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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归来:我老婆无人能敌后续+全文

飞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逸回来了!什么?不知道谁是徐逸?九年前巴山郡首富徐云曜的儿子,出了名的废物!”“一个废物,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嘿,你有所不知,这个当年所谓的废物,现在可不得了,人家是朱雀军的人,好像说是个少尉!朱雀军你知道吧?南疆第二强军……”“那是挺了不起的,他这次回来想干啥?”“据说是要回来报仇,孙家的二少爷和孙夫人,已经被他打断手脚,现在在巴山医院躺着呢!我听我隔壁的儿子的朋友的伯父他家小女儿的老公说,这个徐逸已经从狄总督手里买回了以前的徐家庄园,连狄总督都要给他面子勒!”“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请帖,就在今天,在徐家庄园摆宴,向各界名流宣布他高调回归。”“其实我觉得,年轻人还是低调点好,当年的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他虽然成...

主角:徐逸汪不仁   更新:2025-05-13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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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逸汪不仁的女频言情小说《王者归来:我老婆无人能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飞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逸回来了!什么?不知道谁是徐逸?九年前巴山郡首富徐云曜的儿子,出了名的废物!”“一个废物,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嘿,你有所不知,这个当年所谓的废物,现在可不得了,人家是朱雀军的人,好像说是个少尉!朱雀军你知道吧?南疆第二强军……”“那是挺了不起的,他这次回来想干啥?”“据说是要回来报仇,孙家的二少爷和孙夫人,已经被他打断手脚,现在在巴山医院躺着呢!我听我隔壁的儿子的朋友的伯父他家小女儿的老公说,这个徐逸已经从狄总督手里买回了以前的徐家庄园,连狄总督都要给他面子勒!”“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请帖,就在今天,在徐家庄园摆宴,向各界名流宣布他高调回归。”“其实我觉得,年轻人还是低调点好,当年的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他虽然成...

《王者归来:我老婆无人能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徐逸回来了!什么?不知道谁是徐逸?九年前巴山郡首富徐云曜的儿子,出了名的废物!”

“一个废物,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

“嘿,你有所不知,这个当年所谓的废物,现在可不得了,人家是朱雀军的人,好像说是个少尉!朱雀军你知道吧?南疆第二强军……”

“那是挺了不起的,他这次回来想干啥?”

“据说是要回来报仇,孙家的二少爷和孙夫人,已经被他打断手脚,现在在巴山医院躺着呢!我听我隔壁的儿子的朋友的伯父他家小女儿的老公说,这个徐逸已经从狄总督手里买回了以前的徐家庄园,连狄总督都要给他面子勒!”

“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请帖,就在今天,在徐家庄园摆宴,向各界名流宣布他高调回归。”

“其实我觉得,年轻人还是低调点好,当年的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他虽然成了朱雀军的少尉,但五大家可不好惹,人家实力更强,靠山更大……”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

清晨六点,天色昏暗。

黑夜霸占着这个世界,不敌光明,又不肯罢休。

长江滔滔,流淌不息。

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悄然浮现出一道道身影。

越来越多,不下数百!

没有任何犹豫,这些人快速上岸,替换装备,动作无比迅捷。

黑衣蒙面,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着三滴水珠的纹身,代表了他们的身份——南疆五大王牌部队之一,水魂军!

七号码头,孙家独有,储藏着孙家多年来搜集的铁元木等军用材料,价值不菲。

孙家日常驻守在此的三百守卫,疏忽大意下,居然没有发现有人潜入。

在他们看来,孙家是巴山郡五大家之一,其他四家除非撕破脸,不会来抢这些物资,而小偷小贼,更不敢来孙家的码头偷窃。

守在这里数年,早已懈怠,做做样子罢了。

“行动!”

一道璀璨光亮绽放的瞬间,孙家的三百守卫在同一时间被人敲晕了过去。

一艘巨大的货轮缓缓而来,七号码头,在晦暗不明的天色中,敞开了仓库大门。

半个小时之后,货轮缓缓驶离,消失在白帝峡流域。

冷冷江水倾洒,守卫们瑟瑟发抖,从寒冷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比江水更为冰冷的刀刃。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你们竟然敢跟孙家为敌?”

管事人嘴唇乌青,颤抖着开口,虽是威胁口吻,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惊恐和害怕。

“吃下这颗药丸,或者立刻死,五秒钟倒计时……五、四、三、二……噗嗤!”

