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虞不是个扭捏的人,她需要,便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请柬。
她弯了弯美眸,眸光流转着缱绻的笑意。
“我会努力,争取不辜负督主的一番心意。”
客套的话不用多说,何况她如今所有的,怕是裴诏都看不上。
只有她爬的够高,足够有能力,可以回报裴诏了,再来谈还恩也不迟。
金云和黑河在外等了半晌。
看了眼天色,金云不由感叹:“除了上回审问女犯人,督主将其脱了一层皮,带着满身的血腥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外,还没见督主和哪个小娘子说这么久的话。”
“督主不是还要忙女官遴选一事吗,怎的还没出来,和江姑娘有这么多聊不完的话呢?你说,督主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金云小声八卦,用胳膊肘抵了下黑河。
黑河抱着刀,面无表情道:“别忘了督主如今的身份,何况那江小娘子瘦的跟小猫儿似的,督主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她如何能入得了督主的眼?”
江知虞是长得不错,但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迷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往日里那些想要讨好裴诏的大臣们,想要塞到离园的美人儿,哪个不是绝色的容貌?
裴诏一个都瞧不上,又何况是江知虞这般,脸色苍白的跟女鬼似的,柔弱不堪的小娘子呢?
金云啧了声:“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以后我的臭袜子便由你包了,若是你赢了,你的酒钱我包了,如何?”
提到酒,黑河无耻的有些心动了。
正下着注,裴诏出来了。
金云和黑河一瞬切换表情,纷纷站好。
这时,金云眼尖的瞧见,裴诏的手上还提着个食盒。
食盒上是梅花纹案,看着颇为眼熟。
“督主,属下来提吧?”
金云上前刚要搭把手,毕竟从前那些上赶着给裴诏送礼的,他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别说是亲手提了。
只是还没等金云过手,裴诏只是咸咸的瞥了他一眼。
“不必送了。”
这话,是对亲自送他出门的江知虞说的,说完这话后,裴诏便转身上了马车。
全程,食盒都被他提在手上,没有假手于人。
江知虞弯了弯美眸,“督主慢走。”
等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金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就说这食盒为何这般眼熟,这不是先前江知虞曾也送给过他装糕点的食盒吗?
一份小小的糕点,竟然配让督主亲自提着?
督主待这江小娘子,还真是用心的很呀。
想到这里,金云噗嗤笑出了声:“黑河,我的臭袜子你洗定了。”
黑河看到他自顾自的傻笑,翻了个白眼,评价:“白痴。”
*
清风亭,风景绮丽,水秀山青,流水宴笙歌潇潇。
沈家的马车堪堪停下,沈攸礼下了车后,立时便体贴的伸手扶着车上的小娘子下车。
“表哥,三妹妹。”
沈若萱才下了马车,迎面便有年轻的郎君上前打招呼。
“表哥来得好早呀。”
此人正是薛氏的亲侄儿,薛家嫡出公子,薛翊。
“这不是想亲自接三妹妹,却还是叫表哥快了一步,连给我一个搀扶三妹妹的机会都没有。”
沈若萱被逗笑,夹在两个哥哥之间,她笑得那般灿烂,像是无忧无虑被宠坏的掌上明珠。
“好了翊儿,别贫嘴了,今日可莫要忘了正事儿。”
薛夫人走了过来,沈攸礼和沈若萱同时唤了声姨母。
“我们萱儿真是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与你母亲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