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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结局+番外小说

云山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宝珠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曾经的家的记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深。她记得那年骑在爹脖子里,看爹用她的弹弓打野鸡的场景,也记得爹就地生火的场景。那时爹笑着看她跑下地去捡野鸡,问她:“宝珠看到爹是怎么打野鸡的了吗?”“看到了,爹厉害!”她抱起野鸡笑得欢快。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说:“咱们宝珠天生准头好,等宝珠再大点,力气再多点,也能用弹弓打野鸡了,来,爹教你在山林里怎么生火。”宝珠那时满眼发光,满心期盼着长大。想起从前,宝珠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睛。十一月的山林里正是野果成熟最多的时候,宝珠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曾经见过的果子。她不敢离山洞太远,少爷还在那里等她,当衣摆处兜了好些果子时,她就准备回去了。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只野鸡。宝珠想起了爹,心...

主角:谢琢辛宝珠   更新:2025-05-09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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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曾经的家的记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深。她记得那年骑在爹脖子里,看爹用她的弹弓打野鸡的场景,也记得爹就地生火的场景。那时爹笑着看她跑下地去捡野鸡,问她:“宝珠看到爹是怎么打野鸡的了吗?”“看到了,爹厉害!”她抱起野鸡笑得欢快。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说:“咱们宝珠天生准头好,等宝珠再大点,力气再多点,也能用弹弓打野鸡了,来,爹教你在山林里怎么生火。”宝珠那时满眼发光,满心期盼着长大。想起从前,宝珠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睛。十一月的山林里正是野果成熟最多的时候,宝珠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曾经见过的果子。她不敢离山洞太远,少爷还在那里等她,当衣摆处兜了好些果子时,她就准备回去了。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只野鸡。宝珠想起了爹,心...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宝珠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关于曾经的家的记忆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深。

她记得那年骑在爹脖子里,看爹用她的弹弓打野鸡的场景,也记得爹就地生火的场景。

那时爹笑着看她跑下地去捡野鸡,问她:“宝珠看到爹是怎么打野鸡的了吗?”

“看到了,爹厉害!”她抱起野鸡笑得欢快。

爹走过来蹲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说:“咱们宝珠天生准头好,等宝珠再大点,力气再多点,也能用弹弓打野鸡了,来,爹教你在山林里怎么生火。”

宝珠那时满眼发光,满心期盼着长大。

想起从前,宝珠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睛。

十一月的山林里正是野果成熟最多的时候,宝珠一边走,一边捡那些曾经见过的果子。

她不敢离山洞太远,少爷还在那里等她,当衣摆处兜了好些果子时,她就准备回去了。

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只野鸡。

宝珠想起了爹,心跳快了起来,放下果子,悄悄拿起了弹弓。

山洞里,谢琢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都不见宝珠回来。

这片山林里有狼,宝珠会不会被狼吃了?

还是她抛下自己跑了?

他昏昏沉沉,却不肯睡过去,挣扎着从草堆上起来要去找宝珠。

这一刻,谢琢恨死自己还那么小。

“阿蕴!”

宝珠充满生气的声音远远地从林子里传来。

谢琢靠在山洞墙壁上,抬起头看过去。

宝珠一只手拎着只鸡,另一只手撩起衣摆兜着些什么,她的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却依旧明亮清澈。

谢琢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宝珠没有丢下他偷偷跑掉。

也没有被狼吃掉。

宝珠不知道谢琢心里在想什么,她满心喜悦,快步跑过来,先将野鸡和野果子往地上一放,就过来搀扶他。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阿蕴你都发烧了,就不要起来乱走了,万一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阿蕴,我可厉害了,这是我用弹弓抓的鸡,有了这只鸡,咱们不会饿肚子啦,一会儿就烤了吃!”

“还有这些果子,我爹说了,找不到水,吃果子也行的!不过咱们山洞里这个破瓦罐可以盛水,咱们不缺水!”

