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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全文

秦南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是以卫芙萧定颐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秦南姝”,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卫芙嫁给萧将军的第三年,不慎将权倾朝野,体弱多病的“短命王爷”崔珩给睡了!有上一世记忆的卫芙,打算提上裤子不认账!这高阳王世子崔珩,身份尊贵,乃长公主独子,不仅阴险狡诈,还屠戮皇族,颠覆朝纲,踩着尸山血海,恁是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是个实打实的乱臣贼子!卫芙重活一世,只想扭转卫国公府抄家灭族的命运,带着亲人远离权利斗争旋涡。她生怕被这短命鬼缠上,一旦沾边,全家都得被他带累着造反!怎料短命鬼唇红齿白爱撒娇,身娇腿软好推倒!还会红着眼睛跟你说“郡主若实在舍不得萧将军......本王...可以做小......”这让人...

主角:卫芙萧定颐   更新:2025-05-13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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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芙萧定颐的现代都市小说《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全文》,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是以卫芙萧定颐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秦南姝”,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卫芙嫁给萧将军的第三年,不慎将权倾朝野,体弱多病的“短命王爷”崔珩给睡了!有上一世记忆的卫芙,打算提上裤子不认账!这高阳王世子崔珩,身份尊贵,乃长公主独子,不仅阴险狡诈,还屠戮皇族,颠覆朝纲,踩着尸山血海,恁是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是个实打实的乱臣贼子!卫芙重活一世,只想扭转卫国公府抄家灭族的命运,带着亲人远离权利斗争旋涡。她生怕被这短命鬼缠上,一旦沾边,全家都得被他带累着造反!怎料短命鬼唇红齿白爱撒娇,身娇腿软好推倒!还会红着眼睛跟你说“郡主若实在舍不得萧将军......本王...可以做小......”这让人...

《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全文》精彩片段


萧定颐寒着脸,耐着性子问道

“据说你在未出阁之前国公府一直由你打理,国公府比之将军府大了十倍有余,如何就管不了了?

莫非你觉得自己下嫁将军府,委屈你了?”

姜鱼气哼哼的瞪了萧定颐一眼,心道

“你自己知道是殿下下嫁就好,别给脸不要脸!”

卫芙抬起眼睛,悠悠的瞟了萧定颐一眼。

灯火掩映下,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样子,几年领兵生涯,倒也积攒了些许气势。

但也就那样了,有崔珩那样的珠玉在前,什么样的男人再看起来,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将军说得这些情况我都知道,问题主要出在府里用的这些奴才身上......

他们个个奸猾,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晚间还时常聚众赌博......”

“真反了天了,作为当家主母,这些奴才不中用,发卖了换一批就是,这算什么借口?”

萧定颐气的一巴掌将茶杯拍的都跳起来了。

卫芙瞄了姜鱼一眼,姜鱼立刻接话道

“萧将军有所不知,府里所用的小厮婢女,都是老夫人老家投奔来的亲戚,或者乡里。

当时殿下说既然要入府做事,那就立个身契,活契也行!

谁知老夫人来呵斥殿下一通,说都是家里兄弟子侄,抛家舍业过来帮衬将军,又不是卖身为奴,立什么身契?”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几天还做做样子,时间越长越是难管!

好吃懒做不说,做事更是互相推诿,府里竟然开始丢东西!”

“殿下眼看这样下去不成样子,就揪出几个刺头想杀鸡儆猴整顿一番。

谁知老夫人知道了,又哭又闹,大骂郡主不孝!

说这几个人论辈分还是郡主殿下的叔伯婶娘,要郡主给她们赔礼道歉,否则就去御史台告殿下不孝长辈......”

萧定颐杀的人心都有了,一回来他这个亲娘搞出来的烂摊子一个接着一个,真是要把人逼疯的节奏!

这些事他竟一点都不知道!

合着自己在边关拼死拼活卖命,挣来的银子,供养了一堆欺压主子的奴才?

更可笑的是她亲娘竟然让当家主母拿奴才当长辈孝敬!

——何其愚蠢!!!

“这件事我回头自会查证,如若属实,我会遣散这些人!

你是萧家主母,理应操持中馈,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萧定颐跟狗皮膏药似得,就是不松口。

“那就待萧将军安顿好这些“长辈们”,再来与我说吧!”

