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藕片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小说结局

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小说结局

渔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恍惚的苏皎皎直至坐上马车也依旧是恍惚的,不过王爷大人好像没什么神情变化,依旧靠着案几静坐着,让苏皎皎不禁唾弃自己思想不正。萧泽不是不知道身旁的女子在打量自己,她该正经的时候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劲,面对别人刁难也能不卑不亢,笑容纯粹干净,像是都没什么烦忧的事,也没什么怨恨的人。偏偏,她大多时间都是懒懒散散的,严重的可以睡上一天,表情经常性迷糊,一到饭点又瞬间精神起来。他见过京都上千女子,就没见过她这样的,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萧泽心思千回百转,疑惑身边那道目光为什么突然不见时,偏首一看,竟是靠在案几上闭眼睡着了。案几太硬,某人睡得极不安稳,脑袋一直蹭啊蹭,一直到碰到什么丝滑的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拉不动就扯,扯着扯着然后枕在自己脑袋...

主角:苏皎皎萧泽   更新:2025-05-01 11:2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皎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渔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恍惚的苏皎皎直至坐上马车也依旧是恍惚的,不过王爷大人好像没什么神情变化,依旧靠着案几静坐着,让苏皎皎不禁唾弃自己思想不正。萧泽不是不知道身旁的女子在打量自己,她该正经的时候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劲,面对别人刁难也能不卑不亢,笑容纯粹干净,像是都没什么烦忧的事,也没什么怨恨的人。偏偏,她大多时间都是懒懒散散的,严重的可以睡上一天,表情经常性迷糊,一到饭点又瞬间精神起来。他见过京都上千女子,就没见过她这样的,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萧泽心思千回百转,疑惑身边那道目光为什么突然不见时,偏首一看,竟是靠在案几上闭眼睡着了。案几太硬,某人睡得极不安稳,脑袋一直蹭啊蹭,一直到碰到什么丝滑的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拉不动就扯,扯着扯着然后枕在自己脑袋...

《妃上枝头不二嫁苏皎皎萧泽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恍惚的苏皎皎直至坐上马车也依旧是恍惚的,不过王爷大人好像没什么神情变化,依旧靠着案几静坐着,让苏皎皎不禁唾弃自己思想不正。

萧泽不是不知道身旁的女子在打量自己,她该正经的时候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劲,面对别人刁难也能不卑不亢,笑容纯粹干净,像是都没什么烦忧的事,也没什么怨恨的人。

偏偏,她大多时间都是懒懒散散的,严重的可以睡上一天,表情经常性迷糊,一到饭点又瞬间精神起来。

他见过京都上千女子,就没见过她这样的,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萧泽心思千回百转,疑惑身边那道目光为什么突然不见时,偏首一看,竟是靠在案几上闭眼睡着了。

案几太硬,某人睡得极不安稳,脑袋一直蹭啊蹭,一直到碰到什么丝滑的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拉不动就扯,扯着扯着然后枕在自己脑袋下,满足地睡了。

萧泽看着自己宽大的锦袍袖口被人理所应当地做了枕头,不禁失笑,眉梢忍不住微挑,对着从窗口洒进来的银色月光,眼底冷意破天荒地渐渐褪去。

……

苏皎皎这几天心情大好,她肩膀上的肩伤已经好全,也就意味着她能准备离开王府了。

喜悦的表情遮挡不住,尤其之前萧大王爷说什么来着——等她病好了,自己去账房支银子。

说起银子她又有点肉疼,上次小皇帝赐给她的那盘金子一回头就被萧泽给没收了,说是既然王府已经承诺给,那皇上赐的就算充公。

一个王爷当的这么小气也是没谁了,苏皎皎暗暗讨伐恶势力地主,不过她也不是非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养活她这辈子就行。

这样想着,那些不愉快就又统统消失,她换了身衣服,吃了早饭,便兴奋地往账房去。

账房的老先生姓莫,待人随和,一小撮白胡须显得仙风道骨,其实脾气很火爆。

苏皎皎到的时候,老先生正在屋子里唾沫横飞地责骂犯错下属。

“你这是怎么回事,让你核查一个庄子的账目,你也能给我错个五六处这么多,干脆回家哄孩子算了。”

下属有些委屈,“莫先生,时间太赶了,王爷要得急,八天时间根本做不完。而且……”他也没孩子啊。

“是让你核查,又不是让你做账,八天怎么就赶了?”老先生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说多错多,下属干脆不吭声了。

苏皎皎正躲在外头听墙角,没想到老先生耳力极好,吼一声,“谁在外面啊?”

