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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颜没想到,宠了她三年的李禛,今日送她的生辰礼竟然是——逼她给入宫三天的柳若词下跪!暴雨倾盆,顾清颜跪在鹅卵石小径上,又冷又疼。李禛走至屋檐下,居高临下质问:“可知错了?”
主角:顾清颜李禛 更新:2022-09-10 0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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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颜李禛的其他类型小说《生辰礼是下跪》,由网络作家“顾清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清颜没想到,宠了她三年的李禛,今日送她的生辰礼竟然是——逼她给入宫三天的柳若词下跪!暴雨倾盆,顾清颜跪在鹅卵石小径上,又冷又疼。李禛走至屋檐下,居高临下质问:“可知错了?”
大梁朝,贵妃殿。
顾清颜没想到,宠了她三年的李禛,今日送她的生辰礼竟然是——
逼她给入宫三天的柳若词下跪!
暴雨倾盆,顾清颜跪在鹅卵石小径上,又冷又疼。
李禛走至屋檐下,居高临下质问:“可知错了?”
顾清颜攥紧裙摆:“柳婕妤心性恶毒,妾的宫女不过是撞了她一下,她就将人活活打死,妾惩罚她,何错之有?”
话落,李禛眸中含上一层冰霜:“若词温婉善良,岂是你说的那般恶毒。”
“看来是平日朕对你太过宠幸,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落,他转身就走。
顾清颜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他陌生至极。
入宫那晚,他说会护她一生一世,这才三年,金口玉言就不做数了吗?
撑伞的内侍官看不下去,对李禛说道:“陛下,贵妃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且前些阵子小产,身子还未痊愈……”
李禛身子一顿,而后却道:“拒不认错,她便是跪死也是自找的。”
顾清颜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地昏迷。
不知昏睡了多久,顾清颜再次醒来,已是天黑。
寝殿内,一女子正端着茶轻抿着,见顾清颜醒了,便尖声开口道:“哟,姐姐醒了?”
顾清颜抬眼看去,正是平日里总想着针对自己的淑妃。
她皱起了眉头,唤着宫中婢女:“把狗赶走。”
淑妃脸色一变,‘啪’的一下扔下茶盏。
“顾清颜!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还把自己当回事了,如今正主回来了,你也该让出位置了。”
“什么替代品?”
顾清颜心头一慌,接着就听淑妃嘲讽。
“你难道就没觉得,你的脸和声音,都跟进宫三天的柳婕妤相似得很吗?”
“三年前,陛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不舍得柳婕妤进宫遭罪,便一直养在宫外,宠你不过是拿你给她挡灾罢了。”
“要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区区县令的女儿,也能爬到我的头上?”
淑妃的声音仿佛一阵天雷,击中了顾清颜的心。
她不信,这三年的宠爱都是假的!
她要去找李禛当面问清楚!
顾清颜慌乱下床,连鞋子都未穿,赤着脚踉踉跄跄地跑到李禛的寝宫外。
还没等内侍官通报,顾清颜便听到那寝殿内传来了柳若词的声音。
“阙哥哥,如今我已经进宫了,你还留着那顾清颜做什么?”柳若词的声音娇弱无骨,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顾清颜呼吸一滞,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了李禛温润低沉的声音。
“有她给你当靶子,你才能安然无恙地陪在朕身边。”
顾清颜站在寝殿外,牙关在颤,她的灵魂仿佛都在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寝殿。
她赤着脚,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粗粝的青石板地让她觉得阵阵刺痛。
昨夜的大雨没有下够,此刻又是雷声阵阵,大雨倾盆,一瞬之间就将顾清颜的衣衫打湿。
一路走回了芳月殿,她将宫中的婢女尽数赶了出去,独自一人窝在床榻之上,望着烛火发呆。
夜深之时,殿门外一阵响动。
随后一个黑衣人影忽然从殿外飞进,跪在顾清颜的面前。
“太女殿下,您昨日在芳月殿受罚一事已经传到了摄政王府,大少爷特命属下接你回去。”
原来是她哥哥的人。
顾清颜一怔,随后羞愧偏开头。
她的父亲是大梁朝的摄政王,母亲是南国的女皇,她本是金尊玉贵的南国皇太女,却因为爱上了李禛,放弃了一切。
可她一意孤行,隐瞒身份入了宫,如今却沦落至此,怎么还有脸再回去?
