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昀邬云珠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由网络作家“邬云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社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作响,谢昀跟在邬云珠身后走了进去。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几缕阳光,照在斑驳的墙上。办事员老张正伏在桌前打着瞌睡,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哟,这不是谢知青和邬家闺女吗?”老张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后表情变得复杂,“你们这是...”“办离婚。”邬云珠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从蓝布包里掏出两人的户口本和结婚证,轻轻放在桌上。谢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见邬云珠已经转身去填表格。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后,发梢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谢昀突然想起他们结婚那天,邬云珠也是这样挺直腰背,只不过那时她的辫子上系着红头绳。“谢知青,你也签个字吧。”老张推过来一张纸,打断了他的回忆。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精彩片段
公社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作响,谢昀跟在邬云珠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几缕阳光,照在斑驳的墙上。
办事员老张正伏在桌前打着瞌睡,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
“哟,这不是谢知青和邬家闺女吗?”
老张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后表情变得复杂,“你们这是...”
“办离婚。”
邬云珠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从蓝布包里掏出两人的户口本和结婚证,轻轻放在桌上。
谢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见邬云珠已经转身去填表格。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后,发梢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谢昀突然想起他们结婚那天,邬云珠也是这样挺直腰背,只不过那时她的辫子上系着红头绳。
“谢知青,你也签个字吧。”老张推过来一张纸,打断了他的回忆。
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谢昀签完字,抬头看见邬云珠已经站在门口,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她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离婚证,表情出奇地平静。
“好了?”她问。
谢昀点点头,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跟着邬云珠走出公社大门,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儿子不是还在医院呢吗,快点回去看孩子吧。”
邬云珠突然开口,声音轻快得不像是在谈论离婚这样沉重的话题。
她甚至没有看谢昀一眼,转身就朝村子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得像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
谢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从他指缝间溜走,而他甚至来不及抓住它的一角。
“云珠...”他低声呢喃,却无人回应。
太阳渐渐西沉,谢昀踩着自行车回到村里。
他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回了自己和邬云珠曾经的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啄食。
他推开门,屋内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的离去。
谢昀机械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邬云珠笑得羞涩,而他则一脸严肃。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照片取下来,塞进了抽屉最底层。
“就这样吧。”谢昀吐了口气,拎起包袱出了门。
知青点比往常安静,谢昀推门进去时,几个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女知青立刻停止了交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男知青们坐在屋檐下打牌,见他来了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程瑶瑶的房间是哪个?”谢昀问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一个瘦高的男知青咳嗽了一声:“谢昀,女知青的房间不能随便进。”
“我跟邬云珠已经离婚了,”谢昀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再过不久就要和程瑶瑶结婚了,她现在还在医院帮我照顾孩子呢,你们没什么资格阻拦吧?”
他说完,也不等回应,径直走向记忆中程瑶瑶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与邬云珠房间里淡淡的皂角香形成鲜明对比。
床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床头柜上摆着一面小镜子和几瓶雪花膏。
谢昀开始收拾程瑶瑶的衣物,动作有些粗鲁。
当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信封时,几张粮票和钱掉了出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程瑶瑶的积蓄,便一起收进了口袋。
“谢昀,你?”袁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谢昀转头,看见袁野站在门口,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我已经和邬云珠离婚了。”
谢昀不知为何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挑衅。
袁野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侧身让开一条路:“那你快去医院吧,孩子需要人照顾。”
谢昀拎着包袱走出知青点,身后传来低声的议论。
他骑上自行车,用力蹬了几下,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快都甩在身后。
医院的长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谢昀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程瑶瑶正坐在建华的小床边。
孩子头上缠着纱布,睡得正香。程瑶瑶的背影看起来很疲惫,肩膀微微耸动着。
谢昀推门进去,程瑶瑶猛地转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回来了?”她迅速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离婚办好了?”
谢昀点点头,把包袱递给她:“给你带了几件衣服,还有……”
他掏出那些钱和票,“这些是你的吧?”
程瑶瑶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抓过钱和票:“太好了!我还担心会丢了呢!”
程瑶瑶迅速把钱塞进口袋,“医生说建华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谢昀走到床边,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
孩子的皮肤温热柔软,呼吸均匀。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突然涌上心头。
“瑶瑶,”他低声说,“谢谢你照顾建华。”
程瑶瑶笑了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等回城的手续办好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昀没有回应,目光落在程瑶瑶的手上。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十分漂亮。
“对,等建华出院了,我们就回去领证。”
而另一边,袁野的耳边嗡嗡作响,谢昀那句“我已经和邬云珠离婚了”像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开。
周围知青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他快步穿过田埂,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心头那股滚烫的热意。
邬家的房子就在眼前,烟囱里飘着淡淡的炊烟。
袁野在院门前猛地刹住脚步,心跳如鼓。
他想起前一世邬云珠低头缝补时垂落的发丝,想起她悄悄塞给他的烤红薯,想起她被谢昀冷落时微红的眼眶。
现在,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姑娘,终于自由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正要敲门,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邬云珠拎着水桶愣在原地,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袁、袁野?”
邬云珠正在给工人发凉茶,闻言冷笑一声:“谢昀,咱们早就要离婚了。这房子是我爸妈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谢昀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要动手。
“干什么呢!”
