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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风苏云锦的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

秦予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船身不断倾斜。沈如风撑着船壁,任由苏云锦在他怀下挣扎,好整以暇地看着愤怒与慌乱占据那张清冷姣好的面容。他不禁遗憾昨夜无光。未能看清她难得的失控放纵。不过……往后有的是机会。苏云锦最讨厌身处险境,眼下急得高声警告。“沈如风,别闹了!”本就嘶哑的嗓音差点失声。沈如风被她死死拽着,懒漫的身形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摆,笑意隐现的深眸透着尽在掌控的漫不经心。他玩味掀唇:“昨夜你趁我醉酒不备强上,此事你认不认?”“胡说八道!我可没逼你!”苏云锦脱口反驳。狐狸眼微眯。“是,昨晚是你情我愿,那你到底认不认?”隐约有水渗入船里,含着冰雪的江水冰冷刺骨,苏云锦瑟缩了下,气的要死却没半点法子。怪她命不好。惹上这个无赖纨绔!苏云锦不甘地松了口。“做都做了,认不...

主角:沈如风苏云锦   更新:2025-04-30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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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风苏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如风苏云锦的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由网络作家“秦予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船身不断倾斜。沈如风撑着船壁,任由苏云锦在他怀下挣扎,好整以暇地看着愤怒与慌乱占据那张清冷姣好的面容。他不禁遗憾昨夜无光。未能看清她难得的失控放纵。不过……往后有的是机会。苏云锦最讨厌身处险境,眼下急得高声警告。“沈如风,别闹了!”本就嘶哑的嗓音差点失声。沈如风被她死死拽着,懒漫的身形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摆,笑意隐现的深眸透着尽在掌控的漫不经心。他玩味掀唇:“昨夜你趁我醉酒不备强上,此事你认不认?”“胡说八道!我可没逼你!”苏云锦脱口反驳。狐狸眼微眯。“是,昨晚是你情我愿,那你到底认不认?”隐约有水渗入船里,含着冰雪的江水冰冷刺骨,苏云锦瑟缩了下,气的要死却没半点法子。怪她命不好。惹上这个无赖纨绔!苏云锦不甘地松了口。“做都做了,认不...

《沈如风苏云锦的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精彩片段


船身不断倾斜。

沈如风撑着船壁,任由苏云锦在他怀下挣扎,好整以暇地看着愤怒与慌乱占据那张清冷姣好的面容。

他不禁遗憾昨夜无光。

未能看清她难得的失控放纵。

不过……

往后有的是机会。

苏云锦最讨厌身处险境,眼下急得高声警告。

“沈如风,别闹了!”

本就嘶哑的嗓音差点失声。

沈如风被她死死拽着,懒漫的身形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摆,笑意隐现的深眸透着尽在掌控的漫不经心。

他玩味掀唇:“昨夜你趁我醉酒不备强上,此事你认不认?”

“胡说八道!我可没逼你!”苏云锦脱口反驳。

狐狸眼微眯。

“是,昨晚是你情我愿,那你到底认不认?”

隐约有水渗入船里,含着冰雪的江水冰冷刺骨,苏云锦瑟缩了下,气的要死却没半点法子。

怪她命不好。

惹上这个无赖纨绔!

苏云锦不甘地松了口。

“做都做了,认不认也已成事实,问这个有什么用?”

“我有用,你认就行。”

沈如风满意笑了。

撑着船板的手一松,重心猛然往后,船身跟着掀起,苏云锦也被带着往前一扑,堪堪压在了他身上。

沈如风顺势扣住她的后腰。

不属于她的体温触及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酥麻,苏云锦难以抑制地低吟出声。

沈如风呼吸微沉。

“不许往下!”苏云锦羞恼警告。

肆意游走的大掌顿住。

沈如风不以为意地噙着笑:“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凉着。”

苏云锦嗔了他一眼。

撑着他的胸膛坐起身。

触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色,以及他颈侧愈发艳丽招摇的吻痕,苏云锦忙从他紧绷的腰腹上翻下,用狐裘裹严了身子。

“我衣服呢?”

“昨晚撕烂了,扔了。”

沈如风坐起身,屈起右腿遮掩某处。

苏云锦哑言。

乱瞟的视线默默上移。

“你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

昨夜他还是一身玄袍喝的醉生梦死,如今却换了身月白锦衣,那张妖孽般的皮囊被衬的愈发风流倜傥,比往日还明艳了几分。

但见他眉梢微扬。

“你先说昨夜为何会在江中游水,我便将衣裳给你,免得你提起裙子又反悔。”

苏云锦:“……”

谁家好人大半夜在江中游水?