“阿蕴,我还采了些板蓝根呢,我爹说发烧了吃点这个会好。”

谢琢靠在宝珠身上,任由她将自己搀扶到草堆上,想着什么样的笨鸡才会被宝珠用弹弓打晕。

宝珠眼睛亮亮地看着少爷,期盼着他能夸夸自己。

她眼里的意图那么明显,眼神那样滚烫,谢琢当然看得懂。

他看着宝珠笑了,眼睛跟着也弯弯的,“宝珠很厉害,可是你怎么生火呢?”

谢琢的眼神里带着暗示,可宝珠却没看懂,她笑眯眯地起来从那堆果子里找到两颗石头,说:“我会生火!”

爹教过她怎么从山林里找可以生火的石头,她刚才耽误了好些时间就是在找石头呢!

谢琢:“……”

宝珠又跑到山洞附近捡了好些柴火回来,她蹲在那儿花了好些时间,终于用两块石头生了火。

火光映在宝珠眼里是熠熠生辉熊熊不息的模样。

她用山洞里找来的破瓦罐去附近找了水过来,像模像样地把板蓝根茎放进去煮。

宝珠歪着头看谢琢,小手推了推他的手里的果子:“阿蕴,我都洗干净了,你快些吃,很好吃的。”

谢琢抬手摸了摸她脏兮兮的小脸。

宝珠往后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很脏的。”

她知道少爷最爱干净。

是很脏。

谢琢心里想,要是平时,他才不会碰宝珠。

他咬了口手里红红的野果,入口酸涩,一点不好吃。

但他一点点吃,不知不觉竟是吃完了。

许久没听到宝珠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却见她蹲在那只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的鸡旁发呆。

宝珠正对着鸡发愁,她会用弹弓打鸡,但她不会杀鸡。

身后的少爷却忽然笑了一声,她回头,就见少爷笑眯眯地靠在山壁上看她。

少爷的脸还很红,但似乎是因为吃了一颗果子,恢复了点力气,总之还是很漂亮。

“宝珠,你是不是不会杀鸡?”

宝珠不会掩饰情绪,发愁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她点点头:“阿蕴,我不会杀鸡,而且,我们也没有刀呀。”

杀鸡需要用刀她还是知道的。

谢琢也不会杀鸡,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想了一下印象里吃的鸡,他说:“当然要先拔毛。”

宝珠觉得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便拎着鸡开始拔毛。

可是宝珠拔了很久,鸡身上总有三三两两的杂毛,她又凑到谢琢身边问接下来怎么办。

谢琢当然不知道,指挥着她直接去烤鸡,且有理有据:“火烧过鸡毛,毛自然就会没有了。”

宝珠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少爷,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烤还要拔毛呢?”

就听到少爷虚弱的声音:“宝珠,药熬好了吗?”

宝珠忙回头看在火堆里烧着的瓦罐,正咕咕冒着气儿呢,忙点头:“好了好了!”

她用山洞里不知谁留下的破碗给少爷倒药汤递过去,在少爷目光胶着在那药碗上时,笑眯眯道:“这碗我洗过三遍。”

谢琢这才接过汤药。

小小的人儿,漂亮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宝珠看着就想起四岁的少爷生病那一回,也是这样乖乖吃药。

看着少爷喝完药,宝珠回头去烤鸡,刚刚那个问题当然不再纠结,而且没有刀,只能这样了。

没有宰杀处理过的鸡,又是两个没经验的小孩子,最后烤得半生不熟,除了剥开鸡皮后的那点肉能吃外,其他都不能吃。

谢琢不想吃,直泛恶心。

可宝珠眨着大眼靠过来,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阿蕴吃一些吧,吃了肉,身体才会好。”

谢琢歪过头,无声抗拒。

宝珠没办法,自己低头吃了两块。

确实很难吃,可是从前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没得吃时,连虫子都吃过呢,这又能算什么?

宝珠吃完后,想了想,将鸡肉都拆下来,放在空碗,这鸡好大,现在天气冷,不会坏,明天还能再煮一煮吃。

或许少爷明天就想吃了呢?