鲜血飞溅,其中一个守卫脑袋搬家,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差点没把管事人吓死过去。

“我吃!我吃啊!我吃!”

杀鸡儆猴,不外如是。

等所有人吃下药丸,其中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冷冷开口:“你们吃下的是毒药,不用我废话你们也该清楚,三日之内没有解药,浑身溃烂,痛苦而死这张照片你仔细看看,若不听话,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管事人看着眼前的照片,头皮发麻,一股恶心感从心底蔓延,他脸色惨白如纸,差点被恶心得呕吐出来!

“大人,小的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很好。”

……

早上七点,孙普雄急匆匆赶回了巴山郡。

一辆豪车将他从机场接走,直奔巴山医院。

“爸!爸!帮我报仇!”

“普雄,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

病房里,孙家二少孙厉辉,以及孙夫人钱桂芳,两母子见到孙普雄的那一刻,便哭天抢地起来。

一个被废了双腿,从此只能靠轮椅生活。

一个被废了左手,对于自认为高高在上的钱桂芳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事情。

最惨的是屠夫洪元山,尸体在一条臭水沟里找到。

侥幸活下来的孙管家,庆幸无比,毕竟他只是从垃圾堆醒来,不仅没死,还手脚齐全。

看自己的妻儿如此悲惨,孙普雄眼睛泛红,杀意滔天。

“管家!那杂碎在哪里?”

孙管家面色古怪,从兜里拿出一封红色的请柬,回答道:“老爷,这是那杂碎的请柬……”

“请柬!”

孙普雄厉色接过,打开之后看了一眼。

“致孙家家主孙普雄:据闻孙家主已经赶回巴山郡,徐某归来,需孙家嫡系一百二十七个项上人头做礼,特设宴邀孙家主往徐家庄园一叙,共商细节,请万勿推辞。徐逸敬上。”

孙普雄将请柬狠狠砸在地上,如狂狮怒吼:“好大的胆子!我要他跟徐云曜一样,死无全尸!”

家主震怒,孙家上下沸腾,数百名孙家守卫,快速汇聚,跟随着孙普雄,杀气腾腾,直奔徐家庄园而去。

此时,暖阳洒落光辉,徐家庄园内,徐逸手持抹布,擦拭着家具上的灰尘。

他动作不快,极为细心,不要红叶帮忙,以此缅怀过往。

“红叶,宴席准备好了吗?”徐逸问道。

红叶微笑点头:“已经准备就绪。”

“这顿饭稍微奢侈点,让他们吃饱了,才好慢慢上路。”徐逸话语平静,红叶却听得出那血染的戾气。

“喏!”

红叶转身离开,但不多时,又返了回来。

“我王,孙普雄带人来了。”红叶道。

徐逸笑了笑,伸个懒腰,大步走出。

庄园大门之外,滚滚尘埃扬起。

孙普雄满怀煞气而来,看到站在门口处,面容淡漠的徐逸,咬牙切齿:“徐逸!”

徐逸淡淡道:“孙家主,你来早了,请先回去,稍后再来。”

“小杂碎!你真当本家主是来做客的?无端伤我妻儿,哪怕你背靠朱雀军,哪怕是南王在这,哪怕说破天,你也要偿命!给我断他双手双脚!一路拖回去,再去向朱雀军问罪!”

孙家守卫齐齐上前。

“区区一个孙家,也敢说向朱雀军问罪?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你们膨胀到这种地步了?知不知道是谁在抵御外敌,替你们这些草包负重前行?”

红叶眼中杀意闪烁。

唰!

十二道身影,悄然出现,滔天煞气,直冲云霄!

“莫伤了孙家主,我怕他背不动棺材。”徐逸朝孙普雄微笑。

咻!

十二道身影,如凶兽般扑出。

“啊!!!”

凄厉惨叫,刹那响彻天空。

“一、二、三、四、五……”

红叶皱眉:“对付三百四十七个废物,还花费了十秒钟!”

啪嗒!

十二个牧天军精锐,齐刷刷面朝徐逸,单膝跪地,他们铁血刚毅的脸上,各自露出一抹羞愧。


暖阳照在身上,孙普雄感受不到丝毫热度,如坠冰窖一般,瑟瑟发抖。

他什么都没看清楚!

带来的三百多守卫,居然全都已经躺在了地上,无一例外,全都昏迷!

“这……怎么……”

怎么可能?