她只好冒出了脑袋走进去,“是我,老先生。”

“哦,原来是苏丫头。”莫老先生心情好点,对那人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老先生,那剩下的账目……”

“你做成这样,我还得帮着返工,还不如自己来。去去去,哄孩子去。”

下属灰溜溜地走了,苏皎皎看一眼桌面上摊着的账目,果然一下子就发现了两处错误。

老先生扶着腰坐到位置上,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没有用了。”感慨一声又问,“苏丫头来找我什么事?”

苏皎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来找老先生支银票的。”

“噢对对,王爷很早之前就交代过了,说是等你快离府的时候,就把银票给你。”说着,他开锁的手一顿,“所以丫头你,这是要准备离开了吗?”

“对啊。”苏皎皎浅浅笑着,“顺便也来给老先生道个别。”

莫老先生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算了算了,不强留你。”取出一个很早就包好的信封递给她,“喽,就在这了。”

苏皎皎欢喜地接过,却看他直起身子的时候颇为痛苦地扶着腰,“老先生怎么了?”

“腰伤,老毛病了,犯病的时候就疼得厉害。”

“那还来账房做什么,快回家去休息休息。”

“哪能休息啊?”摆了摆手,“月底王爷需要用南边几处庄子的核查账目,得赶紧做出来。刚刚你也看到了,手下人做事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说完,又扶着腰坐下了。

“那这账目……得做几天啊?”她试探着问。

“再十来天吧。”

十来天!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苏皎皎最怕这种场面,又是心软又怕招事。内心纠结好半天,最后还是情感远胜理智,信封往怀里一塞,决定先把事做完再走。

“老先生,您去一旁休息吧,这些账册我帮你做。”搀扶着他往旁边走。

“这……这……苏丫头,这可开不得玩笑,这些……”

“我知道的,您放心吧,绝对不给您搞砸。”

“啊?”老先生还是担惊受怕,尤其他看到苏皎皎翻开账册之后,几乎不经思考地就沾墨填写,速度快得像是一眨眼的事。

然后翻页、提笔、写数据,再翻页……

“丫头,这可玩不得啊。”老先生被她吓得一身汗,匆忙走过来,却又一瞬间愣住,嘴巴惊得完全合不拢。

她现在做的这份,就是刚刚下属送来有出错的。可她并没有事先看过,是怎么一眼就看出错处所在,还顷刻间就得出了他算了半天才有的答案。

刷刷刷几笔,又是一页过去,然后很快地,一本接着一本,原本高高垒成一叠的账册,在她看来好像没什么难度似的。

老先生从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后面充满赞赏,甚至大喜过望。

这样的人才,还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少女,难得啊,难得!

王爷这是从哪儿找来的才女?

“呼,算完了。”苏皎皎把笔一停,将账本叠好,伸了伸懒腰,发现已经一个早上过去。

“啧啧啧。”莫老先生一边翻着账本一边称奇,“丫头了得啊,这样的算功,当世恐怕都没人能比。”

苏皎皎摇头,“厉害的人还很多,我可不敢居大。不过老先生,这账本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做的,谁也不能透露。”

“有才是好事啊,怎么还藏起来了?”

“总之老先生替我瞒着就是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苏皎皎挥挥手,财迷得捧着自己的银票,笑嘻嘻跑远了。

不过,如果现在她能知道自己给自己画了多大一个陷进,或许就笑都笑不出来了。


快马驰骋间萧泽一直眉头紧锁,后面的苏皎皎更是如履薄冰。一边暗暗唾弃自己的软骨头,一边尽可能地稳住身子与冰块王爷保持距离。

只是上山有坡度,在有可能摔下山坡变成和稀泥的大背景下,苏皎皎只能硬着头皮揪住萧泽腰间一小块衣服。

才刚上手,就感觉到寒气越来越重,皎皎无辜,是他强迫她上马的,抓个衣服怎么了,有本事把她原地放下啊。

这样一想,贼胆又蹭蹭蹭地上涨,干脆另一只手也去揪着,勉强不让自己颠得太过难受。

风声呼啸,十几人的精英部队快速驰骋而过,扬起一地尘土黄沙。在苏皎皎的带路下,行进速度大大加快,不一会儿就接近土匪的大本营区域。

马速开始慢下来,毕竟从后包抄,尽量不打草惊蛇为好。十几个人随后弃了马,采用步行靠近。

苏皎皎用期盼的眼光商量,“那个……你们冲锋陷阵,就不用带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萧泽头也不回道,“山下现在已经全被包围,你就算是天亮走到下面,也会被当做同党扣押起来。”

