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微顾澜序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炮灰改剧情,养崽撩夫成赢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金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微对上三个孩子无辜的望着她的眼神。目光在老大老二间游移不定起来。故太子身死于六年前。年龄上,他们都是有可能的。那么到底是哪个?是寡言少语的顾瑜,还是扮猪吃虎的顾瑾?时微绞尽脑汁。脑海里却都只涌现出原书中小皇帝与苏怜儿翻云覆雨的场景。那日看到最后太困了...难搞。算了,反正她是真喜欢孩子,不然也不会深耕儿童心理学。三个都好好养就是了。“母亲?”顾瑾看着时微奇怪的神情,唤了她一声。时微赶紧把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擦掉,露出端庄的笑,“无碍的,父亲他公务忙,母亲晓得。”老大老二对视一眼。母亲明明方才脸色不对。犹豫了片刻,顾瑜开口了。“母亲,父亲进宫其实是去见皇后姑奶奶,请懿旨赐婚的。今儿虽没回来,兴许,明儿一早就回来了。”方才顾澜序说起此事...
《穿成炮灰改剧情,养崽撩夫成赢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时微对上三个孩子无辜的望着她的眼神。
目光在老大老二间游移不定起来。
故太子身死于六年前。
年龄上,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到底是哪个?
是寡言少语的顾瑜,还是扮猪吃虎的顾瑾?
时微绞尽脑汁。
脑海里却都只涌现出原书中小皇帝与苏怜儿翻云覆雨的场景。
那日看到最后太困了...
难搞。
算了,反正她是真喜欢孩子,不然也不会深耕儿童心理学。
三个都好好养就是了。
“母亲?”
顾瑾看着时微奇怪的神情,唤了她一声。
时微赶紧把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擦掉,露出端庄的笑,“无碍的,父亲他公务忙,母亲晓得。”
老大老二对视一眼。
母亲明明方才脸色不对。
犹豫了片刻,顾瑜开口了。
“母亲,父亲进宫其实是去见皇后姑奶奶,请懿旨赐婚的。今儿虽没回来,兴许,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方才顾澜序说起此事时,只有顾瑜和顾衍在。
显然,也只有顾瑜听进去了。
时微从脑中调出宣平侯顾家的关系图。
孩子们口中的‘姑奶奶’是宣平候顾鸿的妹妹顾婉。
顾婉乃昭武帝发妻,自从当年在潜邸小产过一次身子便不太好了,且膝下无子。
但昭武帝仍给了她中宫皇后之位。
也是顾家如今风光的原因之一。
顾婉在闺中时与秦氏交好,所以也格外疼惜顾澜序这个侄子。
听顾瑜这么说,时微有些讶异。
没想到顾澜序竟对她也算上心。
算是没改嫁错。
时微笑了笑,看向老大老二,“母亲知道了,谢谢你们。”
这一夜,顾衍还跟着时微睡。
但抱着新的抱枕,为她省去不少麻烦,睡得格外香甜。
结果第二日晨起一看,顾衍将被子踩到了脚下,整个小身子都露在外面。
时微刚醒,他便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时微赶忙把孩子抱进怀里,给裹好了被子。
万幸没发烧,只是有点流鼻涕。
她本想改日再回门,想到宋家父母还有她的筹谋,只得不舍的把顾衍交到带他的嬷嬷手里。
再三叮嘱别忘了喂药,才出了府。
“夫人,将军看样子是去不了了。”
昨日顾瑜的话时微没挂心,碧荷却是记住了。
时微安抚了她一句,上了马车。
车刚要出发,却听见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夫人,将军回来了。”
碧荷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时微撩开帘子,便见一身玄色骑装的顾澜序在车前勒停了马。
他长发高束着,几缕凌乱的发丝因疾驰而飘扬,衬得那张剑眉星目的脸更加英气逼人。
“夫人。”
顾澜序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撩开帘子进了马车车厢。
“怎回来了?”时微有些吃惊。
南大营到京都,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半时辰。
怕是为了赶回来,天不亮便出发了。
顾澜序抬手擦掉玄铁护腕上的晨露,语气淡淡。
“本昨夜要回来,走的时候临时有事儿耽搁了,没来得及。我说了会敬着你护着你,便会尽力做到。”
时微想起昨天他说会回来的场景,还有说会护着她的前提。
明白是因为她对孩子们好,他才会如此。
便道了谢,没多说什么。
马车启动,二人静默无言。
时微还从没有和顾澜序如此近距离的独处过,对方不说话,她扭头看着窗外也找不到话。
气氛有些尴尬。
半天才想起来话题,张口道,“将军,衍儿四岁,瑜儿瑾儿都六七岁了,是时候——啊——你在做什么?!”