若不是亲眼所见,孙普雄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人物,还不止一个!

更恐怖的是,这个漂亮的女人,好像对此还很不满意!

“你到底是谁?”

孙普雄冷汗淋漓,死死地盯着徐逸,心内掀起狂涛骇浪。

他无法接受九年前那个他连正眼都不会去看的废物少年,现在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这庄园,狄总督买了三年了,他一回来,居然就肯转手卖给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

细思极恐!

徐逸看着孙普雄,笑了。

笑得格外开心。

原本可以将赵钱孙李周五大家族,如杀鸡屠狗一般杀个干净。

但徐逸没有那么做,为的不就是让他们体会到此刻的恐惧吗?

死,在很多时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这是一种折磨,令人胆寒的手段!

但,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什么手段,都不算残忍!

“我是徐逸,徐云曜的儿子,你们眼中的废物。”

徐逸平静回答着,缓缓迈步,走到孙普雄面前。

孙普雄只感觉有一股恐怖的煞气,将自己笼罩了起来,那种发自灵魂的颤栗感,令他不由自主的惊恐倒退。

“怕了?”

徐逸笑眯眯的问道:“当年用肮脏的手段,让我父亲跳楼自尽,让我徐家家破人亡,让我妹妹生不如死的五大家主之一,高高在上的孙家家主,你,是在害怕吗?”

“你别欺人太甚!”

孙普雄脸色涨红如血,色厉内荏的吼道:“想给你父亲报仇?你没这个资格!我孙家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停手吧!如果你现在停手,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继续跟我孙家为敌,我会让你知道恐惧是什么滋味!”

这番话,听起来很吓人,可实际上,他已经怂了,他在求饶,他渴望化干戈为玉帛!

徐逸,已经不是当年的废物,他现在变得非常可怕!

只要徐逸愿意放弃对孙家寻仇,他甚至可以放下自己的妻儿被断手断脚的恨意!

可惜,没这么简单!

徐逸微笑回应:“这些年各种味道我都尝过,唯独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滋味,孙家主,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别让我失望。”

孙普雄:“……”

潇洒转身,徐逸朝庄园里走去,淡漠的话语,在孙普雄耳旁回荡:“当年我父亲、我妹妹,我徐家所受的一切,我会慢慢的讨回来,孙家主,快去给你的靠山求救吧,你的命,还有不到两天了。”

“你……”孙普雄浑身发抖。

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红叶微笑送客:“孙家主,请回吧,晚点再来,十二点开饭哦。”

孙普雄拳头紧握,再松开,再紧握,又松开。

看着遍地昏迷的守卫,他眼中浮现出茫然。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孙普雄咬了咬牙,转身准备上车离开。

砰!

一把匕首,从孙普雄脸颊旁激射而过,将车轮扎爆,发出一声巨响。

孙普雄的脸颊上,一道伤口裂开,有鲜血流了出来。

“你!”这一刻,孙普雄觉得自己离死神无比的接近。

红叶一脸讶然:“孙家主,看来你这车轮质量不好,还是不要坐车了,小心出意外,走路最安全。”

徐家庄园距离市区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颇为偏僻,走回去起码三四个小时。

身家数十亿的孙家家主,居然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孙普雄的脸色,红得要滴出血来。

这是羞辱!

不杀他,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怒火冲天,却不敢宣泄,孙普雄屈辱的转身,一步步走远。

窗边,徐逸无奈摇头,这可不是他交代红叶做的。

顽皮。

但他喜欢。

……

孙普雄最终还是没有走路回去。

他是名人,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恭恭敬敬,送他回了孙家,并从孙普雄那得到了赏钱,欢天喜地的离开。

“老爷!大事不好!”孙管家一脸惊慌失措的跑来。

“混账东西!慌里慌张的干什么?遇事沉稳,难道还要我教你?这些年你怎么跟我学的?”孙普雄当即劈头盖脸,将孙管家狠狠骂了一通。

骂完之后,他觉得舒坦了很多。

内心的恐惧连带着羞辱,都发泄了出来。

喝了口茶,他才脸色阴沉的问:“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

孙管家吞了口唾沫,连忙说道:“老爷,您刚离开不久,咱们孙家旗下的各大产业,就遭到一股未知力量的强烈冲击,对方来势汹汹,完全不计成本,像是要跟咱们同归于尽一般,大量资金快速流入……”

“什么?”