袁野一个箭步冲过来,铁钳般的大手扣住谢昀的手腕。
谢昀疼得龇牙咧嘴,手腕被袁野捏得发白。
他挣扎着喊道:“袁野!你算什么东西,管我们家的事!”
袁野眼神凌厉,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谢昀,你再敢对云珠动手试试!”
周围的工人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
邬云珠赶紧上前拉住袁野的胳膊:“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转向谢昀,声音冰冷:“谢昀,你现在跑来闹什么?”
谢昀被众人围观,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甩开袁野的手:“邬云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灰溜溜地跑了,身后传来工人们的哄笑声。
傍晚收工后,邬云珠从空间里取出几个大西瓜,切成块分给工人们解暑。
趁着大家吃得开心,她悄悄绕到新砌的墙边,将灵泉水滴入和水泥的水桶中。
清澈的泉水一接触到水泥,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转瞬即逝。
“云珠,干啥呢?”孙红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邬云珠手一抖,差点打翻水桶:“妈,我在看水泥干得怎么样了。”
孙红英狐疑地看了看水桶:“这水泥颜色怎么有点发蓝?”
“可能是光线问题吧。”邬云珠赶紧转移话题,“妈,我去给袁野送块西瓜。”
孙红英看着女儿匆忙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第三天清晨,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全体知青注意,今年回城名额下来了,请立即到大队部开会!”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
程瑶瑶正在喂奶,听到消息手一抖,差点把建华摔了。
她慌忙把孩子交给邻居照看,急匆匆往大队部跑去。
大队部门口已经围满了知青。
程瑶瑶挤到前面,只见王德发拿着文件宣读:“由于旱情影响,今年回城名额只有一个!”
“什么?就一个?”程瑶瑶尖声打断,“往年不是至少两个吗?”
王德发不耐烦地摆摆手:“特殊情况!现在全国都在抗旱救灾,能争取到一个就不错了!”
站在人群中的谢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原本盘算着和程瑶瑶一起回城,现在突然变成竞争对手了。
散会后,知青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程瑶瑶追上谢昀:“谢昀,这怎么办啊?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城的吗?”
谢昀烦躁地甩开她的手:“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那我怎么办?建华怎么办?”程瑶瑶声音带着哭腔,“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
“闭嘴!”谢昀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这事回去再说!”
夜幕低垂,程瑶瑶踩着月光下的田埂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谢昀家摸去。
夏夜的蛙鸣此起彼伏,却掩盖不住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
谢昀的土屋孤零零地立在村尾,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
程瑶瑶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酒瓶倒地的声音。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叩响了斑驳的木门。
“谁?”谢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醉意。
“是我。”程瑶瑶压低声音,生怕惊动隔壁的村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和霉味混合的气味。
谢昀赤着上身站在门口,眼睛里布满血丝。
“谢昀,我害怕。”程瑶瑶的声音带着哭腔,“今天会上说的名额……”
“进来再说!”谢昀一把将她拽进屋里,迅速关上门。
煤油灯的火苗被带起的风吹得剧烈摇晃,在土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简陋的土屋里,一张木桌歪斜地摆在中央,上面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半碗已经凝固的猪油。
谢昀跌坐在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又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劣质白酒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胸膛,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程瑶瑶去看了眼睡着的建华,转身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谢昀,你得想办法啊!要是回不去,咱们就得在这破地方待一辈子了!”
谢昀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陶制的瓶底裂开一道细缝,残余的酒液慢慢渗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所有知青都在盯着这个名额!”
“我现在和邬云珠是一点机会都没了,邬建国那个老狐狸巴不得要弄死我,他分明是在看我们自相残杀!”
“可我们不一样!”程瑶瑶扑到谢昀脚边,抓住他的裤腿,“我们有建华啊!你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一定会带我回城,我为了你连大学推荐资格都放弃了!”
谢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们在谷仓里偷尝禁果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当时他确实信誓旦旦地承诺过,可谁能想到政策变化这么快?回城名额一年比一年少。
“你说话啊!”程瑶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看起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但现在村里人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是破鞋,跟你不清不楚的!”
“够了!”谢昀猛地站起来,竹椅向后翻倒发出巨响。
炕上的孩子被惊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谢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以为我不着急吗?今天散会后,李卫国那帮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程瑶瑶慌忙去哄孩子,单薄的背影在灯光下颤抖着。
谢昀盯着她发黄的衬衫领口——这件衣服还是三年前从城里带来的,现在已经洗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突然想起邬云珠今天穿着的那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你爸不是银行的行长吗?他那么厉害,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什么意思!”程瑶瑶站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里迸出一丝恨意,“你现在不想管我了是吗?好啊,我现在就去告诉邬云珠这个孩子是谁的!”
李卫国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不会让的。”
谢昀暴怒,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袁野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谢昀痛呼出声。
“谢昀,适可而止。”袁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谢昀挣了几下没挣开,咬牙切齿道:“袁野,你少多管闲事!”
袁野盯着他,一字一顿:“李卫国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名额,你凭什么抢?”
谢昀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围观的村民开始指指点点,有人小声嘀咕:“谢昀也太霸道了,回城名额又不是他家的……”
程瑶瑶见势不妙,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我孩子要一个女知青,我还有几年好日子过啊!我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啊……”
她的哭声凄厉,引得不少人侧目。
王德发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猛地一拍桌子:“都别闹了!名额已经定了,就是李卫国!谁再闹事,扣工分!”