顾清颜缓了片刻,才冲暗卫摇头:“回去吧,就跟哥哥们说,我很快就能处理好现在的困局。”
那暗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顾清颜看着烛火,思绪飘远。
三年前,当年李禛还未登基之时,她父亲领命带兵,李禛随大军出征北境,那是她第一次见他。
后来,她装作小卒跟在他身边,他遭遇敌袭,是她从死人堆里将李禛挖了出来。
也是她找草药,替他医治受伤看不见的眼睛。
她更是冒死替他引开了敌军。
李禛分明承诺过,待他即位后便娶她做皇后,怎么就不做数了呢?
怎么她就成了柳若词的替代品了呢?
想着想着,顾清颜浑身一阵发热,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清颜忽然被人从床榻上一把抓起!
她睁开眼,却见李禛冷着眉目,怒声喝道:“你这女人如此恶毒,我不过让你跪了片刻,你竟然就给若词下毒!”
莫须有的罪名,李禛张口就定下。
李禛但凡对她有半点真心,都不会这样对她。
顾清颜此刻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悲哀辩解她:“陛下日夜守在柳若词身边,妾何时给给她下过毒?”
李禛眉间染上怒意,冷脸甩开顾清颜的手。
“前些阵子御膳房分发到各宫的点心,御厨说是你授意为之,若词吃了你的点心便中毒卧榻,你还想狡辩?”
顾清颜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迷糊间,她看见了淑妃的身影,正站在李禛的身后冷笑着。
她想起来了,前些日子花朝节岁,她的确让御膳房给各宫分发了点心,但她绝没有对柳若词下过毒。
顾清颜看着李禛,踉跄地撑着身子站起来:“妾没有下毒,愿以死明鉴!”
李禛却冷哼一声,抬手扼住顾清颜的下颌。
“死?你以为你的命多值钱?来人!将贵妃打入慎刑司,严加审讯!”
顾清颜被带到了慎刑司。
淑妃一直跟在后面,冷眼笑看着慎刑司里的人将顾清颜用铁链吊起。
顾清颜看着得意的淑妃,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和柳若词联合起来搞的鬼。”
“还不算太笨,可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
淑妃看着自己那用蔻丹染红的指甲,阴阳怪气说:“陛下一门心思扑在柳婕妤身上,又如何会信你?”
顾清颜垂下眼咬着唇,心中一阵酸涩。
淑妃看着颓败的顾清颜,这三年来被对方压着的恶气总算发泄出来。
临走前还吩咐:“陛下说了,不用顾及身份和宫中颜面,只要让顾清颜认罪,什么法子都行。”
顾清颜在慎刑司内被动了鞭刑。
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下来,皮开肉绽。
她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撑着不肯认罪,最后昏死过去。
慎刑司里的人怕闹出人命,还是告知了宫里掌事的内侍官。
御书房内。
内侍官走到李禛的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慎刑司的人来报,贵妃重伤昏迷不醒。”
李禛一怔,随即冷着眉目斥道:“怎么回事?”
“慎刑司的人私自动了刑,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小产身子未痊愈,又跪着淋了一夜的雨,这身子实在是吃不消啊。”
李禛心头一紧,眉头紧皱着,沉出口气:“叫御医去慎刑司诊治,将动刑之人手砍了。”
内侍官思虑片刻,还是开口道:“可是要将贵妃娘娘接出来?”