卫芙将萧府的对牌放到萧定颐面前的书案上,转身就走了,干净利落,潇洒非常。

萧定颐愣愣的看着卫芙婀娜的背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自小定亲,每过几年他们都会见一面。

萧定颐一直觉得卫氏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永远高高在上,贵气逼人,漂亮精致都不敢直视。

他们在一起相处时,卫芙从来没有跟他红过脸。

他说的每件事她都顺着他的意思办,即便有些事他看出来她是不赞同的,但最后还是依着他了,那时候他就确定了一件事

——卫氏爱慕他至极!

否则一个女子为何会这么顺从一个男子?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拿捏卫芙的底气!

可现在他有点动摇了......

卫氏的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吸引他的同时,也经常被同僚兄弟拿去取笑。

说他家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娶到这样美貌又家世显赫的贵女!



萧定颐悚然而惊,瞬间收手,再晚半分他胳膊肯定被一刀两断。

萧定颐惊出一身冷汗,抬眼望去,就看见门里施施然走出一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

她甚至手上都没刀。但萧定颐知道刚才出刀的,就是这个看起来圆眼圆脸,娇小玲珑的婢女。

“姜姐姐你没事吧?”

阿鲤快步上前,把姜鱼拉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了她眼睛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随即她转头看着萧定颐,圆圆的眼睛里竟然是森然的杀意

“你该庆幸她没事,否则我一定将你的双手剁下来喂狗!”

这人竟然要伤害姜姐姐,太可恶了!

反正世子殿下放话了,有人对郡主殿下不利,只管揍!出事他担着,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姜鱼对于郡主来说多重要,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是何人?新来的婢女吗?”

萧定颐眯起眼睛,他倒是个识货的,那一刀惊世骇俗,绝非一般高手可比!

就算她是个婢女那也不是一般的婢女,言语之间不敢轻慢。

谁知阿鲤根本不给他好脸色,怼到

“你管我是谁!以后再敢胡乱伤人,我剁了你!”

拉着姜鱼就往回走,林羽低头紧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大胆!你身为府上婢女,连主子都不认识?

这样的奴才我们将军府可不敢用,明日你们两人自己滚去牙行吧!”

萧定颐暴怒,他费尽心机爬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做人上人,让看不起他的所有人闭嘴!

如今在自己的府邸,竟然被两个奴婢如此顶撞,颜面何存?

理智被愤怒淹没,恨不得下一刻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千刀万剐。

“萧将军好大威风,可惜这两个是我的人,还轮不到将军发落她们。”

清脆悦耳的嗓音在门内响起,门边的禁卫齐齐弯腰行礼

“见过郡主殿下!”

卫芙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走了出来。

素颜的她若出水芙蓉,清雅婉约,与白日的灿若芙蕖美的各有千秋。

萧定颐从未见过如此装束的卫芙,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锦衣华服,妆容明艳!

这样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比往日更让他心驰神摇。

“夫人,我过来只是想与你商议些许家事。

这些人横加阻拦不说,这两个奴婢更是目无尊卑着实可恨!

不如发卖了,我再亲自挑选几个懂规矩的送过来。

别为这些个贱奴让我们夫妻失合,让外人钻了空子。”

萧定颐狠捏了一把拳头,提醒自己别轻易被卫氏美色所惑。

还不忘敲打卫氏,我跟你是夫妻,你这样跟我僵持下去可想过后果。

卫芙心里冷笑,你萧定颐何时把我当过你的妻子?

挖空了心思的打压利用,她还不如外人呢。

“今日确实身子乏了歇的早,未曾想将军上来就要挖了姜鱼的眼睛。

要不是阿鲤手快,姜鱼眼睛就废了,我有一点很不明白,今日想问一问将军。”

萧定颐看着站在廊下,气势凌然的卫芙,有一瞬间的迷茫。

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卫氏似乎已经很遥远了,不由问道

“有什么不明白,你尽管问。”

“请问萧将军,我父亲兄长官居何职?我姑母何等身份?我又是何等身份?!”

卫芙语气平淡的问萧定颐,目光同样平淡。

萧定颐心里一颤,卫氏的家世是横亘在他心头一根刺,触及邪火就止不住的往上拱,怒道


好似他在战场上立下再多的功勋,人们也只记得他有个貌美如花的贵妻,有个权势熏天的岳丈。

现在的卫氏似乎比几年前更美了。

高高梳起的发髻上芙蓉妖娆,修长的脖颈如上好的羊脂玉瓶,大袖罗衫更显得她纤腰一握......

萧定颐很想问一句

“我是你夫君,为何不喊我一起回房?”