谢昀和程瑶瑶终于消停了,但眼里的不甘和怨恨却怎么也藏不住。
人群渐渐散去,李卫国走到袁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袁野扶住他,摇头:“这是你应得的。”
邬云珠站在一旁,看着袁野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傍晚,把孩子哄睡后,谢昀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山。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王德发那老东西的话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谢知青啊,这次返城名额有限,组织上会综合考虑的。”
“放屁!”
谢昀狠狠地将枯草吐在地上,用鞋尖碾得粉碎。
什么综合考虑,不就是想内定那个李卫国吗?
村里谁不知道王德发那点心思。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他得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再去村里转转,拉拉票。
唱票大会一天没开始,他就还有机会。
要是王德发真敢内定,他就往上告!
县里不行就去市里,他就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谢昀沿着村道走着,路过的人家大多已经关上了门,村民们累了一天,都早早休息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村东头李大爷家的门。
“李大爷,是我,谢昀。”他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屋里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爷披着件旧棉袄,眯着眼睛看他:“谢知青啊,这么晚了有事?”
“李大爷,我听说后天就要选返城名额了。”谢昀搓着手,“您看,我在村里这几年,教书、算账、帮大家写信,没少出力。”
李大爷叹了口气:“谢知青,你的好大家都记着呢。可这事……唉,王村长昨天来过了,说这次名额要给家里有困难的!”
谢昀心里一沉。
“李大爷,您知道我家情况……”
“谢昀啊,”李大爷打断他,“你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可政策是政策……”
老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不早了,回吧。”
离开李大爷家,谢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又去了几家,得到的回应大同小异。
王德发显然已经做足了工作,就等着后天唱票时走个过场了。
转过一个墙角,谢昀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袁野。
他正靠在碾米房的外墙上抽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袁野也看到了他,但没什么表情,继续抽他的烟。
可谢昀就是觉得那家伙在看自己笑话。
“看什么看?”谢昀忍不住走上前。
袁野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说:“谁看你了?路这么宽,你走你的,我抽我的。”
“少装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德发要内定李卫国?”谢昀逼近一步。
袁野嗤笑一声:“知道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谢昀一眼,“再说了,你一个有家室的人,本来希望就不大。”
这话戳中了谢昀的痛处。他一把揪住袁野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袁野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我说错了吗?政策明文规定,已婚知青返城要配偶同意,还要解决配偶的工作和住房问题。”
“就算你们感情和睦的时候,你觉得邬云珠会放你走?就算她同意,你有能力在城里安置她吗?“
谢昀的手慢慢松开了。
袁野说的没错,这正是他最大的软肋。
“其实……”袁野整理了一下衣领,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谢昀警惕地看着他,“又想害我?”
袁野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回不去城的也不是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谢昀盯着袁野的背影,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喊住了对方:“等等!你说,什么好主意?”
袁野转回身,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很简单,和邬云珠离婚,再找个知青结婚。比如程瑶瑶,她不是一直对你有意思吗?两个知青结婚,有优先返城的权利。”
“放你娘的屁!“谢昀勃然大怒,“是不是邬云珠让你来找我的!”
“随你便。”袁野不以为意,“我只是提供一个解决方案。你要当圣人,那就继续当你的知青吧。”
谢昀气得浑身发抖:“袁野,你他妈还是人吗?现在谁不知道我不想和她离婚?你又喜欢她,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随便你怎么想。”袁野转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不过提醒你一下,后天唱票前,你还有时间考虑。”
谢昀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
袁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但他的话语却在谢昀脑海中挥之不去。
离婚?再娶?
谢昀蹲下身,抱住头。
几秒后,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大步朝知青点走去。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他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只要能回城,什么代价都值得。
第二天早起准备去田里劳作的村民,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正是谢昀,他肩膀上稳稳地扛着一把锄头,步伐不紧不慢,脸上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见谢昀走过来,原本围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笑声不断的村民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噤了声。
每个人都眼神闪躲,不敢与谢昀对视,原本喧闹的氛围,刹那间变得死寂沉沉。
直到谢昀的身影渐渐远去,那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村民们又开始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他不是被拉去劳改了吗?按道理得在里头待上好长一阵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个年长些的村民,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吐出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我可是听说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村民,眼睛滴溜溜一转,凑上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人家在县里有人脉,路子广着呢,所以才提前放出来了。”
说这话时,他还不忘左右看看,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啧……”
一位大妈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嫌弃,“这种人回来,咱这村子还能有安宁日子过?之前就惹出那么多事儿,谁知道这次回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然而,这些议论声,谢昀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还主动朝着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村民打招呼。
可他脸上的笑意,仅仅停留在嘴角,根本没有抵达眼底,那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村民们应付性地回应几句后,便匆匆找借口离开,好似多待一秒,就会被那寒意侵蚀。
与此同时,村子的另一头,袁野正站在大队部门口,神色恳切地向大队长请假。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大队长,我想请个假,回京都去看望我爷爷。他身体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
大队长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看了袁野一眼,犹豫了片刻,说道:“行吧,袁野,家里老人重要,你快去快回,队里还有不少事儿等着呢。”
袁野连忙点头致谢,转身离开。
处理完请假的事儿,袁野径直朝着邬云珠家走去。
此时的邬云珠,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袁野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袁野看着邬云珠,微微顿了顿,说道:“我要回京都看望爷爷,你……要不要一起去?”
