的允许,苏清梦不敢轻举妄动,沉吟一声道:“无耻之辈,那边留你狗命,多活几日又何妨!”
说罢,挥剑入鞘,满腔怒气化作一声清脆的剑鸣,干净利落。
“诶!你倒是给我松绑啊!”望着苏清梦笔挺的背影,李云济无奈道。
见苏清梦并未理会,李云济只好一路蹦着跳着,狼狈离场。
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苏夕颜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
“父亲。”待二人走后,苏清梦满脸不甘地问苏明道:“您真的相信他?”
苏明不置可否,反倒问苏清梦道:“你觉得,此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成日混迹与醉月楼和教坊司的纨绔子弟罢了。”苏清梦轻嗤一声道,“北陵王英明神武,怎就留下这样一个败家子!”
虽言辞刻薄。
但苏清梦的语气中。
倒也透着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既是如此,为父让你与他成婚,你可有怨气?”苏明意味深长道。
“女儿不敢。”苏清梦拱手作礼道,“父亲让我与他成婚,定有父亲的道理。”
苏明轻叹一声道:“北陵王府早已名存实亡,若此子确实是个纨绔,并非不可杀。”
说着,苏明抬眼望向门外,沉声道:“可刚才那种危急关头,他还能说出如此有理有据,思维缜密的话,
这可不像一个纨绔能做到的。”
苏清梦闻言,心头一颤,仔细回味李云济刚才的表现,眉头微皱。
“拿着。”苏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半枚未燃尽的残符,“在你们婚房内发现的。”
“这是...”苏清梦看清残符上的图案,沉声道:“太湖书院的手段!”
“李云济!”苏清梦忍无可忍道:“你在发什么疯?!”
说罢,回头向赵恒恭敬道:“太子殿下,李世子今日有些糊涂,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苏清梦喉头滚动,额前滑落一滴香汗。
抱拳的双手死死镶嵌,紧张得有些颤抖。
“清梦妹妹。”赵恒缓步靠近苏清梦耳侧,邪魅一笑道,
“若是你当初从了孤。”
“你们苏家今日也不会栽在李云济这个废物手上。”
“不过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孤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赵恒指尖绕起苏清梦半缕青丝,放在鼻尖深情一嗅。
满脸陶醉的表情,配上那微醺的双眼。
看起来十分变态。
“啧——”李云济五官缩作一团,满脸嫌弃。
人丈夫还在跟前呢,在这发哪门子骚...
一把抽出十一腰间菜刀。
手起刀落,斩断赵恒手中的发丝。
“太子殿下请自重。”李云济搂住苏清梦的香肩说道。
有种霸道总裁的味道。
苏清梦虽是叱咤京都城的女将军,却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第一次被男人搂肩,不由得娇躯一震,两只小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白雪见赵恒被冲撞,刚想愤然拔刀,却被赵恒阻止。
“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赵恒瞥了眼手中的断发,轻蔑道。
说罢,在玄武卫的护送下,飒然离场。
“着三司会审!”
“孤要亲自看这出好戏!”
语音缭绕在大殿中央,久久未能散去。
“父亲!”苏清梦一把抖落李云济搭在肩上的手,“眼下该如何是好?!”
苏明倒是一如既往的镇静,斜眼看向李云济,“祸又不是为父闯下的,问我作甚?”
说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淡然离场。
“李云济。”
苏清梦眉头紧皱,语气没有了先前那番针锋相对,反倒是有些担忧。
长叹一口气,苏清梦缓缓背过身,黯然道:“先前是我错怪于你。”
“如今太湖书院作案已然铁证如山。”
“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聪明,在三司面前能全身而退?!”
“虽然你行事荒唐,但罪不至死。”
“你我虽无夫妻之实,但有夫妻之名。”
“拿着我的腰牌,赶紧出城吧!”
说罢,苏清梦取下腰间玉石腰牌,递向身后。
~
久久无人回应,苏清梦疑惑转身。
“人呢?!”
......
刑部。
公堂之上。
赵恒正坐殿前,苏明伴其侧。
刑部尚书贺胥民主审,大理寺、督察院协办。
“啪!”
惊堂木猛地拍下。
贺胥民向着赵恒微微颔首,装腔作势道:“李世子,此番前来我刑部,有何贵干?”
“揣着明白装糊涂。”李云济暗骂一声。
方才贺胥民和赵恒眉目传情被李云济尽收眼底,有些不痛快。
“小爷我今日,是来助你们破案的。”李云济向前一步道。
“相国府也好,祁阳王府也罢。”
“这两起案子,都是有人栽赃太湖书院!”
话音落下,引得一阵骚动。
“李世子。”贺胥民轻咳一声稳住情绪,“恕臣多嘴。”
“太湖书院入京作乱,已是铁证如山,殿下何出此言?”