话落,却见李禛竟然起身去了慎刑司。
……
慎刑司大牢内。
御医诊治过后,顾清颜便醒了过来。
顾清颜睁开双眼,便看到李禛就站在自己面前,低声问她:“你可认罪?”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上就传来尖锐的刺疼。
可身上的伤痕纵然疼痛,却不敌心间的万分之一。
顾清颜强撑着坐起,凝着声音一字一句说:“妾不知罪在何处。”
李禛紧皱着眉头,扫过顾清颜渗血的手臂,冷道:“说一句你知错了,朕只降你的名分,接你出这慎刑司。”
顾清颜苦笑一声,三年的感情,她太了解李禛了。
所以,她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
接她出去,恐怕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是怕她死了,就没有人给柳若词做靶子了吧?
真是可笑。
顾清颜不禁想起,三年前,李禛在北境身险之时,许她的那句,娶她做皇后。
她红着眼看向李禛:“要我认罪,除非陛下立我为皇后。”
李禛一怔,手一甩袖袍冷声呵斥:“你别不识好歹。”
顾清颜看着李禛,眼里含泪,眸光坚定:“欲加之罪,我本就不必认错!”
李禛怒上心头,不再看顾清颜一眼,只厉声说——
“贵妃顾清颜无德无良,残害宫妃,妇行有亏,不宜掌管四宫,即日起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打入冷宫!
顾清颜从没有想过,自己放弃一切最后竟然落得这个结局。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颤抖走向李禛。
紧咬着牙,她克制住哽咽,看着李禛的眼睛问:“这三年陛下满目柔情地看着我时,是真的在看我,还是在看柳若词?”
“陛下宠了三年,爱了三年的,是我,还是柳若词?”
李禛的手微微握紧,垂于袖下,喉咙微微滚动着,终究是冷声说出了一句。
“你掌管后宫多年,居然也蠢得试图揣测圣心。”
顾清颜浑身一颤,她紧紧攥紧了手,指甲也陷入到手心之中,鼻尖酸涩,眼前一片雾蒙蒙。
“那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说到最后,顾清颜连最后的底气也没了:“哪怕只有一点……”
李禛只冷冷觑了她一眼,便道:“从来没有。”
此话一出,连身后的内侍官都微微叹出一口气。
顾清颜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眼泪瞬间落下,滑落脸颊。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心死。
李禛垂眼,不再看顾清颜,命人将她带去了冷宫。
……
夜深,冷宫内。
顾清颜正对着屋内的蜡烛发着呆,将她发配冷宫之后,李禛从未来过。
她像是一颗已经失去作用的弃棋。
正欲熄灭烛火时,门外突然传来内侍官的声音,高喊一声:“柳贵妃到!”
顾清颜抬眼看向门外,片刻,就见柳若词推门走入。
此刻,柳若词穿着她曾经穿过的贵妃服饰,笑得像一只斗赢了的花孔雀。
“姐姐这可真够冷清的,连窗口都漏风,远不如贵妃殿那般舒适呢。”
顾清颜心头一刺,柳若词抢走了贵妃的位置,自己早该想到,贵妃殿自然也成了柳若词的寝宫。
她挪开视线:“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若词勾唇冷笑,拂了拂袖:“你应当对本宫恭敬些才是,阙哥哥原本是要将你发配到军营,是本宫求了情,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宫中。”
这一声声‘本宫’,顾清颜听着当真可笑。
柳若词见刺激不到顾清颜,眸光中闪出狠厉,继续说道。
“你小产身子还未痊愈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因何小产吗?”
话落,顾清颜猛地起身:“你什么意思?”
御医说,小产是她体质特殊,这才没有护住孩子。
难道还另有原因?
柳若词冷笑,扔出一句将顾清颜世界打碎的话——
“你既是我的替身,阙哥哥怎么能让你有孩子呢,不知那碗阙哥哥御赐的参汤,可还美味啊?”