谢琢本就在发热,喝过汤药后,又昏昏沉沉起来,迷糊中感觉宝珠挨蹭了过来,被她抱在怀里。

他不满,无意识地翻了下身,将宝珠抱在怀里,这才安心睡下。

寒风冻人的夜晚,林间山洞里,柴火燃烧着。

宝珠和谢琢抱得紧紧的,相依为命,她在心里祈祷老爷能早些找到他们。

迷迷糊糊之间,宝珠有点喜欢她和少爷这样粗布麻衣相依为命的感觉,这让她感觉他们是一样的,不是少爷和童养媳的身份。

那碗鸡肉,在第二天早上被宝珠重新加了水煮过后,谢琢还是吃了。

因为宝珠哭了。

宝珠的大眼睛红红的,说:“少爷身子不好,这里没什么可吃的,再不吃这鸡肉,要是少爷出了事,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呀。”

谢琢看到宝珠哭,尽管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吃了小半碗鸡肉,伴着昨晚上喝剩下的汤药。

这只鸡拆下来的肉,最后谢琢吃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鸡恶心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总算不再发热。

小孩子恢复力强,谢琢崴了的脚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日早晨,谢琢说要和宝珠继续往南走,宝珠点点头,对少爷说的话,大部分她是很赞同的。

而且,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山林里。

宝珠收起所有果子还有捡到的栗子,和她的少爷牵着手再次出发。

只是她没跟少爷说她的绣鞋磨破了,只偷偷在鞋底塞了一点枯草垫着,忍着疼走着。

两个人运气好,在山林里没有遇到狼,只是也再没遇到笨鸡了。

一路上就靠着宝珠捡的果子和栗子吃,吃完 ,两人就一起捡果子,谢琢不认识那些野果,宝珠便颇为骄傲地一一说给他听。

每每这时,谢琢便歪着头漆黑的眼盯着她看,等她说完,便戳戳她的酒窝,捏捏她的脸。

等两人终于精疲力尽从林子里走出来,已经是七天之后。

谢家的人这几天到处找人,不曾放弃过,附近村镇都留了人打探。

所以两个孩子从林子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找到了。

最后回到清河镇谢家是第二天傍晚。

刚到家门口,谢老爷和谢夫人就迎了出来。

十多天过去,谢夫人瘦了一大圈,她看到少爷一把揽住就哭,“我的阿蕴,吃了多少苦啊,瘦了这么多!”

谢老爷揽着谢夫人肩膀,安抚着她。

宝珠从马车上下来,牵着管家林叔叔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谢老爷却注意到了宝珠,将宝珠也拉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来,“宝珠真乖,你林叔说了你在林子里打野鸡还照顾生病的阿蕴的事,这回多亏了宝珠。”

宝珠有些害羞,埋进了谢老爷的脖颈里。

谢琢在谢夫人怀里,看了宝珠一眼,抬手揪住了宝珠的衣服。

他抱住了宝珠。

谢夫人一时不察,也朝着谢老爷踉跄了一步,谢老爷瞥了一眼非要从他怀里抢宝珠的儿子,笑着把妻子和儿子一同揽入怀里。

愁云惨淡了十多天的谢府终于随着小主人和辛姑娘的回来欢天喜地,何况今夜就是除夕夜,是喜庆的日子。

但谢琢却欢喜不起来。

因为宝珠回家后,素心给她换衣服擦洗时,发现她两只脚底血淋淋的都是伤。

谢琢知道这件事时,正在谢夫人院里被她抱着说话,他立刻挣开了他娘,急忙跑向宝珠的屋子。


许瑛芝被叫到前院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然后她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斓衫的谢家小少爷。

谢琢不仅读书识字还习武,年仅八岁,挺拔的身姿已然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此时这孩子正背对着她在拨弄挂在一边笼子里的雀鸟。

谢家的老管家林叔在他身后垂首站着,一副唯他为尊的样子。

许瑛芝脚下步子还保持着端庄沉稳,但心思却活络乱飞,她抬眼再看了那一眼在她眼里十足是个孩子的谢琢一眼,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不敢再仗着宝珠夫子的身份逞什么威风,恭恭敬敬对这位谢家小少爷行了礼。

“不知少爷唤我来是为何事?”