时微一边说,一边转头去看顾澜序。
却见对方已经解下了腰带,正脱掉那件骑装。
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一阵属于男子的独特味道铺面而来。
吓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头差点撞到马车顶。
顾澜序皱了眉,停下了动作,“去见岳父岳母,总不能穿着骑装。”
然后弯了弯腰,拉出座位下的暗格。
里面是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长袍。
你换衣裳你说啊,吓得我以为你Po文劲儿上来了,要在马车上酿酿酱酱呢!
时微脸迅速飞红,不敢再看顾澜序。
“抱歉将军,妾没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方才...”
“无碍。”
顾澜序清冷开口,又想起妻子方才受惊的模样,眉头舒展了开来。
时微一路尴尬到下马车。
被风吹了吹,脸上的红晕才退掉。
时微抬起头,便看见弟弟宋时远从宋府不起眼的门里走了出来。
十六岁的少年笑的格外灿烂。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转身对着院里又喊了一声。
不知道是原身还有感情留存,还是现实里是孤儿的时微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
时微竟觉得有些鼻酸。
“我回来了。”时微唇角带笑,柔声答道。
门内,赫然能看见两个脚步匆匆的身影。
那是宋时微的父母。
宋父不过是个六品小官,无权无势,性格软弱,是朝中有名的‘软柿子’。
宋母林氏更是在市场买菜,被故意找错银子都不敢当场对峙,还被对方反骂愚蠢的性子。
可便是这样软弱可欺的父母,在原身死在季承宇的床上后,毅然决然的敲响了皇城门前的登闻鼓,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然而那时季承宇的两个大哥均已死,季承宇成了英国公府唯一的爵位继承人。
为了封住宋父宋母的口,英国公派出了杀手。
宋父宋母死在了登闻鼓下。
念及此,时微不由的红了眼睛,唤道,“爹,娘!”
宋氏夫妇走到时微面前。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无恙,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
昨日一大早,姑娘就派陪嫁丫鬟回来传信,说她换嫁给了顾将军,让他们听到流言不要着急,回门之日她自会解释。
他们不敢多问,只在家心慌了整整一日。
“岳父,岳母。”
顾澜序也下了马车,此刻颔首问好。
“姑爷也来了。”
宋父看着顾澜序身姿挺拔的样子,不由的笑了。
听说女儿换嫁的时候,他们都担心坏了。
可今日顾澜序竟然陪女儿回门了。
而女儿,看起来气色也不错,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两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宋母这才想起自己的侄女苏怜儿。
她探头去看,却没见马车上再下来人。
她有些疑惑,“怜儿呢?她没跟你一并回来?”
时微会意,屈膝行了个礼,“妾身回避。”
便走向院中的小团子。
小团子看见她,眼睛亮亮的就扑过来了,“姨姨你来陪衍儿斗七七吗?”
时微笑着点头,“好啊。”
说着,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繁复的喜服,蹲下了身。
时微不知,此刻顾澜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带着打量与算计的幽深目光。
宣平候清了清嗓,“你都听到了?”
顾澜序只轻轻颔首。
衍儿说要来谢谢宋时微,他走到门边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加上之前暗卫的汇报,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氏性子良善,也与衍哥儿处的来,”宣平候斟词酌句,“为父想着...”
“为了侯府,弟弟不要的女人,便可以塞到我这边?”