最终他阴沉着脸,抿紧了嘴角,今日卫芙很让他恼火!

她已不似之前那般听话,再晾她一段时间看看!

需打磨掉她身上的傲气,焦躁不安的时候,才能让她得到他!

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夫为天!

萧定颐思量好了,准备在书房凑合一晚,门外传来了小鸡啄米的“叩叩”声。

萧定颐皱眉沉声问

“谁在外面?!”

门被小心地推开了,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烛火,那女子穿着有点清凉,明明才是初春,她却穿着夏衫,领口很大,腰很细。

这些年借着各种由头想爬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

有时候看着顺眼他也不介意收用一二,不会让凌霜霜知道罢了。

这女人一身婢女服侍,手提食盒,勾搭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奴婢名唤画眉,是郡主殿下的陪嫁侍婢。

今日将军归府定是辛苦,奴婢准备了些许小菜美酒,给将军解解乏。”

画眉故意掐细了嗓子,婉转小意的抬眼偷看萧定颐表情。

面红耳热之余又心跳如鼓,万一少将军将她赶出去怎么办?那是真没脸见人了。

萧定颐眼睛眯起,按惯例大户人家的陪嫁侍婢,一般都会给男主人当通房或者小妾,抬举自己人主母更放心一些。

萧定颐上下打量,这婢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想要打压卫氏的气焰,眼前这个婢女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萧定颐没说话,只是向她勾了勾手指,画眉又惊又喜,提着裙摆,红着脸坐进了萧定颐怀里......

卫芙一夜好眠,大清早脸还没洗,姜鱼就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很有掏出毒药,将所有讨厌的人统统毒死的架势,卫芙问了半天才知道缘由。

“嗐!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那姓萧的已经不是你郡主的夫君了,他如何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怎么还值当你生气?等我梳洗完放他们进院子。”

姜鱼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恼恨消了大半。

卫芙懒散的靠在妆台前,让姜鱼给她绾发。

卫芙捏着支珊瑚珠钗,在手指间搓弄把玩。

起初她还担心画眉脸嫩,不会这么急着出手。

没想道萧定颐回来第一晚就给拿下了,还真小看她了!

画眉满面初为人妇的娇媚,松垮的领口,挡不住脖颈上那密密麻麻的青紫。

莫名的让卫芙想到了某个灼热的晚上,妖孽啊......这萧定颐比自己更禽兽!

某个宅子里,正在奋笔疾书的男子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

画眉一进来就往卫芙面前一跪,以袖掩面啜泣不止。

同时又拉长了脖子,让上面的痕迹给卫芙看的更清楚。

一边的萧定颐面露嘲讽,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昨夜明明是她主动勾引,投怀送抱,现在又一副被他强上了的委屈模样。

这就是堂堂国公府调教出来的婢子!

“昨夜多喝了几杯,坏了她身子,既如此,以后就叫她在我房里贴身伺候吧。”

萧定颐挑衅的看着卫芙,甚至有点恶趣味的意思。


将军府萧老夫人的佛堂里,萧定颐跟一个身姿柔弱女子侍奉左右。

“母亲,那边事可成了?”

萧定颐风尘仆仆,显然是急匆匆赶回来的。

跪在蒲团上的老妪并未急着答话,而是恭敬的给菩萨磕了个头,才颤巍巍起身。

萧定颐身边的女子赶紧上前扶着老妪手臂,将她搀扶到一边的圈椅上坐下,再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老妪满脸皱纹,眼角嘴角都往下耷拉着,面相一点也不喜庆,她看了眼恭顺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道

“这才像个伺候人的模样,霜儿,你孕育萧家子嗣有功,性子也恭顺温和,比那卫氏女强过多矣,且坐着吧。”

凌霜霜感激的朝着萧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才在一边椅子上挨边坐下,一副准备随时起身伺候模样。

萧老夫人更满意了,她抿了口茶,瞪了萧定颐一眼,愠道

“我已经给你说了沉住气!沉住气!

这边事情一应有我,你非在这个时候巴巴赶回来作甚?”

“母亲恕罪,儿子也是关心则乱。

霜儿已给我萧家诞下一子,现在又怀着身孕,那卫芙娘家显赫,如若不能一举将她钉死,霜儿如何进门?

您的亲孙子慎儿如何认祖归宗?母亲也不想我萧家的长孙成为庶子吧?”