谢琢没有理会她,又逗弄了一会儿雀鸟,才转过身波澜不惊地扫她一眼。

许瑛芝被他这一眼看得更是心惊,忙收敛气息垂下眼睛。

她是知道这谢家小少爷智多近妖,十分早熟,但没想到只这一眼就叫如今三十多岁的她心头发慌。

他如今才八岁!

“来人。”谢琢出声。

许瑛芝从他这稚嫩的声音里听出了冷酷的意味。

她正茫然,就看到两个粗使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绣花针。

许瑛芝脸色瞬间变了,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毕竟,暗中教歪宝珠,把她打造成木讷老实这一事,她是请示过谢夫人的。

所以,她是不怕这谢家小少爷的问询的。

“少爷这是何意?”

谢琢如今在族学里名声很好听,旁人都说他是斯文温润的如兰小君子,在学里展臂一呼就有人应和,整日含笑,很有人缘。

此时他漂亮稚气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却叫许瑛芝心里一抖。

“没什么,就是让许夫子也感受一下宝珠感受的东西。”

他话音落下,那两个婆子就按住了许瑛芝,手中绣花针往她的十根手指头上扎去。

许瑛芝跪在地上,奋力挣扎着,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刚才的端庄娴雅。

她完全没想到这八岁的谢家小少爷全然没有问询的意思。

许瑛芝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谢琢是由江南世族谢家至今最负才名,在外儒雅实则是笑面虎的谢砚亲自开蒙的。

这位谢家长房谢大老爷在京城里任左佥都御史时,行事作风就是温文尔雅地置人于死地,有时整人时干脆利落到不会告诉你缘由,整就是整了,甚至当初丢下放言丢下鲁国公世子的爵位,带着妻儿也是说走就走,来到这如今无人居住的老宅。

谢琢看到了许瑛芝的指甲,想起了宝珠脸上的划痕,笑得温和,道:“许夫子的指甲生得不好,不如拔了重新长吧。”

许瑛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孩子。

这根本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魔鬼!你是魔鬼!啊——!”

许瑛芝冲着谢琢惊恐地嚎叫,可她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指甲被拔的痛苦令她说不出话来。

她脸色惨白,直接昏厥了过去。

谢琢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温和地对管家说:“把她泼醒,结束后将她丢出谢家。”

管家点头应下。

这许瑛芝这样被谢家丢出去,以后是不能再给人去给闺秀们做女夫子了,但他一点不觉得少爷狠,只觉得少爷成长得太快了。

还有就是,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

等谢老爷和谢夫人知道许瑛芝两手都是鲜血十分狼狈地被丢出谢家时,这事都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他们少不得也要给这事处理掉尾巴,总不能让许瑛芝在外面说谢琢和宝珠的坏话,毁了他们名声。

谢老爷儒雅地摇头笑了笑,“还是太小了,毛头小子,不懂掩饰情绪。”

谢夫人崔氏揪紧了手里的帕子,“他才八岁!八岁!”

谢老爷负手于后,“八岁,眨眼就会十六岁了,弹指之间而已。”

崔氏便不与他去争论这年纪的问题了,只忧心忡忡地说:“他现在就能因为宝珠的事这样怒发冲冠,那等他十六岁的时候会怎么样?他是不会对宝珠放手的。”

谢老爷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了,他依旧笑着说:“大是大非上,阿蕴心中有数。”

“比如?”

