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里,甚至提到京都某位贵妇用少女舌尖研墨写诗,墨香里混着人肉的腥甜。
“把这些账册抄三份。”
“一份送刑部,一份贴在各城城门,最后一份……送给那位爱用‘人墨’的贵妇。”
窗外传来孟康时的惨叫,比白日更凄厉几分。
郡守低声道:“微臣留他的命数,足够撑到押解回京。”
“不必押解。”
我合上账册说,“明日起,每日剜他身上的肉,混着黑市老板的骨灰,做成纸送给各州府——让他们知道,朕想要查清的,早晚都会清楚。”
“若是有人作恶而不自首,下场就同孟康时一样。”
更鼓敲过子时,刑房的油灯忽明忽暗。
孟康时盯着石墙上自己的影子,听见铁链拖地的声响。
这次进来的不是郡守,而是提着食盒的小吏。
食盒里飘着麦粥的香气,却混着浓重的药味。
“陛下赏你喝药。”
小吏撬开他的嘴,褐色药汁灌进喉管时,孟康时忽然尝到朱砂的苦味。
他想起三年前强迫我喝的药,也是这样的味道。
那时他说“喝了这药,舌头才软得像纸”。
喉管剧烈灼烧后,郡守姗姗来迟。
他对孟康时冷笑,“终于轮到割你的舌头,这批纸一定能做得不错。”
五更的梆子响过,孟康时听见刑房外传来车马声,巨大阵仗只可能是我的车驾。
他知道,死亡前,每当太阳升起,他又要少一块肉。
而女皇的马车,正碾着他的骨血,驶向更辽阔的复仇之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