苏云锦没眼看他。

转眸间,心情跌落谷底。

昨晚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明月让人传话。

邀她江中夜游。

说想在她成亲前夜庆贺一下,还给她备了份大礼,让她务必于亥时独自乘小舟登船。

苏明月打小黏她。

她无疑有他,紧赶慢赶查完帐,都没来得及换衣梳妆,在亥时前后到了江边,迅速乘舟登船。

就怕苏明月等急。

未曾想苏明月说的大礼,竟是与她未婚夫李浔的活春宫!

与她青梅竹马的李浔更是一反平日里的端方儒雅,一边说着荤话与苏明月调情,一边讥讽她无趣的像块木头,让他对洞房花烛夜也没丝毫期待。

要不是她掌管苏家大权。

能助他平步青云。

他根本不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苦苦哀求公主同意娶她这个青梅做平妻。

她就站在屏风外。

蔻甲狠狠掐进掌心。

沉怒的呼吸被李浔察觉,快活的两个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苏明月吓得尖叫出声。

李浔抓起衣服冲到她面前试图狡辩,苏云锦根本不给机会,抬手便是一巴掌。

扇完就走。

李浔却追到了船外。

拉扯间,失手将她推入江中。

跟出来苏明月竟拽住了要跳江的李浔,不顾十几年的姐妹深情,急忙吩咐下人驱船离开,眼神冷漠嫉恨的犹如看一个仇人。

江水寒冷刺骨。

苏云锦也彻底寒了心。

她不知在漆黑的江水里游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只点着灯的蓬船。

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她只能拼尽了力气爬上去。

不曾想,掀开船帘便看到了喝的醉生梦死的沈如风。

沈如风醉的眼尾绯红氤氲。

一见到她,便情难自已地将她捞入怀中,酒香浓郁的吻强势落在她失温发抖的唇上。

冻到发麻的身体逐渐被他暖化。

沈如风发觉不对松手时,她已经被酒气浸醉了,才受的屈辱在酒意里无限放大,最后只剩下要以牙还牙报复李浔的念头。

李浔负她。

那她也要找个男人!

记忆完全回笼,苏云锦都被自己破天荒的叛逆和失智震惊到,比发现苏明月和李浔私通还让她难以接受。

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

苏云锦闭了闭眼。

再掀眸。

清明的眼底只有理智到极致的冷淡疏离。

“头次成亲太紧张,游水冷静冷静,仅此而已。”

“苏云锦,你当本世子是傻子?”沈如风眉眼倏沉,罕见地染了几分愠色。

“世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挺肩正坐。

眼中是不容置疑的矜傲。

“还请世子快些将衣服给我,送我回岸,云锦感激不尽。”

她颔首致谢,如游走在生意场般客套疏离,好似昨夜的一切都未发生过,成功激怒了沈如风。

沈如风二话不说,隔着狐裘精准抓住她的手臂,强势地将她拽进怀里。

经他这么一扯,狐裘顺着她的肩臂滑落大半。

寒气袭身。

又被男人的衣袖挡住。

苏云锦颤了下,却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紧紧贴上他的胸膛,遮掩身前乍泄的春光。

下巴被趁势捉住。

沈如风强迫她抬头直视他的眼。

两人几乎密不透风地嵌着,狼狈不堪的姿势不断挑战着她赖以生存的礼教规矩,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沈如风,你又想干什么?”

“该我问你才是。”

低哑的嗓音含怒。

狐狸眼冷冷地盯着她。

“你想干什么?回去继续成亲?”

“你自小视他为夫,供他读书科考,苦等他五年,他呢?他才得魁首就扭头娶了安平公主!昨夜竟又与你最疼爱的妹妹私通,不顾你的性命将你置于江水之中!”

“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伤你至此,你不思报复,竟还上赶着做他的平妻!”

“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云锦心下骤紧:“你怎么知道……”

血丝浮现的狐狸眼颤了下。

划过一抹失望。

沈如风从齿缝里挤出嘲意。

“你还真这般想,不愧是苏家大小姐,果真大度能忍。”

擒着她下巴的手指冰冷,用力克制到骨节泛白。

“苏云锦,你就这么喜欢他?”