萧定颐确实是焦虑的,卫芙进门后并无错处让她拿捏。

现在他回京述职在即,官职眼看还能再往上再提一提,大势已成,霜儿再不能无名无分跟着他了。

提到长孙,萧老夫人神情缓和下来。

她农户出身,大字不识,守了半辈子寡。

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唯恐香火断了,对这个唯一的孙子看的跟跟眼珠子似的。

“即便为了慎儿,我也会把事情坐实的,那卫家有今日权势,还不是靠你父亲的命换回来的?

就是毁他家一个女儿,也是他们卫家欠咱们家的,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卫家门清呢!

否则这么多年怎么我们要什么他们给什么,还不是心虚,怕我们找他们算账?

没有你父亲,他们卫家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哼——”

萧定颐看着自己毫无见识的母亲,本想提醒一句,卫家乃是簪缨世家,爵位是代代传承下来的。

转念一想,若不是父亲拼死救了卫胤,卫国公早死了,某方面来说母亲的话也没错,于是他想出口的话又咽回去了。

“母亲说的是,儿子心急了,我是乔装进城的,并无人发现,母亲放心。”

老夫人松了口气,接着道

“那就好,我已经让刘婆子去城隍庙守着了。

一会各家的女眷都要过来参加咱们家的春宴,到时就让卫氏房里的陪嫁丫鬟画眉,当众宣扬卫氏半夜出府的消息。

到时自然有人将线索引到城隍庙,我顺理成章带人过去查看,事情就成了!”

“那画眉怎会听命行事?她可是卫芙的陪嫁!”萧定颐有点不放心。

“陪嫁怎么了?只要许的好处足够大,没什么人是收买不了的。”

老夫人瞟了一眼垂首而坐的凌霜霜没有明说。

但萧定颐跟她母子连心,瞬间懂了这里面的关窍,随即沉默了。

“待到卫氏丑事宣扬的满城皆知,你再带霜儿回京。

有她丑事在前,卫家再无人有立场置喙你在外生子之事。

况且卫家男人都在外未归,主母又是个不顶用的草包,拿捏这样软性子的母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夫人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多年吃斋念佛也没沾染到半点佛性。

“一切听从母亲安排,那我先回军中了,事成之后我再带霜儿回来,霜儿性格温顺善良,定能服侍好母亲。”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道

“我明白你们两人的孝心,霜儿有孕在身,不能在外颠簸。

我差人将她送到有温泉的那个庄子上养胎,慎儿也跟着去,待你回京之时再去接她们。”

“母亲,那个庄子是卫芙的陪嫁,这,这怕是不妥......”

萧定颐还是很谨慎的,霜儿跟孩子不容有失。

“你放心,那庄子上的人我都换上自己人了,卫氏嫁过来几年,从没去过那里,不过将就几日,她不会知道的。”

萧定颐想了一下,这是最好的办法,随点头答应了,又跟凌霜霜叮嘱几句,偷偷从后门离开了。

此时前院管家来报,各家女眷已经陆续进府了。

萧老夫人扶着拐杖站起来,整了整金丝织锦大袖袍子,扶着婢女去前院迎客。

凌霜霜始终低眉顺眼,恭送老夫人离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徐明能坐上京兆府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来这里的哪个不是王侯公卿,啥阵仗没见过!

萧老太被吓住了,她本以为自己哭嚎卖惨,官老爷就多偏向她些,毕竟自己有个将军儿子,现实情况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卫芙看她消停了,才缓步走了进来,徐明看到卫芙脸色好了点,招呼道

“永安郡主也来了,来人!赐座!”

一个衙役搬了张圆凳放到卫芙身边,躬身退了下去。

这可把萧老太鼻子气歪了,不忿道

“青天大老爷!这卫氏乃我萧家儿媳,我今日就是来告她大不孝之罪的,大老爷为何不问一句,就给她赐座?......”

徐明长着个大方脸,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同时官威也很足,一般的肖小都不敢与他对视。

萧老太本来义正言辞质问,最后跟徐明眼神一碰,后半截吓得没音儿了。

“你口中的卫氏乃陛下亲封永安郡主,大聖律法有令,有封号在身者,未定罪之前可不跪,可赐座问询,本官处置有何不妥?”