顾清颜脸色骤然煞白。
犹记得,那天御医前来诊脉说她腹中是位皇子,李禛听后甚是欣喜,随后就让御膳房送了碗补身子的参汤。
那日之后,她便小产卧病在床。
她自责自己没有福分,从来没有怀疑过李禛。
顾清颜瘫坐在地,眼泪横流。
柳若词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一阵爽快,离开了冷宫。
顾清颜一个人坐在冷宫中,内心十分悔恨,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淌着。
“爹,母皇,哥哥……我后悔了,我想回家……”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响动,随后冷宫的大门被踢开!
顾清颜抬头望去,只见穿着南国服饰的众人飞檐走壁而来,她认出来,这是贴身保护母皇,号称一人可杀敌十万的精羽卫!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她面前,齐刷刷跪下,喊道——
“臣等恭迎皇太女殿下回朝!”
顾清颜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城墙上突然翻身而下三道人影,如刀光剑影般,却落地无声。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三位哥哥!
他们身着铠甲,手持佩剑,像小时候那样,如英雄般来到她身边——
“妹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顾清颜再也忍住不住忍不住委屈,起身奔向他们。
大哥顾青先一步抱住她,面露心疼之色,抬手轻抚顾清颜的鬓发,轻声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顾清颜红着眼眶,别过了脸,不想让哥哥们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一旁的二哥顾平洲上前看清顾清颜的伤口,当即破口大骂:“李禛那厮竟然伤你至此,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二哥——”
“二弟!现在接清颜回家疗伤要紧!”顾青皱眉呵斥完,随后又冲顾清颜柔声说,“哥哥们会替你摆平一切,现在安心跟我们回家?”
顾清颜含泪抱紧顾青,哽咽点头。
顾青抬手拍了拍顾清颜的头,轻声道:“以后哥哥们护着你,谁也不能欺你。”
一旁的三哥顾言之听着四周的动静,说道:“先将小妹带出宫去,此地不宜久留。”
顾言之来之前从慎刑司大牢内带来了一个死囚犯,将其换上了顾清颜的衣物,随后几人在冷宫内放了一把火。
而几人却在精羽卫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离开了大梁皇宫。
皇帝寝殿内。
李禛卧在榻上辗转难眠,不知为何,他总是会无故想起,那日在慎刑司大牢内,顾清颜问他有没有爱过她。
李禛沉着眉翻身下床,就见内侍官匆匆从门外奔来跪下。
“陛下!冷宫失火,罪妃顾清颜葬身火海!”
李禛闻言,身子一顿,随即说道:“一个替身,死了便死了。”
话虽这么说,李禛却还是去了冷宫。
冷宫外。
内侍们已经将大火扑灭,冷宫内被烧得残垣断壁,黑烟弥漫,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
李禛走进冷宫内,地上赫然是一具烧焦的尸体,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凤凰金簪。
那是李禛第一次赐给顾清颜的东西。
李禛身子一顿,缓缓蹲下身,看向了顾清颜右手尾指处,忽而冷脸吩咐。
“人是假的,给我搜!”
两年前,他围猎遇刺,顾清颜生生替他挡刀,右手尾指生生被削掉一截,而这具尸体虽烧焦,尾指指骨却完好。
那定然不是顾清颜!
李禛夺过金簪,刚刚压在心口的那股闷堵似乎消散了不少。
……
翌日。
御书房内,李禛手里拿着凤凰金簪子看了许久。
柳若词听闻冷宫失火,顾清颜已死,心情大好,来向李禛送莲子羹。
谁知刚一进门,便看到李禛看着簪子出神,眉头一蹙,心道那顾清颜都已经死了,阙哥哥竟对那贱人念念不忘。
她上前,将莲子羹放在桌案上:“阙哥哥,我知道顾姐姐死了你有些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
李禛一顿,转头看着柳若词,收好金簪蹙眉道:“顾清颜没死,那尸体不是她。”
柳若词闻言握紧了手,将眼底之色掩去:“人都烧焦了,阙哥哥如何辨别那不是她?”
