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穗穗陆临舟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姜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口敷衍了几句,林穗穗有些恍惚地离开。她脚步虚浮,脑袋里反复回响王护士的话:“月事还没来?得重视。”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味,让她的烦躁又浓郁几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跟陆临舟做,自从她穿进来,就严防死守,却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就依旧怀孕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会这么倒霉吧?林穗穗自然是不敢去卫生所检查的,万一真检查出来什么,后果不堪设想。林穗穗如同行尸走肉地回到陆家,春苗嫂正在门口的地里拔杂草。见她回来,春苗嫂跟她打招呼:“穗穗,这是从哪儿回啊?”“从我娘家妈那儿回来的。”林穗穗道。春苗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小跑着到林穗穗身边,伸手挽住她手臂:“真的?那她怎么说?”“暂时应该不会再让媒婆找人相看了。”“那就好那就好。”春苗嫂拍拍她手背:...
《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随口敷衍了几句,林穗穗有些恍惚地离开。
她脚步虚浮,脑袋里反复回响王护士的话:“月事还没来?得重视。”
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味,让她的烦躁又浓郁几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跟陆临舟做,自从她穿进来,就严防死守,却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就依旧怀孕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林穗穗自然是不敢去卫生所检查的,万一真检查出来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林穗穗如同行尸走肉地回到陆家,春苗嫂正在门口的地里拔杂草。
见她回来,春苗嫂跟她打招呼:“穗穗,这是从哪儿回啊?”
“从我娘家妈那儿回来的。”林穗穗道。
春苗嫂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小跑着到林穗穗身边,伸手挽住她手臂:“真的?那她怎么说?”
“暂时应该不会再让媒婆找人相看了。”
“那就好那就好。”春苗嫂拍拍她手背:“穗穗妹子啊,真是辛苦你了,还得照顾临舟那孩子。”
此刻的林穗穗根本无心跟她聊天,眼神直勾勾地发呆,鬼使神差地,她突然问春苗嫂。
“春苗嫂,你之前怀你家孩子,都是怎么发现的啊?”
春苗嫂惊讶地看她:“孩子?你问这做什么?”
林穗穗一愣,她这死嘴啊,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林穗穗脑子迅速运转:“就……我大哥大嫂的儿子满四岁了,可以再要一个了。我娘家妈这不就总想着他们赶紧怀么!”
“对哦,你大哥大嫂总是喊着要二胎。”春苗嫂感叹:“你这孩子真心操心,照顾临舟还得替娘家哥嫂琢磨这些事儿。”
见春苗嫂信了,没多追问,林穗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春苗嫂人好是没错,是小型情报站也没错,但她那个嘴巴,是全村出了名的大喇叭。
要是她怀疑自己怀孕这事儿被春苗嫂知道了,就相当于半个村子的妇女都知道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是家里唯一的闺女,是得替家里多琢磨一点。”林穗穗继续追问:“那春苗嫂有没有什么方法先测测?我好回去跟我大嫂说。”
“这我还真知道,我试过,特别好使!”春苗嫂凑近林穗穗耳边:“把针,就是绣花针都行,浸在晨尿里。你就看着那针的动静,如果针浮起来就是怀孕了,如果沉底了,那就让你大哥再努力努力!”
林穗穗:“晨尿?浸针?”
“对。你让你大嫂试试看呢?”
“行,谢谢春苗嫂。”
作为2025年的林穗穗,其实不该相信这种玄学的东西。
但到了这个地步,她实在是太无助了。借助不了科技,就只能借助玄学了。
……
暮色漫过渔港时,陆临舟回来了。
近海小型渔船的短途捕捞,总是一早出,晚上就能回来了。
林穗穗去接他,远远地,就看到陆临舟一脸傻笑地朝她走过来。
月光照亮他裤脚滴下的海水,在沙滩上连成银线。
“穗穗来接我,开心。”陆临舟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情。
林穗穗也笑了:“傻临舟,要叫嫂嫂!”