孙普雄闻言暴怒:“谁干的?查出来没有?”

“查到了,对方没有隐藏身份,是……是汪不仁。”孙管家弱弱道。

“汪不仁?哪来这么一号人物?给我回击!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我孙家为敌,他们算什么东西?算什么东西?”孙普雄大声咆哮。

此时,一个男人急匆匆跑来:“家主,大事不好!”

“狗东西!哪来这么多大事不好?说!”高高在上的孙家主,居然直接爆了粗口。

男人脸色惨白的道:“管家安排去对付那个汪不仁的兄弟们,全都废了,对方还用了二十多辆车,将兄弟们都送去了巴山医院。”

“废了?还帮忙送医院?狗东西!不为人子!”

这是人干的事情?

孙普雄气得血管都快爆炸。

“给我找马高!”孙普雄吼道。

马高是巴山郡护卫队的队长,手握大权,负责巴山郡的安全与防卫工作,孙家没少给他塞钱。

男人一脸苦瓜相:“马队长……也在医院,他也被废了。”

孙管家惊得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孙普雄则瞳孔收缩,心底压下去的恐惧情绪,再度浮出。

一波又一波针对孙家的打击,如狂风骤雨一般,快得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背后,怎么可能没人主导?

一道身影,在孙普雄脑海中浮现。

徐逸!肯定是他!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

“汪不仁,这些年辛苦你了。”徐逸看了一眼旁边屋子已经入睡的徐灵,平静的开口。

在徐逸的对面,汪不仁唯唯诺诺,闷着头说不出话来。

九年时间,恍然如梦。

曾经那意气风发的恶少,早已不见嚣张的模样。

“红叶,让薛一针日夜兼程,赶来巴山郡,二十四小时内,我要见到他。”徐逸微微侧头。

始终站在徐逸身后的红叶颔首:“喏!”

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汪不仁鼓起勇气:“徐逸,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

徐逸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他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戎装染血,眼神深邃如星辰一般的男子,真的是当年那个体弱多病,被他欺负之后却倔强沉默,从不向父辈告状的徐逸?

徐逸隔窗眺望漆黑如墨的苍穹,古井无波的开口:“去了南疆,有位老人给我起了个新的名字,徐牧天。”

“新的名字?徐牧天?”

汪不仁猛的瞳孔收缩,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徐牧天!

是那个领百人铁骑,奔袭千里,杀得上万境敌溃不成军,围魏救赵夜狼关,迫使三十万大军回防救驾的徐牧天?

亦或者是一人之力堵一国之门,千军万马无一敢向前一步的徐牧天?

手染千军血,脚踏万里骨的……徐牧天!

汪不仁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从内心深处生出的颤栗。

徐逸。

徐牧天。

这本该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名字,却在汪不仁恍惚的瞳孔里,渐渐重合。

“你这些年为徐灵所做的一切,我已知晓,你的病虽是顽疾,也能治好。”

徐逸身躯微微往前倾了些,目光平静:“现在,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汪不仁嘴唇颤动,久久无语。

“不急,想好了再说。”

徐逸起身,走到隔壁房间,低头看去,心中一痛。

徐灵没睡,她睁着眼,眸中死灰,没有焦点。

“小铃铛,睡不着么?哥哥带你出去走走。”

徐逸说着,将徐灵拦腰抱起。

轻若无物,却重若千钧。

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不足七十斤……

徐逸亲自推着轮椅,带徐灵一起上了路边停靠的黑色悍马。

车身伤痕累累,狰狞而霸气。

“你就不去了,这是我家的私事。”