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名侍卫,跪在大殿上,朗声说道。
“回禀陛下,有侍卫曾在冷宫大火之前,见到顾青将军出现在皇宫!”
“顾青?”
李禛疑惑。
他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那顾青是摄政王府的嫡长子,母亲又是南国的女皇,顾青作为臣子,平日无诏不进宫,为何会在冷宫失火前出入皇宫?
他和顾清颜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李禛面色一沉,冷声道:“去查顾青近来的动向。”
而这一查,就是一月。
但李禛并没有什么收获。
另一边,摄政王府。
顾青几人神神秘秘地拉着伤好的顾清颜上了马车,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一路上几人都闭口不提去哪里,吊足了顾清颜的胃口,直到马车停在了大梁接待他国使臣的别宫。
别宫外,一个穿着南国服饰,面若冷艳的女子向顾清颜疾步走来。
顾清颜看着来人怔住,来人正是南国第一将军——林霜。
“林姐姐为何在这?”
林霜见到顾清颜,面上露出温和之色:“女皇早前便猜到你在大梁宫中吃了苦,三个月前便叫我带人出使大梁,给你撑腰来了。”
顾清颜这才知道,原来母皇早就知晓一切,也早就为她做了准备。
可她当初为了嫁给李禛,甚至不惜和母皇决裂。
一时间,顾清颜又羞愧又眼热。
“母皇可还好?”
林霜点头:“女皇一切都好,只是心系皇太女,待大梁事了,还请太女随臣徽回南国。
顾清颜自然同意。
……
翌日,使臣上报,南国的将军出使本朝,现已住使者别宫之内。
南国军力鼎盛,又丰亨豫大,为表对南国的尊重,李禛决定亲自前往别宫,接待南国使臣。
一个时辰后,李禛便带着柳若词抵达了别宫。
别宫内。
顾清颜游走在行宫之内,刚要跨过月门,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阙哥哥,御医说我这胎不稳,我好怕像顾姐姐那般没有福气,没保住孩子……”
“别胡思乱想,你与她大不相同。”
顾清颜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远处。
柳若词正面色娇红地站在李禛身边,顾清颜闻声看向柳若词的小腹,心头微刺,随即转身便要离去。
李禛恰好抬头,见到了顾清颜的背影。
他随即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顾清颜的手臂,将人狠狠扯到自己的面前:“顾清颜,你还往哪儿逃!”
可女子转过身,脸上却带着面纱。
顾清颜也庆幸,自己此刻有防备。
她眉头一蹙,将手抽了回来。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顾清颜的声音刻意压得沙哑,眼眸中还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似乎十分抗拒李禛的碰触。
李禛看着顾清颜的嫌弃,刹那黑了脸。
“顾清颜,你诈死逃出宫去,又故意出现在此处,不就是为了吸引朕的主意?还有什可装的?”
说罢,李禛忽然抬手,径直掀起顾清颜脸上的面纱!
就在面纱即将掉落之际,顾清颜一个闪身躲远。
同时,顾青和林霜也匆匆赶来。
林霜上前将顾清颜护在了身后,而后开口对李禛道:“在下是南国来的使臣林霜。这位是随我一同前来的小妹,刚到京城,若是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见谅。”
李禛冷着脸,自然不信林霜的这番话:“让她把面纱摘下。”
顾青走上前,施礼后才道:“此女子近来一路颠簸,染了疾,为龙体圣安,陛下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说完,几人便对着李禛微微欠身告退,带着顾清颜进了别苑行宫。
李禛刚想追上去,便想起那别苑行宫乃是南国使臣的住处,贸然闯入,难免坏了大梁和南国之间的关系,只得作罢。
不远处,柳若词手紧紧攥着衣摆,顾清颜竟然没死!
刚才李禛强行摘面纱,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见到顾清颜的脸。
柳若词看着李禛那副模样,心头嫉妒丛生。
绝不能让顾清颜回宫抢恩宠!