“不,没人。”陆临舟又是一副犟种样儿。
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斑海螺,贝壳边缘泛着珍珠母的虹彩:“给你。”
林穗穗低头,看见海螺表面粘着细小的藤壶。
“做什么?”林穗穗往后退,仰头看他,没伸手接:“又捡些没用的。”
“嘘!”陆临舟突然把海螺扣在她耳畔,里面传出呜呜的潮声:“你听!”
潮声混着沙沙的杂音涌进来。
林穗穗:“我们住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想听随时都能来听。”
“穗穗不喜欢?”陆临舟拧眉:“老吴头说,姑娘都爱这个。”
“傻不傻?他说的是姑娘,我是嫂嫂!”林穗穗纠正他的说法,又道:“你要是送给你的小芳妹妹,她会很喜欢。”
陆临舟摇头,有点不高兴了:“我就要送给穗穗。”
陆临舟又是那副犯倔模样,将海螺塞进林穗穗手里。
林穗穗这才伸手接过来,海螺不算小,挺好看的。
陆临舟开口道:“在海上是这样的声音,你和我听一样的!”
他的意思是,他出海的时候,她可以在海螺里和他听一样的声音?
林穗穗眨了眨眼,心情又有些微妙。
本来今天她发现月事没来的时候,是讨厌极了陆临舟的。
可转念一想,他现在是痴傻状态,哪里知道孰是孰非。
再说了,一开始是原主耐不住寂寞勾搭的陆临舟,要怪也只能怪原主。
再转念一想,原主也怪可怜的,她也不好再怪。
就只能怪她自己造孽,穿进这种书里了。
林穗穗又把海螺放到耳边听了听:“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临舟的礼物。”
“穗穗开心?”
“开心啊。”
如果没怀孕,她就更开心了。林穗穗想。
……
晨光从茅房破旧的瓦缝里艰难挤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柱。
林穗穗屏气敛息,蹑手蹑脚走进茅房,手里紧紧攥着根缝衣针。
这根针,她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是非得要晨尿,她昨晚就测了。
林穗穗看着破碗和手里的针,嘴里忍不住嘀咕:“这验孕法,到底靠不靠谱啊这……”
心里知道不靠谱,但该试还是得试。
林穗穗轻手轻脚地把破碗垫在砖头上,避开墙根的青苔,快速解决后,她拿起那根缝衣针。
她食指和拇指捏着针鼻,悬停在破碗上方,林穗穗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三、二、一!
林穗穗心一横,将手里的针丢了进去。
她正屏息着想看那针是沉是浮……
“穗穗!”陆临舟的喊声从门外炸响。
林穗穗浑身猛地一颤,手不小心碰到碗边。
放在砖头上的碗本就不稳,这一碰,更是直接从砖头上掉落下来。
接着狠狠砸在地上,里面的液体飞溅,溅到她的裤脚和手上。
“……”林穗穗咬牙切齿。
碗碎了,针不见了,今日唯一的晨尿也没了。
林穗穗又气又恼,冲着门外怒吼:“陆临舟,你干什么!”
林穗穗攥紧了手,正想狡辩,李大壮突然指着那药罐子发抖。
“他、他是不是得了鸡瘟?”
“鸡瘟??禽流感啊?”阿海也慌了:“这个病不是会传染的吗?”
“最近的流行病,得了会死人的……”
林穗穗一愣,没想到他们会联想到这里。
也好,他们帮她找到了借口。
林穗穗立刻表情慌乱,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你们瞎说什么?临舟就是普通发烧……”
看着林穗穗的表情,李大壮后退半步,撞上身后两人,几人东倒西歪要摔倒。
“这个病会传染,所以你偷偷熬药给他喝是不是?”
“没有……真不是……”林穗穗假意推脱。
果不其然,几人反应更大了。
“你这是要害全村人啊!”李大壮眼神惊恐:“我得去告诉族长!让他派牛车送你们去隔离!”
林穗穗扑过去要抓他的手:“别呀!这还没确诊呢。你这么一说,我们俩可就说不清了!”