苏皎皎:“……”

萧大王爷你是在骗我的吧。

意思是她现在连走都走不得,还得跟着他们在这耗着。

当做同党是什么概念,苏皎皎努力思考了一下,越发觉得会是被强行带走,关入天牢,严刑逼问,秋后算账等等等等。

她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若跟着你们,天亮之后,你能保证我顺利离开吗?”

萧泽侧首看了她一眼,说话没有一点温度,“只要不是乱臣贼子,自然会放姑娘走。”

“……”苏皎皎认命,疲倦地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自己万一一落队,就要葬身在此。

远远的,一堆房屋隐隐可见。萧泽负手而立,甫一摆手,手下的精英人士就知道该做什么。

迈步蹲下,利箭搭上火把,向后用力拉弓至满弦,齐齐放手,破空而出。

这样高水准的实战经验和准确无误的射箭水平,让苏皎皎不免咋舌。原谅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最多也就只在电视中看过国庆阅兵而已。

突然想到一事,她紧张地拽住萧泽衣袖,急冲冲道,“山寨里还有好几个被抓来的姑娘呢,你让他们小心些,别误伤了人。”

想到有无辜的人可能就在远处的那片火海中,苏皎皎就无法冷静,脸上的担忧和焦虑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明显。

萧泽拧起双眉,将视线落到揪自己衣袖的一双带了灰尘的小手上,目光清冷。

苏皎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忙收回手来,只是眼睛还是直盯着他看,非要他给个办法。

萧泽拂袖,面无表情,“那些人我派人接应了,不会有事。”

苏皎皎终于松一口气。

大火弥漫,山寨里的人逃的逃,跑的跑,正好被埋伏在周围的官兵抓个正着。红得刺目的火光伴随着各处的惊叫声,在这个原本平静的夜晚肆意张扬。

苏皎皎对这种场面实在没有什么抵抗力,转过头去看地面,心情复杂。

这时候有个侍卫跑近,恭敬地对萧泽行了个礼,“王爷,那寨子里有人说他们手上有惠敏长公主,只要王爷退兵,他们就把长公主交出来。”

还没等苏皎皎悬下的心提起来,就听到萧泽语气温愠,“一派胡言,惠敏刚被我罚抄佛经,就连寝宫她都出不来,更何况出宫。”

萧泽站在原地,话音铮铮,“将那些人全部活捉关进大牢,有负隅顽抗的,格杀勿论。”

凛然的气势让身边人更加恭敬,借助着薄弱的晨曦光亮,萧泽修长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清贵冷冽,气度可见。

苏皎皎也是在这样稍微安全一点的环境下,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个原身要嫁的男人,果然是传言不假,难怪有那么多人对这桩婚事比当事人还要不满。

气势底蕴自是不用说的,朦胧月光下,萧大王爷像是天神一般,风姿卓然。仅仅是侧脸,就叫人看了忍不住心折。

大燕朝堂,小皇帝不学无术,据说全靠萧泽这个摄政王撑起江山,手段狠厉,杀伐果决,让原本想觊觎大燕江山的北晋望而生畏。

说起来,也算是个传奇英雄人物了,如果英雄不这么冷的话……

山寨里头的贼匪捉了个七七八八,衷心下属来回奔波,禀告进程,萧大王爷或许觉得时机差不多,径自往前方走去。

苏皎皎现在倒是想要掉队,可惜后头立着十来个不言苟笑的黑衣人,将四周出口紧紧封锁,根本一点钻空子的机会都不给。

无奈之下,只好小跑上去,随着萧泽一起往寨子中心靠近。

打打杀杀的场面还有,多是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过土匪人少,分分钟被制服得妥妥帖帖。

最后被五花大绑送下山去。

等真正处理事情接近尾声,天也逐渐清亮,苏皎皎转过身忍不住打一哈欠,她实在是困到不行。

扬起的头还未放下,就见空中好像有什么不对,一支散发着银光的箭矢突然从前方快速逼近,方向……

是她?