徐逸轻描淡写的对汪不仁说了一句,黑色悍马如凶兽一般,在夜色下缓缓驶离。

汪不仁呆滞良久,返回屋里,颤着双手拿出屏幕有裂纹的手机,点开了新闻直播。

半小时之后,就该是徐牧天封王的重大新闻。

……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晨星酒店。”车上,徐逸柔声开口。

徐灵嘴唇颤了颤。

九年前,徐逸因不满父亲二婚,愤然离家,从戎南疆。

不到半年,巴山郡首富徐云曜,从晨星酒店一百零八层,一跃而下。

也在当晚,徐家千金徐灵,从四楼跌落草地,摔断双腿。

次日,赵钱孙李周,五家齐至,瓜分徐家偌大家业。

至此,名门徐家,家破人亡,泯然于众。

汪家大少汪不仁,因保护徐灵,遭受报复,汪家三十二口,除他之外,尽数命丧黄泉。

有人不让汪不仁和徐灵死。

要他们活着,猪狗不如的活着,远比死去更痛苦。

彼时的徐逸,初改名徐牧天,手握三寸寒铁,战苍茫之军,对巴山郡发生的一切无从知晓。

直到昨日,九年鏖战,苍茫破胆,国都悬白旗,举国投降,徐逸班师回朝,才知晓这被封锁八年半的消息。

有人,瞒他。

今夜的晨星酒店,有一场拍卖会。

压轴之物,却是徐云曜视之如命,曾说过要当作传家宝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

巴山郡五星级酒店,晨星酒店。

徐逸推着轮椅,有红叶紧跟半步之后,进入七楼。

偌大会厅,名流汇聚。

一个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

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拍卖会已过半场,稍作休息,便是压轴。

徐家兄妹的出现,颇为惹人注目。

一个戎装染血,一个粗布麻衣。

与各界名流、与辉煌大厅、与高贵优雅,半点也不匹配。

“看起来很陌生啊,你从哪里来?”一个黑裙女子款款而来,开口间,满是趾高气昂。

“贫民窟来。”徐逸平静应道。

“哇,贫民窟?来做什么?拍卖?”女子夸张捂嘴,似很惊讶,实则满脸嘲弄与不屑,没有丝毫隐藏。

“好臭,什么味啊。”旁边有人皱眉捏鼻。

其同伴则指着干瘦如柴,头发枯黄的徐灵:“是她身上传出来的臭味!”

虽然住在贫民窟,但汪不仁将徐灵照顾得很好,便是连脚上破洞的帆布鞋,也干干净净,身上更无臭味可言。

他们所谓的臭味,是贫民窟的味道。

“他身上也臭呢。”又有人指着徐逸,满脸嫌弃。

徐逸身上是有味道的。

血腥味混杂着汗味,在煞气的搅拌下,于沙场上,令人胆寒。

但到了这腐朽之地,身处名流之中,他们不懂敬畏,只觉肮脏难闻。

“放肆!敢对我主不敬,你们……”红叶身上杀意再现,冰冷的眸子里,泛起尸山血海。

十五岁被徐逸从死人堆里挖出,单枪匹马,辗转百里,闯十二关卡,一身伤痕累累,终归救回了她的命。

于那一刻起,徐逸便是她的天地世界,她的日月星辰,她此生誓死追随的唯一!

“无知蝼蚁,不配染血。”徐逸淡淡开口。

红叶低头,杀意再次消弭,只剩下满心敬畏。

于众人而言,他们只不过是感觉到忽然有一股冷空气降临,随后便消散无踪。

“两个神经病,一个残废,莫不是傻子吧?都什么年代了,以为演戏呢……笑死人了,小子,快滚吧,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

“啊呀呀,我好怕啊!莫非你是贫民窟出来的战神?不知道上哪捡一身破烂戎装,再染点鸡血狗血,就可以出来吓人了?什么玩意啊。”

“嘿嘿,即便真是军人,也没资格在我等面前叫嚣,惹得爷不高兴了,让你三更死,阎王都没办法留你到五更!除非……你是我天龙第一战神徐牧天?”

“哈哈哈……”

面对这肆无忌惮的满堂嘲笑,徐逸倒是平静,淡然自若,低着头的红叶,却浑身微颤。

徐逸被辱,她似被千刀万剐!

砰!

猛然,会厅大门被推开。

一行卫兵动作矫健,分列两边。

穿黑色中山装之人,快步而来,面对徐逸时,面容严肃,右手握拳抵于心脏。

铛!

铛!

铛!

夜晚九点的钟声响彻。

伴随着振聋发聩的肃穆之声:“国主亲令,上峰联名,于此亥时擢升徐牧天上帅为百将之首,封南疆之王,号牧天战神!”

同一时间,天龙大地,九州十三省四十二郡,万千悬空液晶大屏,滚动出一个沉甸甸的名字。

徐牧天!

咻!

窗外,烟花绽放。

会厅里,如鬼蜮般寂静无声。

坐在轮椅上的徐灵,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缓缓转动,看向了这个自称是自己哥哥的男人。

万众瞩目下,徐逸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处,声音沉稳,带着雷霆之势:“本王,受封!”


夜色深沉。

黑云笼罩着穹顶,不见星月,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偌大的孙家庄园中,仆人们战战兢兢。

哗拉!