“弄错?”李大壮迅速避开,躲避“瘟疫”:“你当我没看见这药罐子?!”
“你你你……”阿海吓得结巴:“你赶紧带他去卫生院,看是不是鸡瘟!”
“你要是不去全村人都染上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几人说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陆临舟的房间。
林穗穗看着他们的背影,倒是觉得好笑。
他们答应带陆临舟出海,就是看中他身体素质好,但脑子不好使,算个高质量劳工。
每次他做最累的事,手腕上长期有拉渔网导致的勒痕。
偏偏每次上交鱼后剩下的部分,陆临舟都分得最少。
这样吓他们一下,倒是替陆临舟小小地出了口恶气。
等他们人影消失,林穗穗目光再次投向陆临舟。
他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们这样吵闹都没见他醒,估计是难受得厉害。
昨晚还是她太急功近利了,一下子给他喂了那么大剂量的药。
她本来以为睡一觉陆临舟就清醒了,却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发起了烧。
林穗穗安抚自己,可能就是那些药正在杀他体内的毒素,他体内的白细胞也在努力奋斗,才有发烧的表现的。
说不定杀着杀着,他就好了。
林穗穗想了下,他不能这么干烧,还是得给他弄点退烧药回来。
……
卫生所。
林穗穗没有去穿她的围裙工作服,径直去了二楼,徐明远的办公室。
林穗穗敲门进去:“徐医生。”
徐明远正低头看病历,闻言抬起头:“你不去工作,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我想请个假。”林穗穗立刻红了眼眶:“今天早上起来我家临舟病了,发高烧呢,他一个人在家,我可不放心了。”
“发烧?”徐医生皱眉:“他发烧,你就要请假?”
“也许是我在卫生所带了什么病传给他了。”林穗穗落了两滴泪:“我都怕他把脑子烧得更傻了。”
徐医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冷笑了声:“才来三天就请假?这什么工作态度?还想不想待了?”
他质疑的话,让林穗穗心里不爽。
她来卫生所工作,本来就只是为了偷药来着。
现在药没偷着,她每天干活儿还累个半死,亏死了!
林穗穗真想把扫帚摔在他面前的柜台上,大喊“老娘不干了”。
但她还算冷静,深吸一口气:“主要是,今天李大壮他们来家里找临舟,说……”
林穗穗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他那症状,像会传染的鸡瘟。我怕这样下去耽误了他的病,到时候又发出来……”
徐明远脸上神色一怔,伸手去拿桌上的处方单:“自己去柜台拿退烧药,记账,到时扣工钱。今天请假半天,也扣钱。”
“别吧,徐医生!”林穗穗故作为难:“我家困难,要是扣工钱的话,我回家给他喂完药了,就立马过来!估摸着也就耽误半小时,行不?”
“别来了。”徐明远下颌紧绷:“不扣。”
林穗穗立刻大喜:“谢谢徐医生,徐医生是我们村最好的医生!”
徐明远:“……”
……
林穗穗攥着药,小小推开陆临舟房间的门,贴着门缝往里瞧。
她一路上紧张又雀跃,不知道跟聪明的陆临舟面对面,会发生什么。
到时候她一定要提醒他,是她林穗穗给他熬解药,让他解毒清醒过来的,一定要带着她离开柳湾村。
林穗穗手心沁了汗,愈发紧张了。
早上林穗穗走之前,把他房间帘子拉下来了,此时房间里黑洞洞的。
陆临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是醒。
“临舟?”林穗穗摸着墙根找开关,指尖沾了一手灰。
老式吊灯被她拽亮,房间亮了些,却仍是昏暗。
昏黄的光晕在墙面上摇晃间,林穗穗坐到他床边,发现他后颈的汗,把枕头洇出了深色水痕。
“临舟。”林穗穗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心下又是一惊。
这也太烫了,她就去了烫卫生所,他温度就更高了。
昏黄的光晕里,陆临舟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整个脸都红得可怜。
他还是没意识。
林穗穗打了盆凉水进来,给他擦拭身体散热,又敷了湿毛巾在额头上。
折腾半天,还是没什么好转。
这样昏迷不醒的状态,只怕是没法吃退烧药的。
退烧药是片剂,需要他自己咽下去。
林穗穗没办法,只好将退烧药倒在粗瓷碗里,把药片碾成粉末。
药粉扬起,呛得她咳嗽连连。
顾不上其他,林穗穗接了半碗水,把药粉搅匀,拿了勺子筷子,准备撬开他嘴给他喂进去。
“临舟,喝药了!”林穗穗她掰开他青白的嘴唇,勺子刚碰到牙关就被咬住。
药汁顺着下巴流下来,差点浪费。
林穗穗急了,用筷子撬他齿尖:“你给我张嘴!”