徐明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他是什么人?这老婆子什么货色,他一眼就看出八九分。

况且永安郡主什么脾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样一个人怎会去苛待一个老寡妇?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萧老太来这里就是为了搞臭卫芙,哪这么快就放弃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将儿媳如何苛待她,给她粗衣陋食,无理怠慢非常,自己吃好的穿好的,一点也没想着孝敬自己的婆母云云。

萧老太夹缠不清,车轱辘话来回说,听得徐明想骂人,当她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徐明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

“萧老夫人说的情况本官已经知晓,永安郡主,你这边有何话说。”

卫芙站起身,对着徐明福了福,朗声道

“我自问嫁入萧家以来侍奉婆母,主持中馈,无不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今日萧老夫人说的这些罪名,根本莫须有,本郡主不认!”

堂内堂外一片哗然,一些好事之人,已经开始煽风点火

“这样不孝之人应该立刻关进牢里,徐大人不会因为她是郡主就不敢判吧?”

“就是啊,徐大人品级还没郡主品级高呢,这案子怕是难搞哦!”

一副真相了的表情。

徐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问

“郡主说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老夫人说我苛待她衣食,这点完全是冤枉我的。

老夫人每季都要做八套衣衫,一年有三十二套新衣,所用衣料据是上等好料。

这点洛京的锦绣坊掌柜可作证,老夫人的衣衫全部出自锦绣坊!”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锦绣坊是什么牌面?

那是专门给皇亲国戚定制衣衫的地方,非精品不出手!

洛京一般官宦一辈子也做不起一件衣裳,而这老妇一年三十二套?幻听了吗?

真假?这还能叫苛待?!

堂外走进来一个肚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一脸福相,恭敬的磕头行礼道

“参见徐大人,在下郝孝仁,是锦绣坊的掌柜,郡主殿下所言属实,萧老夫人的所有衣衫,都是由我们坊里手艺最好的绣娘制作的,老夫人每年制衣的花费近五千两,这还不算衣料的价格。”

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人们看萧老太的眼神露出了愤怒跟恶意。

自己一大家子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没想到这老货一件衣服竟然顶他们全家一辈子的嚼用还有剩余!丑成这样,一年还做那么多衣服,是守不住寡了么?打扮给野男人看吗?

就这还有脸告儿媳妇苛待她,那不苛待是啥样?分明就是个故意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

徐明也是“啧啧”几声,感叹道

“萧老夫人,恕本官说句题外话,我家夫人至今还没一身出自锦绣坊的衣衫呢!

郡主待你如此孝顺,你怎么还来告她呢?”

朱十一一把将卫芙搂在怀里,安慰的拍着她后背道
“阿芙!你就是太心善了,一味迁就他们出身寒门,从不在家里摆郡主的架子,让她们一个个忘了自己身份,蹬鼻子上脸!”
“你这老虔婆莫要忘了,她先是陛下亲封的“永安郡主”,后才是你们萧家妇!
她没让你天天下跪请安算是给你脸面,你竟敢张口就往她身上泼脏水,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得亏我阿娘让我多陪陪伯母,伯母总发噩梦也不是没原由,她亲闺女受了欺负,可不是觉都睡不安稳么?!”
“萧老夫人,事情真相大白了,您确实误会永安郡主了!
虽说这是你们萧家的家事,但永安郡主身份贵重,是有封号在身的!
我等命妇既然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来日见到皇后娘娘也是不好交代的!
您虽为郡主殿下的婆母,还是得给郡主殿下赔礼道歉才对!”
那一脸福相的余氏,说话温温柔柔的,言语里面堪比刀枪剑戟,连萧老夫人这种农家妇人也听的明明白白。
萧老夫人一张老脸,瞬间苍白,她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宫里的那两位,她是惹不起的,万一影响儿子前途,一切都完了。
可让身为婆母的自己,对着这样的儿媳妇赔罪,她真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这卫氏女嫁入萧家三年,一开始还担心她摆郡主的谱,特意让儿子晾着她,不跟她圆房,打压她的气焰,谁知根本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萧府是个空壳子,让她拿嫁妆银子填补府里亏空,她就真的乖乖拿出来了。
她陪嫁庄子有几处依山傍水,很得她心意,试着要了一次,她也乖乖交出来了。
她娘家兄弟拖了一大家子人来投靠她,她跟卫氏女要几间铺子给兄弟经营,她也给了。
有几次借着由头发作了她几次,她事后也没有回娘家告状。
正怀疑卫氏女是不是有什么后招,身边的婆子说这卫氏女定是爱惨了少将军!
这么一想,所有事都通了,这女人一旦对男人上心,那可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哼!让她进门还真是成全她了!难怪不在乎区区钱财。
既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这卫氏女有求必应,甚是好拿捏,只是那张脸太讨人厌了!
跟谁都高人一等样子,看着就来气!
看看那个外室淩氏多有眼色,没她允许绝不敢坐,吃饭从来都是等她用完,她才站着吃她剩下的饭菜,姿态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这才是侍奉婆母该有的样子,卫氏女不及凌氏多矣!
想到这,她紧紧盯着面前的卫芙,身子往前挪了几步,压低声音威胁道
“卫氏!还不赶紧让这些人散去!当真让外人看我的笑话吗?
我可是你婆母,再让这些人闹下去,我让颐儿休了你!!”
萧老夫人三角眼嘲讽地盯着卫芙,“休妻”可是对付卫氏的杀手锏,不怕她不从。
卫芙果然变了脸色,下老妇人满意的露出笑容,下一刻,卫芙掏出帕子捂着眼睛哭道"