邬云珠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
她想起袁野曾跟她提起过,他爷爷患了肺癌,病情不太乐观。
一时间,她的心里有些纠结。
也不知道她空间里灵泉对现在的袁老爷子还有没有用。
但她又担心自己去了会添麻烦,而且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袁家是军人世家,家庭背景深厚。
犹豫了好一会儿,邬云珠抬起头,看着袁野真诚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袁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好。”
袁野和邬云珠来到邬家小院时,邬父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筐,邬母则在灶台前忙碌着。
见两人一同进门,邬母擦了擦手迎上来:“云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袁野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坚定:“叔叔阿姨,我想带云珠回京都一趟,看望我爷爷。”
“啥?”邬父手里的竹篾啪地掉在地上,“带你回去?这,这不合适吧?”
邬母的脸色也变了,她一把拉过女儿:“你们现在啥关系啊就带回家?村里人知道了该怎么说闲话?”
邬云珠刚要开口,袁野已经抢先说道:“阿姨,我是认真的。”
邬父打断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一个姑娘家,跟你千里迢迢去京都?不行!”
灶台上的水壶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仿佛在应和着邬父的话。
邬母快步过去把水壶拎下来,铁壶底在砖灶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袁同志,”邬母转身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不是我们不通人情。你们年轻人现在处对象,连个正经媒人都没有,就这么带她走,传出去我们老邬家还怎么做人?”
院子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邬云珠看见袁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爸,妈,”邬云珠鼓起勇气,“袁爷爷真的病得很重……”
“你闭嘴!”
邬父突然暴喝一声,吓得院角的母鸡扑棱着翅膀逃开。
“你知不知道村里人现在都怎么说谢家那小子?你要是就这么跟着走了,明天闲话就能传遍整个公社!”
袁野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叔叔,我和云珠是正当交往。如果您担心名声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正式提亲。”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邬母手里的抹布掉进了洗菜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
“提亲?”邬父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提亲?你们知青迟早要回城的,到时候我闺女怎么办?”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邬云珠转头看去,发现几个邻居正假装路过,实则竖着耳朵在听墙根,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袁野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忽然挺直腰板,声音清晰得能让院外的人都听见:“我袁野发誓,这辈子绝不负邬云珠。如果叔叔阿姨同意,我现在就写信让家里准备聘礼。”
邬父邬母愣住了。
邬云珠看见母亲的眼圈突然红了,父亲则别过脸去,粗糙的大手在裤子上无意识地搓着。
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当当的声响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一只麻雀落在院墙上,歪着头好奇地张望。
“进屋说。”
邬父终于闷声吐出三个字,转身往堂屋走去。
经过她身边时,邬云珠听见父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袁野猝不及防,被那盆脏水浇了个透心凉。
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有些无奈。
孙红英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走过去,“哎呀,这不是袁野吗?你怎么站在门口不吱声啊?来了家跟前咋还不进去?我这没看见,泼着你了!”
“快点进去擦擦身子,你邬叔的衣服你穿应该正好,别着凉了!”
袁野抿了抿唇,他想进去,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又不好意思了,只好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孙婶子,是我没注意。”
孙红英见他神情不似以前那么自然,又想到今天云珠在家,顿时笑着问道:“这大晚上的,你来我们家门口干啥呀?不会是来找我们家云珠的吧?”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揶揄。
袁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举起手里的饭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来还饭盒的。中午借了云珠的饭盒,想着早点还回来。”
孙红英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哟,还饭盒啊?那你直接进去呗,站门口干啥?云珠在屋里呢。”
袁野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淡淡的:“不用了,饭盒还了就行。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将饭盒放在门口的石阶上,转身就要离开。
孙红英见状,连忙喊住他:“哎,袁野,你这浑身湿透了,要不进来擦擦?别着凉了。”
袁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疏离而客气:“不用了,孙婶子,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行。您忙您的。”
两人的声音吸引了在院子里的邬云珠和邬建国,父女俩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邬云珠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
“这、这是咋弄的!”邬云珠看着袁野落汤鸡的样子吓了一跳,再一看她妈手里的盆就啥都明白了,“妈!”
孙红英的脸上一热,“这事儿确实怪我,怪我开门之后没注意。”
“袁野,快点进来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你就这么走回去保准感冒。”
邬云珠见袁野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自己,顿时无奈的走了两步。
“咋的,不认识我家院子里的路啊?”
说着,牵起袁野的手就进了院子里。
孙红英一愣,她家闺女是牵了袁野的手没错吧?她刚才没眼花吧?
袁野也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邬云珠牵着他的手。
邬云珠的手纤细而柔软,指尖微凉。
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显得粗糙,反而透着一种细腻的光泽。
掌心微微有些湿润,似乎是因为紧张而沁出了一层薄汗,但这并不影响她手指的温暖。
“小野来了啊?”
邬建国对袁野的态度一直很明显,那就是——喜欢!