高烧昏迷中的陆临舟没有意识,牙关却始终紧咬。
林穗穗心一横,准备用嘴巴给他渡过去了。
她含了一小口药汁,苦味炸开在舌尖。
“呕——”林穗穗口里的药汁全喷到陆临舟身上了。
这是什么酷刑啊!!
谁发明的用嘴渡药啊!苦到升天了!
林穗穗拿起毛巾胡乱擦拭,脸上的表情持续狰狞,被苦到说不出话来。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上的苦味又激得她直打颤。
渡药这事她无法胜任,还是狠狠心撬吧!
林穗穗扔了筷子,掐着他两腮,陶碗抵住牙关,乳白色药汁灌了点进去,又还是有一部分流进脖领。
陆临舟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呛了一下,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穗穗使劲拍着他胸口,他却在一阵咳嗽后,突然没了声响。
林穗穗一愣,吓懵了。
“陆临舟!”林穗穗着急了,她凑到他唇边,发现他呼吸都变轻了。
林穗穗后背僵硬。
他、他该不会被她给弄死了吧?!
……
这个念头在林穗穗脑子里瞬间像是野火燎原,烧得她整个人都傻了。
林穗穗的手指悬在陆临舟鼻前,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
那点若有若无的气息,只能用缥缈来形容。
“临舟……陆临舟……”
她拍他滚烫的脸颊,陆临舟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
林穗穗更加害怕了,她发狠掐他人中:“你倒是醒醒啊!”
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都教过胸外按压的,她可以给他做人工呼吸的!
林穗穗把所有的气息都渡进他嘴里,用力按压,像是这样就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就在她卖力急救时,院门突然被人“嘎吱”一声推开。
“穗穗啊——”
林穗穗的话触及了林母敏感的神经:“你这丫头,怎么能说是买家?”
“一百块,两袋米三只鸡。嫁给娶不起老婆的老光棍,不就是卖?”
林母脸色一沉,又是那幅丧着脸的表情。
“你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林母一副“为你好”的模样:“他愿意拿钱接你这寡妇,说明是真对你存了心思,娶回去肯定对你好的。”
“行了,你两个哥哥去跟周光棍谈了,待会儿他过来相看你,你就乖乖跟着他回去过日子。”林母嘱咐道:“等你生了孩子,妈过去帮你带,多生几个!”
林穗穗知道,硬碰硬肯定不行。
可眼下她被林母捆在后院,根本没法跑。
“我要去茅房。”林穗穗突然开口:“不然要弄裤子里了,周光棍只怕是会退货吧?”
“你这丫头事儿真多!”林母“啐”他一口,却还是挪开竹帘,放她出去。
“给我把绳子解了。”林穗穗把被绑住的手递到林母面前:“这样绑着,我裤子都脱不下来。再说了,周光棍看你把我给捆着,就知道我不乐意。到时候一点东西给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林母盯着她手腕的淤青,到底舍不得砸了这桩买卖,絮絮叨叨解开绳结:“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就是倔,不那么倔的话,妈也舍不得把你给绑起来啊是不是?”
是个屁!
林穗穗心里啐她,表面上却只是笑着点点头:“知道的。”
后院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林穗穗小步小步往茅房挪。
余光瞥见“押着”她走的林母,又分神低头去看她纳鞋底的针脚对不对的时候。
林穗穗突然发了狠,用肩膀撞向林母。
林母的鞋锥子“叮当”一声掉到地上,整个人也重重摔到地上。
趁着这个机会,林穗穗朝着朝着后院门疯跑!