顾澜序的语气波澜不惊。
宣平侯蹙了蹙眉,“为了侯府,自然也是为了你。若你不愿,为父另想法子便是。”
顾澜序抬眸看着宣平侯,眼神平静无波。
再开口仍是淡淡的,好似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无妨,既宋氏愿照顾孩子,便无不可。我敬着护着,让她安心做我夫人便是。”
宣平侯听长子的语气,倒像给那三个外室子找丫鬟似得。
不由又开口劝慰,“既娶妻,子嗣之事终究也得上着点心。”
此话却让顾澜序一直平静的面容漾起一丝涟漪。
“儿不是已有三个儿子了?是不是在您看来,庶子便不是子嗣了?”
“序儿,你...”
宣平侯瞬间怒意上涌。
顾澜序仿佛早预料到他的反应,收回笑容,温文尔雅的打断父亲的话。
“父亲息怒,是儿失了分寸。夜已深,儿便带新妇回自己的院子了。”
语罢,未等宣平候有所反应,便大步向时微和顾衍走去。
时微正和小团子斗蛐蛐斗的火热,突然有影子挡住了蛐蛐。
抬头便看见长身玉立的顾澜序垂眸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夫人,衍儿,回院了。”
顾澜序语气淡淡。
时微这才站起身,抱起衍儿随他离开了长风馆。
衍儿当是玩困了,在时微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走进闲云阁,顾澜序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只微微转了转头,让她能看到自己的脸。
开口道,“夫人,你既是主动求的父亲,该是知道,我只是要给三位公子找一位母亲。我不会与你圆房,也不会在你房内留宿。”
“若你无异议,且能将三位公子照顾好,我愿与你相敬如宾。你的嫁妆不用入库,你自己使用花销便可,我的俸禄、私库则都可供你使用。”
原书中,他新婚时与苏怜儿也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时微对圆房留宿不曾有期待,但她等到了自己要的话。
——她的嫁妆不用入库,可以自行使用花销。
根据她知道的剧情略作投资,那批嫁妆至少能翻一翻。
也算在京中,有了立身之本。
就算顾澜序下线,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是而她笑了笑,对顾澜序曲了曲膝,“妾知道了。”
顾澜序点点头,“既衍儿已睡了,今夜便劳烦你带他了。”
时微回了寝屋,将小团子放在榻上。
轻手轻脚的给他脱了沾了泥土的衣衫,盖好被子。
四岁的小孩子,脸颊肉肉的,像是个囤了满嘴粮食的小仓鼠。
时微不由的便笑了,俯身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才起身去了净房沐浴。
三个孩子中,她今日见了最好搞定的一个,还有两个没见。
如果说用嫁妆做生意是投资了低风险的基金,那么养孩子,便是高收益的股票。
——别人不知,但时微清楚得很,这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亲生的。
而顾澜序自是不会白给别人养孩子。
这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来路,之后的故事都精彩着呢。
而最精彩的要数先太子的遗腹子,下一任大周皇帝。
剧情的后期,顾澜序被人谋害而死。
失去了养父的小皇帝恋母情节发作,爬上了苏怜儿的床。
小皇帝登基后,苏怜儿问鼎凤位。
而那三个儿子本感情深厚,却因为苏怜儿的挑拨,最后另外二人被小皇帝赐死,骨肉相残。
对,没错。
原文中第三个男主,便是顾澜序三个儿子中的一个。
-----------------
闲云院主屋这边已睡下,长风馆那边事情却还没结束。
被顾澜序气到内伤的宣平侯返回屋里,看到仍跪在地上的顾澜安,顿时脸色更加阴沉。
他本想,若是安儿真的喜欢这个苏怜儿,那么让他娶了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当年没娶得了最心爱的人,总还是希望儿子可以如愿以偿的。
可是方才老大明显在指责他偏心。
而他也确实...又一次,让序儿帮安儿收拾了烂摊子。
就像那个影响序儿一生的选择...