切齿的质问让她眸光轻颤,长睫下的情绪翻滚,好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我与你当是不熟。”

沈如风微怔。

浑身的戾气顷刻消失,化作眼底融不开的自嘲浓色。

“你在讽刺本世子多管闲事?”

苏云锦脱口否认:“我不是……”

冰冷的手指却顺着她下颌的弧度滑至后颈,用力地将她往前一压。

两唇刹那间只距咫尺。

粗重的呼吸炽烫。

沈如风紧紧盯着她的眼,占有欲在墨色中翻滚。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熟没关系,多做几次就熟了。”


安平公主沈知晚。

当今皇帝最宠的九公主。

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其恶名与沈如风不相上下,与之并称“南风北晚”。

此刻,沈知晚稳坐主位之上。

一袭正红金丝彩凤吉服,满头金玉银翠,奢华至极,将“金枝玉叶”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然而,她身上却无半点皇室公主应有的端庄。

只见她双臂舒展,后靠着紫檀雕花太师椅,柳叶般的眼眸危险眯起,不屑中带着几分愠色。

“沈如风,本宫请你来参加喜宴,不是让你欺负驸马的!你要是再敢胡闹不干正事,就给本宫滚出去!”

场中气氛瞬间凝滞。

见沈知晚肯帮忙撑腰,李浔的脸上闪过几分得意,腰板都挺直了。

哼!

他就不信。

还没人治得了沈如风?!

在座宾客俱是精神一振,眼中闪着兴奋的精光。

往日他们没少被沈如风欺负。

今日他们倒要看看,向来嚣张跋扈的沈如风,若是被人打出府外,该是如何的狼狈解恨!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

乌云压顶,仿佛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雪。

苏云锦的手心早已捏了把冷汗。

说什么南风北晚。

沈如风不过是个平信侯世子,如何能与沈知晚这位受宠公主抗衡?

这回他是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她不能置沈如风于死地而不顾!

眼见沈如风变了脸,苏云锦知晓他肯定要硬碰硬,心急之下,先一步跨到了他身前。

“公主息怒……”

话音刚出,一只大掌又将她拉回身后。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苏云锦微怔。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冲在前面,替这个做主替那个擦屁股,就连李浔也是她时时护着,处处替他打点。

她从未想过会有被拉回来的一天。

“你干什么?”沈如风轻啧,“你是本世子的人,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率先认怂?往后也不许这样,包括对本世子,明白了吗?”

没想到他在计较这个。

苏云锦脸色微僵:“我……”

“嘘,别说话!”

沈如风的手指隔着帷幔轻抵在她的唇上,堵的她眸光一颤,不自然地别开脸,任由他去了。

那厢。

沈知晚彻底怒了。

“要调情给本宫滚回去调情!”

闻言,沈如风故作诧异:“这可是公主你说的,那本世子就不在这儿耽误功夫了,告辞!”

说罢,他还真拉起了苏云锦,扭头就走,将堂堂公主的威仪视若无物,完全没给沈知晚半点面子。

“站住!”

沈知晚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

腕间御赐的缠金玉镯不慎撞在桌角,在清脆的碎裂声中滚落一地。

“你今日敢就这么走了,休怪本宫不客气!”

沈如风驻足回身。

无奈蹙眉。

“公主殿下给人做主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不是?”

“本世子应邀前来不行,奉命退下也不是,本世子又不是您的驸马,哪儿经得起您这么整?”

言语间的委屈做作,明显是在学方才李浔的腔调。

气得李浔胸口一阵起伏。

他又展颜一笑。

那笑里带着几分无赖痞气,几分挑衅,分明是连沈知晚也一同耍弄了。

沈知晚气的浑身发抖。

死死盯着他。

像在警告什么。

沈如风跟没看见似的装傻。

“公主有话直说,本世子可不想耽误了驸马拜堂的良辰吉时。”

沈知晚的脸色登时铁青。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耍无赖,既然如此,日后你可别后悔!”

“我沈如风从来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好,你有种!”

沈知晚眼含厉色地坐回去。

又冷脸下令。

“给本宫回来,好好坐着!”