李云济微微一笑道:“不错。”
“无论是祁阳王府侍卫身上的书院符印。”
“还是在相国府内发现的星移符。”
“抑或是刺客所使的书院剑法。”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湖书院。”
贺胥民不屑一笑道:“既是如此,何须多言?”
李云济不慌不忙,两手一拍,向十一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名紫衣女子便被带到大殿中央。
“此女子名叫紫兰,乃醉月楼舞妓。”
“案发当晚,她便在相国府婚宴中献舞。”
李云济铿锵有力道。
这位青楼女子哪见过如此阵仗,双腿一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奴,奴婢见过各位大人!”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云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世子,这是何意?”
“此乃人证。”李云济嘴角一抬,“你把昨日对我说的话,在各位大人面前复述一遍。”
紫兰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哆嗦道:“前,前几日。”
“一位自称是太湖学院学子的男子找到奴婢。”
“他给了奴婢一张黄符,说只要将此符放在公子身上,便可获得五十两银子的报酬。”
“奴婢家中老母重病缠身,这五十两银子,是阿娘的救命钱,这才鬼迷了心窍...”
殿前诸位听完此话,一脸不解。
“李世子莫不是糊涂了?”贺胥民不屑笑道:“且不说青楼女子的证词是否可信。”
“即便本官信了,那么此番证词便证明了太湖书院确是幕后真凶。”
“何来栽赃?!”
紫兰的证词,确实是在指证太湖书院。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便更可盖棺定论。
“你是不是傻?!”李云济突然指着贺胥民的鼻子骂道:“你要是栽赃陷害别人,会不会自报家门?!”
醍醐灌顶!
贺胥民脸色一沉,显然,他们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凶手做的这一切,都太过显眼。
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一般,这根本不合常理!
殿前的赵恒似乎嗅到一丝危机,眉头微微一皱。
“可光凭这点,并不能抵消太湖书院的嫌疑。”贺胥民突然开口。
“符印,书院剑法。”
“这些太湖书院特有的手段作何解释?!”
李云济淡然一笑。
从容掏出藏在袖中的半枚残符。
“此乃物证!”
李云济满脸自信,掷地有声,“太湖书院的高阶符箓,星移符!”
堂前的贺胥民一看,一改方才愁容,笑开了花。
还有这种好事?
正愁没有物证给太湖书院定罪,李云济这就送上门来了。
衙役将黄符呈上,贺胥民仔细端详半晌。
“贺大人,难道就没看出什么不妥?”李云济卖了个关子。
贺胥民眉头一皱,反复打量半枚残符,又递给协办反复观摩。
无论是纸张质地,还是符上残留的朱砂,都出自太湖书院之手。
“并无不妥。”贺胥民斩钉截铁道,“确实是太湖书院的符箓。”
“老眼昏花!”李云济怒骂道。
疾步走向案台,一把夺过贺胥民手上的残符,在阳光下来回晃动。
“看见了吗?”
几位主办顺着李云济的手看去。
强光将残符照得通透,角度切换的过程中,隐约能看见几处反光。
“这个反光的,叫二氧化硅...”
相国府。
东厢房。
“什么?!”
听到李云济去了醉月楼的消息,苏清梦一掌将案几拍了个稀碎。
“说!他去醉月楼做什么?”
面前的赤甲小吏被这一掌吓得不轻,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回小姐,姑爷他...他重金包下醉月楼,将女子都带入了厢房...”
苏清梦闻言,气得浑身颤抖,披肩长发无风自动。
“然!后!呢!”苏清梦几乎从牙缝里咬出这三个字。
“一个时辰后,姑爷又...又去了教坊司。”
“找死!”苏清梦咬着后槽牙说道,“这个登徒浪子!”
“烂泥扶不上墙!”
“今日我便要废了他!”
话毕,红色真气喷涌而出,眼珠子被浓厚的杀意染得通红!
“他人在何处!”
赤甲小吏后背发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应声道:“姑爷方才刚回府,眼下正在大殿内。”
说时迟那时快。
苏清梦一个健步,猩红残影撞破雕花木门。
眨眼间,便出现在李云济跟前。
“铮——”
利剑出鞘!
“又来?!”速度之快,李云济只看见一点寒芒,而后便又是那股熟悉的寒意。
“李世子,你既入我苏府,便是我苏府赘婿!”
苏清梦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我苏家本有心接纳你,给你容身之所。”
“可你呢?!非但不感激,竟还屡行荒唐之事。”
“先是辱我胞妹,现在竟还光明正大地出入风流之地,败坏我苏府名声!”
“今日,我必杀你!”
面对苏清梦的控诉,李云济却显得淡定自若。
“娘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我今日,是去查案的。”
“呸!”苏清梦怒啐一声道,“去那种地方能是查案?!”