让安儿放心的话,他突然就张不开口了。
“父亲,既宋氏嫁了大哥,也请您允准儿娶怜儿为世子夫人。”
顾澜安见他是一人回来的,立刻求道。
“孽障!”看见顾澜安的样子,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翅膀硬了,为了个女人,要气死我吗?!”
顾澜安跪的笔直,正视着宣平侯的眼睛。
“父亲,怜儿不是‘那个女人’,是儿一生挚爱。”
“挚爱能助你金榜题名,拜相封侯?”
白氏不知何时进了净房,此刻走了出来。
“宋氏好歹在气韵上对侯府有助,这苏氏父亲不过是偏远小县城的一个知县,家里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你娶她,有什么用?!”
宣平侯听出了白氏的画外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只道,“你母亲说得对,这苏氏为妾尚可。正妻之位,休想。”
语罢,转身走了出去。
“你好好反省反省,为了一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
白氏恨铁不成钢,说完也走了。
待门被风带上,顾澜安颓然坐到了地上。
苏怜儿才从净房里走了出来,她轻轻在顾澜安身边跪下,用手环住他的腰身。
“怜儿,我...”
顾澜安歉疚开口。
他不仅不可能娶苏怜儿为正妻,还断了她成为大哥正妻的可能。
“没关系,澜安...没关系...”苏怜儿轻轻开口劝慰。
顾澜安只觉得苏怜儿善解人意又温柔。
所以他,起码要在房事上满足她。
他看得出来方才在温泉池中,她还未尽兴。
...毕竟用了药,不尽兴整晚,怕是她也难受的很。
顾澜安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地板上,噙住她的唇。
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
然而本已熟练的事情,却开不了头了。
莫非他方才受到惊吓,突然隐疾了?!
“带路。”时微毫不迟疑的吩咐道。
碧荷一边带着时微往药房方向走,一边汇报道。
“到了衍哥儿吃药的点,在院里没找到嬷嬷,瑜哥儿就自己去药房取药。
“结果和表姑娘的丫鬟小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人便在药房里吵了起来。”
话说完,二人已走到后院。
远远就能听到药房里的动静。
哪里是吵了起来,明明就是那丫鬟一个人在大声嚷嚷。
“我们家小姐是要嫁人做正房夫人的,不像你那个外室娘,连跟着将军归京的胆子都没有!”
“可你竟然敢抢我家小姐的药,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只听她这两句,时微的眼神蓦的就冷了。
她一个箭步迈进屋去,抬手冲着那出言不逊的小桃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谁啊,敢打我——”
小桃不可置信的捧着脸颊,转头看到来人是时微的时候,气势瞬间弱了一大截。
时微将顾瑜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小桃。
“你有胆量,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
小桃自是不敢再说。
只小声嘀咕着。
“你儿子不讲理,抢我家小姐的药,你还要打我,这是什么道理!”
时微冷笑,“我打你,是因为你对家里的主子出言不逊。你说的抢药之事待我调查清楚,若真是瑜儿的错,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小桃捂着脸没接茬,一脸心虚的样子。
时微转向药房中的药师,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药师看着便是个胆小的,站在旁边好似巴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方才...瑜少爷来取、取衍少爷的药...小桃姑娘以为是表小姐的...就和瑜少爷起了争、争执...
“我转身去端、端表小姐的药的功夫...衍少爷的药就、就已经撒了小桃姑娘一衣裳...”
药师开口道,竟是有些结巴。
“你!”小桃脸涨得通红,“我问你这是不是治风寒的药,你说是啊!”
“这、这是风寒的药不假...但这一盅、是、是衍少爷的...”
“那也不怪我!他说话不利索,我着急着我家小姐的病,端了药就想走,小杂...瑜少爷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药就撒了我一身!”
小桃抓住了药师的弱点发难。
时微转向顾瑜,“瑜儿,你推没推她?”
顾瑜摇头。
“母亲信你。”
时微对着顾瑜点头,转身打量起小桃衣服上的药渍。
只片刻,时微心里便有了主意。
“流觞,你来。”
时微把顾澜序留给他的亲卫叫进来。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撒了的药盅舀了一碗清水,递给流觞。
让他往外走,又让顾瑜站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水都洒在了流觞面前的地上。
他只是手上撒了几滴,并未撒到身上。
时微看向小桃,“你现在还说,是瑜少爷推了你吗?”