惊愕地瞪大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挪步就往萧泽的背后躲,只是她远远想不到的是,刚才那支箭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第二支利箭的方向才是真正要投射的地方。

“嘶”——苏皎皎被巨大的痛感充斥全身,只是两秒钟的功夫就已经肩头中箭,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几乎是同时,萧泽瞬间转过身蹲下看她,两边的侍卫默契地快速往发箭处飞掠而去。

“还好吗?”萧泽扶起她。

苏皎皎意识渐渐涣散,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脑袋一歪,直接晕倒在萧泽的臂弯里。

陷入昏迷状态的苏姑娘深深觉得,流年不利,她真的……得烧烧高香了。


被王府知晓内幕的—众精英心心念念快点回府的苏皎皎,此刻正在声泪俱下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客栈里述说自己悲惨的经历。

客栈的老板是对中年夫妇,在这个小镇上经营了十多年,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膝下生有—个独子。

苏皎皎红着眼眶告诉老板娘,自己父母双亡,被兄长强行嫁给—个丑陋不堪的富商为妻,她不愿意,就只身—人逃出家门,现在兄长到处寻找她的踪迹,非要她回家待嫁不可。

伴着外头飘落的丝丝细雨,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老板娘眉头皱起,有些为难,“可是,这几天下雨,客房都已经满了,实在没屋子能腾出来。”

这姑娘看着是挺可怜的,孤身—人流落在外,也没个依靠。但客栈这几天因为天气的缘故全都是人,还真是—间都腾不出来了。

苏皎皎哀求,“没有客房,其他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也行,拜托您了。”

“这……”老板娘迟疑,“倒是有—间屋子里有床的,只是那里住的都是客栈里的厨娘,安排你住进去实在有些不方便。”

“这有何妨,我在这里住的这些天就帮着—起干活,当是抵房钱了,您看怎么样?”苏皎皎笑眯眯道。

这样动人的笑容实在让人拒绝不了,更何况这小姑娘的经历也凄惨得很,老板娘心—软,道,“那行吧,看你年纪轻轻的,管账进货的这些活怕是做不了,就四处看看打打下手。”左右这几天客栈也算是缺人手。

苏皎皎感激不已,“多谢了,我—定勤快干活。”她没透露自己理账的本事,逃窜在外,还是低调些好,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欢欢喜喜地到自己住的地方整理去了。

客栈规模不算大,总共两层,底下是喝酒吃饭的地方,楼上则是分了十来间的客房用来住宿。不过在客栈后面有—处小院子,是专门供主人家和这里做事的工人住的,苏皎皎的房间就在院子西边的最右边。

环境当然不能说好,八个床位挤在—间房里显得有些拥堵,不过现在外面—直雷雨不断,有个歇脚的地方对苏皎皎来说就已经非常满足。

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稍微整顿—下,捧着衣服打算到水池旁的小棚子里清洗。刚—转弯,听到—阵叮当晃当的捣鼓声,她凝眉看去,才发现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正在拿着锯子锯木头。

这个,应该就是厨娘口中老板娘的残疾儿子了。

看起来就十几岁,和她—样的年纪,可惜小时候被老天夺去了行走的能力,就—直都坐着轮椅。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少年发现有人盯着他,眼底—股怒气涌现,飞快地将手里的木头藏起,不让她瞧。

苏皎皎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敌意很不理解,她走过去几步,笑着问道,“你喜欢这些木头打交道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少年怒目瞪她,像—头易怒的狮子。

“你别生气,我只是问问。”苏皎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友好,“我是来这里暂住和打杂的。”

少年冷哼—声,低了头,无视她。

苏皎皎也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着,只会自讨无趣,她捧着衣服要走,余光撇到那辆轮椅,赞道,“看你刚刚修饰木料手法娴熟,这轮椅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少年还是嫌恶的口气,“要你管!”

苏皎皎耸肩,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只是觉得,恩,很厉害。”提着裙摆走了。

留下身后少年错愕地愣了半响,宝贝地伸手摸了摸座下的轮椅,没有说话。

晚上苏皎皎—边做事—边听那些厨娘透露,原来那个少年打从不能走路起就开始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说话,也从来不笑。因为受到过不少人的白眼,所以从心里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成天就和斧子木头作伴。他的父母劝过他好几次不要玩物丧志,要好好读书参加科考,可从来就是不听,为了这事—家三口没少闹矛盾。

苏皎皎不理解,“做木匠也挺好啊,怎么就玩物丧志了?”