众人都被这直白的市井泼妇做派惊呆了,看见说话之人本尊,恍然——原来是她啊,那就难怪了!

朱十一虽是朱家庶女,但架不住稀罕啊,上面十个儿子已经让朱彪烦不胜烦。

不惑之年突得爱女,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朱彪正妻早逝,朱十一的生母主持内宅,据说祖籍渝州,性格泼辣厉害至极,朱彪都惧怕三分。

朱十一完全随了她母亲,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货!

“你!你!你是谁家的?竟敢这样骂我!我儿是大将军,是洛京城里最大的官儿,我要让她将你全家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来人!快来人!把她抓起来,我要撕烂他的嘴!!!”

萧老夫人气的快厥过去了,这些年他儿子步步高升,将她从老家接到这洛京城,锦衣华服,仆婢成群,人人都奉承她,巴结她,还从来没有人吐她唾沫,还当众辱骂她的,真真要反了天了!

“咳忒!——”

朱十一双手叉腰,又是一口痰,这次不偏不倚吐到了萧老夫人的鼻子上,不等她叫嚣,先发制人道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阿爹乃忠义侯朱彪,统领京畿十万大军,小小一个四品武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是谁告诉你你儿子是这洛京成里最大的官?是被屎糊了眼,还是脑子被灌了尿?!

“你不识字多问问人啊,十几年前你这老不死还在地里扒粪吧?!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满嘴喷粪的玩意儿,不让你种庄稼都可惜了了!”

朱十一骂人向来一气呵成,一击必杀。敢还嘴,那就再来一波!

卫芙偷偷给朱十一竖了竖大拇指,朱十一更甩了一甩辫子,一副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

她此时还是萧家妇,还真不能当众骂自己婆母,虽然她挺想这么干的。

萧老夫人带来的家仆跃跃欲试想上前按住朱十一,卫芙上前一步挡在前面,冷眼一扫,那些家仆也不敢动手了。

毕竟这位可是实打实的郡主,还是家里的女主子,他们还是拎得清利害关系的,又听这泼辣女子似乎身份尊贵,头缩得更快了。

女眷们听见这不知死活的萧老夫人,说她儿子是洛京城里最大的官儿的时候,眼神已经很微妙了。

朱十一一顿暴风输出,她们面上不好表现,心里还是爽的一批。

卫芙见情绪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夫人见笑了,今日婆母言行无状,许是过于担心儿媳所致。

昨夜是朱家阿姊连夜来寻我,说母亲突发梦魇,一直不能入睡,想念我的紧,我担心母亲,就连夜赶回卫了。”

“婆母上了年纪,怕打扰她安睡,就没使人通禀,今日府里办春宴,我跟阿姊一道回的将军府。

下人说婆母往城隍庙这边来了,这里鱼龙混杂,我怕婆母遇到危险,才急急跟着赶过来,没想到引起这么大误会,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卫芙本就生的大气明艳,此时声音清脆,条理分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大家听,一副无事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最后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垂下来了,十分委屈的模样。

众女眷无比唏嘘,同为女子难免感同身受。

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萧老夫人以女子名节这么关乎生死的大事攀扯儿媳,生怕这儿媳妇死的不够快似得!

真不知道咋想的。

朱十一一把将卫芙搂在怀里,安慰的拍着她后背道

“阿芙!你就是太心善了,一味迁就他们出身寒门,从不在家里摆郡主的架子,让她们一个个忘了自己身份,蹬鼻子上脸!”

“你这老虔婆莫要忘了,她先是陛下亲封的“永安郡主”,后才是你们萧家妇!