“若他真对宝珠放手不了,就会养着她,但正妻之位,他会选合适的人,谢家宗妇的位置,宝珠坐不了。”

崔氏自觉自己没有自己夫君理智,她不这么认为。

谢老爷只笃定地说:“且看吧。”

崔氏点头,不过在此时她忽然想起那许瑛芝要替她把宝珠的性子教得老实木讷一事,忍不住低下头叹了口气。

好在儿子不知这事。

宝珠是三天后知道许夫子被赶出谢家这事的,当时松了口气,身体很快好了起来,人也渐渐恢复从前心宽活泼的样子。

但素心看着,觉得姑娘到底比从前要沉静许多了。

这天傍晚,谢琢又来看宝珠。

宝珠知道是少爷替她弄走了许夫子,眼睛亮晶晶的,呈现了这一年来少有的亲昵,“阿蕴!”

她从榻上起来朝他走过去,主动牵他的手往榻边走。

谢琢还稚气的小脸上笑微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瘦了许多的脸,“傻子。”

宝珠不懂少爷为什么忽然叫她傻子,但她还是那个当初进府和谢夫人保证会好好照顾少爷的宝珠,会顺着他的心情,跟着也笑。

素心送来点心,看着两个孩子在榻上头挨着头说话,少爷脸上也露出了孩子气,忍不住也笑。

后来谢琢不用谢老爷再给宝珠请夫子,他每日从族学回来后,亲自教宝珠读书,教的也不是《女则》哪些,而是他读过的觉得有意思的书。

白天的时候,宝珠就跟着素心学女红。

清河镇里的日子流水般度过,无人来打扰。

眨眼间,宝珠就一点点长大了,谢琢也满了普空大师说的十六岁足岁大关。

京中来了信,催谢老爷也就是鲁国公世子谢家大老爷谢砚回去。

谢砚考虑三天后回信,并让夫人崔氏准备回京事宜。

想到回京,崔氏心头一喜,一边催促着下人开始收拾东西,一边终于把心里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宝珠,我不打算带她回京了。”


他移开目光,脑子里却是宝珠。

宝珠的笑眼,宝珠的酒窝,宝珠身上香甜的桃子气息。

谢琢声音很淡:“宝珠刚刚出去和你怎么说的?”

抱琴眉毛跳了—下,低着头很恭敬道:“姑娘让奴婢进来伺候少爷。”

“她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抱琴似乎迟疑了—下,说:“姑娘笑得很开心,笑容很大。”

谢琢的斯文与温润此刻在脸上是荡然无存的,他面色难看,好半晌没说话。

“然后呢?”他又问。

抱琴小声说:“姑娘跟奴婢说完就马上和素月去隔壁了。”

谢琢安静了—会儿,觉得只有圆房了才能让宝珠满心满眼只有自己。

但和宝珠圆房前,他不愿意让毫无经验的自己在她面前露怯。

抱琴—直没有出声,也安安静静低眉垂首站在那儿。

随即,她听到了—声很淡的声音:“来慎行院前,祖母让人教过你什么吗?”

抱琴—听,瞬间确定少爷留她下来要做什么了,脸瞬间红了,袖子里的手攥紧,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小声说:“有嬷嬷教过。”

谢琢又安静了,过了会儿忽然说:“去沐浴。”

抱琴脸红得不行,应了—声,低头出去。

小厨房那边,素月刚烧好水,招呼着人抬水去宝珠房间,就见抱琴快步走来,那张脸染着粉晕,如三月桃花。

“水烧好了吗?少爷让我夜里贴身伺候,命我洗洗。”

抱琴小声对厨房内粗使婆子吩咐道。

素月竖着耳朵听到了,立刻明白今晚上抱琴要被收用,当时心里就替自家姑娘难受起来。

少爷怎么能这样!

姑娘住在他的院子里,他却要姑娘亲眼看到他收用别人吗?

少爷为什么不和姑娘圆房!

素月气呼呼地就让人抬着水出去。

那边粗使婆子对抱琴道:“刚烧好的水都供给姑娘用了。”

抱琴便朝素月那边看了—眼,犹豫了—下,没有拦下她抢水。

事还没成,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太轻狂。

她偏头对粗使婆子道:“快些烧水。”

素月瞪了—眼抱琴,赶忙回去,等浴间热水都倒好,其他粗婆子走了后,便赶紧说:“姑娘!大事不好了!今晚上少爷要把抱琴收用了!”

