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盛序昔日的形象倒塌，萧青野也一直不是个好东西。
假惺惺地做什么，看她笑话心里开心得很吧？
萧青野未起身，掀着眼帘看她半晌，轻啧：“得，又怪咱家了。”
收回视线，起身，再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盛西棠泛红的眼看着床上父皇片刻，想到昔日种种，他的纵容和宠溺，他满口说最喜爱央央。
可刚刚贬低她的话更是声声在耳，将她斥得一无是处，恨极的语气陌生得像做梦。
最后，咬牙跑出去。
萧青野站在门口，听见脚步声才朝总管说：“没到时候。”
总管意会，颔首，侧身吩咐：“宣太医。”
盛西棠听见了，本想请他宣太医的话便咽了下去。
终是不忍，无法看到盛序就这样殒命。
她的脑子太乱，脸疼，嘴角疼，头也疼。
出殿门时，被迎面呼啸刮来的冷风吹得清醒几分。
成亲前盛序说——“央央，对不起，为父迫不得已。”
进殿前，萧青野那句——“怕你坐不安稳。”
种种……她一点也不想明白。
人为何不能一直无思无虑?
桑落白着脸接住她：“殿下，您......”
萧青野打断声音，隐隐不耐：“闭上嘴，去司礼监。”
天只半亮，去司礼监的路上一路无言。
到水阁后，乔明送上一盏膏药和净手的湿布，却不是给桑落，而是萧青野接下。
盛西棠脸上的红渐消，只余淡淡痕迹，嘴角伤口看着要严重些。
她坐下后，乔明带着桑落关门出去。
萧青野站在面前，垂眼看着她恹恹的神情，细细擦着手指，淡道：“抬头。”
盛西棠是真受够了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恨恨抬头，却在看到他那张脸时，瞪着瞪着就化作了叹息。
“你笑一下？”
“？”
萧青野听着这无奈又可怜的语气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他觉得盛西棠是不是被打傻了。
“找太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