她没让你天天下跪请安算是给你脸面,你竟敢张口就往她身上泼脏水,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得亏我阿娘让我多陪陪伯母,伯母总发噩梦也不是没原由,她亲闺女受了欺负,可不是觉都睡不安稳么?!”

“萧老夫人,事情真相大白了,您确实误会永安郡主了!

虽说这是你们萧家的家事,但永安郡主身份贵重,是有封号在身的!

我等命妇既然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来日见到皇后娘娘也是不好交代的!

您虽为郡主殿下的婆母,还是得给郡主殿下赔礼道歉才对!”

那一脸福相的余氏,说话温温柔柔的,言语里面堪比刀枪剑戟,连萧老夫人这种农家妇人也听的明明白白。

萧老夫人一张老脸,瞬间苍白,她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宫里的那两位,她是惹不起的,万一影响儿子前途,一切都完了。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卫芙拉着朱十一掩着脸,扒着人缝往里瞅了一眼。

破败的庙门洞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光着身子,面朝里躺着,身形分明就是三霸。

他腰上竟然挂着一条光溜溜的女人大腿,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个啥情况了!

情况有点出乎卫芙意料,不用想!一定是那个人的手笔!

他还挺爱管闲事的,不过不影响大局,更方便她行事。

“造孽啊!我这儿媳妇可是卫国公府嫡女啊!是皇上亲封的永安郡主啊!怎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这要我儿如何是好哇!天塌了呀!———”

萧老夫人瘫坐在庙门口,拍着大腿,吼的声嘶力竭,生怕在场的人听不清,里面跟男人私通的女人是她的儿媳妇——卫家嫡女,卫芙。

一众贵妇后知后觉发现事情不妙,这摊子事儿,不管真假,掺和进来就是得罪卫国公府!得罪皇后!

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深恨自己刚才跑的太快!

“萧老夫人,家里突然来了亲戚,这就先告退了!”

“是啊,是啊!我家侄媳妇要生产,我得回去看看!也告辞了!”

有反应快的女眷,已经纷纷找理由告辞了,理由千奇百怪。

有个贵妇逼急了,竟然说家里的妾坐月子,她得回去照看孩子,真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还有些爱看热闹的妇人开始议论

“不应该啊?堂堂永安郡主,身份尊贵,要什么没有,怎会到如此破败的地方私会?”

“也许这永安郡主爱好就是与众不同呢?你家那口子不也口味清奇么......”

萧老夫人看似悲愤的坐地哀嚎,其实帕子下面一滴泪都没有,她嘴角扬起。

今日之事已成,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样的风流艳事,不出明日,卫氏女必定臭名远扬!

“婆母?你怎坐在这里痛哭?发生了何事?莫要哭坏了身子!”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一顿,萧老夫人惊的一下找不着调子了。

一群贵妇转身,就看见两个风姿绝佳的少女,牵着手立在她们后边,眼尖的夫人一眼认出

“哎呀!这不是永安郡主么?给郡主见礼了!大家都误会了!”

“是啊!是啊!永安郡主好端端在这儿站着呢,里面那个怎可能是咱们身份尊贵的郡主殿下?

哪个瞎了眼的奴才胡咧咧?还不找出来掌嘴?!”

众女眷都纷纷上来给卫芙见礼。

最先说话的两个妇人,都是平日与卫家有点交往的。

一个是吏部侍郎的夫人余氏,一张满月脸,身材丰满,一脸福相。

一个是御史中丞的夫人曲氏,身材高挑,满眼精明。

卫芙对着这两个夫人点了点头,算是承了情,两人都喜笑颜开,暗想这趟浑水总算没白蹚。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里面的人不是我儿妇?!”

萧老夫人不敢置信,自己精心谋划这么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慎儿怎么办?难道真要成为庶子?

看热闹的妇人们哪个不是宅斗高手?渐渐回过味儿来了,这萧老夫人莫非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人群纷纷避让,让开了一条道,卫芙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跌坐在门口的萧老夫人。

“是啊,婆母!这怎么可能呢?我在这里,里面那个自然不是我!”

萧老夫人看着卫芙没有情绪的双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平日里那个言听计从的卫氏女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

卫芙一挥手,姜鱼已经跨进门,将那女人从三霸怀里拖了出来,精赤条条,一丝不挂,估摸是体力透支,还没睡醒。

姜鱼将女人的脸扭着对准萧家老夫人,以及门外众女眷。

女眷们又骚动了,纷纷指认

“哎呀,这不是萧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刘婆子吗?真没想到哇......”