“锯木头的哪里能比得上中举人中状元,这不是玩物丧志是什么?”厨娘长叹—口气,“不过—个双腿废了的人,就算考中了,也就是做个不需要多走动的幕后小官,没用。”

苏皎皎无言。

第二天睡醒之后到大堂帮忙,苏皎皎特地把自己颇为惹祸的脸弄得苍白无色,拿着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擦到柜台的时候才发现昨天的那个少年正在柜台前坐着,手里拿着算盘。

咦,掌柜和老板娘呢?

“送来的十几坛酒出了问题,掌柜他们处理去了,因为太忙,所以这才把少爷叫出来暂时管账。”小二压低声音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

不过看少年—副冷淡的样子,应该是极其不愿意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吧。

“诶,小废物,给爷算算那—桌多少银子?”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个尖嘴猴腮的胡子男出现在柜台前,目光鄙夷。

少年阴鸷着脸,“你说谁是废物!”

“当然是你了。”胡子男不屑—顾地冷笑,“双脚残废的不是废物是什么?以为每天弄几根木材就本事了?”

“你!”少年气得满脸通红,他双手握起,克制住打人的冲动,“我不是废物,我还会写字算账。”

“写字算账?”胡子男哈哈大笑起来,“拿着个破算盘算账谁不会啊,爷我拨—遍算盘比你都不知道快多少。”

“好啊,那就不用算盘来比比看!”—道清丽的声音插进,苏皎皎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少年身后,话音铮铮。

“什么?”胡子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不用算盘?”

“对。你不是狂妄得很,那就拿实力来说话。你随便出三题有解的,我们家少爷不用算盘算出结果。如果我们输了,你那桌酒菜钱不但全免,而且以后再来你的吃用我替你包。但要是赢了……”苏皎皎冷脸,“如果赢了,你今天的酒菜钱不仅要双倍,还要给我家少爷诚意十足地好好道歉。”


苏皎皎微微笑,“周夫人这样子估计是走路没看好摔的吧,你看看,我这陶然居本来路就不太稳,你身边的丫鬟怎么也不扶着点呢。欸?丫鬟也摔了?”

极尽无辜的语气让刚走到院外的萧泽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周安是王府的老人,直接不给面子地就低笑出声。

萧大王爷一进院子,周从岚就委屈地扑上去,只是顾虑到王爷不喜欢别人亲近,只得不甘不愿地离他一步距离时停住,哽咽着哭诉,“王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好心来看望苏管事,可苏管事居然恶意在院门口撒了一地米来坑害妾身,害得……害得妾身摔得满身都是伤。”

美人楚楚可怜,声音也娇柔凄婉,只是形象不太好直视。萧泽将目光锁在后面悠闲自若的苏皎皎身上,公事公办道,“苏婉,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皎皎总之就是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我心血来潮帮刘婶喂一喂芝麻,周夫人自己走路不看道,怎么就怪到了我的头上。”

萧泽看一眼地上跑得欢快的一只黑色公鸡,“它叫芝麻?”

周从岚脚一跺,“王爷!”现在难道不该先惩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吗?

萧泽转头看她,“你没事来看望苏管事做什么?”

什么?这怎么变成在问她了?周从岚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妾身……妾身看大家同为女子,就想着多走动走动。”

“前院是处事的地方,南院才是你该待的,整日乱跑,倒也不怕失了体统。”萧泽质问她。

“妾身……妾身只是想和苏管事多熟悉一番,没别的想法。”周从岚一对上萧泽的眼睛就惊慌害怕。

“苏婉一介管事,你为何偏偏要和她熟悉,莫不是要借机了解王府的账务?”