小桃看着地上的水渍,慌了神。
“我,我记错了,他是从前面推的我!”
时微没说话,伸手在小桃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
她这一下拍的不重,却吓得小桃一惊。
时微看着小桃身上布料上起的变化,挑起了眉毛。
“你身上这件浅色素缎外衫料子是云锦,这种料子柔软舒适,色泽鲜艳。只一点,遇油会留印子。”
这是脑海里原身的记忆。
原身确实读书很多。
“而我和瑜儿近日手上皮肤干燥,晨间用了杏仁油的手霜,若是他推了你,会像我方才一样,在你衣料上留下印子,”
时微打量着小桃的衣衫,
“可是你这身后身前,完全没有手印,怎么,瑜儿是脱了鞋,用脚推的你?”
“我...”小桃更慌了。
时微从袖中取出杏仁油手霜的瓶子,补了一点。
一边擦着,一边若有所思。
“我看府上的布帛账,今年这云锦府里只得了五匹,两匹是给侯夫人,世子,将军和表姑娘各得了一匹。不知你身上这云锦,是从何而来?”
“是表姑娘...”小桃慌忙开口。
“表姑娘给你的?她倒是对你这个丫鬟挺好啊,这么贵重的云锦竟分给你?”
时微挑眉。
“那时,我和小姐一起长大...”
“撒谎!”时微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昨日表姑娘穿的便是云锦的衣裳,她若是给了你,她那件又是用什么做的?”
“倒是我们闲云院,小仓库里并没有见到云锦,那么,到底是你还是你家小姐,偷了我们院子里的云锦?”
小桃听到牵扯到了白语嫣,立马道,“是我!不是小姐!是我偷偷拿的...”
“终于承认了。”时微冷笑起来,
“那么你既冲撞府里小主子,又偷盗主子的物什,你说说,我该把你移交官府,还是打你三十大板?”
小桃嘴唇颤抖起来,半天说不出话。
“宋氏你莫要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嫁给了表哥便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
白语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和表哥连婚书都没有,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小姐!”小桃赶紧躲到了白语嫣身后。
时微挑眉。
她是和顾澜序连婚书都没签,那是因为——
“夫人,”屋外匆匆跑来一个小厮,
“皇后娘娘身边的德福公公来了,说有旨要宣,请您快快去花厅接旨。”
时微点头称好后,回身看着白语嫣。
“你说的没错,我跟将军确实还没有婚书,但是,将军昨日进了宫,请了赐婚懿旨。
“这赐婚的懿旨,总比婚书更有说服力不是?
“哦,对了。皇后娘娘还说,她帮我向陛下请了旨,待夏国使团入京,当众封赏将军的时候,也会封我一个诰命。
“二品诰命,处理府中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这点权利总还是有的吧?”
语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语嫣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小姐,你救救我...”小桃恳求着,
“当时我去闲云院小库房把这云锦拿出来用,还是小姐你的意思...”
“闭嘴!”
白语嫣冷冷呵斥。
她手握成了拳,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手掌中。
这个贱人,竟然!
不,不能让她骑在自己头上!
白语嫣想起那日白氏的话。
春日宴上,她一定要和大皇子搭上线!
他日她成了大皇子妃,看这宋氏还能不能如此得意!
她方才在白语嫣面前并没有演戏。
若是被他这个小芝麻汤圆看到了...
算了,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再说。
时微就着老二的话微微福了福身,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母亲,您教导的是,只是方才真的不是妾不放过表妹...”