宝珠今日忙了—天,身体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靠在榻上发呆,听到素月这话,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

她想了想,也是,她从小照顾少爷,到现在还没圆房,可人家后面来的,早就得了少爷的身子了。

多少有—点点不甘心。

宝珠小声说:“阿蕴之前就收用抱琴了吧。”

素月:“……反正少爷这样不好!”

宝珠站起来往浴间走:“阿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谁都没办法阻挠他的。”

她的卖身契还在少爷手里呢。

宝珠好好泡了个澡。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素月给她轻柔地清洗头发时,她昏昏欲睡,靠在边缘打了个瞌睡。

这么—小会儿功夫,她做了个梦,梦里迷迷糊糊的—会儿是她初来清河镇谢家对着夫人磕头的场景,—会儿又是她为少爷哭着摘苍耳的模样,再—会儿是她背着少爷在山林里走得脚底磨出血的场景。

最后却定格在九岁那年见到的那—幕血腥。

宝珠哆嗦了—下,脸色发白地醒过来。

醒来时,她的眼神还满是恐惧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幕了。

“姑娘,怎么了?是我手太重了—点吗?”素月看到她面色惨白的样子,忙说道。


素月却是气呼呼的,“少爷知道姑娘住这里吗?”

宝珠已经接过素月手里提着的包袱,开始收拾起来,她还是笑着,说:“住哪里都—样的。”

后头又有婆子把马车里东西搬过来,素月不再多废话,赶紧收拾起来,让宝珠到—边休息。

那边,青峰找回了在外处事的谢琢。

谢琢是骑马—路疾奔回来的,马是从马车上卸下来的,比不上他平日的坐骑,但还是把青峰和青山都甩在身后。

到了国公府门口,他下马缰绳—甩,丢给小厮,便大阔步进去。

他本要先去崔氏那儿请安,听说大姑和两个表妹在那儿,直接脚步—转去慎行院。

谢琢是打算让宝珠直接住进他的院子的,在那儿偏房为她布置了闺房。

但到了慎行院没见到人,眉头—皱,招人—问,才知宝珠被打发到最西边的偏院了。

谢琢到最西边的偏院,进去后,里面主仆两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姑娘,这被褥潮的,现在外边天阴着,今晚上怎么睡啊。”

“那晚上你给我多灌两个汤婆子烫—烫就暖和了。”

“姑娘,少爷什么时候回来,会来看姑娘吗?”

“少爷忙着,咱们顾好自己就行。”

宝珠的声音带着惯常的笑意,轻轻的,让谢琢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脸颊上醉人的酒窝。

他倚在门框上,看着宝珠从包袱里取出衣物展开,小声嘀咕着衣服皱了得熨—熨。

谢琢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轻声喊了—声:“宝珠。”

宝珠身体—僵,—下回头。

灰青色的天光下,她看到她的少爷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眼底含着笑意,就那样看着她。

不知怎么,宝珠脸红了,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衣服,小声喊:“少爷。”

自从游学到现在,已经快九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宝珠了。

谢琢仔细端详着她。

她瘦了—些,下巴更尖了,身形更单薄了—些,纤腰削肩,眼睛还是和以前那样,看着人时,里面仿佛有—汪春水。

谢琢朝着宝珠走去,伸手戳了戳她嘴角漾开的酒窝:“叫我什么?”

“阿蕴。”宝珠立刻反应过来,冲他笑。

谢琢这才满意,低头看着宝珠,此时早把平谷村的事暂且抛却脑后,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宝珠立刻拉住他:“我还在收拾呢!”

谢琢回头看了—眼这屋子,哼了—声:“都是破烂,有什么可收拾的。”

“怎么是破烂呢,都是我从清河镇带回来的我惯常用的东西。”宝珠忙说道。

谢琢却拉着她继续往外走:“都用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是破东西吗?”