在邬建国的眼里,袁野家庭好,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可偏偏没有任何少爷架子,更没有自视高人一等的傲气。
整个人冷静自持,肯吃苦肯干活,脑袋灵光人也踏实。
他当时就有意要把云珠……
邬建国无声地叹了口气,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早就不该想了。
“嗯……”袁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借用一下您家的屋子,换身衣服。”
邬云珠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抽回了手。
秋天的夜晚,凉意渐浓。
袁野身上的衣服被冷水浸透后,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贴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他站在邬家的堂屋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唇也有些发白。
邬建国见状,眉头紧皱,连忙说道:“小野,你先去里屋等着,我去给你提几桶热水来。这天气,要是着凉了可不得了。”
袁野本想推辞,但看到邬建国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邬叔,麻烦您了。”
邬建国摆摆手,语气爽朗:“你这孩子,客气啥!快进去吧,别站这儿吹风了。”
袁野进了里屋,坐在炕边,双手搓了搓手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却整洁,透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其中一张是邬云珠小时候的模样,扎着两条小辫子,笑得灿烂。
没过多久,邬建国提着两桶热水走了进来,倒进屋子角落的大浴桶里。
热气腾腾的水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暖意。
邬建国试了试水温,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水温正好。你赶紧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我去给你找件厚实的外套,别冻着了。”
袁野站起身,感激地说道:“邬叔,真是麻烦您了。”
邬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跟我客气,赶紧洗吧,别耽误了。”
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另一边,孙红英和邬云珠在翻箱倒柜地找适合袁野穿的衣服。
孙红英一边翻找,一边偷偷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她耳根微红,眼神闪烁,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云珠啊,”孙红英故作随意地问道,“你觉得袁野这孩子咋样?”
邬云珠正在整理一件邬建国的旧外套,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挺好的啊,干活勤快,人也踏实。”
孙红英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是啊,这孩子确实不错。家庭条件好,人又懂事,村里不少姑娘都惦记着呢。”
邬云珠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衣服。
孙红英见她不吭声,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云珠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袁野……有点意思?”
邬云珠的脸一下子红了,耳根更是烫得厉害。
她抬起头,嗔怪地看了孙红英一眼,低声说道:“妈,您别瞎说!我现在……现在还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孙红英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咋就不是时候了?你跟谢昀那混账东西的事儿,迟早得有个了断。袁野这孩子,妈看着是真不错,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妈支持你!”
邬云珠被她说得又羞又急,跺了跺脚,低声撒娇道:“妈!您别说了!我现在还没离婚呢,说这些不合适。”
虽然依旧比往年同期炎热,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村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妇女们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纳鞋底,孩子们又开始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
连一向愁眉苦脸的老李头都哼起了小曲儿。
“这鬼天气总算过去了!”王德发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摇着蒲扇大声嚷嚷,“我就说嘛,哪能一直这么热下去!”
几个村民附和着点头。
谢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就喜欢危言耸听,说什么大旱要来,现在打脸了吧?”
正在挑水经过的邬云珠脚步一顿。
她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阳光依旧毒辣。
这短暂的降温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云珠!”袁野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看见她立刻快步走来,“这么重的水我来挑吧。”
邬云珠摇摇头:“不用,我能行。”
她压低声音,“袁野,你觉得这天气正常吗?”
闻言袁野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色,他皱眉望天,试探性的说道:“确实不对劲。往年这时候该下雨了,可你看这云……”
两人正说着,程瑶瑶扭着腰走了过来:“袁队长,大队长找你呢!”
她故意挤到两人中间,斜眼瞥了邬云珠一眼,“有些人啊,整天神神叨叨的,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邬云珠懒得理她,挑起水桶就走。
身后传来程瑶瑶做作的笑声:“袁队长,你看她……”
回到家,邬云珠把水倒进缸里,发现父母正在堂屋低声商量着什么。
“爸,妈,我有事跟你们说。”
邬建国抬头,看见女儿严肃的表情,示意她坐下:“怎么了?”
“这降温是暂时的。”邬云珠直接了当,“接下来会有更严重的干旱。我们必须趁现在多储水,加固房子。”
孙红英和丈夫对视一眼:“云珠,你确定?”
“我确定,上一世就是这样的。”邬云珠说,“接下来会热得井水都干了,庄稼全死光。”
邬建国沉吟片刻,突然拍板:“好!我这就去召集村民开会。”
第二天一早,邬建国敲响了村口的大钟。
沉闷的钟声在晨雾中回荡,村民们三三两两聚到了打谷场上。
“各位乡亲,“邬建国站在磨盘上,声音洪亮,“我观察天象,这次降温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干旱......“
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响起一片哄笑。
“老邬,你这大队长当魔怔了吧?”王德发扯着嗓子喊道,“这天儿明明越来越凉快了!”
谢昀站在人群前排,阴阳怪气地帮腔:“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大伙儿过安生日子。”
邬建国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建议大家趁现在多储水,加固房屋……”
“得了吧!”一个老汉打断他,“我家房梁都晒裂了,要真有大旱,修了也白修!”
会场上乱哄哄的,有人打哈欠,有人交头接耳。
邬云珠站在父亲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邬建国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
最终,这场大会在一片嘲讽声中不欢而散。
回到家,孙红英急得直搓手:“这可咋办?真到了大旱的时候,那些人还不得把咱家给抢了?”
邬建国突然一拳砸在桌上:“扒房子,重建!”
邬云珠眼睛一亮:“爸,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啥?“孙红英惊得瞪大眼睛,“一个月来得及吗?”
