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给芊歌添妆却不一样!
添妆属于赠送这些珠宝首饰的正经由头,由云霁主动拿给芊歌添妆,便是来日官府查证起来,也是理由充分。
这样一来,这些珠宝首饰不仅能替芊歌撑一撑脸面,还光明正大地变成芊歌的所有物。
算盘珠子都快嘣到她脸上了,云霁又如何看不出李氏这点小心思呢?
但她偏不如李氏的愿!
“叔母是一定要我为妹妹添妆吗?”云霁语气不明地问。
马嬷嬷不明所以,只是斟酌着回道:“二小姐出嫁,大小姐作为长姐,理应为二小姐添妆。”
好一个理应啊!
她敢给云芊歌添妆,但云芊歌敢收吗?
“好啊,我这就为妹妹添妆。”云霁冷声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吩咐玉竹。
“玉竹,你且去库房走一趟,将我珍藏许久的蛇蜕取来。”
蛇蜕,即是蛇皮。
好巧不巧,云芊歌生平最惧怕的动物就是蛇!
“我赠妹妹以蛇蜕,望妹妹往后能清肝明目,重新做人!”
马嬷嬷瞠目结舌。
且不说给人添妆哪有送蛇蜕的道理,就光是二夫人要求她原封不动地将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带走的交代,她都达不到啊。
马嬷嬷还企图挣扎一下:“大小姐,您送这蛇蜕……”
但还不等马嬷嬷把话说完,玉竹就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外推。
“马嬷嬷,我家小姐乏了,就不留您叙话了!”
玉竹擅武,力道大得远非马嬷嬷所能反抗。
“砰!”
随着晴雪轩院门重重阖上,马嬷嬷端着手中盛着蛇蜕的木匣,彻底傻了眼。
这让她如何回去跟二夫人交差啊?
思来想去,到最后,马嬷嬷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蛇蜕回去复命。
碧梧院。
云芊歌哭得梨花带雨:“母亲,凭什么她三言两语一说,我就只能嫁去做妾?明明我也是您和父亲的嫡女,这威远侯府的二小姐啊……”
李氏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长叹一声:“也怪你识人不清,那叶大公子岂是什么良婿?可你偏偏怀了他的子嗣,又让云霁握了话柄,这才……”
其实李氏亦是无比后悔。
要是早料到芊歌会被叶大公子所迷惑,她说什么都不会引狼入室,想着将云霁送去文昌伯爵府那样表面光鲜,内里一团污脏的人家。
可惜现在说都晚了。
“芊歌,你放心嫁去便是。”李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有母亲在一日,我和你父亲都会替你撑腰。”
“只是得先委屈你一段时日,等不久之后你父亲……总之那时,叶大公子定会老老实实将你扶做正妻。”
云芊歌泪眼迷蒙:“可是母亲,我实在不甘心……”
“事已至此,甘不甘心的,又有何用呢?”李氏余光瞥见马嬷嬷的身影,终于绽开一抹笑颜:“好了,快看母亲给你准备的添妆。”
云芊歌止住泪水,朝马嬷嬷投去期待的目光。
母亲向来疼她,给她准备的添妆定然是些珍贵的珠宝!
两道齐刷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马嬷嬷脚步一顿,心虚更甚。
她实在没脸面回来面见二夫人啊!
“马嬷嬷,我让你拿了一大匣珠宝首饰去晴雪轩,怎的你就只带回了这么一小匣?”李氏不悦地蹙起眉头,死死地盯着马嬷嬷手中的木匣。
马嬷嬷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立马跪倒在地。
“二夫人恕罪,老奴罪该万死!”
“大小姐甫一收下您送去的那些珠宝首饰,就将老奴赶了出来!”马嬷嬷将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地推给了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