名贵的青花瓷瓶被摔得支离破碎,碎片飞溅,将管家的脸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作为孙家的大管家,他地位超凡,整个巴山郡,除却少数人之外,即便是身家上亿的富豪,见了他也得给三分薄面。

但现在,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摔东西的人,是孙家的夫人,是他的主母,钱桂芳。

钱桂芳穿着一身藏青色旗袍,绣暗红色玫瑰花纹,看起来端庄典雅,但她的五官,却是扭曲得让人心颤。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厉辉被人害得生不如死,无论他是谁,都必须死!去给我叫人!”钱桂芳尖锐的吼道。

“是!主母。”管家连脸上的血迹都不敢擦拭,连忙点头,转身就跑。

“等等!”钱桂芳又开口叫住了管家,眼中泛着阴冷的光泽:“去请洪元山。”

管家闻言,脸色巨变,发福的身体下意识一哆嗦。

要请洪元山?那个屠夫?

管家头皮发麻,脚下却不敢犹豫,心中对那导致二少爷断了双腿的人,竟生出些怜悯之情。

……

黑色的悍马在夜色下平稳行驶着。

“孙家家主孙普雄,与孙家大少孙厉光,不在巴山郡,在赶往南疆的路上。”狼刀向徐逸汇报道。

徐逸嘴角一勾:“去南疆做什么?”

狼刀表情变得玩味:“东区三万亩土地改建,利益巨大,赵钱孙李周五家,共同瓜分,孙家倾力投资,为确保资金链不断,想要将储存多年的铁元木等军用建材卖出。南疆距巴山郡最近,是他第一个选择。”

正在开车的红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嘲弄。

“孙家想送物资,这个心愿当然要满足,告诉海东青,无论孙家出价多少,概不还价,让他们高兴高兴。”徐逸道。

“喏!”狼刀舔了舔嘴唇,眼中放光。

不多时,黑色悍马驶入贫民窟,停在了破旧的民居前。

汪不仁坐在门口正发愣,见悍马停下,连忙起身,目光充斥着无尽的复杂。

直到此刻,他依旧还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徐逸,在九年之后,会成为代天牧疆的南王。

车门打开,徐逸小心翼翼将闭着眼眸,似乎已经睡着的徐灵抱了下来。

“我王,要不要换个好点的地方?”红叶蹙眉开口。

阴暗潮湿的房间,空气里飘荡着霉臭味。

徐逸平静道:“不用,等客人来。”

客人?

这大晚上的,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有什么客人会来贫民窟?

汪不仁茫然。

轰轰!

一阵狂暴的马达声,打破了寂静的夜,也解开了汪不仁的疑惑。

十几辆摩托车跟在一辆奔驰轿跑后面,缓缓驶来。

灯光刺目,让人难以睁开双眼。

片刻后,灯光散去。

一个穿旗袍,戴披肩,长发盘起,步伐款款的贵夫人,在一群神色冷厉,泛着煞气的保镖护卫下,到了徐逸等人面前。

汪不仁一眼认出,她就是孙家夫人,钱桂芳。

“这是你留的?”钱桂芳扔出一张染血的白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徐逸,杀意毫不遮掩。

汪不仁低头看去,瞳孔猛缩。

其上写着一行如刀剑争鸣的字迹:孙厉辉的双腿是我断的,欢迎随时来报仇。

落款,徐逸。

就这么一会功夫,孙家二少的双腿被断了?

汪不仁心中掀起滔天大浪,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完蛋了!

但紧接着,他的脸色一变再变,化为一种激动,一种颤栗。

徐逸,已经不是九年前的那个废物了啊!

现在的他,是徐牧天!百将之首,牧天战神!

区区一个孙家,就算是他要全都屠了,又有谁会因此而谴责一句话?

汪不仁的神经狠狠跳动着,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思维,已经被这些年的遭遇,禁锢在卑微的尘埃之下。

而徐逸,已然在九天之上,俯瞰苍生!

“咳咳……”

汪不仁咳嗽起来,佝偻着身子,默默进屋。

有徐逸在,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徐逸看都不看地上染血的纸张,点了点头道:“我留的。”

“你是徐逸?徐云曜的废物儿子?”钱桂芳又问。

“放肆!”