“来得及!”邬云珠斩钉截铁地说,“大旱来了最不值钱的就是钱。咱们直接雇五十个工人,我和袁野去县里找建材商,一定能在一个月内完工!”
孙红英看着丈夫和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当天下午,邬云珠就去找了袁野。听说要去县里,袁野二话不说借来了大队的拖拉机。
“我知道县郊有个砖厂,”他一边发动拖拉机一边说,“厂长我认识,应该能给个好价钱。”
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邬云珠坐在副驾驶,风吹起她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袁野,”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袁野的手猛地一抖,拖拉机差点拐进沟里。
他耳根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因、因为,你是好同志……”
邬云珠噗嗤一笑,也没再追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到了县郊砖厂,果然如袁野所说,老厂长一听是袁野,立刻给了最优惠的价格。
“不过,”老厂长搓着手,面露难色,“现在全县都在搞建设,砖瓦供应紧张,要一次性凑够你们要的数量,恐怕……”
邬云珠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厂长,这是我自家种的草药,专治风湿骨痛。”
老厂长将信将疑地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他惊讶地发现,这正是他寻访多年未果的“龙骨草”!
“这、这……”老厂长激动得手都在抖,“丫头,你这草药哪来的?”
邬云珠笑而不答。
最终,老厂长拍板决定,不仅以成本价供应砖瓦,还亲自调度车辆,保证三天内全部送达。
回村的路上,袁野时不时偷瞄邬云珠的布包:“你那草药?”
“秘密。”邬云珠狡黠地眨眨眼。
接下来的日子,邬家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重建工程。
袁野从邻村找来四十多个壮劳力,加上本村的十来个,五十人的施工队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拆老房子的那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
王德发揣着手在旁边说风凉话:“啧啧,这是要盖皇宫啊?”
邬家重新盖房子的事儿传到了谢昀的耳朵里。
“啥?重新盖房子,还雇了五十名工人?”
谢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给怀里的建华喂着奶,程瑶瑶点了点头,酸溜溜的说道:“可不是嘛,你媳妇离了你威风得很!”
谢昀气的直接闯进工地:“邬云珠!你别忘了这房子有我一半!”
孙红英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温柔:“好好好,妈不说了。”
“不过云珠啊,你得记住,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袁野这孩子,妈看着是真不错,你可别错过了。”
邬云珠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乱成一团。
她知道孙红英说得没错,可她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去想这些。
更何况,袁野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敢确定。
袁野喜欢她,可那终归是上一世的事,现在她不敢笃定。
就在这时,邬建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外套:“衣服找好了,云珠,你给袁野送过去吧。”
邬云珠接过衣服,点了点头,转身朝里屋走去。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走到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袁队长,衣服我给你拿来了。”
屋里传来袁野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邬云珠推开门,走了进去。
袁野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站在浴桶旁擦头发。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邬云珠将衣服递给他,低声说道:“这是我爸的外套,你先穿着,别着凉了。”
袁野接过衣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温柔而专注:“谢谢。”
邬云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轻声说道:“不用谢……你、你赶紧把外套穿上吧,别冻着了。”
袁野点了点头,将外套披在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过了片刻,袁野低声说道:“云珠,今天……谢谢你。”
邬云珠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心里微微一颤。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谢什么,都是应该的。”
袁野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前一世的这个时候,邬云珠没有回娘家,而是帮着谢昀照顾他的私生子。
他当时也并不知道那孩子是谢昀和程瑶瑶的私生子,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
袁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会什么?
他难道会把这件事告诉云珠吗?
告诉云珠并不代表她会离开谢昀,但毋庸置疑的是她一定会难过,会伤心。
他不想让云珠难过。
袁野正在愣神,邬云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袁队长?”
邬云珠眨眨眼,用手在袁野的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
袁野下意识地抓住在自己眼前晃的手腕,掌心触到一片细腻温凉的肌肤。
邬云珠的手腕纤细,骨骼分明,皮肤白皙得几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
两人同时一愣。
袁野的视线从她的手腕上移开,对上邬云珠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袁野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
他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邬云珠也仓促地收回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咬了咬下唇,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过了几秒,袁野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
邬云珠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没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袁野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心里莫名一软。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以后你不用给我送午饭了,被人看到了不好,你的名声是最重要的。”
邬云珠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又迅速移开,声音有些慌乱:“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让你吃饱饭……”
“我知道谢昀因为我,一直在暗地里对付你。可是之前我看不清这些事情,一直到最近才幡然醒悟。”
“我不能再让谢昀这样子下去,也不能让我自己和谢昀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之间,早就该有个了断……”
邬云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脸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心跳快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袁野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想要安抚她的冲动。
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邬云珠的肩膀上。
“需要我帮忙就说,我会帮你。”
邬云珠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袁队长,你有喜欢的人吗?”
袁野一愣,他根本没想到邬云珠会问他这种问题。
在他的视角里,邬云珠的眼里只有谢昀一个人。
虽然他找不到谢昀身上的一丝优点,但只要一想到邬云珠嫁给了他,他平时对谢昀的一些小动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想让云珠不好过。
“为什么问这个?”
邬云珠从袁野的眼底看到了清晰的疑惑,这让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衣服。
心底划过一丝落寞。
难道前一世的这个时候,袁野就已经对她死心了?