言下之意,便是老二说的是实情。
那公子此刻也转了身,对白氏拱了拱手,“侯夫人,白姑娘怕是受了凉,您还是先把她送回去沐浴更衣吧。”
白氏这才看清了那公子的面容。
“语嫣,你先回去。”白氏脸色变了变,轻声对白语嫣道。
“姑母!”白语嫣的脸已经红了起来,似是已发起了烧,却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时微。
白氏捏了捏白语嫣的手,对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眼前这人是英国公家的幺子季承宇。
虽家室地位好,也算是仪表堂堂,且常以君子自居,却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主。
便像是此刻,明明表现得清风霁月,可眼神却不住的在往白语嫣身上瞄。
白语嫣衣衫湿了,贴着身子,显露出些许曲线。
白语嫣是白家的希望,必要高嫁,不能跟他牵扯上关系!
外甥女被带走,白氏这才笑着对季承宇道,“承宇啊,后院之事,让你看笑话了。你看你也弄湿了,快去淮安屋里找件衣裳换了,别风寒了。”
绝口不提方才救人的事情,便是想假装此事没有发生了。
季承宇自是明白她什么意思,本也并未上心。
只是又垂着眼眸瞄了一眼时微的身形,开口道,“谢伯母关心。只是晚辈看见的事儿,也得说清楚了。”
“晚辈走进院子的时候,白姑娘已经落水,嫂子在尽力呼救、努力施救。并不像是将白姑娘推下水之人。”
“且我与嫂子今日才见第一面,也是方才听伯母说‘新妇进门’才知晓嫂子身份。怎就能提前便算计了白姑娘的?”
顾瑾闻言立刻开口,“是啊!而且之前的事儿我看见了!是表姑在骂母亲,然后扑向母亲,自己却落入了水中...”
“闭嘴!”白氏听见顾瑾的话立刻张口呵斥。
顾澜序的三个孩子中,她最讨厌这个。
他看似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却经常歪打正着。
是个有心机的。
白氏缓和了一下面色才望向季承宇,“好,伯母知道了,你快去吧,衣裳湿着,别在这里着了风。”
季承宇这才撇了一眼时微,离开了花园。
白氏皱向时微和顾瑾,“你们也回去吧,以后安分点。还有,今日的事情,全当没有发生。”
时微对白氏点了点头,带着顾瑾走了。
走出花园,顾瑾抬头望着时微,小声开口,“母亲,我说谎了,您会罚我吗?”
时微在顾瑾面前蹲下,平视着这个六岁小朋友的眼睛。
他睫毛很长,眼神澄澈,看起来比小团子还单纯可爱。
此刻半垂着眸子,神情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时微没有被他的外貌所迷惑。
她知道,顾瑾是三个孩子里说话最甜,但实际心思最深沉的一个。
俗称扮猪吃老虎。
“你说什么谎了?”时微微笑着问他。
“我...”顾瑾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刚才要去闲云院见母亲,才路过花园,就看见表姑落水了...后来听表姑胡搅蛮缠,便说了谎,其实我之前发生的什么都没看见...就是今日晨间听衍儿说母亲对他很好,不想母亲被污蔑而已...”
不愧是个小黑芝麻汤圆。
怕是昨日换亲一事后,他已对时微有了怀疑,方才的一切,除了因为衍儿之事要帮她,也都有试探的意味。
但他这一说,时微便知道,那些话他是都听到了。
不过,他的那两句话也确实是帮到了她。
是而时微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母亲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想要保护我才那样说的。母亲很感动你的保护,也谢谢你的信任。”
“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可以说谎了。清者自清,你要相信这个世道不会污蔑清白的人。当然母亲也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让瑾儿再担心了。”
顾瑾用力点头。
时微笑着起身,“我们回闲云院吧,你大哥他们应该在等着我们呢。”
两人并肩而行。
时微看着身侧走着的不比小团子高多少的小少年,心知今日一事过后,怕是更难收服他了。
果然,穿书是个智力活儿。
不能因为手握剧本就有恃无恐。
-----------------
季承宇已擦干了长发,换了一身衣裳。
他想着方才在院中见到的两个女子,心思飘得很远。
此刻整理着袖口,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顾澜安。
才发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对。
“唉,澜安,你怎么了?昨儿没成功?”