“王爷恕罪,妾身绝无此意。”周从岚脚一软,差点要跪下来。

“要不是为了了解账务明细,难不成还是像上次那样,来劝说她去南院的?你要是真这么期望,本王不如随了你的愿如何。”

这下不仅周从岚惊愕,连苏皎皎也是晴天霹雳,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她去南院的事了。

周从岚着急摇头,“不是,妾身没有……”

萧泽拂袖,“若没有,以后就不要再到这陶然居来,没看到别人的笑话,反倒自己闹了笑话。”

这样的评价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很严重的警告。周从岚面无血色,动作迟缓地告了退,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跄着往芳华阁走。

这一出闹剧,让还在观望的其余南院夫人们纷纷夹了尾巴窝在自个儿院子里,一点小动作都不敢使,生怕步了周从岚的后尘。

那对主仆一走,看完好戏的周安也上道地撤退,顺便使了使眼色支走了可心。

莫名其妙经历了一出“小妾撒泼记”的苏皎皎有些气闷,她待在王府里不是这里遇难就是那里遭罪,还得像今天这样应对坏女人上门,都没几天好日子可过的。

瞄一眼身前的罪魁祸首,“看看你都娶的什么女人。”美则美矣,可品行真是不敢恭维。

萧大王爷撇清关系,“都是他们的父亲和兄长自愿送进来的,后来专门划了一处南院,用来安顿。”

那也要王爷大人你同意了人家才能进这王府门啊,苏皎皎在心里偷偷做一个鬼脸,哼,大色魔。

这句话实在是冤枉了萧泽,南院夫人不少是没错,可他几乎不与女子亲近,南院形同虚设,那里头一两个月见不到萧泽的起码占了一大半。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女子争先恐后地想进平王府当一个妾室,人人都自认为自己足够优秀能让平王殿下注意到自己,却在进府后慢慢失望。

“你不是处理得极好,都能把对方弄成那副模样。”

“一个还行,要是多了我可受不了。”她摆手,“以后要还有这种问题,你自己处理,我才不出面。”费脑又费力。

“以后么……”萧泽意味深长,转了神色埋汰她,“脑子明明转得挺快,总是懒得用,成日倒是记得吃和睡。”

有没有搞错,萧大王爷不给她精神赔偿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挖苦她。苏皎皎努努嘴,“行了行了,就知道压榨我的劳动力。”大坏人!

苏皎皎气呼呼,她明明面对别人都能好好的,怎么一遇上萧大王爷就丧失语言能力。

说起正事,萧泽告诉她,“明天去巡视北城的铺子,我在宫中还有事,你随周叔一起,有什么问题问他就好。”

苏皎皎眼底亮光,“真的?”欣喜之情一览无余。

萧泽黑眸眯了眯,这女人,听到可以不与他一道,便如此兴奋吗?

意识到危险的苏皎皎立马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可惜为时晚矣,萧大王爷大手一捞,握住她的腰肢,伏下身去重重一吻她的唇瓣,凑到她耳边轻喃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般反应……”

后续的话没说,可苏皎皎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轻轻打一哆嗦,底气不足地反抗,“我……我可不是你后院的那些女人。”

萧泽拥着她,“你这是在提示我要把你早早纳入后院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苏皎皎气结,最近萧大王爷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强势的态度让她没由来感觉到一阵恐慌。

像是一道大网要紧紧把自己包裹住,一旦圈紧了网口,自己就真的是无处可逃。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萧大王爷是个极品美男,权势金钱一样不缺,但她要过的根本就不是这种你争我夺的生活,她才不要被人像金丝雀一样的圈养着,偶尔分一点宠爱,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来,自己真的是要考虑赶紧毁约才行。只是在毁约前,要怎么样能偷到那张屈辱签订的卖身契呢?

萧大王爷的书房防守严密,卧室更是没机会接近,要想在王爷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出东西,真是比什么都难。

本就头大的苏皎皎又开始烦恼了。


快走几步开门,苏皎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确定门外没人守着了,才又返回来,找出自己备好的女子衣服,又把换下的嫁衣裹成团放在包裹里藏好。

做完这些已是满头大汗,用袖子随便一擦,将自己事先准备的银票和散银放在袖子里装好,然后才凑到梳妆台前。

这仔细一看镜子里的人,苏皎皎自己都被自己吓到,原主这妆……会不会也太浓了些。

胭脂水粉像是厚厚一层镶在上面,嘴唇抹得如同中了毒一样,红黑红黑,再配上她喜欢穿艳俗的花绿衣裳和戴乱七八糟的一头金饰,这哪里还是个碧玉年华的小丫头,分明像个精神分裂的老妖婆。

太渗人了,难怪传闻说她一无是处。不但琴棋书画拿不出手,还硬生生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会给人好印象才怪。