“就是,就是,平日里看着挺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

后半句用帕子掩住,实在没脸说出来。

真想已经大白,这完全是个误会,萧老夫人脸色苍白,想到那个围着她喊祖母的孙儿,心中剧痛,看卫芙的眼神充满狠厉,一咬牙斥道

“即便这里面的人不是你,你身为将军府主母,半夜离府作何解释?

可怜我儿为保家卫国,常年在外打仗,你却在家里不守妇道,如何对得起他?

如何对得起萧家列祖列宗?!”

众女眷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老夫人,这样当众说儿媳妇偷人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老夫人是生怕自家名声不臭吗?

一口唾沫从天外飞来,直直吐到了萧老夫人脸上,一个嚣张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开骂

“我呸——!好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今天非要把屎盆子扣我家阿芙头上才罢休是吧?!

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来!来!来!!

还有什么腌臜手段,你一遍使出来,让本姑奶奶会会你!”


她恨死了!郡主真能坏她好事!

卫芙看了看这个分不清自己主子是谁的婢女,淡淡笑了笑道

“什么交代?要交代让他去找京兆府去,人又不是我打的!衙门也不是我闹着要去的!”

画眉听卫芙这样说脸都青了,严肃道

“郡主毕竟身为萧家儿媳,老夫人伤成这样,郡主应该备份厚礼,去给老夫人请罪!

我看郡主库房里那尊红珊瑚树就挺好,我这就去取来!

大不了郡主跪在松鹤堂外求求老夫人,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消气了你再起来,到时少将军回来郡主也好交代!”

说着就要去库房翻东西,姜鱼一伸手拦住了画眉,冷冷道

“你爱跪,你自己去跪,你爱送东西,送你自己的东西,敢动殿下的东西我就让阿银咬你!”

画眉一激灵,阿银是姜鱼养的一条银环蛇,剧毒无比,她很忌惮!

“郡主,你看姜鱼,她欺负我!”

卫芙对画眉的告状充耳不闻,平静吩咐道

“姑母差我抄佛经,三月后祭祀大典要用,实在抽不出时间侍奉老夫人。

你是我身边的一等婢女,由你代我去给老夫人侍疾吧!

她正在气头上。我去了怕是病的更严重。”

画眉急了,谁要伺候那个粗鄙的老太婆,自从上次看到她饭后当众剔牙,差点把她恶心吐了,她是有多远就想躲多远。

“女郎身边怎能离人?还是让姜鱼姐姐去吧,女郎衣饰钗环样样精贵,我可不放心交给旁人。”

姜鱼瞥了她一眼,又漠然看向窗外。

她向来只会执行殿下的命令,即便有疑问她也会无条件执行。

画眉这样多次反驳殿下的决定,可见早已不是同路人了。

卫芙不以为意,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将军没几天就要回京了。

姜鱼是个嘴笨的,你就不一样了,能言善道惯会讨人欢喜!

把老夫人伺候好,哄了将军高兴,没准儿他就不会迁怒我们栖云院了。

这院子里我只信你能把这事办好!”

画眉心里一琢磨,一想到就要见到英姿勃发的少将军,这次在他面前立个贤惠孝顺的人设,岂不是事半功倍?

随即含羞带怯的答应了。

卫芙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卫芙把打理她嫁妆的管事吴伯召了来,把这几年贴补给国公府的亏空,外面的庄子铺面也都悉数清点一遍,一副要清算的样子。

老管事激动的老泪纵横,天知道他这些年被萧家人的贪得无厌,盘剥得头发都白了。

生怕自己早早被气死,这笔烂账再也没人算的请。

好在小主子终于迷途知返!他立马从后腰上,抽出了一本他睡觉都抱在怀里的账册。

“禀告殿下,这几年贴补萧家亏空,以及借出的现银一共五万二千两。

借走的珠宝玉器,书画古玩折合现银三万六千两,还有田庄,铺子......”

老管事如数家珍,这些账就像刻在他脑子里,信手拈来。

“每一笔银子,名贵书画古玩,珠宝玉器都一一记录在册,被他们霸占的田庄铺子也都记在里面,请殿下过目!”

卫芙有点惊讶,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只记得这是出嫁前,兄长举荐给她的人,跟着陪嫁队伍一起到萧府的。

上一世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心细如发,忠心耿耿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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