也对,毕竟她已经嫁人了。
按照袁野这种性子,就算再喜欢也会强迫自己戒断吧。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袁野“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移开。
“有。”
邬云珠没听清,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
“有。”袁野的目光幽深,他盯着邬云珠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一丝神情,“我有喜欢的人。”
袁野帮忙收拾干净了才回到知青点,晚上的饭菜是邬建国送去的,怕云珠总往知青点跑惹人误会。
当天晚上,邬云珠辗转难眠。
她进入灵泉空间,发现药田里多了几株新草药,其中一株开着蓝色的小花,散发着安神的香气。
她小心地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顿时感到一阵平静。
[叮!新任务:使用灵泉种植并收获一种药材。奖励:灵泉升至五级]
邬云珠精神一振,立刻开始研究药田里的植物。
她选中一株类似人参的草药,用灵泉水精心浇灌。
让她惊讶的是,这株草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到一小时就成熟了。
[任务完成!灵泉升至五级,解锁新功能:短暂隐身能力,每日可使用一次,持续十分钟]
邬云珠瞪大眼睛,这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她迫不及待地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能从镜子里消失。
虽然只有十分钟,但这在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退出空间后,邬云珠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万千。
有了灵泉系统,她的生活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袁野……想到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邬云珠脸上又泛起红晕。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失火了!大队仓库失火了!”
邬云珠一个激灵坐起来,透过窗户看见远处天空被火光映红。
她立刻穿好衣服冲出门,随着人群往仓库方向跑去。
路上,她听见有人喊:“张家丫头还在里面呢!”
邬云珠脚步一顿,心中一凛。
她没记错的话,张家丫头今年才八岁,经常被她妈打,被打狠了就跑去大队的仓库躲着,今天估计也是。
她咬咬牙,加快脚步向火场跑去。
当邬云珠赶到时,仓库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热浪逼得人无法靠近。
村民们忙着提水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无济于事。
“张家丫头!张家丫头还在里面!“大队长急得直跺脚。
邬云珠看着肆虐的火舌,突然想到了灵泉和新获得的隐身能力。
她悄悄退到人群后方,进入灵泉空间取了一大壶灵泉水,然后启动隐身能力,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消失“了。
实际上,邬云珠正顶着浸湿的棉被冲向火场。
隐身能力让她避开了大部分热浪和浓烟,灵泉水则在她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
她冲进仓库,在一片浓烟中找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张家丫头。
“醒醒!“
邬云珠使劲拍打张家丫头的脸,但她毫无反应。
火势越来越猛,房梁开始坍塌。
邬云珠咬牙将剩下的灵泉水全部倒在两人身上,然后拖着张家丫头往外冲。
就在他们冲出仓库的瞬间,隐身时间到了,两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仓库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
“云珠?!“袁野从人群中冲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
邬云珠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张家丫头躺在一旁,虽然昏迷不醒,但性命无碍。
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也不知道。“邬云珠虚弱地说,“可能就是,运气好。“
袁野蹲下身,仔细检查她的伤势。
当他的手碰到邬云珠的手臂时,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远去了,邬云珠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邬云珠被袁野搀扶着站起来时,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仓库燃烧的噼啪声和村民们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袁野的手臂,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小心。”袁野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脚踝好像扭伤了。”
邬云珠这才注意到右脚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看去,发现裤腿被烧焦了一角,脚踝处肿起了一个包。
刚才在火场里太紧张,竟然没感觉到疼痛。
“我背你去卫生所。”袁野不容拒绝地蹲下身。
邬云珠刚要推辞,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哟,这么亲热啊?”
她回头看见程瑶瑶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外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周围几个妇女立刻交头接耳起来,不时朝这边指指点点。
邬云珠的脸刷地红了,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我自己能走……”
“别管他们。”袁野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你救了人,受伤了,我作为知青点的小队长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说着,直接托住邬云珠的膝弯,将她稳稳地背了起来。
邬云珠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袁野的后背宽阔温暖,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抓紧了。”袁野低声说,然后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
邬云珠把脸埋在他肩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却能清晰地听到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
“看见没,就这么背着……”
“啧啧,谢昀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邬云珠的耳朵。
她咬住嘴唇,突然感到一阵委屈。
明明她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人,为什么大家关注的却是这些闲言碎语?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袁野的脚步顿了顿:“别在意他们说什么。”
邬云珠轻轻“嗯”了一声,却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袁野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草药的清香,莫名让人安心。
到了卫生所,袁野小心地把邬云珠放在诊疗床上,卫生员转身去拿医药箱。
卫生所的光线很暗,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额头上还有刚才救火时留下的汗珠。
“可能会有点疼。”袁野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脚踝。
邬云珠倒吸一口冷气。
袁野的手掌粗糙温暖,动作却异常轻柔。
卫生员用沾了药水的棉球小心擦拭着伤口,眉头紧锁:“还好只是轻微烧伤和扭伤,要是再严重一点……”
老李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云珠啊,你这手法和判断都很老道,比村里那些半吊子强多了。”
“要不你继续跟我学医吧?我看你很有天赋。”
邬云珠微微一怔,脑海中闪过前世种种。
上一世她因为早早嫁人放弃了学业,后来改革开放时只能做些小买卖,始终没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如今重活一世,又有了灵泉相助……
她突然想起,再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李叔,”邬云珠眼睛亮了起来,“我想跟您学医,但我有个请求——能不能系统地教我?我想,我想以后考医学院。”
老李头惊讶地瞪大眼睛:“考大学?那可是要高中文凭的!”