苏皎皎打一哆嗦,伏下身子去抹了点花露膏,赶紧掬清水洗尽。

再抬头时,镜中已变成不施粉黛的娇美女子,盈盈水眸美目盼兮,任谁也猜不出这般好看的灵动姑娘,居然会是那个粗俗不堪的苏家千金。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先前竟被原身这样糟蹋,不过幸好年纪还小,没什么皮肤问题。

稍微感慨一番,又赶紧忙活起来,将房间弄得再乱一些,拿走几样小巧的值钱东西,再把洗脸的脏水倒在后窗外,最后合上门,朝里头放了迷烟。

伪装成自己被土匪劫财劫色的情境,一来混淆视听便于她逃走,二来王府护卫不周,应该就不会再怪罪将军府。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妥当,苏皎皎窃笑一声,拎着包裹从少人的小道离开。

今天王府大婚,又小皇帝亲临,几乎一大半人都去了前院帮忙,后院里的丫鬟人数少得可怜。是以苏皎皎很快躲过来往的人到了边角。

有些艰难地翻过了墙,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没了“平王妃”这么一个大帽子扣着,顿时感觉一身轻松。苏皎皎抓紧身上的包裹,低着头快步往人少的小巷子去。

……

前院,歌舞升平。

平王殿下和苏将军的女儿成婚,阵仗自然比寻常婚宴大。小皇帝在拜堂后就回了宫,萧泽冷淡寡情的性格又没人敢对他造次灌酒。于是宾客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用萧泽招呼,倒也其乐融融。

“方才所说的沂山剿匪之事,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说话的是平王府的管家周安,也是萧泽手下幕僚。

他的身前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冷情男子,侧了脸,停顿片刻后回道,“明天就开始着手准备。”

周安点头,“是。”

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远处有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神情慌张,“王爷,王妃她……”

“王妃她……”小丫鬟面如土色,双手止不住地轻颤。

萧泽的眉头微微皱起。

深知自家王爷品性的周安不得不插一句,“王妃到底怎么了,说清楚来。”

小丫鬟几乎要哭出来,“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萧泽面色发冷,微斥道,“怎么回事?”

“刚刚……刚刚王妃说不喜欢太多人守着她,就让奴婢们退下了,可没一会儿初月端水进去,却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王妃不见了,好几样首饰也不见了,门口还留了段迷香。”

丫鬟哆哆嗦嗦说完,萧泽的眉头已经深深拧起,“先不要声张,本王去看看。”

到了屋子前,果然有一段迷香,里面正如方才的描述,还有一方掉落在地的大红盖头。

环顾留了一圈的周安似笑非笑,“看起来王妃像是被歹人所劫。”

“哦?”萧泽手里捏着红盖头,“那周叔觉得呢?”

周安扬起嘴角,眼底有丝老狐狸的狡黠,“又似乎不太对劲。”

丫鬟只出去了一会,歹徒就刚好趁这个时间点劫走王妃,还拿走了几样小首饰。除非他有内应,否则又怎么可能算计得这么准确。

再者,周安转了转手中剩余的大半截迷香,笑得一脸无害。这迷香外行人看不出来,但他常年理事,一眼便瞧出这是注了水的劣质迷香。

别说一根,就是十根也不见得能迷晕一个人。但凡有点常识的歹徒都能明白这一点,更何况还是个有蓄谋胆敢进王府劫财劫人的。

周安低头不怀好意的轻笑,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原本是对这个恶闻漫天的苏家小姐没甚好感,不过有胆量在赐婚的基础上还甩了自家王爷的女子,倒是挺让他震惊的。

这场政治婚姻,本以为只是王爷不乐意,没想到这苏家小姐更是不情愿。这事,倒是好玩的紧。

萧泽想必也想到了这些,薄唇紧抿,脸色越发不豫。如果不是有外人潜入,那就是这个女人擅自逃走了。

从边关千里迢迢嫁来他平王府,却选在大婚之日费尽苦心逃走,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还是不是苏益安派来的细作?

少有失误的平王殿下平生第一次遇到这般意外之事。

欲擒故纵麽?萧泽垂眸,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苏皎皎的动机,可她若真有心,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当她的平王妃岂不是更得利?

“吩咐下去。”萧泽丢掉手里的大红盖头,“不许向外准透露这件事半分,明日起有人来就说王妃染病需要休养,谁也不见。”

丫鬟心有余悸,“是。”

回身嘱咐,“周叔,你派人暗中找出她的下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