李云济愣了愣,不再多言。
前身那破败不堪的名声在苏清梦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任凭他怎么解释,在苏清梦看来,都不过是在狡辩。
无奈地笑了笑,李云济轻叹道:“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
“什么?”怒火攻心让苏清梦有些空耳。
“没什么。”李云济摆了摆手。
歪头绕过苏清梦看向殿前的苏明,“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所获已悉数告知。”
“若无他事,小婿便先行告退了。”
苏明点了点头道:“去吧。”
“父亲!”见李云济要走,苏清梦阻止道,“此人奸诈狡猾,绝不可轻信!”
苏明抬眼看向苏清梦,眉眼中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为父许他三日,那便是三日。”
“三日之后,任凭你处置!”
说罢,甩开衣袖,大步离去。
苏清梦眼睁睁看着李云济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抬手一剑劈向李云济,剑气破风,卷起一地落叶,将李云济身侧的桃花树生生劈成两半。
李云济顿了顿,淡淡扫了一眼那颗可怜的桃花树,轻叹一声可惜。
“公子。”回想刚才苏清梦的举动,十一不满道,“那苏家大小姐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一介武夫。”李云济轻嗤一声道,“有勇无谋!”
“待小爷查出真相,非要休了这恶婆娘不可!”
“公子。”十一纠正道:“您是入赘,要休也是她休了你。”
李云济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提醒!”
“公子不必客气。”十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云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拍了拍十一的肩膀,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十一啊,公子我现在想去散散心,你先回房行不行?”
十一果断摇了摇头,“公子,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
李云济嘴角微微抽搐,看了眼十一身侧那把豁口菜刀,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十一啊,公子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危险的。”
“况且苏相许了我三日,三日之内我肯定无性命之忧。”
“你就放心吧。”
李云济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十一。
拗不过李云济,十一只好嘟囔着务必小心,三步一回头地往房间走去。
“终于走了!”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都变得清新许多。
一路转悠着来到东厢房。
苏夕颜房内烛光摇曳,一道婀娜的身影随着烛光摇摇晃晃。
“不好!”
李云济快步向前,正准备开门,却被门外侍女阻拦。
“姑爷,您是不是走错了,这是二小姐的房间!”
“让开!”李云济一把推开侍女,怒声道:“出人命了!”
说话间,一脚踹开房门。
果不其然,一根白绫正将苏夕颜悬在房梁,雪白娇嫩的玉足在空中胡乱踩踏。
“何至于此啊?!”
李云济满脸无奈,赶忙上前托起苏夕颜。
“这丫头,够沉的!”
李云济感觉有些吃力,扭头冲门外喊道:“都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门外被吓得手足无措的侍女这才跌跌撞撞进入屋内。
众人合力托举,来回晃了好几圈,才将苏夕颜从那白绫上卸下。
慌乱间,李云济重心失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苏夕颜随之倒下,落地时恰好就扑在李云济身上。
柔软的触感瞬间在胸前蔓延,仿佛隔着青衫都能感觉到苏夕颜细嫩的肌肤。
鼻尖传来发丝淡淡的茉莉清香。
三千青丝抚摸着李云济俊俏的脸庞。
不知是缺氧还是娇羞,苏夕颜的双颊憋得通红。
充血的眸子流下一滴热泪,烙在李云济左脸。
“扑通扑通——”
分不清是自己还是苏夕颜的心跳声,透过胸腔,略过咽喉,直达灵魂深处。
“夕颜!”
门外,苏清梦急切的叫喊声打破此刻的宁静。
李云济这才回过神来,忙搀扶起苏夕颜起身。
“你怎么样了?!”苏清梦一把推开李云济,焦急道。
苏夕颜委屈地咬着嘴唇,一双柳叶眉紧紧锁在一起。
随后一头扎进苏清梦怀里,双肩止不住的抽动。
“不怕。”
“有姐姐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苏清梦一边轻拍妹妹以示安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李云济。
“我可不是欺负她!”李云济指向一旁的侍女,解释道:“不信你问她们。”
“回小姐。”一名侍女忙俯身作礼,忐忑道:“方,方才夕颜小姐自缢轻生。”
“若不是姑爷及时出手相救...”
“混账!”侍女话音未落,苏清梦便凶狠打断。
“让你们好好看着夕颜,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一声怒吼吓得两位侍女浑身颤抖,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小姐饶命,奴婢知错!”
“奴婢知错!”
“滚!”苏清梦怒声喝道。
说罢,余光瞥向李云济,冷声道:“你也滚!”
“若不是因为你,夕颜何故会轻生?!”
李云济默不作声。
被冤枉是真。
毁了苏夕颜清白也是真。
此番滋味,如鲠在喉。
无奈!
只得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去。
或许是对李云济救下苏夕颜心存感激,抑或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
苏清梦突然冲着门外喊道:“祁阳王府死的两个侍卫身上,都有太湖书院的符印。”
“我与刺客交手时,伤了他的左臂。”
李云济顿了顿,回首看了眼苏家姐妹,道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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