“又让我留下了?”沈如风勉为其难地啧了声,“那行,本世子就再看看。”

平信侯带着侯夫人去了京都,沈如风作为平信侯府的代表,按理坐在宾客之首。

落座前。

他瞥了眼下手位的漕运使。

四目相对刹那,漕运使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其他宾客也纷纷起身调整坐席。

本就混乱的喜堂更乱了。

沈如风不管。

只顾着让苏云锦落座。

苏云锦被迫坐在漕运使的位置上,顿觉如芒在背,不用看都知道漕运使的脸有多黑。

“安心坐。”

沈如风拍了拍她的肩。

转身在首座上坐下。

他这一坐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双臂舒展着就往后一靠,毫不顾忌地翘起二郎腿,端的是睥睨天下的散漫不屑。

在场之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他们不能对沈如风怎样,便将怨气齐刷刷压在李浔这个东道主身上,尤其是被迫换位的漕运使。

众人的目光似刀子。

一遍遍将他凌迟。

李浔肺都要气炸了。

可连沈知晚都压不过沈如风,他眼下也只能继续忍。

再忍忍!

只要拜完堂。

他成了苏家的当家姑爷。

沈如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在沈知晚的眼神授意下,喜婆取下龙凤烛上烧破了洞的喜帕,就要给新娘子盖上。

喜鹊看着帕子就冒火。

见满堂无人敢与沈如风作对,当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所有人一眼,尖着嗓子叫了出来。

“这还怎么用啊?喜帕都被沈世子给毁了!”

“喜鹊!”李浔惊的一声呵斥。

“本来就是!沈世子今日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他不就是一个世子,你们为何人人都怕他……”

啪!

李浔一巴掌打断了喜鹊的话。

喜鹊不敢置信地捂住迅速红肿的右脸:“姑爷您竟然打喜鹊。”

“这喜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放肆!”

触及李浔眼神里狠厉的警告,后腰也被苏明月用力掐了下,喜鹊这才收敛了火气,不甘地捂着脸退下。

沈知晚却开了口。

“不过是个丫鬟,竟敢当众辱骂世子,顶撞知府!到底是你这丫鬟胆大包天,还是你们柳州苏家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听到事情扯到苏家,苏云锦身为苏家家主,下意识站了起来,就要出面维护。

沈如风眼疾手快地搂住她。

“怎么?凳子上有刺?”

他佯装看了眼凳子。

随后将她拉到腿上坐下。

“那就坐本世子腿上,本世子的腿舒服。”

苏云锦挣扎推他,沈如风却收紧了手臂,暗暗警告她别因小失大暴露了身份。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猜疑,苏云锦咬紧牙关不动了。

沈如风扭头就招呼众人。

“你们继续。”

确定又是某人不合时宜的调情,众人不悦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沈知晚更是气的不行。

直接将火撒在了喜鹊身上。

“既然苏家小门小户不懂规矩,那本宫今日就好心帮忙管教管教!”

“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掌嘴三十!”

沈知晚身边的侍女立刻上前。

喜鹊惊的急声大吼。

“我是苏家的人,我们太爷和先帝是结拜兄弟!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随便打我!”

此话一出,满座都变了脸色。

苏云锦同样白了脸。


“但我也要留个心眼,防止你们狗急跳墙了乱来。”

“你们就在这几张纸上签字画押,过往之事就了了,以后你们要想跟我撕破脸面,我也不妨与你们同归于尽。”

福叔适时地又拿了纸笔朱砂过来。

铺在了他们面前。

略带沙哑的老声骤然一沉。

“快签。”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两个人一慌,恍惚不定地拿起笔,在自己的言词上签了字画了押。

福叔将纸张收起,收进了个檀木盒子里,递给苏云锦。

厅堂的门紧跟着打开。

外面竟是出了太阳,阳光肆意地洒了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明明是温暖明亮的,他们却像两条阴沟里的蛆虫,不适地颤抖扭曲了下。

“二小姐!”

被家仆松开了的喜鹊瞬间冲了进来。

扶起狼狈不堪的苏明月。

福叔却幽幽提醒:“苏明月已自愿与苏家断绝关系,此后不再是苏家二小姐。”

喜鹊惊愕:“什么?!”

她刚要争辩,就被抬不起头的苏明月抓住,苏明月低泣了声吩咐。

“喜鹊,我们走。”

喜鹊不解,只是气恼地瞪了苏云锦一眼,慌忙跟上苏明月的脚步。

李浔失神地缓缓站起。

“云锦……”

“知府大人好走,云锦就不送了。”

苏云锦仍旧按制给他行了一礼,借着逐客令避开他的触碰。

李浔伸出的手蹲在半空中,又颤抖着收回。

整个人仿佛身心受了多大磋磨似的,脚步虚浮地转过了身,踉跄着一步步走向外面。

苏云锦又冷声补了一句。

“苏明月是知府大人名正言顺抬进的知府府,正儿八经拜过天地的,知府大人要是个男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李浔顿了下。

又不发一声地离开了。

待他们二人彻底离开视线,无尽的阳光占据她的双眸,苏云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

心里虽空了一大截儿。

却也让呼吸变得更加舒畅。

也有更多的空间容纳其他人。

莫名地,眼前浮现出沈如风的脸来。

明明才一日未见。

却恍惚的好似隔了三年。

苏云锦失神瞬间,又迅速清醒。

她和沈如风也已经结束了!