狼刀向前,一声低吼。

钱桂芳猛的脸色泛白,不由倒退一步。

在她的感觉中,这个男人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退后。”徐逸淡淡开口。

狼刀立刻低头退下,仿佛瞬间就从凶兽变成了小猫咪。

“我是回来报仇的,有意见吗?”徐逸的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平铺直述,却更令人听之惊心。

儿子双腿被废,钱桂芳内心的愤怒能烧毁一切,被狼刀惊吓之后的她,更是恼羞成怒。

“就凭你?当年你父亲多么意气风发?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跳楼自尽的下场?三百多米一跃而下,摔成一团烂肉,全尸都没留下!你又能做什么?”

钱桂芳满是鄙夷:“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废物就是废物!敢动我儿子,你就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给我上!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断,我要让他百倍承受我儿子所承受的痛苦!”

滚滚煞气汇聚,每个孙家的保镖,都手持折叠棍,冷漠而来。

“属下请战!”狼刀双手抱拳,跃跃欲试。

徐逸往木椅上大马金刀一坐:“准。”

他准字出口,狼刀已身若雷霆。

咔嚓!

哐当……

“啊!”

一片人仰马翻。

钱桂芳都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本该勇武不凡的孙家保镖,就已经躺了满地,各自凄厉哀嚎。

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右手手腕折断,左腿膝盖碎裂。

“一群废物!”狼刀很是不满。

他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

徐逸无奈,这个杀性浓烈的悍将,才下战场,又耐不住寂寞了。

唰!

红叶身形一闪,出现在面色惨白,悄悄后退的钱桂芳身后。

轻描淡写,一脚踹出。

“啊!”

钱桂芳惨叫一声,朝着徐逸这边扑来,刚好趴在徐逸脚下,脸上,手臂上,腿上,遍布挫伤。

“孙夫人,听说当年你打过我妹妹一巴掌,是哪只手?”徐逸问道。

“你……你不能动我!我是孙家夫人,我……你会死得很惨!徐逸你会死得很惨的!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钱桂芳色厉内荏的吼道。

徐逸闻言,笑了起来。

“既然发生了,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别放弃找我报仇。”

钱桂芳:“……”


徐逸的声音响彻全场,其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冒。

“哈……哈哈……”

孙厉辉到现在都还没发觉异常,环顾四周,眼神阴翳,用满含威胁的语气问道:“还有没有出价的?”

若是平时,就凭着他是孙家二少,哪怕拍卖的是一坨翔,也会有人争先恐后出价,只求拉上些许关系。

可现在,明知道孙家都要完蛋,孙厉辉还在疯狂作死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去得罪徐逸来巴结孙厉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徐先生出价一块钱,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白发老者从未如此急迫的想要敲定一件拍品。

当孙厉辉还反应不及,白发老者已经敲下了拍卖锤,并健步如飞,直奔徐逸而来,弯腰鞠躬,颤颤道:“徐先生,这是您拍下的万龙血灵玉。”

徐逸可以清晰的看到老者满脸的汗珠,以及那因为紧张和恐惧,而颤抖的白须。

淡淡点头,徐逸接过万龙血灵玉,道:“红叶,给钱。”

“喏!”

红叶翻手一弹,一枚一块的硬币划出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了老者的掌心。

老者低头看去,心跳都差点停止。

这枚银币之上,竟浸染着黑红色的血迹。

“苍茫军十三将其一的血,这枚硬币天下独一无二,好生留着。”徐逸道。

“谢徐先生!谢徐先生!”

白发老者当即就要跪下,却被徐逸手一抬,身不由己的站直。

冷汗,从遍布皱纹沟壑的老脸上滑落而下。

“徐逸!”

孙厉辉声音里透着冷厉,死死盯着徐逸,狠辣低吼:“你想怎么死?”

“正常拍卖,物价两清。”徐逸道。

“哈!好,好一个物价两清!”

孙厉辉走向徐逸,近距离之下,眼中狞意毕露:“千万要小心,别活不过今晚,还有很多老朋友,想跟你叙叙旧呢。”

徐逸嘴角微勾,一股冷意散出:“不急,来日方长。”

孙厉辉莫名心中一凉,强忍住立刻让保镖动手的念头,扭头就走。

“先断他双腿。”徐逸看着孙厉辉的背影,如自言自语。

孙厉辉一走,会厅内众人就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他们是真怕孙厉辉继续无脑作死,最终害得他们也被牵连。

“小铃铛,老爸的万龙血灵玉,你收着。”徐逸将玉佩递给了徐灵。

徐灵挣扎良久,还是伸手接过。

徐逸见状,笑容绽放。

妹妹肯接,就是好转的迹象。

“徐先生再见!”