她得先逃出林家!
“哎呀!来人呐!这死丫头要跑了!!”
木门“咣当”被林穗穗撞开,她也顾不得其他,发疯地要远离林家。
可推开门的瞬间,林穗穗却迎面撞上林成磊那张发懵的脸。
我去!她这也太倒霉了!
“磊子,抓住她!她要跑!!”
林穗穗心下一紧,侧身就要跑开。
谁知林成磊却突然出手,薅住她的头发,像拽麻袋似的往后拖。
林穗穗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几乎要被扯下来,踉跄着摔在地上。
“放开我!”她尖叫着去掰林成磊的手指,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你们都已经用我收过一轮彩礼了,凭什么……”
“闭嘴!”林成磊把她按在地上:“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你敢不听妈的话?”
林母也在此时追了上来,见林成磊控制住了林穗穗,瞬间满脸得意。
“你可真是反了!”林母一巴掌拍在林穗穗脑袋上:“磊子,把人拽回去!我看她往哪儿跑!”
林穗穗被拖行,她挣扎着要起来,却感觉到脚踝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仅没逃走,还把脚给崴了。
……
他们扯着麻绳,要绕在林穗穗腕子上。
麻绳刚在手腕上缠了半圈,前院的门就被砸响了。
木门被砸得“哐哐”响,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掉。
“王秀芬,开门!”
林成磊押着林穗穗的手一紧,有些紧张地看向林母:“妈,那是族长的声音!”
林母明显慌了。
族长在柳湾村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他的话语权极大。
“你爸没回来,我这……”林母一时间失了主意。
“王秀芬!”族长的声音愈发冷肃:“马上开门!”
林母没办法,只好把林穗穗捆好留在后院,母子俩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族长带着人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就冲进后院。
林家母子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赶他们走,林穗穗就已经被他们找到了。
林穗穗一抬头,正好对上陆临舟的眼。
那傻子神色冷凝,沉着脸的模样,能看出他被下毒前的俊朗沉稳。
林穗穗眼底闪过惊讶。
他怎么会想到带族长过来的?
陆临舟也早早就看到林穗穗了,他视线落在林穗穗被麻绳勒红的手腕,喉结轻轻滚动,攥进了指尖。
“族长。”林母的笑脸僵在脸上:“您怎么来了?”
族长:“我再不来,你就把陆家媳妇儿欺负死了!”
“穗穗想家了,回来住几日的……”林母陪笑道。
族长震怒,拿手杖指着林穗穗的手腕:“这叫住几日?!解开!”
“祠堂香案前,她可是发过誓的!”族长凌厉神色看着林母:“林穗穗寡不改嫁,替陆家守着独苗。你这是要教坏全村的婆娘?”
林成磊偷瞄了林母几眼,见她吓得不敢说话,有些急了。
林穗穗上次嫁人的时候,收了不少好东西,把家里条件都改善了。
这次要是再嫁出去,他就能讨到老婆了。
这快到手的老婆都快飞了,他妈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林成磊忍不住开口:“族长,我姐才二十出头,难道要给傻子当一辈子老妈子?”
“住口!”族长的手杖几乎要抽到林成磊脸上。
林母本来吓到了,可一见着族长要跟自己宝贝儿子动手,一下子就急了。
她拍着大腿嚎起来:“青天大老爷,磊子到现在讨不到媳妇儿,这死丫头克死男人,现在还要拖累娘家……”
“家里困难成这样,她守了寡。以后没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总伺候一个傻子算怎么回事?我们林家太可怜了,都可怜哟!”林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族长啊,族长你把我抓走吧!把我吊在村口树上,我是没有这个能力管谁了!让我死了算了吧!”