那段荒唐的插曲也该被剜出扔掉!

苏云锦心慌地玩弄了两下手里的锦盒,强行压下荒唐的悸动,快步往主院走去。

等沐浴更衣后。

她就能真正回到原来的那个她!



苏家外。

李浔跨出苏家大门时,停留在知府马车前的苏明月一惊,赶忙催促着喜鹊扶她离开。

“你想走着回去?还嫌不够丢人。”

被大起大落的情绪撕裂的嗓音沙哑低沉。

苏明月闻听,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泛红的杏眸里再次聚满了泪。

“浔哥哥……”

“你自己回去求公主开恩。”

李浔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率先上了马车。

见状,苏明月喜极而泣。

乖巧地嗯了声。

忙让喜鹊扶着她跟进马车。

一进车厢,便见李浔满脸疲惫地靠着浅眠,苏明月忙收紧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唯有喜鹊一头雾水。

车辆一走,她就忍不住追问。

“大小姐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进屋了一趟就变成了这样?二小姐你为什么要和苏家断绝关系啊?”

她的一连串追问又让二人重回适才那段不堪的场面。

李浔的眉头紧紧蹙起。

苏明月忙捂住了喜鹊的嘴。

“别多嘴!”

在她的眼神警告下,喜鹊只好压住好奇心,闷闷不乐地当哑巴。


闻听,苏明月惊愕地睁大了眼。

“你要将我赶出家门?”

“不是我赶,是你自觉有愧,自愿离开苏家家门。”

苏云锦冷漠强调,侧头递给老管家苏福一个眼神,苏福立刻拿着纸笔和朱砂走了过来。

将它们展在苏明月眼前。

苏云锦道:“只要你在这白纸黑字上签下名字,按下手印,便可以走了。”

白纸黑字上尽是苏明月刚招认的事情,说过的话。

只是最后如苏云锦所说,将赶出家门改为了她自愿离开苏家,从此再不踏入苏家一步。

苏明月紧紧盯着上面的每个字。

似乎要将它戳出一个个洞来。

胸口起伏的愈发厉害。

在苏云锦的又一声催促下,她疯了似的抓起供词,几下揉成碎片,狠狠地砸向苏云锦。

“苏云锦你凭什么赶我出门!”

“就因为你是嫡女,什么都是你的!爹是你的,家主是你的,浔哥哥是你的,吃穿用度都是你不要了才能轮上我,就连娘都偏向你!”

她仰着脖子,目眦欲裂地大声控诉,犹如暴怒的母狮子。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发火动怒,一反平日里的温顺娇弱模样。

苏云锦垂眸凝视着她。

看着砸来的纸屑还没接触到她的衣摆,就似雪般洋洋洒洒落下,尽数落在苏明月的衣上发间。

让她眼底委屈的红更加刺眼!

凤眸一点点沉了下来。

氤氲了层薄薄的雾。

苏云锦切齿道:“对,没错,就因为我是嫡女,所以什么都是我的!”

“苏家无男丁被怨嫡女为什么不是嫡子,是我的。还未出生就被指腹为婚,此生再无选择,也是我的。未婚夫不争气,苏家必须要有个人承担责任,又只能是我的!”

“在你躺在姨娘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娘难产而亡我却流不得一滴眼泪,才能被夸懂事能担大任!”

“姨娘心疼我,对我好。我知父亲一心为了苏家只管栽培我,忽略了你,我又何尝没有心疼过你?”

“我让给你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你喜欢的看中的!”

“这些年,我宠你纵容你,连喜鹊都被纵容的无法无天,就是因为我想把父亲欠你的那份爱补给你!”

“双生姐妹都不一定能和睦一生,更何况你我同父异母,我从不求付出能有所回报,也早已准备好了,你会因为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亦或是成为仇人。”

“可我想过所有可能,唯独没想过你有一天会狠心地置我于死地!”