宝珠还想说什么,他回头看她—眼,微微—笑。

宝珠立刻闭上了嘴巴,少爷总是这样,在别人那里温润斯文,在她面前就是霸道又强势。

“阿蕴你带我去哪儿?”她只好问道。

谢琢淡声说:“你住的地方。”

“我不是住在刚才的院子里吗?”

谢琢又哼了—声,声音却放柔:“你当然不住那里。”

“那我住哪里?”

“住我隔壁。”

宝珠觉得有些不妥,可她已经习惯了不反驳少爷,听了也只是皱了—下眉。

从那处偏僻处快走到人多的地方时,谢琢松开了宝珠,又恢复了温润俊雅的模样,月白长衫行走间自有风仪。

宝珠跟在后面,看着—路上遇到的小厮也丫鬟都朝他行礼,而她也被投以注目,忍不住低下头来。

—路上又是穿过几个拱门,面前豁然开朗。


后续的事情都是钱德带着人处理。

因为天色已经晚了,一行人在村子里找村长帮忙借住一晚。

村霸一家同样是村里人都头疼的存在,所以青峰一行人很容易借住到了。

原本宝珠出来就打算要在村里借住一晚的,所以衣服都是带着的,梳洗过后,她换上了干净衣服,躺在床上。

乡下不怎么讲究,宝珠和素月是躺在一起的。

素月白天虽然受了惊,但还是很快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但宝珠睡不着,她背过身,将被子蒙住全身。

被子下那一小团微微抖动着。

第二日一大早,青峰过来和宝珠说昨晚已经找到赵顺才,虽然伤重,但因为及时找到,无性命之忧,而那村霸一家目前都被押送到官府了。

宝珠呼出一口气来。

一行人也没耽误,早上就从平谷村出发回清河镇。

等回了清河镇谢家,下马车后,青峰对宝珠行了一礼,道:“姑娘,我要给少爷先传封信回去,姑娘若是有什么东西或是信要给少爷的,等今日也一并捎上。”

宝珠脸上还有多处擦伤,今日都泛青了,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很是可怜,青峰都不忍心看。

但是他想,少爷是一定想收到姑娘捎的东西的,到时候快马加鞭送回去,比他们马车慢悠悠回去快。

宝珠的步子顿了顿,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谢琢了,夫人的意思她听得很清楚,就是以后断了关系,夫人也必定不许她给他捎东西的。

所以这一个多月,她没给谢琢缝过一针一线。

她做的针线都是给娘和弟弟妹妹的。

这会儿冷不丁被青峰一提,脑子也空了一瞬。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回头对青峰说:“先前我给少爷缝了许多衣服,里里外外都有,鞋也有好几双,这两个月我生了病,手骨一直软着,什么也没做,不过我想少爷是够穿了的。”

青峰一想也是。

宝珠已经转头往里走了。

青峰回过神来又追了上去,落后她半步,低着头又小声说:“那姑娘给少爷写一封信吧,少爷可惦记姑娘呢!”

宝珠有点不想写信。

她咬了咬唇忽然对青峰眼睛弯弯地说:“信就不写了吧,有什么你就在信里一并告诉少爷。”

青峰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也没多想,反正马上他就要带着姑娘一道回京城,于是,也点了头。

随后他就严令清河镇谢宅知道平谷村一事的小厮丫鬟闭紧嘴巴。

宝珠见他没提带她回京的事,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回到西苑梳洗过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倒在了床上。

半夜的时候,她发了烧,素月忙让青峰去请了大夫。

这一烧,就是五天。

这天宝珠终于缓过劲来,青峰也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到了清河镇就能接了宝珠回去,没想到一耽误就耽误了这么多天。

大夫再来诊过脉后,青峰求见了宝珠,然后笑着说:“等姑娘再休息一两天身体彻底好了,咱们就收拾收拾东西回京城,这个时间,少爷应当还在考试,咱们赶赶路,赶在三月中前回去,指不定赶上少爷殿试。”

他话语中都是对谢琢必能高中的信心。

宝珠也相信谢琢一定能高中。

但是,要不要跟着青峰回去?少爷要是还要她这个童养媳,夫人会不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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