族长脸色变了变,林穗穗年纪还小,要是林母把这事儿闹起来,他逼她守寡的事儿,估计也要被大家诟病。
眼见着族长态度软化,一旁的陆临舟突然上前半步。
他把手里一直捏着的红布包,往林母面前的石桌上一拍。
褪色的红布散开,露出里面散发柔和光泽的物件。
陆临舟是标准的宽肩窄腰,伏在他背上,林穗穗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安全感。
暮色渐浓,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
两人路过一棵槐树,他偏了偏头,让她的额头避开横斜的枝桠,自己却被槐叶扫过发顶,落了个枯叶到头上。
林穗穗伸手摘下来,把叶子拿在手里把玩。
她听着两人交错的心跳声,忽然想起上个月的某个雨夜。
她去处理陆临山下葬的事,一路淋雨回来,晚上就发起了低烧。
陆临舟冒雨去拿了驱寒的草药,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却蹲在灶台前给她熬姜汤。
他是傻,但对她也是真的好。
林穗穗能感觉到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仅仅是生理本能,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嫂嫂回来?”林穗穗声音不自觉和她的心脏一样柔软下来。
陆临舟声音如常,很认真地回答她的话:“因为临舟喜欢穗穗。”
林穗穗扯了扯唇角,有些苦涩。
她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回应陆临舟的话:“你哪知道什么喜欢?”
“我知道!”陆临舟突然停住,声音带着孩子气的执拗:“喜欢就是想天天和嫂嫂在一起!”
胸腔里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林穗穗鼻尖发酸,她张嘴正要说话。
陆临舟又道:“小马就这么说的,他喜欢大黄,就每天都和大黄一起睡的。”
林穗穗一愣:“小马?六婶家的小孙子?”
“嗯!不过最近大黄下小狗崽了,小马不能跟大黄一起睡了,最近很伤心。”陆临舟回答。
满腔的感动哽咽瞬间收回去。
她真是有病,问陆临舟一个傻子这种问题!
林穗穗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闭嘴!快走!”
“……”
——
夜里。
陆临舟敲开林穗穗房门,拉开灯,借着昏黄灯光走了进来。
他拿出一个报纸抱着的物件,几下拆开,是个跌打药膏。
林穗穗脚腕被他握在手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哪来的药?”
“卫生所借的。”
陆临舟在她床边蹲下,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揉她肿胀的脚踝。
他动作生疏,神色却格外认真,像在修补一件易碎的瓷器。
药膏的薄荷味混着体温,在林穗穗脚踝漫开。
脚被他握在手里,林穗穗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还疼吗?”陆临舟突然抬头,鼻尖几乎碰到她膝盖。
林穗穗的呼吸猛地卡住。
陆临舟蹲在床边,灰色棉麻睡衣领口大敞,露出被晒成蜜色的脖颈。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敏感的肌肤上时,她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混着头顶灯泡被风吹得“嘎吱”微晃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好、好点了……”她怎么有点结巴了?
“那就好。”陆临舟的声音突然带了点黏糊糊的意味,他的手掌顺着慢慢上移,指尖划过她绷紧小腿。
药膏的凉意与体温交织,让她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陆临舟。”林穗穗的警告卡在喉间。
下一刻,他突然扑上来,膝盖抵在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
窗外月光被他的影子吞掉大半,她只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好久没有了……”他的鼻尖埋进她颈窝,胡茬蹭过锁骨:“临舟难受……”
话音未落,牙齿轻轻咬住她突出的锁骨骨节。
不是疼,是一种酥麻刺痛感,混着药膏的清苦,顺着神经窜向四肢百骸。
赤萝萝的勾引!!
林穗穗攥紧了床单,一脚把他踢开:“出去!”
她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隐忍颤抖,一抬头,看到陆临舟跌坐在床上,眼底映着受伤与委屈,像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嫂嫂不要临舟了?”
他的指尖抠着灰布衫的衣角,低下头的瞬间,林穗穗不知怎么就想起今天他背她回来的时候,落在他脑袋上的那片叶子。
“她们说,嫂嫂会跑的……”
林穗穗喉间一哽,哪个天杀的说这种话?