便上前开口道:“顾姐姐即便入了冷宫,也还是阙哥哥的宫妃,如此大摇大摆和顾将军混在一起,他们莫不是早就有纠缠……”
李禛闻言后,果然脸色大变,甩袖离开。
……
翌日,寒钟寺内。
顾清颜早早来到此处,想为自己那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祈福。
同时,决定把从前挂在这里的姻缘牌取回。
她和李禛,此生绝不可能再续前缘。
最后,她又将从前李禛送给她琅环玉佩挂在了树枝上。
有风起,带着丝丝凉意。
顾清颜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清晨——
【以此琅环玉佩玉佩为证,待我登基,一定将你接进宫,许你为我皇后,我们并肩而立,共享这大梁江山。】
他确实将她接进宫,可却让她做了别人的替身。
当时她心忧他眼盲,却没想到却是自己心盲的可笑。
或许,只相逢的那一刻起,她就栽进了他刻意编织的陷阱里……
好在,自己终于醒悟,决定放下。
转过身,顾清颜正要离开,抬头竟看到了李禛就站在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
李禛今日是随柳若词来烧香拜佛,求得子嗣平安的,谁知又碰到了顾清颜。
李禛垂眸看着戴着面纱的顾清颜,开口说道:“你一路跟踪我到这里,又不肯承认身份,到底是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清颜没心思跟他纠缠:“我比你先来,要跟踪也是你跟踪我。”
说完,她掠过李禛离开了寒钟寺。
待顾清颜离开后,一阵微风轻拂,将树枝上的玉佩打落在地。
李禛闻声看去,将玉佩捡起,却怔住片刻,那琅环玉佩他分明给了柳若词,为何会在这里?
半晌过后,柳若词敬过香出来,便看到李禛微微失神,上前便挽住了李禛的手臂。
李禛从腰间抽出玉佩递给柳若词温声道:“这可是我们三年前的定情信物,小心收好,别再弄丢了。”
柳若词一愣,随即笑着将玉佩收下,李禛还未反应过来,玉佩已经被柳若词拿走。
“差点以为丢了找不到了,阙哥哥,就是你三年前送我的龙纹玉佩,才庇佑我平平安安,让我们再次相逢……”
李禛蹙眉,低头一看,方才他失神拿错了玉佩,可柳若词竟丝毫没有察觉!
瞧柳若词这脸色,竟然丝毫不知道认错!
他死死握紧袖中的琅环玉佩,一股荒唐的想法在他心头升腾。
这玉佩是方才顾清颜离去时落在地上的,难不成这玉佩与顾清颜有关?
入夜,李禛没有回宫,而顾宿在别宫不远处的大梁行宫内。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想起顾清颜。
他已经命暗卫彻查三年前之事,半月内就能得知真相。
不知不觉,他便走到了使者行宫外。
恰好,顾清颜推门而出。
四目相对,李禛心头的那股熟悉感更加强烈,随即大步上前质问。
“那琅环玉佩为何会在你那里?”
李禛的声音又低又沉,眼睛紧紧地看着眼前的顾清颜。
“那玉佩在我遭难之际,亲手赠予了一位姑娘,我曾许诺回娶她做皇后,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为何会在你那?”
顾清颜看着眼前的李禛,心中不禁冷笑。
眼前的男人果真会演戏,他爱的人分明是柳若词,却生生地骗了她三年。
同样的把戏,还想再骗她一次?
顾清颜冷笑着,转身便要进屋。
李禛一把抓住顾清颜的手腕,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同样的把戏,还想再骗她一次?
顾清颜冷笑着,转身便要进屋。
李禛一把抓住顾清颜的手腕,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顾清颜看着李禛,眼里的情绪淡然。
“陛下希望我是谁?是那位陛下许诺,要娶她做皇后的那位?还是被陛下弃了的那位?”