无论男女,屏息凝神,弯腰行礼,恭送徐逸离开,虽然嘴上说着再见,想的却是此生再也不要见。

这个层次的大人物,已然不是他们有资格巴结的。

……

“今天在拍卖会的所有人都给我记下,另外,马上派人去把主持拍卖那个老家伙的家人,全都给我抓过来!今天晚上,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林肯加长轿车内,孙厉辉面目狰狞。

“徐逸这个废物居然没死,连徐灵都没死,是不是王露茜那个贱人隐瞒的?”

孙厉辉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冷笑道:“赵越名,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徐逸,徐云曜的儿子,猜不到吧?没错,他回来了,穿着一身染血的戎装回来的,你说他是回来送死吗?他有龙纹黑卡……嘿嘿,那倒是,即便是爬上将位,要弄死他也不算什么大事,明天聚聚,终于又有好玩的了……”

轰!

一辆重卡,突然斜刺冲了出来。

价值不菲的林肯加长轿车,被撞得翻滚出去十几米,重重撞击在路边护栏上,这才停下。

晨星酒店。

徐逸并未离开,而是乘坐电梯,上了顶楼。

站在天台边上,夜风席卷他的戎装,猎猎作响。

低头看去,霓虹灯闪耀的城市,尽收眼底。

车水马龙,人如蝼蚁。

“王……天凉了。”红叶推着轮椅,与徐灵站在不受风的地方,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放心,我不会跳。”

徐逸平静开口,眼中却遍布哀伤。

“八年多前,老爸从这里跳下去,那晚的风会不会跟现在一样狂?站在这里,他心里有没有害怕?有没有不舍?跳下去之后,他最后想到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无人能答。

一滴泪,从徐灵眼角悄然滑落。

“杀人先诛心……”

徐逸似在自语,又似在跟阴阳两隔的父亲诉说:“赵钱孙李周,八百人头,迟早会主动奉上,在此之前,且让他们亲眼看着拥有的一切被夺走,而后背负莫须有的骂名,遗臭千年!”

“您当初所遭遇的一切,他们都会感同身受!”

嘎吱。

铁门被推开。

一道魁梧的身影沉稳而来,距离徐逸三米远,右手握拳抵住心脏,单膝跪下:“属下狼刀,恭贺我王荣登百将之首!”

徐逸转身,淡淡一笑:“起身。”

“谢我王!”

此人,是红叶之外,徐逸另一得力干将。

狼刀之名,震慑天下。

南征万里,独他无往!

这位足以留名史册的悍将,不敬天地,只跪一人。

“我王,孙厉辉已废双腿,虽然身受重伤,但无性命之忧,被送往巴山医院紧急治疗。”狼刀主动开口道。

徐逸点了点头:“你来见我,事情调查清楚了?”

“属下办事不力……”狼刀脸色难看,又跪了下去。

徐逸眉头微皱:“起来说话。”

“喏!”

狼刀再度站起,恭敬而立,道:“属下调查到,徐家覆灭,与徐云曜的二夫人有重大关联。”

徐逸不语。

徐逸和徐灵的亲生母亲,在生徐灵的时候难产死了,多年来徐云曜单身不娶,一度让徐逸以其为榜样。

但在徐逸十六岁那年,徐云曜却突然娶了一个叫秦凤瑶的女人回来。

父子俩大吵一架,徐逸这才离家出走,而后另有机缘,步入南疆,从戎杀敌。

“赵钱孙李周,这五家看似是导致徐家灭亡的主谋,但徐云曜被诬陷,背负骂名,却是徐家覆灭的开始,而这一系列的阴谋里,都有秦凤瑶的身影存在。”狼刀沉声道。

“秦凤瑶在哪?”

“属下不知……”狼刀低头。

动用天枢秘机,却查不出一个女人的下落,简直匪夷所思!

徐逸蓦然笑了起来。

而红叶和狼刀,则遍体生寒。

“当初的徐家虽然号称巴山首富,但在大人物的眼中,依旧不值一提,没想到还有天枢秘机都查不到的幕后黑手。”

徐逸冷厉开口:“红叶狼刀!”

“属下在!”

“三日之内,要孙家嫡系,背棺来见!”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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