看把孩子给委屈的!
“不会的!”她的声音软下来,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闻言,陆临舟扑进她怀里:“穗穗不会被抢走,也不会不要临舟对吗?”
“当然!”
“那可不可以,不要赶临舟走?”陆临舟埋头在她颈边。
“好,好。”她叹气,指尖抚过他后颈的绒毛:“不赶走你,就在这儿睡。”
……
后半夜,林穗穗梦魇了。
梦到林母扑过来抓她,又要把她分别卖给十个光棍,惊得她倏地醒来。
床上浮动的月光里,林穗穗眯着眼看到陆临舟影子压过来。
林穗穗僵住呼吸,佯装熟睡。
下一秒,陆临舟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
林穗穗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被角,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作怪,却不敢动弹一点。
他吻得很认真,像在完成某个神圣的仪式。鼻尖蹭过她的颧骨,停在唇角轻轻。
陆临舟没往下,只是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继续睡了。
……
第二天一早,林穗穗是被陆临舟的动静惊醒的。
他下床穿鞋出去,后脑勺的碎发翘着,走到一半却又转过来看她。
这一转身,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林穗穗想起月光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耳尖突然发烫。
脚踝的肿胀消了些,她绕了绕脚腕,还是疼得吸气。
“还疼吗?”陆临舟立刻走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疼就得去卫生所了,临舟不会按。”
“用不着,脚崴了得休养一阵子。”
“不行,用得着。”陆临舟倔得出奇。
他们到的时候,卫生所也才刚刚开门。
见陆临舟抱着林穗穗进来,王护士问道:“穗穗,怎么了这是?”
林穗穗挣扎着下来,单脚跳到王护士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脚扭了,过来看看。”林穗穗语气有点不自然。
王护士见怪不怪笑了下,反而打趣道:“行,家里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还是好。临舟倒是挺得力的。”
王护士低头给她检查脚踝,随口问道:“对了穗穗,那药喝得怎么样了?记着啊,月事来了就先停了别喝。知道没?”
“好。”林穗穗应了声,背脊却突然一凉。
王护士这般问起,她才惊觉。
一向月事很准的原主的身体,居然还没来生理期……
我了个去,她该不会怀上了吧?!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甚至因为倾斜流出,比她手里这碗还沉淀着的药,味道更大。
林穗穗诧异地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攥了攥手里的粗陶碗。
陆临舟的指尖,还沾着褐色药渍。
茅房的竹帘被风吹得簌簌抖,苦味愈发浓烈,混着潮湿的土腥气,实在难闻。
穿过陆临舟,林穗穗看到地面上星星点点的褐色。
“药……”林穗穗问他:“你都倒掉了?”
陆临舟的瞳孔微缩,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很快被更深的暗色淹没,只剩喉结处微微紧绷。
“你不也是?”他的声音沉下来,盯着她握碗的指尖。
林穗穗的手猛地一抖,药汤溅在地上。
“我可以是啊!”林穗穗梗着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那里还没有明显的隆起:“肚子里还有个崽呢,随随便便喝药会出事的。”
风突然变大,吹得茅房的木门吱呀作响。
陆临舟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却又很快移开视线。
每次有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陆临舟似乎都有些无法正视。
他不知道自己是无法正视里面有一个孩子,还是……无法正视,他被林穗穗哄着做了那样的事,还有了个孩子。
陆临舟的喉结又动了动,声音却软下来,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药:“那就倒掉。”
“哦,好。”林穗穗把碗递过去。
见他把药倒了,林穗穗又反应过来,差点又被他忽悠过去。
“那你又是什么情况?”林穗穗突然逼近半步:“为什么不肯喝药?”
陆临舟把两个粗陶碗叠在一起,越过林穗穗想离开,她却寸步不让,拦在他面前,不准他走。
陆临舟见她执拗,开口解释道:“我不是鸡瘟。”
“我知道啊,可是徐医生说,这主要是退烧消炎的,不是只治鸡瘟。”林穗穗拧眉,扬声指责:“你要是不喝,病怎么能好?你一直持续发着低烧!”