季承宇用胳膊肘捅了捅顾澜安的肩膀,“我给你的可都是上好的药,自己都不舍得用。”
“别提了,”顾澜安脸色冷的很,“那春药倒是好用的,就是那迷药...”
若不是那迷药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今日的状况?
季承宇关心的在顾澜安一侧坐下,“嫂子发现了?跟你闹?”
顾澜安气不打一处来,却不能对着季承宇发作。
眉毛拧到了一起,“岂止是发现了...她现在是我嫂子了。”
季承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嫂子?!”
他眼前又浮现起方才在花园见到的女子的样貌。
身段倒确实是比他从水里救出来那个好不少。
以前只听顾澜安说她胆小怯懦。
今日初见,不想竟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
“而且,我...”
顾澜安没注意到季承宇表情的变化,想要一吐为快。
却最终没说出口。
即便无话不谈,也不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晨起都没办法...
是不是...得问季承宇再要点药?
他什么都给不了怜儿,只能从房中事上努力,让她无法离开自己。
“我记得...你说你哥,是个不近女色的?”
那边,季承宇的手在半空中缓慢的反复勾勒着一道弧线,试探性的问道。
“嗯?我哥?嗯...”
顾澜安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突然下定决心,对季承宇道。
“你那里是不是还有那种药?”
同一时间,白氏进了白语嫣的屋子。
白语嫣方才沐浴出来,正坐在妆台前。
丫鬟给她擦着头发。
“嘶!轻点!本姑娘的头发是能这么扯的吗?他们不是你手里攥着的烂布!”
白语嫣秀眉蹙起,骂道。
丫鬟低眉顺眼的认错。
白氏无奈的轻叹一声,向白语嫣走去。
“姜汤赶紧喝了,回头莫要风寒了。”
白氏瞥了一眼妆台上放着的汤碗。
“姑母!”白语嫣看见白氏来了,撅起了嘴,“那姜汤太难喝了,一股子又辣又涩的姜味!”
白氏白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奈又宠溺的。
她接过身后嬷嬷手里的瓷罐子,打开。
“你喝了汤,吃块糖。”
白语嫣看见罐子里的糖,笑了,“爹爹又送东西来了?”
说完,望向旁边泛着热气的深棕色汤药,好似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咽下最后一口,白氏已适时的将一块锦绣糖送到她嘴边。
白语嫣将糖含进嘴里,细细品味,仿佛吃出了家的味道。
白氏净了净手,将糖罐子放在妆台上。
“你看,你爹爹总是这般惦记着你,这糖多难得却总给你备着。”
白语嫣含着糖,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语嫣,你也大了,是时候为长辈分忧了。”
白语嫣虽然跋扈,但也不算笨,自是知道白氏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垂下眸,“可是姑母,我是真的喜欢表哥...”
白氏接过擦发的布巾,示意丫鬟出去。
“姑母知道,之前不也没拦你?可是如今你表哥已娶了亲。就算他愿意,你也做不了正妻。何况,他对你本就无意。”
她慢慢给白语嫣擦着头发。
“事已至此,你该少任性点,多为你爹娘想想。你娘的风湿是一年重过一年了。若是不赶紧回京都来,能不能挺过今年的冬天...”
白语嫣想起了母亲,一时沉默了。
自从六年前新帝登基,祖父致仕,父亲便被下放到青州做通判。
青州潮湿,母亲的风湿是一年差过一年。
故而,姑母将她接到侯府住,是为了给她求个好姻缘,让白家有重回京都的可能。
“五日后的春日宴,大皇子会出席,”白氏在铜镜里看着她逐渐软化的眼神,“去见见吧,天家贵胄,不比你序表哥差。”
白语嫣挣扎片刻,终是应下了。
半晌无语,白语嫣想起了顾澜安的事情。
“姑母,安表哥真的要娶我隔壁院子那个吗?”
昨日夜里,白氏将苏怜儿安置在了听雨轩。
名分未定,总还是不好让她直接住在长风馆的。
白氏冷笑一声。
“他倒是想。”
白氏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很。
他那犟脾气,若是不采取点措施,怕是要为了苏怜儿终生不娶。
但白氏怎么能容忍他这样糟践自己的前程?