李禛眸光深邃闪动,紧盯着那双透彻的双眼:“你终于承认你就是顾清颜了。”
顾清颜抽回手,冷眼看着李禛:“听闻柳贵妃有孕,陛下与其在这里纠缠一个陌生人,不如陪在心上人身边。”
李禛动作一滞,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顾清颜已经转身进了行宫内,将大门紧闭。
李禛望着顾清颜离去的背影和那扇将他拒之门外的大门,许久后才离开。
……
七日后,金銮殿内。
李禛手握着顾清颜留下的那支簪子出神,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太后的提点。
“哀家听闻南国皇太女过几日便要抵达大梁,那南国皇太女谋略无双,身份地位都与陛下十分相配。”
“皇帝继位已有三年,是时候该立后了。”
可此时此刻,‘立后’二字却只让他想到了顾清颜。
但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如果顾清颜才是三年前救了他的人,那自己这三年拿她当靶子,自己还亲口说从来没有爱过她……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这时,殿门被推开。
盛装打扮的柳若词走了进来,见到李禛对着顾清颜的发簪出神,又想到宫中传闻,太后有意让南国皇太女做皇后……
她两边都站不住脚,怎能不急?
柳若词摸了摸肚子,如今自己只能靠这肚子搏一搏了。
她上前拉着李禛的衣摆,软声道。
“妾听闻太后要阙哥哥立后,阙哥哥,你之前许诺,妾有孕之后会立妾为皇后,你可要说话算数。”
李禛看着柳若词,没来由的心烦,只打发说:“你早些休息,此事之后再议。”
柳若词回到自己的寝殿内,气得摔了一屋子瓷器。
她本就是借着李禛酒醉假怀孕,想着母凭子贵。
可到现在,李禛还不松口让她当皇后,而自己的月份越来越大,也越发难假装。
一旦被发现假孕,自己就完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顾清颜对她动手,做出小产假象。
届时李禛定会安抚她,立她为后。
柳若词眸光闪动,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
夜深之时,李禛派去探查的侍卫来报。
“三年前在北境征战时,柳贵妃确实是住在山脚的一家农户,当时北境被匈奴侵占领地时,和贵妃同村的怕战事祸己,都已搬走,只剩下贵妃一家。”
“当时身处北境住所,年龄相仿的女子,确实只有柳贵妃一人!”
李禛沉思着,回想着三年前的情景。
当时他在北境征战遇敌袭,险些丧命,眼睛看不清,只模糊一个影子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扒出来,背着他走了十三里的路。
后来敌袭再次来犯,那个姑娘带着他躲起来,四处尽是敌军,他问及那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只来得及匆忙在他手心上写下一个‘木’字。
分明就是柳字中的木。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那侍卫又开口说道:“不过属下还查到,当年在北境沙场征战的,还有一位女子。”
李禛脸色大变:“谁?!”
“摄政王府的女公子,南国的皇太女!”
李禛闻言眉头紧皱起来:“南国的皇太女?”
他的确有曾听闻过摄政王家有位女公子,自小养在南国,以皇太女受封,只有每年的春分时节才回到大梁待上数月。
恰好他昨日收到消息,那南国皇太女将于三日后抵达大梁。
李禛却是从未见过这位皇太女。
“那位皇太女后来去了哪?”李禛皱眉问侍卫。
“北境一战后,是由摄政王扫平了战事,听闻当时陛下受伤后,军中的奇兵谋略都是出自皇太女之手,只是战事荡平以后,那位皇太女不知所踪,应当是回了南国。”
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将所有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李禛。
李禛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簪子,蹙紧了眉头,心中念着。
若救他之人不是柳若词而是皇太女杏.独jia,那自己亲手赠予出去的琅环玉佩,又为何会出现在顾清颜的手上。
李禛握紧了那支簪子,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三年来两人的朝夕相处。
忽然觉得,就算她什么都不是,但难得能找到她这么可心的人,若是她愿意回宫,他可以对从前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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