林穗穗有点不高兴了。
她跟陆临舟明明已经说好了,他要赶快退烧,赶紧好起来,带着她离开陆家,离开柳湾村。
可现在,他却连药都不肯喝?
陆临舟抿着唇没说话,薄唇微动:“我不想喝。”
“之前都乖乖喝药,现在怎么就不想喝了?我那有糖……”
陆临舟眸光一凛。
触及那目光,林穗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一定是脑子有点问题了,现在她的面前,是聪明的陆临舟,而不是那个喝药得用糖哄着的傻子!
“你自己也说,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所以食材我已经让徐医生拿来了,但你最起码也要做到你分内的事,赶紧好起来,带我走。”
林穗穗伸手夺过那两个碗,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
前院的鸡一天没喂了,一直“咯咯咯”地叫个不停。
林穗穗抱着簸箕去喂鸡,蹲在鸡窝前数鸡蛋。
三只母鸡“咯咯”叫着啄食,新下的蛋带着温热的潮气。
就下了三个蛋,正常了。
林穗穗突然想起上次陆临舟拿她的药渣喂鸡,把鸡喂得下了一堆蛋,他还说她肯定比鸡厉害。
虽然有点无厘头,但是在傻子陆临舟眼里,她林穗穗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是那种下蛋都比母鸡要下得多的人。
林穗穗被自己的想法笑了下,脸上笑意却又很快凝固住。
“现在还不如个傻子好相处。”林穗穗把鸡蛋放到簸箕里:“傻子多可爱,真是的。”
以前她给他喂药,不管多苦,哄哄就喝了。
喝完还满眼星星看着她,求夸求表扬。
林穗穗突然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下猛药了!
“清醒了又怎样?”林穗穗看着那只吃食的母鸡,絮絮叨叨:“至少傻子不会躲着我,不会连递碗水都像给他下毒药的。”
最重要的是,要是不是那次的药,他也不至于发高烧,牵扯出鸡瘟的事件,他们更不用被锁在家里了。
当时就应该直接先想办法把傻子陆临舟带去省城,然后直接找到他的厂长爸爸家里的。
傻子陆临舟肯定会在想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林穗穗越想越后悔,恨不得给陆临舟打傻算了。
想到这里,林穗穗突然一怔。
欸?
上一次他清醒了一会儿又变回傻子,是不是就是脑子又撞到墙了来着?
要不……
……
后院的干柴,在陆临舟的斧头下,被均匀劈开。
上次林穗穗一把火把所有的柴都给烧掉了,他不能让家里的柴火断掉。
断掉了柴火,就等于断了伙食。
日光落入院落,陆临舟古铜色的脊背绷紧,身上肌肉随着挥斧的动作显得更加明显。
林穗穗贴着墙根挪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美男劈柴的场景。
不得不说,陆临舟的皮囊,还是十分诱人的。
林穗穗右手捏着个油纸包,左手攥着根比拇指粗点的柴火棍。这是后厨没用上的,她拿回来放着。
看着陆临舟圆润的后脑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到陆临舟身后。
柴火棍举到半空中,林穗穗心下生出了“紧张”两个字。
“噗通——”
斧头砍在干柴上的声响,惊得林穗穗手一抖,手里一松,柴火棍吓得掉到了地上。
陆临舟转身,斧头刃上的反光恰好映出她僵住的表情,右手还举在头顶。
不知为何,陆临舟觉得她此刻看自己的视线,让他浑身都不舒服,有种莫名危险的感觉。
“你……”陆临舟问她:“站那儿干嘛?”
林穗穗有点尴尬,总不能说是来一棍子把你打傻的吧?
她放下胳膊,视线到处乱躲:“那个,你上次说让他们只给食材不送饭的事儿,办妥了。”
林穗穗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喏。”
陆临舟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里面只有半袋玉米面,三根皱巴巴的辣椒,和小半颗白菜。
“嗯。”陆临舟点点头:“还有件事,你帮我去找徐医生。”
林穗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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