她对他的婚事也已经有了安排。
只待她午后去找苏怜儿谈谈。
接着,便看春日宴了。
-----------------
闲云院主屋里。
顾澜序与大儿子三儿子正坐在桌前,等着时微回来。
三人之间几乎无话。
顾衍看着眼前的白切鸡,嘴角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
趁着顾澜序不注意,伸手要去拿。
“再等等,你母亲快回来了。”
顾澜序头也不回,伸手挡住了小团子,“你不是晨间已经用过一轮早膳?”
小团子撅了噘嘴,有些不服气,“我是小孩纸,饿的快!”
“三弟,听爹的话。”
一侧坐的笔直的顾瑜对着小团子使了个眼色。
小团子嘴撅得更高,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手。
一名亲卫走了进来,对顾澜序行礼,神色有些犹豫。
“将军,副将传信来说选将一事已经安排好,明日辰时开始。您看您是今日启程去南大营还是明日赶早?”
顾澜序点头,“一会用完膳去趟宫里,然后就去南大营。”
见亲卫没有下去,顾澜序挑眉,“怎么,还有事?”
“属下斗胆,明日夫人不是要回门?”
顾澜序神情没什么变化,“公事第一,我会跟夫人讲的。”
他此次不过是在休战期归京练兵。
上一战夏国虽败,也要派使团出使大周。
但根据他的消息,夏国国君仍死心不改。
所以北境太平不了多久。
故而,娶妻是插曲,军务才是正事。
选将一事本就定的是明日,不可能推迟。
话说完,一抬头看见时微领着顾瑾进来了。
时微表情看起来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
“母亲!”
小团子看到时微,瘪下去的小脸顿时又嘟了起来。
他从椅子上滑下,就冲着时微奔了过去。
昨夜知道时微是他的娘,小团子高兴了大半夜。
时微笑着抱起他,才对顾澜序道,“将军,妾身回来了。”
顾澜序颔首,看了一眼跟在时微身侧的顾瑾。
道,“老二老三你都见过了,这是老大顾瑜。”
说话间,顾瑜已经起了身。
七岁的小少年眉目清秀,身姿虽尚不如顾澜序挺拔,背却也挺得笔直。
他撩了衣摆,正要跪下。
时微微微弯了腰,扶住他,“不必如此,你们心里有我这个母亲就好。”
她现代来的,可不习惯被人跪来跪去。
顾瑜略微愣了愣,便抬手一揖。
语气沉稳的不似一个七岁的少年。
“母亲。”
时微笑着应道,“哎!”
顾瑾也走到了顾瑜身侧,“母亲,我也还没正式见过您。”
语罢,也抬手一揖,“瑾儿见过母亲。愿母亲康宁如意,岁岁平安。”
论会说话,还是得他。
时微怀里的顾衍也挣扎着下了地。
“还有沃还有沃!”
顾衍也学着哥哥们的样子作揖。
“都是好孩子,给你们的见面礼,母亲明日补上。”
三个孩子站成一排,七岁的顾瑜明显高出半头。
而四岁的顾衍竟然和六岁的顾瑾身高相差不多。
芝麻汤圆得再努努力了。
时微笑着想。
她着实喜欢孩子。
“谢谢母亲。”
三个孩子齐声道,又一起作了一揖。
顾澜序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也觉得熨帖的很。
不自觉间,笑已悄悄爬上了他的唇角。
看来娶宋氏的选择没错。
顾澜序一边给时微斟茶,一边道,“既都见过母亲了,那便坐下来用早膳吧。衍儿不是饿了?”
小团子被他说的嘿嘿一笑,可爱的很。
“哦对了,夫人的手帕已经洗好了。”
马上用膳,顾澜序想起了手帕一事。
身后的丫鬟闻言,将装在托盘里的手帕送了过来。
“不知道夫人爱吃什么,便让…”
顾澜序说着,撇了一眼托盘中的手帕。
接下来的话停在了唇边,脸色蓦的就变了。
最新评论