“我初中毕业成绩很好,这两年可以自学高中课程。”邬云珠语气坚定,“而且现在政策在变,说不定哪天就恢复高考了呢?”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孙红英和王婶面面相觑,老李头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邬云珠。
“你这丫头,倒是敢想。”老李头突然笑了,“行!我年轻时在省城医院待过,正经科班出身。你要是真有心,我就好好教你!”
邬云珠欣喜若狂,正要道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云珠!云珠在家吗?”
是谢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邬云珠眉头紧锁,大步走到院门口,只见谢昀抱着孩子站在门外,脸色惨白。
“你来干什么?”邬云珠冷声问道。
谢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云珠,求求你救救小宝!他从凌晨开始上吐下泻,现在都快脱水了!村卫生所没人,我只能来找你了,我刚刚听说了……”
邬云珠这才注意到孩子脸色发青,嘴唇干裂,小胳膊无力地耷拉着。
尽管恨透了谢昀,但让这个孩子就这么死在她的眼前,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她回头看了眼老李头,后者已经快步走过来检查孩子情况。
“急性肠胃炎,需要立即挂水。”老李头皱眉,“但我带的药品不够,去镇上又来不及,这可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邬云珠身上。
她咬了咬唇,转身进屋:“把孩子抱进来。”
在里屋,邬云珠悄悄往温水里滴了两滴灵泉精华。
这次她看得清楚,水面上泛起一层极淡的蓝光,转瞬即逝。
“先喂他喝这个。”她把水杯递给谢昀。
谢昀手忙脚乱地喂孩子喝水,一边喂一边哭:“云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离婚好不好?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邬云珠冷冷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令人惊讶的是,孩子喝下水后不到十分钟,呼吸就平稳了许多。
老李头再次检查时,发现脱水症状明显缓解。
“奇了!”老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邬云珠,“云珠,你这水?”
邬云珠心头一跳,急忙解释:“就是加了点盐和糖,补充电解质。”
老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但邬云珠知道,这位老医生恐怕已经起了疑心。
当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邬云珠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手中的玉碗出神。
灵泉的效果远超她的想象,但随之而来的风险也越来越大。
“在想什么?”孙红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邬云珠慌忙收起玉碗:“没什么,就是在想学医的事。”
孙红英在她身边坐下,月光下,母亲的眼神格外深邃:“云珠,妈知道你最近变了很多,昨天晚上你给妈喝的水,就是你那空间里的吧?”
她顿了顿,“但是你要小心,别让人当妖怪。”
邬云珠心头一震,原来母亲早就察觉到了异常。
“妈,我……”
孙红英摆摆手:“不用解释。妈只问你一句,你真想考大学?”
邬云珠重重点头:“想!特别想!”
“那就去准备吧。”孙红英拍拍女儿的手,“家里的事不用操心,我和你爸还能干。”
这一刻,邬云珠眼眶发热。
重活一世,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人生方向——用灵泉和医术帮助更多人,同时实现自己的价值。
至于谢昀?
她望向远处黑暗中的村落,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那个虚伪的男人,再也别想操控她的人生了。
第二天邬云珠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珠同志在家吗?”
这声音低沉有力,邬云珠心头一跳——是袁野!
她推开门,果然看见袁野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军绿色长裤,整个人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几分严肃,却又透着一丝温和。
“袁队长?”邬云珠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袁野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听说你昨天救了王婶家的孩子,还帮谢昀的孩子退了烧,我过来看看。”
邬云珠接过袋子,发现里面是几本医学书籍和几盒西药。
“这是……”
“我托人从省城带的,想着你可能用得上。”袁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探究,“老李头说你打算学医?”
邬云珠心头微动,点了点头:“嗯,我想试试。”
袁野沉吟片刻,突然压低声音道:“云珠同志,你的‘水’很特别。”
邬云珠瞳孔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他……发现了?
袁野似乎看出她的紧张,低笑了一声:“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只是……如果你真的想学医,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邬云珠警惕地看着他。
“对。”袁野目光深邃,“我有个战友在省城医院,可以帮你弄到更多医学资料。而你……或许能帮我救一个人。”
“谁?”
“我父亲。”袁野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得了重病,医生说他最多只剩半年。”
邬云珠心头一震。
她没想到袁野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更没想到他会直接点破她的秘密。
她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
袁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郑重地点头:“谢谢。”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谢昀的喊声——
“云珠!云珠!你快看看孩子,他又发烧了!”
邬云珠皱眉,刚想回应,袁野却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看向院门外的谢昀。
“谢昀,云珠同志不是你家的保姆,有事去找村医。”
谢昀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袁野,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插手!”
袁野纹丝不动,语气冷硬:“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是谁都可以浪费的。”
邬云珠站在袁野身后,看着谢昀那张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她被他骗得团团转,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被他束缚。
她轻轻拉了拉袁野的袖子,低声道:“我去看看孩子,但离婚的事,不会变。”
袁野侧头看她,嘴角微扬:“好,我等你。”
谢昀站在门外,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脸色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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