振聋发聩的真相让苏明月狠狠一颤,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任由眼泪滚滚而出。

“怎、怎么会是这样……”

苏云锦咬牙握紧颤抖的双手。

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当她细数一桩桩一件件,刺破他们虚伪的面具时,又何尝不是在她的心口狠刮猛剜。

将那些属于他们的烂肉尽数扔掉,一颗心也是千疮百孔的鲜血淋淋。

但及时止损,总比最后被人剜了整颗心要好。

苏云锦俯视着眼前狼狈的两人。

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你们都觉自己委屈,都觉受了天大的不公,却把这些都算在了我头上,凭什么?”

最后三个字她咬的极轻。

轻到刚出口就飘散在空气里。

却又重的厉害。

压的他们二人狠狠一颤,喘不过气来,只剩悔恨的眼泪在颗颗砸下。

苏云锦阖眸缓了缓。

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冷淡。

“你们也知我向来重体面,所以今日我才没当众与你们算账。”


“没有!”

苏云锦不自然地脱口反驳。

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转身去捡地上的帷帽。

刚直起身,沈如风又一步跨到了身前。

近的险些和她贴上。

苏云锦踉跄了半步后退,他又半步逼近,俯下身凑近看她的表情,微眯的邃眸里写满了尽在掌握的得意。

“适才我要是真烧死了,你会不会哭?”

听到“烧死”二字,苏云锦莫名惊的心口一阵颤痛,凤眼愠恼地瞪向他。

刚想警告他莫说这等晦气话。

话到喉头又噎住。

他们又不熟。

以后也不会有纠葛。

沈如风是生是死关她何事?

苏云锦迅速收敛情绪,垂眸拍了拍帷帽上的灰尘,冷淡道:“不会。”

沈如风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晦涩。

又吊儿郎当地摇起手中蒲扇。

“我猜也是,令堂令尊去世时,你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又怎会为我落泪?”

苏云锦握着帷帽的手一紧。

心口忽然痛的厉害。

难怪被他骂的人都会气的面红耳赤,他是真的会往人心口上扎刀子!

“不过也不是……”

沈如风话锋一转。

有力的臂膀猝不及防地箍住她的腰肢,又猛地往怀里一收,“在床上你可没少哭,怎么不算为我掉了眼泪?”

苏云锦羞恼抬眸。

恰好撞进他的含笑邃眸。

上挑的狐狸眼低垂着。

浓郁的欲色在漆黑的眼底肆意翻腾。

令人身颤的占有欲在他的危险凝视下,一点点压了过来,大有再大干一场的架势。

酸软的腰肢不争气的脱了力。

苏云锦哪儿还顾得上生气他的过分调侃。

忙用双手抵住他不断压来的胸口。

“你身上脏,我才换的衣裳。”

“脏了再换呗,有什么?”

沈如风不以为意地在她鼻尖点了下。

留下一抹黑灰。

苏云锦不由蹙眉。

沈如风却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忽然低声诱哄。

“别动。”

苏云锦不解。

但听话地僵住没动。

修长的手指迅速在她脸上抹了几下,她的脸颊两侧便变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跟猫儿的胡须似的。

俏皮又可爱。

加上她那双因恼羞而湿红的双眸。

沈如风看的心都化了,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她的下巴轻哄。

“喵一声听听?”



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苏云锦恼羞成怒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你又羞辱我!”

“什么羞辱?这叫情趣。”沈如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她的额头,“真是个榆木脑袋。”

苏云锦涨红了脸,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开。

“我要走了!”

“你不吃饭了?”

沈如风的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不争气的让苏云锦更加羞恼。

但民以食为天。

不能和肚子过不去。

苏云锦暗暗深呼吸了下,镇定地回过身。

瞥了眼厨房道:“哪儿有饭吃?”

沈如风不以为意地拿手中蒲扇指了指黑烟滚滚的厨房。

“等烟散了,就能做了。”

苏云锦狐疑看他:“你做?”

“那你做?”

沈如风转手就把扇子递给她。

苏云锦根本不接。

“我打小只进账房铺子。”

“啧,果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那还是只能由本世子担此重任了!”

见沈如风强撑着摇了摇蒲扇。

潇洒中尽显狼狈。

苏云锦的火气又莫名地散光了。

他一个世子,同样娇生惯养的,哪儿会干这些粗活?

干了也只是添乱。

“厨子呢?”

“昨儿都被本世子遣出去了。”沈如风瞥了她一眼,像在说她记性差,“早知道就让花姑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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